(失敗者回憶錄0825)
五六十年代的香港人
寫了許多個人成長、親屬關係,特別是與中國、與左傾思想有關的事,也許該講講香港了。
香港在中國近代史上有過重要角色:孫中山革命思想的起源,革命的醞釀,對中國歷次革命和抗日戰爭的支援,中國革命者、抗戰和戰後文化人,選擇作為避風港……。香港對中國的影響和作用很大。但是,作為香港普通市民,無論是土生土長,還是大陸移民,都並不關心中國的事。關心中國的,主要是部分知識人:從大陸來的學者,從事新聞出版業的人。一般市民會關心自己在大陸的親屬,但不會關心中國的政治和社會狀況。
1945年香港只有50萬人口,那時對大陸來港的移民沒有任何限制,內戰激烈的1948、49年,來港移民激增,1950年香港人口達220萬。那時,香港人把所有不講粵語的外省人,通稱為「上海佬」。上海佬把外省經營工商業的資金、管理、文化,帶來了香港,香港經濟開始了躍動。
1948年我來香港時,住九龍城,許多電影界人士都住那裡。從我家騎樓望出去,常見有人在劈木柴,那時香港還是燒柴時代。與我之前生活的上海比較,香港的硬件落後於上海。我記得1957年,香港萬宜大廈裝自動電樓梯,許多市民還好奇跑去看,但上海戰前的百貨公司就有電樓梯了。
來港的合法非法移民,在1950年後持續增加,大約每十年香港人口增加100萬人。大陸來港的人口,成為香港居民的主流。來港的移民與香港原居民一起,在政治平靜和法治穩定之下,過着中國人民幾千年來夢寐以求的安居樂業日子。港英提供的法律,使這裏的中國人能在基本上機會平等之下,得以各顯神通,從而創造出香港的經濟奇蹟。大陸的政治運動與社會主義均貧化對香港人沒有實在的衝擊,但領教過中共的統治強權,又看到英國對香港的統治沒有長遠計劃,因此使香港人在心理上一直存有過客心態,認為我們在香港的福氣,是「借來的地方、借來的時間」的非永久的福氣。香港是一個跳板,許多人總想着藉此跳出海外,遠離中國。
自古以來,中國人面對天災,就是逃荒;面對暴政和橫逆,就是逃亡。逃,是中國人主要的求生手段。忍無可忍的時候,中國人也極少會反抗,反抗者也極少有機會獲眾人響應,因為多數人從來就是「走為上著」。
那時的香港人享受著英國法律的保護,千方百計謀生和發展事業,但就遠離政治,既遠離中國的政治,也遠離香港的政治。港英時代市政局民選,但投票率極低。許多人都認為政治由英國人管就好,幾個華人領袖也只是做做樣子,大眾市民無謂枉自操心。五六十年代,香港警察不但貪污嚴重,分贓規則的嚴密程度有過於警察明訂的管理規則,市民也無怨言。英國統治者大概也覺得貪污是中國人的文化,就像採取「大清律例」容許納妾一樣,都聽之由之。在英國洋大人面前,香港華人是否低一等呢?也許是的,比如在公務員升遷上不如洋人。但有什麼關係?比諸在中國人當統治者的地方,許多人還是選擇逃來香港。
報紙是香港民情最真實的反映。在五六十年代,香港中文報紙數量之多,蔚為大觀。五十年代報紙售價一毫,絕大部分報紙的報頭,都以「中華民國」記年,若看到以公元紀年的,就是左報了。暢銷報紙的頭版都是港聞,極少用中國、台灣、國際新聞作頭版。那時有報壇中人概括報紙暢銷三條件:港聞不厭其詳,狗馬「生性」(狗經馬經的貼士準),副刊「滋陰補腎」(各連載小說要有點鹽花,但又不過分)。
港聞最吸引市民眼球,那時沒有電視,一場醫生強姦女病人的官司,各報港聞全版詳細報導,讀者看得津津有味。頭版定大標題的編輯是搶手的人才。最經典的是報壇名人韓中旋,在1961年雅麗珊郡主訪港時為《明報》起的大題:「打炮廿一響,送御妹過海」,帶廣東俗語的「淫詞」,把老板金庸嚇到去華民政務司署請罪,並即時辭退老韓。各報副刊多刊登一個個方塊的連載小說,寫手都是有才識、文筆生動、頭腦靈活又生活多姿多彩的作家,其中高雄、馮鳳三、王季友等都日寫萬字以上。他們寫稿純然為了賺稿費,不留底,不剪報,交稿就算。但實際上大都寫得很好,應有留存價值,真是可惜了。
香港報紙的面貌,正是反映了那個時代香港人的普遍心態,就是在英國法律的保護下謀生,香港話就是「搵食」。但能夠在法律保障下、無需擔憂政治災禍地「搵食」,就是百姓所求的安居樂業。不過香港人和港英政府的這種但求無災無難的心態,在1967年左派暴動後就改變了。(54)
圖1,1948年剛到香港時,與父親和姐姐。
圖2,1959年與麗儀。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一敲銅鑼,鼓鈸喧天,暮色沉沉的馬游塘村生猛了:金豬開陣,祝禱繚繞香燭,爐火熊熊蒸氣騰騰──村屋間空地搭竹棚張綵燈,筵開廿八席,熱辣辣葷素源源上桌來,觥籌交錯,賓主俱歡顏。 這是一場筵席包辦館「大來東南」主理的壽宴。食材爐灶、枱凳碗筷、侍應廚師統統到會來。從上世紀中葉起,大夥就像紅船戲班一樣鄉轉鄉,...
「也無怨言」的推薦目錄:
也無怨言 在 黃浩銘 Raphael Wo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劉曉波《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2009)
//我期待我的國家是一片可以自由表達的土地,在這裡,每一位國民的發言都會得到同等的善待;在這裡,不同的價值、思想、信仰、政見……既相互競爭又和平共處;在這裡,多數的意見和少數的意見都會得到平等的保障,特別是那些不同於當權者的政見將得到充分的尊重和保護;在這裡,所有的政見都將攤在陽光下接受民眾的選擇,每個國民都能毫無恐懼地發表政見,決不會因發表不同政見而遭受政治迫害;我期待,我將是中國綿綿不絕的文字獄的最後一個受害者,從此之後不再有人因言獲罪。//
//表達自由,人權之基,人性之本,真理之母。封殺言論自由,踐踏人權,窒息人性,壓抑真理。為餞行憲法賦予的言論自由之權利,當盡到一個中國公民的社會責任,我的所作所為無罪,即便為此被指控,也無怨言。//
#曉波無罪
#零八憲章無罪
#釋放所有政治犯
也無怨言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期待,我將是中國綿綿不絕的文字獄的最後一個受害者,從此之後不再有人因言獲罪。
表達自由,人權之基,人性之本,真理之母。封殺言論自由,踐踏人權,窒息人性,壓抑真理。
為踐行憲法賦予的言論自由之權利,當盡到一個中國公民的社會責任,我的所作所為無罪,即便為此被指控,也無怨言。」
——劉曉波,〈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
也無怨言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一敲銅鑼,鼓鈸喧天,暮色沉沉的馬游塘村生猛了:金豬開陣,祝禱繚繞香燭,爐火熊熊蒸氣騰騰──村屋間空地搭竹棚張綵燈,筵開廿八席,熱辣辣葷素源源上桌來,觥籌交錯,賓主俱歡顏。
這是一場筵席包辦館「大來東南」主理的壽宴。食材爐灶、枱凳碗筷、侍應廚師統統到會來。從上世紀中葉起,大夥就像紅船戲班一樣鄉轉鄉,走過六七動盪、七八十年代經濟飛躍⋯⋯伙頭兵團今天髮稀了、背彎了,彈指間炒炸蒸燉,光芒依舊在。縱然行業日落江河,廉頗亦老矣,但這終究是他們的舞台,猶如大老倌踏出虎度門,必定傾力演出。
正月,是大來東南全年難得的忙碌時候,一個周日包辦了六七個筵席。人稱「倫叔」的老闆陳倫駐店調兵遣將:哪位師傅擅長哪些菜、走甚麼崗位、誰去煮日宴或晚宴甚至走兩場……他自詡為僱傭兵阿頭,「無僱傭兵,怎打成仗?我們有後生的,不是個個六十幾,八十幾也有,總之是耆英啦!耆英功夫夠,守門好,調味等等準確些。」倫叔八十歲了,依然精神矍鑠。
幾十年來他都行散工日薪制,有訂單就召集好兄弟埋班。這晚壽宴,他派出三個大師傅,四蒸兩炒六個爐頭,還有幫廚和雜工十三人。「我們包辦筵席,不可能跟酒樓一樣分工。」晚上十幾個樓面,日間已在油麻地店內劏魚剪蝦。
師傅也清晨六點多回店預備:需火候的燉湯、炸子雞上皮,以及每一個菜式的配搭得先做好。譬如「百寶鴨」,全鴨起骨,再釀入蓮子、銀杏、瑤柱、鹹蛋黃等超過八種材料,扣燜一小時,廿八席的鴨就花上好幾小時。筵席現場,師傅也「瓣瓣得」:砧板埋灶搬抬,隨時走位「執生」:上菜急起來也要掉下熱鑊去幫手排菜。「我們好似舊時打波,十上十落的陣形。」倫叔用荷蘭隊全能足球比喻。
包辦的承諾
藍田山上馬游塘村的壽宴,七點開席,午後雜工率先運來枱凳鋪設;師傅和食材工具在兩三點陸續抵達,起爐搭灶洗刷,肉食菜蔬調味料一一擺列開來。
五點多,鑼鼓響起,主家拜神;師傅開爐點火,首先熬煮糖水紅豆沙,而澆在大菜上的濃芡、炸油一一先推先熱待用;雜工披上白恤衫,變身侍應候命。準時七點,拜神金豬吃罷,冒着白煙好彩頭的「發財好市」啟動盛宴,主人賓客齊舉杯:「飲勝!」
大家酒酣耳熱之際,在爐邊起勁的師傅忽然停下來,翹首以待。原來主家要敬酒,樓面事前通報師傅歇一歇。「包辦筵席有一好處。酒樓一起菜就全部煮了出來。去到你府上就不是了:喂,師傅慢一點啦!遲幾個字再起菜啦!師傅就會停。」倫叔得意地說。
他強調,大夥臨時是主家的僕人,「也可以說是包辦的承諾,如果到時『我不喜歡做』,唔得!你幾大都做完那一晚。」像這天天氣不穩,主家搭的竹棚不能遮蓋廿八圍,要分頭二圍,大夥就分兩次煮食招呼,工時長了近一倍,酬金不變,也無怨言。
功夫,六十年前
這晚主家曾宏五兄弟為八十有一的母親擺壽。「我覺得在村搞到會很有氣氛。」曾宏說,原來四十多年前阿爺已跟東南結緣。跟冷餸翻熱的盆菜不同,筵席上每一道菜現煮現吃,那股熱辣辣給人驚喜連連:一條蒸魚上來,剛剛離骨,很嫩滑;熱炒燜煮,全是「小時候酒樓的味道」──沒複雜的化學調味,吃了不口渴。
賓主享用完鬆軟大壽包、濃甜紅豆沙,盡歡席散。師傅撤退,樓面收拾狼藉杯盤。時近午夜,大貨車盡吞爐具碗碟,消失於夜幕下;要不是賓主臉上的悅色酒氣,盛宴好像沒發生過。
倫叔說,筵席到會不是沒市場,飲食集團也設部門營辦,不過數獨立經營、既包辦「筵」(菜)又提供「席」(枱凳餐具)的筵席專家,九龍只怕剩下他這一家。而他,也入行超過半世紀了:1957年,十九歲的他由廣州來港做了一年錶行打雜,就投靠開包辦館的姑丈,從此走上包辦路。
「當時甚麼也不懂,何謂大雞三味?何謂四和菜三和菜?好烏龍。」知不足,學不倦。他晚上一有空就用舊報紙練字;看營業部怎樣寫菜單;入廚房偷師。後來他往外闖,包辦館、茶居,樓面廚房點心樣樣都做。「我們東南的事頭請人,席上揀菜薳,好挑剔,你不勤力不醒目他不睬你。」他先後入東南、大來兩間包辦館。兩店由甘日新和嚴志二人在1948年創立。1972年,兩位老闆退休打算結業,他於是和拍檔用盡十萬元積蓄頂手,把兩個字號合併成為「大來東南」。
筵有大小 無分階層
倫叔二十多歲就在包辦館當上大掌櫃。他回憶,行業在六七暴動前最興旺。大來經常到富貴人家的花園別墅做宴;主家一來喜歡包辦隨時候命,二來家宴私隱度高。那時,工廠在大時大節和廠慶也經常擺酒,「譬如唯一水壺廠、鄧芬記。有錢佬聚居的又一村、中半山、九龍塘,那時候很多……」倫叔不願提豪客名字叨光,只漏了嘴:「舊時總華探長是常客,現任不少高官警司也食過我們的餸菜。」
從前,包辦館街街也有,單是廟街已四五間,包括大來和東南。店本身也擺到三四圍,「那時無冷氣,太太們喜歡高髻頭,牛角扇吹到髻都歪了。」倫叔忍不住笑起來。六七年暴動後,有錢人紛紛離港暫避,兩店生意跌了八九成。及至七十年代,酒樓愈開愈多,「人家當然想嘆冷氣、更好的招呼和環境。」包辦筵席漸漸式微。
為了拓展生意,倫叔二十年前也做起盆菜來;沙士前甚至也做蛇宴。現在筵席和盆菜各佔一半。盆菜有幾百元一圍;筵席可達萬多元一席,但不多;千多元最平常。「貴婦狗生日請客仍然有;隱形富豪做生日、擺滿月,入伙一定要光顧我們啦!旺一下新屋。」他做得最多的是社團和大學千人宴。正月時,露宿者之家也訂了五席給附近油麻地、深水埗的街友。蒜香基圍蝦、菜膽百寶鴨、五柳炸石斑……他和師傅一視同仁用心炮製,佳餚趁熱派人連同摺枱碗筷用手推車送過去,服務周到無分階層。
老友一齊打天下
「我做了幾廿年,後生做到老了。」倫叔笑咪咪,總是腳踏白水鞋,手握一罐生力啤。接洽生意、買料、訂貨他一腳踢;廚房告急他就衝入廚房,樓面不行幫樓面。
「現在無人願意(接手)做這樣辛苦的事了。」大來東南到今天,打理人只剩他一個。人家退休坐公園,他很抗拒,有事做就開心,「回來認識多些朋友,老中青也認識一些,多好呀!同時跟社會不脫節。」
辦公枱上,毛筆墨盒放在手邊,他十年如一日為客人擬寫菜單。菜單值多少錢,他就買同等的貨給客人。「你不可以隨便一種貨給主人家,否則如何運作幾十年呀?蠔豉來說,客人需要大隻的金蠔或最大的沙井蠔,二百多元一斤,我需要買那些。小一點百多元甚至幾十元一斤,不同嘛!」
人隨行業走到日暮,倫叔一點不傷感。目睹同行一間間消失,唯獨大來東南撐了下來,他淡淡然說:「無人光顧,你就要結業。我們幸好有班老友記合作,圍威喂,打天下!」倫叔呷一口他形容為「生命之源」的啤酒,清涼、回甘。
舉重若輕 大師傅
謝龍師傅(67歲)
入行四十多年,去過上海、台灣做大廚。這日他中午和七十多歲的Man叔在上水煮了六圍,傍晚再來馬游塘村拍檔入行六十年的鄭成師傅炮製廿八席。一年之中,只年尾正月較忙,「如果靠包辦筵席搵食,真是無得食。」他在大來做散工三十多年,倫叔叫到,義不容辭。「當做義工舒筋活絡,是一種樂趣,大家老友傾吓偈開心點。」做廚師,謝師傅笑言:「客人讚好,證明自己煮得好。」
黃錫師傅(66歲)
曾在港島有名的包辦館歐燦記隨父做廚,二十多年前歐燦記結業,轉來大來。「上門到會好像酒樓,只是整個廚房搬過去,沒有搭棚的就在露天煮。」這天,他清晨六點多就返油麻地店鋪廚房張羅,蒸煮了七八成,現場來做兩三成。席散,其他師傅撤退了,他留下來搬搬抬抬,收拾物資上車,回店卸貨已過午夜。「做慣了, 沒甚麼問題。」錫師傅總是和顏悅色。
撰文:韓潔瑤
攝影:關永浩、葉天榮
大來東南筵席
地址:油麻地廣東道844號永發樓地鋪
電話:2780 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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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11 中國時報
回到溫暖的家 操死我也無怨言
瑪莎
排過了領取證件及繳交費用的隊伍後,我們像是取得經書的唐三藏一般,興奮的離開
出入境管理局,馬上衝回旅館,拖了行李坐上車,奔向廣州白雲機場;為了想趕上傍晚6點
半前往香港的飛機,如果我的運氣夠好,也許晚上我就可以坐上飛往台灣的班機,這樣
午夜我就可以回到台灣了。
從工作面來看,我在台灣積欠了這麼多的工作,實在沒資格再繼續滯留這裡,更何況
星期五晚上還有個演唱會的簽票會。而從經濟面來看,我本人加上滾石兩個留下來幫我的同
事,全身上下的現金只剩下200多塊人民幣,而同事的台灣提款卡也沒辦法在這裡的提款機
提款。所以這次一定得走成,不然我們真的要流浪街頭了。
這次機場櫃台小姐態度很好,結果卻還是不行,因為我離得開廣州卻進不了台灣,所
以航空公司沒辦法給我機票起飛。得知這消息時,原本雀躍的心情忽然沈入谷底,本來上揚
的嘴角現在大概可以吊起幾斤豬肉。
這下好了,我們只剩下200多塊的人民幣,能回到廣州市區,就沒錢吃飯及到旅館過夜
了。
幸好人間處處有溫情,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同事撥了通電話給在廣州一位
工作上的朋友,緊急跟他借了點錢,我們才有辦法渡過這雲霄飛車般的最後一天。
在廣州待了4天,什麼地方也沒去玩。有人問,這樣一來應該對廣州更了解吧?我的
了解僅止於機場到廣州市區的路程。隔天,幸虧台灣公司同事和朋友的幫忙,我得以度過重
重關卡從廣州起飛,踏上回台的旅程。不知道該怨天尤人或是自怨自艾,因為拖累的,不
只這幾天陪我在廣州度過、心情也陪我起起落落的同事,還有許多幫我跑進跑出處理瑣事
的朋友。
懸在空中許久、七上八下的心情終於塵埃落定,心想著終於可以回到自己溫暖的房間
、舒服的床,如果我知道回到台灣後,為了要趕上落後進度,而每天睡不到3個小時,
也許我的心情不會那麼開心,可是終究回到台灣,就算操死我也無怨尤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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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109.154
※ 編輯: ilcd 來自: 61.230.109.154 (12/11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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