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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三的日常—祂們 Part 2》
為遵守偵查不公開原則,本篇以創作為標題,
若有雷同,純屬虛構,請別吉我。
非經同意,請勿轉載、複製、引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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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小安處理完人生中第一件A1車禍,
到了醫院的安息室與家屬接洽並詢問狀況,
結束後卻發現自己把小便帽忘在車上沒帶下車,
接著連續做了整整一周的惡夢,不得安眠。
小安的媽媽(以下簡稱安媽)也有著同樣的體質,
從小就知道小安帶有這方面的天命,
為了不讓她踏上自己的後塵,安媽無所不用其極,
就是想趁小安還小,關上她的天靈蓋,
可惜事與願違,小安就這麼糊裡糊塗地長大,
對另一個世界的所見所聞也是與日俱增。
安媽的職業是翻譯,任職公司高管,
一次公務中認識了一位在韓國修道的師姐,
這位師姐不會講中文,安媽則擔任她的翻譯,
久而久之私交也越來越好,在得知家族體質後,
師姐變成類似小安家族專用的家庭醫生,
幫她們處理大大小小無法解釋的事情,
這次的A1車禍事件著實使小安不堪其擾,
後來也是靠韓國師姐出面處理才圓滿落幕。
時間過了半年,除了偶爾會被「祂們」嚇到外,
小安在交通隊逐漸習慣,也慢慢步上軌道,
與同事相處融洽,漸漸將不如意拋諸腦後。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正港台北人,
小安從小住家裡,求學階段不曾離開台北市過,
在考上警察前也奉行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的精神、
不會騎車、不會開車,直到受訓報名駕訓班為止。
平時住在交通分隊的女生寢室、放假就回家,
沒有讀大學,也不曾有外宿或與室友相處的經驗,
所以當同事小琪向她提出一同合租宿舍的要求,
小安自然是喜出望外地答應了。
小琪說,家人在新北市某郊區有間祖厝,
佔地很大,共三層樓,最近剛剛重新裝潢,
一樓出租給中藥藥材店,二樓改建成分租套房,
三樓則是陽台與曬衣間等公共空間,
正好在找租客,加上小琪自己也想搬出去住,
便邀請小安與其合租。
從小到大鮮少在外過夜的小安很興奮,
加上剛好與前男友提分手,心情很雜亂,
正巧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整理情緒,
小安沒有想太多,稍微跟小琪打點完租賃事宜,
向家裡報備後就著手整理準備搬出去住的行李。
到了約定好看屋的那一天,
小琪正好因勤務繁忙而加班,
只好把鑰匙連同地址丟給小安,
要小安自己去看房,同時也答應讓她先選房間。
小安抵達後,從中藥材行走進去,
穿過櫃台,與面無表情的掌櫃打了招呼,
剛好看到兩個師傅從二樓的樓梯走下來,
裝修師傅熱情的對小安說道:
「你是要來看房間的妹妹齁!」
「走廊的電燈裝好了,房間的燈要等明天哦!」
「上去打開走廊的燈,應該就看的到了!」
說完便拿著工具準備離開,離開前叮嚀了一句
「啊等你看完再幫我們把門鎖起來嘿!」
小安興奮地踩踏樓梯,乒乒乓乓來到二樓,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黑色長廊,
地上散落著油漆刷、捲一半的壁紙等工具,
伸手「啪」一聲打開牆壁上電燈的開關,
電流傳導聲閃了幾下,走廊的燈便啪搭地亮了。
心裡正覺得奇怪,師傅不是說剛裝好電燈嗎,
為何打開走廊燈,整個走廊還是昏昏暗暗的?
仔細一看,天花板上長條的燈柱還閃著青光,
但體驗第一次外宿的興奮感立即壓過了不安,
定神後,二樓共三間房間,房間門朝著同一面,
走廊往前走便可以抵達通往三樓的樓梯,
小安興奮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錄影,
一扇一扇地把三間房間的門全都打開,
讓走廊上的微弱光線透入房間。
房間很大,除了一張雙人床外,
電視、書桌、衣櫥、對外窗,浴室一應俱全,
因為重新裝潢的關係,所有的家具都是全新的,
即使電燈尚未安裝、只能靠著走廊的昏暗光線,
小安依然開心地打開instagram錄製限時動態,
分享藏不住的喜悅給身邊的好友。
「挖靠,房間超大的欸,比我家客廳還大!」
「床墊該不會是席夢思的吧!有夠高級的!」
「這液晶電視的尺寸不科學啊!」
看著朋友針對一則則限時動態留言,
小安一邊開心地回覆,一邊繼續拍攝,
一個箭步走進原本就敞開大門的浴室,
對著嶄新的浴缸跟洗手台拍攝,一邊比畫著,
構思該怎麼樣裝飾自己未來的小窩,
同時繼續上傳限時動態到instagram上。
「咦,小安,誰跟你一起去看房啊?」
「哇,小安女神,該不會復合了吧?」
「旁邊的男生是誰呀?什麼對不對?」
七八則留言頓時湧入,小安一頭霧水,
蛤?男生?今天不就自己一個人來而已嗎?
小安點進最新的限時動態,霎時心涼了一半。
「是我的對不對?」
https://reurl.cc/3LxNzM
(非嚇人影片,讀者若無心臟病或高血壓等疾病、
對於八字與民俗信仰不在意者可放心觀看)
短短幾秒鐘的影片,只看到偌大的浴室,
還有小安反射在牆上自己的影子,
卻傳來疑似男人的聲音。
「我的,對不對?」
點開第二次,卻聽到與第一次不一樣的內容,
小安不敢多想,說服自己,草草看完便鎖門離開。
結果在正式搬進去之前,小琪便調去其他單位,
最後變成小安與學長A各挑了二樓相鄰的套房,
就這麼把家當搬了進去,開始了外宿生活。
果不其然,入住後便不斷發生怪事,
先不提常常看到黑影在走廊與牆壁間穿梭,
畢竟有靈異體質,對小安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三樓明明是曬衣服的公共空間,但自從搬進去後,
彈珠聲、腳步聲、小孩嬉笑聲不絕於耳,
穿透二樓的天花板,搞的小安精神耗弱。
更詭異的是,租屋處明明是間老套房,
即便重新裝潢拉過管線,整體依然偏老舊,
小安卻在社群軟體上形容自己住在皇宮一樣,
不斷稱讚格局、家具或設備多新多漂亮,
說每天回到租屋處都有「家」的感覺等云云。
在外宿前小安每逢輪休便往外跑,
喜歡運動、到處踏青的她原本陽光少女,
但自從搬進這間古厝後,便足不出戶,
下班後回到家也倒頭就睡,隔天卻睡過頭遲到,
輪休兩天都待在房間,卻是越睡越疲累,
導致健康每況愈下,時常精神不濟,
這樣的狀況讓她好幾次在值勤時差點受傷。
小安媽知道小安在外租屋後,
出於關心,說要帶著韓國師姐去幫她看看,
卻被從小到大一向溫順的小安一口回絕,
無論怎麼威逼利誘,依然堅決不透漏租屋處的位置,
安媽覺得不妙,暗自盤算著。
一晚,小安在房間看著youtube,
天花板又傳來哐啷哐啷的腳步聲,伴隨嬉鬧聲,
咚咚咚地橫越整個房間,吵得小安無法專心,
小安嘆了口氣,看向木板隔間的牆壁,
牆的那頭是學長的房間,傳來鍵盤的敲打聲,
學長正對著麥克聲說話,大概是在玩遊戲吧,
木板隔音這麼差,學長肯定也聽到腳步聲了吧,
小安心想,傳了封簡訊,要學長進自己的房間。
三分鐘後,學長拿著手機踏進小安的房間,
說時遲那時快,樓上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學長在小安房間的沙發滑了十分鐘的手機,
天花板絲毫沒有任何動靜,讓小安更加氣急敗壞,
忍不住質問學長,都沒有聽到腳步聲嗎?
學長一臉茫然,什麼腳步聲?我什麼都沒聽到,
就是樓上的腳步聲啊!還有嬉鬧聲,小安補充,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聽到腳步聲。」
正當學長舉起三根手指,戲謔的笑道,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天花板傳來既急促又憤怒的踏步聲,
彷彿是冰雹落下、想要把水泥踏破般,
震耳欲聾的聲響嚇得小安跟學長跳起來,
立刻衝出家門,當晚在外面的小吃鋪度過。
接著連學長都遇到怪事。
小安跟學長認識很久,基本上無話不談,
學長跟小安抱怨,搬進古厝後,身體越來越虛,
即使跟女友滾床單也無法「那個」,十足困擾。
有一天小安在值班,接到學長打來的電話,
「OO安,你在家是嗎?」學長劈頭就問,
小安一頭霧水:「我明明在分隊啊?」
學長說,當天休假,躺在床上半夢半醒,
迷糊中突然感覺床墊的尾端明顯下陷,
接著感覺有人從下方開始往上爬,
四腳朝地陷下的床墊朝頭部逼近,
甚至感受到臉部被長髮微微拂過。
回過神來眼睛張開卻發現周遭根本空無一物,
沒有頭髮,沒有下陷的床墊,甚麼都沒有。
「我想說我昨晚跟你說我不能勃起,」
「所以你今天偷偷跑上床要幫我確認咧!」
少根筋的學長這麼說著。
「幹你老師。」小安白眼翻到後腦。
後來這棟古厝的鬧劇持續到最後,
安媽透過關係找到小琪,得知古厝的地址後,
帶著韓國師姐立即驅車前往。
路上撥了通電話給小安,
不想小安卻在電話中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來!」
「你們敢來的話,我就讓她死給你們看!」
讓她死給你們看…?
這句話從小安的嘴裡爆出,
安媽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用力了。
到達後,師姐一下車便皺起眉頭,
「這個,我沒辦法處理,她必須立刻搬家。」
最後這一段小安是沒有記憶的,全靠安媽轉述,
安媽抵達後小安整晚都陷入瘋狂大哭的狀態,
靠著師姐嘴裡不斷念念有詞、對小安灑粗鹽,
最後哭累到昏厥才沉沉睡去。
醒來時,整棟古厝二樓被貼滿了黃色的符咒,
廁所、房門、牆壁、床板,甚至天花板,
像是把符咒當成壁紙拿來裝潢一樣。
安媽拜託小安的同事來幫忙搬家,
隔天天一亮,四個警察朋友驅車前往古厝,
師姐交代,入內時全數人員都要著整齊制服,
戴著警帽,搬東西途中絕不可以開口說話,
能洗的個人物品,通通浸鹽水之後再洗淨,
不能洗的,直接搬到戶外就地灑鹽後燒掉。
裹著師姐給的布巾,恍惚的小安被載離此地。
「後來聽我媽說,師姐處理完身體很不舒服,」
小安繼續說道,師姐為了這件事休息了快半年。
「師姐說,這棟房子裡面住了二十幾個。」
房裡的東西,看準了小安的體質,
想要把小安「留下來」在這裡陪伴祂們,
這也是師姐說為什麼小安必須立刻搬走的原因,
因為小安的魂魄已經被祂們牽走一半了;
祂們不喜歡學長,所以想盡辦法想把他趕走,
這樣就只剩下小安一人了。
搬家後,小安便逐漸恢復正常,
變回那個愛唱歌、愛玩耍的陽光少女,
只是偶爾想起這件租屋往事還是會起雞皮疙瘩。
「所以,那個師姐有沒有說,」
「那天在浴室錄的影片,是誰在講話啊?」
在看完小安傳給我的影片瑟瑟發抖的我問道。
「有啊,影片裡有兩個人在討論。」
小安一派輕鬆,好像完全不關她的事一樣。
「她是我的對不對?」
「去看房的第一天就被盯上了,」
小安沒好氣地說道,嘆了口氣:
「要是我的桃花運也這麼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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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pf28s7B.jpg
https://i.imgur.com/YOPO4kr.jpg
https://i.imgur.com/Vp5gCeI.jpg
分享一下當時與小安的對話截圖,
第一次點開影片時我剛好蹲在馬桶上,
說真的從脊椎一路發涼到頭頂…。
Based on true story
#一線三的日常
Edited by Mo
Written by 一線三
Post by M編
Refine by Iris
Special thanks lazy9m 小安
住在我家的男人 ptt 在 李康生 Leekangsheng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海霧 現正熱映中
錢人豪導演日記
今天有個認識二十年的老朋友跟我說你的個性怎麼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牽扯嘴角勉強笑了一下。
也不是,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有了孩子。
也許是我想讓自己EQ好一點,成熟一點。
但我不發脾氣,不代表沒有脾氣。
為了讓電影順利上映,上映前我付出許多代價,所以一切只要是能為了電影好,我都可以去作,也謝謝客觀的來評論電影,但是蓄意的抹黑,或是跟搞餐廳一樣拼命刷一星負評都不是成熟跟健康的作法。
有人說今天看到我在信義威秀廳院外面趴在桌子上排列座位準備電影票,說怎麼自己做這樣的工作。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過去好幾部電影在台灣發行時我都是如此,在墾丁大街趁著春吶擺攤賣票,自己搭高鐵一天內跑北中南校園座談,很多次我為了對方買兩張預售票都為了省快遞費自己送上門。
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這次檔期其實有點倉促,在上映前一週才拿到映演執照,連特映都來不及安排,運作,發行同仁盡力了,也感謝在一些朋友知道我在上映前才因為一些合約問題賠償付出了一大筆超過八位數的代價,願意支持幫忙,貨櫃車,電視牆免費贊助廣告,甚至大量支持包場,我也努力一場一場去協調藝人在百忙中願意出席映後,我都感謝,有的一有空就跑來,有的雖然因為工作沒空出席也隔空精神喊話,大家都很努力。
水很深。
這個圈子浮浮沉沉不都是如此。
然後一上映也就有水軍攻擊電影,我其實習以為常,應該不是同一批吧,總也該長大了,若十年了還離不開Ptt也是一種堅持,其實有些說的我還接受有些我就一笑置之。
沒錯我的市場一向放眼不只是台灣,我希望能一直走出去,但並不代表我不在乎台灣市場,其實這一次我以為成績會更好,但是我也不會氣餒,一向如此,我也知道自己其實很幸運,所有碰到的一切都是幸運的麻煩,我會繼續作電影,還答應了我太太今年一定要練出腹肌,總之電影好看不好看見人見智。
但一些沒看過就罵的並不太好,看過不喜歡可以批評,分析,但也不需要口出惡言。
我其實真的脾氣溫和很多,因為我很清楚時間可以證明許多事,我幸運的從事電影十五年了,經歷過很多也有很多事還沒有機會去作。
今天我在戲院迎面走來遇到也來作映後的導演瞿友寧,其實不瞞大家說我跟很多台灣導演並不熟,但是我很想跟他說他的電影預告我很喜歡,然後等我自己的映後結束,我跟工作人員抱著易拉展跟大瑪莉走回臨時當作休息室的辦公室時,又遇到另外一組來作映後的導演跟年輕演員們,陳玉勳導演,我其實也不認識,我也想跟他說我喜歡他的喜劇。
總之,一個夜晚許多比我在我台灣有成就的導演一樣在同一個戲院不同庭院為了自己的作品跑映後,也許他們不會遇見像我一樣的麻煩,也許也有自己會碰到的問題,但是都像我師父陳嘉上導演告訴我的。
那都是一種幸運,因我們有機會作電影才會遇上這些麻煩,它是一種Luck trouble,
不然像我以前在街頭討生活,跌跌撞撞那幾年雖也有如電影般風光的時候,前呼後擁豪哥長豪哥短,但是被人堵,被人硬生生拿棒球棍打斷腿,住在醫院時又被親戚盜領金融卡,甚至家中還被趁機洗劫一空,那種你一時風光,砍人,一時落魄,身無分文的時候,我曾經為了生活,既使拍了一部電影但因為沒問世,仍然需要在東區的一家日式燒肉店中,畫一個晚上的壁畫賺取外快,也曾經在拍第二部電影時遇上扯後腿的副導演跟製片甚至自己去跟我當時的投資者搞公司,但是到了第三部,然後第四部,一直到現在是我自己導演的第八部,參與編劇或是監製的第十六部片,我很清楚,其實該如何討好某些人,但是我作不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脖子還是硬邦邦的不懂低頭,但是脾氣內斂是因為我已經不是當年的35歲,十五年讓我改變,
也希望這裡能更好,而我不會停下腳步,但是我奉勸一些圈內同業朋友甚至本來是合作夥伴,或許因為疫情,因為利害關係,我們暫時淡了,疏遠了,甚至有的不相往來。
路看似很長,但也可能突然結束,我希望自己的格局能大一點,你們真的不需要因為怕我去攻擊你們或是要做什麼,而先來抨擊我。
別再試圖挑戰我的底限。
各有各做,百花齊放。
我仍會繼續挑戰更多不一樣的電影,這是我的生活我無法一成不變。
細數過去,至少我驕傲的可以跟錢寶說,爸爸年輕時作過的事情很多,甚至電影拍的題材也都不一樣,至少我作過很多第一次。
錢寶,老爸呢愛你,沒讀什麼書,但是也不會強迫你要一定要成績多好,我只希望你健康快樂,作個有志氣的孩子,將來會變男生,男孩,男人。
去好好享受你的精彩人生。
住在我家的男人 ptt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這一年,我們一起共享的女友》
走進台北市西門町某商務旅館,搭電梯直上十二樓。一開門,濃濃煙味撲鼻而來,玄關黝暗如洞窟,唯有可口可樂自動販賣機兀自綻放光芒。販賣機旁是沙發,沙發背後是一堵牆,牆上鑲著窗,窗外是寶藍色的夜色和忠孝西路川流不息的下班車潮。玄關拐個彎,走廊延伸到視線最盡頭,兩側房間隱約傳來啪啪啪的撞擊聲響。空氣中的煙味被如茉莉花般的香氣取代,那香味來自矽膠娃娃身上的香奈兒五號。
歡迎來到台灣首家矽膠娃娃主題旅館,官網上寫著誘人的廣告辭令:「女友共享,兩千三百塊一秒脫單」,最強巨乳童顏是寶寶,希望被調教的是蓓蓓,還有女警、空姐、寂寞的女上司…三十九尊矽膠娃娃任君挑選。三十歲的小陳說,他的第一次就是被失學女大學生青青破了處。
「第一次和充氣娃娃做的感覺是怎樣啊?」「很重。」「重?心情很沉重?」「不,是娃娃很重。我來之前在網路上查過資料,知道娃娃三十幾公斤,想想那不過人類體重的一半,但是我沒擁抱過女孩子,不知道三十公斤抱起來是這樣重。」
抱在懷中,沉甸甸的,那是欲望的重量。小陳目前在中和科學園區當網路工程師,月薪五萬上下,微胖的身材,說起話的口氣訥訥的,他自嘲母胎單身,但不知為何,去年冬天格外好奇接吻是什麼感覺、和人做愛是怎麼一回事,「本來想說要去找真人,但那時候突然爆出一則新聞,說桃園某個小姐被驗出愛滋帶(原),一口氣有三百多個人跑去醫院檢驗。後來在PTT西斯版(性版)看到矽膠娃娃旅館開張的消息,就跑來試看看。」
「不覺得髒嗎?」「有人會說真人比較乾淨,但你看新冠病毒,活人會帶菌,傳染病毒,但娃娃是死的,我看過她們清洗的流程,肥皂、酒精、紫外線消毒,清過一次,細菌基本上很難在上面存活。」
欲望來襲之時,眼前是活人或死物都沒什麼兩樣了,小陳說,那一天他簡直是硬著走進旅館的,「進門見娃娃躺在床上,心就跳得很快,情不自禁就把手湊了上去,撫摸一陣子後,就很粗暴地把她推倒,脫掉衣服,但一插進去,太興奮,馬上就射了,大概是太興奮了吧…沖了個冷水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娃娃躺在床上,她也不會嘲笑你,挫折感不會這麼重。又趴過去親親抱抱,因為射出來過一次,第二次就很難出來,但一直弄一直弄直到時間結束,單純擁抱的感覺也不錯。穿上褲子,離開房間那一刻,又覺得很尷尬,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在幹嘛,但回家一想到那個畫面,又硬了,動念是否隔天再去,可是一次兩千三還是太貴了…」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825pol002/
長廊盡頭是娃娃休息室,推開門,角落裡一個女孩坐在輪椅上,乍看以為是工作人員,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娃娃。伸手去摸娃娃臂膀,光滑膚觸如嬰兒。娃娃們在房間裡或坐或躺,沙發、椅子四散著衣服和假髮,再走進浴室,等待清潔的娃娃屍首分離,洗刷乾淨的軀幹高高懸掛,等待晾乾,望之簡直是電影《奪魂鋸》的場景,故而幫娃娃化妝的美妝師小蕗對我們說:「一開始在這邊工作會怕怕的,因為我很怕鬼,剛幫娃娃畫眼線、黏假睫毛時,都很害怕她們會突然對我眨眼睛。」
小蕗原是服飾專櫃小姐,去年冬天旅館開業,朋友介紹她來此替娃娃梳化。美妝的事,旅館十來個男孩子員工全然不懂,添購假髮、衣服、上妝,她全權做主。她依據娃娃的臉型,給予不同的妝髮、給予名字,等於也給了靈魂。她從美妝公社,網美IG掌握流行趨勢,也從日劇和韓劇汲取靈感。
小蕗近期最得意之作是把娃娃化妝成《梨泰院》的女主角「趙以瑞」,「從梳開頭髮到上妝,至少一個小時,畫得很美,會很有成就感啊!但男生完事之後,她們被送回來,看見她們頭髮都亂了,口紅都掉了,就會很煩,覺得你們這些男孩子到底在幹嘛啊?」看見心愛的大型芭比娃娃淪為男孩子的肉便器,被摧殘不成人形,心裡難過得不得了,但轉念想想,餐廳廚子菜燒得精美,最大的成就不就是希望菜餚被吃得杯盤狼藉,想到這點,她就釋懷了。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825pol003/
我們在休息室與小蕗閒聊,一旁工作人員拿著特製加熱棒放進娃娃下體,客人就在路上了,等等娃娃放上床,務必讓他們感受到活人的體溫。那過程簡直是熱菜了。娃娃是菜餚,男人是食客,小蕗是廚師,而欲望食物鏈的總鋪師就是三十三歲的已婚爸爸Kyle。他去年冬天和朋友集資近九百萬元,跟某旅館租下一整個樓層開張幹活。Kyle等於在肺炎蔓延時展店,他算過了,疫情嚴重時每天二、三十個客人,但疫情趨緩也是二、三十,開業至今九個月,來客人數近七千人。
平均一天二、三十個人,應該很快就回本了吧?「我也想要這麼好賺啊,但娃娃的損耗率是你沒有辦法想像,一隻娃娃正常使用,一隻可以撐十年,因為十年間,一個成年男人太不可能每天一夜七次,但我們這邊的狀況是三個月就壞了,客人一來,我們會向他說明說明該怎麼使用,但還是有很多暴力操作的狀況,像開幕第一天,就有一隻娃娃整隻手腕斷了,但我們也不大可能跟客人索賠。」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825pol004/
Kyle的娃娃是向日本東方工業(簡稱OT)訂購,該公司為日本矽膠娃娃龍頭大廠,開發擬真娃娃逾四十年。一個娃娃要價近新台幣三十萬元,Kyle開業時訂了十九隻,後來又陸續追訂了二十隻。
去年旅館開業,小陳發下豪願,打算把旅館裡的十九個娃娃上過一輪就不玩了,但Kyle不斷推陳出新,九個月過去了,他已上過逾三十個娃娃,還沒有封刀的意思。算算花在上頭的錢超過六萬元。問他為什麼不打手槍就好,感覺蠻浪費錢的?「老實說,我沒辦法打手槍,我的手很粗糙,一直磨擦會很不舒服,看片看到受不了,只好不斷磨蹭床單。但和娃娃做的感覺不一樣,那是一種被夾住的感受,很爽,很舒服。」
三十餘隻娃娃當然有小陳特別喜歡的,插進去,被夾住的感覺特別緊,特別溫暖,與其他娃娃相比,就是不一樣。下一次來,意猶未盡再點同一隻,但放進去的感覺明顯不一樣了,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原來娃娃的下體被玩壞了,換了一個新的身體。娃娃是同一個笑容,同一個香味,但他放在娃娃裡面,感覺就很空洞,很失落。
「讀書時有暗戀過誰嗎?有跟女生告白嗎?」「念大學有偷偷喜歡班上的女生,有問她要不要跟我單獨出去看電影,但她說她比較想跟大家一起出去…」「所以你第一次就挑了一個大學生欸。」「或許吧,陰錯陽差吧!本來要選一個少婦,肉比較多。其實來這裡是我知道我心裡其實有一頭野獸,不壓抑下來可能會做出可怕的事。一個朋友的弟弟忍不住在路上對女生襲胸,就丟了工作,我很怕自己把持不住,有一天來也會幹出這樣的壞事。」
我們欽佩寂寞男人的定力,「可能我從小時候都以英雄的姿態勉勵自己吧,我第一次看到《超人》的卡通就覺得很厲害,超人是我的偶像,人可以超越自己,才是超人。我不是教徒,但以前也被拉去教會,那時候也想拿《聖經》的話來告誡自己,經書上不能拜偶像,但我現在卻拜另外一種偶像…」
來這裡是洩欲,但又不是洩欲,他說又有一次,就剛開始的前幾次,還處於放進去很快就射的階段,那一次身體狀況不好,射完以後就完全沒有什麼動力,單純抱著娃娃,看著電影台裡的《侏儸紀公園》,聞著娃娃的香氣,溫暖的膚觸,覺得心裡很踏實。他說,談戀愛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再聊下去就太傷感,岔開話題問他週末不來這邊,都在幹嘛?「看動畫、看YOUTUBE,主要看有沒有朋友約吧,有約就去玩桌遊,玩《狼人殺》《阿瓦隆》,主要看有沒有人找,畢竟找人這件事我還不是很擅長。」
但我們再怎麼顧左右而言他,還是繞不開寂寞的話題。他說,前天星期六,朋友揪他玩桌遊《妙探尋兇》,一連玩了二場,從下午玩到晚上,從松江南京站玩到社子島,玩得盡興,回家十二點了。隔天睡到自然醒,星期天沒人約,頓時覺得失落,本來坐在電腦前看動畫,但獨處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看一些色色的東西,看著看著就又跑來這裡,買了二個小時,射完一次,沖澡,出來,赤裸的娃娃無辜地躺在床上,硬了,再弄一次,再洗澡,再弄,反反覆覆,一共出來四次,「那應該是最近最狂野的一次吧!途中做到太忘情了,根本忘記她不是真人,情難自禁地,說我好愛妳,我愛妳,直到射出來。但射精之後,才想起來,你再怎麼跟她告白,她也不可能回應你。」
日本充氣娃娃祖母的真面目: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825pol006/
希特勒的充氣娃娃求偶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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