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父親的夢】
我知道我在做夢,而這個夢有個任務,就是要找到我的阿妹。
夢的開端我身處一個樹根交錯的偌大洞穴,手上提著盞小夜燈,抱起大團裙擺就大步跨上樹根盤踞而成的梯級。頭上漆黑一片,不見盡頭,看著有點心驚,但腳步沒停過,還手腳並用,想快點到達洞的頂部 ── 夢境告訴我,阿妹一個人在上面,抱著腿顫抖著。
我沒心思看身後的路,只感覺到身體幾乎懸在半空,眼前不停掠過黑暗中的樹根組織,又看了看爬了很久的手掌和腳掌,完全沒有灰塵污泥,還白嫩著。夢裡的我感覺爬了三天的路,但可能現實中我只緩緩過了三個呼吸。畫面和感覺模糊參差得我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爬還是在飛。我想,會不會在還沒找到她之前就醒過來了呢?說不定還沒找到她,鬧鐘就響,我就要上班了。接下來的早上要七點起床這麼早,恐怕時間不多了。
心裡一焦急,夢境快進,我就見到了我的阿妹。
阿妹抱著腿顫抖著,說,「姐姐,我不想待在這個樹洞。這裡又黑又冷,外面的巨人每天在喃喃碎語 ⋯⋯ 他再多說一個字我都受不了了。」
姐姐,怎麼辦?
對,怎麼辦?找到阿妹後該怎麼辦呢?夢境沒有先明示,但劇情總會隨著時間和我的意識流動。
儘管我想抱抱我的阿妹,夢中我則是提起小夜燈湊近,想給她光、給她温暖。但她的臉龐仍然在黑暗中慘白憔悴。我才發現,小夜燈從頭到尾只是自己在發著暖黃暖黃的光,卻從未照暖樹洞周圍,我和阿妹也不例外。原來我一路都在黑暗中向上爬。
我有點氣憤,想甩掉手上的小夜燈。它卻像黏在我手心一樣,是這個夢境中的我的固定裝備,是我外表的温暖裝飾。
「結果 ── 」
幾乎是同時,外面的巨人大叫。
他在大叫著,結果、結果。意識就把我拉出樹洞,終於看到了巨人和大樹。
應該說,巨人和大樹原來是同一個體。他脖子以上生長了一棵穿過雲層的、粗壯的樹。抬頭看向圍繞著雲霧的樹幹,想看穿這些再看一眼我的阿妹。
「結果 ── 」巨人又大叫。
沒有眼睛的他始終低頭看著手中捧著的一株幼苗,沒有嘴巴卻始終大叫著要它結果。有點慶幸他看不見自己,否則這會是個徹底的噩夢。但我的阿妹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到哪裡。
夢境知道我不好受,還要向我展示更多。它告訴我,剛才我沒有留意到,巨人的頭、那棵穿過雲層的樹,枝椏間長著閃亮閃亮的葉,或紅或綠或黃或枯褐,沒有特定的季節,沒有特定品種形狀。
「結果 ── 」我看著這些閃亮的葉在巨人呼喊結果的同時,又荗盛了幾分。
結果、結果。葉的閃亮盛載著父親的夢,樹的高度即父親對我和阿妹的期望。我在夢的開端也只是個被困在期望之中的大孩子,不過比阿妹多了點柔軟圓滑的個性,提得起一盞色澤暖黃的小夜燈。
我希望阿妹能夠發現巨人並沒有眼睛、沒有嘴巴。他並不可怕。
這樣的巨人不需要被打敗,亦不能被打敗。重複的喃喃碎語和大聲呼喊只是他荒誕自私的夢,老舊的根幹已深深駐紮他的腦袋,無盡地向上生長。他終會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屆時樹幹如同高空伐木一般,長長的木從半空倒下,龐大的體積彷彿減了墜落的速度,緩慢而重重地墜到地上,揚起一片嫩綠的青草。所有閃亮的葉會在空氣中消散,樹幹會成為我們世界的養分。
我的阿妹,你該是熱情開朗的小太陽,不要被這樣的老舊困住自己。外面還有我,還有很闊的世界。
Storyteller: 阿芷 @siscotsz
Illustrator:KungJengHang 龔正荇 @edwinak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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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傑會走路之後,
我每天都會帶他到公園玩,
記得他四歲多有一陣子不曉得怎麼回事,
總是在公園大吼大叫 + 亂七八糟的行為,
.
面對沒有口語能力的孩子,
我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找不到他情緒失控的原因。
.
公園裡很多人,
為了不讓別人一直看我們的笑話,
破壞別人來公園玩的興致,
我只好換個比較偏僻、人煙稀少的公園,
.
我不想讓蔡傑莫名其妙的行為去影響他人,
也不想老是被人家用異樣眼光看待。
.
有一回,
這個偏僻的公園來了一對母子,
小孩看起來應該上小學了,
身高比蔡傑高出一顆頭,
.
嗯?!這個孩子?
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
仔細想想…
好像是在某個地方作評估,
還是治療的時候他也在...
.
啊!對!
他就是那天在做評估時,
一直在地上打滾、大吼大叫、翻箱倒櫃的那一個小孩,
難怪我一看就感覺很熟悉。
.
我邊和蔡傑玩的同時,
也一直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沒有語言能力,玩法很怪異,
都是用斜眼在看東西,走路姿勢也怪怪的,
肢體很不協調,不時也會發出怪叫聲,
或突然就大叫一聲!
.
我又看了他母親一眼,
她神情憔悴,不發一語,
孩子移動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
非常明顯,這個孩子有自閉症,
應該比蔡傑嚴重,
我們都是同病相連,
.
原本我想靠過去跟他母親聊一聊,
這時,
這個孩子突然靠近蔡傑,
我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想要和弟弟玩嗎?
.
他的手伸了出來,
媽媽露出很緊張的表情,
在他的手還沒碰到蔡傑之前,
就趕緊抓住他往另一個方向離去了。
.
我才曉得…
原來他剛剛那個動作好像是要打蔡傑。
.
我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發一語,
我非常理解這位母親的處境,
她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孩子下一步要做什麼,
所以才一直跟在他後面。
.
可惜,
她並沒看出蔡傑也是自閉症的孩子,
我其實不會在乎他接下來的行為,
或許他真的只是想跟蔡傑玩,
動作或許有點粗暴,
沒關係,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自閉兒都是必須透過教導,
才能學會正確的互動方式。
.
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媽媽已經帶孩子離開了,
從此之後,
我再也沒見過這對母子了。
.
身為身障兒的家長,
常因為孩子的特殊行為,
被不了解狀況的外人罵,
這位母親大概也被別人罵到怕了。
.
這樣的影像....
讓我心裡覺得很難過,
許多狀況嚴重的自閉兒,
行為都是亂七八糟、不受控制的,
.
當自閉兒家長提起勇氣,
願意帶孩子出門了,
卻免不了要承受被人當眾羞辱,
.
唉~~~
我又看看自己的孩子,
連簡單的遊戲都不會玩,
這樣的孩子,將來怎麼辦?
我要讓我的孩子就這樣長大?
.
既然生活在地球,
至少要訓練到可以聽人類的語言吧!
凡事都要從遊戲開始,
如簡單的溜滑梯、騎木馬、盪鞦韆...
.
我花了大量時間在遊戲上面,
在遊戲中會產生互動,
這些過程都是為了讓他可以聽懂人類的語言,
行為舉止可以控制,
不要再出現亂七八糟的行為。
.
練習,再練習,
我願意陪孩子做【無數次的練習】,
只希望我們可以擺脫弱勢的宿命。
.
母子黯然離開的那一幕,
我一直記到現在,
我不想一輩子都過這種生活,
我要改變現狀,
也確實投入了所有生命都在訓練自閉症這件事情上面。
.
十幾年訓練的日子過去了,
蔡傑依然擺脫不了自閉症的枷鎖與障礙,
但,
我們弱勢的宿命改變了~
.
我不需要再擔心孩子大吼大叫、亂七八糟的行為,
讓別人一直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也不需要自卑,擔心別人異樣眼光,
還要躲躲藏藏,
一直找人煙稀少的地方來訓練。
.
肯努力,
用汗水取代淚水,
那些自卑、躲躲藏藏的日子,
一定會過去的...
.
去年,
學校老師幫蔡傑報名總統教育獎,
雖然蔡傑沒有機會被選中,
但,藉由這樣的機會,
我才會去整理蔡傑歷年來得過的獎狀,
.
求學生涯以來,
他總共得過36張獎狀,
幼稚園4張,小學5張,國中1張,
這13年,累計10張。
.
上高中之後,
才開始有突破性的成長,
高一到高三,短短兩年半,
就已經獲得26張獎狀了。
.
感覺很像是…【大隻雞晚啼】,
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而是他在〈普通班〉的環境裡,
先天的障礙,
讓他永遠只能當最後一名。
.
他只有到特殊學校,
才開始有嶄露頭角的機會,
.
三年前,蔡傑國中畢業,
也是我為他做出最痛苦與最艱難的抉擇,
.
我們父子在親職教養、特教圈裡,
耕耘多年,
累積了一些聲望,
也常會有莫名的壓力,
有人就會說:
「你不是很會教」!
「你不是很會訓練」!
「教到後來,還不是只能讀特殊學校」!
.
我拋下尊嚴,
為孩子思考下一步,
如今~回過頭來看,
這才是我為蔡傑做出.....
最正確的決定!
.
非常感謝校長與老師過去這三年,
願意一直給蔡傑【無限次的機會】,
讓他可以參加校內、外各種競賽與表演,
儘管蔡傑是那麼....笨拙,不聰明,
一點也不優秀。
.
老師們都很願意給....
困境中還一直努力的學生機會。
.
這三年也是他可以從...
最後一名轉變成名列前茅,
從【自卑】轉到【自信】的重要階段。
.
那天,
老師又傳來訊息,
說要幫蔡傑報名【傑出青年獎】…
憔悴怎麼辦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小孩的畫】(6)
(第1集)http://bit.ly/3qGrX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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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集)http://bit.ly/3dwvGue
(第4集)http://bit.ly/2NKpYKA
(第5集)http://bit.ly/3k7HbcZ
聽完這個錄音,我開始明白到何立邦會這麼害怕妻子的原因,他也曾經說過,覺得何千娜很像她的母親,所以希望我能盡快幫他解決女兒的問題。
但說真的,感冒都要吃幾天藥才會好起來,吃抗生素也不能中途停止療程。精神層面的問題,又怎麼可能一、兩次見面諮詢就能解決呢?
而且,不止是單一個出現問題,何立邦一家人都有不同的問題存在,各懷鬼胎就最適合形容這家人的狀況。
更讓我頭痛的是,何立邦上次離開前對我說話的態度,明顯就是懷疑我跟他老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故意借何千娜的問題來找我,想借這機會試探我。
人,是一種自相矛盾的生物。亦因為這種思維衝突,才會讓我們這麼痛苦。
何立邦是個多情的男人,另一方面卻有控制狂慾,不容許妻子背叛他。
他的老婆其實亦一樣,這段關係使她痛苦不堪,卻無法自拔。
大家還記得吧?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再做公開心理諮詢師,而且也搬到別處了。
但回想起來,我聽完錄音的那個時候,就像個狂熱者一樣,很想弄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對心理諮詢師而言,這是非常好的研究個案。
我是首次這麼期待一星期一次的心理諮詢時間,可是何立邦沒有出現,助手說他有留下訊息,說這星期沒空,所以不會來諮詢。
本來這不是心理諮詢師應該做的事,但我當刻衝昏了頭腦﹐竟主動致電給何立邦,要求約個時間見面。
「首先我必須澄清,我知道你懷疑我跟你妻子有染,但實情是這樣的,她去過其他醫院看醫生,醫生將她的個案轉介給我,所以她拿到了我的電話號碼。」
「那又怎樣?」何立邦的態度依舊很冷淡,但他沒有立即掛線已經很好了。
「第二件事,你也許會覺得我曾經見過妳妻子,聽過不少你的壞話,上次見面才會突然問關於第三者的事…可是,我從沒見過她出現,不然我一定會記得她來過。至於我知道你有第三者,是因為…」
我頓了一下,再繼續說:「因為你每次來看診,你的裇衫都有燙過。」
「裇、裇衫?!你在說什麼?」何立邦。
「以你的個性,不像是個對儀容講究的人。你下巴每次都會殘留一點點鬚渣,頭髮也不甚麼整理,裇衫卻燙得十分骨直。」
「我、我早就說過了,妻子去世之後,我有約會對象!」何立邦。
「喪妻的男人,很少機會這麼快就有另一個對象入住你的家,加上你有女兒,就難上加難了。」我。
以上都是我亂編的,事實我只是聽了他妻子的錄音才知道何立邦有第三者,但我並沒打算跟何立邦說有關他妻子錄音的事。
「…那也不可以證明你沒跟老婆見過面吧?」何立邦。
「你作為一個有第三者的人,應該很清楚,你妻子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去結識其他男人吧…」我。
「再加上,想解決你女兒的問題,你只能相信我。」我。
「狗屁不通!」何立邦說畢就掛線了。
下一個星期,何立邦依舊沒有出現,這次連訊息都沒有留下,我曾吩咐助手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接聽電話。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就這樣結束。我也沒想到,連我都被捲入這家人的可怕事件內。
兩星期後的某一天,我早上回到辦公室,發現有十多未接來電,從半夜到早上,打電話來的號碼是何立邦,我打開留言。
『醫生!出事了…我…我…我現在在醫院,出事了……不過你現在應該沒法過來吧?
我的女朋友…就是你所說的第三者,她出意外入醫院了,你有沒有時間見個面?早上?或者來我家也可以!我會給你雙倍的診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於是,我回電給他,把幾個客戶諮詢延後了,約他早上來我的辦公室見面。他來到我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十分憔悴。
「先坐下吧,她沒事吧?」我。
「慧妍傷得很嚴重,目前在醫院還沒醒過來…」何立邦。
「發生什麼事了?」我注意到何立邦從來都沒對我說過他妻子的名字,而第三者卻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她…一直都有住在我家,她也可以幫忙照顧我女兒。但就在昨天早上,她在煮湯的時候,不小心在廚房滑倒,整鍋滾燙的湯水傾瀉在她的臉上,醫生說她整個上半身都嚴重燒傷。我馬上從公司趕到醫院,看到她整個上半身都被燙得皮膚通紅,還滲出了血水…」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這不是你這麼急來找我的原因吧?」我。
「我…懷疑是何千娜做的。」
昨天沒達標,傷心到我想找心理諮詢師啊啊啊啊!
10000讚好!1500分享!每晚10PM連載!
Tag 朋友來一起追故事吧~
【小孩的畫】這故事將會4月出版在
《如有雷同 實屬不幸》短篇故事集內
放心~我會把結局貼出來的。
但只有心理諮詢師的視角。
至於『妻子視角』,就留在小說吧~
看完妻子視角整個脈絡就會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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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 :張伍
作曲 :張伍
製作人:張伍、SJIN
執行製作人 :張伍、SJIN
編曲 : SJIN
合聲 :張伍
傑尼傑尼合聲 :M.A.T.H
錄音 :呂士軒
混音 M: M.A.T.H
母帶後期 : M.A.T.H
錄音/混音/母帶後期錄音室:基械貓錄音室 RoboKatZ Studio
製作行政統籌 :捏捏
製作行政執行 :Serene Chen、存存
視覺設計:張伍
出品人:任意門娛樂股份有限公司 RYM Entertainment Co. Ltd.
動畫以及視覺繪製:張伍我本人
特別感謝:依比呀呀以及小毛怪還有傑尼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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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奶子 / Hot Titties
Verse1.
那兩顆 真的大的怎麼閃呢
超想摸的 媽的一路這麼坎坷
別鬧了 什麼鬼的路平專案
我專看 奶子晃的 不搖畫面真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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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掰 草食男 別擺 高姿態
墊敲多 太憔悴
別找我 拆泡麵
就別狐假虎威 搞那些有的沒的
小也不會丟臉 只要別靠組裝突變
Hook.
這香味 是莎莎啞椰奶
這畫面 邊搖邊抓節拍
我將會 拆肩帶像剪綵
啊耶 兩顆肉夾飛彈
(給我給我)燙奶子(給我給我) 燙奶子
(給我給我)燙奶子 (給我給我) 燙奶子
Verse2.
胸部大 搖到怕 眼睛燙 就塞冰棒
放嘴巴或洗臉頰 怎麼 對抗 多種 舔法 超緊張
開啟時間靜止器
對比胸前晃動大比例
抓著嬰兒專屬吸食器
巨大行星產生吸引力
衣服圖案變立體 32D傑尼龜 (傑尼 傑尼)
害羞駝背沒力氣 2D傑尼龜 (傑尼 傑尼)
天殺的長輩 天殺的理性防衛 其他你哪位 對面大的胸部 拜託來插隊
熱情的視線胸部的字典
圓弧到直線 女體幾何之美
童顏巨乳 超燙的
習慣P圖 不哈ㄉ
很多隱乳 老放著
領口太低意外被你燙傷了
Hook.
這香味 是莎莎啞椰奶
這畫面 邊搖邊抓節拍
我將會 拆肩帶像剪綵
啊耶 兩顆肉夾飛彈
(給我給我)燙奶子(給我給我) 燙奶子
(給我給我)燙奶子 (給我給我) 燙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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