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故事](葉佩雯)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我們在清明時想法會傾向於後者,在混沌時又會朝前者靠近。無怪乎坊間有許多求神問卜、卜卦算命的活動,一再地在我們軟弱時適時插入我們的縫隙,最柔軟的內心。有時我們會將某種「結果」包裹,熔進生命的岩漿,流入生活的脈絡,奉為圭臬,呼吸成空氣;有時那種「斷言」又像冷冽的北風,沒有形體,但呼呼吹來,還能像把利刃砍得心頭血流不停。
我從來不是可以很好地掌握自己的那種女子。我往往為了誰魂牽夢縈、傷得體無完膚;我常常不知道,這究竟是我的宿命,還是我種下的果實。
我的人生目前為止,如果那種媽媽去幫妳算的不算,我自己有意識去算的命有三次。一次在我剛進公司一年,還在摸索人生,所以認為自己需要尋求一些外力協助釐清的時候;另外兩次時間點很近,一個月內就天南地北跑了兩個地方算了兩次,為了同一個男人(就是我在老文章〈倒數第二個喜歡的人〉、〈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裡寫過的那個男子)。
第一次算命,是前男友陪我去的。是我在老文章〈他去找她怎麼辦〉當中寫的那名讓我當了一年小三的前男友,不過去算命的當時我已經打敗正宮扶正了(突然無限感恩從前的男人們讓我如此悲慘,才有那麼多故事好寫)。
雖然這麼寫出來可能很多人會覺得奇怪,但其實大多會來當空服員的人並不是志向就是當個空姐。而是因為某種陰錯陽差、正好沒事可幹、陪朋友來考卻自己考上,朋友落榜⋯⋯才進入這個圈子來。關於我所有空服生涯的故事我會鉅細彌遺寫在我的新書裡,請大家熱切關注,在此就不多加贅述(書還沒寫完就在打書)。
我雖然也覺得這個「舒適圈」沒什麼不好,甚至我當時的男友最終會選擇我,也多少是因為我的職業比較「稱頭」的緣故。不過在飛行的空檔、在偶爾甜如蜜的熱情消退之際,我還是會很迷惘,到底自己是不是就該這麼做下去、我的人生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我是師大畢業的,但很遺憾地由於我大學四年的功課太爛,爛到沒有辦法選修教育學程(教授們對不起),所以當然沒有考取教師執照,也就沒有當老師的資格。雖然我是一個天生就非常喜歡小孩的人,對待小孩特別有耐心,也樂於和他們相處,但這是一個個人特質全靠文憑決定的世界,非黑即白地令人無法喘息,即便我多愛小孩也在某種程度因著「資格不符」,永遠被隔絕在「教育」的世界之外。
我在大學主修傳播。如果不繼續進修也當不成老師,憑著我所拿到的「資格」,我大概就只能到電視台那樣的傳播媒體工作,從一個月最低薪資兩萬二開始慢慢爬起。有志氣、有抱負一點,或許會跟著某電影劇組苦哈哈磨礪心志,吃著夢想喝西北風討生活。
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特別好,怕再不給我一條出路我就要餓死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了,所以替我點了一盞明燈,讓我考上空姐;或許這其實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包裹著糖衣的毒藥,我興高采烈吃了,卻開啟另一段更痛苦的旅程。但人生有一種唯獨性,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無法經驗各種各樣的人生,我們有的只是自己的。我在這條看似「唯一」的道路,尋找不同的可能,卻完全沒有頭緒,因此來算了命。
我去找的第一位老師,是同事推薦的。實際上我去找的三位老師全都是同事推薦的(空姐們到底有多愛算命)。那是一間位於石牌的個人工作室,老師頗年輕,大不了我多少歲,算命似乎是他興之所至的兼職,不是正業。我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之際,老師還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坐在沙發上哈哈看著綜藝節目。幫我們開了門之後,才趕緊回到房間換上白衣黑褲的正式傳統中山裝,展現一絲凜然。
一號老師將家裡的一間房間佈置成「工作室」,放一張黑色木製大書桌(抱歉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木頭),上頭擺著羅盤、紙筆,也許還有一本農民曆,和他算命方法依歸的指南書,還有一部個人電腦。這位老師算的是姓名學,請我在紙上寫下我的出生年月日和名字之後,依樣輸入電腦,跑出了一個結果,便問了我第一個問題:「妳想算什麼?」
「事業。」我清脆回答。
「是想問現在的工作好不好嗎?還是想問該不該換跑道?」老師又問。
「都想。」我答。
「妳在做什麼呢?」老師再度追問。
此時我感到奇怪,不免在心中嘀咕:我既然是來算命的,老師應該要自己算得出來我在做什麼、要算什麼、想幹麼吧?為什麼光是問我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前也沒算過命,不知道怎樣的「過場」才算正常,也只好淡淡答了:「空服員。」
「妳的確有那種氣質。」老師回道。我高興歸高興,不過老師你這樣算是打蛇隨棍上了吧!「所以是想問該不該繼續做空姐嗎?」老師再問。
至此,我對一號老師的信心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餒下去了一點,也突然有種想全盤托出的衝動滋長,所以我侃侃道:「我當空姐一年多了。我沒有討厭,可是也說不上喜歡。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個職業。然後最近有另外一家航空公司在招考,待遇福利好像都比我現在的公司好。我想知道如果我去考的話有沒有機會上、會不會比較好。」說完,一號老師瞭然於胸似的點了點頭,好像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轉頭看向他的個人電腦,眉頭深蹙、喃喃自語了一陣,然後給了我期待已久的「解答」。
一號老師告訴我,我做這個工作挺合適,但不能做超過六年(還是七年或八年,年代久遠我已失憶),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我現在也做八年了尚在人世遊蕩)。去考他航也是極好的,考上的機率極大(但我最後並沒有考上),不過也是老話一句,不能做超過六年或是七年、八年,一定要在那之前離職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沒想到我會得到一個如此似悲似喜的解答。如果做到某個程度我就會死亡,那我還不如這一秒就離職走人,在別的產業還能佔得一席先機來得爽快。
問完了事業,免不了要來問一下感情。陪同我前來的男友在一開始就被老師請到他哈哈看著綜藝節目的客廳坐著,說是要洩漏天機的,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因此我就放心地問了:「請問我和現在這個男友合不合適?」
雖然我的確為了爭奪當時那位男友傾盡了所有,但我們都對自己充滿問號了,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人沒有一點點疑惑。我自私地還是怕自己賭錯了,理智在這奇妙的算命場合不合宜地伸出手來,抓住一號老師白馬褂的一角。
一號老師請我在紙上寫下男友的名字,看過之後,他的眼神又在紙上與電腦間來來回回,然後有點猶豫地說:「你們⋯⋯不適合喔。」(這點倒是算得滿準)
「為什麼?」我急著就問。
「妳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會讓妳很痛苦,妳男友的姓氏裡就有一個木。」老師答。
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一號老師這麼說,居然沒有強烈心痛的感覺。照理來講,我當初愛他愛得那麼深切,還是我忍辱負眾、臥薪嘗膽當了一年小三才搶過來的男人,知道跟這個男子的預後不好,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可是我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如果人生是一隻捂在手心的斑斕蝴蝶,那一刻我的手好像鬆開了一下,還不至於可以飛出去,但至少可以看見天空的色彩。
為了表示對男友的尊重,我在面上還是做出了失落的樣子。老師接著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告訴我:「妳最好跟名字裡有田、有寶蓋頭、有耳朵、有日、有土的人在一起,比較能夠照顧到妳。姓陳也不行,因為陳裡面也有木。」
但算完之後,在我轉身背過一號老師的工作室,眼神一觸到男友,那隻理智的手馬上又被愛情的熾熱澆灌地縮了回去。所以我們又交往了兩年。雖然最後卻也如預言般慘淡分手(詳情請見老文章〈故事背後的故事〉)。
在和這位男友分手大約一年後,我遇見了那位與我跨國曖昧的男子。在被他罵「噁心」之後,我的情緒極度低落無法振作,只好轉而求助神秘虛無,因此我在一個月內連算了第二、第三次命。
二號老師中年媽媽模樣,在淡水經營一間小小神壇。不像一號老師在我抵達之際才換上「制服」,一直穿著印有宮廟名稱的棉質衣褲,慈眉善目,完全沒有玩票之感。
她算的是紫微斗數,我在出發前一個禮拜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傳給老師,方便他「排盤」。有趣的是,其實和我跨國曖昧的男人名字裡頭也有「木」,當我問起自己和他合不合適,且大略講起自己和他的狀況,問他會不會回來時,老師居然給我非常正面肯定的答案。
「你們很合適喔,而且他一定會回來找妳的,不用擔心,耐心等他就好了。」老師如此說道,搭配上他慈祥媽媽的臉龐,更讓人覺得被注入了一劑溫暖。
在問完愛情,且得到良好解答放下一百萬顆心之後,不免俗地要再問一下事業。當時我已經在經營粉絲頁了,不過那時不像現在這麼認真,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發文不發文的。但總還是在飛行之餘給我長出了一片真正的海闊天空。儘管這片天空很小,我也還不敢放手徜徉,不過問一問還是可以的吧。
因此,我問:「老師,我如果不想當空姐了,想要當個作家,有可能嗎?」
「作家?」老師驚訝非常。
「對,其實我有在網路上寫一些文章,我想,我有沒有可能以後靠著寫字賺錢,不要飛了呢?」我又再更堅定的問了一遍。
「我看看喔。」老師邊說著又對著他的個人電腦仔細研究我的命盤。
大約過了三十秒後,老師又轉頭向我,斷言道:「不行,妳不可能當作家,妳的命中沒有文昌,妳不該會寫文章的。」
此刻我非常想掏出手機給她看一看我的粉絲頁,寫成這樣手機螢幕向下滑五次都滑不完了,怎麼可能我的命中沒有文昌?難不成文昌是住妳頭上嗎?不要搞笑了好嗎。
不過當時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談戀愛,我命中的文昌帝君跑去夜店跳舞宿醉不管事了我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要那個男人可以回來就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二號老師說我跟他非常合適,有機會終成眷屬之時,還異常激動地拉著老師大喊:「可是他說我噁心耶!他用噁心這麼激烈的話罵我,我真的還有可能跟他在一起嗎?」
老師只是淡定的點頭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知現在要是老師知道了那個男人後來雖然回來了,卻跟我朋友約炮、知道了我命中沒有文昌卻在寫書了,會不會砸了她的個人電腦呢?
約莫兩個禮拜後,我去找了三號老師。
三號老師位於新竹,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聲音中有種特殊的磁性,沒有中山裝、印有宮廟名稱的那種制服,而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搭卡其褲。斯斯文文的外表,眼神卻透著犀利,講話也是不帶髒字卻一招斃命。
三號老師就沒有個人電腦了,算命的方法非常特殊,就是拿出一張上面佈滿螞蟻大的小方格的A4紙,請你在空白處謄上自己的名字及出生年月日,然後在格子上隨意選三格打勾,就能進行神秘的運算了。
我一樣向三號老師問了和之前同樣的兩個問題:那個男人還會不會回來?我能不能當作家?
有了二號老師先前的信心加持,我總算過了兩個禮拜自欺欺人般如沐春風的生活,儘管那個男人當時還沒跟我聯絡。沒想到三號老師卻直接斷言那個男人就算回來了,也是爛桃花一朵,該斬,要我別再白費心思在他身上。
若以結果反推,三號老師這點倒是推測得極為準確。但關於我能不能當作家這個問題,三號老師卻給了我一個更加天馬行空的解答。
「妳最近有沒有朋友找妳投資生意?妳要把握機會,一定會賺錢的。妳很適合做生意,尤其是跟美感有關的東西。什麼美容、美髮、美甲,妳就應該去做這些,跟美有關的東西。」三號老師說,語氣裡充滿不容質疑的權威感。
我基本上是個一窮二白的月光仙子,有人找我做直銷都算是瞧得起我的經濟能力了,更遑論「投資」。而且我向來是個沒什麼美感的時尚白癡,不然我就用心經營ig當網美了,還要如此刻苦每天讀書寫字嗎?
算了三次命,依舊算不出我的命中註定。我的人生巨輪依舊殘酷地往前走著,沒有因為我還卡在輪子底下而為我慢下一點腳步。我以為算命能給我算出一本武林祕笈,我照著做就能做得極好,但如此歧異的結果倒也令我鬆了一口氣,人生啊,果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嗎。
退一百步來說,我有因為一號老師說我和名字裡有「木」的男人結果都不會好,而放棄去愛任何名字裡有木的人嗎?沒有。我依舊跟著我心跳的節奏行事,對誰心動就是對誰心動了。不過是往後多了一個俏皮話好講,認識了名字裡有木的男生,就會有些曖昧地揶揄:「我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喔,算命的說的。我們沒有緣分了,可惜。」然後也有點看好戲般地試想我和對方能不能衝破所謂「命定」的界線。不過幸好,彭于晏的名字裡沒有木,所以,彭先生,請放心地來追我吧,我們會很合的。
即便我命中沒有文昌、適合投資做生意,寫作這件事所帶給我的愉悅及成就感,卻才是真正填補了我生命中虛無的那件事物。可以說,離開學校,沒有教科書的,迭迭宕宕的「長大」後這些年,我終於感覺自己握實了人生的方向盤的時候,就是我開始認真對待寫作這件事的時候。
也許有人會說,我又沒有去投資做生意,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女版巴費特呢?不過人生的無奈之處就是在此,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應該說我要全拿也不是不可以,但相對就要耗費更多心力。我比較任性(懶惰),我想要虔誠而執著地對待寫作這件事,想要用我的一心一意去召喚我命中的文昌帝君出來。或許有些癡人說夢,可是最偉大的事物往往都是從一些沒有根據的空想中迸發而出的。如果窮我一生之力,能做好的事情只有一樣,我情願是寫作這件事。
前陣子,我和公司裡一位自己相當喜歡的學姐一起飛了長班。雖說是長班,但也不過就是短短四天的美國班而已。就是從我出發到我回來總共只有四天,還必須扣頭扣尾的那種短暫的、勉強的四天。
出發之前在名單上看見學姐的名字,就相當期待到了當地之後,一定要約學姐一起吃早餐聊天,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成那麼多事?就像是某一集哈利波特,妙麗超修了多於一般學生一倍之多的課,哈利問她這些課的時間都重複了,以台灣學術界的講法就是「衝堂」,她怎麼有辦法同時上呢?結果原來是麥教授將一個可以做時光旅行「時光器」借給妙麗,讓她可以同時上所有的課。我也想知道學姐的時光器秘密是什麼。
學姐的身材纖細、嬌小。小小的瓜子臉上五官卻盡顯英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柔弱。她在剛上線沒多久,就開始趁著業餘的時間跑單幫,在網上連線做韓貨買賣。做出一點成效之後,又不甘於此,竟然就大著膽子砸錢在板橋開了她的第一間店。「反正我算了一下房租我的薪水可以負擔,店很小,我也有請員工來顧,我還是只要負責挑貨、進衣服就好,也能繼續上班,不用花太多心思。我想一想很划算啊,就租了。」學姐事後這麼回答我,語氣一派閒適。雖然如此,還是很難想像擁有一間「自己的店」居然好像是這麼容易的事。
兩年後,麻雀雖小的一號店獲利穩定,學姐決定開第二間店,而且將戰線拉到台北市時尚業的一級戰場,東區。「其實當初考慮的點還有中山站跟師大那邊。但這三個地方我都實際觀察過,最後發覺中山站太飽和,師大學生族群比較多,商品價格拉不起來,最後才決定在東區開店。」學姐道,之後又追著補充:「我說的觀察不是憑著自己的印象隨便去那邊逛街看看而已喔。我是真的站在路邊至少三個小時,看路人穿什麼、看店家怎麼賣、擺什麼東西、價格怎麼訂。每個地點我都是這樣。雖然事前花的時間很多,可是一旦決定了,就是決定了,沒什麼人可以反駁我。」
店都開到東區了,很多人畢生的心血可能就砸在一間店舖上,尤其是在這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在開玩笑的地方,理應要花所有的時間跟心思來照顧,沒想到學姐卻持續在工作。甚至後來因應華航罷工事件,台灣勞工意識終於抬頭,本公司也終於拋開封建腐敗的舊意識跟進,組成工會,學姐還主動報名競選工會幹部,為組員喉舌。
這一切一切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不可思議,尤其學姐一個人做的這三件事:空服員、東區韓貨店老闆娘、工會幹部,往往是某一個人的一份「正職」,她卻三樣全包而且都做得極好。誰不好奇她倒底是不是真的擁有妙麗的時光器。
「重點是妳要有老闆的思維。」學姐道:「只要妳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老闆,用老闆在想事情的方法在做事,妳就知道妳該怎麼做。」
學姐舉例,雖然當初在網路上連線賣衣服的確是玩票成分居多,但後來生意量成長,讓她決定直接開店,其實也是因為發現與其自己找貨、上架、包裝、販賣、處理客服,不如花錢把中間大部分事情「包」給別人做,自己負責起頭跟收尾就好。雖然要付別人薪水沒有錯、雖然店面的營運成本比網路要大得多沒錯,但相對地肯花錢投資,獲利也會比「一人」看似零成本的作業模式要大得多。
而且開店、請了員工以後,這些「管銷成本」她會更能以「商人」心理,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不像一人公司時代,利潤極少,因為不敢或是忘記把自己的薪水算進去,根本有賺等於沒賺。
「哇靠,妳是看了什麼書才把自己的腦子變成老闆的思維啊?」我急忙問。
「我沒看什麼書啊,我最討厭看書了,只是我真的就是這樣想的,才敢做這些事。可是我當然知道風險很高,所以我在做事以前一定會做很多功課,就比較不會害怕。」學姐答。
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其實「學校」的的興起,不過是這一兩百年間的事。因應工業革命,到處蓋起了許多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來裡面做事,但又需要這些工人們有基本的作業知識,因而蓋起了學校,教授往後用得到的作業內容,比如識字、算數等。甚至學校的體制作息和一般公司行號大致相同,朝九晚五,就是為了讓「學生」們習慣這樣的作息時間,方便往後可以無縫接軌變成「工人」。
我沒有去查證關於這個理論、歷史的變遷典故,但當初在聽朋友講的時候,卻有種莫名的顫慄熟悉,不敢相信卻又發覺其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想被人點出來罷了。現在又不停聽著學姐講述她的「老闆思維」,我突然發覺這個世界是不是其實邪惡至極,從小以「教育」之名把我們送進學校,學習各種技能,畢業以後好讓「老闆」運用,為人鞠躬哈腰、洗衣拖地。
為什麼美其名為「教育」,卻只教我們做「工人」,不教我們做「老闆」?
然而這個世界喝采的卻不是我們這些大量的、複製的基層勞工們。
或許學姐的老闆思維,就是源自於她討厭看書,可是她無限相信自己,還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啊,還是因為妳改名的關係?」我玩笑道:「妳是不是跑去算命,改了現在這個名字才開始賺大錢的?」學姐以前的名字非常夢幻可愛,是兩個同音疊字,叫著本名就像是在叫著親暱私密的小名。後來卻突然改了名字,改了一個非常像是女道士法號的名字。如果有天學姐看破紅塵,削髮為尼,廟裡的住持看見她塵世的名字,還只能無奈說一句:「為師無以為繼。」的那種名字。
「後來的名字是算命算來的沒錯,可是我原本也沒有要改,是我媽堅持我要開店弄公司,還是去給人家算一下比較好,我才去算的。」學姐答:「那個老師要我改名的時候,我還覺得非常麻煩。妳知道我們的職業,要改名字不是自己想改就改,所有的證件、護照、台胞證、公司名牌,還有英文拼音全部都要一次改到好,因為這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飛出去上班。而且不但要等政府機關的作業程序,還要等公司的作業流程,都很麻煩。」
「那妳為什麼還是改了呢?」我問。
「因為有一天我剛好去戶政事務所辦事情,我坐在服務台前面等小姐弄的時候,就隨口問一句:誒那個改名字會不會很麻煩啊?她說不會,而且我剛好戶口名簿、身分證什麼的所有證件都在身上,可以一次辦到好。剛好這個時候就這麼巧,公司打電話來跟我說什麼我護照跟台胞證要更新的事,我就又馬上問:那如果我現在改名字,是不是護照跟台胞證都可以一起改?公司說可以。我就想說那就把名字改一改吧,就改了。要不是有那麼多剛好,我才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學姐答。非常「在商言商」的口氣,少了民間傳統的詭譎色彩。
「老實說,妳現在外面的收入都比公司的薪水還多了吧。為什麼妳還要繼續飛?妳就那麼喜歡當空姐?」我的音調上揚,抓緊了機會,問了所有知道學姐「事業」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口氣有那麼一點尖銳。因為就我狹窄的心胸所知,很多人儘管班都不認真在上卻不肯放棄這個職業,就是因為捨不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因為我不想讓我爸媽吃苦。」沒想到,學姐卻吐出這麼嚴肅的答案,讓來不及轉換情緒的我不禁有些尷尬起來。但學姐卻非常泰然自若,侃侃接著道:「我小學三年級以前家裡是住在仁愛路圓環的那種大房子裡,可是後來家裡發生一些事,錢都沒了。我還非常清楚記得有一天我爸媽在客廳講家裡都沒有錢了怎麼辦,他們以為我睡了,可是我躲在沙發後面全部都聽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年紀很小,其實也不懂什麼是有錢沒錢,可是我就是知道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就偷偷哭了。從那個時候我就決定我以後絕對不要讓我爸媽為錢擔心。大學畢業以後,只要有可以賺錢的機會我都想試。現在在外面賺的雖然比較多,可是這份工作畢竟是一個穩定的收入,如果突然發生什麼事,還有這個工作在,我會比較安心。」
那天早上我應該和學姐聊了有兩、三個小時,卻很罕見的在空姐的tea time聊的不是最近哪個機長又和哪個組員搞上、這趟哪個學妹瞎到不行、哪趟神鬼奇航躍升請假率第一名⋯⋯。我們聊著所有和工作無關卻讓人更用盡全力的事,很累、很茫然,卻也很爽。
最後學姐給我來了個回馬槍,讓我直接五體投地到地下三樓:「我最近跟醫美朋友合作了一個保濕品牌,妳願不願意試試看,覺得好幫我寫業配文?」
「妳太誇張了吧?到底是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多沒用啊?」我揶揄道。
「等我每個月賺到一百萬,爸媽這輩子不愁吃穿的時候,我就離職了啦哈哈。」學姐燦笑。
那趟飛回來過後大約過了一個禮拜,我收到學姐寄給我的試用品,請我試用。我試用了大約一個多月,還自掏腰包回購了三組,然後開始寫下這篇業配文。
我知道這是業配文,我應該要著重在產品功效,誇大其詞、溢情於表似乎是我的職責所在,最好再配上幾張美肌開到十的自拍照。但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不是我該寫、也不是我想寫的。然後我想到了那趟飛完回來之後,我和一位閨蜜一起上健身房運動,結束以後,她騎機車載我回家,每回到了我家門口總要熄掉引擎,好好說上半天話,把剛才用力過度沒力氣說的話給說完。
「我最近又接到一個業配的案子。」我想我是這麼開頭的,口氣帶有一點驕矜。
「是什麼?」閨蜜問。
「沒有啦,」我謙虛道(還要假裝一下自己沒有很厲害有沒有):「就我們公司一個學姐弄了一個保養品的牌子,請我試用幫忙寫文章,也是認識的,所以也沒有收錢。」
然後我開始說起學姐的故事。說她個子小小臉上卻盡顯英氣、說她不但做了這個、那個,還做了那個、說她小時候躲在沙發背後偷聽爸媽說的話、說她不放棄飛行是因為至少還有一份穩定的薪水⋯⋯。
故事說完,我們倆都沈默了一會兒,似是在為自己的懶散默哀,而大好青春卻已走遠,總有種暑假就在整天看電視看到天亮然後就結束了的感覺,然而暑假作業還沒有寫。
「妳會不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略遲疑道:「就是,我們都這麼不夠努力,就是因為我們的家庭沒出什麼大問題,我們太安逸,所以,好像沒有那個環境的激勵,我們就成就不了什麼?」
「嗯⋯⋯」閨蜜嘆了長長一口氣,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懂妳說的,我想,是吧,我們的確都過太爽了,反正沒有很努力也不會死,所以就這樣了。」
攤開我家庭歷史的捲軸,雖然從前也有過一段算是挺苦的時光,可是我上頭有姐姐、有哥哥,天再怎麼塌下來似乎都塌不到我頭上。況且大人都最不愛跟小孩講實話,除非我感知力特強,而且願意不做駝鳥埋頭,不然我真正需要承擔的真的不多。
我只記得我國二的那年冬天,會特別記得是冬天是因為那晚好冷,我跑去蜷著身子和媽媽一起擠著睡。媽媽感覺到我上了床,便突然幽幽地開了口道:「妹妹,下學期開始把妳轉到公立國中好不好?」我當時唸的是一所學費不貲的私立女中,我知道媽媽會這樣開口一定是因為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因為上了國中以來,我們雖然已經倉皇搬了兩次家,但媽媽卻一直堅持要我繼續待在那所辦學嚴格且為住校制的私立學校,就是怕我不能好好學習。這次卻突然要我轉學,一定是什麼我不明白的缺口補不起來了。
即便到了那種情況,我還是自私地不敢真真問出口為什麼。我想我也很怕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一把刀子會把我小世界的泡泡給戳破。在同一所學校都唸到要國三了,有相熟的事物和朋友,我還是學校排球隊的主將,我還有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要打,單單為了這個,我就撒謊許下了一個我不曾遵守過的誓言:「媽,我答應妳,我會用功唸書,我一定會考上北一女,妳不要幫我轉學好不好?」
那一晚我和媽媽枕淚而眠。然後我打完了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輸得慘烈。然後我考上了內湖高中,穿起了和綠色相對的小粉紅運動服。我和媽媽有默契地從沒再提過我答應她我要念北一女的事(她可能心裡也是知道不可能吧)。接著我大學畢業,有了一點得以知道「家裡的事」的大人權限之後,我才知道,媽媽那時去和一個心儀她的男子借了錢,我才能領到那張「很貴」的國中畢業證書。
所以我就這樣了嗎?
不得不承認,我在知道學姐外面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後,曾經酸溜溜地想過,搞不好是學姐家裡很有錢,像那些名媛貴婦成天ootd,然後有天靈光一閃想做個生意,手指一指,就有神仙教母幫著收拾一切。結果那天我和學姐早餐,我問學姐怎麼存到第一筆做生意的錢,學姐卻回:「我都不買奢侈品啊,我一個名牌包包都沒有,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貨。」再度打破空姐神話,讓我們一起攜手五體下降到B9。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在距離最後一次算命過後不知是三年、還是四年光陰,我不信命地,或者根本就是失戀療完傷過後就忘記了地,去探索一些熟悉的未知,就是我自己。我該要是最了解我自己、最喜歡我自己的人,可我總要去問別人「我是什麼」、要別人喜歡我。我終於知道這樣才是最奇怪不過的一件事,才終於肯替自己好好「算一算」。
在那天的早餐會談中,我腦海中不止一次閃過「或許該學學姐一樣去做生意」的念頭,學姐像是讀到我的心似的,也回過頭來誇我:「妳也很厲害啦,我才寫不出妳那些東西,妳也有妳的路要走。」
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我的路究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還是我自己披荊斬棘踏出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也只能遙控那麼一個我,所有羨慕、所有嫉妒、所有酸溜溜都無法讓我和誰交換或推動我什麼。如果真有命定,那麼或許這趟航班、這頓早餐是某種冥冥之中,上天給的一個小小鼓勵,讓我知道順境不是一種原罪、逆境也不見得是個祝福。讓我敢於向自己問為什麼,並拿起那把刀,戳破自己的心有不甘,向外走。
不論你相信的是什麼,是某位老師、某個神仙、某種信念,還是你自己,如果你終於理出了自己要做什麼,至少嘗試著做一次做到底試試看吧。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學校的目的或許是把我們訓練成工人,可是難道我們就是這樣了嗎?如果就是這樣了,這樣的人生也不值得我們活。
暑假還沒有過完。我希望我的人生至少有一年暑假可以在開學以後炫耀的對同學說:「暑假啊,我做了好多事呢⋯⋯。」即便暑假作業成績不甚理想也無所謂,因為那可是我自己心胸滿滿地寫完的。
〈使用心得〉
畢竟是業配文,完全不介紹產品好像也說不過去。
我認真使用了學姐的保養品一個多月。學姐的保養品標榜是沙龍等級的安瓶裝精華液(意思就是很小一支),專門給做完醫美雷射脆弱的肌膚保濕修護,或是結婚之類大日子之前的緊急集中保養。但成份單純且經過衛藥署核可,所以天天使用也沒問題。
目前僅推出18歲保濕奇蹟完美精華和25歲胜肽拉提美顏晶萃,詳細介紹在e:ÑE官方粉絲頁都有,就不在此贅言,直接報告我的使用心得。
我本身是T字部位大油特油,兩頰偏乾的混合性肌膚,而且容易泛紅,粉刺黑頭的問題更不用說了,總之我的膚質不到脂漏性皮膚炎或酒糟肌那種程度,但以做為一個「外表」會被人期待的行業來說,還是算差了點。
我曾經一個月兩次持續做臉三年左右,並購買所固定去的護膚沙龍中心產品全套使用。老實說,有用是有用,但三年下來我幾乎平均每個月花在保養品加做臉要大約五、六千元,然而偶爾還是會有突然膚況較差的時刻。這時去護膚中心急救,還要被裡頭的小姐酸是我沒有好好使用產品所致,要我再加購什麼油、什麼精華、什麼凝膠,再敲我一大筆。我向來耳根子軟,個性也是對金錢比較沒什麼概念的,在做臉過程中昏昏沈沈應了個嗯,出門結帳又是好幾張小朋友離家出走。
後來開始想要釐清自己的財務狀況(都三十歲了才想釐清?),發覺保養品錢花太兇,也不想每次去做臉明明我是客人卻要像龜孫子似的,聽裡頭小姐對我說教:「最近額頭長比較多痘痘喔,如果流汗要馬上用衛生紙擦乾,不要趴睡,XXX產品一天三次、一次壓三下,不能偷懶、不能少,妳這就是外油內乾造成的,產品好好用就不會有事⋯⋯。」媽的就是因為產品很貴我才要媳婦之心開源節流啊。
痛定思痛以後,我決定我再也不要去做臉、再也不要用超級無敵貴保養品,可是皮膚還是要顧,所以自己上網做了一番功課。畢竟我也不是理組的,跟氫鋰鈉鉀銣銫鍅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好任性),因此我雖然說我做了功課,但也只是隨意挑了幾篇我看得順眼的關於皮膚保養文章念一念,從中我自己提煉出一個我想奉為此生圭臬的觀念:減法保養——用在臉上的東西不要超過三種。
又因我一直都是丹妮婊姐的粉絲,她的兩本書我都有買,在我書架上放在村上春樹的隔壁,可見她在我心中地位之超然。所以我自己媳婦之心挑了三款她推薦的保養品,都是她還沒大紅之前沒有業配嫌疑時推薦的。就這麼使用了一段時間,雖然我的臉還是沒有搭上商務艙(婊姐是這麼形容的),但好歹也坐到豪華經濟艙了,出門一整天不補妝也只是T字部位出了點油,整體看來還算光滑。而素顏時的肌膚雖然不到光可鑒人讓我能直接出門,但也不致於讓我起床時自己都能嚇到自己以為我哥進我房間幹麼(我跟哥哥長得很像)。
大約堅持了兩個月後,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跑回去護膚中心做了一次臉。女生嘛,再怎麼說不想,久沒做了還是會有點犯賤想要(我是說做臉),想說以後降到一個月做一次,或兩個月做一次算是偶爾的小奢侈也行。沒想到那次在做臉過程中,我的臉一接觸護膚中心的保養品就開始有燒灼疼痛感,做完臉以後通常半天左右臉上的紅就會退了,那次卻過了一、兩天才退,而且額頭開始密集冒痘,久久不消。
驚恐之餘我也實在不想再爬回護膚中心,因為那就代表我屈服於昂貴保養品跟把我當龜孫子似的做臉小姐,從此大家見我非要準備兩管竹槓不可。所以我再度投入丹妮婊姐懷抱,好好的去用全民健保掛號花兩百看皮膚科。但我也沒特別找什麼名醫,就是家附近走路十分鐘可達的地方看看而已。
醫生看到我滿是痘子的額頭還一副「這種妳也敢來」的輕視貌,從頭到尾只看了五分鐘就開了一條A酸而已,叫我晚上睡前擦在患部即可,其他保養照舊。
我就這麼半信不疑地照著醫囑擦了大約一個月的A酸,額頭痘量有逐漸減少,但還是會有五顆左右比較顯而易見的大痘教我默默心痛。與此同時,我接到了學姐的這個業配,雖然是挺高興有人賞識我、請我寫文章,但收到產品的當下還是有挺大疑慮。因為我的臉好不容易經過以上這麼一大圈才稍有穩定,還有五顆大痘,如果學姐的東西不好(抱歉我真的心裡偷偷這麼想),我用了臉更爛的話,一邊是學姐人情、一邊是我作為部落客的誠信,學友中基左右為難。
但學姐說她也不想找一般美妝部落客試用,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怎麼寫(看好戲的心態嗎),所以我用完有什麼心得就直說沒關係,她也不想造假。在學姐的再三保證下,我放下我的A酸,並照著學姐給我使用方法用了她的產品。
洗完臉擦乾,用噴灑式且僅有保濕功能的化妝水大量噴全臉,至於大量是多大量,大概就是你如何揮灑青春就如何噴吧,從小到大都班長還市長獎畢業的你或許只要噴一點點,像我是浪費青春大王連家長會長獎都沒拿過,所以我每次都噴到好似重回內中畢業水球大戰現場。把化妝水在臉上拍打至略乾後,先用18那支一滴,抹在全臉上至完全吸收。然後再用25那支半滴就好,按摩全臉。因為25是油狀的,所以可以施加一點力道在眼尾拉提防止魚尾紋產生(她說的啦)。因為我本人是沒有什麼魚尾紋問題的,但對法令紋頗在意,所以我加強按摩的地方是鼻翼至臉頰兩側。又因為我T字部位很油,所以我25主要都用在較乾的兩頰,額頭鼻子都最後有剩一點在手上的才匆匆帶過。最後再上面霜或乳液。
時間很多有認真看文章至此的朋友們,或許會發現一個BUG。就是我不是說我人生從此要奉減法保養為圭臬,用在臉上的不超過三樣嗎?可是如果你數學不錯基測有過低標,也許就會算出我上述已經用了四樣產品!
我基測數學連低標都沒有(老師對不起),所以我自打嘴巴我就是用了四樣沒錯。起初我也是十分擔憂,男友機歪不小心被中出還沒吃事後避孕藥的那種擔憂(遠目),臉到底會不會爛掉啊天呀。沒想到我的臉非但完全沒事,額頭上那五顆讓我憂慮讓我愁的大痘還默默消失了,兼之我的膚況漸趨穩定,不太長痘看起來膚色也不會花花灰灰的,我哥只待在客廳,進我房間前還會很有禮貌的先敲門!
至於到底是為什麼學姐的產品在我臉上有效我也說不出個有公信力的鈹鎂鈣鍶鋇鐳。 官網上有很多酪胺酸酶之類饒舌的理由,相信你也跟我一樣看不懂,那我們就別管了。但後來我覺得好用而自掏腰包回購時,還是有些好奇地問學姐,這個安瓶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學姐說其實她本身是敏感肌還有異位性皮膚炎。空姐們愛做醫美保養人盡皆知,她在這股風潮下也跟風去打了雷射,沒想到打完一次修復了半年才好( 一般人好像休息三天到一個禮拜吧,看打的雷射是什麼)。接著因為飛行時差的關係,越飛皮膚越爛。和做醫美的朋友諮詢下,才發現其實是自己雷射後的術後保濕沒有做好而造成肌膚問題。後來和朋友合作品牌時,就想做一個完全以「保濕」為訴求,成分單純又不貴的保養品。
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我使用的化妝水是用理膚寶水的溫泉舒緩噴霧,面霜是歐蕾的活膚精華霜。都非常便宜,兩樣加起來不用一千卻可以用半年那麼久。學姐的安瓶稍貴一些,剛上網看一組我試用的超導水潤完美組,內有一罐12ml的18歲跟一罐12ml的25歲,再送各3ml的旅行組一套是台幣1810元,這樣一組每天勤用大概可以用一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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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給所有跟我一樣有皮膚困擾,至少想讓皮膚可以坐到豪華經濟艙的朋友。如果妳要去商務艙,或是想要去坐機長大腿,除非妳天生麗質,不然就是口袋很深可以狂做醫美。又或者妳根本就是很窮,家庭狀況比學姐還可怕,請先努力存錢不要買任何奢侈品,存下第一桶金,然後去看《有錢人想的跟你不一樣》、《上班前的關鍵一小時》、《思考致富聖經》、《下班後的黃金八小時》,圖書館裡都有,可以借一個月不用錢。先把自己變富有以後,妳要怎麼變漂亮就怎麼變漂亮、要怎麼整形就怎麼整形。
如果我們的人生想望都是變得又富又美的,停下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裁發神經愛上我之類的)、欣羨(狂刷網美IG)、小確幸(星巴克點一杯咖啡配一本看一年都看不完的1Q84自拍一張),認真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思考該怎麼做,也許我們就能從工人變成老闆,翻轉這個世界。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迷惘 追 兇 更新 在 寄贅民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七宗罪】 (七集全更新) 內含恐怖、成人情節
<你最喜歡哪一宗罪呢?>
【七宗罪 之一】
T 聽朋友介紹,穿過紅燈區,走進一棟舊式大廈的升降機,按7字。升降機緩緩向上,機頂燈泡時明時暗,加上牆壁、地下,發出嘔吐污穢物爛醉臭味,他的確有點後悔走進來。推門進入紋身店,裝潢亮麗得格格不入,總算放下心頭。
「師傅跟我約了二時見面,小玲介紹的。遲了五分鐘,不好意思。」
等了半小時,T 被帶進房內。師傅原來是個老女人,破口便鬧。T 知道遲到理虧,只能啞忍,心中再生後悔,明明滿街紋身店,為什麼偏要聽小玲介紹,來到這兒呢?
「遲到,多少反映著,你這個人沒有時間觀念。好了,躺下,打開上衣,就紋胸口吧!」
T 呆了一呆,「不不不,師傅,我還沒有說我想紋在什麼地方,紋些什麼。馬上便要躺下紋胸口?我可打算紋肩膀...」
「躺下吧。我這兒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我相信你也了解。我也不知道,紋出來的是什麼,你亦無法選擇。紋什麼,是由你的皮膚直接告訴我手中這枝紋身針。我只可以跟你說,我這兒不同別的紋身店,通常紋出來的東西,就只有兩種:一,是你最自豪的東西;如果不是,那就是你最害怕面對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你身上的皮膚,自行激活出來。所以,你還是躺下吧…」
出於好奇,T 照著師傅說的去做。只見師傅拿起紋身針,不,不是普通紋身用的電針,而是古代符籙那種木製的鈍器。T 感受不到紋身的刺痛,只覺得有力量緩緩的拍打胸部、腹腔。半小時左右,師傅停下手,完成。整個胸腹,都出現紋身圖案。
紋理清楚,簡單表述:有一位壯漢與一條惡龍。只見壯漢拿起大刀,斬斷惡龍的頸;惡龍頭部雖然正要掉落,但依然卻目露凶光,想去攻擊壯漢。無論是人是龍,也都生動得好像會郁一樣,而且從鏡中看清楚,壯漢樣子,和T 完全一樣。
「客人,你試過屠龍?哈哈,這是令你自豪的事嗎?」
T 看到紋身,感到十分驚愕,「才沒有,怎麼會有,不是不是,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龍?我做BBQ燒烤熟食生意的,呀,我趕時間,收費多少?」
「我並不會向你收取任何金錢。走吧,紋身的代價,你自己將來會付。」
T 走在街上,心中清楚知道,這個紋身代表著什麼。T 從前認識過一位姓龍的友人,改變一生,令T 由生意失敗,變至現在BBQ店,無人不識。
當時T 開西餐,只做精品菜。這位龍姓朋友,是T 店舖的業主。早半年時間,龍姓友人,每天也會來店舖追收租金。當時生意不好,T 交不出租金,龍姓朋友每天也會破口辱罵,罵T 廚藝差,叫T 不要再煮東西,干脆讓客人BBQ,比T 煮菜還好。有時罵得起勁,更會拿起廚房菜刀,向著T 指指點點。雖然T 心中不忿,但又真的理虧,交不出租金,只能啞忍。
後來在兩個月前的一天,T 突然想通,干脆真的做起BBQ來。在大街燒起肉,香味撲鼻,果然客似雲來,自那天起,人龍長達100人。
走著想著,便回到BBQ店。BBQ店有特色日本牛肉BBQ,幾乎所有客人,也都只為這極品而來。T 當年被龍姓朋友每天「指導」,自然明白生意之道,刻意列明日式牛肉來貨量少,客人要點多於1000元的其他食物,才可點食3片特色日本牛肉。不過,即使限制多多,照樣客似雲來。兩月不到,已賺了T 五年的生意收入。
在T 心中,其實也很感激,這位龍姓友人在生命中出現過。
不過,他卻不喜歡這紋身。過了兩天,T 走進整形醫院,進行除去紋身手術。手術很成功,一周,紋身已經脫除不見了。
一個月後,BBQ店因為沒有足夠日本牛肉可以供應,T 只能讓客人流失。不過,每天仍有數十人前來,排隊詢問「有沒有特色日本牛?我們已經等候了很久啊。」T 都只能一一婉拒,拖不下去,人流慢慢減少。
生意再次不佳,同時,T 的胸腹又漸漸開始痛起來。
這天,他起床照鏡,竟然看見胸腹,再次出現壯漢屠龍紋身。「啊!我不是已經除去這紋身了嗎?為什麼會自行重新出現呢!」
跑往紋身店,早已關閉了。再去醫院,進行脫除紋身手術,手術成功;可是這次,才一周,紋身又再自行出現。T 好像被這個紋身纏著般,找了不同醫生,就是不停脫除也好,紋身總會再生出來。
而且,更怪異的是,每次新生出來的紋身,圖案也有著輕微不同。最初,壯漢斬掉龍頭,可後來的紋身,漸漸看到壯漢力弱,斬不了龍頭之餘,更見龍纏著壯漢身驅,壯漢無力反抗。
這天,T 回到再次無人光臨的BBQ店,生意不佳,紋身又除不掉,他的精神,終於崩潰。
「我才不信,我才不信不能消滅你!」他失控地拿著刀,開始切自己的皮,從胸腔開始,慢慢割下去,直至腹部,全塊皮也都割下來,腸臟、胸骨,血肉模糊卻又清晰可見。T 還未停手,開了BBQ鐵板,把紋身皮放上鐵板上,用猛火大燒,「看!這樣還可以再生了嗎?我會害怕你?」
T失血太多,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鐵板上的紅燒紋身肉,香氣四溢。客人認得這是BBQ店特色日本牛肉燒烤的香氣,馬上四方八面湧來。
大家來到店舖,紛紛拿起餐刀,分享鐵板上的特色日本牛肉片。總於,有人發現 T 倒在血泊中,把T 轉過來,食客也都明白了。
可是,沒有任何人報警,很寧靜。
互視,再開火點起爐頭,靜靜的微笑。
「這到底是美食,誰人可以抵抗呢?」
【七宗罪一 之 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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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二】
她,是一名長跑運動員,樣子甜美。她叫小美,是很多宅男的女神。
小美6歲時,爸媽已經訓練她做運動員。父母本來就入不敷支,還要每天接送女兒上學、訓練,預備最好營養,找最好教練,日子絕不易過,但見女兒漸露頭角,也覺得欣慰。
16歲的小美,開始成為長跑新星,因為樣子標誌,很多報章雜誌也樂意報導她的新聞。不過,好景不常。同年夏天,一次交通意外,小美的爸媽被城中富豪座駕撞到,不顧而去,最終失救至死。年輕的小美,頓時失去依靠。
世界很現實,政府沒有政策支援運動員,教練擔心小美無法支薪,首先離去;部分的雜誌傳媒覺得,小美父母雙亡加上富豪不顧而去的新聞,有賣紙價值,因此連翻追訪,甚至有娛樂雜誌,更以小美在靈堂鞠躬時的走光相作賣點,封面刊出去增加銷量。各方面都只在事件上撈油水,唯獨從來沒有人理會小美的情況。
不過說來奇怪,小美卻沒有太大憂傷。可能因為,她根本從來都不想練習,父母離世、教練離開,反而可以令她得到休息的機會;而走光封面,不單沒有令小美尷尬,相反,她更因為可以做封面而感到興奮。
沒有了父母的教導,小美開始放棄練習。「其實,我為什麼要這樣辛苦?跑跑跑,練練練,我本來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干嗎要去當運動員?根本應該去當明星!」後來,即使朋友們希望小美再跑,她也拒絕訓練。不上課、不跑步,每天鬆散只玩食訓,體能急促下滑,不到三個月,已經跑不回以前水平。
無法再跑,但小美仍然以前美少女運動員、女神自居。不過,她萬萬沒想到,失去長跑光環,報章雜誌也離她而去,兩年多時間,已經沒有人再記得小美。
用盡雙親留下的保險,她只能把爸媽生前的金手錶,拿去押店典當。押店老闆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值錢,「離去吧,手錶分毫不值,無法典當。」
小美無奈想要離去,正要踏出門口之際,押店老闆卻突然止住她。「且慢...其實以你的青春美貌,加上你玲瓏浮凸的身材,都有可以押到錢嘅的東西...」
小美呆一呆,押店老闆接著說:「放心... 不是要你當援交... 我只想拍數張相,典當你的身材、青春、美貌。放心,穿衣的。影這套相片,15張相片50萬,好嗎?不喜歡的話,一年內,你可以用50萬贖回。一年過去,才屬我的,好嗎?」
小美傻了眼,「什麼?50萬拍15張相片?早知一早去當模特兒啦… 年青時為何要辛苦跑步?」她完全沒而想過,錢這麼容易賺。小美馬上同意,押店老闆便拿起古董相機,開始拍照。小美全程穿上衣物,除了樣子,幾乎拍不到一點肌膚,10 分鐘,由頭至腳,15張相片已經拍完。
「Done。50萬,典當完成。一年內可以50萬贖回。」押店老闆嘻嘻哈哈,把押票及支票,放進小美手裡。
在小美走出店前,老闆再提醒她:「好好運用這50萬,當作我幫你的。其實,我記得你,我認識你爸爸。好好運用這50萬,做點下小生意,勤力賺錢,一年內回來贖回吧… 記得比心機呀!」小美支支吾吾,已經走出店舖。
小美並沒有好好運用這50萬。
有了這筆easy money,更加不努力,沒有做點小生意之餘,亦沒有投資儲蓄。每天亂花錢、訓覺、飲酒、吸毒。不到半年,50萬都花得八八九九。
這時,卻剛好有位樣貌平凡的富家子弟愛上小美。雖然小美沒有心動,不過生活逼人,沒有法子,她只好選擇與富家子相戀。男方十分愛錫小美,公主女神般看待。這時的小美,可說衣食無憂,當然繼續無所事事,懶散下去。
再過了五個月左右,有一天,情況出現變化。那天早上,富家子出門工幹,留了小美在家。小美如常睡到中午,一覺醒來,卻發現皮膚開始變老,臉上出現大量皺紋,頭髮花白,體力轉差。下床外出,走一條街的路,也要休息兩次。
「才20歲,怎可能老得這麽快?」小美怕別人知道,便一個人靜靜地去看醫生。無法找到病因,小美無可耐何,只能離開診所,迷迷惘惘下,突然想起了一年前拍照的事。
「回來了?有沒有好好運用那50萬?」押店老闆對小美說。
「我...發生了...什麼事?」小美這時已經變成一個沒有氣力的老女人,聲音沙啞,說話也只能斷斷續續的。
「你忘記了?你典當了你的青春、樣貌、體能嘛?當天押了50萬,不記得了?明天就一年,你要用50萬贖回,否則就失去機會啦… 你沒有錢?我當天多次提醒你的。」押店老闆說。
小美才知發生什麼事。「我要拿回我的青春。快把青春還給我!」
「簡單,明天早上9時才到期,你拿50萬來贖回吧。」老闆說。
小美走出門口,馬上回家,她知道,只要開口,富家子一定會給她50萬。「可惡!他出門工幹去了!明天早上,他不會來得及給我50萬的!作罷,我自己回家找。」
回到家,小美翻天覆地般找,三四個小時,富家子屋裡所有地方都幾乎反轉。「錢呢…錢呢!」一邊找一邊叫罵,沒有為意,富家子剛走進門口。
富家子早上看見的小美,和眼前完全不同。在他眼中,只看見一個老女賊人,正在爆竊。他靜靜的報了警,然後一手捉住小美,「你在幹什麼,我通知警方了!你不要想逃走!」。
小美很驚慌,卻又很清醒。
她心中知道,如果警察來到,到時無論自己怎樣解釋,也無法令警方相信,自己只是一夜變老,回來拿50萬,不是爆竊。她更清楚,被捕的話,會先關起來,關一晚,明天過了9點,有錢也沒用。
她也想過逃去,但走了的話,何來50萬呢?沒有辦法,最好處理手段,就是在警察來到之前,先制服富家子,再拎錢離開。
因為沒有太大力氣,所以她只能拿起最近的煙灰缸,出盡全力,向富家子的頭,敲下去。一下沒有效果,再敲一下,一連敲了13下,才見富家子鬆開手,倒下。
小美見機不可失,馬上拿走剛找到的首飾珠寶,並在富家子銀包中,抽出現金,奪門而去。剛好共有52萬5千元。
第二天一早,小美拿著這52萬多,來到押店。一開口,便說「這兒有50萬,快把青春還給我,我要變回以前一樣,快!」
押店老闆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報紙。A1頭條清楚的寫著:
「富家子慘遭兇殘殺害,
兇手疑似前運動員小美,全民大追緝!」
報章不單印有20歲小美的相片,內容更清楚指出,作為凶器的煙灰缸,有著清晰的血指紋,這個血指紋,正是小美的。
看著牆上的時鐘,8時50分。押店老闆緩緩開口:「你考慮清楚,真的要贖回原來的青春、樣貌和體力嗎?」
放下手上的報紙,這刻的小美,身心都老得再走不穩,只能隨手拿了枝古代木製符籙,當作拐杖,帶著那52萬5千,支撐著,走出去。
【七宗罪二 之 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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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三】
Ace今天走進地下賭場,再次進行他口中所說的「工作」。
社會學上來說,他這個「工作」稱為「賭博」,不過,對作為職業賭徒的Ace而言,賭大小、賭百家樂,是賭博;但賭poker,只是一項用技術去生財的致富方法。
半小時左右,Ace再次預上討厭的R。R是另一位職業poker賭徒,兩人經常在賭場遇上,只吵架,沒有其他。明明雙方都知道,如能合作,一同殺敗其他玩家,會賺得更多,但偏偏兩人都只想自己獨大,結果一拍兩散,經常大家都「無功而還」。
「我就是不讓你正常地賭博,你耐可以怎樣?我還未有看到牌,就跟你梭哈all in。你要麼跟我賭運氣,要麼就離開。是呀!我相當討厭你,又怎樣!」R當著眾人,用中指指著Ace狂鬧著。
有賭博過poker的都知道,玩家之間互相挑釁,引誘對方發怒,是常見手段。不過,前仇新恨,Ace今天終於忍耐不住,決定要解決一切恩怨。「R,我們現在就賭一把,輸了的,以後要帶著自己的金錢,永遠離開對方世界,好不好?」
「小朋友,我又怎會害怕?不如再賭更大的,賭上所有家當房產儲蓄,好不好?」R說。
「哈,真好笑。你要送我家當,我怎能推卻呢?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戰。怎樣賭?」Ace回應。
「我們用最簡單去賭,A至K,我們各抽一張牌,不計算花式,只比大細,A最大。每一局,賭一根左手手指,再加1/5的家當。如果左手五根手指也都全斬了,就是輸了,怎樣?」R說罷,拿出一把斬骨刀,「啪」的一聲,劈了在枱上。
「這樣賭,沒有人看到我如何把你收拾掉。大家... 大家賭客過來,一起做個見證。大家有沒有興趣,看我把他干掉?到底誰先切掉五隻手指呢?」
賭客們開始走過來,了解他們的情況。當中,開始有人提議,以外圍side bet都方法,大家自己去賭,賭到底誰先被斬掉所有左手手指。這個賭法,雖然血腥,但也好像很有趣,所以賭客們紛紛下注,買R的人較多。
賭局開始,Ace先抽,抽出來,打開,是3;而R手上拿著的,是4。
「嘩!小朋友,你第一滴血呢!」話口未完,R即時抽起枱上的斬骨刀,向Ace的手斬下去,Ace來不及反應,「bom」的一聲,左手尾指、無名指,斷了開來。Ace痛得慘叫,R把握時機,拾起兩隻斷指,掉進暖爐的炭火中。
「噢!sorry,不好意思,斬不準確,斬多了一隻。哈哈,我看到地下有些新鮮香腸,怕不干淨,所以我便把它們掉進火爐。哈哈哈哈... 不怕不怕,這回合你再輸,不用斬,我輸,我讓你斬兩隻。哈哈,其他觀眾,哈哈,準備好勝利了嗎?很快就斬完的了!」R說起來時很風騷。
再來一局,R先抽。這次R抽到的是A,Ace抽到的,都是3。「我不就說過了?上一個回合,沒有多斬你的...」R繼續大笑說。
不過,驕兵必敗,很有古代智慧。接下來的5回合,R全部輸光,看著左手手指,一隻一隻被斬下來,R的笑聲很快變成慘叫聲。最後勝負已定,R左手已變成血淋淋的爛肉。
雖然痛楚萬分,但Ace也留意到,原來觀眾很喜歡看、很喜歡投注於這種血肉賭博,單是斬手指博彩,已經令外圍莊家贏了近20萬。
不過,這時不是考慮賺錢的時候。Ace想把握時機,在R仍然呻吟之時,一次過把對R的所有仇恨,發洩出來。於是,Ace提出:「我給你一個機會復仇。我這兒有一把左輪手槍,6發子彈。我們決鬥,俄羅斯輪盤。在場各位,有沒有興趣看看,我們哪一位,誰會先死掉?」
R雖然痛得要死,但一心希望報仇,也失去理智地大叫道:「賭!為什麼不賭!我就跟你賭!大家隨意下注,看看我怎樣殺了這個廢物!」
沒想到,觀眾反應相當熱烈。一瞬間,賭注金額已達100萬以上,連莊家、R及Ace,也估不到。
「好!開始!」Ace倒出5粒子彈,在槍內只留下一顆,轉動,把槍交給R。「六分一機會,我先讓給你。」
R吸一口氣,用右手拿起槍,把槍嘴對準大陽穴,「啪」的一聲,空槍,沒有事。「到你,五分一機會。」
Ace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一拿槍,即往自己頭上開,又是「啪」的一聲,沒有事。「再輪到你了,四分一機會。」
接下來的一個回合,R、Ace,各一槍,也都沒有事。
現在,只有兩發。輪到R,他有二分一機會。吸一口大氣,慢慢對準自己的頭,所有現場觀眾看著、等待著。「啪」的一聲,R也是空槍。
「哈哈!我沒有事!沒有事呀!廢物,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代表你100%會中槍呀!快快快!拿起槍對準自己頭顱,一槍打進去!再見了啦!廢物!」R再次興高采烈,連左手的血肉模糊,也都忘得一干二淨。
Ace拿起槍,才發現自己從沒想過,這樣的賭局會令自己輸掉性命。如今知道人生到了盡頭,也沒有辦法。
拿起槍,指著自己太陽穴,向著觀眾說「大家拿派彩吧!我輸了。各位再見。」
說罷,Ace突然把槍口指向R的頭。現場所有人也來不及反應,甚至連R也沒有想過,Ace會願賭不服輸,在輸掉的時候反口,把槍轉過來指向自己。
Ace二話不說,「轟」,開槍了,R應聲倒下。「我就是要把你打死!怎樣?我就是反口,你又可以怎樣!起來咬我吧?怎樣起不了是不是!當然啦!你現在已經是死屍了喇!廢物!」
觀眾也都呆了。數分鐘後,現場才有賭客衝上去捉住Ace。再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義憤填膺,大叫「沒有公理,要替天行道」,隨後慢慢開始,三四十個人出來,一同毆打Ace一個。Ace沒法還手,很快便失去意識,不消五六分鐘,便被人拾起,掉到山崖下去了。
【七宗罪三之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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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四】
M看來已經80多歲了,不過她依然很喜歡感受性愛歡愉。因為壯健的日子,她只著眼賺錢營生,好像沒有活過享受過生命一般。如今,財富充裕,有近1億美元身家,卻欠缺枕邊人。反正天年將至,無兒無女,有錢無所用,與其財富陪葬,倒不如用錢買性愛。
「真金白銀買賣,有什麼問題?」所以,每月她也會抽幾天時間,找些男伴共度一宵。
過了多年嫖娼生活的她,最近迷上一位20歲的韓藉男生,同樣是一位牛郎。這位愛人相當健碩,樣子也很俊俏,韓國明星一般。M完全為他著迷,如果愛人要她去死,M也似乎會義無反顧的。現在,她幾乎每天晚上,也要付款去見這位男生;可是,她從未得到過他。
「M姐姐,我知道你很富有,我也知道,你很喜歡我... 我很感謝你... 但是,我真的... 真的... 沒有反應啊... 你要明白,你... 全身都是一層一層的摺紋,看到,比較困難有反應...嘛...」韓男說。
「如果我的樣子更好、更年青,你是否便會愛我,願意跟我做?」M忍住心中不忿,開口說。
韓男點點頭,「是的。但時光不能倒來呢...」
M回到家中,找來友好醫生。醫生告訴她,認識有一位為世人排斥的極端整容醫生,有技術可以換皮,不過代價不菲。M千方百計,終找來這位醫生,求他幫忙。
「我的做法,並不是傳統拉皮,而是換皮。找來一位年輕女仕,把你的皮膚和她的,交換過來。手術後,她的樣貌會變成老人,你則會換了她的樣子。所以你付出的金錢,全部用於給予她的補償。這兒有一位女士,Liza,20歲,樣子甜美,因為她很需要金錢,所以願意和你交換樣子,明碼實價,4000萬美金換樣貌,你決定進行手術,還是不?」醫生指著遠方的妙齡少女Liza說。
Liza看上去,眼大臉尖,幼弱白滑,完全是個二八年華的美人胚子。
「馬上進行,不用思考。」M幾乎接著說。
「好的。那你星期三過來進行手術。金錢,當天交付,4000萬美金,只換臉部。一言為定。」
成功換了臉部後,M變了Liza的樣子,Liza變了M的臉貌。由於Liza原本也是個美人兒,M很滿意。再去找韓男,並告訴他換臉的詳情。這次韓男看到Liza臉蛋的M,覺得很稱心,決定跟M回家。
M急不及待,要韓男抱自己入睡房。正當脫下衣服之際,「嘩!怎會這樣嘔心啊!你樣子這樣漂亮,但...你的身體、手腳,皮膚怎麼還是摺成一層層的呢?我真的不行... sorry。」韓男拋下M,衝出房去。
留下的M,獨自一人飲泣。回過神來,拿起電話,打給醫生。「醫生,我打算把身上的皮膚,也都換過來... Liza願不願意?多少錢?」
醫生來回打了幾個電話,回覆M,要6000萬美元。也就是說,這次換皮,將要用盡M所有的財富。不過,M沒有反對,即時同意。賣了物業後,付上支票,約好換皮的時間。
一周後M與Liza再到醫院,進行換皮。三十小時的手術,全身所有皮膚,都交換過來。手術順利,兩人平安。
經過一個月,M與Liza都已經完全康復,可以出院。出院前,醫生千叮萬囑M,「記著,你只是進行了換皮手術,整個人也變成Liza的樣子;但內裡的一切,也都沒有變,你還是個80多歲的老人來,一樣會有老人病痛。你不能夠把自己當為20歲般,進行劇烈運動的。另外,你的皮膚,的確換了過來,但皮膚下的供水保濕始終還差很遠,千萬別長期在太陽下暴曬,否則會很快變老,再次一層層裂紋的。」
M連聲知道。
醫生再對Liza說:「至於你,換了一位80歲老人的皮膚,所以也要注意保濕,否則會很易有皮膚病。一會兒過來拿支票吧…」變成了M樣子的Liza,亦點頭,表示知道了。
出了門,M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韓男。韓男這次看到M,知道由頭到腳,都從老年皮膚換上Liza 20歲的白滑肌膚,即時能夠有生理反應;M也因飢渴得太久,馬上拉了韓男入酒吧廁所,狂野地進行魚水之歡。
這天以後,M跟韓男過著拍拖般的情侶生活,當然,M要付費的。一晚,M送了一隻名錶給韓男;韓男見沒什麼可以回禮,便在枱上拿起啤酒瓶,撕下瓶上之牌子貼紙,摺成一隻小小的紙鷂,隨手送給M。
持續三個多月,M每天也找韓男。可是,今時不同往日,M已經不是富貴人家,如今身無分文的她,要付費去嫖娼,其實消費相當吃力。不過,她依然希望與韓男在一起。這天,買了蛋糕,希望與他一同渡過第100天記念日。
推開酒吧的門,她看見韓男,陪伴著換了皮的Liza。「為什麼你會在這兒?」M一面迷惑的問Liza。
「我現在這個樣子,不來嫖妓,怎會有人要我?婆婆,我雖然跟你換了皮膚,但我內心,仍是個20歲少女來呀...當時,你還是這個樣子的時候,自己也來嫖,現在你反過來問我為什麼?而且,我現在很富有,要任何人也可以。」Liza開口,的確令M無法反駁。
面前這位Liza,那一層層的摺紋,正是M最熟悉,又最想擺脫的。可是,Liza又剛好揀選了韓男,要這晚陪她。
「不如你不要陪她… 今天是我們100日記念... 可不可以陪我?你不要再做這職業,好嗎?我們以後一起生活,好嗎?佢不適合你的!再者,她這個樣子,你也不會有反應,是不是?」M對著韓男,哀求著。
「我知道,我清楚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個樣子。Well,我們也都開心過,不是嗎?不過,3個月了,我想得很清楚,你身無分文了… 是的,你有外表,但窮困嘛... 跟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可以選擇,應該選擇金錢。所以,我現在當然選擇她啦。」韓男推開M,走向Liza面前,「你好。我服務很好的,而且...我還很體貼,很持久...想不想跟我...來一次?」
M什麼都說不出口,離開了酒吧。
再過兩個月,M經已山窮水盡。這天,在出門取政府救濟時,撞到韓男。他拉著Liza的手,走進名店,就在店門前,三人對望了一眼。韓男先開口:「M,你在取政府救濟?還好,當時我沒有跟你離開。不過,既然你是我的熟客,那就讓我提醒你,幫助你吧。其實你現在個樣,根本沒有人知道,你已經80多歲... 你樣子又這麼漂亮,20歲的外表、身材,加上...你又這麼喜歡做那件事...,有沒有想過,出來當妓女?」
M聽到,呆了一呆,最起碼她怎也想不到,韓男會說這樣的話。
韓男繼續說:「我是認真提醒你啊!你先想一想,你也都80多歲,沒有什麼所謂吧?反正,過幾年可能也都要去世了。不過,你的外表,才20歲,必定會有很多恩客。去騙下那些臭男人也好嘛?等他們以為,自己跟個美女...。哈哈,一者懲罰他們;二者你有生活費;三者你還可以滿足的慾望。啊!還有還有,還有第四,我知道你討厭Liza,拿了你所有金錢,還搶走了我,但是你明白我啦,我只是糊口工作,誰給我更好更多,我便跟著誰,真金白銀買賣,是你教我的!哈,你去當娼妓,其實就是用Liza的外表,你那麼討厭她,當報復也好,讓每個嫖客也以為跟她有一腿也好嘛!是不是?」
這個報仇論,雖然無稽,但M已經失去原有理智,聽到報仇,便認為有理。「好,我一於用這個王八的皮囊去當娼妓,讓你每天也給不同的男人折磨!」
就這樣,M做了妓女。由於樣子甜美,生意很不錯,她也不揀擇,有時更去拍AV小電影,有點名氣,總算可以維生。
半年後的一天,有一位中年男士按鐘,希望嫖妓。這位男士,希望M可以跟他去戶外交易,並且加入少許性虐原素。談了很久,本來M不願意,但聽到「性虐」二字,便覺得算是報復Liza的皮囊。再者,反正80年來自己也未試過玩性虐,有膽一試。所以,最終開了一個很高的價錢,便跟了中年男子上車出發。
車子一直開,開至沙漠中央。中年男子停下車,對M說:「脫衣吧,所有衣服也脫得一干二淨,內褲也都脫掉,只留著你原本那小白襪。」
M寬衣後,走到車外。男子繼續說:「嘩,你樣子漂亮之外,身材還這樣好,不單白滑,而且胸部還...」突然,中年男子拿出手扣,鎖住M的左手,而另一邊手扣,則鎖住自己的右手。
M除了小白襪之外,一絲不掛,現在左手又鎖住中年男子的右手,十分徬徨。「你是警察?」
「哈哈哈,不是…,你沒有看新聞?最近這麼多妓女失蹤,你完全不知道?well,全部所有!都是我做的,29個,沒有人捉到我,我是不是很利害?哈哈哈!今天,你將會是第30個。放心,我用槍的,這兒也沒有刀,不會肢解你,我保證你能夠留住全屍。」男子說。
M意外得很。但是,又說不上害怕。
畢竟,這個20歲少女的皮囊下,是個80歲老婦人。以M的情況,自己都不知何時病死,如今遇上連環殺手,只是加速去世而已,談不上有什麼好驚恐。
不過,在中年男子眼中,卻極其意外。面前這位20歲全裸美少女,對自己將死一事,不但不害怕,還有點平靜,反而點不知所措。「你不害怕?我說,我一會兒會殺你啊!」
M沒有什麼反應,「那殺我之前,我們還做不做愛?」
中年男子被這樣的一問,反而不懂回答。「...不... 不用... 都是不好,還是做吧...」
M跪在地上,拉開男子的褲頭,張開口親近上去。男子正要閉眼享受,M的右手,從男子的褲襠移開,直接伸入他的褲袋,一抽,就抽出了男子的小鎖匙包。
小鎖匙包內只有兩條鎖匙,分別是車匙及手扣的解鎖匙。
中年男子這時知道,M不是真心想在死前提供服務。於是,拿槍指著M的頭,「你打算做什麼,以為這樣,就不用死了?」
M很平靜,「數十年人,總會想過有天會死。不過,今天在死之前,仍想幹點好事,例如,把一個殺人兇手處理掉,不讓他再害人。」說罷,M馬上把小鎖匙包吞下肚。
中年男子亦在此時,對著M的頭,開了一槍。「你這個大蠢材,我也不知你做什麼,笨蛋... 啊!可惡!」
中年男子這時才發現,車匙在M的肚內,沒有車,在沙漠之中,只能用步行的方法,走回城市。不單如此,自己的右手正扣著屍體的左手,也就是說,如果要走路回去,要抱著這條裸屍,走過122km的沙漠,根本不可能。這時,他才明白,M所說的話。
「三八,我不信你可以把我困住!但...我又不能致電找警察救我... 可惡,大不了便步行回去,抱著你的屍體又怎樣,走不了嗎?!… 122km,步行一天就回到市區了... 沙漠又怎樣!... 不行!瘋子!現在怎回去!可惡!抱著你的屍體怎樣行啊!走得慢,我不就一定渴死了嗎?刀刀刀,刀在哪?啊!我沒有刀!」中年男子好像瘋了般叫了出來。
三天後,警方在沙漠中間,發現了兩具屍體。男性40歲,右手鎖上手扣,手扣另一端則鎖上一具全裸女性屍體,頭部有槍傷。
法醫到場:「死者死去3天,不過很奇怪,女死者的屍體乾得比平常快得多,一層又一層摺紋的,正常屍體,在沙漠中間,曬三數天也不會這樣啊...」
此時,一位警員跑來:「長官,前面10公里處,發現一輛沒有人的小貨車,車子附近,埋藏了很多女性屍體,長官快過去看看!」
搜證警員聽到後:「好的,我一會過去。這單案件很古怪,全裸女屍,只穿上小白襪。白襪裡面,收藏著一個小布袋,小布袋之內,還有一張用啤酒紙摺成的紙鷂。什麼事,怎會有人好像寶物般,收藏這些垃圾呢......」
【七宗罪四 之 淫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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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五】
「我是一個職業賭徒。不對,正確說,我是一個全方位的賺錢機器,我願意為了賺錢,做任何事情。」 Ace 張開眼睛,這是他第一句說的話。
「啊?這兒...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明明上一秒鐘,我還在賭場...為什麼...?」 Ace極努力回想一秒之前發生的事。
已經是七天時間了,只是Ace自己不知道。
在他面前,出現一位科學家。「讓我告訴你,你原本已經死了,是我令你復活的。你不會明白我說什麼,但是,七天之前,你還是一個殺人犯,殺人後,再被人打死,是我救了你。」
科學家揚開枱上的白布,指著布內一條黑貓屍體,說:「我們國家和別人打仗中,你也知道的?對手用了很多方法,希望打勝這場戰爭,包括研究神秘力量。」
「他們研究所有方法,甚至,連漫畫內容,也用以去研究武器。例如:控制蝙蝠、麻雀,讓牠們帶著小炸彈去炸軍艦;又例如,用原力做出一個小光波炸彈,爆炸威力,可以毁滅一個城市。哈哈,漫畫說笑還可以,真正研究?傻傻的,這是浪費時間。我軍很不一樣,實事求事。你看?」
科學家接著,拿出一幅照片,道:「對方研究天方夜談,我方則研究新派科技。兩年前,我軍步兵隊,進入了一處森林,發現一個部落,裡面存在了很多我們科技仍然無法解釋的東西。例如:有一枝可以反映人內心恐懼的符籙、也有可以吸收別人青春的磁石、還有一項對於我軍非常有用的技術... 這個技術,現在就用了在你的身上作測試。」
Ace:「你指... 復活?」
「大約是的。不過,其實不是復活,是移植。貓,有九條生命,你聽過吧?... 當地村民有項技術,可以把貓的九條生命,轉到人類處,令到移植者,擁有九條生命,也就是可以死去共九次。」科學家翻開貓屍,打開頭骨,指著說:「秘密,就在這個貓的腦下垂體。枱上這隻黑貓,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牠給予了你九條生命,由於你之前已經死去一次,應該尚有八次...」
科學家停一停,露出詭異的眼神,再接著說:「其實,我並不是想救你。你只是實驗品。反正你剛好死去,殺人犯當實驗品,亦不會有人會異議。你只是剛好成功了。」
Ace呆了一呆,驚叫插嘴道:「哪...我還要讓你切開來研究...?」
科學家大笑:「哈哈,你大可以放心,我要的,是技術,不是你。有了這項技術,我方就可以發展出不死戰士。你跟我去和國家元首見一次面,報告我的研究成果,跟著,你便可以自由了...」
科學家果然沒有反口,隨後,Ace跟隨他見國家元首,被其他軍官指指點點一陣子後,便再次得到自由,可以離開。
離開研究院前,科學家私下叮囑Ace:「要留意,你應該還有八次復活機會。不過,復活不等於復原,如果跌斷手腳,是不會重新長出來的。」
Ace支支吾吾回應了,便離開研究院。得到復活機會,他知道,不能再浪費在賭博上了。「我一定要賺錢,不能夠再浪費人生。」
不過,講易行難,怎樣賺?這幾乎是數十億人每天都在思考的問題,如果輕易做到,一早便解決貧窮問題了啦?
Ace決定出去打工,做礦工。掘了整天煤,賺到8元。習慣賭數千元一局的Ace,覺得很不是味兒。「認真打工,只賺幾元,以前賭一局也等於一年人工了,不值得當礦工...」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一個廣告。Ace 頓時大悟,心中盤算起一項賺錢大計來。
為實行這項大計,他從新聯繫上暗戀自己十多年,樣貌平凡的小梅。很快,兩個多月,便結成夫妻。Ace每天早出晚歸,打三份工,小梅知道丈夫辛勞工作,也不願花費,更在家紡織,幫補生計。勤儉半年,兩口子儲了5000元。
這天Ace,終於開口對小梅:「其實,我現在有九條命......」一五一十把被殺、復活的事,都告訴了小梅。
小梅是個簡單人,總之丈夫平安無事,無論他怎樣奇怪、犯過什麼錯,也沒所謂。
Ace慢慢向小梅道出,這個盤算很久的賺錢大計:「這個城市,有20家保險公司,我想為我自己買保險。我問過保險公司,我這個年齡,5000元保費一年,可以買到5萬元人壽保險。受益人,是你。當我死了以後,保險公司作出賠償,我復活。這...這不算是騙保險,我真是死去的,只是... 我...會復活而已!哈哈」
小梅有點擔心,因為她從來沒有相信過Ace曾經復活,如果要以死來呃保險,根本說不出有任何信心。「不如還是不好了… 好像你剛才一直說,難得可以重生,為了金錢,好像不太值得吧。不如…」
Ace很清楚小梅的憂慮,其實,甚至連Ace也沒有把握。「我明白你害怕,但,我真的不想再窮下去了。我本來就已經死掉,還有什麼可以再失去呢?」說罷,衝出門口,直跑到保險公司,買了一份5萬保額的保單。
回到家,Ace清楚吩咐小梅,他只能復活,不可復原,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解剖,亦要保持屍首完整。由於他不懂游泳,故此揀選了以意外溺水的致死方式。一來,只要發現得早,屍體幾乎100%完整;二來,對於不懂游泳的他而言,較不痛苦之餘,執行起來也較可信。
他們到了一個工廠旁的海邊,Ace假裝要出海釣魚,坐了租回來的小船,飄到海中心。
小船翻到,小梅大叫「救命!我先生不懂游泳的,快來救他啊!」工廠工人紛紛跳下水,游向Ace,當日海浪大,用了差不多20分鐘,才把Ace救上來。再半小時,醫生來到,證實Ace已經死了。
有了醫生證明,很快便發出死亡證,小梅也能認領屍首。保險公司方面,一確實死亡,五天已經出保險支票,第七天中午,支票兌現。當晚,Ace在家中醒了過來。
「成功了!!我說過一定成功的,是不是!!Yes!!5萬元拿到了嗎? 到了?哈哈哈哈!太好了!」Ace開心得尖叫起來。小梅看到Ace甦醒,眼中也高興得流下眼淚。
這是Ace第二次復活,第一次以死來賺保險賠償。
由於沒有電子記錄制度,所以Ace只要去另一家保險公司投保,再在另一個海邊溺斃,另一位醫生簽發死亡證,計劃已經可以天衣無縫。
第一次成功後,Ace可以說是再接再厲,把5萬的保險賠償,全都放在另一家保險公司,為自己投保人壽,而這次保額,已達50萬。過後,再次遇溺、死亡、賠償、復活。
一如預期,Ace的死亡賺錢計劃,再一次成功。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計劃,令Ace及小梅的身家資產,高達1250萬。這時,Ace已經第七次復活,第六次以死來賺保險金。
1250萬,在當年,已經是超級富豪級數。
「再來一次吧!」Ace遊說小梅說。
「其實我們已經非常富有,為何還要再這樣下去呢?況且,已經沒有保險公司,會接受這麼大的投保額了。現在,最多也只能買到30萬,保額賠償300萬,我們已經擁有1250萬,多300也不是什麼… 不如算吧,下次已經是你的第八次了...」無論怎遊說,小梅也不同意。
過了三個月,小梅在孤兒院當義工,遇上8歲的小孤兒M。由於小梅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有個小孩,看到乖巧的M,十分喜歡,當晚回家,便立刻詢問Ace,要求領養M。
可是,Ace不喜歡小朋友。小梅多次詢問,Ace都一直不同意。「你可以不同意我買多一次保險,我也可以一樣,不同意你領養M。領養小朋友,是使用金錢,而不是用來賺錢,那領養來做什麼...」
說到這裡,Ace突然止住了。「好了好了,不要傷心,好吧,你明天去領養吧。」小梅聽後,歡喜若狂,翌日立刻去申請領養手續。不過,她不知道,原來Ace心中另有盤算。
「我下一次,已經是第8次了,之後不就沒有機會再死?想不到,小梅提醒了我。領養一個小朋友,有什麼好處?當然沒有啦… 哈哈,不過,等到M慢慢長大,我便可以為M買大額保險,之後... 又可以賺錢了!小梅小梅,哈哈,你一生人也這樣簡單,怎會想到,我同意領養,是因為這個原因呢……哈哈哈哈……」Ace心中反覆沉思著。
「且慢,小梅也都可以買保險!如果我和小梅一同出意外,應該會賠得更多。屆時,所有賠償歸M,待我復活以後,換個身份,便可以再次變成M的親人。到M長大,M死去,還可以再多一次保險賠償。既可以取回所有金錢,還可以再賺一次,到時家財還不止2000萬?」Ace一邊想,一邊笑,並開始部署這項大計劃。
就這天,Ace約小梅到沙灘漫步拍拖。「將來M住在一起,我們便沒有機會再這樣浪漫了。我們今天一同去沙灘走走好嗎?」
小梅跟隨Ace多年,也沒有真正外出浪漫一次,自然甜絲絲的跟了Ace到海邊。「那邊不是有一隻小艇嗎?都這麼多年,我出海也只是去死去騙保險的,真正坐小艇,反倒是沒有試過。我們不如一同試坐小艇出海浪漫一下?」Ace說。
「好呢!」小梅主動拉著Ace,一同推艇出去。
到了海中央,Ace突然伸出手,推小梅落海,並按住她的頭。將要溺斃的小梅,終於聽到Ace開口說:「我買了我們二人的保險,受益人是M。加上我們原來的資產,很快,M便會變得很富有,放心吧,我會復活,會變成Ace的弟弟,繼續去照顧M。當然,哈哈,之後便會輪到M投保,那時候,我便可以很快再次更富有起來!」
在水中央,小梅根本無法呼吸,「你可以復活...那我呢...?」死前的一刻,留在小梅腦中的,就只有這問題。
解決了小梅,Ace開始破壞小艇,假裝意外。不多久,艇身入水下沉,Ace亦落到水裡了。滿臉笑容的Ace,繼續盤算其賺錢計劃:「這次是第8次復活,過後,將沒有機會復活了,到時便要利用M的保險了。這樣便有2000萬,太好了!哈哈!岸上面的人,開始發現有意外,出海過來了,半小時才到,剛好來不及,一切盡在計劃中!剛剛好...」
就在這時,Ace的腦中突然閃過科學家與那隻黑貓屍體的畫面。
「黑貓...屍體?且慢...牠移植時,不也是死了嗎?那是不是說,牠已經死過一次了?不好,那我這次不就沒可能復活了?!」「救命!救……」Ace慢慢的沉沒在海中心,再也沒有醒過來。
律師來到孤兒院,簽署文件。善心的院長,對修女們說:「有誰想到,這個剛被領養的8歲小女孩,會繼承1250萬身家,與及600萬保險呢?以後,這個小女孩,不用再受任何苦了。」
說罷,看著M那一臉無知的微笑,大家的心,都暖和起來。
【七宗罪五 之 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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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六】
遲數分鐘出生,決定長幼之序。這8分鐘,註定約瑟夫永遠當哥哥,佐治只能是弟弟。
雙胞胎出生,從來都較辛苦。所以媽媽自小便教導約瑟夫、佐治,兩兄弟要和睦相處,相親相愛,永不分離。
因為戰亂,父母都在孩子們9歲時過身了。約瑟夫很生性,盡力擔當兄長責任,照顧佐治。幾乎每天,也會確保佐敦睡好休息夠,自己才溫習、休息。
家境清貧,約瑟夫的衣著相當簡陋。長期穿上爸爸生前留下的闊身衣服,看起來永遠衣不襯身。不過,因為約瑟夫聰明伶俐,樣子俊俏,加上為人勤奮、積極樂觀,而且讀書成績一直優異,考試測驗全部滿分;故此,就算衣飾簡樸,學校的老師同學,仍無一不喜歡他,絕對是個人中龍鳳般的優秀人物。
約瑟夫自小有個夢想,就是要當個科學家,在醫學、生物學上有所成就。因此,不停鑽研相關知識,並會經常在空閒時間進行研究,十六歲便得到國內不少大學青睞,招他入學。
相反,弟弟佐治,卻有著跟哥哥截然不同的性格。佐治為人孤僻、善妒、負面、希望全世界都失敗,甚至對照顧自己無微不至的哥哥,也恨之入骨,希望他會最終失敗收場。
十六歲生日的這天,約瑟夫要去大學發表研究論文,如果順利,將會獲得大學收錄,成為醫藥生物學的學生。由於住得比較遠,所以約瑟夫早了兩小時起床,預備出門駕駛。
「弟弟,你一會兒會支持、鼓勵我的是不是?我等這天很久了,我真的很希望會成功,將來成為醫藥生物學學生。我很緊張,真的很緊張...」約瑟夫捉著佐治的手說。
佐治點頭頭,俯身向前拿起前方的一對玻璃杯,倒了清水,對哥哥說:「哥哥,不用擔心。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聰明絕頂的呢!而且今天又是我們的生日,不如出門前,飲這杯水,慶祝生日之餘,也預祝你成功吧!」
約瑟夫、佐治兩人一同碰杯,一飲而盡。然後,一同出門上車去。約瑟夫駕著車,十五分鐘不到,已經覺得頭暈,看著前方,左搖右擺,車子根本走不了直線。「佐治,剛才你哪杯是什麼,為什麼我會醉掉...」
佐治雙眼通紅,充滿酒意:「哈哈,哪杯?不就是伏特加嘛!」
約瑟夫氣結,「那我...怎樣去大學演講論文?」
佐敦半醉半醒的說:「是呢,你不行呀!… 停車吧,哈哈哈!」
血液充滿酒精,約瑟夫實在無法駕駛下去,只能停在路邊休息。一睡已經六小時,演講時間已過,約瑟夫知道再去大學也沒有用,只好駕車,與佐治回家。
忿怒嗎?必然的。約瑟夫期待已久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給佐治破壞了。不過,約瑟夫為人樂觀,加上母親教誨:兩兄弟要和睦相處,相親相愛,不分離;所以他也沒有動氣,更反過來說:「哈哈,去不了也好,可能去了演講,會失敗呢?在眾多學者面前失敗,比現在失約更慘淡呀!」
佐治看到約瑟夫連錯失大好機會,也能這樣積極面對,心中更加妒忌厭惡,只是沒有說出來。
又過一年,約瑟夫終於考入醫藥生物學系,一如以往般日夜苦讀,成績優異。佐治亦繼續當其負累角色,無理地要求約瑟夫照顧之餘,更時常在重要關頭拖約瑟夫後腳。
有一次,二年班考試。佐治在考試前一天晚上,偷偷在約瑟夫的肚皮注射安眠藥,結果約瑟夫整夜入眠,沒有做好試前準備。不過,約瑟夫聰敏過人,考試一樣以滿分完成。「沒有影響呀,我真的感激佐治,為我緊張心情,帶來足夠休息。」
另外有一次,期終考試,要做精細手術。佐治又在當天的早餐中,加入大量咖啡因,令約瑟夫在手術時間,雙手震動,開不了刀。最終,約瑟夫無法完成手術,不能成為醫學院的外科醫學博士研究生。不過,卻又因為沒有進入外科,約瑟夫轉為進行藥理研究,在往後的日子,有更大發揮。
可能,約瑟夫都習慣,習慣了佐治因妒忌帶來的破壞。不過,他繼續對這位兄弟,不離不棄,依然好好照顧佐治,相親相愛不分離。
因為國家將要戰爭,對優秀人才相尚重視,所以在約瑟夫20多歲時,便成為了國家的重點科學家。政府甚至想為他介紹一位樣子標致的夫人,只是約瑟夫都婉拒了。因為約瑟夫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需要照顧。
不過,另一邊廂,弟弟卻再也忍受不住這位天才哥哥。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聰明,而我卻不可以?為什麼上天這樣不公平?為什麼!?我討厭你,我討厭父母,為什麼你一定會成功?我卻注定失敗?」說罷,拿起充滿山埃的針筒,向著自己手臂,準備注射入去。
幸好,約瑟夫這時剛從夢中醒來。看到弟弟正要注射山埃,馬上把針筒打跌。
「唉,佐治,為什麼要注射山埃自殺呢?」約瑟夫邊進廚房,邊向佐治問道。
「我不想做人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成功了...」 佐治抬起頭,向著約瑟夫說。
約瑟夫:「所以你注射山埃?」
佐治點頭,哭泣不成聲:「為什麼我們流一樣的血液,卻只有我失敗?為什麼我只有一隻士多啤梨大小的手、一個橙這麼大的頭,還要永遠生長在你腰腹之上,而你卻俊俏優秀、高大威猛?我不忿氣!」
約瑟夫冷冷地回應一句:「我們是骨肉相連,不分離嘛。哈哈哈... 」
佐治快要瘋了:「約瑟夫,雖然我只有一隻手及一個頭,但你不要忘記,我們的身體、血管,全都連接在一起。你記得嗎?當年,我讓你喝水,我喝伏特加,倒頭來你一樣會醉倒。所以,剛才我注射山埃,你也一樣會死的!好,骨肉相連,永不分離,我們一起死!」
約瑟夫看著佐治,卻表現得很平靜。「佐治,你想要妒忌我到什麼時候呢?是的,我們是連體嬰,我在母胎時,已經搶掉你的養分,所以我身心發展都比你好。你妒忌我,我明白。不過,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這樣努力,去做醫學研究?」
佐治顯得很迷惑,約瑟夫繼續說:「每次看到其他人,可以游水、跑步、陪女友,你知不知我有多妒忌?為什麼他們這樣平凡,都可以有太太子女;我這麼優秀,卻因為要隱藏你,而不能有正常生活?我一生不分離地照顧你,為什麼上天要對我這麼不公平?所以,我一直努力去做醫學研究。因為只有這樣,學好醫術,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為自己做切除手術... 哈哈... 你看著我做什麼,是呢,我要切除你的手... 及頭… 哈哈哈...」
佐治嚇得面如死灰:「哥哥... 你切了...的話,我會死去的...不會的... 你一直這麼照顧我... 一直以來,只有我妒忌你,你... 你不是自小也很好人嗎?不會的,不會的... 笑話,說笑是不是?... 媽媽教我們要永不分離,是不是?」
約瑟夫走到餐枱前,右手拿起手術刀,向佐治笑著:「你剛才不是想死嗎?是呢,我一直也很照顧你… 是因為時機未成熟嘛... 哈哈...... 啊,最後最後,不妨告訴你,我是好人?傻瓜...你怎樣做人,我其實也都一樣的。你一定忘記了,我和你,身體正流著同一條血的呢... 」
這晚,佐治永遠消失。因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存在過。
【七宗罪六 之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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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之七】
「我真的不可以再忍耐下去了!他這樣帶領著我們,只有一條死路!不只他,整個政府、整個黨都出問題,必定要把他除去,國家才能有轉機!」史提芬巴達,怒罵著相片,指著酒杯,在酒吧大叫著。
「千萬不要太高聲…你也有公職,亦是軍人... 怎可以這樣...」愛斯特低聲地提醒史提芬巴達,「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不過,不要公開說出來,去辦公室,去辦公室再談吧...」
這時正值戰爭時間,兩軍互攻,史提芬巴達雖因戰功當上上校,但戰事亦令他受傷致殘;加上戰爭醜惡,領導兇殘,都使他對領導十分不滿。
「再任由他帶領我們,我們國家所有人,真的會全部死去的... 而且,他當自己是神,一不高興不喜歡,便馬上把人殺掉,不停殺人... 愛斯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如... 由我們... 由我們去推翻他?」史提芬巴達說。
愛斯特回應:「但...推翻他,也只是改由第二位上台,根本問題也一樣... 而且,這是叛國罪...」
史提芬巴達吐出淡淡的煙圈:「是,推翻他,任由第二位上台,可能結果都一樣。哪不如我們自己找人來,去做國家領袖?最低限度,戰爭可以和談,不用任由他亂殺無辜...」
史提芬巴達越說越激動:「對!做這件事,我們的確是叛國,是叛徒;但如果我們不做,我們背叛的,就是我們自己的良知!」
就是這樣,史提芬巴達與愛斯特,決定推翻國家領導,阻止戰事繼續打下去,亦阻止暴君胡亂殺人。不過,只有他們兩人,又怎能成事?於是,他們仔細找尋,共同有意願叛變的軍人。結果,只能找到十數人。
「我們人太少,怎政變?」愛斯特說。
史提芬巴達沒有一點動搖:「一不做二不休,人太少,根本推翻不倒政權,不如干脆點,刺殺領袖好不好?刺殺他,國家一定大亂,還怎樣去作戰?到時必定投降,可以議和… 好,一於刺殺領袖!」
愛特斯也同意:「好,刺殺領袖。我們要讓全世界人知道,不是所有子民,也支持這位傲慢的暴君!我們一定要做!」
千想萬計,原來刺殺計劃,極不容易。領袖為人小心,加上相當傲慢,可以見他的人不多。惟一有機會的時間,是戰爭策略大會,但與會人少,大多是高級將領,要混進去並不容易。
不過,這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因為會議內,全都是高級將領,領袖自然會放下戒心,刺殺變得很容易,而且可以順便一口氣除去數位主要將領,對往後議和、政變更有幫助。
終於,機會來了。作為上校的史提芬巴達,這天可以參與戰事簡報會。
「只你一個,怎殺那麼多人?不如使用公事包炸彈... 我一會兒,交給你兩個炸彈,你收藏在公事包裡,放置在他們面前。爆炸之前,你離開,不就行了?!」愛斯特提出這個大膽的建議。
就是這樣,史提芬巴達帶著裝有兩個炸藥的公事包,走進會議室。在開會之前,他進入洗手間,準備用鉗子,剪斷電線開始計時。
「不好!剪不了!我之前打仗受傷,只餘下3根手指,為什麼還為我預備這種鉗?」用了很長時間,史提芬都不能成功。啪,終於剪斷一條,成功開動第一個計時。
正要啟動第二個炸彈,門外突然有人拍門:「你為何這麼久?在做什麼!快出來!」原來,有一位衛兵見史提芬巴達進去太久,心生懷疑,拍門問他發生什麼事。
史提芬巴達不理了,放棄啟動第二個,決定只使用一個炸彈,便開門出去。「沒什麼,放心,傷殘人士,只有3根手指,小便當然比較麻煩啦。」說罷,便直接走進會議室,漠視門外的衛兵。
史提芬巴達走上前,與領袖敬禮,並借故在領袖身邊,放下那個裝上炸彈的公事包,扮作忘記拿走,便回到自己預設的位置上。
幾分鐘後,史提芬巴達藉口接電話,離開會議室。一出會議室,便直奔向車子,開車離去。
才走了20米,便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全個會議室都是火光濃煙。史提芬巴達開心得很:「成功!一次性把所有人炸死!一個不留!」
車子逃到機場。
史提芬巴達正想告訴世人,「領袖已死,無需再戰」的時候,卻傳來廣播,是領袖的聲音:
「史提芬巴達,你不是以為,炸彈能把我炸死嗎?神,怎可以讓你這樣的低智凡人炸死呢?現在,我沒有死,卻輪到你的同謀、朋友、親人,全部都要下地獄了!我告訴你,我保證,一個不留。」
廣播還未重播第二次,史提芬巴達已經被捕。第二天,他的朋友、同謀、家人,全部一同被無情地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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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約瑟夫,揚開枱上的白布,指著布內一條黑貓屍體,對著剛復活的Ace說:「我們國家和別人打仗中,你也知道的?對手用了很多方法,希望打勝這場戰爭,包括研究神秘力量。」
「他們研究所有方法,甚至,連漫畫內容,也用以去研究武器。例如:控制蝙蝠、麻雀,讓牠們帶著小炸彈去炸軍艦;又例如,用原力做出一個小光波炸彈,爆炸威力,可以毁滅一個城市。哈哈,漫畫說笑還可以,真正研究?傻傻的,這是浪費時間。我軍很不一樣,實事求事。你看?」
科學家接著,拿出一幅照片,道:「對方研究天方夜談,我方則研究新派科技。兩年前,我軍步兵隊,進入了一處森林,發現一個部落,裡面存在了很多我們科技仍然無法解釋的東西。例如:有一枝可以反映人內心恐懼的符籙、也有可以吸收別人青春的磁石、還有一項對於我軍非常有用的技術... 這個技術,現在就用了在你的身上作測試。... 把貓的九條命,轉到人身上,令移植者擁有九條命。而你,就是成功實驗品。」
科學家約瑟夫,終於完成這項技術。「你知不知我殺了多少人去研究?為了這個實驗,國家領袖給了很多人讓我去殺,再去嘗試復活。現在有了你這個成品,我可以有所交待。你馬上和我,一同去見國家領袖,而馬上!」
得到國家領袖接見,科學家約瑟夫隨即展示復活成果。領袖很滿意,再叫科學家進行研究。
領袖指著一份名單,拋在地上,「我再把一萬人交給你,任你喜歡怎樣殺也可,怎樣研究!這些人污穢不堪,令人厭惡,任憑你隨便殺掉。你繼續研究復活術,下星期再匯報。」
一星期過去,科學家約瑟夫殺了420人。不過,由於根本沒有貓,所以被殺者當中,沒有一個可以進行任何移植手術,當然沒有人會復活。
再次進行匯報之前,科學家終於找到一隻黑貓。科學家沒有用來作復活研究,反而把貓帶來見領袖。
「我聽說你再殺掉了420人,也沒有一個成功復活一個。well done,你不殺一些,他們太多太污穢,會令地球蒙羞。哈哈哈!你拿個貓來做什麼?」領袖一看到科學家便說。
科學家明白抬舉之道:「領袖,那些低下乞兒,死,沒有所謂。可是,你卻大大不同了,你比一眾都偉大得多。所以,只有你,才配得上這個復活技術,因此,我帶這隻貓過來...」
領袖始料不及,心中又覺得有道理:「可以復活當然好,但...有沒有風險呢...」
科學家連翻遊說,最終領袖完成貓腦下垂體移植手術,並得到復活的能力。
對此,領袖很高興:「做得好!哈哈,如果所有我方的民族、人民都有這個技能,戰爭又怎會輸呢!!哈哈!!不過... 還是不好了......從今天起,你不能再幫助任何人去完成這個手術。這個世界,就只有我,和你之前那個實驗品,可以復活,有沒有問題?如果我知道,你跟別人說起這件事,又或你再做這個手術,我必定把你殺死。你出去,再為我們國家、民族,研究些新技術來!我再交10萬人給你,你去做實驗,希望你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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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史提芬巴達離開的一瞬間,會議室爆炸,炸彈就正正在領袖腳邊爆開。幾乎所有人,也都炸死炸傷,領袖站得最近炸彈,當然無法幸免。
不過,沒有人想到,十多分鐘,領袖已經爬了起來。
「領袖,你沒有事吧?領袖果然超然於人,是神,是天命,炸彈爆炸也不能傷你分毫!」坐得遠遠的受傷將士,紛紛走上前來慰問。不過領袖好像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坐著休息,過了良久,才慢慢的說:「你們為什麼不作聲?」
原來,爆炸影響了耳膜。領袖雖然可以復活,但聽力卻不能復原,從那天起,他也失去70%聽力。
定下神,領袖走出門外,命令衛兵找來無線電作廣播。心水清澈的他,知道史提芬巴達一定有後著,亦怕戰爭對手會承機進攻,所以二話不說先作廣播,告訴全世界,自己沒有死去,穩住陣腳。
同日,他命人拘捕史提芬巴達一干人等,翌日槍決。
當然,機不可失,領袖順便也把一些功高蓋主的將軍、將士,一併列作刺殺關聯同謀,一同槍決掉,以保住自己地位。
「先處理內部,才有能力打出面更大的戰爭,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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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後的一年,戰況急轉直下。領袖的一方,已經變到全無勝算。
他知道,是時候,要思考往後的道路。
「這場戰爭,再打下去,亦支持不了太長時間......我應該怎樣做好呢?如果戰敗,敵人捉到我,我亂殺了這麼多人,一定會把我槍決掉。接著...... 便會發現我不會死去...然後,不停折磨我... 我一直永遠地受折磨?... 現在...我又不想擁有復活能力了......」
領袖靈光一閃:「且慢...我既然不會死,那我在全球所有人面前自殺,全世界也只會以為我已經死去,那我不就可以安全離開,沒有人知道?!」
領袖向太太遞上一杯清水,太太欣然喝下,只是她不知道,水中混和了氰化物,三分鐘不到,便已經離開世界。
領袖看著太太的屍體說:「我的一家,死,也令人驕傲,哈哈!」隨後拿出手槍,對自己,開了一槍。
數小時後,領袖自殺的新聞,震撼全球。雖然很多醫生都確認領袖心臟停頓,但從來沒有人清楚,領袖的屍首埋葬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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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阿根廷生活,都已經60多年了。
開了家小押店,靠著以往的財產,生活總過得不錯。
當年對手的研究,「用原力造出小光波炸彈,希望威力可以毁滅一個城市」,雖然很漫畫,很可笑,但又怎會想像到,戰爭對手的科學家,竟然最終,真的能夠做出這種小光波炸彈?而且還投下兩個小光波炸彈,一下子就毁滅了廣島、長崎?
幸好我自殺在先,否則如果要繼續戰爭下去,我方也都必敗無疑。
不過,世人就是很奇怪。
不少人說我主張優生學,邪惡;哪現在你們不也是用基因工程,去進行更過份的優生系統?
你說我殺害、歧視其他民族,你不也歧視、殺害黑人、異色族群嗎?
說我屠殺太多人?你小光波炸彈,不是殺更多,傷害影響更多人嗎?
不過,指控我過去做什麼,也都沒有所謂了。
有什麼比冷眼看著世人的愚昧,更能消磨時間呢?
當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生存至今。
所以說,凡人啊!你們又耐得我怎樣?
應該,元首我,仍有6次復活的機會啊…
【七宗罪七 之傲慢】
(七宗罪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