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美國頁岩油行業再陷危機
在20年前，美國還沒有成為令沙特恐懼的全球能源大國時，兄弟威爾克斯（Dan Wilks）和法里斯（Farris Wilks）就在德州小城錫斯科成立了Frac Tech Services。這家公司提供水力壓裂設備，所謂水力壓裂就是以極高的壓力將水、砂子和各種化學物質灌入水平鑽孔來分解沉積岩，從而獲取頁岩油。隨著美國先後興起頁岩氣和頁岩油熱潮，Frac Tech也成為美國最成功的水力壓裂服務商。2011年，威爾克斯兄弟賣掉Frac Tech，成為億萬富翁，同時，頁岩油使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原油生產國之一。
威爾克斯兄弟原先持有的那家公司已經上市，並改名為FTS International，如今，這家公司正在竭盡全力地維持經營。自今年3月初以來，FTS削減了高層薪酬，幾乎閒置了全部水力壓裂車隊，並裁減了三分之二的員工。它的債務超過了現金流。其他水力壓裂服務商也處境艱難，數千名員工被解僱。研究公司IHS Markit最近思考一個問題：這種情況是否會「引發壓裂服務商的破產潮，從而使北美頁岩行業沒有足夠的壓裂服務商來按照今天的標準進行業務運作？ 」
隨著社會上要求放棄化石燃料的呼聲越來越強烈，現在臨的一個更大問題是這種頁岩油現象本身能否持久。今年以來，已經有超過36家北美勘探商、水力壓裂服務公司和管道營運商尋求破產保護，其中包括頁岩先鋒切薩皮克能源公司（Chesapeake Energy）。日產量較今年初的高峰（接近1300萬桶）下降了大約200萬桶，摩根士丹利表示，價格必須高於目前的每桶40美元，才能阻止產量在2021年進一步下降。研究公司Enverus稱，期貨價格必須長期穩定在每桶55至65美元的區間內，新的鑽探活動才會明顯增加。即使到了那個時候，很多公司的槓桿比率實在太高，可能會把大部份現金用來償還債務，而不是開採石油。
頁岩行業的困境與兩個因素有關：一個是疫情導致經濟停擺，從而削弱了需求；另一個因素是沙特和俄羅斯的價格戰使油價一度跌至負數。但是，在疫情爆發前，頁岩行業自身的弊病已經給它帶來了麻煩，從FTS的曲折經歷中就可以明顯看出這一點。現在，美國石油供應鏈的這個關鍵環節正瀕臨滅絕。――Bryan Gruley、Kevin Crowley、Rachel Adams-Heard、David Wethe；Catarina Saraiva對本文亦有貢獻；譯 楊飛
（本文節選自《彭博商業周刊∕中文版》第200期，如欲查閱全文，歡迎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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