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Funliday-旅遊規劃 常發一些精選旅遊回憶的 App 通知給使用者,在去年十一二月的時候發通知 Server 還能撐的了瞬時大流量的 request。
但今年開始發這類通知,總共發了三次,三次都造成 Server 被打掛,而且重開 AP 還緩解不了,瞬間手足無措。大概都要等過了十分鐘左右,Server 才將這些 request 消化完。
這裡就來簡單整理一下時間軸,順便分享一下 Funliday 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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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1900:系統排程發送精選旅遊回憶的 App 通知
* 1/6 1900+10s 開始:Server 收到極大量的 request
* 1/6 1900+20s:Nginx 出現錯誤訊息 1024 worker not enough,並回傳 http status code 503
* 1/6 1900+25s:PostgreSQL 出現錯誤訊息 could not fork new process for connection (cannot allocate memory)
* 1/6 1900+38s:Node.js 收到 PostgreSQL 的 exception。There was an error establishing an SSL connection error
* 1/6 1900+69s:PostgreSQL 出現錯誤訊息 database system is shut down
* 1/6 1900+546s:PostgreSQL 出現錯誤訊息 the database system is starting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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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時間軸就覺得奇怪,先不論 10s 的時候發了極大量 request,造成 20s 在 Nginx 出現 worker not enough 的錯誤訊息。而是要關注 25s 時的 PostgreSQL 出現 could not fork new process for connection 的錯誤訊息。
Funliday 用了同時可承載 n 個 connection 的資料庫,而且程式碼又有加上 connection pool,理論上根本不該出現這個錯誤訊息。但整個時間軸看下來感覺就是 PostgreSQL 的 capacity 問題,造成系統無法運作。
因為就算將 Nginx 的 worker connection size 再加大 10 倍,只是造成 PostgreSQL 要接受的 request 也跟著被加大 10 倍,但 PostgreSQL 那裡因為 request 變多,原本在 69s 直接關機的時間點只會提早,而無法真正緩解這個狀況。
基於以上狀況,小編就開始回去看自己的程式碼是不是哪裡寫錯了。會這樣想也是覺得 PostgreSQL 應該沒這麼弱,一下就被打掛,一定是自己程式碼的問題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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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來分享一下自己程式碼的寫法,圖一是原始寫法,在每個 API 都 create 一個 db client instance 來處理該 API 層的所有 db request。這是蠻單純的做法,也是 day 1 開始的處理方式。但有個小問題,就是每個 API 層都要自己 create instance,不好管理,且浪費資源。
後來因為想要做 graceful shutdown 的關係,所以調整了一下 db client instance 的建立方式,用 inject 將 instance 綁在 request 上面,如圖二。這樣只要在 middleware 建立 db client instance 就好,好管理,而且只要有 req 就可以取得 instance,非常方便。而這也是 1/6 時的程式碼,就從這裡開始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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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切入 node-postgres 的文件,認真讀了一下 pool 有下面兩種使用方式:
1. pool.connect, pool.release:文件寫著 checkout, use, and return,光看描述就應該用這個沒錯。
2. pool.query:適用於不需要 pool 的連線方式,文件上也清楚寫著內部實作是直接 call client.query,所以用了這個方式是完全跟 pool 扯不上邊。
但偏偏小編從 day 1 用的就是第 2 種方式 Orz,雖然看起來應該是寫錯,但也是要修改後實測,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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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圖三,這是修改後的程式碼。想了一下子,覺得目前在 API 層使用 req.pool.query 還不錯,不想用官方的建議做法:先 create client,然後 query 之後,再使用 release。
如果照官方建議做法,API 層的程式碼會多一堆與商業邏輯無關的程式碼,也不好維護。所以在不想動到 API 層的程式碼,只能使用 monkey patch 的方式來達到這個需求。
monkey patch 可以將原方法利用類似 override 的方式,將整個方法改掉,而不改變 caller 的程式碼,這也是 JavaScript, Ruby, Python 這類動態語言的特性之一,但真的要慎用,一不小心就會把原方法改成完全不同意義的方法了。
所以原本應該要在 API 層實作 connect, query, release 一大堆程式碼,可以用 monkey patch 完美解決這一大堆程式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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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dev 壓測後至少 capacity 可以達到原本的 4 倍以上,隔天實際上 production 之後也確實如壓測般的數據,可以承載目前的流量。
其實這篇分享的重點只有一點,文件看仔細才是最重要的事啦!如果沒把文件看仔細,然後開發經驗也不足的話,什麼 RCA、monkey patch 都幫不上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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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有夠丟臉,其實完全用不到圖三,只要把圖二的 pool creation 放到最外層就好了,因為 pool.query 的內部實作已經有做 connect, query, release 了。
感謝下面的 Mark T. W. Lin 及 Rui An Huang 的幫忙,實在是太搞笑了 Orz
* Pool 的文件:https://node-postgres.com/features/pooling
* 官方建議寫法:https://node-postgres.com/guides/project-structure
* pool.query 的內部實作:https://github.com/brianc/node-postgres/blob/master/packages/pg-pool/index.js#L332
#expressjs #nodejs #javascript #postgres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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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
#Season123
#觀後感
#第一篇
#難免有劇透
#請自行斟酌
題目:痛苦和時間的關聯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Suffering。)
1。我记得我外婆同我阿嬷都讲过:“我哋大家同枱吃饭,各自修行、各收其果。”
这一句话,背后有很深的因果论。能一起吃饭是共业,然而生活的修行,是各自修各自的业报。毕竟,每个人的际遇都不一样。
2。新时代靈性學習裡有一句經典話語:“我们大家都在创造自己的实相。”(we create our own reality)。里头虽然没有因果论,然而也说出了你我他怎么诠释這世界,這世界就给你我他怎樣的展现。
3。德國存在主義哲學家,尼采也说过一句话,DARK在 Season 2 里头也曾拿來运用:“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if you gaze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also gazes into you).
這一句話來自尼采的經典著作《善恶的彼岸》,前面还有一句的:「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
這在說明著一種現象:當你長期被別人欺壓,最終你也會成為欺壓別人的人。
這是佛也能變成魔的概念。
以正義或愛之名來反擊敵方,也是種暴力、也是魔、也是深淵。你和他是合一的。
4。在量子力學(Quantum Physic)理論裡,也曾說:「你的世界,是由你的意識創造的。」
這也為何現代這麼多人不斷想要創造正能量,來改變自己的生活。
我先說出以上這些,是因為這些話語都正在「催眠」著我們,要我們去相信我們的生命裡,我們是有自主權、有will power、有選擇權,
然而,我們真的可以改變自己的世界嗎?
在生命裡,我們真的有這麼大的power 來 override 生命的苦難嗎?
於我,答案是沒有的。
至少我的生命裡,沒有。
就如 DARK 裡頭的每一個角色都在痛苦裡。而且沒有power 去改變,不管你是 Adam,還是 Eva。
Dark 的編導團隊很「調皮」,企圖心也很強。
他們在第三季第一集裡,一開場,就想要把我們長年累月被催眠的「正能量學習」給摧毀。是的,徹底摧毀。
他們借用另一個德國悲觀主義的哲學家叔本華的話來說:「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却无法决定自己想要什么。」
“Man can do what he will,but he cannot will what he will。” ~ Arthur Schopenhauer。
簡單來說,就是:「你以為你是 Superman,其實你不是。真的不是。」
我們看似強大,其實是如此脆弱、也如此無助。
我們對世界、對生命,我們的應對是起不了任何改變它的作用。我們只能應對。就是:you can do what you will。
正如劇情裡的:
~ young Jonas 失去 young Martha、
~ adult claudia 愧疚於殺死 old Egon、
~ old claudia 救不回 old Regina、
~ adult Noah 失去 young Charlotte、
~ adult Tronte 得不到 adult Claudia、
~ adult Hannah 得不到 adult Ulrich、
~ old Eva 被 old Adam 「殺害」而再以愛之名來繼續生恨、
~ young Mikkel 回不到2019、
~adult Katharina and adult Ulrich 找不回 young Mikkel 的痛苦等等等
這些都是 Grief and Loss。all huge losses in Life,所帶來的痛苦。
在不同的角色裡,痛苦展現不同的面貌。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生命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失去自己最重要的,導致各自都很痛苦。
然而,不管是佛教、神學、哲學、科學、民間信仰,都給我們很多概念及信念,要我們去相信:希望、救贖、天堂、極樂世界、轉化、痊癒等等。
不管你用什麼字眼來描述,其實都在說著一件事:「你現在很苦,你將來會好起來的。」
所以我們很多人都會把自己所屬於的美好統統寄望在未來。未來會好的。在未來裡,眼前這些痛苦都將會過去的。
然而,沒有人教我們 How to resolve the pain?即便有教,我們也學不上來、也做不到、也liao bo giu。甚至我們學起來,能解決眼前的痛苦。然而下一回的痛苦依然接踵而來。
我們被「未來」欺騙了。
說的再貼近我想法:是我們被這些「時間概念」欺騙了。
就像劇情裡所有角色,不管你是逗留在此時此刻的、回到過去的、奔向未來的,做了什麼的,都沒有辦法改變那份心中的痛。
這份痛苦,只會愈來愈複雜。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只會愈來愈糾纏。
一直想為痛苦找出路,然而,只是一直在鬼打牆,看似是出路,卻又不是。
在鬼打牆的時候,我們難免會亂揣、亂撞。
畢竟,痛苦和時間這個element息息相關,所以我們姑且在這裡把痛苦分成三個時間點的概念來繼續訴說。
痛苦和「過去、現在、未來」的關係。
也是訴說著 Dark 裡頭不同的角色所展現的不同面貌。
(A)
第一種概念:把痛苦放在「過去」來應對。
這意味著,這群人想要找到源頭。他們相信只要找到痛苦的源頭,我把它消除,痛苦就消失了。
Adam、young Jonas、adult Ulrich、old Helge 就是這類典型代表人物。他們認為只要我找到源頭,我就搞定一切。
young Jonas 要阻止adult Michael 自殺、
adult Ulrich 要殺死young Helge、
old Helge 要去撞死 adult Helge、
Adam 要摧毀 young Martha and the baby。
問題是:哪裡才是第一個源頭?
當你發現你認為的源頭,另外一個源頭又在另一個「過去」等著你啊?
這也為何輔導員一直陪著個案尋找過去的原因,那是一個鬼打牆而且沒完沒了的治療啊。
(B)
第二種概念:把痛苦放在「現在」來應對。
活在當下、正念、呼吸法,在輔導裡,這些都是讓每個人再活回此時此刻。
永遠永遠告訴自己就只有這一刻。
research proven,對有上癮症的人很有效。不用擔心未來、不用被過去牽絆,就走眼前的這一步。
於我,我覺得 第一季 and 第二季 HG Tanhaus (科學家)就在這個狀況。也最能代表這狀況。
兵來將擋,我不去參與你們的過去、也不參與你們的未來。
你們有事情,你們來找我,我為你們解決。
然而,我不去找源頭、也不去找出路。因為兩部時光機,都能在我手上。
一部代表過去、一部代表未來的時光機,都同時存在著。(這個不得不再稱讚編導們,實在夠厲害,讓兩個不同時間點的同一個物品同時存在一個空間裡,完全打破雞與雞蛋之間的矛盾。)
然而真實的人生,也真像戲中的 HG Tanhaus,每一次門前鈴聲一響,HG 抬頭一望,不是 adult Claudia and old Claudia 來找他、就是 young Jonas and the stranger 來找他,連 adult Ulrich 都會找上門!而且訪客不曾停過。忙死他了。
這意味著,大家的「過去」及「未來」都會來找你,雖然你一直很想處在「現在」。可是你無法逃開「過去」and 「未來」,因為時間是一個「三合一」的整體,你切不開啊!你要怎麼切開,也切不開啊。
就像 old Claudia 對著那個失望無法改變世界的Adam 說:「Nothing is complete without a third dimension。」
有過去、現在、未來,世界才能成立。
SIC MVNDVS CREATVS ESR
(世界即是如此創造而成)
(C)
第三種概念:把痛苦放在「未來」來應對。
這意味著,這群人想要找到出路。有痛苦,沒有關係,只要我找到出路就行了。
即便我找不到出路,我只要相信它。永遠深信不疑,這種相信會逐漸成為信仰。
Eva、Noah and Elisabeth 就是代表人物。
Eva 深信死亡後必重生。黑暗後必有光亮。就像我們常說雨後必有彩虹,這種深信。(說真的,經驗說:十次大雨之後,也未必有一次彩虹。)然而這種對「未來會有希望」的相信很安撫人心。大家都很渴望。
Noah 深信 Adam 是救世主。他讓那個處於在自殺狀態中的Jonas更相信未來的Jonas。因為在未來,Adam 曾答應Noah會給他一個天堂。
Noah 深信不疑,直到真相大白,他被妹妹Agnes殺死,這也全是Adam一手策劃的。這悲劇人生的角色,真冤枉啊!很符合叔本華所說的:「you
cant will what you will。」
young and adult Elisabeth 每一回不厭其煩問 young and adult Noah :「告訴我天堂是什麼?」
第三次我看到她再問Noah的時候,我都哭到像死媽媽一樣。
「告訴我天堂是什麼?」elisabeth 如此問。
「天堂是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它不會紀錄你現在所面對的所有痛苦。在哪兒,你會忘掉這些痛苦。」Noah 總是比手畫腳對她如是說。
Elisabeth 很痛苦,她需要這些希望。哪怕她也知道這是假的希望。從她眼裡,我看到那絕望的眼淚。不管是 young or adult,倆位Elisabeth 真是我心頭愛啊。
說到這裡,有第四種概念嗎?
我覺得現實生活中沒有。或者說很少很少,然而戲劇裡提供了第四種概念。
(D)
第四種概念:你就帶著痛苦遊走在「過去」、「現在」及「未來」之間。
是的,既然把痛苦放在任何一個時間點都不是究竟的話,那麼就在這三個時間點裡繼續遊走吧。直到你看懂「時間就是上帝」。(註明:。這是Adam 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quote來用而已。)
時間就是上帝,不是嗎?就唯獨時間參與所有人類的發展,看盡人生的變化。
時間就是上帝。我們從來都無法和「上帝」討價還價。然而我們可以遊走於「時間」之間。
第七集,就是這樣不斷在時間之間遊走,很厲害。Episode 7 也索性名為 between the time。我都快要遊走到瘋掉。花了三個多小時,看這一集。
adult Claudia and old Claudia 就是這個概念的代表著。
她不斷在時間之間裡遊走,紀錄、整理、分析。把在平行世界的自己也給干掉,不受任何團隊牽絆、不加入任何組織,讓自己「上善若水」。
唯有不站在任何一點,才能站在任何一點來看待痛苦。
境界非常高。
所以也唯獨她能看破 Adam and Eva 的紅塵世界。
Adam and Eva 都太執著己見,美化自己的行為及動機。唯獨 Claudia,她求解脫的態度好迷人。好迷人。
好啦。我說很多了。你還能讀到這裡,我也真的很佩服你。
如果你還能讀的懂,我肯定你也是 DARK 癡迷一名,如我。😂
最後我想引用HG tannhaus 的經典名言:「我們所知的只是一小滴水,我們未知的是一大片汪洋。」
從 Jonas 口中說出這句話,在劇終解救了兩個平行世界所有正在面對痛苦的靈魂。
ah,What a wonderful world。
DARK,真的很精彩!
以量
28/06/2020
#我沒有寫完的
#陸續有來
override三態 在 黃之鋒 Joshua Wong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專訪黃之鋒:國際攬炒加速,如何在大國角力下謀香港利益?】
「要讓香港成為全球外交政策中必然要面對的課題,如果香港不成為新冷戰下各國來使用的槓桿,那香港得到的會更少。」
#睇完呢篇訪問你就會明我呢個星期諗乜
(對 #國際戰線 來說,這個多星期,大概十天的港美關系動盪,香港重回全球焦點,回望好像漫長得像幾個月的時間。
如何在步步為營的氛圍當中,迎接、迎戰甚至擋得下國安法,也許是所有從政者亦難以回應的命題 —— 但政治工作就是實踐的過程吧。
感謝端傳媒記者的整理訪談,能把眾志國際線勾勒得那麼具體,運籌帷幄說得易,但如何逐步逐步,向理想邁進,我們仍是末敢言退。
最後,呼籲各位支持願意撰寫深度長訪,把這個時代與政局難被主流傳統傳媒所涉獵,甚至命中核心的問題挖出來寫成報道,請多多支持Initium Media 端傳媒:https://theinitium.com/subscription/offers/)
#眾志國際連結
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香港正在面對決定性時刻。在黃之鋒看來,這是一場show hand,牌局早已打開,各方盡情曬冷,大量籌碼「唰」的拋出,或虛或實,一時看不清。(註:show hand是一種牌局遊戲,其中可將手上全部籌碼都作為賭注,一局定生死,即曬冷。)
5月28日,全國人大在公布港版「國安法」消息一週之後迅速通過了法案,但執行細節仍未公開;香港時間30日凌晨三點,特朗普召開白宮記者會,直言香港已面臨一國一制,將開始採取措施取消美國給予香港的優惠待遇。「我今天宣布的將影響我們與香港簽訂的所有協議,從引渡條約到出口管制和技術。我們將採取行動,取消香港作為與中國其他地區分開的關稅和旅行的優惠待遇。」特朗普說。雖然他並未表明具體時間表,但消息震撼香港,大量市民凌晨時分收看白宮記者會的直播,有聲音指香港已經很差,不如擁抱攬炒,也有人擔心實際影響,香港會不會在中美拉扯下利益受創。
「我相信好多香港人昨晚都第一次感受到,大國角力是真的會影響香港人的命運,」30日早上,黃之鋒對端傳媒說,他認為這一記者會標誌著「全新的港美關係」,「想不到會在一個白宮記者會聽到總統說現在已經是一國一制」。他說也留意到特朗普並未明言措施什麼時候會執行,「特朗普和北京在拉鋸,你現在也不知道國安法會如何執行」。他今年23歲,從社運街頭到議會選戰再轉戰國際遊說,從政已將近10年,目前是政黨香港眾志的秘書長。
某程度上,這是黃之鋒想像之中的「國際攬炒」,不過一切更快、更狠,棋步亦不一樣。兩個月前,他投書《明報》論述如何以「國際攬炒」應對今年9月民主派一旦奪得過半議席之後的局面——屆時北京很可能推翻選舉結果,成立臨時立法會,而民主派則可以憑藉過半數的民意,以「中港命脈的獨立關稅區」在國際上作籌碼,「把選舉戰線和國際戰線連結起來反制中共」。不料,離選舉還有4個月,北京就提前出手,華盛頓亦以強硬的姿態快速反擊,瞬間,香港被扯入國際角力中。在這場世紀賭局上,到底香港是一名賭客,還是彷如80年代中英談判時期的、牌局上無法吭聲的一枚籌碼?
#除非判我五十年
黃之鋒說,他也是從媒體報導中得知人大要推出港版「國安法」。那是5月21日,香港突然遭遇一枚震撼彈,輿論紛紛揣測「國安法」的版本和執行方式,同一天,全國人大罕有於晚間召開記者會,落實了媒體風聲。「連登有人出post問黃之鋒你走不走,不如你快點走,玩完㗎啦,我有認識的人問我今晚是否需要找領事館的人談談,去避一下,」他回憶當晚,整個香港人心惶惶。問他是否真的想過走佬?他看上去還是老模樣——鎮定、實際、語速快、不易察覺情緒起伏。
「我心想:有什麼好避啊?無端端在裡面stay通宵,難道你要stay一兩三年?傻的嗎?」5月25日,我們在港島見面,他一邊吞嚥all day breakfast一邊快速回答我的提問。他認真道,此刻走佬就意味著「三十年不能回來香港」。「這代價太大了,」他語氣略沉重,說除非北京點名判他坐牢50年,不然,他還是要留在香港,直面這一場世紀show hand。這其中有情義也有實際的研判。
「我當然知道,港版國安法其實都是那些東西,『拉人封艇』(註:廣東話俗語,即官府抓人,財產也遭沒收),簡單來說就是未來不會有很多異見人士出現,然後封了《蘋果日報》,捉我們去坐十年、二十年,大家都明白這件事情最糟糕是這樣,但美國都不知道何時會取消香港獨立關稅區地位,同樣地,中國在全國人大常委通過完法例,他如何在香港做到這件事,我覺得他想不到具體要如何做。」他語速飛快地分析棋局。在他看來,中美兩國目前可能在曬冷,也可能是在玩嚇唬人的「大話骰」(註:香港酒吧裏流行的骰子遊戲,近似於台灣的「十八仔」,中國大陸亦稱「步步高升」、「吹牛」。)。
這種大國過招,預計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而有危就有機。「可能9成是危,1成是機,看你能否博到一成。」不走佬就做事。北京強推國安法迅速吸引媒體關注。英國、美國、德國、義大利、日本...... 各國記者湧來郵件,問的都是「香港怎麼了」、「港版國安法是什麼」。輪番回覆郵件和電話的幾天中,他抓緊時間和美國國會議員視像會議,交流對香港形勢的最新看法。
「所有的國際關注馬上回到香港了,我很久沒有試過一天有十多個訪問,我是15分鐘一個(採訪)。 」除了接受採訪,他和眾志黨友也分頭投書在各大媒體,「以前要讓一篇香港的文章在外國報紙登是很難的,就算用我的名義亦很難,但(今次)Independent,Washingtonpost,阿聰post了產經,我再post the Guardian…… 其實是將去年累積的牌用盡,看之後能否醞釀出什麼。」
黃之鋒和眾志黨友重整棋步。他分析香港要抓住機會,一在街頭士氣,二在國際遊說,而前者一時難以重返去年運動的局面。「要令一個議題突然間醞釀(很難),而且在疫情過後,其實大家都好生疏,」5月24日,網民發起遊行抗議,黃之鋒在銅鑼灣發現,「(有人)叫大家走去馬路上,大家都會有種很不習慣的感覺」。
全國人大21日記者會的7天之後,英國、澳洲、加拿大、美國發出聯合聲明,指北京推出港版「國安法」將極大損害讓香港獲得繁榮的自治地位和相關制度。與此同時,英國外相歷史上第一次表示,若中國繼續「港區國安法」立法,英國會考慮增加英國國民(海外)護照(BNO)持有人的權利。
27日,美國國務卿突然宣布香港不再擁有自治地位。三天之後,特朗普就召開白宮記者會宣佈將採取步驟取消美國對香港的關稅優惠。突然間,香港抗爭者言說已久的「攬炒」似乎已經在面前展開,網絡上開始紛紛討論和揣測不同程度的可能制裁和對香港的可能影響,也有一些市民明言香港情況已經很差,不如擁抱「攬炒」。
黃之鋒承認,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新局面,香港反對陣營、民主派陣營可能一時都會陷入失語的狀況,「香港民主派可能一時消化不了」。「以前北京要做一條惡法,我們就盡力去拉倒他,但經過昨晚,大家突然都會覺得我們好像是irrelvant(不相關)的,」黃之鋒說,但他又覺得,面對最新的港版「國安法」,香港本來的反擊之力就很弱,「根本就是mission impossible,你不扯入大國政治,一切就更加沒有可能。」
#在中美狹縫謀香港利益
要在國際上合縱連橫,就要講好香港故事。「我到最近仍被問你們的示威有暴力場面,是否擔心會有中產反對?」黃之鋒說,對於西方民主國家的人們來說,選舉是最容易理解的「民意」:「我就說我們(在區議會選舉中)已取得85%的議席,所以民意站在我們這邊...... 嚴格來說,香港去年沒有silent majority。」
他反應快速,天生好口才,作為眾志這個年輕政黨的秘書長,近年他和黨友著力在做的,其實更像是政治公關和遊說。他們配合街頭運動的趨勢,利用臉書、twitter 和各大媒體闡釋、宣傳香港運動,甚至到美國、英國、德國作分享,連結當地政客。除了香港以外,眾志亦有黨友敖卓軒在華盛頓作遊說,而熟稔日文的周庭近年則主打日本線。
傳統民主派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將香港民主進程的希望寄託於北京,拉攏英美對他們而言,絕非明智之舉。老一派政治人物,如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在90年代作國際遊說之時,既為香港爭取利益,同時也賣北京人情,努力遊說美國國會放棄制裁中國,並且要給予機會中國加入世貿,寄盼中國在改善經濟之後深化政治改革。
「不要觸碰北京神經,留一些空間,這是老一輩的想法,來到習近平時代,一連串的DQ,13+3(新界東北案和公民廣場案)...... 我們早已經放棄老一套想法,」黃之鋒說。他亦分析,老一輩走出國際的香港政治人物,是大律師、官員、議員等,直到近年,如他一樣社運出身的年輕一輩才走到了國際舞臺。
2015年,黃之鋒跟著李柱銘、戴耀廷等第一次赴美連結,第二年,他便開始了一個人的訪美之旅,見了四位國會議員,既有長期關注中國人權狀況的民主黨人佩洛西(Nancy Pelosi),也有兩位共和黨人湯姆·柯頓(Tom Cotton)和馬可·魯比奧(Marco Rubio),這兩位共和黨人當時正聯名提出《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而魯比奧一直主張強硬的對華戰略。
不過,當時香港街頭沉寂,華盛頓對香港的關注也不鹹不淡。自雨傘運動後2014年被提出的《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隨後五年再沒有進展。2018年年初接受端傳媒訪問時,黃之鋒對國際遊說的想法是:面對中國崛起,香港民主運動需要連結美國等力量以作制衡,有沒有效果不好說,但「做住先實無死」,這一年,眾志外訪了十幾個國家。
2019年的夏天顛覆了一切。《逃犯條例》修訂草案觸發史無前例的浩大運動,面對港府長達數月不作回應,而北京同樣態度強硬,努力爭取國際支持成為許多抗爭者的共識,香港集會上示威者揮起美國、英國國旗,在海外的港人也舉辦集會、遊行,給元首發聯署信。美國國會加速《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的審議,這一法案獲得跨黨派支持。9月中,黃之鋒和羅冠聰、何韻詩等一同訪美參加相關聽證會,兩個月後,眾議員通過了參議院版本的法案,11月27日,特朗普簽署了法案。
「不是親美或者親英的問題,誰讓他們是大國,他們影響着香港命脈,」黃之鋒表示。他們的策略是,中國愈發捏緊香港命脈,收緊一國兩制下香港的自治空間,那麼他們就要爭取確認其他大國同樣緊握香港的要害,以求多方制衡。甚至到一個階段,不惜以自身的利益押注,「國際攬炒」。
倘若一虎在山,再引入另一虎,如何確保兩虎相爭而香港得利?黃之鋒承認,眼下就是一場賭大小,他研判美國很難「全面取消香港特殊待遇」,也暫時不會出動殺傷力最強的措施去影響聯繫匯率,但將局部取消特殊待遇,特別是針對軍民兩用科技產品的貿易,他預料這將會給香港IT業界帶來影響,但認為是在可承受範圍內,而反過來,就要看北京如何接美國的招。
#命運自主嗎
「攬炒」曾經離黃之鋒很遠。五年前,香港民主派還在低氣壓中開拓著不同光譜的路,他們想像著從2015年到2047年,還有超過30年,香港有哪些路可以走。雨傘運動過後,黃之鋒很快決定和學聯出身、同為學生領袖的羅冠聰一起組黨,取名眾志,延續雨傘時「命運自主」的精神,提出民主自決的政綱——讓全港市民在2047前以公投方式決定自己的命運,一國一制、維持現狀和香港獨立都可以成為選項。
這一綱領有別於緊守一國兩制的傳統民主派,但相比當年湧現的例如本民前等本土派政黨,仍被批評為過於溫和討巧。廣泛意義上的民主派當時蓬勃生長,又各有區分,搶奪選民。很快,代表本民前出選的梁天琦被裁定立場有違《基本法》,被取消參選資格。儘管如此,在2016年立法會選舉中,非建制陣營仍在70席中奪得30席,其中眾志聯同朱凱廸等民主自決派共奪得39萬選票,還不夠年齡參選的黃之鋒為羅冠聰助選,羅黑馬跑出,成為立法會歷史上最年輕的議員。
眾人一度預料,香港前途問題,可能被帶入立法會中公開激辯。「現在說自決已經是out of context(離題),還說2047自決?能否度過2020都成問題。」四年之後,黃之鋒下了這個判斷。眼下的香港,民主派眼前似乎已斷了分岔路。政綱清晰的政黨政治已不存在,藍黃對決,中美角力,香港的生死,似乎即將在2020年投入決戰。
上一屆立法會選舉後,羅冠聰、梁國雄等六名民主派議員很快陷入宣誓風波,在人大釋法之下被取消了議席。隨後,投入補選的眾志周庭也被取消參選資格,選舉的紅線從本土派完全蔓延到了民主自決派。失去了議會這個主場之後,眾志轉戰網絡戰和國際遊說,但現在,港版「國安法」又來了,國際遊說之路也可能被斷絕。而在中國官方媒體眼中,黃之鋒已經從2014年的「佔中帶頭者」變成2019年的「『港獨』組織頭目」。
被嚇大的黃之鋒看上去還是挺鎮定。「永遠都是大國之間的角力,如何取得自己新的位置。」說起未來國際遊說的策略,他這麼說。黃之鋒承認,過去以兩個星期,「國際遊說正在以十倍的速度發生」,接下來,眾志亦需要花時間重整在新一輪大國角力中的立場和策略。
眼下,大國輪番出招,香港的未來一時間似不在掌控之中。逃離香港、移民他國的情緒瀰漫全香港,而另一邊,抗爭者中愈發湧現「香港獨立,唯一出路」的想法。黃之鋒說,也有人認為他太溫和,問他為什麼不直接在國際上遊說香港獨立?他的回應還是很實際——「這是一個國際認受性的問題,我覺得現在國際社會未有基礎接受到香港叫獨立,他們全部都拿着中英聯合聲明的條約去夾北京,你很難令他去override on(蔑視、廢除)一個international treaty(國際條約)去支持香港,正如北京已經override了一個international treaty。」
受制於北京,牽扯於國際,他們爭取多年的香港「命運自主」在2020年從何談起?黃之鋒說,國際政治很殘酷很實際,香港在其中,「好聽點是槓桿,不好聽就是棋子」,但無論稱謂如何,他要做的就是讓香港這個關鍵詞持續升溫。「要讓香港成為全球外交政策中必然要面對的課題,如果香港不成為新冷戰下各國來使用的槓桿,那香港得到的會更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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