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razy for you 】
家中多了可愛藥局店員免費贈送的籃球框,爸爸啾陷入了懷舊的情懷中,動不動就在哼灌籃高手的主題曲: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好想大聲說喜歡你),
「那不是~~🎶~~一薩西挖賽尼....」啾啾跟著旋律唱了一段。
「你不要亂唱空耳版!等等兒子模仿你。」我白了他一眼。兒子現在是小小學習海綿好嗎?等等他真的學會唱這種陰陽怪氣的日文我一定會殺了爸爸埋後院。
爸爸啾飄來一個委屈的眼神,想不到在家裡唱歌還要被管制。但他認可孩子的教育不能等,所以日文的部分啾啾也就聽話的忍著,忍到快要進副歌時──
來了,是他的主場,這句話是英文的!
「窺西~~否~優~~(crazy for you)~~🎶」啾啾立刻忘情地放聲高歌。
「噓。Be quiet(安靜)。」陛下認真瞅著爸爸啾,小臉滿是嚴肅。「小聲,溫柔、溫柔。」
..................我覺得我的教育很成功。😂😂😂😂
#啾啾更委屈了他問我還有天理嗎
#我笑瘋了我家應該隨時架攝影機
#今日陛下
#深夜裡的雜言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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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上今天的陛下。恩,沒有什麼新的照片因為今天晚上我們就是在無止盡的籃球比賽中渡過,照這樣馬不停蹄的進度他應該已經打進全國大賽了吧。
順便曬一下媽媽的新睡衣。UNIQLO的睡衣超可愛,我也好想買一套水果的睡衣給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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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天理昭循環,正氣永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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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禁丘之上,成千上萬的囚犯因閻羅王大赦而獲釋。
若梅見著為自己解開腳鐐的鬼差,一時又以為對方是世芳,情不自禁地泛淚說道:
「世芳…世芳真的是你嗎?你來救我啦?」
接著祂身軀一震,神情驚愕又癲狂:「不對,你怎麼會在這?你死啦?天啊…」
一位身著官服、週身散發淡藍光芒的判官朝若梅飄來。
若梅一轉頭,赫然發現對方也是世芳的臉!
放眼望去,此時禁丘上燈火通明,不少鬼差都提著燈籠,
在為囚犯解鎖脫銬,祂們每一位都長的像世芳。
若梅這才想起,陰間官差面貌皆由觀者心念而來。
除了至親外,只要觀者心裡掛念誰,眼中看到的鬼差便會是戴著那人的臉。
祂不禁感慨:做人難,做鬼更難。幾番尋尋覓覓,生找不著愛人,死後還是不得見。
「若梅,我親自送祢一程吧。」藍袍判官說。
若梅曾因潔弟誤闖禁丘而見過祂,知道其為陰陽司判官,便恭敬地說:「有勞大人。」
越過鮮紅如血的彼岸花海,若梅一踏上黃泉路,便瞧見左邊走來一老一少。
那老者身穿破舊袈裟,頭髮花白、慈眉善目,卻又不失莊嚴。
那少年打著赤腳,雖著粗糙衣褲,戴著金絲眼鏡的眉宇間卻流露一股斯文書卷氣。
初時若梅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以為對方又是個鬼差。
待那兩位來到近處,祂發現少年的衣著不似官差,
那早已剩下灰燼的心坎再次燃起一絲希望。
「去吧,若梅。祂就是祢一直在找的人。」藍袍判官鼓勵道。
「什麼?真的?」若梅一時反應不過來。
幾十年來不斷祈求、不斷受挫,不斷在黑夜中鼓舞自己振作。
而今,祂的心願終於在此刻實現了!
這一刻來的太突然,強烈的喜悅令祂傻傻愣了好一會,
回過神來,才注意到愛人正朝自己飛奔而來。
「若梅」世芳跑的鏡框都掉了。
但祂不在乎,祂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在祂眼前了!
黃泉路上,若梅投進世芳的懷裡,登時相擁而泣。
「世芳啊,我終於見到祢了!我終於見到祢了!」
一旁的老師父德卿呵呵笑道:「很好、很好。」
雖然祂這輩子無法圓滿一段感情,但能見到愛侶重逢,也為其感到開心。
「德卿啊。」一個許久未聞的聲音傳來。
「啊!」德卿心弦一震,立即抬頭。
只見一位鬢髮同樣花白的黑衣者從一朵飛快朝祂們飄來的彩雲上跳下來。
祂雖白髮蒼蒼,但劍眉星目、英姿颯爽,宛若壯年。
黑衣者開懷一笑,說道:
「哈哈哈祢可總算來了!少了個徒弟整天在我耳邊唸經怪寂寞的。」
「師父!」德卿又驚又喜。「祢怎麼會在這?不是羽化成仙了嗎?」
「祢還說我啊?祢自己不該也成佛啦?還不都是動了凡心、斷不了俗念?」
陳山河糗了糗徒弟。接著瀟灑地說:
「我告訴祢啊,天地除了冬梅以外,就沒一樣東西我看得上眼!
乾脆放棄投胎,跟祢師母一起住善終城,
省得轉世之後又要分開,我還得千山萬水地去找。
光想都覺得麻煩!反正修行哪都可以修嘛。成不成仙無所謂啦!」
淚眼婆娑的若梅,從世芳懷裡瞥見了陳山河。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地說:「爸?」
「懷疑啊?哼,有了愛人就沒了爹!抱祂抱了那麼久才看到我!」陳山河氣嘟嘟地說。
「爸爸!」若梅立即張開雙臂,撲向陳山河。
想起生前諸多辛酸委屈,忍不住又是嚎啕大哭、淚如雨下。
「不哭、不哭啊。唉我的心肝寶貝,祢該有多苦啊。」
陳山河輕輕拍著祂的背,就像小時候哄祂睡覺那樣。
「爸爸我可太想祢們啦!可惜我命犯孤星,終是不能與祢們相聚…」
「對啊,」老師父突然想道,
「師父祢既然跟我一樣命犯孤星,當初怎麼還結婚生子啊?」
接著為陳府一家抱屈:「是不是沒忍住啊?唉唉造孽啊!」
「孽祢個大頭鬼啊!」老道怒道:
「還不都祢師尊嗎?我命帶孤煞也不早點講,小孩都生了幾個才上門告訴我!
講又講的那麼含糊,我替祂收屍的時候才終於想通啊!」
老道餘怒未消地指著賴世芳喝道:
「祢生前拋下若梅的事,我就跟祢算了,來生以後的事我也管不著。
但祢來到了這,怎麼說也得在我和若梅祂媽眼皮子底下娶若梅!明媒正娶!」
「叔叔,祢是說真的嗎?」賴世芳喜出望外:
「祢真願意把若梅嫁給我?我真能跟若梅在一起?」
「廢話!我吃飽了太閒,跟祢瞎扯淡啊?」老道回道。
「媽媽…媽媽會同意嗎?」若梅憂心地問道。
「唉,我什麼都好、什麼都好。只要祢開心啊。」
王冬梅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免不了罵幾句陳山河:
「祢這死鬼,乘著雲就自己飛來,怎麼就不能等我一下?」
「不行、不行,」陳山河擺手拒絕,「等祢化妝打扮好,人家早就投胎去啦。」
「媽…」若梅淚眼汪汪地抓著冬梅的雙手。
母女連心,王冬梅一見女兒淚漣漣,心裡也跟著難受懊悔:
「乖女兒啊,都是媽媽不好。我這個臭脾氣,害祢吃了那麼多苦…」
說著說著,冬梅自己也淚如雨下:「我我…我好後悔啊…」
「別別別,祢可千萬別哭啊!」陳山河手忙腳亂地說:
「祢一哭我就頭昏腦脹、手腳發軟,千萬別哭!」
德卿呵呵笑道,見師父、師母感情如此融洽,心裡也很是高興。
站在藍袍判官旁邊的橙袍賞善司判官,原本只是路過黃泉路,
看到這些亡者團聚的一幕,感情豐富的祂也跟著眼淚直流。
「嗚…我也想我爹娘…人在這世上走一遭,」
橙袍判官激動地鼻涕都給噴出來了,「當真不容易啊…」
藍袍判官拍了拍祂的肩,取笑道:
「我說祢啊,都當差當了那麼久,怎麼還這麼激動?
一輩子,不過一場夢而已,何須留念掛懷?」
「說的輕巧,」橙袍判官抹抹鼻涕眼淚,回嘴道,
「那祢還在這當差做啥?還不都為了庇蔭子孫?」
這番話說的藍袍判官啞口無言,只好抱拳笑道:「受教、受教了。」
這時,九泉之上突然綻放百發絢爛的煙花,將幽藍深邃的蒼穹點綴的五彩繽紛。
為了慶祝閻羅王大赦九泉,禮部不僅準備了萬千枚煙花,
連空中十殿宮闕、地府樓閣與善終、枉死兩城都張燈結綵,陰間霎時顯得繁華喜慶。
不論官差、居民還是過客,都感受到這股歡樂的氣氛,
不少鬼差和善終城民還特地跑到彼岸花海上佇足觀賞。
「看哪,滿天的煙花!」橙袍判官興奮地說:「美極了!」
藍袍判官有那麼剎那想起那年的除夕夜,那一切悲劇的起點。
隨即祂搖搖頭,心想: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祂淡然微笑,釋懷地抬頭欣賞璀璨的煙花,回橙袍判官道:
「是啊,這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
我在吳常的套房客廳,邊吃牛肉麵邊看晚間新聞。
電視上,女主播正在播報前副總統謝澤芳的後事,
不少政壇商界大老皆出席告別式,送他最後一程。
「哼,」我坐在沙發上,以筷子怒戳幾下湯碗裡的牛肉片,忿忿不平地說,
「幹嘛一直播他啊?像他這種人有什麼好哀悼的啊。
怎麼就沒人同情若梅和世芳啊!」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找到若梅的骨灰罈。
一想到,若梅和世芳在隔了幾十年後,才有機會合葬,我心裡就悶!
「人家志剛多可憐啊!一家三代花了多少年、多少力氣,連命都賠上去了!
到最近才把謝王八給送進牢裡!結果他才收押沒幾天、還沒坐到牢,就噎死了!」
我越說越氣,大喊一聲:「真是沒天理!」
「是嗎?不然你認為天理是什麼?」吳常反問我。
他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檢查待會魔術表演要用的道具,是個紅外線感應的機器白鴿。
「我喔?呃...」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先是遇到了我,又在陰間遇到兩位大判官願意出手幫忙。
這一連串的際遇,難道不是運氣?
也許冥冥之中,也有股力量在幫助我們破案。
我認為這股力量,就是天理。」
「喔,好像有道理耶。」我搔搔頭。
「可是這麼拐彎抹角的,多麻煩啊!
應該要有個大英雄跳出來一口氣把問題都解決的嘛!」
「你不認為自己是英雄嗎?」
「啊?我?」
吳常看了我一眼,露出比鑽石還稀有的微笑,說道:「我該下樓了。」
說完便拿著機器鴿,起身往門口走去,留下我目眩神迷地望著他的背影。
接著想到什麼,我猛回神,叫住他:「喂,等等我啦!」
我追到走廊上,大聲問他:「照你這麼說,你覺得我是英雄囉?」
「我可沒那麼說。」吳常邁開步伐,加快速度往電梯移動。
「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私底下很崇拜我?」我追著他跑到電梯廳。
「黑猩猩不在英雄的定義範圍內。」
電梯一來,吳常一個閃身進入電梯,反常地先按關門鈕,再按樓層鈕。
「少來!」我不依不撓地問道:
「你幹嘛不承認啊?你說嘛、說嘛,我在你心中很厲害,對不對?」
「吵死了。」吳常的聲音在電梯關門前半秒傳出來。
===================
半年後,金山一處墓園裡,演奏著響亮卻和諧的軍樂。
楊正和孫無忌的骨灰終於得以遷葬至警察公墓。
由於身份關係,我與吳常不便進入墓園,便站在不遠處的高崗上觀禮。
在全國媒體的直播下,警政署署長領著同仁,
帶頭向楊正檢察官和孫無忌警官的墓碑致敬。
其中,以家屬身份站在署長斜後方的志剛和孫無忌後人,
也頂著梅月寒風,於墳前舉三指敬禮。
剎那間,天空竟緩緩飄下白雪。好像老天都在為這些故人沉冤得雪而感動。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年的冬天有多冷。
但是心很熱。心還是熱著的。
也許它終將冷卻,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自己還能同楊正、孫無忌,
以及所有追尋正義的先人一樣,曾經發光、曾經照亮這片土地。
「這些人,」我哽咽道,「祂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安息了吧?」
吳常拉起小提琴演奏著驪歌,用自己的方式向兩人告別。
琴聲悠揚,迴盪山谷,餘音久久不散……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
(怎能忘記故人,心中不再懷想?)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old lang syne…”
(怎能忘記故人,那些逝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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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望鄉台上,終年望向陽間的小差—楊玄白,此刻心裡也是萬分感動。
祂既為爸爸開心,又為兒子感到驕傲。
楊玄白面向自己無緣的弟弟,隔空喃喃說道:
「恆白啊,人家都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哥哥祝福你與王小姐白頭偕老、一生平安。」
九泉之上,懸空樓閣中的一座涼亭裡,
藍袍和紅袍判官震驚萬分地看著生死簿中,屬於潔弟的頁面。
她的將來,全都成了一片空白。
「真是曠世之材啊。」藍袍判官大嘆。「但凡命運坎坷之人,多半乃命格奇異。」
「奇了!真是奇了!我在這當差這麼久,還真沒聽過這種怪事!」
紅袍判官話鋒一轉。「阿正,這麼說來,她是真的完成宿願,跳脫輪迴啦?」
「沒錯。」藍袍判官臉上滿是欣慰之情。
「無忌,從此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命運了。」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天理昭循環,正氣永長流。
—《老梅謠》全集完—
PS. 後面還有《片尾彩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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