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符號】並列與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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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讀者留言詢問「奧斯卡獎得主，美國知名演員XXX昨日辭世」一句，句中的逗號是否正確，能不能使用頓號。經驗中，這是許多文字工作者經常遇見的困惑，有必要再詳述一下。
我當時的回覆是：「奧斯卡獎得主」、「美國知名演員」是同位詞語的並列，原則上要用頓號隔開；但標點受作者的語意和語氣所節制，如果是在悼念會上的誦讀，用停頓時間更長的逗號分隔也是ok的，如此更能表達沉重的哀思語氣。
這類的句子在「語意」上不致遭到誤解，「語氣」可以依寫作者的需要而調整；但若有「結構」的限制，則要另當別論。
所謂「結構」的限制包括「詞語結構」和「層次結構」。
上述例句並列的詞語結構是短詞語，因此傾向使用頓號為佳；但並列的詞語結構若是較長（如偏正短語）或不一致，則以使用逗號為宜。下例為《新華社》的電文：
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中央軍委辦公廳原顧問卓琳同志因病醫治無效，於2009年7月29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3歲。
當然，寬鬆而言，上述例句的並列詞語改以頓號連結，也不能算錯。但如果是「層次結構」的問題，則逗號和頓號的使用就很嚴謹了。下例也是《新華社》的電文：
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産主義戰士，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黨和國家的卓越領導人，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十二屆中央書記處書記，第十二屆、十三屆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原副總理，第七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長萬里同志，因病醫治無效，於2015年7月15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9歲。
上述例句中的並列詞語有兩層，較低的一層並列（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十二屆中央書記處書記）已經使用了頓號，所以上一層並列詞語就只能使用逗號。
這種層級關係，若標點符號使用錯誤，很容易造成誤讀和混淆。如：
上下、左右、古今、中外、現在、過去、未來，都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誤）
上下、左右，古今、中外，現在、過去、未來，都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正）
此外，在「領屬關係」詞語之間誤用頓號，也是常見的，在此順道一提。如：
這次土石流波及的範圍包括兩個村、三百多戶、八百多人。（誤）
這次土石流波及的範圍包括兩個村三百多戶八百多人。（正）
上述例句若使用頓號，就形成並列關係，意即「兩個村」、「三百多戶」、「八百多人」是不相隸屬的，但那並非原意。
這是《一次搞懂標點符號》一書中沒有的，算是補充。
#標點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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