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獸餐桌—殺豬分切02》
要談「文明」或是「與時俱進」前,我先聲明自己並非頑固的傳統飲食派,畢竟食物本就會隨著時間或地域而不斷變化,然而在讀過鄭漢文先生寫的《從食育出發的環境教育》後,總覺得有許多值得被記錄的飲食文化,正因為「文明」的觀點而消逝。譬如在文章中,老師請孩子們帶著自己最喜歡的食物到學校,布農族的阿公為了孫子準備他最愛的肉,那是一份燒烤過的老鼠肉,結果全班同學驚嚇尖叫。一開始讀到這段,我也覺得驚嚇純屬正常,然而在仔細讀下去,卻發現我太理所當然爾了,這是「文明」的傲慢嗎?
因為阿公為孫子準備的老鼠名為刺鼠(Niviventer coxingi),布農語稱之為aluaztuza,是「真正的老鼠」之意,也是布農族的阿公認為最美味的食物。在布農族的眼中,並非每種老鼠都可吃,分類可多了,譬如刺鼠、鬼鼠、月鼠、巢鼠、高山白腹鼠等,在學習打獵時,小孩子多半是從設陷阱抓老鼠開始,得到的獵物通常是孝敬長輩或者和同伴分享。因此可以猜想,阿公認為以刺鼠和同學們分享是最恰當的選擇。
理由充分,只是有點不「現實」,套句現代語句,阿公稍微「宅」了一點,宅在部落中的生活方式。換個方式看待,食物和環境的關係正在變化,以往部落需要上山「認識」環境才能得到食物,不論是各種蔬菜水果肉類藥草等,都是由自然環境中摘取,現代攸關食物的環境是市場、超商、餐館或網購,環境變了,面對食物的心態也變了,但有些生活習慣變得慢一些,也就慢這麼一些,讓我看到不同族群的差異處。
譬如要談老鼠肉,我常聽到的愛好者不是文章中的布農族,而是卑南族,台東的朋友常開玩笑,那邊有鼠患就找卑南族,他們經過的地方老鼠都會逃竄。若是Google查詢,甚至可以找到卑南族到蘭嶼去幫忙除鼠患的新聞。另一個常聽見的玩笑是阿美族嗜吃青蛙的習慣,某次我有位住在陽明山的朋友,身受居家附近蛙鳴不已的困擾,他狠狠說要找一群阿美族的朋友來作客,看看青蛙還敢不敢囂張?我當時笑著提醒,阿美族嗜吃的蛙類是樹蛙,個頭很小只有五十元硬幣大,可能是褐樹蛙或斯文豪氏赤蛙,串成一串水煮或燒烤都行,阿美族朋友表示吃青蛙顧筋骨,這非正餐只算零嘴。
諸如這些,我們要以世俗的文明眼光看待加以改變?但鼠肉不僅好吃且是對方的文化,你為何要干預呢?又或者以環保的觀點要求別吃樹蛙,然而現在依舊保存這類傳統的阿美族人,其實獵取或採集時即有分寸,他們自有一套和自然相處的哲學,這也是他們的傳統之一,要談教科書中廣義的環保,不如聽聽他們怎樣思考生態!當然了,我不否認會有人為了獲利去販賣,但我想表達的是觀點問題,一種對於飲食文化和習慣的包容理解。
於是乎,我聽過布農族女孩甜蜜回憶某次耆老們帶她上山,恰好打到一頭山羌,耆老當場請她吃山羌生肝的經歷,我聽過魯凱族的男生談起獵捕飛鼠時,如何將飛鼠腸醃漬後享用,我聽過許多和食品安全衛生宣傳背道而馳的故事,這些故事都和現代提倡的觀念有衝突,我需要批評或給予意見嗎?
我想應該沒人這麼白目,既然如此,那現場殺豬的文化呢?需要被改變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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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鬣蜥家的牛奶蛙排排抱樹XD
牛奶蛙是種大型樹蛙,之所以有牛奶之名,不是因為配色是巧克力牛奶,而是因為受到驚嚇威脅時皮膚會分泌乳白色的液體而得名。但老實說受到驚嚇皮膚會分泌奶白色液體的蛙類不是只有牛奶蛙啊XDD
在查資料的時候發現牛奶蛙嘴巴裡面的顏色是超色素的那種蘇打藍,也有找到整體顏色偏青或偏綠讓人毫無食慾的牛奶XD
通常在畫卡通形象化青蛙時,我們都會選擇綠白配,或是綠黃配,不過大自然中「典型」的綠色青蛙並不是佔大多數,不僅種間差異很大,就連同一種蛙個體顏色的差異也會很大。
蛙類大概是少數隨便抓個顏色塗大概都能找到對應蛙種的生物了吧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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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外面戶外小教室
布氏樹蛙Polypedates braueri (Vogt, 1911)
其他俗名: 白頷樹蛙
臺灣原生種白頷樹蛙和外來種斑腿樹蛙成蛙的體型大小、身體顏色或花紋都很相似,不易區分。原則上,白頷樹蛙大腿內側花紋是細網紋,斑腿樹蛙的大腿內側花紋網紋很粗像黑底白點。白頷樹蛙背部通常有4條縱紋或細點,斑腿樹蛙有縱紋、X或又字文,但變化很大。白頷樹蛙吻較圓,身體較胖,斑腿樹蛙吻較尖,身體較修長,但不是很客觀。
白頷樹蛙和斑腿樹蛙最大的差異在叫聲,白頷樹蛙的叫聲是連續響亮的「搭搭搭」,斑腿樹蛙是微弱的「嘎嘎嘎」,完全不同。(楊懿如的青蛙學堂)
http://www.froghome.idv.tw/…/class…/polypedates_braueri.html
樹蛙青蛙差異 在 週遭的海洋 的推薦與評價
還是有一些小地方可以看出兩者的差異。 ... 海蛙是臺灣最耐鹹水環境的蛙類,這和日本樹蛙是最耐高溫的蛙有異曲同工之妙, ... 海蛙─楊懿如的青蛙學堂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