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中尋找永恆】
──讀隱匿《足夠的理由》和《永無止境的現在》
◎小編劉峻豪賞析
隱匿,是貓奴,也是詩人。在之前她曾經排斥別人稱她為詩人,僅謙稱自己為「寫詩的人」;但後來她才發現,不寫詩,自己無以為人。
隱匿的名字常常與貓,與一間藍色的書店綁在一起。那是淡水河畔的「有河book」。書店有河,推門有山,陽光曾經透過寫滿了字的落地窗照進書店,書店裡有貓在打盹,那些字的影子落在貓呼吸起伏的毛皮上,比原本在詩裡的樣子,還要更趨近於詩的本質。
但詩僅僅是生活裡的鳳毛麟角,大部分開店的生活不一定是那麼詩意的。時間帶來房租與水電帳單,未繳的貨款,甚至某些粗暴擾貓的客人,日日皆是耗損。有河book經營了約莫十年,在2017年劃下句點,十年間曾經到訪過的人們用自己的方式懷念著淡水河畔的書店:有人懷念貓,有人懷念河,有人懷念著自己在那裡度過的時間。
若是從隱匿初期詩集《自由肉體》、《怎麼可能》,或是讀過隱匿早期在衛生紙詩刊發表的詩作的人,或許會發現隱匿的詩風在最近出版的《足夠的理由》與《永無止境的現在》差別頗大。隱匿自己說:
「過去我常作驚人語,試圖跨出詩的框架,然而,十八年後的現在,我只想真正理解自我的限制,因為我相信,限制是上天賜予的恩典(西蒙娜‧薇依語),而唯有理解限制之所在,才可能理解自由。」�
隱匿從一開始尋找的就是自由,為了獲得自由,文字必須要打破有形的框架。既定的詩的結構是一種框架,美也是一種框架,故隱匿用傳統被認為「醜的」、「不美的」、「與詩八竿子打不著」的意象,例如撿破爛、括約肌、老娘不幹了、或是ㄚ妲螞恐蠱靂的詩觀,去撞擊我們既定的詩的美學。
但人生的框架畢竟無所不在。到了《足夠的理由》與《永無止境的現在》,自由不再意味著與限制的對立,隱匿已試著不再尋找框架並打破它,她接受框架、包容框架、讓自由與框架共存,像河上的風一樣經過一扇半開的窗,為室內帶來草木的氣息。隱匿認為,「所謂的生之苦/或許即是/無法穿越之苦吧?」
隱匿用詩讓自己在文字中成為一個穿牆人,超越了身體、時間、空間的限制,卻並不粗暴的打破它。
但生命裡有些決絕的斷裂,是永遠無法重來的。例如死亡,例如時間。隱匿的詩鏡像般映照著詩人的現實生活。如同果子離所提到的,隱匿在現實中面對的是難以突破的限制,無論是自己的病痛,或是貓的苦難,但她卻在其中找到生命中足夠的理由:
一個手術傷口不斷惡化的癌症病人,抱病忍痛照顧一隻感染愛滋、多次發病的病貓,外界以為必然辛勞痛苦,卻是她所認定,「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讓厭世的她「無以為繼,找不到理由繼續下去的人生,也在此刻找到了,足夠的理由。」(詩集書名源自於此)。《冤獄》所瀰漫的怨念,在《足夠的理由》裡化為繾綣……
隱匿生命中許多重要事物打從開始便是隱隱然注定終要消逝的,死亡的陰影無所不在,從生活中瀰漫到詩裡。從開店之初便可預見不太賺錢、後來也的確幾度幾乎歇業的書店,到親密的河貓病苦與死亡,甚至作者自己的生命也面臨罹癌與復發。那些反覆出現在隱匿詩中的名字與身影:金沙、小夜、潑潑、粉鳥,都是一隻隻的河貓;河貓來來去去,隱匿並不直接豢養他們,隱匿與貓的關係更像是陪伴。陪伴,意味著尊重貓的生存自由,但自由也同時帶來了風險。相較於家貓,需要面對街頭各種風險的河貓,壽命是短暫的。隱匿把生命中許多的愛給了河貓,卻同時也注定著要與這些愛一起面對未來的消逝。相較於人生太過短暫的貓生,隱匿在愛的時候也無時無刻在告別,告別貓,或許也告別著自己。
隱匿對於生命的態度,或許可從〈生命線〉一詩窺知一二。
生命線 ◎#隱匿
就像雨水把聲音往外推移
腳板著地的姿態
把我們充滿雜質的腦海
向遙遠的天外展開
誰知道呢
有一天赫然發現
貓咪在手心裡留下的傷痕
意外地
延長了生命線
目前還不確知含義的
無謂的生命
以及因為醫療行為而造成的
有意的延長賽
許多年前有人曾告訴我
今年我將走入一個大限
書上稱之為:月朗乾坤。
因為對這個畫面的無限嚮往
我活到現在
試圖一腳走進這個畫面裡
然後我才知道了
什麼是朗的具體呈現
什麼是乾與坤
山稜線與天際線
又是怎樣地互相併吞
彼此謙讓
當然月亮在這方天地裡
依然散發光芒
捨棄了仁慈和母愛的比喻
洗掉了幾千年來
遊子們的殷殷仰望
你可以回家了
走過的每一座橋
都張掛著生命線的警語
生命寶貴
如果你知道為什麼的話
你可以回家了
不需要執子之手
死去活來
水裡的月很美
禁不起一片落葉
面對生命中的大限,月朗乾坤,隱匿卻因為「貓咪在手心裡留下的傷痕/意外地/延長了生命線」。因為受傷,卻反而延長了生命;隱匿並不過度珍視寶愛這樣的生命,如同她在詩裡說的:「目前還不確知含義的/無謂的生命/以及因為醫療行為而造成的/有意的延長賽」。但如同水中之月一樣,美卻脆弱得禁不起一片落葉的生命,確實隱含著意義,只是尚待發現。「走過的每一座橋/都張掛著生命線的警語/生命寶貴/如果你知道為什麼的話/你可以回家了/不需要執子之手/死去活來」,不須死去活來,是因為生命的寶貴不在於訴諸道德的警語,而是在充分理解其限制之後,體悟出的意義。
隱匿並不眷戀生命,卻也絕非單純厭世。對於生命,隱匿的看法是「所有的生命終將逝去/我們的存活率都會是零/而這正是我們所能享有的/最大的恩典與治療」:
存活率計算方式 ◎#隱匿
醫生說
如果你做化療又做放療
你的五年存活率將會有七成
如果你只做放療
你的五年存活率將會有六成
如果你生機飲食而且運動
多散步、少滑手機
你的存活率將會再增加一成
如果你扶老太婆過馬路
去海灘撿垃圾
捐款給流浪動物
如果你每天睡前數星星
用喜悅迎接清晨的陽光
以淚珠澆灌路旁的野花
如果你養小孩、養父母
養貓狗兔子老鼠
繳房貸、車貸
包二奶
如果你看誰都不順眼
想踢爆每個路人的屁股
如果你四肢健全
卻老是搭乘殘障電梯、坐博愛座
如果你不擅長拒絕又經常悔恨
如果你無法把插隊的大嬸痛罵一頓
如果你寫詩
如果你沒有朋友
如果你邊開車邊喝酒
嗑藥之後在街上夢遊
那麼,你的存活率將會是……
零。
是的,醫生!
所有的生命終將逝去
我們的存活率都會是零
而這正是我們所能享有的
最大的恩典與治療
謝天謝地
而在一切終將逝去的前提之下,隱匿說「我應盡力/善待這個短暫的/幻覺的世界」,即使看破世間皆虛幻,這樣的幻覺亦值得我們去善待,因此連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疼痛,也能成為活著的證據。
我還活著 ◎#隱匿
我困在這裡
在體內某個
不祥的疼痛之中
和所有事情一樣
因為不明原因
而有著無限的想像
如果
這是真的
我應盡力
善待這個短暫的
幻覺的世界
逐漸強大的地心引力
終將收納我
我占據的空間和時間
借來的體膚和器官
曾經發亮的那些日子
終將進入
徹底的黑暗
或者相反
而今
僅剩下身上的這
一點點痛
足夠顯示出
我還活著
書店所在的淡水,每日有渡輪往來淡水河兩岸。水面照映的天空充滿了顏色,被船切割過,又隨即縫合。船在航程半途,和此岸與彼岸都隔著一段距離;此時河面上光影搖晃,「陰雨和陽光正好/到達了飽和/隨時都可能降雨/隨時都可能從雲縫間/漏下陽光」。這樣的天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船的位置亦隨時在變動,「現在」的本身當然是搖晃而充滿不確定的,而隱匿選擇去擁抱這樣的不確定性:「很高興是在這樣的天氣/搭上渡輪」,因為「在這段航程的/前方和後方/都有我所愛的」。這樣的擁抱並不是基於對世事的天真,而是源自透徹的了然;即使知道「總有一些幽暗的所在/是文字的光/無法抵達的//而最純淨的眼淚總是/往體內的方向流動」,依然不影響隱匿去享受這段旅程的美好。
渡輪 ◎#隱匿
很高興是在這樣的天氣
搭上渡輪
陰雨和陽光正好
到達了飽和
隨時都可能降雨
隨時都可能從雲縫間
漏下陽光
河面上無限多的
菱形的水紋
隨著船隻的航線而搖曳著
每一隻菱形的中間
都有一個同心圓
同樣晃蕩著
同樣凝望著天空
像是眼睛
或者孔雀的尾翎
而在菱形和同心圓之間
水面雖然破碎
卻能完整地映照出
天空的顏色
無限多的眼睛
只為映照出
同樣的天空
因此
我們有一整座
搖搖蕩蕩的天空
但雨雲和陽光
灰白和靛藍
翡翠綠和某種懷舊的古銅
從未模糊自我的界線
河面被船隻切割
那破滅的傷口
以純白的水沫塗抹著
以一整船旅客的破碎的交談
塗抹著
隨即縫合
溫柔的河
強韌的河
忠實映照著
所見的一切
並且了解
最美的顏色和光澤
只存在於髮尾的微風
是無法被相機捕捉的
總有一些過錯
是不需要向他人懺悔的
總有一些幽暗的所在
是文字的光
無法抵達的
而最純淨的眼淚總是
往體內的方向流動
很高興在這段航程的
前方和後方
都有我所愛的
觀諸時常出現在隱匿詩中的意象,如貓、雲、河水、陽光等等,共通點除了都是在河畔書店常見的風景以外,也都帶有霎那即消逝的特性。貓的生命相較於人太過短暫,但人的生命相較於自然、相較於地球,也不過彈指爾爾。隱匿彷彿看見「一隻閃亮的小蟲/從幾經編造的過去/跳進了/永無止境的現在/並且消失在那/絕無可能到達的未來」。過去是編造的,而以時間的大尺度來看,未來是絕無可能到達的,我們唯一能確實擁有的是現在;「此時此刻」就像在過去與未來的高牆之間開啟了一縫牢門,隱匿看見了透進來的星光,但她選擇留下來。
這次的留下,不再是被生命的限制給囚禁,而是理解之後的選擇。唯有真正的理解限制,才有可能獲得自由。
隱匿在詩裡直接逼視生命的限制,層層剝開時間,在永無止境的「現在」裡,隱匿卻發現它的永恆。水中之月虛幻而短暫,但對於於此時此地,它的存在是真實的,而我們因之而感到的美也無比真實,即使這一切很快將消逝。隱匿理解了生命的有限,而以文字將之煉化出無限;在注定消逝的「現在」裡,隱匿用詩,為我們找到永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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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簡介� �
隱匿�
�寫詩、貓奴、貓咪保母。詩集《自由肉體》《怎麼可能》《冤獄》《足夠的理由》《永無止境的現在》;玻璃詩集《沒有時間足夠遠》、《兩次的河》;散文《河貓》《十年有河》《貓隱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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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CCY
圖片來源:IG@ihsiang9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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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07/blog-post_12.html
#每天爲你讀一首詩 #每天為你讀一位詩人
#自由 #生命 #稍縱即逝
走進黑暗之下行電梯 在 廖小花的隱性台灣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靜思語一點一點照亮台灣》
——記靜思書軒開業茶會
因讀書會之故,受邀參與了靜思書軒信義區誠品開業茶會。樸雅的鵝黃燈光的長型空間內,我們共享片刻平靜。
木櫃,書,茶,點心,茶香與書香交織,人文與自然同樂。伴隨美妙歌聲和慈善笑容⋯我們一起走進茶會。
兩個多小時內,我們了解到了靜思書軒的一路走來,聽到場的社會不同行業之佼佼者分享與慈濟之故事,溫厚潤澤莊嚴歡喜,這樣濃郁的氣氛下,我不禁反省:自己為這個世界做了什麼?在台灣的這幾年,是否成為了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中國時報和靜思#
中國時報主編、報導者創辦人何榮幸先生和我們同坐一桌,茶會時,他分享了中國時報和靜思的歷史故事。青兒(書軒店長)曾跟他提,是否能讓靜思語錄每天都出現在中國時報上?何先生認真考慮,牽線促成。當時的中國時報總編輯夏珍,現在風傳媒的總主筆問:「有預算嗎?」沒有。沒關係,我們一起想辦法。
有願就有力,最終,在寸土寸金的中國時報版面上,連續兩個月在頂部刊載一則「靜思語錄」,何先生說,靜思語讓大家在進入政治新聞版面之前,得到一個心靈沈澱。
這太有必要了!台灣的某些新聞看了真的讓人吐血,靜思語有補血養氣寧心靜氣之功能,親測有效。
#慈濟醫院與東非風災#
台北慈濟醫院院長趙有誠剛從非洲莫三比克義診歸來,茶會之上,他分享了自己近日的見聞和體悟。
莫三比克因風災生靈塗炭,道路阻斷糧食缺乏,幾乎成為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病毒肆虐,感染流行,風雨無情,人間有愛。慈濟志工們代表台灣在當地積極賑災,跨國發放物資,進行人道關懷,傳遞大愛。趙院長說:我們要把台灣的善和愛分享出去。
為什麼社會上都聽不見這些聲音呢?有人知道慈濟在做這些事嗎?陸生如我,才知道。
反而是凱特格蘭大道每天都在肆虐嘶啞。而大音希聲,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是慈濟在做的事。慈濟,我心中的「台灣之光」。
#書軒走進校園#
到場的還有池上國中校長,透過校長推動,靜思書軒走進校園,形塑一個寧靜致遠溫馨雅緻的空間,師生在其中進行心理諮商,寫作業,休息,甚至午餐。校園內的書軒空間已經變成與學生們生活息息相關的地方了。
#有模有樣小志工#
在場除了很多師姊,更有總角垂髫小志工,剛換下牙齒卻積極讓與會的人們抽取「靜思語錄」。豆蔻女孩盤雙辮,頗有我心中民國時期裝束之美感。小志工們的存在,使得行人驚喜之餘不自覺走進書軒,受須臾薰陶。
小志工們學習招呼客人,將上人之靜思語傳遞出去,在這個機會中他們鍛鍊膽量和語言表達,更修煉心性。被拒絕的時候也毫不氣餒,想起經書和師姐們的教導,更有耐心和愛心,掛著滿滿元氣繼續努力!
小志工們在書軒學習補貨、泡牛蒡茶,他們在日常之點滴中感受生活之智慧,自我修行,自我成長。寬寬兩歲半就來到慈濟當小志工,現在回憶起當年,都自稱「小時候」了,原來都已是有模有樣的小大人了!
#讀書會和靜思書軒#
這次得以受邀參與,是因為我在台灣參與的「超世紀覺醒」讀書會,由世新大學前院長羅曉南教授帶領。
我們每兩個星期都會在靜思書軒松隆店相聚,我們一人點一份飲品,咖啡或茶,或手工豆漿,在11:00-2:30進行三個多小時的閱讀和討論。
讀書會中場休息的時候,大家有些許疲憊的時候,師姐們會送上薄薄的抹茶、芝麻餅乾。我們和書軒的每一位,無論來客或師姐、小志工們,就這樣在同一個空間內,互不打擾卻互相觀照。
老師分享,讀書會已經辦了十多年了,培養的學生都很優秀,走進社會各行各業。作為陸生,我必須講這個讀書會神奇和特別之處在於:它有很多陸生、港生參與。連結兩岸三地,學生畢業後遍佈世界各地。
許多陸生來交換,因緣際會來到靜思書軒來到讀書會,聽經聞法,親近善知識和受隱性台灣之薰習。回到大陸以後,依然會固定透過微信連線,和台灣的師生保持聯繫。我們回中國大陸的時候,時常想起當時在松隆書軒的場景,在聖人法相之下品茶、唸書、討論⋯歷歷在目。
#靜思語錄和我們#
讀書會裡有很多年輕人,大家年輕氣盛,難免在生活和學習中遇到疑問,老師就會讓我們抽取一則「靜思語錄」,很妙的是,每每抽到的話語恰好符合當時心境,能解答目前所面臨的危機或困惑。我們把抽到的靜思語拿給老師,他再結合對學生的了解做一番解釋。靜思語錄幫助我們更好地直面生活的應接不暇和大小困擾。
靜思語錄朗朗上口,連小朋友都可以讀懂。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抽取靜思語錄,抽到的是:「要批評別人時,想想自己是否完美無缺」。
我就讀世新大學口語傳播學系,每天都在「學習說話」,每天都在「造口業」。
啊⋯我這一個口業深重的人喔,謝謝靜思語錄之提點,在批評別人之前,我要先審思自己,避免「見取見」。
#回到茶會現場#
今天出現在現場的有傳媒人、醫生、教育家、還有上面沒著筆墨的女歌手叮噹。
這些行業對社會安定與繁榮起著巨大作用,知道了台灣的這些「佼佼者」們會讀慈濟會看靜思語⋯不知為何我覺得好欣慰。台灣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因為有愛。
#靜思語錄出現在台灣的每一個角落#
愛漫山遍野。在柏油路邊、學校系辦、醫院、福利彩票店門口、衛生間、電梯內⋯我都看過靜思語錄。
我暫時住在一位大陸嫁過來的姊姊家裡頭,她給了我在台灣屬於自己的一個家,我把一張靜思語貼在衣櫃裡:「生活在感恩的世界。」我要感恩照顧我的每一個人。
茶會結束時,我抽了一張靜思語:「天天發好願,時時做好事。」願海行山,我的名字就是海山,來到台灣,我懂得向內尋求,向內挖掘,同時付出行動,讓自己不只是「口頭禪」者,我將用行山填滿願海。謝謝慈濟,謝謝靜思語給我的祝福。
我深知語言的力量,靜思語錄佈滿台灣,像一顆顆閃亮星星照耀每一寸黑暗。感謝這一切,讓我這普通的廣東遊子眼中的台灣,如此厚道、如此純良、如此慈悲、如此常含淚水。
ps: tag用戶 Sean Lo 王凰鸝 廖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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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自己的丑字来重发一次#
花吐症——許墨x悠然【虐】
/為了填坑方便,將會加入AQ成分,雷劇透者請迴避/
萬家燈火溫暖而明亮。
悠然佇立在落地窗前,凝視這滿街滿市的光亮。墨黑的夜色融著一整心湖倒映出來的月光,鋪在她半邊臉上,貌似在暗示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實。
走至房間,她的手輕輕覆上一面厚實的牆。這面牆就是她與許墨之間的隔閡嗎?那麼哪天悠然鑿壁偷光是否就可以看見許墨了?她想看見。
——想看見真正的許墨。
她不曉得他眼裡四季如一的春光是打哪兒來的,只覺得這戀語市中似乎每盞燈火都不比他眸中如簇火般溫柔的笑意。
悠然不懂,許墨對於她怎可以是個極陌生而熟悉的存在。
說他是個陌生人,倒是稍嫌不夠精確。她並不是不認識他,而是他對悠然的每一個行為都顯得溫和且疏離得過分,卻又恰到好處。在這一面上許墨和她可說只是幾面之緣地相待如賓。
而道他是位朋友,是詞不達意又有些意不達詞的。他的冷漠冰封隱在溫潤之下,偶爾就展露那麼一次。而他真實的那些悲喜,也只存在於與她的某些不可告人的危險之中。
許墨患得患失、若即若離,既不是位值得信任的朋友,也不是個提得起勁去防備的敵人。他挾帶秘密而來,攜情意而去,在情路上一步步跌撞得就似個頑童般,卻稱不上擇善固執。
而她卻愛他如此無法言喻、如此混濁如世人。
***
他所見之處無不灰白。
自那次與女孩道別,心不時都湧上猛抽的疼痛。像是被銀製的鍊給緊繞住,又似是植株般的細根絞繞,是喘不上氣的異常感。
她是他眼裡唯一斑斕的彩色根源。
每一次與她在一起,久違的情感波動和喜悅色彩都會渲染他沉寂的褐眸,連帶混亂他為忠於黑暗而刺上的、那靠近左胸口處張牙舞爪的花樣字體。
其實他不知該做出什麼抉擇,才算是忠於自我、從於自心。甚至,他不清楚自己的名會是什麼,許墨?Ares?抑或是那內心深處所埋藏的幾個字?
看不見顏色的眼混雜了許多秘密,碎冰摻和簇火綻在溫暖的褐色中,卻將任何記憶中該有的色彩徹底摒除在外。他記不住,也抓不到那些飄忽,更無法揣摩世界所給予他的灰白要怎麼潑染上彩色。
胸腔被空氣刺得一痛,他吸入的空氣迫不及待從喉嚨竄出,就連帶著什麼也跟著跑出了喉。當他看見那豔黃的花心從陽台上開到自己手上時,心情是說不出的雜亂而慌張。
雪色的花瓣還帶著清晨吐露的清新,女孩替陽台那盆梔子起名小梔。卻讓這個稱呼在他心裡播下種子,生長出一朵她口中的「小梔」。他知道,因為色彩而開出的花朵,也暈染開了濃厚的彩色氣息。
他很清楚,伴隨著猛咳而來的花,代表了什麼。
***
她不喜歡許墨若有似無的親近感。
那日正值五月黃梅時節,午後的空氣彷彿垂掛著水滴般潮濕,降下淅瀝嘩啦的雲朵淚水。她望窗外一陣,看著樓下那條街來去的人們,然後視線裡忽然闖入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米白的套頭棉質厚衣、黑色的棉質大衣,他總是那樣,穿著普通卻引人注意,本人還沒什麼意識到。一把灰傘搖搖晃晃掩去他半邊臉,從邊緣滴下的雨水濡濕了他肩膀處的布料,幾顆小小深色的點濕成一小片。
望著他進到大樓裡,悠然的手扣緊窗框,指節一一泛白。猛力一咳的抽力將堵塞在心裡的東西跟著吐了出來,沿著風的弧旋被雨滴敲落地面,是紫藤花。
抹抹嘴,她打開門,正好碰上從電梯裡出來的他。
「悠然?」一把滴水的灰傘,怎會變成一場與色彩的相遇?灰白與她,是多麼格格不入的詞彙,相互矛盾。他不習慣這樣的毫無章法,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來看小梔嗎?」「是了,我怕它的花瓣被雨打落了。」
他打開門讓她進去,讓她看望她口中的梔子。就像他的心沒問過他的理智,就將門打開來讓她與那盆梔子住進去一樣。原本堵在喉中的問句他沒問出口,因為那是多麼不解風情的話題,最好不要使她陷落於與自己相同的泥沼。
「許墨,會不會哪天我們之間的關係變了?」
悠然是在祈禱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希望他別把危險與秘密交付予她,但那怎麼可能?
於是他的一個字就將悠然的心拖到谷底。這樣的對話在局外人眼中只是曖昧不清的男女之情,但誰知那又是誰的苦苦哀求?又是誰的狠心拒絕?他只淡淡地說道:「會。」
她不喜歡這種親近感。「會變成什麼樣呢?」
是了,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是詩、是夢?還是破碎時間裡的黑暗深淵?他看著她手中捧著的那盆梔子花,總覺得自己的心又疼了起來,但他卻笑了。「那要看妳的表現囉。」
「什麼?」「沒什麼。」
女孩離開之後,他撐開那把灰傘,走出大樓。來到看得見她房間窗戶的街,許墨鬆開了緊握傘柄的手,蹲下身來看著地上濕淋淋的紫藤花。
紫色的花瓣沾滿天落的雨水,啪嗒啪嗒流洩到地上。而那些破碎的花瓣卻依然嬌嫩,沒有任何腐爛或凋零的跡象,生機盎然。
是誰的心開滿了花朵,又忘在這淒涼的路旁呢?「⋯⋯妳,是來看望那陽台上的小梔,還是我心中那開到荼蘼的梔子呢?」
***
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她才能顧全所有?從記憶裡翻出的空白頁面,上頭只寫著許墨以及Ares。自己是誰?心中為她而開的滿谷梔子,又是怎樣的背叛?
「所以我們之間,對你而言只是逢場作戲?」悠然很平靜、很平淡地問。她曾將滿桌滿地、開到心疼的紫藤花拼成夢中整牆的大愛心,卻在此刻碎成破敗的玻璃碎片,劃開了曾經美好的夢境。
能說什麼才好?他終於把所有的冰冷包裝自己的情一併傳達給了她。這情路他走得破敗,注定相對的兩個立場無法相容,也無法讓人解脫。「對。」
她搖搖頭,不願讓心中變得苦澀的花蜜從眼裡流出,那滴滴都是愛他的證據、點點都是恨他的憑藉。這彷彿是在宣告自己是不堪一擊的殘花敗柳,彷彿在用最殘忍的事實化為刀刃,割開她的一廂情願。
「如果你不在意我,為什麼要演出細節?」
他沒說話。只是讓她的所有想像越演越烈,早就該認清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他們兩人,永遠只能是魔鏡中的幻影和壞皇后。
一個伸手抓掠不切實際又虛幻的夢,一個永遠只能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卻沒有手可以擁抱。而他是哪個?她又是哪個?彼此的心花都如此心照不宣地綻放著。
「我恨你。」「下次,可別再被我抓到了。」
他轉過身,與她背道而馳。他們之間,似乎就該存在這樣的疏離,不是嗎?他們本來就不應該相信彼此,更何況,是愛情呢?
『悠然,妳所憎恨的,究竟是許墨,還是Ares呢?』
風大力地吹起他沒有扣起的黑色風衣,揚起一片片從他嘴裡溢出的、再也按耐不住的梔子花瓣。心臟疼得彷彿快要被捏破,卻站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不停地虐待著他,看來他,大概是某種意義上的寄生動物?
心意沒有了寄生的對象,就會帶著自身走向死亡。「再見了,最好不要再見⋯⋯Queen。」
——遠離危險,遠離我。
***
『世界不會回應妳的付出。妳終究,還是得做回Queen。』
心越發地疼痛,她最後,還是會因為每一朵為他開盡的心花而死吧。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卻換來更多往下沉的結果。沒辦法,誰叫她就是愛上了馳騁沙場而不倒下的戰神呢?
她累了,她不想再以聖女的姿態存在了。若她最終不管怎麼樣都是迎來死亡,那為何不現在?既然世界不會為了她的犧牲而哭泣,那麼她又為何要勉強自己流著淚去放棄一切呢?
失去他,她還有什麼能夠付出?
為什麼他們注定是對立的?她的心、她的紫藤全都告訴她快追隨他的腳步,快把許墨的身影追回來。可是誰知道這條黑暗道路的盡頭迎來的是什麼?是許墨?是Ares?還是死亡?
驀地胸腔一陣湧動,悠然抬手捂住嘴,咳出了她的願望。啊,明明每朵紫藤都在盼望著、叫囂著他的名字,她卻再也記不得那個人的存在。
如年歲間的月夕花朝般的存在。
***
「Ares,準備迎接Queen。」當Hades這麼和他說的時候,他難免驚了會兒。「怎麼了?驚訝嗎?明明Queen的部分是由你負責,現在她自己來投靠,你的手法還真高超啊。」
他沒理會Hades那似是嘲諷的讚美和微笑,只是到了大門前。Queen和那個女孩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在她換上那身飄逸的黑長洋裝後,卻與世界的灰白染成一片,再無色彩。
「好久不見,你的Evol倒消逝不少。」她走上前,有些冷漠的聲音也如同悠然般好聽,又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戰神Ares。」
他換上了一貫溫柔而疏離的笑容,朝她伸出手。「歡迎回來,my Queen。」
她將手搭上他乾燥溫暖的掌心,卻感覺透著絲絲冷意,她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情,偽裝出一副冷淡模樣。「⋯⋯嗯。」
兩人一同走進BS總部的大樓。
***
他知道組織裡有很多人對Queen虎視眈眈。
Queen身上有她自己所不知的能力,除了擁有預知未來的Evol,因為她幼年時候BS曾經給她注射一些實驗液體,所以她還有增強他人Evol的能力。
這個增強的機會只有一次,而如果要被Queen增強Evol,就必須和她發生身體上的關係,才能確實轉移能力。
把這樣一隻美味可口的獵物放在一群獅虎當中,莫不是自尋死路嗎?他一想到她有多危險,就開始後悔這一切。可後悔有什麼用?是他將她逼著進入危機之中,但他有什麼辦法?身為傳說中的戰神,那刺烙在左胸口處的字⋯⋯都是一道道無法擺脫的枷鎖。
——都是隔在他與她之間,一層層厚實高大而無法跨越的牆、一條條寬廣而無盡深淵的鴻溝。
***
她清楚自己擁有什麼。
望著窗外一片溫暖明亮的燈光,戀語市今夜仍非常熱鬧。有多久沒有看著這種景象了?現在她不是悠然,他也不再是許墨,再看這一片夜景,卻莫名一股酸澀湧上鼻頭,她好想哭。
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
她不禁想著,如今她不再是他記憶中的悠然,而他也不再是那溫柔如水的許墨,那麼他們之間還剩下什麼?
一片的空白,從頭至尾,都是一人花開一人花落,無人探詢。**她伸手捂住嘴巴,咳了幾聲,掌心就多了幾朵紫蓮色的紫藤。
什麼時候,紫藤花的顏色已經變得這麼深了?這彷彿意味著若再得不到她所愛的人,就會完完全全地為愛而亡。不過這也是紫藤花的寓意啊。
——為情而生,為愛而亡。
「妳⋯⋯也得了花吐症?」突如其來的聲音撕開靜謐的空氣,她警覺地轉過身去,將滿手的紫藤藏到身後。
房間門口只站了他一人。「Ares,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口中的「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他的心,也為了誰而開出了致死的心花嗎?那麼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他走向她,陰暗與窗外的光亮交替著出現在他臉上,使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表情。鋪著藍色冷光的褐色眼眸有深邃的情緒湧動,他一把將她的手從身後抓了出來,強硬地打開她的掌心。
裡頭赫然躺著方才那幾朵紫得開始變藍的紫藤花。
「妳很不擅長說謊。」「⋯⋯你不是許墨,別對我說出只有許墨才會對我說的話,收回去。」
她用力抽回被他不自覺捏痛的手,也不在意手腕上的紅印,只是將滿手的紫藤花扔在地上,然後轉過身背對他。「你走。」
「如果我說,我不走呢。」他淡淡的聲音響起。「妳不會知道妳目前的處境有多危險,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遠離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已經準備好死去的心再度跳動?
「住嘴。」她仍然沒有轉過身,但他從窗戶的玻璃反射看見她被月光照得閃耀的淚光。「那你怎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要在我最想依賴你的時候把我狠狠地推開?為什麼在我已經心如死水來到這裡的時候,才來關心我?」
「我們之間注定形同陌路,這是你說的。」
他靜默一會兒,感覺心中的梔子正在湧動,他咳了出來,拾起一朵花蕊越來越顯得豔黃的梔子,遞到她面前。「妳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她終於轉過身,接過那朵梔子。她看見他眼裡卸下冰霜的褐色充滿了和之前一樣的暖流,於是淚流得更兇,顫抖著說:「永恆的愛、一生守候我們的⋯⋯愛。」
「悠然⋯⋯小傻瓜。」他垂下的眼瞼壓抑著想哭的衝動,重拾過往的稱呼讓悠然感到非常感動。是啊,她沒有成為Queen,她不想再看到許墨的時候,她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不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他隱忍著吐花的衝動,只留下那朵梔子伴她。「對不起。」
然後Ares無視她呼喚到聲嘶力竭的聲音,讓所有情感封在眼裡冰冷的藍光,讓迎來的微風輕輕拂起他大衣的衣擺,離開了她。
再一次離開了她。
***
她忽地覺得心臟的絞痛比以往更甚。
從床上坐起,她原本想要下床為自己逼近乾涸的嘴和喉嚨添一杯水來潤喉順便解渴。誰知她一看見擺在床頭那沒有半點枯萎痕跡的梔子,竟生生咳出了幾朵帶血的紫藤,伴隨著一地怵目的血紅。
紫藤花的顏色非常深,已經紫到發黑。她看著那一片血泊中靜靜躺著的幾朵紫藤,面上已無任何表情,原本柔和的褐色秋水也染上一片混濁的無神。
看來,她大概活不過今天了。
可是她居然荒謬地想著他會回來,會回來她的身邊⋯⋯她還在幻想,幻想有個世界裡,只有許墨和悠然,沒有Ares、Queen或BS。
她是那麼想念他的一切,想念他給她節目建議、想念他要她遠離危險和他、想念他尾音微微上翹的勾人嗓音、想念他只要望著她就非常溫柔的褐眸、想念他身上好聞的皂角香、想念他⋯⋯
想念他身為許墨時,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否認許墨這個名字?這樣他就是不承認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賞桃花、秋日旅遊、還有那個意義不明的,被書香所遮掩的親吻⋯⋯逢場作戲⋯⋯他怎麼可以就這麼將她推開!
她因為回憶的湧動而再度咳了起來,一朵朵血色的紫藤吐出,為整間房間的地板又增添了許多花。這幾天沒有他,她吐花的病情突然加劇,現在這個房間是滿地紫藤花海,是滿地屬於她最深的渴望。
與他相愛的渴望漸漸侵蝕她的心臟,直到不再跳動。
她在一旁的床頭櫃翻找著,終於找到紙筆。抬起顯得有些無力的手,她提筆寫下了幾個字、幾個詞⋯⋯最後成了幾句句子。她放下筆,任憑那枝筆滾下床,被埋在花海中,卻緊緊握住那張紙,不肯放手。
驀地她覺得眼皮沉重,輕嘆口氣便順從自己身體的意願躺了下來。這一覺睡下了,大概就再也無法思念他了吧,而這究竟是解脫,還是⋯⋯?
她來不及想太多,意識又被拖入黑暗深淵。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眼角慢慢流下了一行清淚,承載著所有的傷悲,緩緩流下。
眼淚是一種容器,裝載著人一生所有的悲喜,所有的⋯⋯愛恨交織。
***
他的腳步微頓,幾秒後轉身,開始奔跑。
奇怪的感覺,他的心臟收縮了一下,扯得他異常疼痛。他有不好的預感,感覺得到似乎有什麼在消逝,世界淡淡的顏色正慢慢褪去,不再斑斕。
上一次這樣,是悠然從高樓墜下的那次。他的色彩正慢慢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任何預警,只因為她心中生得搖曳的那朵紫藤。
他用力推開她虛掩的房門,怎麼不鎖門呢?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怎麼不鎖門不好好保護自己?這些想法在看到滿地染血的紫藤的時候,完全消失無縱。「⋯⋯悠然!」
世界所有的色彩正往她體內緩緩地流進,而她奄奄一息的瘦弱和蒼白而無力垂下的手臂非常晃眼。他撥開滿地沾著血的紫藤花,緊緊握住她垂在床邊的手,探向她微弱的鼻息。
他顫抖著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從她握緊的手中抽出那張有她清秀字跡的紙張,讀了起來。看到最後,他的手顫抖地無法握緊,紙掉落在床上。
然後他終於隱忍不住,將所有曾經逆流回心中的淚水哭了出來。他哭得歇斯底里、聲嘶力竭,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直到那微弱的體溫逐漸冰涼,仍舊沒有停止呼喚。
悠然、悠然!那是他畢生的摯愛啊!本以為自己此生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情緒和感情,但是⋯⋯是她教會了他愛,是她讓他看到這世界的色彩,是她!是她救活了他如若死水的心,讓他感受到什麼叫做情感!
「悠然⋯⋯別離開我!不要⋯⋯」
窗外的風徐徐吹了進來,撩起了窗簾跟著起舞。那一紙她所寄託感情的文字詞句,悠悠地飄落在花海中,染了他整片心痛的淚。
——『我的心終究為你開滿了心花,然後一片片凋零、一朵朵從口中吐出。最後,以花為枕被,以情為病因,我將思念著你而死去。』
世界終究是一片灰白。
——Fin.
*出自歐陽脩所著宋詞《生查子.元夕》中《月上柳梢頭》。
**出自顧漫所著《何以笙簫默》,原文為「一人花開,一人花落。從頭到尾,無人問詢。」此處有些微更動。
心情沉重ing(
#彩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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