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世界周報》
【人口少高福利貧富差距小 童話王國芬蘭難逃高齡化難題】
如果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它曾經接近童話世界,但世界又老又窮時,童話王國也開始出現困境,當世界政局動盪時,全球最快樂,社會福利最好的國家,也出現總理不得不辭職以突顯危機時,你就明白我們的時代,已經遠離「快樂」這兩個字太遠了。
(美國華盛頓經濟學家俱樂部主席/David M. Rubenstein)(2018/11/26)
芬蘭將在明年輪值為歐盟的主席國,而您將擔任輪值主席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是的,如果在四月的大選之後,我還是總理的話(喔),當然我會當選連任,但是也有我不再連任的可能
這個引起哄堂大笑的回答裡,有著百分之百當選連任的自信,是一個政治人物在完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開得起的玩笑,因為西比萊不是一個傳統政治人物,在成為芬蘭總理之前,他有過一個叱風雲的上半輩子。
(美國華盛頓經濟學家俱樂部主席/David M. Rubenstein)(2018/11/26)
他花了幾年時間在電子通訊產業,成立了幾家公司 賣掉了幾家公司,有一年,可能是二十年前,他的收入被報導,因為在芬蘭你的收入是公開的,他的收入是全國最高的,這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全場笑)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
但那是二十年前,所以這是一個成功企業家轉行從政,而不是一個失去工作被迫另闢戰場的選擇,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統計報告,2018 芬蘭的GDP人均為52,422美元,排名全球第十五,超過德國GDP人均將近1500美元,芬蘭的社會福利支出占GDP比重31%,高居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第二名
(美國華盛頓經濟學家俱樂部主席/ David M. Rubenstein)(2018/11/26)
地球表面有兩百多個國家,其中一個被認為是最快樂的國家就是芬蘭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是的我們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國家,但我們也是最會隱藏快樂的國家(Okay)
這個最快樂的國家,不是好山好水的處女地不丹,而是一個和「俄羅斯」為鄰的已開發國家,有三分之一國土在北極圈內,一年有半年沒有陽光的極冷北國,芬蘭人低調的快樂,是因為他們擁有被認為,全世界數一數二的社會福利和健保制度。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2018/11/26)
我們的健保制度也是全民免費的,比方說,如果我有什麼問題,我會找公共健保
(美國華盛頓經濟學家俱樂部主席/ David M. Rubenstein)
那麼如果你很忙,而公共健保說,他們這週沒有空,下週也沒有空,要你三週之後再去,你怎麼辦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我們也有一個私營體系,但是通常我們不需要等,我們現在正在改變我們的健保制度,好讓等待的時間不要那麼長
快樂使人長壽,但即使是高所得和高福利,也要想辦法解決隨著壽命延長而飆升的治療和醫護成本,這意味著需要更多的就業人口,來支持更多領取養老金的退休人口,芬蘭也不例外,全面福利的社會模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削減健保成本和提高效率的計劃,一直是多年來的爭議,在過去12年中,各個政府無不試圖推行健保改革。
(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我們長期努力實現政府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芬蘭十多年來,一直在籌備的社會福利和醫療體制改革
這正是讓企業家西比萊棄商從政的動機,一個比賺錢和創造就業機會更為困難的挑戰,一個連續好幾任內閣束手無策的難題,這位白手起家的百萬富翁,透過承諾提振芬蘭低迷的經濟並改善健保制度,贏得了2015年四月的全國大選。
(芬蘭總理/Juha Sipila)
過去幾天在議會中遇到的情況,迫使我得到最終結論,最重要的政府計劃必須要有可能在現任政府的剩餘時間內取得進展
三月八號,一直是人生勝利組的總理西比萊召開記者會,承認健保改革失敗的事實,距離4月14號即將舉行的大選,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他出乎意料的宣布辭職,且已經獲得了芬蘭總統的批准,並要求他的政府繼續擔任看守內閣,一直到選後新內閣就任為止。
(芬蘭總理/Juha Sipila) (2019/1/31)
親愛的朋友們,最近幾年歐洲的民粹主義為我們上了一課,當解決複雜的問題的方法是簡化議題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後果,到頭來沒有人對事情負責,英國的例子足以讓我們所有人借鏡
這是今年一月底,他在歐盟議會的發言,他沒有等到大選就主動下台,呼應了一位企業家總理,對於所開支票無法兌現的負責,因為西比萊在2015大選後,代表得票比例最高的中心黨( Central Party 21%),組成了一個中右派的聯合內閣,金融海嘯之後,歐洲債務危機所引發的餘震,加上全球紙業市場的萎縮,Nokia 的垮台,以及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導致對俄羅斯出口的減少,因此搶救停滯不前的經濟和改革昂貴的健保制度,是西比萊內閣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首要任務。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抵抗經濟衝擊的最佳保險是預算平衡和低負債率
芬蘭有552萬人口,平均壽命81歲,65歲以上人口占21.51%,對於這個最快樂的北歐國家來說,普及各地的醫療健保和社會福利制度,是芬蘭的「歷史傳統」,但芬蘭有一個分散的健保體系,其中大部分管理權屬於當地的市政當局,在質量和獲得醫療保健服務方面,這種安排導致了嚴重的地域差異,除了要降低支出以外,改革更要解決這些不平等的差距。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2018/11/26)
我喜歡這樣,總理的工作有比較多的行動,我必須要做所有骯髒的工作,我喜歡如此
西比萊希望能把全國目前200個地區單位,重新合併規劃為18個新的區域,因此可以想像,他所遇到各層級的政治阻力,但是行動派的企業家,我說了算的大老闆,體驗了政府部門決策的冗長和政黨妥協的遊戲規則,即使各政黨普遍同意健保改革的必要性,但是在做法以及方向上各持己見,例如聯合內閣希望允許更多醫療服務私營化,卻遭到左派和綠黨的強烈反對,導致了目前的僵局,對他來說,健保改革的失敗,不代表這是一個沒有勇氣嘗試的政府。
(媒體報導)
這個「全民基本收入」的概念被廣泛地討論,只有一個國家把概念付諸行動,芬蘭將啟動一個為期兩年的「全民基本收入」的實驗
考慮推動「基本收入」,尤其是西比萊政府全力發展人工智慧的相關產業,「基本收入」是想讓傳統勞工,有機會學習轉換更好的工作,藉以解決芬蘭年輕人高達17%的失業率,這也是一位出身企業家總理的大手筆的賭注。
(媒體報導)
2000名失業的芬蘭民眾,將獲得一筆無條件的「全民基本收入」560歐元,無論何時找到工作都不受影響,在實施一年之後這個結果發現,這群人的福利明顯的提高,但是對於失業率並無任何改善
結論是快樂加分,但工作零分,芬蘭已經在2018年年底結束了這項實驗,這位企業家總理還砸下一千萬歐元,為2018年7月川普和普丁在赫爾辛基的世紀峰會作東,他投資的是芬蘭的國際地位和形象。
(美國華盛頓經濟學家俱樂部主席/ David M. Rubenstein)(2018/11/26)
許多歐洲國家都因為難民議題而深感痛苦,你收容了多少中東難民?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2015年我們有三萬兩千名,(他們還在嗎),大約一萬人
西比萊在選前一個月高調宣布辭職,也是為了擺脫三個組閣政黨,在健保改革中互相牽制的戰略部署。
(時為芬蘭總理/Juha Sipila)
是的,如果在四月的大選之後,我還是總理的話,(喔)當然我會當選連任
西比萊也許仍然會是五月歐洲大選後,歐盟的輪值主席,就算他輸了4月14號的國內大選,他還是有重回企業界的選擇,但是芬蘭呢?這個最快樂的已開發民主國家,還能夠繼續快樂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a7nYPHV64
不丹人均gdp 在 櫃子小姐愛旅行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近年來斯里蘭卡經濟起飛,人民生活水準及消費力皆逐漸提升,消費巿場規模不斷擴大,斯里蘭卡人均GDP比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尼泊爾、不丹等南亞國家還高,已達到3,870美元( 台灣2 萬 2,530 美元 )。
斯里蘭卡貧富懸殊,薪資差距大,一般家傭每月薪資約1.5萬至2萬元盧比(約新台幣2,900至3,900元),大學畢業生每月薪資約3萬盧比(約新台幣5,882元),外商企業高階主管則100萬盧比(約新台幣19.6萬元)以上。但一般家庭每月收入若只有2萬盧比,扣除日常生活所需費用後,很難儲蓄。
斯里蘭卡到公立醫院就醫免費,教育從小學至大學也免費,但是消費稅高。斯里蘭卡人民純樸,因教育免費,識字率高,人力素質高,英語普遍為商業用語,在斯里蘭卡旅行英文溝通大致無障礙。
斯里蘭卡不生產汽車,都自國外進口,約九成是日系汽車,而油電車占約八成。因日規車耐用、省油、好維修,日系汽車大受歡迎,油電車排名依序Toyota、Nissan、Honda。在斯里蘭卡,舊車不會因年份折舊價格下跌很大,因此對汽車零配件需求將穩定成長。
近年網路購物成本及智慧手機價格下降,不少20歲至35歲消費者會在網路上購物。
以上資訊擷取於聯合財經網:
https://money.udn.com/money/story/5612/2544634
不丹人均gdp 在 白經濟 TalkEcon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經濟學與夏林清
「沒有不做蕩婦的權利,算不算解放?」
這篇文章採取的觀點來自白鯨小編非常喜歡的經濟學家沈恩 (Amartya Sen)。沈恩從「貧窮」的研究出發,思考如何測量人的「生活水準」。最後的結論是以一種近似自由的「能力 (capability)」是否受限來衡量。透過這樣的觀點來看待貧窮,那麼貧窮的本質就不是口袋裡湊得出幾個銅板,而是因為窮人缺乏維持良好健康、接受完整的教育、以及在其他選擇的過程中成就自己的人生的機會。
同樣的,當我們在談女權,女權的進展不會只展現在內閣閣員或國會議員的女性比例、電視台是否物化女性等,而是這社會在哪些方面限制了女性原本可以更豐富的人生選擇、以及我們有沒有著手排解這些限制。
「如果強迫每個女性都要在性生活上積極主動,認為積極主動才是唯一的正道,這樣不就剝奪了女性不想要積極主動的capability了,不是嗎?」
另外,昨天談「競爭力」的文章也有談沈恩的研究喔:
http://talkecon.com/standard_of_living/
沒有不做蕩婦的權利,算不算解放?
最近看了一些關於輔大心理系討論,我覺得這中間有個很大的癥結點,其實在於夏對所謂的「正視情慾的流動」的看法。
我大概瞭解到,夏其實是從性解放的角度要去看待這事件,希望大家可以接納情慾的存在之類的。但正視情慾的存在跟要求別人「必須要在性生活積極主動」這種事情,中間差異很大。這只是把既往的對女性情慾的壓抑,改變成對女性不想成為性生活上的積極主動者的壓抑。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把女性解放出來。用難聽一點的話說,以前是「女性非得當貞女」,現在變成「女性非得當蕩婦」。前者可以說是父權對女性的壓迫,後者可以說是夏權對女性的壓迫。
得過諾貝爾獎的經濟學家暨哲學家Amartya Sen就對這種問題做過研究。他是個印度裔的學者,非常關懷要怎麼樣瞭解到底一個地方的發展好不好、進不進步、自不自由。GDP在學術圈早就已經沒有人當成是一個衡量發展的好指標,只要知道計算GDP的公式,就會知道GDP能反映的東西太少了,而且也沒有辦法呈現一個國家內部的貧富不均問題。做街頭問卷問問人民幸不幸福?如果去北韓做「幸福指數」調查,我看指數最高的不會是尼泊爾,大概是北韓吧。國內有些報章雜誌很愛用尼泊爾、不丹的「幸福指數」去論述所以收入什麼的沒那麼重要,還是可以很幸福、有另外一種層面意義上的發展,也是很幽默的事情。因為不知道自己過得很慘所以覺得自己很幸福,這叫被洗腦,不叫真的很幸福。比方說在孟加拉大饑荒發生過後的1944年,印度做了一個調查,發現只有2.5%的受訪寡婦認為自己很慘,但有高達48%的受訪鰥夫覺得自己很慘,為什麼?最可能的解釋是,因為在印度次大陸上,寡婦長期營養不良、不被尊重,所以遇到大饑荒,她們也不覺得自己真的慘。但她們慘不慘?她們的生活條件,真的慘。
Amartya Sen很早就發現這問題了,GDP不能用、問大家你覺得自己幸不幸福也會遇到洗腦問題,那怎麼辦?那要換個方式,從「到底能做什麼」(capabilities)、有沒有選擇的角度去看。
在一個不自由、發展比較落後的國家,人民可以有的選擇就少。以不吃飯來說,饑荒受災戶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餓肚子。但家境比較好的甘地餓肚子就不一樣了,他是可以選自己要不要餓肚子的。所以雖然一樣是不吃飯,甘地還是比較自由的,甘地可以選要吃飯,還是不要吃飯。所以甘地選擇絕食抗議時,雖然餓著肚子很痛苦,但我們不能說甘地承受的狀況跟饑荒受災戶一樣。
以前的社會在女性性權上的不自由也類似。以前的女性在若是在性生活上積極主動,不只會遭來訕笑,還可能被「處罰」。現在比較進步的原因,並不是每個女性「都在性生活上主動積極」,而是女性比較能夠可以選擇是否要有積極的性生活,不想要的話,也可以待在家裡看看電視看看漫畫,或是陪陪家人。如果強迫每個女性都要在性生活上積極主動,認為積極主動才是唯一的正道,這樣不就剝奪了女性不想要積極主動的capability了,不是嗎?
這樣,豈是真正的解放?
這樣的論述,其實在Sen 1980年的Equality of What? (你要我用很直白的話翻就是「啥的平等?」)就有提到,都已經三十六年前了的事情了。「啥的平等」是70~80年代非常重要的大論戰,因為有人覺得是「機會」要平等,有人覺得不該談機會,而是別的東東要平等,像是「資源」才是我們要重視的。有興趣的人自己可以查查,有N多篇用一樣的標題(equality of what)發表的文章,當時參戰的都是一方之霸,思想很深邃,不管是讀誰的論述都滿有啟發的。不過,可能隔行如隔山,輔大心理的老師們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論述吧。這在政治哲學中是非常基本的常識。
孟加拉大饑荒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engal_famine_of_1943
Amartya Se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Amartya_Sen
Equality
http://plato.stanford.edu/entries/equ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