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面對生死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你有機會陪伴臨終者,
互動中所發生的事,自然會教導你生死的學問
《存在─非存在:用全部的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等狀態,讓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只是站在某一邊而已。》
集中意識去抓取任何意念;而不抓不取、讓意識行雲流水,
讓身心得以自在,這就是好事。
師友們!請掌聲歡迎余德慧教授的演講。
今天的講題是:「面對生死的姿態」。
你抬頭一望,只見滿園的櫻花盛開,
好美啊!(你假裝自己說了這句日文。)
園內坐滿了聽演講的人。
你決定靜靜入座,不急著跟老師打招呼。
你要好好領受這場美麗相逢。
「面對生死的姿態」
面對生死的最佳狀態,就是讓現實和非現實都能並存並且感受之,能自由出入其間;進入現實,你當然在乎自己;進入非現實,你就不在乎了。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現實與非現實的轉圜之間;活著,就是在這兩邊轉動;亦即,生和死早就和我們發生關係了。
演講者:余德慧(慈濟大學宗教與文化研究所教授)
每每談及生死,長輩們總要怨我「哪壺不開提哪壺」,顯見大家都不太願意去談論生死;這是可以理解的。死亡這件事落到言談上,總是怪異;誰也不願見到一天到晚把死亡掛在嘴邊的人,多不健康啊!但在這裡,我們還是要問:為何禪師在修行時要參破生死?參破生死又是何意呢?
《貪生─怕死:臨終者往生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憂懼,他們不是被死亡嚇死的;真正被嚇到的反而是周遭的活人。》
長年在安寧病房工作,只消一閉上雙眼,我腦中就會浮現許多陪伴多時的亡者身影。由於工作環境使然,我常覺得不舒服,若是病了,便有醫師和練氣功的朋友極力勸我不要再進出安寧病房,就怕我的氣被吸光。這當然是朋友關心我的好意,但我本身倒不太在意;反正去或不去,最終都是死路一條,有何差別?所以我還是繼續在安寧病房服務。
因生病而觸及生死大事,我意識到:該是面對問題的時候了。坊間有很多書籍告訴我們,要勇敢地面對生死;但是,「面對」本身就是一個問題,而「勇敢」又是什麼意思呢?
無庸置疑,絕大多數人一想到行將就死,都會害怕不已。美國生死學專家,同時也是知名的精神科醫師庫柏勒‧羅斯(Elisabeth Kubler-Ross),年輕時就研究發現,每個人都會貪生怕死,但後來也都會接受死亡。接受本身並不困難,問題在於:接受是怎麼發生的?真有「接受」這件事嗎?
正因為死亡令人害怕,所以人們致力於尋求不害怕死亡的方法。然而,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說,我們若不害怕死亡,根本就過不了死亡這一關;換言之,要經過死亡這道關卡,就一定會害怕。海德格認為,死亡是一個巨大的空洞,所以一定會引起人們的憂懼害怕。其實,害怕是好現象;若是不害怕,就不會轉動;只有害怕才能促進轉動。
住進安寧病房的人,大致心裡已有數,餘生將在病房中度過;有些家屬會在一旁竊竊私語:「現在直直地進來,一定會滿面愁容地橫著出去。」但依我們在醫院長期陪伴所見,橫著出去的人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憂懼,他們不是被死亡嚇死的;真正被嚇到的反而是周遭的活人。這之中的奧妙在於,臨終者走上臨終之路時,已經在轉了;還沒走上臨終之路的人,則還沒有轉。臨終的人轉了,就很自然地過去了,不會有擔憂;周遭的活人因為還沒有轉,所以擔憂不已。
活人和臨終者最大的不同是:活人還想繼續活下去,而臨終者已經走在臨終的路上,是親自以行動在轉。因此,若是活著的人對臨終者說,你的時候快到了,你就要走了,臨終者會憤怒;若是勸告臨終者「你要放下」,臨終者會感到被汙辱。因為,臨終者是以實際行動,用全副生命在轉動,而活著的人只是嘴巴上說說罷了,臨終者當然無法接受。
《轉動─空無:臨終者的腦細胞已經少到無法理解「我」的過程,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害怕死亡。死亡的空無感是人類的想像,它從未真實存在過。》
那麼,什麼是「轉動」?臨終者為何會轉動?
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每位臨終者最後都有一個機會背對社會、不理會社會,彷彿轉著轉著,就背對了社會。這種現象,我們名之為「背立轉向」。每一個人病沉到某種程度,便會自然地放棄社會性勾連,也會開始不在乎世間的聲名、地位與角色。經常看到一些知交滿天下的病人,在進入病沉之後,就會在病房門口掛起「拒絕訪客」的牌子,一堆訪客的花籃與卡片凌亂地擺在門外;它們的主人早已進入內在轉動的境界,真正陪伴他的只有夢幻與破碎的回憶而已。
這種轉動,他人無從察覺,是疾病讓臨終者自然地去接受;也許臨終者只是昏睡或是虛弱地躺在床上呻吟,但是轉動的旅程已經開始。只要細心地陪伴,便能發覺臨終者的心思轉動得很快;今天才說:「我要堅持下去,奮鬥下去!」明天可能就說:「都到這個地步了,要放下走了。」他們的情緒轉變就在瞬間。
這主要是兩個機制使然。首先,是腦細胞的大量死亡,才講過的話可能沒多久就忘了;其次,在腦細胞死亡的過程中,患者已不太能理解社會意義,他自己也被掏空了。因此,其實不必太掛念臨終者生前念念不忘的心願,一切都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沒有一句話是長時間有效的。他們可能上一刻感到痛苦,下一刻又覺得舒服多了;這種轉動一直持續進行著,難以預料,也無法預料。
明白臨終者會有這種轉動,對周遭的活人而言,不啻是個福音;既然會忘,就會忘記生死,因為腦細胞已經少到不知生死為何物了。就像動物瀕臨死亡,也不太容易反省自身即將面臨死亡。人類在大腦最健全的時刻會考慮生死,但在進入死亡的過程時,就進入了無法理解「我」的過程;既不知我的存在,就意味著不害怕死亡。這也許是老天所設計的自動的熄燈號。有了這項安全機制,對死亡何懼之有?
然而,對活著的人而言,這個熄燈號畢竟是可怕的。重點是,我們並不瞭解臨終者的意識狀態,沒有必要假裝自己很懂,而要去教導臨終者如何面對生死。相反地,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該如何面對生死?既然我們沒有這個轉動過程,並且要繼續活在「我」的世界中,就必須知道這個核心問題:我們面對生死的姿態是什麼?
海德格說,死亡是一種巨大的失去、巨大的空無,大到我們的心智無法面對;因此,想到死亡便會不由自主地害怕。我要反駁這項說法。事實上,只有僅少數的人是如此,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把死亡當成空無。因為,尚未經歷死亡,就無法體會何為空無;而當死神降臨,你已無法感覺,何知空無?
換言之,死亡的空無,根本是人類的想像;當你看到別人垂死,便設身處地想像自己也可能不再存在、不能再這樣和那樣。但是,畢竟一切都是想像;即使真的發生了,你也了無知覺,這種害怕的感覺自然無從發生,那個想像中的空無根本不會來到。更確切地說,那種空無根本不會被你感受到;你現在所感受到的,是想像中用來恐嚇自己的空無,它從未真實存在過,你根本從未有如此經驗。
只要確定面對死亡的憂懼是自己想像出來的;那麼,轉個身,聽首快樂的歌、讀點宗教的勵志文章,可能就快活起來了。想想天國之美、想想極樂世界,甚至是乘願再來,可能就不怕死了;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從憂懼中恢復過來。
既然這個空無不存在,海德格的理論自然要被推翻。他說,因為死亡的空無巨大得可怕,所以讓人願意轉變,變成為一個真摯、願意聽從良心召喚的人,不再過著欺騙的生活。根據這個論點,人們寫出了許多文章。《讀者文摘》就曾刊載一篇,內容描述:美國一名牙醫被醫生判定只剩十年可活;於是,牙醫立即把診所關了,去實現多年的願望──當一名木匠。這類文章透過網路傳播出去,啟發了很多人;於是,有老師辭掉工作去環島旅行,汲汲營生的人不再為生活打拼而去實現夢想等等。當然,這類文章勉勵人要自我實現、忠於自己,也彷彿像童話般有著美好的結局。
但是,海德格這個理論在近年來的各種研究討論上,都不斷被挑戰和懷疑。結果是,上述這些因為害怕死期將近而變得真摯過活的人,其實並沒有處理掉他們對死亡的問題,死亡不會因為真摯生活而改變或停止。也許有人會說,心願已成,死而無憾;但是,問題其實並非這麼簡單。
牙醫改行去當木匠,即使這是他最喜歡的工作和身分,過不了幾年,仍有厭倦的時候;接著,「我要做什麼?」的困惑便會襲捲而來。顯然地,這只是童話式的結局,不能再有續集;否則,王子和公主可能走上離婚一途。換言之,以這種「遮蔽法」要簡單地蓋過死亡這個複雜的問題,並不恰當。
《錯認─失算:我們不斷地「錯認」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這些行為讓我們往相反的路上走,然後因失算而痛苦;卻也因此,讓我們從沉迷中醒悟,瞭解到真正的事實。》
那麼,有其他解決死亡疑慮的方法嗎?
我們都還活著,就表示我們還擁有自我意識。雖然許多宗教譴責「我」的意識阻擋人生的解脫之道;但不可否認地,這個「我」的確存在。
人有可能縮小自我、或者消解自我,然後瀟灑地走嗎?這個嘗試是失敗的;因為,絕大多數人只縮小了一段時間後,沒幾天自我又恢復了。就像每天揹著二十斤米到山上送給窮困的居民,每回都感動地落下淚來;但連續幾次過後,就不會再流淚了。
我們總是企圖尋找一個解決死亡疑慮的根本辦法,但這個辦法始終不存在;當我們企圖處理它,就會造成荒謬的結果。換言之,解決疾病和死亡的這個「針對性」一旦發生,結果一定是荒謬的。這是很重大的轉折。
舉例而言,有人虔信某種解脫生死的宗教,每天虔誠地讀經、聽開示,反省教義並不斷修為,一心一意企圖解脫生死。這樣求道心切的努力是很了不起;只可惜,把努力正好放到錯誤的位置上了。這就好比一隻被放進透明乾淨玻璃瓶裡的蒼蠅,牠望見瓶外的極樂世界或天國近在眼前,便一心飛往目的地;卻不斷撞壁,怎麼也到不了。
在安寧病房,我們最害怕看到極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知道自己生命將盡,會不斷追問如何才能解脫生死,獲得身心大安樂。一般沒讀什麼書的阿公、阿嬤並不會問這個問題,他們糊里糊塗地就走了;但聰明的病人會保持著高度精明的意識,他們自我要求不昏不昧,希望能達到一念往生的境界。但是,這樣的信念在安寧病房就顯得難以理解和諷刺;原因在於,他們愈是集中心念想往生所欲之處,便會感到距離愈遠、愈無法到達,與經書所說的「含笑九泉」差別愈大。
這是因為,他們用全副意識僅僅抓取一種名為「修行」的東西,是「抓」來的;但是,真正的死亡過程是「放」。愈是集中強烈意識面對死亡,就愈是無法到達目標境界,完全適得其反;這種行為叫做「錯認」。
我們對我們的人生,不斷地進行「錯認」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這些行為造成了虛假的想像,讓我們誤以為得以解脫或朝解脫之路邁進;事實上,是剛好往相反的道路上走。
明白被錯認所誤之後,我們就真能及時採煞車、懸崖勒馬嗎?還是做不到啊!如何能不錯認呢?當一塊石頭還未進行雕琢之前,誰都說它是一塊石頭;但當它被雕成藝術品或某人的石像後,你會說這是什麼作品或直接說出人像的名字,雖然本質上它還是塊石頭。
直接說出作品名稱或石像所代表的人名,這個行為就是錯認,我們要回頭認識它的本質。然而,這也只是理論上的說法,事實上本質是無法認識的。所謂本質,就是隱藏看不見的;從未有任何物質是以本質面貌為人所見。石頭不過是簡單的物質例子,尚有更為抽象的精神層次,如何捕捉本質呢?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不要被我們的錯認所誤導。曾有一篇刊在《中國時報》的讀者投書,作者提到她公公生病了,緊急送醫後,公公就此病逝在醫院。作者不解地問:「現在的醫學不是很發達嗎?」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生病要就醫,但壓根兒沒想到人會這麼死去。這就是被錯認所誤導的真實案例。作者失算了,但這個失算具有重大的意義;因為,失算讓我們痛苦,痛苦才讓我們從沉迷中醒悟,才可能瞭解真正的事實。
換言之,錯誤本身也是一個墊腳石,人就是靠錯誤這塊墊腳石轉身。失婚的女性一定很能理解:當初滿心歡喜地嫁給對方,全心全意甚至不顧一切地付出所有;等到婚姻失敗、結束一切後自己變得一無所有時,才醒悟到女人也應保有財產和獨立的能力,才能站穩雙腳。這個慘痛的經驗,未必讓女人害怕婚姻,但她不會再重蹈覆轍,會保有自己的獨立能力;若有第二次婚姻,通常會更健康而真實。
這就是真真實實的學習,不是口頭上的理論,也不是價值、主義這些高渺的目標,一切按步就班。面對死亡,我們可以按步就班、務實地一步一步來,不必再談超生了死的闊論。
《反社會─修行:修行,就根本而言,其實是反社會,對社會普遍價值觀如名利權勢、聰明才智等進行抵抗。順應社會容易,抵抗社會艱難;修行的著力點就在抵抗社會。》
依上所述,很顯然地,刻意的修行因為針對性太高會犯下錯誤;一個人練氣功,就算練得再勤、再好,同樣都得面對死亡,只是遲早罷了。這樣的用功,與其說是修行,無寧稱之為運動。什麼才是真正的修行呢?找到一位上師、在一個靜僻之處修習大圓滿法呢?或者在日常生活中就得以修行?
一般傳統中的修行,已有刻板的意識形態,即建立在既有的宗教價值觀上。如台灣的佛教徒,每日念佛、誦經,早晚課,行禮如儀;南傳佛教看到台灣這種修行現象都不覺莞爾;「佛經是用來念的嗎?」他們感到疑惑,不能理解為何要誦經拜懺、還要固定念多少遍等等。
南傳佛教徒把自己的身體當道場,用乞食托缽的方式來對治世間財富的貪執,並觀察身體脈輪的運行來修行;他們笑我們的道場是,哪家素菜有名就哪家香火鼎盛。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我寧願不去批評各種所謂的「修行」方式;因為,錯誤有錯誤的好處,正確有正確的壞處。
為何要念誦《阿彌陀經》?《阿彌陀經》的內容是釋迦牟尼佛介紹阿彌陀佛之西方極樂世界的種種殊勝,以及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條件等。不就是佛教的文獻報導嗎?每天念誦它,與念新聞稿何異?但錯有錯的對處。念誦佛經,就完成了念誦這件事。就只是念,與理解其中深義無關;正因為念誦本身不具意義,所以我們能不思考;大腦不運動,就不會起心動念,集中意識去抓取任何意念;而不抓不取、讓意識行雲流水,讓身心得以自在,這就是好事。
西藏白教祖師、家喻戶曉的大成就者密勒日巴尊者,他在人跡罕至的大雪山獨自苦修成道。一日,他的妹妹到山上探望哥哥,見哥哥全身衣衫襤褸,就做了一個套子,想讓哥哥至少將下半身的私處覆蓋住;哥哥對妹妹說,依這個道理,那應該再做十個套子,將十根手指也套住才對。這段對話所揭示的意義是,修行的最大敵人其實是社會觀感。
修行,就根本而言,其實是反社會,對社會普遍價值觀如名利權勢、聰明才智等進行抵抗。如唐朝天台山高僧寒山和拾得,他們起初在寺院裡從事低下的伙夫工作;直到有人發現他們深藏不露時,他們立刻離開寺院遠去,就是不願沾染社會的價值觀。這不是矯情,而是修行。順應社會容易,抵抗社會難;修行的著力點就在抵抗社會。我們的生活中,有些部分是順應社會、有些部分是抵抗社會;依此判斷,就能明白日常生活中的哪些部份是在修行。
《無常─有常:有常一旦被建立,其建立當下便開始銷毀,即磨滅有常而呈現無常;人生,就在有常和無常間來來去去。兩邊始終在往來變動。》
後來,海德格重新反省問題時也提到,人要真正地不在家,才能獲得治療的機會。中國人向來主張安身立命,讓一切在規律中、掌握中進行,即生活在「有常」之中,最後的目標是歸屬於社會圓滿;然而,「有常」的最後,仍要面對死亡這個「無常」。若是不在家,便會隨時在動盪不安的「無常」挑戰中受苦,受苦才能保持不斷的覺醒,才有治療的機會,才是修行。因此,修行就是面對無常,跟是否誦經或觀察脈輪、能量的運行毫無干係。
真正的修行,就是透過不安、偶然、痛苦、不能肯定和預料的事情來打擊和警惕自己;但這是一般社會價值觀所力求避免的。沒人願意如此,卻不是我們所能控制和決定;這才是人生的實相。有些天災人禍就是莫名其妙地發生了,不發生只能說是僥倖、是幸運;但幸運與否,其實並無界限。古人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禍相倚,才是事實。
十多年前台北市的一場火災,至今仍令我印象深刻。有對夫妻開車行經新生南路,他們拉下車窗,愉快地吹著風、聊著天;不料,路旁的麵包店突然爆炸,一片烤麵包用的大鐵盤就這麼天外飛來,大小竟剛好通過車窗飛進車內,咻地橫切過先生的脖子!你可以說這類意外太罕見了;沒錯,發生機率確實微乎其微,但它就是發生了,這確是人間實相。換言之,「偶然」在人生中佔著重要的地位。
為何我們希望有常?厭惡無常?是誰使生命變得有常且快樂?其實就是人類這個腦袋。從這個觀點看來,人類還真不愧是萬物之靈;因為,我們的智力讓我們能夠凝聚許多事物,並使它顯得可長久永續、顯得有常。例如:感情和婚姻關係容易生變,於是人們用財產、子女、倫理道德、婚姻規則等,把夫妻兩人緊緊綁在一起,以穩定婚姻關係。又如一個組織或國家,會建立各項制度使其永續經營。很可惜地,我們並不能找到任何國家或企業能夠永續千秋萬世;即便中國有五千年悠久歷史,其間仍經歷多少改朝換代、明爭暗鬥、淌流多少革命鮮血。
沒有千秋萬世的存在!但我們似乎不願放棄這個執著,因為人類喜歡透過意志,企圖維持穩定狀態,繼承者則會改變前人所努力的穩定狀態,以求自我彰顯;換言之,後繼者用自己的有常推翻前人的有常。我們每個人都苦苦地維持著短暫的有常狀態;但事實上,個人能維持的部分和時間都非常有限。就大方向來說,一切從未停止變動。因此,我們的生命狀態是大無常包著小有常,兩者並存。其實並不矛盾,兩者之間的變化正是要點所在。
有常一旦被建立,其建立的當下便開始銷毀,即磨滅有常而呈現無常;是有某種恆定性,但恆定性會遭破壞,且永遠無法明確地算出其維持時間。另一方面,我們也不會甘於處在無常動盪中,任它刮風下雨而不躲避。人生,就在有常和無常間來來去去,而非站在無常或有常的一邊,因為這兩邊始終在變動。
若能看清自己的真實處境,就能知道你的右手是你活著的生命,左手是你的死亡;兩手並存,你就在中間,是一個轉圜,並不歸屬任何一邊。亦即,在你的生命中,就含有巨大的死亡因素。支持你存在的因素中,很多是屬於不存在的;不存在透過各種方式,支持著你的存在。因此,我們所見到的事物,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是實相,都有部分被遮蔽,因為我們看不到非存在、非現實的東西。
生命的積極性就是要活著;在右邊待久了,自然會消極,就轉到了左邊。我們就在這兩邊轉圜。白天努力生活,是有為、是積極;夜晚休息睡眠,就是無為、是消極;然而在睡夢中,可能因為某個夢境的啟發,讓你又想有所作為,於是又積極有為了。人生本來就是在兩端轉圜,千萬別企圖一分為二,這是不可能的。
《存在─非存在:用全部的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等狀態,讓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只是站在某一邊而已。》
雖然明白了死亡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但死亡是非存在的,沒有人經歷過並能告訴我們它是什麼。那麼,我們如何和非存在共處?
非存在不是一般所指稱的靈魂或鬼神。當我們談論神或鬼時,只是語言上的想像,我們從未見過他們,只不過有些人依稀有某些感應。這類可感受到卻見不到的,我們就稱之為「非存在」,如磁場就是典型的非存在。你到某些地方特別感到身心舒暢,但你看不見讓你身心舒暢的來源,甚至用儀器也探測不出來,但就是感應得到,這就是非存在。修行的第二個要素,就是和非存在共處。
原本我們只相信科學,相信眼見為憑;但現在願意和非存在共處,相信個人的存在是由於某些非存在的力量所支持著。儘管如此,我們不明所以,不能用大腦理解,只能直覺地感應,這就是宗教上常說的佛恩或神恩。基督教有一首歌叫「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其中有一段歌詞是:「我曾迷失,如今尋回;我曾盲目,今得看見。」(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他不說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因為重點不在所看到的對象,而是「看見」這個動作。當你張大眼睛全神貫注地去看,反而看不到,因為那太刻意了。心理學界在進行精神分析時,曾以「依底帕斯情結」(Oedipus Complex)來說明。
在希臘神話中,伊底帕斯的父親是一國之君。在他呱呱墜地時,國王前去請問太陽神阿波羅關於孩子的未來;不料,得到的回答是:這孩子將來會弒父娶母。國王當然不能讓此事發生,便下令要大臣先挑斷王子的腳筋,然後交給牧羊人將之棄於荒野,讓野獸奪去王子的命。沒想到,好心的牧羊人見嬰兒可憐,就用藥草治癒了王子的腳傷後,再偷偷送給鄰國的國王當義子。從此,依底帕斯順利長大,並成為一位翩翩美少年。
有一天,伊底帕斯也跑到阿波羅神殿詢問自己的前途。阿波羅告訴他,他將來會殺了父親並且娶母親為妻。聽到這樣的神諭,依底帕斯惶恐極了;他認為,父親待他極好,母親也慈愛有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於是,他決定離開祖國到鄰國去。途中,伊底帕斯遇上一個老人家驅車迎面而來,粗魯地趕他讓路;他氣不過,上前揮了一記猛拳,竟打死了老者。他卻不知,這位老者就是伊底帕斯的生父。
當時忒拜城正遭逢詛咒,伊底帕斯順利解開詛咒之謎,當上國王,並依循慣例迎娶在位的王后為妻;這位王后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沒有人知道這件荒誕情事的真相。
只不過,有了新國王之後,國運並未就此昌隆,反而天降大火,不斷焚燒這個國家。對這莫名其妙的天災,伊底帕斯真是又氣憤又挫敗,便再去請示阿波羅神消除天災之道;神諭說,是因為有人做了罪惡的事,才導致天災不斷。伊底帕斯發誓要揪出這個罪犯,將人民從水深火熱中解脫出來。他一路追查下去,最後竟查出自己就是這個天災的罪魁禍首。他當場便以利劍刺進自己的雙眼。
這個故事被精神分析界重新討論,並且涉及生死問題。這個悲劇的開端肇始於神諭。神諭是什麼?神諭意味著「知道」,並且會應驗;所以,伊底帕斯的父王決定殺死親生兒子,以防止神諭應驗。這個看似依邏輯進行的合理行為,卻開起了後來的不幸遭遇。一切都源自於「知道」;知道後就採取行動避禍,就有了後來的悲慘結局。
伊底帕斯的情形也是一樣;他若不去問阿波羅神,就會留在義父母身邊,也就不會有後來弒父娶母的結局。偏偏他「知道」,所以選擇離開國家,防止神諭應驗。他們父子的合情合理行為,卻正好造成悲劇的發生,即便弒父娶母的錯誤是在全然不知情的狀況下發生。這就是錯認。
很多人相信紫微斗數、生辰八字、風水五行等命運之說而喜歡算命,在困惑之時希望藉算命指點迷津,企圖對生命有相當程度的掌握;或許應該反過來說,就是在這樣的企圖之下,才有命運之說產生。我以為,也許我們某種程度上能掌握命運,但其實並不需要掌控它,就讓命運以模糊的姿態呈現吧!愈是想把命運分析得清楚透徹,我們的人生愈是無救,只會製造出更多絆腳石,這也大凶、那也不宜。
至於求神拜佛到底有沒有效?我認為很難說。我們的態度應該是在求神拜佛的當下放下身段,謙虛以對。能放下身段,就有益於修行;若是下意識地強求神佛的庇佑或加持,這是不存在且無效的。
基督徒真正的祈禱,是真心誠意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上帝,而不是指揮上帝依你的願望而行;能真正如此祈禱的人,「必然得著」。我們沒有權利去掌控生命;我們卻總是膽大妄為地去認識,而且充滿了認識的障礙,以致認賊作父。
雖然如此,也不必如一般佛教所主張的去掃除妄見,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不斷以妄見去認識,然後不斷經歷失算、失望、絕望,如此一路經驗到底才有翻身之時。這也是修行,等於是越過了意志和意圖;當你意圖的對象無法被掌握,你才能翻轉,才有新的境界產生。
伊底帕斯所以會刺瞎自己的雙眼,是因為他明眼所見到的都是錯誤,這就是精神分析上所說的「blind seeing」。亦即,當你看到石雕像,你會說這是某種雕像;只有當你瞎了眼睛,用手去觸摸時,你才會說出它的本質──石頭。這表現了兩種存在方式,一是用大腦、認知去得知,另一是用生命直接去感受而得知;修行就是指後者。修行是用你的全部生命去體驗風、體驗雲、體驗無常,包容偶然、有恆、幸福、不幸福狀態,讓左右手間的有常和無常來來去去而置身其中,並不是只站在某一邊而已。
修行蘊藏著非存在和非現實,是透過感應而非認知;換言之,若你遵照著經書所言去行,那是依著認知,就像伊底帕斯依著神諭去進行一樣,這不是修行。修行是日常生活中任何一種順境或逆境發生、讓你歡喜或讓你憂愁,能讓你感應到存在與非存在同時具在的狀態。這有點類似於藝術,我們能感應到藝術品本身呈現之外的領悟。
當你看見孤兒寡母陷於困苦中,會產生惻隱之心,這也是一種修行;你會發現,你就在「存在」和「非存在」這兩個異質空間中,而且它們來來去去。非現實的異質空間,其實類似老莊思想的被動和無為。例如,你突然發現自己罹患了癌症,而且可以預見自己的死期;在這種狀況下,你反而能意識到另一種存在;而這種存在,會緊緊地附在我們的身體裡,比從前更清楚地顯露出來。
比方說,一個人罹患癌症後,首次反省到從前忙於工作而疏於陪伴母親。他回想起母親對他的種種慈愛和付出,並聯想到:他一旦離去,母親將何去何從?事實上,這些事都尚未發生,只是患者的想像而已;但是,就在這個當下,修行已經開始了,患者可能因此忘記自己的事業、忘記自己的病痛。
因此,修行不是一心一意地求生死解脫;修行在日常生活中已非常細微地發生,是一種生命行事的轉變。而生命行事的轉變,是一種「反面」,是社會的反面;有時也是一種放棄,放棄過去追求的價值。
《自然─解脫:面對死亡是一種修行,應該保持它的不確定性,對它的日期和想像表示糊塗,而不要對其做任何針對性的預測、想像和分析,這樣才是自然。》
面對生死的姿態就是要修行。我們必須瞭解到,生和死是同時存在的,生是充實,死是充實的支持點。我們的所有,都是從死亡中充實或虛構出來的;因此,我們的所有可能是虛的,但「虛」有其存在價值。靠著虛的失算和失望,我們才能了悟其背後有些真正的存在;雖然看不見,但感應得到。
面對生死的最佳姿態,就是讓現實和非現實並存,感受它並自由出入其間──進入現實,你當然在乎你自己;進入非現實,你就不在乎了。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現實與非現實的轉圜之間。活著,就是在這兩邊轉動;亦即,生和死,早就和我們發生關係了。
至於前世今生、輪迴等問題,我做了相當長時間的研究,初步得到的結論是:會想透過前世來瞭解今生,無非想知道我們到底是誰;當我們只談這個看得見的我時,總覺得單薄,就想把那個非存在的、看不見的我加進來設想,於是就加進了一些過多、甚至是捏造的東西,來豐富和滿足我們的想像心理。
雖然我催生了《前世今生》這本書,也為之寫序,但我從不說我贊同它。我認為, 這是一種文化生產;既是生產,能生產藝術,為何不能生產三世因果呢?但是,若真要問明是真是假,那就問呆了!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某人能夠精準地預測死亡,一定要有高深的修行才具備此能力。我卻認為,人生最不該做的事,就是預測死亡。死亡是一種無常,是不能預測的;若能預測死亡就是修行,那我只能說,大部分的醫生都能預測死亡,他們是否便有高深的修為?
醫生預測死亡,目的是要提醒家屬預作準備;但是,我寧可勸人不要做這種預測。因為,面對死亡是一種修行,應該要保持它的不確定性。若是貪戀世間的美好,非常不想死,就會覺得死亡比預期來得早,因而產生痛苦;反之,若是不想活了,死亡反而比想像中來得遲,就會因此不耐煩。我們應該對死亡的日期糊塗,對死亡的想像表現糊塗;應該糊里糊塗地去死,而不要對它做任何針對性的預測、想像和分析,這樣才是自然。如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些年很流行談「生死學」,這是一門探索「生」與「死」的學問。其實,上不上「生死學」課程,對於面對生死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你有機會陪伴臨終者,互動中所發生的事,自然會教導你生死的學問;尤其,若有機會陪伴年輕的臨終者──如癌末病人,你將意外地發現,這樣年經的生命在面對死亡的無常時,竟是那般地堅定。
不要相信教育,生死學應該是反教育的;因為,教育是一種約束,但生死學是一種解脫,應該讓一切自然地發生,而非在課堂上講述。
(本文為演講整理)
書名:真巧!我們都是人
作者:財團法人泰山文化基金會 策劃
出版社:慈濟傳播人文志業基金會
出版日期:2009年7月初版1刷
2010年6月初版4刷
同時也有8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140的網紅icyball 冰球樂團,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三杯 》EP 全數位平台收聽: https://icyballband.lnk.to/SayWhen 粉色的念頭在心中不停盤旋,身邊有個誰讓你隔日宿醉也甘願,一杯一杯再一杯,今晚已經不打算節制也不在乎後果了。火箭會如期升空嗎?天邊稀疏的雲朵會帶來滋潤嗎?高高舉起的期待,是否又要重重地受傷害?...
不具 名 的花 歌詞 意思 在 icyball 冰球樂團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 #三杯 》EP 全數位平台收聽:
https://icyballband.lnk.to/SayWhen
粉色的念頭在心中不停盤旋,身邊有個誰讓你隔日宿醉也甘願,一杯一杯再一杯,今晚已經不打算節制也不在乎後果了。火箭會如期升空嗎?天邊稀疏的雲朵會帶來滋潤嗎?高高舉起的期待,是否又要重重地受傷害?講出來不好意思的無奈,最後只能自己看著辦......
#冰球宇宙三部曲 ︴︴︴第三杯 ︴︴︴#結局揭曉
►第三杯下去明天肯定會炸裂,但有沒有six就看這一杯!
►三部曲收官之作,男子的失落日常,飄出淡淡的哀愁
第三首歌,第三杯酒。Friday night的酒吧,復古浪漫的音樂流瀉,微醺的氛圍和陌生的她,第一杯是這樣開始的。接著第二杯是試探,透過彼此的酒精濃度推測今晚續集的內容。我們都知道的,第一杯、第二杯都不算數,點到第三杯才是劇情發展的關鍵。兩人間物理與非物理的距離都越來越近,於是內心開始拉扯搖擺… 想著兩個人都喝三杯,不就是six嗎?醒來後再度迎來熟悉的失落感,那曾炙熱的期待已癱軟,而好事沒有發生的夜晚,沒關係,我早就習慣。
與冰球宇宙三部曲《三杯》EP同步釋出的收官之作-第三波單曲《No Six》,是無奈的諧音,也是男子的失落日常。icyball 再次以歌詞中滿滿的禮貌暗喻生動描寫男性們都明白的共同心聲,也完整了冰球宇宙三部曲跌宕起伏、帶有淡淡哀傷的故事線。歌曲開頭將火箭發射的倒數反轉,並刻意拿掉6這個數字,暗示火箭並沒有成功發射。《No Six》音樂風格延續了首波單曲《醉後喜歡我》的復古氛圍,讓EP首尾呼應,並請到擅長復古風格的The Weeknd 御用母帶處理工程師為歌曲進行最後潤飾。節奏組以合成器貝斯的跳動旋律、簡單有力拳拳到肉的鼓節奏,創造出復古的電子舞曲律動,加上前奏與間奏重複洗腦的合成器旋律,引領聽者進入腦洞大開的宅男宇宙。編曲使用濾波器自動化(filter automation),讓歌曲行進畫面豐富地轉換。尾段大量和聲及各種樂器的樂句互相交織、堆疊出千軍萬馬氣勢澎湃的交響舞曲,最後結尾嘎然而止,只留下故事中失意男子的孤獨。
►The Weeknd 御用母帶處理工程師加持 復古律動再升級
►《No Six》、《搖啊搖》MV 同一夜晚、雙重詮釋
《No Six》MV再度由掀起熱烈討論的第二波單曲《搖啊搖》MV導演賴禹諾執導,兩支影像作品有著同樣的場景、人物,卻有截然不同的解讀、風格。影像籌備初始,icyball、影像團隊、企劃團隊花了許多時間思考,並嘗試站在不同角度激烈辯論這較為敏感的內容,甚至找來周遭親友一同加入討論與提供意見。經過數月討論後,最終決定以兩支MV、兩種不同敘事來呈現男女視角的互相吸引、攻防拉鋸,以詼諧浪漫的方式描述這搭配三杯好酒,健康中帶點小性感的夜晚。
►三杯酒堆砌而成的故事,結局不是你想的那樣
►icyball 式的色澀小幽默,《三杯》EP現正純釀中♡
創作大多自酒精中淬鍊,熱愛微醺氛圍的icyball ,歷經兩年休團再出發,作品即以酒作為核心開展。冰球宇宙三部曲《三杯》EP以三首歌曲串聯成一個跌宕起伏的one night小短篇,微醺的第一杯是《醉後喜歡我》,復古浪漫的單曲在網路平台造成一波嚴重暈船潮,也讓聽眾更加期待icyball的回歸;開始搖擺的第二杯來到男女對唱的《搖啊搖 feat. Limi》,充滿衝突感的歌詞搭配洗腦的旋律,加上「母湯」的影像助攻,讓更多人陷入icyball的宇宙中,而關鍵的第三杯-今晚沒打算要節制才會點上的第三杯,歌名《No Six》的諧音暗示了最後的結局。高高舉起的炙熱,輕輕放下的哀愁,情色中帶著苦澀的故事可能會讓許多人感到共鳴,笑著笑著就哭了。icyball 的歌曲中總是始終如一地帶著些許不正經,恰恰體現了「男人不管到幾歲,只要聚在一起就會變回男孩」這個跨越時空不變的真理,也正是icyball 式的風格。
《No Six》
戴上面具蜷曲著身體 就是不想出門
有個問題佔據著思緒 來自每個他們
Why
每段故事 美麗的開始 眼神在加溫
交換的信任慢慢衝動
梭哈的黑桃二 攤牌了跟不跟
妳說 今天也沒有六
1 2 3 4 5 7 8 9 10 No Six Oh No
1 2 3 4 5 7 8 9 10 沒有六 Wow
各種天氣同樣的結局 一點都不陌生
望著天邊稀疏的浮雲 奢求一點可能
生在晴天的雨衣 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
就算全新的包裝裡 沒有六
Dancing with you nanana
Just dancing with you nanana
沒有六
[ 音樂製作名單 ]
詞 Lyricist|王昭權 Chuan Wang
曲 Composer|謝達孝 Siao.H、王昭權 Chuan Wang
製作人 Producer|謝達孝 Siao.H
編曲 Music Arrangement|icyball 冰球樂團
配唱製作人 Vocal Producer|王昭權 Chuan Wang、謝達孝 Siao.H
主唱 Vocal|王昭權 Chuan Wang
吉他 Guitar|謝達孝 Siao.H
貝斯 Bass|吳冠男 Nelson Wu
鼓 Drum|林士捷 J. Lin
鍵盤 Keyboard|蒙捷文 J.Meng
合成器 Synthesizer|蒙捷文 J.Meng、謝達孝 Siao.H
和聲編寫 Backing Vocal Arrangement|李雅微 Shivia Lee、王昭權 Chuan Wang
和聲 Backing Vocal|李雅微 Shivia Lee、王昭權 Chuan Wang
人聲錄音師 Vocal Recording Engineer|謝達孝 Siao.H
人聲錄音室 Vocal Recording Studio|白金錄音室 Platinum Studio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賴世凱 NiceGuy
混音錄音室 Mixing Studio|硬搞錄音室 INGO 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工程師 Mastering Engineer|Dave Kutch
母帶後期處理錄音室 Mastering Studio|The Mastering Palace
[ 影像製作名單 ]
監製 Executive Producer|鳥兒映像 Birdy Prod.
導演 Director|賴禹諾 Yukno @鳥兒映像
副導 A.D.|周昀佑 Lgthree
製片 Producer|藍皓倫 Yooooalan
製片助理 P.A.|吳苡瑄 Yi Hsuan Wu
攝影 D.O.P.|左治 Jorch Ma
攝影助理 Assistant Camera|馬崇智 Chris Ma
攝影器材 Camera Equipment|鏡頭銀行 LensBank
燈光師 Gaffer|粘峻嘉 Chun Chia Nien
燈光助理 Best Boy|林晏均 Yan Chun Lin
酒吧燈光師 Gaffer|蘇志博(安東)So chi pok
燈光器材 Lighting Equipment|妄想機影音 Mirager Prod.
主演 Starring|吳敬恆 Jing Wu、林千煦 Qianxu,Lin、小飛 Fly Liao、潘信叡 Repan、某某某 and more…
造型 Stylist|張佳媛 Beryl Chang @我沒空有限公司、 鄭婷 Ting、 林毓秀 Ashley Lin
妝髮 Hair & Make-up|林瑀萱 yuma lin、張允 Yun Chang
美術 Art Director|張芳綾 funny、周昀佑 Lgthree
剪接 Editor / 調光 Colorist / 特效 VFX|賴禹諾 Yukno
標準字及歌詞設計 Graphic Designer|張芳綾 funny
平面側拍 BTS Photo.|吳宗哲 WuWuZZ
動態側拍 Video D.|王柏林 Berlin Wang
企劃 Marketing|顏靜萱 Ka Ka Yen @VH
特別感謝 Special Thanks|Jumi Tavern - Gyoza & Champagne Bar、洗衣店
出品 Presented by 何樂音樂 Pourquoi Pas Music
關於 ⓘⓒⓨⓑⓐⓛⓛ
騷到內心的勾人音色、氣味挑逗的字字句句、恰到好處的搖擺groovin‘ ,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邀約:來我家…聽音樂嗎?數位的皮裝著類比的心,icyball的歌曲就像現代化的愛情,演化得精美但本質仍然單純直覺。想說的還有很多,我們輕輕帶過,別有壓力,音樂裡飄飄醉著就行。
icyball 將自身熱愛的七零、八零年代具有 Groovy 精神的Funk / Disco / Acid-jazz / R&B /Regga /Swing 等經典風格,融合新時代電子元素與表現方式,詮釋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模樣—— 屬於當代的、屬於icyball 的華語流行歌曲。
主唱昭權,善於詮釋歌曲情感故事,嗓音精緻、充滿渲染力
吉他手達孝,擅長彈奏放克、R&B等曲風,主導編曲製作
鍵盤手蒙,精於音色使用,技巧穩健,亦主導編曲製作
貝斯手Nelson,貝斯音色質樸細膩,不可或缺的溫暖存在
鼓手士捷,涉獵曲風多元,轉化成獨特的個人表現風格
除了持續共同創作,五名團員也各自在音樂圈耕耘,累積能量。2020年底,他們將團名由舊有的「Icy Ball」更改為更加俐落的獨有單字「icyball」,睽違數年再度推出新作的他們,不論是音樂、視覺、內容,都以更精緻成熟的面貌和聽眾見面!
Find icyball!
・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icyballBand/
・Instagram: https://www.instagram.com/icyballband/
・YouTube: https://youtube.com/c/IcyBall
・StreetVoice: https://streetvoice.com/Icyballband/
不具 名 的花 歌詞 意思 在 原子邦妮 AstroBunny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2021年原子邦妮單曲首發 【難道只有我覺得】
♫ 數位平台全面正式上架 → https://RockRecordsCo.lnk.to/IsItJustMe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靜,一時間也百味雜陳。
她失去了一位愛人,我失去一位朋友,也失去一些青春。
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那天半夜回到家,看到剛走到客廳倒出一杯紅酒準備繼續練習的男友,苦澀的心情逐漸撫平。當一段感情,很多事都只有一個人在感覺時,或者,兩人的思考完全無法同步時,大概就邁向結束的道路了。不過當我瞥見桌上紅澄澄的酒杯,就知道,看來,今晚不只我一個人覺得,就算明天要彩排,還是得好好微醺一場了。
我不知道K到底達成他的理想沒,也不知道未來靜會不會重新獲得幸福,但我決定,所有惱人的事,都拋諸腦後,珍惜當下吧。
來自「難道只有我覺得」
追蹤原子邦妮:
FB : http://goo.gl/Ap7hCy
IG :
原子邦妮官方: https://www.instagram.com/astrobunny_/
查查: https://instagram.com/lena1530/
羽承 (Nu): http://instagram.com/rezqr_/
微博 Weibo : http://goo.gl/Ab4gdd
不具 名 的花 歌詞 意思 在 SKRpresents 陶山音樂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三月初,杰明在我們的說服下
鼓起勇氣去參加大嘻哈時代海選
但最後卻得到‘海選0票淘汰’的結果!
回來他感覺很受傷、很低落、很不堪、也不服氣...
花了五天的時間
用他最擅長的創作,記錄下他複雜糾結的心情
《不服來戰》這首歌因此誕生!
《不服來戰》背後的歌曲故事
杰明IG文:https://www.instagram.com/tv/CPLDvtjhVOk/?utm_source=ig_web_copy_link
陶山音樂IG文:
https://www.instagram.com/p/CPNssBVn_ff/?utm_source=ig_web_copy_link
李杰明 W.M.L Playlist: https://www.youtube.com/playlist?list=PL_BJh1Mu7PPeS2THyw0DMZOYBOhYS2EAx
李杰明 W.M.L IG: https://www.instagram.com/wmlhiphop/
SKRpresents IG: https://www.instagram.com/skrpresents/
Listen: https://www.soundscape.net/a/15598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閉著我的嘴 感受我的罪
我心裡覺得不服但我想要Runaway
道理對不對?雙腳跪不跪?
我覺得很多有名氣的根本就不配
良心選擇昧著 手心往下背著
存心愛腐味呢?專心的撫慰著
曾經以為對的 人心已粉碎了 我累了
我們都吸不到空氣
但是每個人都支持 浮躁風氣
所以OG 是什麼東西?
用面子充飢 讓腦袋封閉
低一點的自信 多一點的年紀
低一點的音樂性 早一點的前戲
多一點的金曲 配上一點金音
稱自己菁英 互相幫對方的屁股親親
聽聽我的Rap flow別再玩心機
要diss就直接寫出人名
都平等的又不是神明
那些愛面子的噁心神情
要diss前可能還顧著人情
還先訊息你的IG門鈴
得到同意後附上愛心再畫個唇形 Fuck
成名之前希望別人盯著你經得起
那種壓力在你精神裡心神裡
紅了之後多了親和力敬個禮你才突然發現
原來我們都是人類活在同個星球裡
我只是想要知道OG的意義?
全部停在上個年代中心的記憶
重新去定義
出道早不代表值得尊敬的御筆
神性的具體 Fuck
要崇拜 即使對方不厲害
OG有的不是實力OG有的是人脈
這圈子充滿固執裁判
坐在王位做不實裁斷
這裡就像醫院住滿癌患
愛面子的Rapper不服來戰 Fuck
這三年我自己選擇關起門
擔心著內心的情緒
也專心的關心著整個音樂圈
直到一把刀穿進了灌進了我的內心
Leo王得獎那天我不相信金曲了
我不再夢想進去了 我那麼努力清醒著
我不再等待驚喜了 我心平氣和叮嚀著
我自己別再聽命了 我自己別再聽信了
我再聽就要心悸了 我需要空間清靜了Fuck
以前罵我只會炫技歌詞沒有意思
出了「閉嘴」罵我硬要快嘴真沒意思
我不停面對自己所有指教我都記著
我是個低自信的人有時候太感性了
我討厭自己那麼脆弱太容易走心了
寫了這首歌我懷疑自己是有病嗎
我只是再也嚥不下心中的那股氣了
88Bars除了炫技
它有什麼深層的意義?
他有名氣所以不願批評?
怕被他的粉絲們襲擊?
怕被整個饒舌圈排擠?
我從來不覺得炫技有什麼不對
但我三年前的炫技就是我的不對?
大屌歌的歌詞就是無味?
結果熊仔的炫技歌你把它捧上神位Fuck
現在大家都喜歡嗆高爾宣
一堆沒音樂性的都在跟風順便抱個怨
都期待他能道個歉 在他的墓碑悼個念
認為他音樂造了孽 就火冒三丈冒著煙
你用著雙手罩著眼 這場爛戲你照著演
我以為你們牢靠一點 都真的比他屌一點
殊不知你們是不要臉 怪聲怪調還笑著臉
就妄想這圈套能解 開戰吧我想冒個險Fuck
達成一堆規則束縛為了能說Keep it real
那我要貪婪嫉妒虛偽但自由的Keep it fake
必須記錄我的憤怒不用假裝我很Chill
那我說Fuck「OG」也Fuck「Rapper」
不自由的詞彙!
你可以用著深難字詞
配上一些古文再驕傲的登台致詞
結果只為了吹捧自己再崩壞素質
趕緊說你就是藝術家再哄抬市值
饒舌必須要有思想還有音樂性
我寫出自我的質疑也需要別人聽得進
之前我熱愛這文化饒舌也救了我的命
但現在放眼望去我熱衷的我卻不能信Fuck
要崇拜 即使對方不厲害
OG有的不是實力OG有的是人脈
這圈子充滿固執裁判
坐在王位做不實裁斷
這裡就像醫院住滿癌患
愛面子的Rapper不服來戰 Fuck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詞曲|李杰明 W.M.L
編制|陶山 Skot Suyama
導演、剪輯|顏士育 Bruno Yen
攝影|施郡欽 Lewis Shih
攝影助理|彭婷羚 PONG
燈光|劉家豪 Jia-Hao Liu
燈光助理|林柏傑 Po Chief Lin、林晏均 Yan-Chun Lin
妝髮|平平 Naomi PP
劇照側拍 |徐安 Hsu An
場務|謝佳霖 Lynn Hsieh、房洺緯Austin Fang
現場協力|韋宗晟 Ardent Wei
經紀|魏麟懿 Alex Wei
手寫字|班森學字 Benson Chen
黑衣人|林庭竹 Tingchu Lin、林柏傑 Po Chief Lin、房洺緯Austin Fang、韋宗晟 Ardent Wei、謝佳霖 Lynn Hsieh、陶山 Skot Suyama、魏麟懿 Alex Wei
特別感謝|林庭竹 Tingchu Lin、熊安吉 Matt Hsi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