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度之選《女人與女孩的原罪》❗️❗️❗️
雖然今年還沒過完,但我已經遇上了我今年的年度之選,就是這本!
這本書痛快、辛辣、說出了很多我也這樣想的事情:包含「合理的」對男人使用暴力!
書中列舉了七點女人/女孩被父權主義認為不應該擁有的特質/權利,而現在是該把這些權利拿回來的時候了。
這七點是:憤怒、關注、粗話、野心、權力、暴力、慾望。
本書太多金句值得摘錄了,先分享書中的金句摘錄,心得下收。
"我已經受夠了女人與女孩獲得的只有足以讓我們生存下去的方法,而非反擊的武器。女性主義與反抗應該帶來危險與恐懼"
"我們需要少一點和父權主義和平共處、訂定條約與路線圖,我們需要更多如何毀滅父權主義的宣言。《女人與女孩的原罪》就是我的宣言。"
🔴憤怒:
"我們必須教導女孩,她們的憤怒是一種寶貴的武器,能用來挑戰、反抗與瓦解正毆打與扼殺女孩怒氣的父權主義。它將女孩社會化,讓女孩只懂得默許與順從。因為溫馴的女孩長大後將會變成父權主義的溫馴步兵。她們在長大的過程中內化了父權主義的規則,因此開始監督那些不服從規則的女人。我們不能讓父權主義將女孩打造成不懂反抗的女人。行為端正、文靜、柔順又平靜:我們拒絕這種教條。"
🟠關注:
"一名女人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中,最具破壞性的一件就是在談論自己的生命時,表現的像是你的生命真的很重要。它的確很重要。"
"所以我在推動「#清真寺我也是」的標籤時,我一點也不意外人們又一次指責我「是為了獲得關注才這麼做」,我不和他們爭論這件事。我為什麼不該為了獲得關注而這麼做?我的主張很重要,它們值得受關注。"
"關注是獎賞、負擔、嘲笑、汙點、指控。關注是父權主義掛在女人面前的一根肉骨頭:如果我們想要太多關注,我們就是婊子,如果我們在父權主義要求我們必須被關注時不想要關注,父權主義將會偷偷跟蹤我們,然後用關注毆打我們。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贏。"
"因此,我們應該拒絕參與父權的這套遊戲。我們應該挑戰並顛覆父權主義隊關注定下的規則。無論你是女政客、女模特兒、女小說家、女收銀員或女的任何身分,人們過於頻繁地認為女人一醒來之後,腦子裡就只裝著一件事:我要如何吸引其他人關注我?因此,想要貶低一名太____的女性時(你可以自行填補空格:大聲、愛挑戰、叛逆、愛搞破壞),最快也最險惡的方法,就是指責她「是為了獲得關注才這麼做」。"
"無論女人是在哪裡以何種方式受到性騷擾和性侵害,無論她是誰、穿什麼,無論她受到性侵害的地點是聖地或世俗場所,眾人都很有可能會說她只是想要吸引關注。說的好像敘述創傷能帶給我們一大堆好處、不朽的名聲和財富一樣,但事實上我們必須忍受的是:質疑、譴責、批判和攻訐。"
🟡粗話:
"我的名字是莫娜.艾塔哈維,我要在此說出我的信仰宣言:我操你的父權主義。"
"我確確實實知道我在做什麼。而我說「我操你的父權主義」,是因為我是個女人,是個有色人種女人,是個穆斯林女人,而我不應該說「操」。"
"父權主義用無所不在的各種方法把女人社會化成喜歡縮小自己——體型方面與智力方面皆然——並且延伸到語言方面,控制我們可以與不可以說什麼。"
"這種管制的核心,有一個概念像是守衛一樣舉著警棍,隨時準備要痛打我們,這個概念看起來簡單的不可思議:#禮貌。"
"獨裁者、男性權威者和父權主義都要求順從、藐視破壞,並特別容易被無禮惹怒。事實上,他們認為所有與究責相關的要求都是一種沒禮貌的行為。我們怎麼膽敢質疑他們?我們怎麼膽敢期待公義?"
"「陰道」、「屄」和「穴」。身為女人我們必須忍受其他人拿我們的身體部位當作最猥褻的粗話,然而,若身為女人的我們膽敢使用生殖器官的名稱來咒罵或者只是說出口,我們就會受到嚴厲責罵。父權主義堅持要控制女人的嘴巴與陰道,甚至於控制進出這些孔洞的所有事物。"
"父權主義把冒犯他人與猥褻他人的權力都留給它自己,同樣屬於它的還有隨心所欲替我們的身體部位取名與決定身體性別的權力、使用我們的身體對付我們的權力,以及因為我們膽敢覺得我們的身體部位在稱謂上或實質上,應該屬於我們自己而懲罰我們的權力。"
"我有權擁有我的陰道、我的穴和我的屄。我不禮貌、我拒絕端莊,我堅持我們要告訴順性戀霸權:我操你的給我滾。"
🟢野心:
"野心之所以是原罪,是因為父權主義希望女人要受限制,而擁有野心代表的是太超過。"
"是誰或什麼事物決定了女人應該是什麼樣子、想要什麼東西和做什麼事?"
"日本醫學院的操縱爭議所帶給我們的道德啟示是,順性別女人應該因為拒絕在生物決定論的祭壇上自我犧牲而遭受懲罰~~女人怎麼膽敢想要成為超過這些限制的存在?我們的地位就是應該受到限制。父權主義會努力確保這一點。這也就是為什麼野心是原罪。"
"人們告訴女人要把目標設的更高、要懷有更多自信、要____(請自行添加動詞)更____(請自行添加副詞),同時父權主義毫髮無傷地堅持個體必須靠自己對抗整個系統,然後又在她無法靠著個人努力打擊該系統時責怪她。"
"野心是一種違抗。是對著堅持我們該退縮的父權主義舉起的一隻中指。關注和野心是一對表親。前者想信「我值得關注」,後者宣告「我能更超過」"
🔵權力
"不徵詢許可的女人才是擁有權力的女人"
"博所納羅的女性支持者和支持川普的那些美國女性非常相似,為了保護自己與她們所愛的人,她們希望的是有權擁有武器,而不是有權瓦解父權主義——也就是厭女暴力根源——的武裝。"
"雖然父權主義讓針對女性的暴力得以發生並保護這些暴力,但與此同時,父權主義又表現得好像自己是女性的偉大保護者。"
"父權主義總是把有限權力的麵包屑丟給女人作為回報。它認為接受了這些麵包屑的女人應該要支持父權主義、內化父權主義的命令、管控其他女人,而且這些女人永遠都不能忘記,這些權力是父權給的,它隨時可以收回。父權主義會允許寥寥數個女人獲得她們或去不准獲得的地位,然後將之稱為進步。與此同時,它還會要求我們不准指出,其實真正擁有權力的是那些丟出麵包屑的人,而不是接受麵包屑的人。"
"父權主義不願意讓女人獲得權力後跑到它為女人劃出的限制之外,也不願讓女人獨立於它賦予女人的角色之外。但若你沒有野心、沒有自我、表現的慷慨無私,我們就會分出前所未有的(專門給女孩的)許多權力給你喔。"
"父權主義若允許女人擁有權力,那些女人基本上必定會是一片空白的白板,能讓父權主義恣意作畫。"
"不徵詢許可的女人之所以會成為擁有權力的女人,是因為她警告了父權主義,她不會原地等待父權賞賜禮物。"
"我們必須清楚理解,有些女人接受了父權主義的麵包屑,藉此交換有限的權力和「保護」的空洞承諾。我們不能因為那些女人——她們就像在遇到種族主義時還堅持禮貌很重要的白人一樣——而失去對抗父權主義的力量。並不是只要身為女人就全都是我的盟友或我的姊妹。"
"當我說起關注那些對抗父權主義的戰役與女性主義本身很重要時,常有人說:「那些是可以再等等!你知道還有這些和那些人正在被壓迫嗎?戰爭!政治犯!」對抗各種壓迫的戰役當然都很重要也很必要,但是這種要我們「等等」的言論其實就是在告訴我們,女人沒有重要到值得受關注。"
🟣暴力
"女人不但在社會化的過程中被教導成順從的人,我們基本上也被教導成不能表現出暴力行為,就算是為了自衛也不可以"
"如果有更多女人願意用合理的暴力對待男人,如果有更少的男人願意用不合理的暴力對待女人,社會整體將變得更好。為了達到這個結果,我們應該鼓勵、保護並推廣女人對男人使用合理的暴力。"
"我和許多女人一樣,我們都知道——因為我們已經成為受害者許多年了——男人認為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待我們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後果。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要揍那個男人那麼多下。"
"在面對男性暴力時,女人在事後採取暴力報復或事先採取暴力行動的可能性越真實、越顯著、男性暴力就會越少。"
"美國的男人殺掉女性伴侶後,被判處得平均刑期是兩年到六年,但女人殺掉男性伴侶後配判處的平均刑期卻是十五年,更不用說多數女人殺掉伴侶都是因為要保護自己不受伴侶最先出現的暴力行為傷害。"
"女人不只擁有反擊父權主義犯罪的權利,女人絕對也同樣擁有攻擊並瓦解父權主義本身的權利。"
❤️慾望
"我擁有我的身體。
我擁有我的身體:國家、街道或家園並不擁有我的身體。
我擁有我的身體:神廟、教堂、清真寺、任何其他崇拜的場所並不擁有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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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完我想分享的金句摘要了,這也差不多就是我的心得。關於慾望作者更聚焦在性別gender而非性sex本身。另外推薦幾本書可以和這本互相搭配著看:《道德浪女》開放式關係元老,有更多的深入討論關係與慾望,《親密關係暴力》關係中的暴力是一種性別現象,它極度不均等而是由男性對女性的暴力佔壓倒性多數。
來分享一些個人經驗,罵粗話是需要練習的,需要習慣到成為反射動作要用時才可以順利地講出口,不然罵髒話的時機稍縱即逝。我沒有練習過英文的粗話這部分應該會有困難。中文的倒是沒有問題,國中時候有段時間學習了不少至今依舊可以用。
暴力/打架,下的了手打人也是,你不一定會下的了手。弔詭的是當你下的了手時也很可能你並不用真的動手,只要對方知道你是來真的就行。一件往事是我出國念書那時分手的前男友N,他在我們不愉快分手並失聯半年後還住在我家,我出國一年回到家打開門看到他坐在裡面我當場趕他出去。他做出想摸我胸部的動作我真的怒了隨手抓了尖頭鑷子叫他試試看,當時想的是我一定要戳到你見血。結果他也看出我真的很想戳他沒有再伸手就離開房子讓我休息睡覺。
這本書就是宣戰而不是那些什麼也要同理男人的鬼東西。並且清楚指出不是女性就是女性主義者,事實上很多女性是支持、捍衛父權主義或根本沒想過自己接受的價值觀就是父權主義的,作者稱之為父權主義的步兵。
或者說父權主義透過社會建構來分化出「好」與「壞」女人,並以此馴化、把女性限制在社會中被認為「應該的樣子」。而接受這套治理的女人會自動去競爭「好女人」的位置並當起糾察隊去「糾正」那些「壞女人」。一個完美的自動運作系統!這本書從頭到尾都在說:我們不吃這一套!
作者是埃及出生的穆斯林女性,七歲搬到英國,十五歲又移居沙烏地阿拉伯,成年後移居美國。她也不斷提醒這些壓迫並非只發生在「那些國家」而不是「我們這邊」,事實上這是全球性的問題。
很久沒看到這麼犀利直白的文字了!我特別喜歡作者書中反覆提到的:革命來自於邊陲。因為中間的舒適圈是不會引發革命的。
#女人和女孩的原罪
#我的玫瑰花讀書筆記
🔗 http://moo.im/a/hipyKU
不能表現出生命現象者稱為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生命早期的創傷或慢性壓力會阻斷神經發展。
其後果是至成年時,我們有時無法做出最好的決定,例如飲食選擇、同居對象、是否吸菸等,而這些行為會提高罹患糖尿病、心臟病、癌症等各種疾病的機率。我們通常把這類疾病稱為生活型態病,因為其病因和生活方式息息相關。
壓力和創傷可能改變DNA,使身體更容易患病,而這種基因甚至可能遺傳給下一代。我們已經知道,有害的壓力可能改變身體的化學與生物狀態,影響直達細胞。
摘錄自《#哈佛醫師教你喚醒自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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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晚安:
昨天的贈書直播沒提到疾病與「自我認同」的關係,我感覺很可惜,今天下午特別請出版社授權相關文章,想做文字上的補充。
https://www.facebook.com/Psychologist.Hung/videos/466001611099283
下面有兩篇摘文,這兩篇摘文從大腦神經的角度,來談「自我」。要花一點時間看,透過閱讀這篇還有接下來的系列文章,可以幫助我們知道,我們平常在版面上所談到的,看似很抽象飄渺的說法,可以找到甚麼樣的依據。
我先從我們所熟悉的童年嫌惡經驗來複習,童年經驗影響我們的自我認同甚巨,這是我們都清楚的。而童年經驗到底如何導致疾病,從下面文章的分析,我們就能有個具體的邏輯。
祝願您,有空能在心理上回到童年,看見我們對自己的信念與認同,如何形塑成我們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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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傑佛瑞.雷迪格】
人生故事的重要性
我形容自癒現象是醫學界還沒有打開的黑盒子。商用飛機上的黑盒子會記錄飛行途中的資料並儲存下來,假如飛機失事墜毀,調查人員可以從黑盒子中汲取重要資訊,釐清事故原因。
我們每個人心中也都有一個黑盒子,記錄一生中所發生的大小事。我指的特別是記憶、過去的情緒、銘刻在心靈與細胞上的古老創傷與失落、根深蒂固的壓力與焦慮,這無法透過幾分鐘的靜坐或改變生活環境而消除,像安全毯一樣被我們緊緊握住的悲傷與嫌隙;對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身分、能力、應得或不應得的事物,在人格形成期逐漸確立。就像醫學界不願開啟自癒的黑盒子,我們多數人也對自己心中的黑盒子避而不談,不曾檢視這些關於自己、他人、世界的潛意識信念。
我這裡所談的黑盒子不只是譬喻,而是真有這種東西,比較科學的名稱是預設模式網絡(default mode network,簡稱DMN)。基本上,DMN包含大腦幾個鬆散相關的部位,包括大腦深處較古老的結構以及大腦皮層較新的部分,當你進行特定類型的思考時,這些部位會啟動,或是亮起來。之所以說「亮起來」,因為這就是透過功能性磁振造影所看到的模樣,大腦原本呈現銀灰色,而啟動的部位會像營火中餘燄未盡的木塊一樣閃現火光。
什麼事情會點亮DMN呢?做白日夢、想著自己和他人、在社群媒體上被點「讚」、想起過去所發生的事、想像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自省、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基本上,當你沒有想著外在世界的事物,而是關注內心,進入較為自省的狀態時,DMN最為活躍。DMN渴望敘述,透過連結過去、現在以及我們認知中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來協助我們譜寫關於自己的故事。
我們以自己獨有的方式來解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並根據自己的認知來「記錄」這些事件。我們常一再想起重要的事(尤其是負面或感受強烈的經驗),當我們腦中回想起這些事件時,我們就以同樣的模式一再啟動DMN,生成神經路徑,其上的「溝槽」會隨時間加深。你小時候在學校是否曾在書桌上寫字?我記得書桌原本是平滑的米色木頭,我在上面寫字時,鉛筆滑過光滑的桌面。不過一次又一次描著同樣的字跡之後,書桌上的凹痕愈變愈深、難以移除。不用多久,我就只能沿著原本的凹痕寫字,描著不斷加深加黑的線條。當你一再回想創傷、壓力、記憶、悲傷等各種關於自己的信念時,大腦的DMN也會發生同樣的情況。
DMN是神經科學領域中相對新穎的概念,因此醫界對於這個虛無縹緲又極為重要的腦部系統到底包括哪些部位還沒有明確的共識。不過醫界一般認為DMN應該包含前額葉皮質(負責計畫、決策、調節行為的中心)、扣帶皮質(屬於大腦邊緣系統,負責情緒與記憶的形成)以及下部頂葉皮質(負責解讀成形的情緒並處理語言與感官資訊),這些部位共同造就了旁觀者眼中的「你的個性」,或是你自己眼中的「我」。神經科學家為DMN取了個暱稱:我網絡(me network),這是自我在神經生物學方面的根基;這些部位造就你的本性。
這裡我得暫停一下,我要說明的是,你的本性不全來自DMN,構成身分認同的因素不只有DMN,單一神經網絡無法表現一個人的全部。特別是在徹底療癒方面,身分認同遠不僅止於此,但DMN仍是很重要的一個起點,這是「你之所以成為你」的建築藍圖,你的生命、身分認同、自我意識、處事方法都是根據這份藍圖所建造。
那如果你的自我意識(也就是你的身分認同藍圖)是構築在負面、有害、受限的想法之上,那會是什麼情況?自己加諸己身的負面或限制信念會對大腦化學、對體內的壓力循環或戰或逃狀態、對生物系統、對細胞、對你的患病機率、治療能力造成什麼影響?你的黑盒子中是否有東西阻礙你治療,甚至提高你的患病機率?
……
你的黑盒子裡有什麼?
一九八五年,一位研究人員的口誤開啟一項研究,後來進而改變了現代醫學的景貌。文森.費利帝(Vincent Felitti)是加州聖地牙哥凱薩醫療機構(Kaiser Permanente)預防醫學部門的主任,他想知道為什麼患者一直退出他的減重門診。減重門診是預防醫學部門很成功的一項舉措,不過奇怪的是,這裡的中輟率高達百分之五十。參與者一開始的減重過程都很順利,穩定朝預設的減重目標邁進,不過之後卻經常突然退出,再也不來門診。到底為什麼患者總在即將實現目標時紛紛退出?
減重門診曾有一位模範患者,她在一年內減去三百磅(約一百三十六公斤),之後卻突然退出減重計畫,費利帝醫師看著預先寫下的訪談問題訪問她,卻出現口誤。費利帝醫師問(或以為自己是這麼問):「你幾歲開始有性行為?」患者回答:「四十磅(約十八公斤)的時候。」費利帝醫師對回答感到疑惑,於是又問了一遍,患者還是給出同樣的答案,然後突然放聲大哭。
費利帝醫師突然明白,他把兩個問題合併成一個句子了,他原本是要問患者開始有性行為的年紀,卻問成「體重多重的時候開始有性行為?」而患者脫口而出的答案,則透露出在別的情況中可能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真相:她小時候遭到性侵,第一次性經驗是在四歲的時候和家庭成員發生的。
這是一個真相大白的時刻。之後費利帝醫師調整訪談問題,擴大訪問範圍,很快就發現患者成功減重,正是他們退出減重門診的原因。有一位女性在短短三週內復胖近四十磅,因為有一位同事稱讚她的外表,邀她出去約會,她說:「過胖讓我受到忽視,而我需要的就是被視而不見。」因為她也曾有受虐的經歷。
由於口誤,費利帝醫師意外發現治療患者的祕訣。童年遭受性侵與肥胖之間的關聯相當深遠,而且後來發現其實也相當普遍。由於小時候經歷過創傷,這些人可說是把增胖當成生存策略。因此,醫師為患者擬定減重策略時不能只著眼於現在;這些患者必須回到自己的童年,治療當時的創傷,這樣才能減掉體重並維持不復胖,真正獲得健康。費利帝醫師與傑出流行病學家理察.安達(Richard Anda)合作規劃一項大型的縱貫研究,擴大調查童年創傷與現在健康狀況的關聯,他們發現問題遠超過性侵與肥胖,遠遠超過。
費利帝和安達醫師區分出十種童年壓力與創傷類形,他們稱之為童年不良經驗(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簡稱ACE)。他們在兩年期間內檢視一萬七千名研究受試者,研究方法包括身體檢查與訪問受試者的過去與童年經驗。他們發現童年創傷經歷與眾多疾病類型間都存在顯著關聯。虐待及忽視、喪親、目睹家暴、與精神病患者或藥物依賴者同住,或即便只是情緒忽視所帶來的持續、少量慢性壓力,這些種種經驗都是肥胖、糖尿病、癌症、心臟病等各類疾病的重要預測指標。或者,從端粒研究者布雷克本和艾波的角度來看,這會縮短你的健康年限。
那這些過去經驗到底是如何轉化為成年的疾病?
乍看之下,ACE研究結果顯示的是,童年早期的創傷與壓力容易培養出致病的行為。比方說,根據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的說明,ACE與疾病之間的關聯是:生命早期的創傷或慢性壓力會阻斷神經發展。其後果是至成年時,我們有時無法做出最好的決定,例如飲食選擇、同居對象、是否吸菸等,而這些行為會提高罹患糖尿病、心臟病、癌症等各種疾病的機率。我們通常把這類疾病稱為生活型態病,因為其病因和生活方式息息相關。我們許多選擇與習慣的根源可能來自童年時期的經驗,這是一項大發現,而現在醫界終於開始據此改變檢查與治療疾病的方式。我之所以說「終於」,是因為這些變化早該出現了。
費利帝和安達醫師於一九九八年首次發表研究結果,而國內所有醫師早在當時就該正視這項結果,重新評估自己行醫的方式,但多數人根本不屑一顧、置之不理。他們說:相關性不等於因果關係;他們認為童年創傷與成人時期患病只是巧合,因此不願接受研究結果。不過ACE研究的設計相當精良、一絲不苟,而且發布之後陸續獲得其他研究的印證,因此我懷疑醫界起初不願採納的真正原因是:這個問題太過龐大,假如我們認同ACE研究的結果,就必須徹底改變醫療方式,思考如何改造整個醫療業的基礎體系,這項工作規模龐大,令人不知該從何著手。
文森.費利帝描述這項開創性研究所受到的負面反應時說:「沒有人想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這是確實存在的。」
你看到CDC所闡釋的關聯途徑(童年經驗、神經發展受阻、危害健康的行為)後,很容易想說:喔,我沒有ACE的問題,因為我沒有那些不良行為。也許你做過ACE測驗,發現自己符合一或兩項描述,但你現在的習慣很健康。這樣很棒,不論是完全靠自己或生命中有他人的協助,這代表你成功培養適應力或應對策略,但不幸的是,這不代表ACE對你毫無影響。不健康的行為只能解釋半數與ACE相關的疾病,那另外一半的原因是什麼?壓力和創傷可能改變DNA,使身體更容易患病,而這種基因甚至可能遺傳給下一代。我們已經知道,有害的壓力可能改變身體的化學與生物狀態,影響直達細胞。ACE不僅會培養出致病行為,甚至會直接帶來疾病。
那如果你做了ACE測驗後發現自己不符合任一項描述?這也是一大好消息,但仍然不代表過去壓力、創傷、悲傷等經驗並沒有刻入DMN中,不代表你目前的健康狀態或治療能力完全未受影響。ACE研究證實有十種創傷會影響健康,導致疾病,但不代表其他類型的創傷不會造成影響,只能說我們還沒加以研究。
我研究自癒到這個階段,我知道我不能只看已獲得科學充分證實的證據。ACE研究著重於童年經驗,並證明這些經驗會影響健康。不過就某方面來看,ACE研究只是初步的工具,只是起點,無法完全囊括過去經驗對目前身分認同與健康狀態影響的全部面向。我不禁想知道,那其他從未有人研究過的經驗呢?ACE研究沒有含括的經驗呢?像是生命早期我們所接收到關於自己的概念、關於自己值得(或不值得)擁有什麼、關於自己有哪些不是或過錯?關於悲傷和心碎、關於心中對曾傷害自己的人所放不下的怨恨?這些經驗又會如何影響我們?我們對這些經驗的感知和解讀埋藏在體內,長達數月、數年、甚至數十年,這對我們有什麼影響?這會如何形塑我們的DMN,影響我們對自己的認知與定義?
我第一次讀到ACE研究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黯淡。如果你的黑盒子中裝了一些晦暗的過去,後來得知防止這些經驗內化,扭轉神經發展與生理發展的最好方式是早期療癒,那你大概感到毫無希望。我知道我自己就是這樣。我在心中回想自己的童年與青少年時光,想起這些很可能使我罹患各種疾病的經驗以及多年累積的有害壓力。我做ACE測驗的時候,我發現我符合其中七項描述。
七項。
看到這樣的結果,很難不覺得自己注定疾病纏身。我那時才發現,我的父母都會對小孩的身心施虐,我們每天的生活都像是戰場,我和弟弟都會被打。父母以宗教之名逼我們過著匱乏的生活,母親要求我吃下腐壞的食物、發酸的牛奶,製造各種極端情境,藉此展現她能全面掌控我的身、心、靈。我認為她也承受著未曾妥善處理的失落經驗,也許因為如此,她和我(她最大的兒子)的關係特別惡劣。她曾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始於我兩歲的時候,她週末出門返家後呼喚我時,我沒有回應她。她放不下這件事,因此我們的關係從未獲得修復。隨著我逐漸長大,她試圖灌輸我,我內心有某種劣根性。她差點成功了。很久以後,在我脫離原生家庭後才知道,如果當時有人了解我們家是什麼情況,社會機構一定會把我和弟弟妹妹帶走安置。
回想起來,我發現我是手足中受害最深的一個,不過他們現在也都罹患各種慢性疾病。研究本書中提到的這些顯著康復者,是改變我自己生命軌跡的一大重要因素,尋求治癒心靈的正道一直是非常貼近我內心的一趟旅程。對我來說,放下童年創傷,確保自己的身體沒有陷於慢性戰或逃的循環中,同時也能脫離原來的DMN。
新的經驗是塑造新DMN的一種方式,當你脫離每日例行公事,創造新的經驗,大腦就能脫離DMN,跳出預設的行為模式,這對改變思考模式並促進健康來說都是一大良機。脫離DMN後,你就有機會創造新的神經路徑,隨著時間一再強化,之後就能覆蓋掉現存的路徑。
DMN全名預設模式網絡,聽起來雖然很機械化,不過比起我們過去常說的自我(ego),其實是更為精準的說法。自我在大眾文化中的定義很不明確,不過基本上指的就是個人的身分認同或自我意識:我們如何整合無意識與有意識的自我、協調高等與低等衝動、判斷生命中真相的方法。不過我們提到自我時,常認為這是固定或永久的,但其實身分認同不是固定不變的。而預設模式網絡這個詞的優點在於能準確表現出,身分認同其實可說是神經突觸與路徑的一種功能,可以加以編輯或重新設定,就像地圖也可以隨著地貌的改變修改或重新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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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西蒙波娃:所謂「女人的處境」與特色》
* 女人必須承認,這個世界就其整體而言是男性的;塑造它、統治它、至今在支配它的仍是些男人。
至於她,她並不認為對社會整體負有責任;她是第二等的、依附的。她沒有上過暴力課,也很少有機會作為主體昂首挺胸地站在群體其他成員的面前。
她被封閉於自己的肉體和她的家庭,所以她在諸神面前,認為自己是被動的。
在這個意義上,說她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是符合事實的。
工人、黑奴和殖民地的土著人也曾被稱為長不大的孩子——:這意味著他們要無可置疑地接受其他男人為她們制定的真理和法律。
女人的命運是:體面的服從。
她甚至在思想中,也不可以把握自己周圍的現實。
現實在她眼前是不透明的。她必須透過男人的眼睛。
* 我們現在可以明白了,為什麼從古希臘到當代,對女人的指控有那麼多的共同特徵。
她的社會地位也同樣一直在經歷著表面變化,而這種地位決定了女人的所謂「社會特性」:她「沈迷於內在性」,她乖張,她世故和小心眼,她對事實或精確度缺乏判斷力,她沒有道德意識,她是可鄙的功利主義者,她虛偽、做作、她貪圖私利,等等。
*我們唯一必須提到的是,這裡所說的各種行為,沒有一種是雌性荷爾蒙或女性大腦的先天結構強加給女人的:它們是由她的處境如社會模子一般塑造出來的。我將根據這一觀點,努力對女人的處境做一番全面的考察。這會有某種程度的重復,但也會讓我認識到處在她的經濟、社會和歷史的整體制約下的「永恆女性氣質」。
有時「女性世界」被用來和男性世界相對照,但我們必須再次堅持,女人從未構成過一個封閉的、獨立的社會;她們是人類群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群體受男性支配,她們在群體中處於從屬地位。
她們的聯合只是基於她們相似這一單純事實的機械團結,但她們缺乏那種成為每個統一共同體之基礎的有機團結;在厄琉西斯神秘祭典時代和今天在俱樂部、沙龍、社會服務機構一樣,她們總是被迫聯合在一起,以建立一個相反的世界,但她始終在男性世界的框架內去建立。由此產生了她們處境的矛盾性:她們在同一時間既屬於男性世界,又屬於向其挑戰的領域;她們被關在這個世界,又被另一個世界包圍著,所以她們在任何地方都不得以安生。
她們的溫順必須永遠和拒絕相伴,她們的拒絕又必須永遠和接受相伴。她們在這方面的態度和少女相似,但更難堅持,因為對於中老年女人,它不僅是一個通過象徵夢想她的生活的問題,而且也是一個在現實中把生活如何過到最後的問題。
* 女人缺乏使自己有可能支配事物的技術訓練是事實。就她而言,她直接面對的不是事物,而是生命;生命不可能靠工具來控制:人們只能服從它的神秘法則。
在女人看來,世界並不像海德格規定的那樣,是介於她的意志和目標之間的「工具集合體」;相反,它是進行頑固反抗的、不可征服的某物;它受制於天命,充滿了神秘的反復無常。這種把母親變成一個人的、如血紅色草莓般的神秘,是一種任何數學方式都不能使其相等的、任何機器都不能使其加速或延緩的神秘;她感到了連最精巧的機器也不能將其分割或增殖的一種連續性力量;她在自己的身體里感到它受太陰節律的支配,隨著歲月的流逝,先是成熟,後是腐敗。廚房每天也使她學會了忍耐與被動;這裡有煉金術;一個人必須服從火與水,必須等待糖的溶解,面的發酵,還要等待所洗的東西晾乾,等待水果在架子上成熟。家務活動近似於技術操作,但它們太初級、太單調,以至不可能向女人證實機械的因果律;此外,連這裡的事情也是反復無常的;有些東西等著洗,有些東西則不等著洗;有些污垢可以除掉,有些污垢則除不掉;有些東西自己壞了,而灰塵則像植物似的迅速生長。
由於女人的意識,崇拜土地魔力的農業文明意識才得以長久存在:她相信魔力。由於她的性愛是被動的,在她看來慾望不是意志也不具有攻擊性,而是類似令魔棒下沈的一種吸引力;單是她的肉體之出現就可以讓男性的性器官勃起,隱藏的液體為什麼不應當讓這淡褐色的小棒顫動?
她覺得她被波浪、輻射物、神秘的流體包圍著;她相信心靈感應、占星術、放射療法、催眠術、見神論、靈動術、千里眼和信仰療法;她的宗教充滿了原始迷信:蠟燭,得到回答的祈禱;她相信聖徒是古代自然精神的化身:這個保護了遊客,那個又保護了臨產的女人,還有一個找到了丟失的東西;而且,當然什麼怪事也不能讓她感到吃驚。她採取的是懇求和祈禱的態度;為了取得某種結果,她將會去舉行某些十分靈驗的禮儀。
*所以你很容易發現為什麼女人會墨守成規;時間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新鮮的成分,它不是一種創造性的流動;由於她注定要重復,她認為未來只不過是過去的一種複製。如果一個人懂得這個詞和這種程式,持續的時間就會把自身和生育力聯繫起來——但這本身要受月份和季節節律的支配;每次懷孕的週期,每次開花的週期,都精確地再現了以前的週期。在週期性現象的這種表演中,時間的唯一作用就是要造成緩緩的衰敗:它使傢具和衣服破舊,它也毀掉了人的面容;生育力逐漸被流逝的歲月所摧殘。所以女人根本不相信這種旨在破壞的無情力量。
她不但對什麼是能改變世界面貌的真正行動一無所知,而且迷失於世界中間,徬彿處在浩瀚而模糊的星雲的中心。她對使用黨性邏輯不熟悉。司湯達認為,如為需要所迫,她能夠和男人一樣熟練地掌握它。但這是一種她幾乎沒有機會運用的工具。三段論對做好蛋黃醬或哄好哭鬧的孩子沒有一點兒幫助;邏輯推理對她所要應付的現實是完全不適宜的。由於她在男人世界上一無所為,她的思想沒有流入任何設計,和做白日夢差不多。她缺乏觀察能力,對事實真相沒有判斷力;除了空話和痴想,她什麼事都不能認真對待,這就是為什麼甚至極其矛盾的主張也不會令她感到不安的原因;她可以毫不費力地解釋天體的奧秘,雖然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都是她力所不能及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滿足於使用極其含混的概念,把政黨、主張、地點、人物和事件攪成一鍋粥;她的頭腦里充滿了奇怪的混亂。
但是,洞達事理畢竟不是她的事,因為她一直被教導要接受男性的權威。於是她放棄了獨立的批評、調查和判斷,把一切留給了那個優越的等級。她因而覺得男性世界徬彿是一種超越的現實,一種絕對。弗雷澤說:「男人造出眾神,女人則崇拜眾神。」男人不可能完全心悅誠服地跪在他們造出的偶像面前;但女人在遇到路邊矗立的這些偉大塑像時,則會認為它們不是用手捏造出來的,於是順從地低下了頭。她們尤其喜歡讓秩序和權利體現在領袖身上。
在每一座奧林匹斯山都有一個至高的神;神奇的男性本質必定濃縮在一個原型中,而父親、丈夫、情人只不過是它的微弱反映。說她們對這個偉大圖騰的崇拜含有性的性質,未免有點太刻薄了;但通過這種崇拜,她們將充分滿足童年時對順從地屈膝跪拜的夢想,這卻是真的。
* 在女人的心目中,強權即公理,因為她在男人那裡所看到的公理,有賴於他們的權力。因此,當社會崩潰時,女人最先拜倒在征服者的腳下。總之,她們接受現存事物。聽天由命是她們的顯著特徵之一。龐貝城的廢墟被發掘出來時,人們注意到,那些燒焦的男人遺體保持著反抗的姿勢,蔑視著諸神或在試圖逃跑,而那些女人的遺體卻給曲成一團,臉朝著地,一副屈服的樣子。女人覺得她們無力反抗事物,無法反抗火山、警察、保護人、男人。她們說,「女人生來就是受罪的;這就是生活——能有什麼辦法!」
這種聽天由命的態度,使女人產生了常被人羨慕的忍耐。
她們比男人更能忍受肉體上的痛苦;當環境需要時,她們能夠鼓起勇氣禁慾;儘管缺乏男性的有攻擊性的魯莽,許多女人仍以她們在被動反抗中表現出的頑強鎮靜而聞名。她們在面臨危機、貧困和不幸時,表現得比她們的丈夫更積極;她們尊重時間的持續性,它是倉促所不能克服的——所以她們在做事時不限定自己的時間。當她們把沈著堅韌用於一項事業時,有時會取得驚人的成功。「莫要低估女人的力量」。聽天由命在寬厚女人的身上表現為克制:她容忍一切,從不譴責任何人,因為她認為人或物都只能是現在這個樣子。自尊的女人可以把聽天由命變成一種美德,德-夏里埃夫人就是如此。但它也引出一種無益的謹慎;女人總是想去保持、適應和安排,而不是去破壞和重建;她們寧肯妥協和調整,也不願意去革命。
在19世紀,女人是爭取工人解放道路上的最大障礙:例如弗洛拉-特里斯坦,例如路易斯-米切爾,有多少膽小的主婦在乞求著她們的丈夫別去冒險啊!她們不僅害怕罷工、失業和貧困,她們還擔心反抗也許是錯的。可想而知,如果她們非得受苦,那麼她們寧願去受已熟悉的苦,也不願意去冒險,因為呆在家裡尚可得到點微薄福利,在馬路上要得到這些卻不那麼容易。
女人的命運同脆弱東西的命運有著密切的聯繫;她們失去了這些東西就等於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