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浮於愛_搶先試讀
#人浮於愛第二章 試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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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時小琪忍住的眼淚，現在全在茉莉面前流個不停。
「我看，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茉莉說：「妳直接告訴詹董妳懷了他的小孩，問題不就解決了。」
小琪還是哭。
「妳說妳要竭盡一切努力，現在妳努力過了，不是嗎？聽著，妳現在就打電話告訴詹董這個好消息。他聽到了一定會欣喜若狂的。」茉莉找著小琪手機上詹董的電話，把手機遞給小琪，「現在就打。」
小琪被說得有點動搖，接過了手機，看著撥號鍵。
「如果妳是這個孩子，妳選詹董，還是顧厚澤當妳爸爸？」
她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放了下來。
「又怎麼了？」茉莉問。
「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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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小琪都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夢半醒之間，她發現自己又變成那條蛇了。被自己啃噬得遍體鱗傷、殘缺不全的一條蛇，飢餓得想啃噬自己的尾巴，卻因為太短了，只能像條狗一樣追著尾巴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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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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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當小琪從夢中驚醒時，聲音還持續著。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詹董司機來電。
小琪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聽見司機慌張的聲音說，半夜他聽見樓上發出一聲巨響，連忙上樓查看，發現詹董倒臥在廁所門口，全身冒冷汗，直喊胸痛。
「他現在人在哪裡？」
「他在聯合醫院，急診處的心導管室。」
「我馬上過去。」
小琪匆忙趕到心導管室外頭的家屬等候區時，已經五點多了。
王副總正拿著手機講電話，看見她來，對著小琪把下巴往上挪了挪，算是打過招呼了。
「是，黃總經理……現在人已經推進心導管室做緊急的支架手術了……醫師都在導管室裡面，我沒有碰到人……一接到司機通知，我立刻就過來了。董事長那個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這裡有我，還有，周小姐……嗯，有什麼情況，我隨時會向你通報。你別急，先把上海的事辦完再回來……」
打完了電話，王副總走了過來，對小琪說：
「這種情況，幾個月前打完高爾夫球也發生了一次，含了舌下含片也沒用，把我們全都嚇壞了，幸好送到醫院之後有驚無險。」
「我相信他會沒事的。」小琪說。
王副總沒有說什麼。安靜地坐在那裡，意味深遠地似乎想著什麼。
六點多，心導管室的門被推開了，護士站在門口叫喚著：「詹謙仁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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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和王副總起身迎上前去。
詹董躺在推床上，腹股間壓著一坨厚厚的止血彈性紗布、棉花。儘管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他還是伸出雙手，一手握住小琪的手，一手握住王副總的手。
他們尾隨醫護人員，把詹董護送到加護病房。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師拉下口罩，對小琪和王副總說：「他很幸運，我們及時裝了兩支支架，把他從死神手上搶了回來。」
安置妥當之後，小琪和王副總從加護病房走出來。王副總說：「公司一早有個會議，我先趕過去。妳在這裡留守一下，一會兒我會派人過來幫忙。」
「好。」
「有什麼事，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小琪對王副總連連點頭。「謝謝。」她說：「謝謝。」彷彿她是詹董的家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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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四十五分。上班的護士、醫師、躺在推床上準備接受檢查和手術的病人紛紛出現，整個醫院開始忙碌起來。
小琪一個人坐在家屬等候室，想著剛剛醫師說過的話。
她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
陽光斜斜地從窗戶灑進來，照得小琪有點睜不開眼睛。她下意識往旁邊挪動了一個座位。
她拿出手機，撥了顧厚澤的電話號碼。
「喂。」手機傳來顧厚澤的聲音。
那時候，顧厚澤正在動身前往桃園機場的高速公路上。
「你昨天說，如果不是落到這個地步，你願意放棄一切，跟我還有孩子在一起。你是認真的嗎？」
電話那頭顧厚澤沉默了一下。
「你真的願意拋棄一切，跟我和這個小孩在一起？」小琪問。
「我不懂妳的意思。」
陽光仍然照著小琪的身體，但她的臉已經沒入了陰影裡。停頓了一會兒，小琪說：「我知道有個方法。你、我，還有孩子，我們三個人都能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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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半，加護病房第一次會客時間。小琪換了無菌服，來到詹董的床前。
「你還好嗎？」
詹董虛弱地點了點頭。「剛剛我真的以為過不了這一關了。」
「剛剛你在心導管室時，我很懊惱有件事沒對你說。幸好你沒事了。否則，我一定會終身遺憾的。」
「什麼事？」
「我懷孕了。」
「真的？」詹董喜出望外。
「昨天才確定的。」
「我太高興了……感謝老天。」無法承受這個衝擊似地，他竟然激動地哭了起來。
小琪拿了衛生紙幫他擦拭淚水。
過了好一會兒，詹董才安靜下來。「今天起，就是我新人生的開始，小琪，」他抓緊了她的手，「妳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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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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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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