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自由創作者/小球(莊鵑瑛)
歡迎光臨夢境百貨:您所訂購的夢已銷售一空
這是本被施了魔法的小說,明明「眼皮秤」被薇瑟阿姨用手指輕撫,卻因為每篇故事都太好看而讓我自願放棄一個個預約過的夢,加上這陣子疫情影響導致生活作息不正常,自願不睡情況太嚴重,使得數次到夢境百貨還沒買任何夢,就先被要求得好好安穩的睡一覺。最近數度成為夢境百貨NO SHOW(未如期現身)的客人,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當然我也和達樂古特要過「助眠糖果」,希望能幫助我早早入睡,他卻說「助眠糖果」是讓入睡者睡得更熟,上床入睡還是要自己來,吼!這和德州小花精的「深層睡眠花精」一樣都要入睡才能開始發揮效用咩。
記得之前去北歐極光之旅那回,難得遇見住在萬年雪山裡的尼古拉斯,請他把「美好」裝到噴霧器對我噴幾下或分裝一些些給我帶回真實世界,或是跟他買「重返」讓我再次遇見真實世界的美文阿姨和彩色鳥,可惜他老人家用非常和藹卻不失禮貌的對我說,只要我記住北歐旅行的點點滴滴與放眼望去許多大自然的美好,自然就可以找到「美好」,「重返」這件事應該就別再想了,好好過完每個當下,然後記得早點上床睡覺!聽得我一愣一愣,到現在也沒懂。有幾次我很幸運的在夢境百貨裡買到預知夢,在某些不重要日常裡,驚訝著對朋友或初次見面的工作人員說:「我夢過這場景和我們正在說的話、做的事!」搞得大家覺得我是個奇怪的女生,哎,這預知夢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突然想起現在和達樂古特簽署訂購的「克服創傷之夢」合約還躺在那個地下室櫃子裡,我會知道這份合約是某次和其他客戶一起找他抗議,抱怨自己不想記憶的回憶變成夢境實在太逼真、太痛苦、太難熬了!怎麼夢境百貨賣這種夢給我,看他拿出合約才知道是我為了鍛鍊精神與提升半永久自尊感,請他每隔一段時間,定期讓我做相同的夢,直到我醒來感覺到正面情緒他們才能收到費用,雙方合約才會終止,想到是自己同意為了克服創傷才簽下的訂購合約就算了,還為此怪罪達樂古特,真的很不好意思。好在當天討論時,達樂古特有事先在茶裡摻了三、四滴「放鬆」、「冷靜」,我才沒氣噗噗──( 這是後來佩妮偷偷跟我說的 )。為了提醒自己不要成為自願不睡而NO SHOW的客人也不想浪費昂貴夢境,看著他們被廉價打包到夢境百貨5樓做清倉大拍賣,真的會不捨吶──不希望浪費製夢師心血也造成百貨困擾的我,有在嘗試睡前喝橙花、菩提口味的純露放鬆心靈,也試過薰衣草、天竺葵、依蘭、岩蘭草、花梨木、乳香等等精油氣味來減壓,有時會點安神、淨化、美夢蠟燭幫助入睡,真的太焦慮無法入睡時,我會使用睡眠花精強迫大腦關機,總之,我也想成為夢境百貨裡的優良常客嘛。
既然說到這裡,我也想和大家分享2017年非常神奇的真實故事。
那天炎熱下午,正和朋友在台北教育大學附近甜不辣店,突然接到製作人的電話。
「我夢到一群人出去,大家三三兩兩走著,突然妳走到我旁邊,告訴我妳最近創作的旋律,要我聽聽,我聽到旋律的第一個反應是很好聽,覺得這一定要記錄下來,於是醒來第一件事,馬上到琴前把剛剛夢裡那段妳哼的旋律錄下來。」
「怎麼那麼酷,我要聽!不過,為什麼我寫的旋律,會在你夢裡出現,而不是我的夢裡,這樣在真實世界裡這就不是我寫了啊!」我幼稚地為這件事吃醋。
當我聽到音樂的那刻,竟然在店裡邊吃甜不辣邊掉淚,旋律裡滿是憂鬱和說不出口的故事,正和心的頻率強烈共振著。朋友疑惑我怎麼在哭卻不好意思問我,直到我拿下耳機告訴朋友,她才知道我正在籌備第二張個人專輯,剛聽到製作人傳來的音檔滿是感觸,於是掉淚了!某天我在松菸的涼亭下寫完歌詞,後來這首歌收入在專輯《巴斯特耳朵》裡,名稱就是《夢中歌》。雖然這首歌的詞曲都有了,專輯卻刻意單收錄旋律,只有購買實體專輯的人才能擁有歌詞,目前為止還沒演唱過這首歌,或許演唱時機尚未成熟,彷彿歌還在夢裡。如今聽到這首歌,還是很容易回想當初在電腦前邊打歌詞邊流淚的畫面。歌詞如下:
「若非你來過我夢中 我不會認出你於生活 若我們不曾相遇過 相見時怎如此激動 湖面裡映照的我們 距離相對體面適合 暗潮翻覆也只能不動聲色 沒有你輕撫 突顯了無助 現在我只是活在這宇宙裡孤獨 與你與自己相處 視野卻模糊 原來我只盼圓滿是與你各自的幸福 人生並非一世 只是我們都忘了」
幾年後的今天,我想送這首歌給所有夢境百貨的成員與製夢師們。
謝謝你們守護我的每個夢境,謝謝夜光獸在我到夢境百貨裡幫我穿上租借用的睡袍,讓我不是光溜溜的好害羞。
離開夢境百貨,歡迎回到真實世界。
《 #歡迎光臨夢境百貨》博客來 https://bit.ly/G0200041-B
本文同步刊登於博客來OKAPI:https://okapi.books.com.tw/article/14797
謝謝 博客來、博客來OKAPI 與 圓神出版.書是活的 邀請擔任七月試讀偵探的大來賓,閱讀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說,真希望有人能將這本小說改編成電影~在我的推薦文中有兩個彩蛋,你們發現了嗎?發現的話留言跟我說!!!
另外,現在博客來會員只要於2021/07/22~2021/08/12讀完此篇獨家試讀內容,並前往《歡迎光臨夢境百貨》書籍商品頁的我要寫評鑑,留下一篇200字以上書評,並在書評的第一段加上#我是試讀偵探,即可參加評選,活動結束後由博客來選出10篇優秀書評,各致贈1組100元E-Coupon,共10名喔!!!趕快來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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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十五年的賭約】
今晚要分享的短篇,是契訶夫的短篇作品〈打賭〉。
如篇名,故事要從一場賭約說起。一位銀行家和年輕的律師,打了個「坐牢十五年」的賭。他原先以為律師不可能熬下來,然而......
來看看這場看似荒謬的打賭,最終會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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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 / 契訶夫
一個黑沉沉的秋夜。老銀行家在他的書房裡踱來踱去,回想起十五年前也是在秋天他舉行過的一次晚會。在這次晚會上,來了許多有識之士,談了不少有趣的話題。他們順便談起了死刑。客人們中間有不少學者和新聞記者,大多數人對死刑持否定態度。他們認為這種刑罰已經過時,不適用於信奉基督教的國家,而且不合乎道德。照這些人的看法,死刑應當一律改為無期徒刑。
「我不同意你們的觀點,」主人銀行家說,「我既沒有品嘗過死刑的滋味,也沒有體驗過無期徒刑的磨難,不過如果可以主觀評定的話,那麼我以為死刑比無期徒刑更合乎道德,更人道。死刑把人一下子處死,而無期徒刑卻慢慢地把人處死。究竟哪一個劊子手更人道?是那個幾分鐘內處死您的人,還是在許多年間把您慢慢折磨死的人?」
「兩種刑罰同樣不道德,」有個客人說,「因為它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奪去人的生命。國家不是上帝。它沒有權利奪去它即使日後有心歸還卻無法歸還的生命。」
客人中間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律師。別人問他的看法時,他說:
「不論死刑還是無期徒刑都是不道德的,不過如果要我在死刑和無期徒刑中作一選擇,那麼我當然選擇後者。活著總比死了好。」
這下熱烈的爭論開始了。銀行家當時年輕氣盛,一時興起,一拳捶到桌上,對著年輕的律師嚷道:
「這話不對!我用兩百萬打賭,您在監牢裡坐不了五年!」
「如果這話當真,」律師回答說,「那我也打賭,我不是坐五年,而是十五年。」
「十五年?行!」銀行家喊道,「諸位先生,我下兩百萬賭注。」
「我同意!您下兩百萬賭注,我用我的自由作賭注!」律師說。
就這樣,這個野蠻而荒唐的打賭算成立了!銀行家當時到底有幾百萬家財,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嬌生慣養,輕浮魯莽,打完賭興高采烈。吃晚飯的時候,他取笑律師說:
「年輕人,清醒清醒吧,現在為時不晚。對我來說兩百萬是小事一樁,而您卻在冒險,會喪失您一生中最美好的三、四年時光。我說三、四年,因為您不可能坐得比這更久。不幸的人,您也不要忘了,自願受監禁比強迫坐牢要難熬得多。您有權利隨時出去享受自由──這種想法會使您在監牢中的生活痛苦不堪。我可憐您!」
此刻銀行家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想起這件往事,不禁問自己:
「何苦打這種賭呢?律師白白浪費了十五年大好光陰,我損失了兩百萬,這有什麼好處呢?這能否向人們證明,死刑比無期徒刑壞些或者好些?不能,不能。荒唐,毫無意義!在我這方面,完全是因為飽食終日,一時心血來潮,在律師方面,則純粹是貪圖錢財……」
隨後銀行家回想起上述晚會後的事。當時決定,律師必須搬到銀行家後花園裡的一間小屋裡住,在最嚴格的監視下過完他的監禁生活。規定在十五年間他無權跨出門檻、看見活人、聽見人聲。允許他有一樣樂器,可以讀書、寫信、喝酒和抽菸。跟外界的聯繫,根據契約,他只能通過一個為此特設的小窗口進行,而且不許說話。他需要的東西,如書、樂譜、酒等等,他可以寫在紙條上,要多少給多少,但只能通過窗口。契約規定了種種條款和細節,保證監禁做到嚴格的隔離,規定律師必須坐滿十五年,即從一八七0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起至一八八五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二時止。律師一方任何違反契約的企圖,哪怕在規定期限之前早走兩分鐘,即可解除銀行家支付他兩百萬的義務。
在監禁的第一年,根據律師的簡短便條來看,他又孤獨又煩悶,痛苦不堪。不論白天,還是夜晚,從他的小屋裡經常傳出鋼琴的聲音!他拒絕喝酒抽菸。他寫道:酒激起欲望,而欲望是囚徒的頭號敵人。再說,沒有比喝著美酒卻見不著人更煩悶的了。菸則熏壞他房間裡的空氣。第一年,律師索要的都是內容輕鬆的讀物:情節複雜的愛情小說、偵探小說、神話故事、喜劇等等。
第二年,小屋裡不再有樂曲聲,律師的紙條上只要求古典作品。第五年又傳出樂曲聲,囚徒要求送酒去。那些從小窗口監視他的人說,整整這一年他只顧吃飯,喝酒,躺在床上,哈欠連連,憤憤不平地自言自語。他不讀書。有時夜裡爬起來寫東西,寫得很久,一到清晨又把寫好的東西統統撕碎。他們不止一次聽到他在哭泣。
第六年的下半年,囚徒熱衷於研究語言、哲學和歷史。他如饑似渴地研究這些學問,弄得銀行家都來不及訂購到他所要的書。在後來的四年間,經他的要求,總計買了六百冊書。在律師陶醉於閱讀期間,銀行家還收到他的這樣一封信:
親愛的典獄長:
我用六種文字給您寫信。請將信交有關專家審閱。如果他們找不出一個錯誤,那麼我請求您讓人在花園裡放一槍。槍聲將告訴我,我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各國歷代的天才儘管所操的語言不同,然而他們的心中都燃燒著同樣熱烈的激情。啊,但願您能知道,由於我能瞭解他們,現在我的內心體驗到多麼巨大的幸福!
囚徒的願望實現了。銀行家吩咐人在花園裡放了兩槍。
十年之後,律師一動不動地坐在桌旁,唯讀一本《福音書》。銀行家覺得奇怪,既然他在囚年裡能讀完六百本深奧的著作,這麼一本好懂的、不厚的書怎麼要讀上一年工夫呢?讀完《福音書》,他接著讀宗教史和神學著作。
在監禁的最後兩年,囚徒不加選擇,讀了很多的書。有時他研究自然科學,有時要求拜倫和莎士比亞的作品。他的一些紙條上往往要求同時給他送化學書、醫學書、長篇小說、某篇哲學論文,或者神學著作。他看書就好像他落水後在海中漂浮,為了救自己的命,急不可待地抓起沉船的碎片,或抓住另一塊浮木!
老銀行家回憶這些事後想道:
「明天十二點他就要獲得自由。按契約我應當付他兩百萬。如果我付清帳款,我就徹底破產了,一切都完了……」
十五年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個一百萬,如今卻害怕問自己:他的財產多還是債務多?交易所裡全憑僥倖的賭博、冒險的投機買賣,直到老年都改不了的急躁脾氣,漸漸地使他的事業一落千丈。這個無所畏懼、過分自信的、傲慢的富翁,現在變成一個中產的銀行家,證券的一起一落總讓他膽戰心驚。
「該詛咒的打賭!」老人嘟噥著,絕望地抱住頭,「這個人怎麼不死呢?他還只有四十歲。不久他會拿走我最後的錢,然後結婚,享受生活的樂趣,搞證券投機。我呢,變成了乞丐,只能嫉妒地看著他,每天聽他那句表白:『多虧您,我才得到幸福,讓我來幫助您。』不,這太過分了!擺脫破產和恥辱的唯一辦法,就是這個人的死!」
時鐘敲了三下。銀行家側耳細聽:房子裡的人都睡了,只聽見窗外的樹木凍得嗚嗚作響。他竭力不弄出響聲,從保險櫃裡取出十五年來從未用過的房門鑰匙,穿上大衣,走出房去。
花園裡又黑又冷。下著雨。潮濕而刺骨的寒風呼嘯著颳過花園,不容樹木安靜。銀行家集中注意力,仍然看不見土地,看不見白色雕像,看不見那座小屋,看不見樹木。他摸到小屋附近,叫了兩次看守人。沒人回答。顯然,看門人躲風雨去了,此刻正睡在廚房裡或者花房裡。
「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實現我的意圖,」老人想,「那麼嫌疑首先會落在看門人身上。」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臺階和門,進了小屋的前室,隨後摸黑進了不大的過道,劃了一根火柴。這裡一個人也沒有。有一張床,但床上沒有被子,角落裡有個黑糊糊的鐵爐。囚徒房門上的封條完整無缺。
火柴熄滅了,老人心慌得渾身發抖,摸到小窗口往裡張望。
囚徒室內點著一支昏黃的蠟燭。他本人坐在桌前。從這裡只能看到他的背、頭髮和兩條胳膊。在桌子上,在兩個圈椅裡,在桌子旁的地毯上,到處放著攤開的書。
五分鐘過去了,囚徒始終沒有動一下。十五年的監禁教會了他靜坐不動。銀行家彎起一個手指敲敲小窗,囚徒對此毫無反應。這時銀行家才小心翼翼地撕去封條,把鑰匙插進鎖孔裡。生銹的鎖一聲悶響,房門吱嘎一聲開了。銀行家預料會立即發出驚叫聲和腳步聲,可是過去了兩三分鐘,門裡卻像原先一樣寂靜。他決定走進房間裡。
桌子後面一動不動坐著一個沒有人樣的人。這是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一頭長長的女人那樣的鬈髮,鬍子亂蓬蓬的。他的臉呈土黃色,臉頰凹陷,背部狹長,胳膊又細又瘦,一隻手托著長髮蓬亂的頭,那模樣看上去真叫人驚嚇。他的頭髮早已灰白,瞧他那張像老人般枯瘦的臉,誰也不會相信他只有四十歲。他入睡了……桌子上,在他垂下的頭前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可憐的人!」銀行家想到,「他睡著了,大概正夢見那兩百萬呢!只要我抱起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把他扔到床上,用枕頭悶住他的頭,稍稍壓一下,那麼事後連最仔細的醫檢也找不出橫死的跡象。不過,讓我先來看看他寫了什麼……」
銀行家拿起桌上的紙,讀到下面的文字:
明天十二點我將獲得自由,獲得跟人交往的權利。不過,在我離開這個房間、見到太陽之前,我認為有必要對您說幾句話。憑著清白的良心,面對注視我的上帝,我向您聲明:我蔑視自由、生命、健康,蔑視你們書裡稱之為人間幸福的一切。
十五年來,我潛心研究人間的生活。的確,我看不見天地和人們,但在你們的書裡,我喝著香醇的美酒,我唱歌,在樹林裡追逐鹿群和野豬,和女人談情說愛……由你們天才的詩人憑藉神來之筆創造出的無數美女,輕盈得猶如白雲,夜裡常常來探訪我,對我小聲講述著神奇的故事,聽得我神迷心醉。在你們的書裡,我攀登上艾爾布魯士和勃朗峰的頂巔,從那裡觀看早晨的日出,觀看如血的晚霞如何染紅了天空、海洋和林立的山峰。我站在那裡,看到在我的上空雷電如何劈開烏雲,像蛇般遊弋;我看到綠色的森林、原野、河流、湖泊、城市,聽到海妖的歌唱和牧笛的吹奏;我甚至觸摸過美麗的魔鬼的翅膀,它們飛來居然跟我談論上帝……在你們的書裡我也墜入過無底的深淵,我創造奇跡,行兇殺人,燒毀城市,宣揚新的宗教,征服了無數王國……
你們的書給了我智慧。不倦的人類思想千百年來所創造的一切,如今濃縮成一團,藏在我的頭顱裡。我知道我比你們所有的人都聰明。
我也蔑視你們的書,蔑視人間的各種幸福和智慧。一切都微不足道,轉瞬即逝,虛幻莫測,不足為信,有如海市蜃樓。雖然你們驕傲、聰明而美麗,然而死亡會把你們徹底消滅,就像消滅地窖裡的老鼠一樣,而你們的子孫後代,你們的歷史,你們的不朽天才,將隨著地球一起或者凍結成冰,或者燒毀。
你們喪失理智,走上邪道。你們把謊言當成真理,把醜看作美,如果由於某種環境,蘋果樹和橙樹上不結果實,卻忽然長出蛤蟆和蜥蜴,或者玫瑰花發出馬的汗味,你們會感到奇怪;同樣,我對你們這些寧願捨棄天國來換取人世的人也感到奇怪。我不想瞭解你們。
為了用行動向你們表明我蔑視你們賴以生活的一切,我放棄那兩百萬,雖說我曾經對它像對天堂一樣夢寐以求,可是現在我蔑視它。為了放棄這一權利,我決定在規定期限之前五個小時離開這裡,從而違反契約……
銀行家讀到這裡,把紙放回桌上,在這個怪人頭上親了一下,含淚走出小屋。他一生中任何時候,哪怕在交易所輸光之後,也不曾像現在這樣深深地蔑視自己。回到家裡,他倒在床上,然而激動的眼淚使他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大早晨,嚇白了臉的看門人跑來告訴他,說他們看到住在小屋裡的人爬出窗子,進了花園,往大門走去,後來就不知去向了。銀行家帶領僕人立即趕到小屋,證實囚徒確實跑掉了。為了杜絕無謂的流言,他取走桌上那份放棄權利的聲明,回到房間,把它鎖進保險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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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靈王,缺錢01-試閱1】
刺眼的光線和尖銳的喇叭聲在腦內炸開,就像是投放入一顆引爆的炸彈——
磅!
他驟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大片純潔的白,除了白色什麼都沒有。自己簡直像是被關在一個全白的箱子裡,包括身上也是一套寬鬆的白袍。
而這箱子,別說是出入口了,甚至連一絲縫隙都沒看見。
……囚禁PLAY?
誰那麼無聊,難不成是看中他的臉?
他的思緒頓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摸上臉頰,後知後覺地發現到,他竟然對自己長怎樣沒有一絲概念。
不,不止是長相……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
他在哪?他是誰?他要去哪裡?
人生三大哲學問題,一口氣就全往他頭上砸下來。
不管怎麼想,腦袋裡就是一片空白。他也乾脆不想了,從地面站起來,下意識先摸向口袋,沒有手機錢包,自然也找不到其他能夠證明身分的東西。
他沿著這個純白空間走了一圈,地方不大,推測是三到四坪左右。壁面摸起來光滑沒有溫度,不像一般常見的水泥牆壁。
確認沒有任何新發現後,他就地再坐下,揉揉還隱約有些抽痛的額角,醒來前的畫面仍在腦中徘徊著。
那是一輛超速打滑的大卡車朝著自己衝過來,以那個速度和衝擊力來看,自己不可能還完好無缺。
他低頭看看身體,確實是哪裡也沒少,保險起見,他也沒忘記檢查內褲裡面。
嗯,是一隻生機蓬勃的鳥呢。
現在有三個可能性擺在他的面前。
一,他死了,這是死後的世界。
二,他沒死,只是做夢。
三,小說裡最流行的梗發生在他身上,他穿越了。
他用力地捏了自己一下。超痛,那就表示不是做夢了。
剩下的兩個選項,無論哪個都不是憑他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現況的。
既然如此……還是睡覺吧,反正也沒事幹。
還沒等他擺出一個最舒適的睡姿,原本空無一物的前方突然銀光乍現,緊接著一個籃球大的銀色光團飄浮在空中。
光團說話了,低冷清淡的男聲在白色空間響起。
「在下是真神代理人,初次見面您好,您可以稱呼在下斯利斐爾。您在原世界已經死亡,是真神的力量將您的靈魂拉了過來。依照您原世界的認知,是的,您穿越了。真神為您塑造一具新的身體,並讓您成為了祂的眷族之首——精靈王。」
精靈?一聽見這名詞,他忍不住往自己的耳朵摸去,異於常人的尖長耳朵讓他吃了一驚。
看樣子,精靈是尖耳朵的設定,連異世界也通用。
但精靈王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讓一個外人,還不是這世界的人當王……精靈們難道不會有意見嗎?
他是這麼想的,也把這疑問說出來了。
「請放心,他們不會對您有意見。」自稱是斯利斐爾的光團說,「他們在上個月就已全數滅族。」
……所以那還是連一個子民也沒有的王。
「我拒絕。」
難道他看起來有一張像冤大頭的臉?好吧,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的臉長怎樣。
「明白,您答應成為精靈王。」
「你聽得懂人話嗎?」
「了解,您答應成為精靈王。」
光團用行動表示自己顯然聽不懂人話。
不給他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機會,光團身上倏地閃爍幾下,銀白的光華冷不防轉成火燄般的橙金。
下一剎那,他瞪大眼,發現自己身處的白色空間驟然消失,整個人竟是來到高空之上。
他以為自己要從上面摔落,成為最快在異世界摔成一灘肉醬的穿越者。可隨即就發現到,預想中的高速失重感遲遲沒有到來,他的腳下像踩著一片透明之壁,穩穩地承接住他的重量。
藍天包圍在他的周遭,彷彿伸手就可觸及雲朵。腳下是廣衾無際的陸地,山脈連綿起伏,像盤踞在大陸上的龍脊,銀白緞帶則是朝四面八方湧動的河流;高高低低的建築物則如同色彩鮮明的積木堆疊錯落,小得如芝麻粒的黑點似乎就是陸地上的生物。
這算是……3D全息投影嗎?
與其同時,大片的文字和慷慨激昂的音樂無預警闖入了他的腦海中。
在世界一片渾沌、文字尚未出現的遙遠過去,從天空降臨了兩位真神,祂們舉起了創世的火焰。
祂們說:
吾之名為羅德。
吾之名為謝芙。
於是黑暗退去,光明照耀大地。
法法依特大陸於焉成形。
在兩位真神的守護下,世人終於得以推動文明,讓世界直至繁榮。為了回報真神的恩惠,人們將創世之年定為羅謝聖曆元年,並遵循真神宗旨,成立羅謝教派。
之後法法依特大陸被分離成南北兩塊,世界的結構變動為兩大陸、四大洋,而橫亙在兩塊大陸中間的是任何生物難以逾越的寂靜之海。
他身邊的影像跟著出現變化。
他和陸地之間的距離不斷地拉遠再拉遠,直到那塊被從中切分成兩半的大陸完整地收納他的眼中。深藍的海洋包圍著陸地,白浪在他眼中彷如破碎的星光閃動。
接著一眨眼,空中一角突然飄下了細細的黑雪,有如是火山灰被吹拂到高處。
黑雪起初只是小範圍的落下,一沾到地面就消失無蹤。
但隨著畫面的快進,黑雪分佈的範圍越來越廣,終於籠罩了整座大陸。
那片充滿富饒色彩的陸地迅速被不祥的闇黑侵蝕覆蓋,黑色爬上世界各處,包括生物也不放過。
不過是幾刻間的工夫,洋溢著蓬勃生機的法法依特大陸成了死氣沉沉,就連海洋亦無法倖免。
他的腳下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世界。
然後支離破碎。
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