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話題:當司法淪為政治壓迫的儀式,反抗是否仍然可能?
2021/9/5
【明報專訊】在今日香港,每日讀着匪夷所思的法庭新聞,畫幼童畫冊要還押,一句有無限詮釋的口號就係分裂國家情節嚴重,大概除了有權拘捕和有權審判的人以外,已無人相信政治案件還有公平審訊的可能。
然而莊嚴肅穆的法律程序,每日仍一絲不苟地進行着,用優雅文句專業術語寫判決,將一個個公民未審先送入監獄、重判異見者;但,偶爾,如果認罪認得早、求情信夠可信,如果警員證供真係矛盾到超過人類可接受範圍,還是會有好消息。
也還有法律界權威說,香港法治95至99%運作正常。
誠然,在一般人的想像中,司法淪陷並不是現在這樣,要到法官對政權言聽計從,警、檢、官全部都係佢嘅人,一條龍將異見者直送監獄個個判足10年才算——香港還遠遠沒到那一步,辯方仍可據理力爭、與控方互有攻防,有些法官還會講斥責控方/警方證人的人話;而「小勝」仍有,暴動、非法集結不是輕判、甚至無罪,國安案都有得保,政權眼中釘鄒幸彤昂首走出法院。公平審訊不可得,但「較佳」結果仍可能,官始終有「好壞」、「釘放」,律師辯才經驗都有高低長短,辯護策略、技術性疑點,求情內容……從輕發落,仍然可期。
但what if 這套仍有「希望」的司法制度,才對威權政體最有利?一啖砂糖一啖屎來回反覆,不斷將針對全社會的恐懼擴大,同時向被告發放「未絕望,仲有變數」的信息。
手足的一線生機,令司法也彷彿仍未徹底崩塌;而當重點只在被告的最大利益(最短刑期),審訊就只剩下認罪與否、如何避過定罪元素,行為和說話的意義可以有幾模糊,求情,見感化官幾有悔意,保釋條件講到幾盡……
當掌握被告生殺大權的法院,成為政權壓迫系統的一部分,已無人可以在司法制度中看得見達至公義的路徑,但個人利益最大化的路徑卻相當清晰:它正在誘使被控告者將個人利益置於首要、唯一的考慮,與運動、甚至過去的自己割裂開來。在此過程中,透過被告自我否定,消解受審事件的政治意義,將符合政權敘事的新現實強加社會。政治案件被告選擇走上個人利益最大化的路徑,就要參與政權劃定的「法律」框架,無可避免被融入政治壓迫正當化的程序。
由此,政治犯身上,似乎出現一個兩難:自己的best interest,與自己對行動/所信之事的理解,在法律程序中必然衝突。身處此結構當中,面對結果已定的政治審訊,我想知道,反抗是否仍然可能?
一、法院作為威權體制的一部分:The legitimacy paradox
(或者這篇文將來要拿去呈堂呢……所以我更需要認真地、引經據典地討論這個問題:)一個仍享有「獨立」地位的司法體系,為何會「自主」地傾向威權,成為政權壓制意見與反抗最關鍵的工具?
在香港的公共論述中,「法治」往往與「公義」直接掛鈎,但不同時空、地域的前例已顯示,法治、司法獨立、程序公正、政治審判與威權統治,可以並行不悖,甚至相互依存。如果法院不能為政權所用,早就落得如公民社會其他範疇一樣的下場;威權之下,法院本就無遺世獨立、做「公義最後防線」的條件。
學者M. Shapiro如此描述威權下法院面對的Legitimacy paradox(正當性悖論):
「法院若挑戰政權的不公義,會引發政權加強箝制,無法保持獨立而失卻正當性;但法院若迎合政權,則會在公共眼中不再獨立,同樣失卻正當性。即使法院取得平衡,維持到自身的正當性,這份正當性卻只會令威權整體更具正當性。」[1]
① 面對政治檢控 無知即力量
目前政權瘋狂清洗公民社會不同範疇,祭出的說辭是「法律」(「我哋只有一把尺就係『依法辦事』,總之你犯法我哋就會執法」,蕭澤頤),手法是拉晒啲人上法庭直接還押,或以此為威脅。
不同威權政體的例子告訴我們,政權的合法性來源(革命功績/經濟成果/意識形態)愈疲弱,就愈須倚仗「法律」、「法院」、「法治」,利用程序與「法」的正當性,解決自身無足夠能量處理的政治問題,迴避政治後果。與不確定性較大的選舉或隨時反噬的暴力鎮壓相比,具有「超然政治之上」光環的法院,是成本最低的選擇。
於是政權不斷將政治問題推向法院,法院則一邊強調「只處理法律問題」,一邊被迫作出各種政治判斷:徐子見或危害國安而鄒家成不會,難道是沒有政治判斷的司法認知?「水炮車係權威嘅象徵」,又如何不是一個政治判斷?「只僵化地引用法律條文,不看條文及裁決是否符合法治精神,本身就是一個政治決定」(戴,2018)[2]
但既偏離法律範疇,法院又有何權威去做這些判斷?即是不計其政治立場有否偏頗,香港法官對政治的「司法認知」,分分鐘連一個中學生都不如(否則點會問李立峯「集會唔係有組織者嘅咩」或稱「不相信防暴警會眾目睽睽下說出『阿sir做嘢唔×使你教』」)。結果,法庭往往全盤接受控方版本,還自詡專業公正、不受民粹左右;政權則用法院判決為政治打壓正名,以「尊重司法獨立」為名,神化法官及裁決,壓制質疑。
② 為免被人推翻,先要自我推翻
威權政體往往牢控立法、修憲權力,一旦法院判決偏離其掌控,即可透過修改法律,推翻法院判決。要確保法院「醒醒定定」,唔使用劍亦唔使提法官有老婆仔女,只需讓法院知道自己的判決隨時可以被政權無效化就夠。若判決無人尊重,法院的存在亦無意義;為了維持自己剩餘的獨立、自主與權威,法院有誘因順從政權(但無乜誘因諗人權)。
於是我們不時見到「我輕判你,一陣DOJ又覆核㗎啦」,以及「一陣人大釋法咪仲大鑊,香港發展嘅空間又會再細咗」,裁判官選擇直接重判,高院上訴庭和終院選擇在人大出手前先自我調節。於是,港澳辦副主任鄧中華盛讚香港法院「對國安法形成了正確認識,特別在保釋、陪審團,指定法官制度……較好地落實了立法原意」。
直頭摸頭讚你乖。「如何判決不至引來政權干預」,與「如何判決才能讓政權滿意」,其實是同一回事。在威權法治下,法官究竟有否「捍衛法治」的意圖,都改變不了他們正在將政權對異見者的壓迫正當化的事實;而香港法官連僅餘的人權保障空間亦不善用,更令人質疑其正在利用社會對釋法的疑慮,積極地迎合政權。當你為了保存自己而無制限地妥協時,你想保存的早就被你親手斷送了。
③ 選擇性裁決 鞏固無力感
「正當性」不過一重外衣。法院對抗爭共同體真正造成的傷害,遠不至於此。
政治壓迫的司法化(Judicialization of oppression)將打壓針對少數、個別人的特例,轉化為可穩定地恆常操作的系統;最穩定的不是僵化地有殺錯無放過,而是充滿彈性、可鬆可緊,令人愈觸摸愈觸不到,但又無法脫離其威脅,已足以透過恐懼牽制整個社會(簡單來講,即係國安法啲保釋咁)。
一個「自主」的法院,全權掌握對任何人任意趕盡殺絕的權力,但又始終保留「放過」個別人的可能性,令焦點從檢控和羈押本身的正當性,轉向研究怎樣的官司策略,才能成為個別被放過的人:只是一個「可能」,足以耗盡抗爭陣營絕大部分資源、關注、心神、情感能量,甚至意志。
最折磨人心的從來不是恐懼,而是「希望」:無力感會在反覆的徒勞嘗試與無常的滅頂之災中生根,直至行動的可能被徹底蠶食。
二、不要被政權奪走詮釋敘事的權力
「一場政治審訊,是在一個可見的場域,由對立的各方就法律秩序規範正當性爭辯,而不僅僅關乎當前司法框架下官司的勝敗。」[3]
一場審訊所影響的,遠不只是一個抗爭者個體的命運,關鍵政治案件尤其——營造恐懼與不確定,消耗民間社會,建構政權要的敘事,改寫集體記憶,徹底改造一個社會的政治空間,才是威權下政治審訊的作用。
法院之所以對政權重要,還因其「展示」的功能:政權要你消失、要你沉默,還要你自我推翻、背棄同儕,即使毋須像蘇聯show trial一樣對黨國感激涕零,也要你以順從來認可這套儀式。它從不需要你心悅誠服,違心的配合,正好助其維繫以恐懼牽制所有人的壓迫系統。「留得青山在」實是一場無限滑坡,達至個人最低刑期之法,也包括成為控方證人。如果看一場官司不僅僅關心刑期長短,認罪和配合與否的決定就包括你是否要對政權編造的「事實」,在法律程序中給予無條件的認可,讓法院亦因而免卻自身監察及制衡政權的責任,繼續扮超然。
唔知唐英傑判九年,多少人反應是「早知就應該認啦,扣三分一好過」?唐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決定不認罪時,他想必衡量過敗訴要承受的後果。因是經審訊定罪,法院就必須在判辭中清晰交代理據,於是條文本身的缺陷,法官對政治問題的獨斷,對基本人權的無視,對政權敘事的投誠,對合理質疑的左閃右避,都在判辭中一清二楚。
這是一份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的判辭,「賣飛佛」是「因為兜多咗幾個街口所以情節嚴重」!
即使被困囿於這個系統,也不等於我們與政權的分歧,只能體現在程序與細節之中。我對「法治」並無任何執念,所謂法治精神,只是一個社會如何理解何謂「公義」的載體;而在司法是否合乎公義的問題上,政權抑或法官,都沒有凌駕任何公民之上的權威——普羅百姓(ordinary men)對法院的檢驗和監督,是普通法制的基礎。
今日香港法院所維護的而非公義,而是政權的利益;法院對法律與「事實」近乎絕對的詮釋權力,也非來自對法律/法治的權威理解,而僅僅來自一言不合就可以全無合理解釋將異見者收監的制度暴力。當法院的權威,要靠拿攝錄機對準公眾席,隨時將旁聽公眾收監的威脅來維持,這座法院還有何正當性可言?
政權正努力地以司法改造,消滅抗爭敘事,但在它放棄司法作為合法性外衣——轉為閉門審訊——之前,它都必須給予被審判者說話的空間。就在此空間中,我們要與政權爭奪的正當性的話語權,不容政權壟斷對公義的詮釋,不容審訊歪曲記憶與事實,不容法官迴避自身真正的責任。
政權利用司法與其他工具散播恐懼與無力的目的,是改變「香港」之所以為「香港」的一切意涵,徹底否定「香港」的存在。而我們每一個行動與選擇,都在抵抗與反擊政權對香港的強行扭曲,重新定義香港之所以為香港的本質。
這本就是一個永不會完成的使命。
Best interest是什麼?
當然,被拋入「政治犯」身位, 不等於就有在政治審訊中頑抗的責任;法庭不是唯一的戰場,也無人有義務犧牲自己的best interest去嘗試開拓。
但這個討論的缺口在:究竟所謂一個人的best interest是什麼?在律師、官司與法庭的語境,它必然等同獲批保釋或最低刑期,因而必然和運動對立。
「唔好諗其他嘢啦,你都要諗吓自己」都聽唔少。於是我好認真咁「諗自己」:究竟我的best interest是什麼?
是自由地說話,是在一個真正開放的公共空間,與其他自由的人建立有意義的連結;是始終可以用批判的精神思考任何現象,挑戰一切定見,即使自詡為歷史必然,不以人的意志轉移的巨大結構;是體認自己一切行動的意義,不因任何強制或壓迫而扭曲。
所以我必須直面這一個戰場。
法院要如何面對它的paradox,是法院的責任和決定(吓,唔使幫你諗埋啩?);但於我,那個政治犯面對、諗自己定諗個運動的paradox其實係假的。政權及為其所用的司法機器正試圖將我從共同體中割裂出來,再透過抹殺我作為個體的存在,否定共同體的存在;若我始終拒絕被抹殺、拒絕自我否定,拒絕成為政權營造恐怖的一部分,透過固守自身,就同時固守了共同體的一部分,令其不至消亡。
自我正是已突破壓迫的姿態所定義,而「香港」的存在,就是有一個個仍未被威權同化的個體的自我所組成。即使因隔阻而無法感應到共同體是否仍然存在,即使眼見她已破碎成無數相互拉扯的平行現實,要重新找到她,其實只需反照自身便可。
身處各異的困境中,每個人的best interest都不同,只有自己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方向和角色是什麼。不論在怎樣的紛擾與壓迫下,依然忠於自己,就是一個人可為自己、同時為自己所認同的共同體能做的最重要的事。而兩者,本就無從分割。
[1] Shapiro, M. (2008). Courts in Authoritarian Regimes. In T. Ginsburg & T. Moustafa (Eds.), Rule by Law: The Politics of Courts in Authoritarian Regim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 戴耀廷(2018)《法治的挑戰: 威權下的思考》
[3] Schervish, Paul G. (1984). Political Trials and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Deviance. Qualitative Sociology. Vol.7
文˙何桂藍
編輯•王翠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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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處女】當秩序不再是想像的樣子
#太陽處女 #處女座 #占星與心理學
太陽正式走進處女座,在這個時節正準備要收割稻物,需要大量的人力,並且將穀物雜質篩選掉的時候。于玥的同學家中目前正忙著採收龍眼,並將龍眼曬成最滋養的桂圓乾。
根據《神農本草經》記載:「桂圓久服能強魂聰明,輕身不老,開胃益脾,補心長智」,補益心脾,具滋養作用,是傳統上常見的補血藥之一,可以用在心脾兩虛的失眠、健忘、驚悸等症,能補脾胃之氣,又能補營血不足。(這也是為何處女座也很在意健康?)
由於我的行星沒有一顆是處女座,加上水星落陷在雙魚,等同於維持秩序、整理與行政相關的工作是我的劣勢功能,所以我父母常常認為我的房間總是整理得不夠整潔。因此,我一開始對於處女座也感到很不喜愛,畢竟我是一個這麼難以維持"秩序"的人。
然而,在學習命理的過程卻發現了秩序的重要性,我們的身心健康被太陽與月亮的起落牽引著,而我們所種植的穀物也被時節所影響著;古時候的人們為了要在這個大自然生存下來,就必須要看懂星象與四季之間神秘的關聯性,這也是為何24節氣顯得如此重要。
在今年太陽走進處女座之前,水星與火星處女已經先行,並且與天王星金牛三分,接著會與海王星雙魚對分,最後則與冥王星魔羯三分;這意味著我們將會意識到許多原來我們想像的節奏感,可能會突然被現實狀況或資源的限制而需要重新調整我們的表達與作為,不論準備好了沒,都仍是有一種強烈的剝奪感以及失去應有的秩序感、可掌握感。
冥王星,將為我們帶來深刻的轉化,在那之前我們得捨棄對於掌握秩序的渴求,至少在過去疫情期間,我們意識到健康與免疫系統的重要性,但也讓我們不得不將個人的色彩掩蓋起來,為了保護自己與眾人的健康,戴上了口罩。
"自殺的意象代表「我」的終結:在心理分析中,個案會發現所有的死亡都是關於他自己,尤其是在夢中。他在夢裡用刀子切開了舊秩序,燒毀它,然後埋起來。建築物倒塌:腐敗、蠕蟲、或屋內失火。他參加喪禮,進入墳場....整個脈絡與結構都要破碎了,所有的聯繫都要鬆脫了,所有的束縛都要解開了。「我」將被無條件地徹底解放。"取自"自殺與靈魂"一書。
蔡昌雄教授在心靈工坊課程中提及:"個案真正想要擺脫的是這個"社會中的我",我們能夠協助他們的是將這個"我"與真實的"自性"(Self)區分開來。"過程中也用了酒神與太陽神作為譬喻,認為心理治療師既是酒神同時也是太陽神的存在,這讓我想起酒神正好也是有二次出生的含意,我們的職責不也是協助個案二次出生嗎?
既然稱為二次出生,也意味著在那之前有某部分的死亡。這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話:有自殺意念的人,真正想要結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自殺與靈魂 #二次出生 #心理諮商
頗有共時性的是,陳俊霖醫師在中元節前夕應心靈工坊的邀情,談了"附身與解離",在心理分析師的眼中,附身是一種劣勢功能需要有個空間發聲,同時也可能是個案透過這種方式求救、保護自己,其實也就是解離的一種。
在我聽來,兩位教授所談及的範疇都是類似的,我們都難免不喜歡自己的"某些部分",又或是刻意壓抑與否認,但在我們脆弱無助時,這些部分可能會抓取我們整個注意力,就像是非常緊身的衣服沾黏在我們的皮膚上,難以掙脫。
這也使得我們誤以為我們等於那一件緊身衣,又或者被那件緊身衣所"附體"了,如果太過於黏膩,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讓我們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去掙脫掉這件緊身衣。作為酒神與太陽神的象徵,心理治療師協助個案接觸到自己的無意識與集體無意識對現實的我的影響(原來心理師是酒精!),同時也讓個案更理解自己可以用不同且無需如此殘暴的方式脫掉這件緊身衣。
然而,當緊身衣已經成為皮膚的一部分時,要分離的過程想必是非常不舒服的,且可能需要脫掉一真實的皮,才有辦法真正獲得重生。
從我的次限推運走向月亮處女時,我就抱持著謙卑與編織的心態,重新梳理著我的人生歷練與家族脈絡,並且試著與身體和好、與大自然共存,如今居然真的要走向尾聲了。真是感謝願意被開頭騙進來,還看到這裡的朋友們。
因此,我們自身又有如何走向重生?
除了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之外,或許我們不見得要殺死某部分(社會)的自己,而是試著讓某部分的自己一起消融在大自然、大我、更高或超然的存在中,我們不也「沒有我」了?
例如,國際巨星金凱瑞在生命遇到驟變時,他將自己埋身在藝術的美好之中,如此自剖他的內心世界(摘譯):
※ 生命會選擇了你去做某件事,你可以選擇不做,可以選擇打安全牌,但你人生的志業最終還是會選擇你。(我不想要再挖坑了,但想進一步了解人生志業:代蒙,可以進一步參考"靈魂密碼:活出個人天賦,實現生命藍圖"一書)
※ 當我開始大量繪畫的時候,簡直像著了魔,家裡根本沒空間走路,到處都是畫作,變成家具的一部分,我把它們當桌子在上面吃東西。還記得在紐約,某個蕭瑟的冬天清晨,我環顧四週,一瞬間突然覺得沮喪無比,我決定讓色彩走進我的生活。
在太陽處女接連與三王星會合之後,木星將會轉順行,並且在年底走進雙魚,雙魚的意象除了愛眾生、與無意識接觸、連結之外,同時也有消融自我的意味在。透過雙魚的智慧,我們將在服務眾生的過程中看見自己獨特靈魂的光。
#榮格心理學 #心靈工坊成長學苑 #占星療心力
延伸閱讀:
自殺與靈魂:超越死亡禁忌,觸動心靈轉化 詹姆斯.希爾曼著
附身:榮格的比較心靈解剖學 奎格.史蒂芬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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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遠兮-談屈原的宿命】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先前我們曾用紫微命格分析許仙和白素貞的愛情宿命,這次就來聊聊端午節的大主角-屈原。
在《卜居》裡,屈原一連用了許多問句,字裡行間盡是血淚,他問道:
要為國忠心耿耿,還是要忙於周旋逢迎呢?
勤勞作事就好,還是要巴結達官貴人以求名利呢?
有話直說反而傷害自己,還是和普通人一樣追求富貴就好?
要超然高舉保持本性,還是摹擬強作歡笑以承人意來事奉楚王的寵妃鄭袖?
要保持自己的清白正直,還是處世圓滑不問是非呢?
要像千里馬一樣昂首,還是像野鴨一樣隨波浮沉,不強出頭?
要和千里馬一起奮鬥,還是就和劣馬一起打混?
要和天鵝在一起,還是和一群野雞爭搶食物?
哪個是對?哪個是錯?高雅的黃鍾已經損壞,低俗的陶鍋反而砰砰作響,到處都是造謠的小人,肯作事的人反而不受重用,世上還有誰知道我的廉潔忠貞呢?
「廉貞」二字正是出自此處,屈原是廉貞坐命,他的每句問話,也點出了廉貞遲早會碰到的困境。
因為個人意識太強,廉貞容易走偏鋒,一旦不如意,就畫地自限,找不到出口。若抓住機緣,發揮廉貞的高行動力及意志力,並加強耐力及情緒的控制,自然容易有好表現。
回到卜者身上,他對屈原說:世事沒有十全十美,任何事物都有好的一面與壞的一面,你問的問題,占卜沒有辦法替你回答,請你自己走自己的路吧!
屈原最後還是投江了,卜者能幫他不死嗎?可以的!如果卜者了解他的個性,拉他一把,勸他造命,或許能避免悲劇發生。
最終讓他走上絕路的,是命格、時運、心態同時陷入低潮所導致。倘若當時屈原遇上另一個人,能緩和他心高氣傲的本性,點醒他東山再起的期盼,使他從憤慨的情緒裡走出來,今日歷史可能就大不相同了!
每個人難免會遇到低潮,但是低潮時如何克服,就是改變命運的關鍵。端午佳節,除了吃粽子,不妨以屈原的故事為鑑,相信你也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延伸閱讀:【許仙與白素貞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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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敘述家父狀況:
(脊椎L1,S5)
104年突然發作,走路不到30秒就痛的走不動,在某間知名民俗療法治好(我知道大家不
推這個,總之去了兩個月就不痛了)
108年10月再度發作~109年8月,這10個月從之前的民俗療法,到各式中醫,復健,物理
治療,又因家父已經80歲,若有方法改善盡量不動刀,中間還去了新店耕莘孫明傑醫生
,做了兩次神經阻斷,都不見起色,最後在8月底去了新店慈濟徐賢達醫生做了內視鏡,
傷口的確很小,就是清除掉突出的一小塊,術後的4個月沒那麼痛了,但是麻的狀況同術
前,一點點風就覺得很麻很冷,可能是神經壓久了
109年今年二月再度痛起來,尋覓醫生一個月後,三月底由長庚神經外科的張承能醫生微
創,先清除乾淨後裝上自費11萬“酷新”茵特史斑活動式椎間輔助植入物
四月底某天家父覺得不舒服想說掛個急診回診看看狀況,當天張醫生沒診,由神外的
顏君霖醫生看診,一看就說要立刻動刀,(顏醫生過程中有跟上個月執刀的張醫生聯繫
),微創清出了一堆骨刺…(事後張醫生有說因為當初盡量在不做大破壞的情況下清除
,但底部狀況沒法了解太深而且一個月的時間會再變化)->這部分我外行人不太理解
,但才一個月就又可以清出那麼多骨刺?!
ps.因為術後還是痛張醫生另外安排陳科廷醫生做了一次block神經阻斷(打類固醇)
三月,四月在長庚各開了一次,但家父還是很痛,他說要不然能慢慢走,要不然就坐輪
椅,現在的狀況是卡在中間,坐也痛,站也痛,躺平翻個身也要好幾分鐘慢慢喬,不然
一個動作可能就突然痛的哇哇叫,但張醫生說每開一次的新生疤痕都會造成問題不太建
議再開(但病人就沒好怎麼辦,而且家父也因為這一年下來沒法好好走路流失好多肌肉
)
上週去看了榮總黃文成醫生,黃醫生是建議全拆掉,打兩根釘,他另外有提到家父頸椎
也不太好以及筋膜疼痛症候群。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開刀的機會了,想聽聽板上的建議或
推薦的醫生,爸爸平日蠻保健自己身體,保養的還不錯,就是這幾年脊椎的事元氣大傷
,希望爸爸有個舒適的晚年:' (
附上在長庚二次手術後又照的MRI
ps.顏醫生說看起來沒問題,做block的陳醫生判斷有可能疼痛是某一點白色造成(抱歉
圖片解析可能不夠清楚)
爬文又看了一些推薦,台大胡名孝,振興宋文鑫,北醫蔣永孝(一年前有去看診被說不需
要動刀…),永和姚仁清,台中陳建良…,但現在家父出個門大不易,不方便去一一諮詢
,跪求板上推薦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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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Doctor-Info/M.1620985685.A.81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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