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瓦多逛超市】
有個脫口秀段子是這樣的:「我逛奢侈品店都不敢試,我怕真的很合適。」為什麼「合適」反而怕?因為買不起。
卡爾維諾筆下的馬可瓦多一家子,就是這樣的。他們只敢「逛」,只能小心翼翼地推著推車,享受那片刻購物的感覺......
來看看這部有些辛酸的短篇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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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可瓦多 / 卡爾維諾
一到傍晚六點,整個城市就成了消費者的天下。
一整天來,勞動者的主要活動是生產:生產消費品。一到鐘點,像電路上的保險絲一下子斷了一樣,生產活動停了下來,一個個洗洗手,走了,都投身到消費活動之中去了。每天一到時刻,燈火通明的玻璃窗裡,五光十色的商品展現在消費者面前:一串串粉紅色香腸掛在那裡;擺成塔型的瓷盤頂到了天花板;一匹匹衣料抽出一角,拼湊組合,像孔雀開屏。消費大軍湧進市場,他們拆卸這一切,侵蝕這一切,攫取這一切。望不到頭的一字長蛇陣,在所有的人行道上和門廊下蠕動,穿過玻璃大門,延伸到商店裡,圍在貨架旁。人們的手臂你抬我放,你推我碰,使那長蛇陣的蠕動,像是由活塞的曲杆在推動前進。
快來買吧!你看,他們拿起商品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拿起來又放下,那是多麼好看。
快來買吧!你看,面色蒼白的女售貨員在貨架邊口若懸河,誇耀商場的床上用品,那是多麼動聽。
快來買吧!你看,那一團團五顏六色的絨團像陀螺似的在轉,一頁頁花紙像長了翅膀在飛,花紙把人們買到的商品包成小包,小包外又有中包,中包外還有大包,每包又用那五顏六色的繩子捆起來,結上蝶式花結,那又是多麼漂亮。大包、中包、小包、小小包,一齊湧到櫃台前停了下來,一根根手指又在這一個個小包裡搜尋,尋找零錢。下邊,在那林立的陌生人的腿和裙褲中間,鬆開手的孩子們驚惶失措地哭喊著。
就是在這樣一個傍晚,馬可瓦多帶著一家人出來散步。他們沒有錢,這散步只不過是看看別人花錢買東西。不過,錢這東西流通得越快,也就越有可能有那麼一部分流進不抱希望的人手裡:「遲早總會有那麼一點點落入我的錢包。」可是對馬可瓦多來說,他的薪水不僅少,而且家人又多,分期付款的錢要交,欠的債要還,因此,錢到手馬上就又流走了。不管怎麼說吧,看看別人花錢也不錯,特別是在超級市場。
這個超級市場的貨物是自拿自取的。門口停放著鐵絲編的小貨車,上面很像籃子,下面裝有車輪,每個顧客都可以推上這麼一個小車,把要買的貨放進去,最後出來的時候,到櫃台結帳付款。馬可瓦多進去時只推了一個這樣的小車,他的妻子、四個小孩子也都各自推了一個。這樣,一家人一人推一輛小貨車魚貫而行,在那些擺得像山一樣的食品架之間漫步。他們指指香腸,摸摸乳酪,唸叨著它們的名字,像是在人群中辨認老朋友的面孔,或者熟人的面孔。
「爸爸,我們可以拿這個嗎?」孩子們幾乎每分鐘都提出這樣的問題。
「不行,不能動,禁止撫摸。」馬可瓦多回答說,他時刻都記著,轉這一圈之後,最後等著他的將是算總帳的收銀員。
「怎麼那邊那位太太拿了?」孩子們糾纏著不放,他們看到那些優雅的太太們在選購。
這些太太們到超級市場來,本來可能只不過是為了買兩個胡蘿蔔和幾棵芹菜。但是,面對著這罐頭擺起的金字塔,也不由自主地選購了。於是,咚咚咚!一盒盒番茄醬、糖漬桃子、油浸魚掉進了她們的小車;她們取這些東西時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聽從什麼命令。
總之,如果你的車是空的,而別人的車是滿的,那麼,你只能忍耐到一定程度,然後你會感到嫉妒,感到傷心,於是再也不能忍耐下去。這時馬可瓦多在吩咐他的妻子和孩子們都不要亂動之後,快步來到貨架之間的一個過道,貨架擋住了家人的視線。於是,他從貨架上拿下一盒蜜棗,放進了自己的小車。他只想過過癮,推著這盒蜜棗轉上十來分鐘,也像別人一樣顯示顯示自己購買的貨物,然後再把它放回原處。
除了這盒蜜棗之外,他又拿了一個紅瓶裝的辣醬、一袋咖啡和一個藍色袋子裝的掛麵。馬科瓦爾多知道,只要小心一點兒,他至少可以推著這些貨轉上一刻鐘,飽嘗善於選擇商品的人的甜絲絲的滋味,同時又不必付一分錢。但是,孩子們要是看到了,那就糟了!他們會立即效仿,最後如何收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馬可瓦多一會兒跟著忙忙碌碌的女售貨員,一會兒又尾隨珠光寶氣的闊太太,在貨架間拐來拐去,儘量設法不讓家裡人看見。像這太太或那位夫人一樣,他模仿著,伸手拿起一個香噴噴的金黃色甜瓜,或者一塊三角形的乳酪。喇叭在播送著輕快的音樂,顧客們隨著音樂的節拍或進或停,跟著節拍準確地伸手,拿起貨,放進小車,一切隨著音樂進行,顯得那麼和諧、自然。
現在,馬可瓦多小車裡的貨物已滿滿當當,他的雙腳又把他帶到了一個顧客很少的地方。這裡的商品名稱越來越讓人摸不清頭腦,而且又裝在盒子裡,雖然盒上畫著圖形,但這圖形使你弄不清是萵苣用的肥料呢,還是萵苣籽,是萵苣呢,還是毒死萵苣上蟲子的毒藥,是引誘鳥類來啄食這些害蟲的誘餌呢,還是拌涼菜或紅燒野味用的調味品。管它是什麼,馬科瓦爾多反正要拿它兩三盒。
他就這樣在兩排高高的貨架中間轉著。突然,貨架夾成的過道結束了,前邊是一片沒有一個人的空場,霓虹燈照著反光的地板。馬可瓦多站在那裡,只有他一個人和他的貨車,空場對面是櫃台和出口。
這時,他發自內心的第一個想法是,推著他像坦克一樣的貨車低頭猛跑過去,在女店員還沒有來得及按警鈴之前,推著他這車貨跑出超級市場。但是,就在這時,從臨近的另一個過道口,出現了一輛比他的車裝得還要滿的貨車,推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多米娣拉。從另一邊又出現了第三輛貨車,菲利佩托正用盡他渾身的力氣推著前進。原來,這是很多貨架間的通道會合的地方,從每個通道都走出馬可瓦多的一個孩子,每個人都推著滿載貨物的三輪車,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想法。現在,他們會合了,他們發現,把他們的貨品集中到一起,簡直就是這個超級市場的所有貨物的樣品。
「爸爸,這回我們可富了吧?」米凱利諾問,「夠我們吃一年了吧?」
「向後轉!快!躲開櫃台!」馬可瓦多邊喊邊來了個向後轉,推著他的貨車藏到了貨架間;他又趕緊後退了兩步,像是躲開敵人的槍口,退入通道不見了。他身後發出一陣轟響,他轉過身,看見全家人個個推著自己的貨車,組成一列小小的火車,緊跟著他奔跑過來。
「一算總帳得要我們上百萬!」
這個超級市場很大,通道七拐八彎像個迷宮;他們可以一小時一小時地轉下去。市場貨色齊全,馬可瓦多一家人,可以在裡面度過整整一個冬天不必出來。偏偏就在這時,市場的喇叭停止播送音樂,開始廣播說:「顧客請注意,再過一刻鐘,市場將停止營業,請趕緊到櫃台付款!」
現在是把車子的貨物放還原處的時刻了:要麼現在還,要麼永不再還。在廣播喇叭的催促之下,成群的顧客忙亂起來,好像剩下來的幾分鐘,是全世界最後一家超級市場的最後幾分鐘了,那種忙亂好像是,不知是把這裡的一切都拿個乾淨呢,還是不去動他們。總之,貨架櫃檯前一片熙熙攘攘。馬可瓦多、多米娣拉和他們的孩子們利用了這陣混亂,把貨物放回貨架,或者趁機塞進別人的貨車。他們把貨物放回去時弄了個亂七八糟:捕蠅紙放到了火腿架上,捲心菜放到了點心架上,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他們沒有注意,有位太太推的不是貨車,而是個嬰兒車,他們竟給人家的嬰兒車裡塞了一瓶酒。
不用說,把這些連嘗都不曾嘗一口的東西放下,實在令人痛心。然而,在他們把一桶醬放回貨架時,一串香蕉掉在手上,他們拿了起來;或者,放下一把塑膠掃帚,拿起一隻紅燒雞。就這樣,他們的貨車越卸反而越滿了。
一家人帶著他們的戰利品,沿著迴圈電梯,上上下下來回轉,每一層都遇上女收銀員把守出口,她們面前的電腦正對著他們,而且劈啪作響,像一挺挺機關槍面對著要出去的人。馬可瓦多一家人轉啊轉啊,那情勢越來越像是籠中的野獸,或者像囚犯在牆上貼著花格紙、被照得通明的房間裡漫無目的地亂轉。
突然,一個地方,牆上的花格紙被揭掉了,一個梯子靠在那裡,旁邊放著鏟子、木匠和泥瓦匠用的工具。一家建築公司正為擴大這個超級市場進行施工。看得出來,下班之後,工人們把一切工具就地一放,回家去了。馬可瓦多推著他的貨物從牆上的這個洞裡鑽了出去。外邊一片漆黑,他試探著向前走。一家人推著車緊緊跟在他身後。
貨車的膠輪在一段揭掉路面的沙土路上跳動著,然後又是一段瓷磚尚未鋪平的地面。馬可瓦多抬起兩個輪子,只用一個輪著地,盡力把握平衡;他們也模仿著他的樣子跟在後邊。突然,他們看到,他們的前後上下投來了探照燈光,周圍是一片空虛。
原來他們走到一個施工腳手架上,有七層樓高。在他們腳下,城市展現出一片燈光,有從窗戶透出的燈光,有廣告招牌的燈光,有電車線的亮光。在他們的頭頂,天空佈滿星斗,另外還有電臺天線塔頂的一盞紅燈,腳手架在他們那些危險地堆滿貨物的推車重壓下搖擺起來。米凱利諾驚呼一聲:「我怕!」
黑暗中,一個黑影移動過來。一張大嘴一邊從鋼鐵的脖頸上伸過來,一邊大張開來,可嘴裡卻沒有牙齒,待伸到近處一看,原來是一個大吊車。吊車對著他們降下來,到了他們所在的高度停下,鏟鬥的下顎正好對著腳手架。馬可瓦多把車一傾,把貨物倒進了鐵鏟鬥,一步跨了過去。多米娣拉也照樣行事;孩子們也模仿他們的父母,吊車的鏟鬥合上了,把從超級市場挑來的所有貨物全吞了進去,吱嘎作響地沿著它的鋼鐵脖頸縮了回去;然後向遠外移去。
下面,五顏六色的燈光組成的廣告仍然亮著,轉著。那廣告的內容正是邀請人們到這個大型超級市場來購買貨物。
八木天線場型 在 觀念座標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 2018.12.10 觀點—美國《國家利益》Wendell Minnick ※
華為:台灣的特洛伊木馬?
——這家電信公司對台灣的威脅有多大?
作者 Wendell Minnik 目前是駐台北的記者,他二十年來專注議題為亞洲的軍事安全,曾出版過一本書,以及發表過超過一千五百篇專文。從 2006 至 2016 年,他是美國華府《國防新聞 Defense News》的亞洲辦公室主任。他還編輯了超過十本有關中國國防的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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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對國家安全的注意,似乎比不上它的保護者——美國。特別是,當然人們發現,華為科技公司已經在這個人口兩千三百萬的自主島嶼,開了第一家店面。
總部設在中國深圳的華為,四月在台北生出了第一個「破口」(譯註:作者用帶狀皰疹 shingle 形容此破口)。該公司的公關,正在全力運作:包括板橋車站誇張的聖誕佈置。華為主題明顯處處存在,包括小火車、以及用來裝飾大型聖誕老人的華為商標。連我的孩子,都為此感到雀躍。
這家電信公司,與中國解放軍、國安單位有深厚的淵源。中國國營的中國移動集團,是華為的最大股東。基本上,華為是北京政府科技監控(譯註:作者用「歐威爾」形容)的手臂之一。中國正在打造一個廣大全面的監控國家,根據你對共產黨的態度及意見,會幫你打「社會分數」,如果你的分數太低,你的孩子將無法上大學。
Kitsch Liao 是一位台灣的網路安全專家,他說,華為已經(在通訊設備中)打造了一個「後門」,可以用來蒐集資料,以及發動網路攻擊。
即使中國一再威脅要侵略台灣,台灣依舊跟華為做生意。2005 年,華為的香港部門在台北設立分公司,雖然十個月後,該台北分公司被政府關掉,但在 2012 年,華為的設備赫然出現在台灣電信服務提供者的主要網路中。
2013 年,台灣的最高國安單位——國家安全局——企圖令政府羞愧警覺,因次公布華為在台灣市場的擴張資料,華為的客戶竟然包括法務部調查局(相當美國聯邦調查局)、連台灣總統府都在手機通訊中使用華為的網路卡。
網路安全專家 Liao 先生說,(國安局)這種做法太天真了,因為根本不需更多的證據:只要到駭客的常用的搜尋引擎「Shodan」打入「Huawei(華為)」、「TW(台灣縮寫)」,就會顯出台灣到處都是華為設備,包括(可用來監視的)網路攝影機。
「基本上,華為以及中興的產品,即使能排除中國後門,也是不安全的。」他說:「我認為,政府單位以及包商,應該建立嚴格的法規,來管理中國製造的個人電子產品,並且對未經授權使用中國產品處理政府檔案的行為,加以重罰。」
他還說,國安局的第五辦公室(主管智慧科技與電信安全)應該「加快公布相關技術情報,以教育說服台灣公眾這樣的威脅」。
澳大利亞與紐西蘭,基於網路安全以及擔憂被監控,已經禁止與華為公司做生意。現在,加拿大、英國正在重新評估與華為的關係。本週稍早,英國情報單位 MI-6 的 Alex Younger 警告華為對國家安全的威脅,特別是該公司 5G 設備的情資監控部分。
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英國、美國,是所謂的「五眼」情治聯盟。台灣不是這個情治聯盟的成員,但仍從台北陽明山配合搭建情資天線設備。在屏東的設備,則是由台灣國安局、與美國國安局共同管理。
美軍也使用台灣在樂山的早期雷達警報系統,這個系統從台灣西方面對中國,是世上最有效的監測工具,能同時追蹤一千個目標——從彈道飛彈到任何例如飛機、巡弋飛彈等空中目標。這個雷達的監控範圍,可以遠及中國內陸八百公里,提供監控中國解放軍的寶貴情資。
https://nationalinterest.org/…/huawei-trojan-horse-inside-t…
八木天線場型 在 無限期支持陳水扁總統,台灣加油!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作者: 呂禮詩 (前新江艦艦長)
去年12月國防部公布了每兩年出版一次的國防報告書,這本「中華民國106年國防報告書」是民進黨執政後第一本國防白皮書。其中大部分的內容與同年3月提出的「四年期國防總檢討」(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QDR)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創新/不對稱」不再只是個說法,而是開始出現落實的作法。
不僅如此,在國防報告書公布前,國防部舉辦了數十年來首見的全軍「戰術戰法研討會」,發展解放軍預期外的裝備與戰術戰法,使之難以預測或防範。研討會中參謀總長提出研發45噸匿蹤微型飛彈突擊艇(以下簡稱「突擊艇」)的構想,主張海軍應籌建一批每艘2至3人操作的突擊艇,不具有戰鬥系統與雷達,搭載攻船飛彈,而外型塗裝比照民用漁船或遊艇,以混淆解放軍偵蒐。戰時從各個漁港出擊,在陸上觀通系統或海上大型主戰艦引導下,攻擊解放軍登陸艦,讓敵軍防不勝防;部分的突擊艇將配發個人攜行式肩射刺針飛彈(FIM-92 Stinger),反制解放軍空中威脅。
長官的意志,執行力總是驚人!才剛有個構想,中科院就立馬舉行招商說明會,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說明計劃構想:全長約21.4公尺、舷寬約5.4公尺、吃水2.4公尺,滿載時最高航速在35節以上、續航力則以最高時速35節至少達100浬。耐波性要在蒲氏五級風以下可正常執行任務,蒲氏七級風以下結構與穩度無航行安全顧慮;在船體結構上可採玻璃強化塑膠(FRP)或鋁合金兩種,船體外型具雷達匿蹤設計。國防部預劃4年內可籌建60艘,並已編列於明年度的國防預算中執行。
參謀總長赴國防大學說明突擊艇的構想,實源自於雄三飛彈的誤射。當然,由失敗中吸取教訓,是從失敗走向成功的必經之路,問題是「不用出海也可以遠距離殲滅敵軍艦艇」,不早就在雄二機動中隊得到實現?究竟維護保養是車載還是突擊艇價廉?是機動中隊集中管理還是突艇分散部署的訓練、後勤成本比較划算?出點子的長官,真有仔細評估過嗎?
首先,45噸突擊艇的桅桿高度若比照海鷗飛彈快艇的22英呎計,若要達到50海浬作戰半徑的雷達水平視線(Radar Line of Sight Horizon)以接收指管信文,其發射天線必須高於1317英呎(401公尺)以上。偏偏最需要延伸攻船飛彈射程的澎湖,地勢最高處不過海拔52公尺(170.6英尺),換算雷達水平視線只有21.65海浬,連作戰需求50海浬的一半都不到。若由本島高山站台傳送,則易遭敵電子干擾;如加裝天頻衛星通訊系統,突擊艇的人力、載重與電力需求,勢必無法負荷。
其次,4月中旬解放軍南海閱兵的空中分列式,直-9D(Z-9D)艦載直升機掛載了鷹擊9型攻船飛彈;其後的泉州軍演中,武直-19(WZ-19)攻擊直升機發射反坦克飛彈攻擊水面快艇。即使突擊艇配置了個人攜行式肩射刺針飛彈,也難以在目獲、射程與數量的限制下,與之相抗;屆時,突擊艇豈不就成了「21世紀震洋特攻隊」?
再者,052C「旅洋II級」飛彈驅逐艦及052D「旅洋III級」飛彈驅逐艦,皆具有八木天線陣列之米波517系列雷達。因為其脈波寬度(pulse width)較長,以致於角分辨率(angular resolution)及距離解析度(range resolution)較高頻雷達差,唯目前已可透過信號處理克服。517系列雷達雖主要用於對空搜索,但VHF頻段的波長較長,進行遠距離搜索時,其「包絡線」(envelope)亦能偵獲匿蹤水面目標。
盱衡解放軍的敵情威脅或是國軍的作戰需求,突擊艇這看似「機動、隱匿、快速、價廉、量多、損小、效高」面面俱到的「創新/不對稱」構想,其實只是戰力轉型期間過渡的軍事投資。然義務役將於今年退場,國軍將成為全志願役的部隊;以今年的國防預算而言,人員維持費近1540億元,占國防預算46.96%,為五年內新高;更新軍備的軍事投資僅858億元,占國防預算26.18%,遭嚴重壓縮且屢創新低。在此當下,固執己見的籌獲突擊艇,猶如繡縫「團體臂章」及製發「艾森豪短夾克」的錯誤政策般,實比貪污更可怕,國防高層決策前、請務必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