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安德魯的覺悟
鐵達尼號橫跨大西洋的第二天,一九一二年四月十二日。
經歷過昨晩劇情改變的隱藏任務,足足半晚劉俊文和李倩盈也在討論往後的計劃,兩個支線任務,劉俊文主力解決卡爾一部份,男人跟男人說,加上之前的利益關係成功率會比較高,而安德魯方面,便由李倩盈安置好,至於傑克和露絲的部份,他們便打算見步行步。
在早晨十時半早餐時段結束後,安德魯便準時找上了劉俊文,兩人早一天相約好一起參觀鐵達尼號,當然李倩盈也在場,以後安德魯便靠她去連繫。
安德魯的敬業和優雅,讓兩人認識到一個真正博學的紳士是怎樣,幾乎所有問題他都可以對答如流。
兩人一直都很奇怪,鐵達尼為什麼被喻為傳奇,作為現代人,以現代的目光看鐵達尼不算什麼,但安德魯的解釋終於讓兩人明白鐵達尼的偉大:「以往遠洋郵輪也是以交通為主,即使是頭等艙乘客也好,也只是擁有一個比較好的客房而已,我們首次以倫敦最高級的麗茲酒店客房及設計為參考,概念是將酒店完全應用在船上,讓客人們不感到自己是在乘船,而是置身於豪華酒店之中,享受旅程的快樂。
卡爾先生的客房便是我們的一大賣點,除了房間外更設施了私人的散步空間,排解了客房窄小的空間感,而且甲板部份的裝潢和設計,也比以往郵輪舒適和美觀得多,大家可以在甲板上散步聊天欣賞景色,加上閱讀室、圖書館、土耳其浴池、溫水泳池、理髮美容設施,當然少不了我們提供的餐飲,希望昨天的晚餐你們能滿意,除了基本晚餐外,更有由麗茲酒店獨立營運的單點餐廳,餐點比昨晚兩位吃的更精緻。
整體設計我們是依照文藝復興到路易十五風格,閱讀室更是參考凡爾塞宮而設計,大至裝潢,小至餐盤,也是我們費盡心思安排的。
另外,在二等艙和三等艙我們也作出了提升,兩位應該不太清楚傳統二三等艙的環境,幾乎是多人房為主,大家集中在同一地點起居飲食,吃的東西兩位難以想像,伊斯梅先生是首位將三等艙提升的人,在鐵達尼的三等艙,都能比得上細小郵輪的頭等艙待遇了。」
經過安德魯的介紹,兩人雖然仍有現代的眼光,但在細節中也感到安德魯設計上的用心,這航程是他的首航,也是實際航行的評測,所以安德魯幾乎每天都在忙著將船上的細節改善,從電影中,我們能不時看到安德魯的走動,他都是拿著他的本子在記錄,每天由早忙到晚上。
從交談中,兩人對安德魯的好感提升了不少,誰會討厭一個有禮而嚴謹的紳士呢。
李倩盈把露絲在劇中對於救生艇的質疑搶先提出。
安德魯把本子合上,驚嘆的看著李倩盈:「佩琪小姐你的觀察力真好,我得承認在我設計的原意中,在甲板上會多出幾組救生艇設置,可是總公司卻以美觀性刪去了部份救生艇,說真的,現在二十條救生艇,標準救生艇十四艘,每艘可載六十五人,另外四艘折疊式救生艇各可載四十七人,還有兩艘簡易救生艇各可載四十人,總數只可載上1178人……
可是現在船上的乘客有1317人,加上船員907人,總數2224人,要是船發生意外的話,可是連一半人都不能乘上呢……但佩琪小姐和謝夫先生放心,我建的船可是十分堅固,而船長史密斯先生也是十分有經驗的船長,我們會盡力確保你們的安全。」
劉俊文聽後也和自己記錄的數據吻合,反問道:「我始終有點擔心,未知船上的船員對於意外的處理訓練如何?始終這是首航,他們有足夠的培訓嗎?」
安德魯面有難色的道:「謝夫先生,我也不想給你說謊,我們招募的船員都是很有經驗的海員,他們有基本知識去處理問題,可是,對於鐵達尼這量級的,無論客量和設備訓練他們也是進行過兩次演習。」
李倩盈問道:「假如,我說是假如,鐵達尼真的要沉沒的話,船上的一半人不就肯定會死去嗎?」
安德魯也顯出紳士風格,面對這種問題,就像是對廚師說你怎樣確認自己做的菜不會吃死人,近乎是一種侮辱,但他仍然細心的解答:「假如真的要沉沒,我們也有很多相應的措施可以採用,鐵達尼的量級,除非是被魚雷攻擊,又或者是被極可怕的瘋狗浪持續拍打,不然我們是很安全的,要是船底的破損,我們有堅固的水閘可以隔絕海水擁入,除非……是超過五個船艙被海水淹沒,不然鐵達尼是不會沉沒的;
而真的如你們所說,我們即將沉沒,鐵達尼也有有最好的電報求救系統,航線上的船隻也能在沉沒前趕到支援,兩位不需要過份擔心。」
兩人出發前也知道,鐵達尼的沉沒死傷,不是一種常見的意外,而是經過很多因素巧合組成的悲劇,救生艇的數量、船長的判斷、望遠鏡的遺失、船隻的支援等等,都同時出現問題才導致死傷慘重,而現在兩人的心情也很複雜,他們明知道這船即將會沉沒,但他們卻要眼瞪瞪的讓船沉沒去完成任務。
有一刻他們討論過,要不然就不完成任務,把人救人再說,但想了很多方法,讓船減速是其一,這先要讓輕視危險的船長提高注意,兩個門外漢的說話,船長要採用可能性太低,史密斯船長一早就知道現時航速過快,但他急著想要提早到達紐約,讓自己退休前的航行有更大榮譽,難;
其二是在冰山到來前先行通知他們,但他們兩人在甲板上的可見性太低,連瞭望台上的專業船員也在最後一刻才能看到,他們兩人比船員早發現的機會不高;
其三是作出重大劇情改變,讓船隻停下、轉向等,而要作出能影響到船隻運作的改變,可以從動力上著手,但他們都沒想到如何進入船底,在船員眼皮下明目張膽的破壞設備。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害怕了,劇情改變會衍生出的未知,在露絲和傑克的相遇已經領教過,如果他們改變了劇情,然後在他們時間點,有可能提早,有可能延遲的情況下沉船,那可以準備的空間就更少。
所以劉俊文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在沉船之後盡量拯救更多的人。
「安德魯先生,請原諒我和佩琪無禮的問題,只因我們在年輕時出海也曾遇過海難,當時我們都害怕極了,有了心理陰影,這次登上鐵達尼號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出發,假如,我說是假如,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請你讓我和佩琪協助安排逃生,我們曾經為此專門修讀過相關的項目,相信一定能幫得上忙!」劉俊文正色的道。
安德魯聽到他們曾遇上船難,心中反而釋然,這是很常見的災難後遺症,他也能夠理解,把之前對他們追問著船難的問題產生的不協調感一掃而空,反而安慰起他們來。
最後,李倩盈淡然問:「安德魯先生,如果鐵達尼真的沉沒的話,你會有什麼打算呢?」
安德魯正色道:「如果真的有意外的話,我會盡量拯救所有人。」
李倩盈追問道:「但如果有過半的人會因此而死去呢?」
安德魯思考了一下答:「那我便會跟這鐵達尼深深的沉進這海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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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別了安德魯後,劉俊文和李倩盈兵分兩路,劉俊文相約了卡爾,李倩盈帶著露絲和傑克見面。
在頭等艙專屬的吸煙室,基本上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卡爾熱心的跟眾人介紹著劉俊文的發明,大多也嘖嘖稱奇,一輪商業交流後,劉俊文終於和卡爾找了個位置坐下,喝著白蘭地和抽著雪茄聊天。
兩人聊著婚禮的事,終於卡爾悄悄跟劉俊文說出自己準備了海洋之心給露絲作為結婚禮物時,劉俊文終於可以帶入兩人感情的問題。
「看來卡爾先生你真的很願意為露絲小姐花錢,看你出行和禮物都能感覺到,你真的很在意她。」
「對我來說,錢不單是要掙,花了出去的才是自己的,所以我很少會吝嗇金錢,謝夫你不太了解這圈子,你不顯擺的話,別人就不會留意你,也不會信任你,我們是New Money,沒有貴族們世代留下的關係網,所以更要突出自己,所以我爸也很希望我和露絲的婚姻可以帶給我們一些新的出路,不再被人詬病我們是新興的暴發戶。」
「所以你也認為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嗎?」
「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很明顯的,你知道,我知道,露絲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但大家也是從這婚姻中找出自己的位置,獲取自己的利益,露絲她們家的財政狀況我也很清楚,她們一直隻字不談,我也沒有說穿,把帳算清,有利潤的便做,也許這就是我們商人的本色吧。」
「難道露絲在你眼中就只是一件商品嗎?」
「坦白說,我蠻喜歡露絲的,她的相貌出眾,貴族的修養和學識也是我很欣賞的,可是她和你的妻子佩琪不同,她早將自己定位為商品,要得到她便需要付出相對的金錢,所以你的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是問露絲,她是否把自己包裝成一件商品。」
「沒想到卡爾你看得如此的透徹,甚至有點功利主義,難怪你的生意能做得如此的好,可是,這是我們作為朋友的一種討論,沒有冒犯之意,難道你沒想到要找一個真正愛的人一起走完下半生嗎?」
「噢,謝夫你不用太見外,但我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會問這些問題,以我的觀察,你和佩琪小姐也像是有些隔閡,雖然我和你認識不久,但我也很願意聽你說,又或者討論問題的。」
劉俊文沒想到卡爾的觀察力如此的好,竟然一下子將話題搬到自己身上,但只是問,自己不拿出一點小秘密和難處給對方,兩人便難以交心,所以劉俊文也把自己跟李倩盈的情況跟卡爾道出,當然是作出一些時代上的修飾。
「唔……關於興趣,其實我和露絲也有這個問題,說實在,她喜歡的藝術和文化上的事,我真的不太感興趣,大部份時候也是陪她去做,而她給我的回應也是極其冷漠,她們不明白男人在外面掙錢的難處,有一次我在公司處理著一批貨物的交付延期問題,要是真的延誤我們可能要付出十萬英鎊的賠償,我正頭大之時,露絲還要拉著我去看歌劇,全程我都不在狀態,腦子都在想著要找誰給我解決問題,可是,她們不知道,還會怪你不投入,所以我以後更不想和她去浪費時間,只能給她錢,讓她自己做喜歡的事。」
「對對對,我也有試過工作得很累,想放鬆一下卻被倩…不,佩琪煩著我,她的性子很烈,為人直接,然後我當然並不好受。」
「謝夫,我認為每個人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即使是夫妻也好,自己的事永遠比夫妻的事重要,妻子沒有了,生活還是要過,但自己的事出問題,不單是自己,連夫妻也會同樣受到影響,所以作為男人,事業為重啊,我看你經常和佩琪小姐周遊列國,你是有才華的人,你的發明要是認真的推行,很可能你便能成為船上知名和富有的一群,可是,一個生意人的建議,把時間花在工作上吧。
對女人最好的,便是給她們最好的,例如最高級的頭等艙,最昂貴的珠寶,最美味的餐點,最體貼的照料,而這全都建立在錢之上,愛一個人,就是要給她最好的,盡可能的滿足她們的要求,當然是前提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和事業,慢慢來吧,到了紐約,我保證你能成為紐約新進的富豪之一。」
劉俊文聽得呆住了,他本來打算用二十一世紀的想法去改變卡爾,但沒想到一輪說話後,被卡爾的二十世紀初的戀愛觀念說得自己呆了,聽起來還好像蠻有道理,自己一時間沒想出什麼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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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李倩盈在甲板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和俊男美女傑克和露絲走著。
在兩人之間,李倩盈像電燈膽一樣的存在,一個俊男一個美女,她知道兩人一直都在偷偷注視著對方,但因為昨天晚上沒有救人的情節發生,所以兩人便少了一個動機直接交談,李倩盈只可以在中間帶動著兩人的互相認識。
思考著隱藏任務的李倩盈,她一直都在觀察,到底戀愛的構成是什麼?
昨晚她已經和劉俊文討論過劇情改變的影響,重點是,跳海的一幕對於這段戀情有多重要,為什麼這一幕沒有出現,會令系統發佈出隱藏劇情,而系統的目的又是什麼?
卡爾的任務,具有很強目的性,他和露絲在劇情中已經展示了兩人的矛盾,沒有傑克的出現,這段戀情可能走到最後,以悲劇告終,也可能在下船的一刻,經歷過生死的露絲更希望能按自己意願活下去。
而系統作為離婚夫婦的挽救系統,所發佈的抽獎,兩人首先以為是一種享受,是一種放鬆,但支線劇情的出現,令劉俊文重新審視過系統的目的,那便是從支線任務中,他們夫婦必然會得到什麼有關相處的啟發,系統不可能發佈只為好玩刺激的任務。
但安德魯這一方面便讓兩人有點奇怪,安德魯的救贖,要讓他在沉船事件中活下去,對於夫妻的感情,又有什麼啟發?如果兩人把安德魯以武力方式丟進救生艇,任務也能順利完成,那除了獎勵外,他們會獲得什麼?
至於隱藏劇情時,這一條開放式題目,李倩盈和劉俊文考試成績很不錯,所以兩人都明白,審題是很重要。
第一點是,沒有奇遇,肯定是指跳海的一幕,兩人回想起劇情中,傑克展示出他的好心,同時,他比卡爾對露絲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卡爾是那種很有自我的想法,即使露絲說什麼也好,卡爾有自己一套的話,便會堅持自己的意見,最多也只是互不干涉的程度;反觀傑克,他會站在露絲的一方去想,甚至說出你跳我跳,這種同步的概念,換著是卡爾的話,肯定不會做出如此蠢的事。
這也導致第二天露絲和傑克在甲板上的交談,在船上她是沒有朋友的,母親不理解她,未婚夫更是話不投機,面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他只能在傑克身上找出一絲傾訴,也正是因為他是陌生人,以後都很大機會不會相見,所以她才會放下自己的警惕跟他說了這樣多。
第二點是,兩人最終能否在一起,這點很奇怪,如果劇情的影響,沒有奇遇,兩人便肯定不會在一起,那這問題便有點多餘,但又如果,沒有奇遇兩人都肯定走在一起,那這問題亦是站在錯誤的觀點上出發。
到了第三點,構成愛情的因素是什麼,便可以解釋回第二點的疑問,換句話說,這因素會影響到兩人能否在一起,而這些因素如果沒有出現的話,兩人便不會在一起,系統也隱藏了一點,便是系統希望李倩盈可以找出這些因素,引導兩人走在一起,而這些因素,便是系統希望他們弄清的答案。
昨晚的討論中,兩人的分歧是,到底沒有奇遇之下,兩人能否走在一起。
一個窮小子,渴望自由,享受未知,身上連十塊都沒有,過著毫無計劃的生活,而露絲,富家小姐,有富裕的未婚夫,家中財困,但她希望擁有不一樣的生活,不再當一個貴族花瓶,她不介意在三等艙與窮人跳舞,喝酒玩耍,最後畫畫和車廂情節後,露絲決定跟傑克走,除了說,他們在回到房間看到卡爾的一刻,也是牽著手的。
劉俊文是偏向兩人極可能在一起的,因為性格、條件、興趣、經歷才是構成是否在一起的重要因素;反而是李倩盈認為兩人不會走在一起,因為愛情需要的火花,就是跳海事件,沒有了這環節,之後所有經歷和看法也可能大打折扣,即是一個有好感的人,他說什麼你都覺得很動聽,但同一番說話,沒有之前的舖墊,也不再動聽了。
所以觀察和推進的任務,便落在不相信的李倩盈身上,只因不相信,才知道有什麼不足,而傑克一無所有,他的確很喜歡露絲,可是最終的決定權,永遠都在露絲身上。
她要做的,是讓兩人的關係升溫,達到那個,露絲肯為傑克放棄金錢和地位的決定。
三人的漫步,露絲和傑克都說出了自己的成長,在哪裡待過,遇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李倩盈在旁聽著,只是在必要時搭上兩句,她有種特別的感覺,原來一對正在萌生感情的情侶,說的東西是如此的普通,也就是一些經歷,但有一點不同的是,兩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她想起了和劉俊文最初認識時,大家交換了電話,閒話家常著,說自己讀什麼大學,原來大家是同一所大學不同年份的,然後便說著校園的環境,當年大家做過什麼蠢事。
那時候大家都有些感覺,覺得對方讓自己心動,然後從閒聊之中,努力的找尋著和對方相同的地方,也許是學習的地方,也許是興趣,又或者曾經看過同一部電影,喜歡過同一個歌手。
也許,這就是戀愛中的接觸期,從接觸中了解對方向自己透露的各方各面。
卡爾和傑克的最大分別是,傑克很樂於表達自己,他亦很努力的進入露絲的世界。
在卡爾眼中,工作和金錢是最重要的,而露絲卻是想找一個真正愛她的人,有人認為露絲拜金,在現實中,她的生活都是以金錢堆疊的,就像華麗的衣服,昂貴的藝術品,可是,如果有留意她在電影中最尾,拿出海洋之心掉進海中的一幕便會明白。
她在海難之後,可以拿著海洋之心換取一筆讓自己變得富裕的金錢,可是她沒有。
收藏起來的意義是,沒有卡爾,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她能不需要卡爾的一分一毫資助,也能依靠自己一手一腳的活下去。
暗中表達的是,如果傑克沒有死去的話,她也會和傑克一起努力的組織自己生活。
這段感情,並不是富家女和窮小子,因為一時的愛情而沖昏頭腦作出的衝動決定,而是一段經得起實際考驗,可以長久存在的愛情。
李倩盈想起劉俊文昨晚對她說的話:「如果傑克和露絲這段感情在海難之後會因為生活而失去,連最經典,最令人感動的愛情都被現實所摧毀,我們,還可以相信愛情嗎?」
兩個相愛,互相認同,互相體諒,共同進退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也絕對可以走在一起的。
她明白了系統想帶出的是什麼,愛情,是需要火花去點燃,一道雷電可以快速點燃起一段愛情,但最終能燃燒多久,便看兩個人的燃料有多少,但只要燃料充足,一小道火花,便可以漫延開去,生生不息,因為兩人都為這火花注入新的動力。
李倩盈在兩人相談甚歡之時,插口道:「恕我唐突,但作為外人看,我覺得你們更像一對情侶。」
露絲漲紅了臉,露出了戴上婚戒的手道:「佩琪小姐,你……你太無禮了,我……我可是即將結婚的人,五百張請帖已經發出,整個費城的上流社會人士也會出席……妳這樣說我可是……」
李倩盈追問道:「我只是想起,昨天晚上你跟我說,你自己也沒有弄清是否愛卡爾,那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愛卡爾嗎?」
露絲吃驚的反問:「妳說什麼?」
傑克插口道:「她問,妳愛你的未婚夫嗎?」
露絲眼神閃縮的道:「傑克,連你也跟佩琪一樣無禮嗎?這是你們對待一個淑女的方式嗎?」
傑克笑笑道:「噢,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你愛不愛這個人,為什麼你就不能簡單的回答呢?」
露絲掩著頭笑說:「哈哈,真的荒謬,你們兩個的問題也太……太無禮了!我可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李倩盈和傑克點著頭笑著看露絲的尷尬,聽著她想帶偏話題和迴避問題。
但李倩盈沒有放過露絲:「我看到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她努力的不讓別人察覺自己的感覺,可是卻失敗了。」
露絲激動的道:「佩琪,我……我……你……難道想說,我和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小時的,傑克,不,道森先生,生出愛意?我的天啊,你們都瘋了,我不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你們憑什麼說,有什麼原因,有什麼理據說我愛上他了?」
李倩盈奸笑說:「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需要嗎?」「不需要嗎?」「不愛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愛上一個人,真的需要理由嗎?露絲,女人心動的樣子,是騙不了人的,你現在的笑容,昨天我可是一次都沒看過,如果現在有鏡子的話,你會發現自己現在美得讓人窒息!」
傑克立即同意的點頭:「她是我至今看過最美的女人。」
李倩盈站了起來,說了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露絲,這郵輪的方向和目的地你決定不了,改變不了,可是……到岸後,你要跟誰離開,是你說了算的,你和傑克將來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至少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我就不充當電燈膽了,如果妳對傑克沒有什麼感覺,那跟一個沒感覺的人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我走了,你們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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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
重要的晚餐時間到了,傑克和卡爾正式碰面,這段三角戀會在晚餐中擦出什麼火花?
被卡爾動搖了的劉俊文會如何完成任務?
距離沉船,還有兩天,這兩天,又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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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第十回要交代三線劇情,字數到了新記錄,這一回主要交代劇情,下一回節奏將會再次加速,然後進入沉船的一天。
這回可以分成三回出,其實字數都好夠,但我覺得分開會令大家連載三回都係交代劇情會比較悶,所以都係一次出
希望大家唔好嫌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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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魚 鐵 板 燒 一個人 多少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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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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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 十年是怎樣的一個感覺呢?
就只是一個整數、笑。因為才11.12歲的她早就把這一切放在嘴邊,20年裡,有十年哭著想著奔跑著、另外十年,已經踏實著 一樣掉著眼淚笑的合不攏嘴稍微小跑著。
生日是媽媽把你生出來的日子、但你的人生你自己的路,屬於你對你自己的重生、我的那一天是六月十八日,拖著一大箱行李繳完學費只剩幾張紙鈔,手心的那個觸感是至今無法忘懷的,是的就踏上了自己一輩子的夢想之路。
才抵達日本上空而已,我的眼淚已經留遍了整個臉,下了飛機只是忙著擦眼淚,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但我知道我確定我不會回頭且可以盡情的往前奔跑了、要更用力更使勁的。
《#TSUMIRE日本に恋してる 》我與日本相戀中:這是一個與日本這個國家相戀20年的故事、而我並不是已經是個老奶奶而是一個31歲駐日十年整的單親媽媽❤️
陪著我完成第一個夢想的名言是《抱著必死決心 相信自己可以,絕對沒有什麼事件完成不了》這樣銳利的話一直刺在我的心上,而當我念了文化服裝學院開始,我的名言就成了、你覺得你很努力了卻完成不了夢想,跟你說,那就是還不夠努力——
《沒有完成不了的夢想,只有不夠努力的自己》
沒錯,講了九年的、那麼十年我要分享是另一句山本耀司的話——《如果靈魂富裕了,表象就成為了它的附屬品》我的穿搭、食物的照片,我買的房子、家裡的擺設、那些都只是附屬品。
我的心因為滿到溢出來了所以我會撈叨著每年不停訴說著這些、照片文字不能足以、但是至少我用真心去吶喊,感謝不肯放棄夢想的自己!
當然也是感謝一路上所有支持自己的人,但是自己的意識真的太重要了!!!
重要到我要再講一遍、相信自己的可能性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你能為了夢想犧牲多少、那些結果就會回報你多少,最後你會發現比起成功,更珍貴的是使你茁壯、成長的你拼了命的[過程]與[經驗]、那些是無價的。
痛苦的回憶 悲慘的挫折 傷痕累累的自己 有人問
你會想回到過去重新來過嗎?當然不會!因為不管幾次我都會選擇一樣的路,我幹嘛重新吃苦啦!我不會有別的路也不會有別的選擇!
當然 我也羨慕過平凡、但當我打開我家四樓陽台的門、我一仰頭就忘了,因為整個天空 都是我的啊。
今天我在我家四樓陽台躺下了 直接仰望天空都還沒躺好 眼角已經花啦花啦的 不自覺的放聲哭泣
十年⋯謝謝,日本🇯🇵。
21歲的那女孩 十年前的今天終於能夠踏上了這個
紮了好痛好久好久的夢真正的第一步
有點發抖 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她的堅定的眼神
抓緊行李扶桿,揮了手,向在機場送別的母親微笑了,然後在飛機上忍住淚水,窗外看到日本土地的瞬間,眼裡嘩啦嘩啦 至今 10年了⋯那一天還是記得很清楚甚至現在邊打字的眼淚也是一樣的。
有夢很美、但你知道有多痛嗎?
一直忍著忍著,放棄不了也實現不了的階段
只能讓指甲陷入掌心,用力的,那個不甘心
痛不欲生那樣十幾歲的女孩為甚麼要承受這些?
因為她像瘋了一樣喜歡日本追求這個國家
那個情緒太強烈了、常常被罵 太過頭太極端太激烈
我知道 可是我就是無法控制 ,丟下自尊
甚至要我丟到一切 我真的都可以!
那個決心一直到那天來臨⋯⋯
そして、10年後的現在
我感謝那樣瘋狂的我,因為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幸福!我找到自己的幸福 是用腳踏實地 踏爛的那種!
今天我一樣,對著天空喊著 日本我真的好喜歡你
真的好謝謝你 10年快樂🎉
今年也有陣陣風吹來,我好像被擁抱住一樣
然後雙眼見證的 是那整片天空 我的陽台
是我的天空 雖是個陰天隱約看到藍藍的
然後 竟然稍微飄了一兩滴雨回應著我的眼淚
他說、對 日本這國家對我說
謝謝TEUMIRE妳這麼愛我 我也愛妳
(今年一樣沒有幻聽)笑
但無法表達我的感受
但這感受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我的眼淚是十年以前的日子真的太煎熬⋯
那些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全部都映在眼簾那樣🥺
今年自己做了蛋糕唷✨🎂1️⃣0️⃣🕯✨最近流行的歐利歐蛋糕🎂
這次疫情其實也讓我覺得我才剛來十年而已⋯怎麼發生這樣的事情跟當年是真的來才來10個月的311地震一樣的心情⋯這次也會與日本一起奮鬥加油的🥺
!以下每年必說!
♡10年紀念日-Tsumire我與日本相戀中♡
6月18日是什麼日子?我生日都可以不用當天慶生,但這一天我一定會把心淨空,告訴他(日本),我在這裡還是在這裡與你相戀⋯
十年真的好濃厚好充實好不一般人生種種都經歷了一樣⋯雖然苦澀的部分有時候覺得好多、但我只要抬頭馬上加了糖那樣、燦爛的笑一下,我在這裡啊!而且我完成了進文化服裝學院之後的設計師夢之後文化講師夢、且在29歲也完成了買地建築自己與女兒兩個人的房子的夢!🏠
另一篇↓
https://www.instagram.com/p/B6CYdljJodq/?igshid=1nnzj25sjycsx
當我吃力踩著瑕疵壞掉腳踏車的踏板時,就會想起這一切,風隨著眼淚,人啊,腳踏實地一定會被看到!謝謝你日本、不管酸甜苦辣,我也會緊抓著努力向前為了與你談更更更棒的愛戀,6月18日這是我們的紀念日,今天以後的每天也請與我談戀愛!日本❤️ 以前的我暗喻著,請上天讓我永遠都可以待在日本的這些話,是因為我拼死拼活來到這裡像做夢般的存到學費念了文化服裝學院,圓了一輩子的夢想之⋯為了持續夢想持續現況的不安與焦慮!!!每一步都不是只有表明那樣光鮮亮麗⋯
一個真相、繳完學費的我,其實就無分文了,剩下昂貴的生活費、材料費⋯接下來才是另一個挑戰的開始。
其實在學校,留學生之中我好像在演流星花園⋯雖然我用奇裝異服遮掩了我是杉菜(笑)但真的很累的都是學校放寒暑假時,我一定會消失,我不想影響課業我選擇放假期間不會跟別人聯絡更不會回台灣,而是沒日夜的打工(留學生基本原則打工不能超時),我沒辦法管太多規矩因為我不拚我就沒有下學期。這是我的現實,代價除了心理上的,還有累垮的身體。
心力交瘁的拖著自己準備下學期開學後,我記得是第一天上染色課時偷掉了眼淚,因為手染的藍藍的,跟實和子一樣(漫畫天國之吻劇情),天啊!我真的在這裡,我真的好喜歡我的學校,我好感動,我瞬間忘記了⋯我上個月的委屈,原來這一切都是值得到不行!我比任何人都珍惜這裡的證據!我非常滿足!
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為什麼自己要給自己這麼大的目標這麼重的夢想,這麼多不可能?或許是因為我想成為一個完美,而上天就是知道我很不完美且離完美很遙遠所以不斷給我困難甚至讓我很痛苦的知道這就是我想追求的———所謂夢想,完成了,卻不代表你完美了,但你的失敗你的經驗你的過程都造就你內心的《完美》!這是我🌹《 TSUMIRE=魚丸 》與日本與品牌🌹
在台灣的幼稚園時期就學了50音國小就已經想住日本念日本學校,國中想當日本高中生,對日本流行時尚相當敏感,不想跟別人一樣,當知道在日本的文化服裝學院這所學校之後,我的人生有了極大的動力,念了復興美工的我邊半工半讀每天支持我的就是能念日本的學院,但我家不但是低收入戶還有跟我差10歲妹妹跟身體一直很差的媽媽,從小親戚就瞧不起我們連國中導師都會直接羞辱,不過那些全部變成更使我的意識更強烈的來源,我就真的是打不死蟑螂,朋友說我也是隻鯉魚,逆流而上,越挫越勇,就算經過種種更確定我跟本不可能去日本我也不想放棄,想到無數以淚洗面的那些日子,我要靠自己去日本唸書不管花多久時間,當然不能存到錢就拋下家裡,那種掙扎至今都無法忘記。 高中畢業4年後,21歲我在日本開始圓夢,22歲完成不可能夢想我進了百萬日圓學費的文化服裝學院!
大家都問你存了多少錢去的啊,我沒有記得很清楚,只知道我只帶了學費其他去日本在想辦法,仔細看了台灣存摺那一年的七位數字的我落淚了,因爲到底怎麼辦到的、現在自己可能無法了吧…我想起沒日沒夜工作的日子空余時間就是含淚念日文,心裡的不甘心卻使我咬牙撐下去⋯
也因為我從小是存錢狂跟省錢狂唷(朋友裡被列為傳奇)雖然存款一繳學費就沒了😭但念了東京的文化服裝學院後覺得一切都值得!比任何人都珍惜學校,每一步都很踏實,很難忘,所以很珍惜我在日本的每一分每一秒!比任何人還要寶貴!學校就是我的一切,我的戀人。
在就學期間我找到我所想要的,鐵絲樹脂人造花,我的老師授與我的,一直嚮往有自己的品牌有一天能開店是當學生時最大的憧憬.日本的眷戀,從學生簽到工作簽(銀座DSM附屬川久保玲)再到結婚簽、雖然懷孕後我的腦子裡想著,我怎麼就嫁了呢?我跟日本這國家的承諾呢?我以後的目標呢?孕後憂鬱症與孕吐的作祟讓我坐立不安好像自己什麼都不行一樣,但當時我開始畫畫,畫我的理想圖我想要的品牌是不是上天給我這個機會要讓我藉由這樣的情況下去實踐呢?
女兒名字是我以前就幻想有一天生小孩所決定的,這命運般的際遇,我將愛鼻IVY、取為我手工品牌的名稱"THE IVY TOKYO"用我在學校學到的技術製作的飾品服飾,內有滿滿的愛,滿滿的勇氣與希望,希望分享給大家、一起感受 我用極少時間的夢想一小步HANDMADE in TOKYO!!前進中!
之中歷經⋯離婚↓(另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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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日本扛起整個家已經數年雖然一個人在國外真的滿困難的,一開始告訴自己不能哭卻也流了幾個月的眼淚。不過現在一切都很好就好了,我永遠是愛鼻的媽咪,愛鼻也有一個愛她的爸爸,我們會永遠是最疼愛愛鼻的父母這是永恆不變的。原因當時我已經花一年忘記去忘記這是私事,太多無法用文字說明一切,沒有壞話沒有好話也沒有中間話,一切就不會有任何流言蜚語,這也是保護孩子的一種吧。但是在那之後發生太多事情我要扛的實在太多了⋯我單親的2年才告訴一些朋友甚至看到文章才知道的朋友⋯沒有想特別隱藏,只是我不需要多餘的關心,我很好好到超越一般的那種,目標還是在進行,夢想還是在達成,我依然在做很多不可能,那顆比日本人更愛日本腳踏實地的心還是熱騰騰的燃燒中!
但記得在我一開始不停的自責自己沒能給愛鼻一般的家,我與閨蜜gay好友無意中說了我的事,他一聲:天哪!妳跟安室奈美惠一樣了耶!瞬間我覺得他瘋了、但我笑了,並且打起精神,將成為女神單親媽媽!呃⋯我是說女神經單親媽媽!哈哈、也是用另一種觀感去看世界或許真的心情會很不一樣!
也有人說怎麼不回台灣?我聽到其實滿憤慨⋯因為我又不是嫁到日本、日本一切都是我雙手自己爬過來的,到現在這一切也都是我的呀?笑。靠自己以外還照顧別人,這是媽媽本能天性跟超能力,我承認累到死尤其在異國的單親媽媽,應該會比別人多累一些,但是淚水汗水擦乾,明天還是閃閃發亮的等著我!
比起理由,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的確現在只有更好!甚至引以為傲的事情又更多了!!!
感謝一開始就知道的家人跟摯友們的支持、甚至到現在的朋友、就算是小小的忙我也是感激到不行!
尤其是我的媽媽、雖然這是唯一很抱歉的。或許我真的有想讓我媽媽期待我的一般幸福家庭,但我也成了單親雖然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只在乎我親愛的媽媽,我只能更努力,讓所有的人都幸福。
工作+育兒+保持愉快心情=更堅強的我!
然後是我的客人們!天啊,其實每次被客人一句話誇獎耳環我都會在手機前面默默掉眼淚,這些讓我更有力量更有感覺我繼續的在做每一件我喜歡的我想做的事,所以我真的超級無敵霹靂幸福的哦!
至今的風風雨雨不管是曾經受到的攻擊影響跟各種困難,我雖然有過任何情緒,從小我就是像個男生跟男生打架、為了朋友為了正義奮不顧身,我永遠還是那個我,如此真實真誠!但現在我會害怕的是、我已經不是只有我自己,不能不顧一切傷痕累累是要為小孩遮風擋雨,一個母親、原來就是這樣,但也不會忍氣吞聲,我也會一樣的在最前面迎向所有挑戰!學會擇友學會看清事實,我很珍惜也看得更清楚眼前!姐永遠都是愛鼻的強大母親!雖然還在研習中,但全世界的母親真的都超偉大到我很能完全感受!
給我的母親:其實小時候夢想登上日本街拍雜誌,國中時被頻果日報街拍,高中時被台灣街頭雜誌拍攝穿搭,也上過雜誌封面,高中畢業自己去日本玩第一天就被日本雜誌拍了⋯
但對母親來說這些只是外表,且一般人可能會覺得我只是個喜歡穿的怪裡怪氣的人⋯⋯ 然而我喜歡打扮,是給予不會唸書甚至講話都粗里粗氣的自己的世界裡有著自信的那一塊,我用衣裝掩飾我為了夢想孤苦的奮鬥寂寞之心⋯⋯直到成功的那一刻,我想要大聲的說出,只要相信,不管當下有沒有被認可,有一天一定會被看到。
媽、我不是只是個看起來腦子不好的人常常只會被說怎麼穿成那樣,然後雖然腦子真的不好、所以我必須要比別人努力一百倍,相對我得到一千倍的快樂,我用我的雙手做到了,今後也會繼續相信繼續努力下去的!
那天,媽媽拿著裡有報導我的故事《換日線》雜誌說她買了十本(笑)媽媽,這也算是您對我默默的認可吧,謝謝,親愛的媽媽您可是從小讓我接觸日本,因此我有了這個夢想,還有讓您不要再受瞧不起的心……這是我給自己9年重新再度振作的警惕,雖然有時會忘記 有時會被現實掩蓋 我對日本起初的那種感動!!
對自己對想做的事情全力以赴到手會顫抖,像是談戀愛那樣的心悸律動,握起手裡的汗水,皺起堅定神情的眉頭 ,嘴角露出信心的微笑 ,甚至忘記自己在呼吸 ,往前衝刺的瞬間 ,對!我還想再一次與它邂逅!再次推翻那個有一年有一天被說好勝沒有實力的話 我做到了!我還要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日本, 我不會認輸 我現在腳很穩 不會抖了 不會害怕了 因為有媽咪你在還有我親愛的家人,還有所有愛我支持我的好友、所有的人,我會再讓你們驕傲一次!
有點不要臉的一直保存著這個故事,是我不想忘記初衷,我想繼續影響我周遭的人,甚至自己的小孩,希望你們能傾聽我的初衷,傾聽我的故事,一起讓夢想成真,造就內心深處的完美!
一切只要你願意去嘗試、一定會有結果的,努力是會有回報的!我深信也確信!
人往往安逸於現況忘記了當初的感動或是初衷
多給自己一個挑戰一個目標
勇往直前 儘管會跌倒
但站起來瞬間 就算過了很久 那風景 永遠不會忘記
甚至會成為再度迷失方向自己的力量與指標
每次重新整理就會再次拾回我的心靈
嗨!我是魚丸,魚丸的日文是TSUMIRE つみれ
我是一個飾品設計師、腦子裡是藝術家、也是文化服裝學院唯一台灣人固定特別講師、也有接其他活動工作、然後我也是一個單親媽媽,愛日本的心已達20年以上,說我是個哈日族,還不如說我是個為了夢想不曾屈服過的瘋子(笑)
日本、為了這國家我會特別辛苦,但我不後悔有這個夢,有這個夢才有現在的我。
你有夢想嗎?如果覺得努力了還是無法達成,
告訴你,那就是不夠努力!
By #TSUMIRE日本に恋してる《 #魚丸與日本熱戀中》
謝謝🙏 各個報導至今🙏
感謝《女人迷》報導我
https://womany.net/read/article/13511?type=author
感謝天下雜誌《換日線》報導我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279490672125667
#文化服装学院 ↓有我介紹學校的文🌹
http://www.wazaiii.com/index_list_v.asp?id=249
✨無限光榮✨
2016/06/03畢業兩年後以設計師身分回文化當特別講師
❶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075289792545757
❷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080386888702714
❸2017年度教學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516412198433512
❹學生作品分享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536878029720262
文化服裝學院 學院長獎畢業作品 我的製本(故事)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736110223130384
2014畢業展樹脂花作品(2013年開始製作曝光在日本街拍)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514146105326788
2016 我的品牌THE IVY TOKYO &TSUMIRE 魚丸我的採訪篇(中英日)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060829560658447
THE IVY TOKYO設計師身分與女兒愛鼻登上TOKYOFASHION
https://www.facebook.com/tsumirelovejp/posts/15390813628332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