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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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外婆，跟我小時候見過幾次面的記憶完全不相乎，現在的她全身皮膚灰暗，四肢只剩下皮膚包著骨頭。她看到我的出現，口齒不清地用雙手遮著臉容。
我嚇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母親便借勢一手抓住我的頸背，不讓我移開視線：「你當時年紀還小，一定不知道我受過多少苦吧？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加入你口中的『邪教』，而你也不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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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管教非常嚴厲，而且思想古老，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母親年輕時，處處都受到管制…
「妳的校裙這麼短幹嗎？想給誰看？還是想勾引老師？」外婆。
「可是…其他同學也…」
學校所有女同學都特地將校裙改短至露出膝蓋，又偷偷將頭髮染成淺色，還去釘耳孔。全班卻只得母親一個，穿著只露小腿的校裙，染髮和釘耳孔，她連想也不敢想。
畢業之後，母親擁有自己想做的事，也希望能趁年輕在事業上拚搏一下。但外婆卻覺得母親不應專注在事業上，否則會被男人嫌棄，盡早嫁人才是女人該做的事。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為自己的將來努力一下，而不是靠男人。」
母親好不容易在一間大公司面試成功，堅持己見，甚至像我一樣為了避開她的母親而搬出市區。
她以為已經擺脫外婆的管束，但一個星期後，外婆不知用什麼方法查到母親在什麼公司工作，便打電話去大吵大架，說公司的人綁架自己的女兒。
很理所當然地，母親隔天就被公司辭退了。這種情況之下，母親更不可能有其他朋友，更別說找到伴侶，可是外婆卻像詛咒仇家一樣對待母親。
「都是妳沒出息，才會找不到男人！這麼想掙錢的話，不如去做妓女吧？」外婆。
就在這個時候，母親遇上了名叫「宇宙教」的教會。起初是她的鄰居恰巧聽見母親獨自在房間哭，便介紹她去教會。
「教主是我人生中的明燈，衪教了我宇宙的真理，除了教會內的同伴，其他人都是邪惡的，包括親人也是。」母親說出這句話時，露出可怕的笑容。
她伸手進籠內，用力扯住外婆的頭髮：「妳不是很想我結婚生小孩嗎？看啊！這個就是妳的寶貝孫兒！」
宇宙教的信徒都會跟教主發生性行為，替教主傳宗接代。母親為了在教會內提升自己的地位，不單搬進教會附近的老家住下來，便主動奉上身體…
將我生下來，一方面有助她在教會內穩固地位，另一方面是向外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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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用力將我撞向鐵籠，外婆嚇得馬上退到籠的角落。
「妳怎麼可以這樣？！妳瘋了！」我哭著大聲喝罵母親。
「你想到外面工作，我沒有阻止你啊。但我要你知道，想反抗的話，只會傷到身邊的人。」母親。
「我要報警。」
「在這裏手機接收不到任何訊號呢。你知道嗎？電視、電腦、智能手機…通通都是影響我們大腦連接宇宙的邪物！所以教會才會設置在這個位置。」母親。
我想拔腿就跑，卻發現雙腿被嚇得使不上勁，被地上露出的樹根跘倒了。
「看你啊～在外面這麼久，被洗腦了。來，回去我幫你淨化一下。」母親從褲袋掏出一條濕手帕捂住我的口鼻，當我嗅到有濃烈的藥水氣味，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再次醒來，我發現被綁在一張被釘在地板的椅子上。這房間的一切，使我憶起各種慘痛的經歷。我從小到大，每次不聽母親的說話，便會被拖進這房間接受「淨化」。
「媽…不要…妳想怎樣？」只見母親捧著一大桶燒紅的炭走進房間。
「把你體內的邪靈驅趕出來。」母親說畢，便把鐵桶放在我的旁邊。
她開始在我身後生火，不斷燃燒鐵桶內的炭，我背脊感覺到一陣陣熱氣竄升，卻害怕得渾身打寒顫，不知她什麼時候會用燒炭放在我身上。
過了一陣子，她拿了一瓶水灑在熱炭上，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蒸騰的熱氣，房間的溫度也隨之上升。很快我便全身濕透。
「出來吧！邪靈！」母親唸唸有詞，將一些白色的粉末灑在我身上。
「不要！放開我！妳這神經病！我才沒有被邪靈附身啊！」我大吼，母親繼續將粉末灑滿我全身。
有一些粉末掉進我的口中，我才知道這是食用的粗鹽。
不消一陣子，粗鹽使我體內的水分快速流失，一陣被熱炭近距離燙傷的背部，皮膚被灑上粗鹽刺痛無比，我禁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但我知道…這些慘叫聲傳進母親的耳裏，只是「邪靈在慘叫」而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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