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展第二日(7/29)去展場已經傍晚,要放上展名的同時也有遇到一些觀展的人。當中有一個女孩很有趣,說是看粉專來的,說:「我在南港上班,想下班過來很近」。
她說:「聽說有明信片,應該沒有那麼快吧?!」
我說:「對對,有喔有喔,我今天帶來了!」從包包裡翻出來,她說:「可以簽名嗎?」
所以我簽了2019.7.29。
我說:「剛好是開展日第一天耶!」
她很開心,說:「那我最後一天還要來!」
我們就一起笑起來了。
今天第二日(7/30),下午爸爸來現場,很仔細的看了現場,眼睛很有神很亮。
柱上有兩幅小畫沒有名字,問爸爸。他說當中一幅叫做「筑波大學的宿舍」。
「那這個呢?」我指著另一幅問。
他停了一會兒專注了一下下,說:「我記不起來了。」
但「是日本。」他很肯定,抬頭望著畫。
「日本哪裡?」我又問,他又專注了一下。
然後他說:「我想不起來了。」
我望著圖(只想急著有名字)說:「那叫做日本冬日下午,這樣好不好?」
他停了一下,不想說好。
名字沒有取。
畫沒有名字到底重不重要?
說到放展名這件事,因為要做小牌子,所以在發印之前,爸爸毫不遲疑的跟媽媽拿了眼鏡、提起很久沒有拿的筆,開始在紙上畫方格,他要跟我說怎樣是最適合的牌子大小和上面的字要怎麼放。手顫顫巍巍的畫了也顫顫巍巍的線,後來畫了一個方格大約名片大,然後畫面上畫了上下兩條線。第一條線上他說(一邊寫):「這裡要寫名稱。」(他寫下「日本四谷」)第二條線上(筆停在線上):「這要寫哪一年(他寫了19)」然後他說:「還有這裡。」他停在第三格。
我說:「那要寫什麼?」
他說:「我的名字李薦宏。」
我笑起來說:「爸這整間都是你的畫展欸,大家都會知道是你的。」
他的神情真可愛,像個孩子。
整個展場很舒服,爸爸和媽媽還有依達外傭在裡面緩緩的移動著,聽說爸爸兩點就到了,他說想待到五點,媽媽說:「爸爸這樣不行啦,我們明天再來,你這樣會太累。」
站在前廳我們望著外面,忽然有個穿著黃衣服工人打扮的人,放好水泥推車小跑步跑到門口(電動門自動開了),對爸爸比了大拇指,很快地拿起手機連同背景拍了爸爸相片,就又跑回水泥推車要回到前面工地工作,大家很驚訝「誒誒」聲發出的同時,招手一直招呼他回來看展,因為我們心中想的都是「這個人應該不好意思進來看展因為他的穿著」。
黃衣工人看我們招手,他又把小車推回前方再度跑上來,的確,在門外他說:「我下次穿整齊再進來看啦,這樣不好意思,我的鞋很髒(把工作鞋給我們看)。」
我們一直說:「沒關係、沒關係啦,進來看!」
他說:「這樣不好啦,我改天一定來看!」
在走之前他忽然面向爸爸笑著跟我們說:「這李主任,我認識(知道)!」忘記他是不是有調皮的小敬禮還是什麼,他馬上轉身又跑回工作了。
留下吃驚不已的我們。
「爸!他知道你是李主任耶!!」
爸爸掛著笑容輕輕搖搖頭說:「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沒關係啊,他認識你。」我說。
一直想著這件事,爸爸已經退休十六年,一定是這個人從以前就在北科大做工程就記得爸爸,今天這個可以很自然的叫出「李主任」的小插曲,這真是太溫暖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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