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顯得黯淡無光嗎?請更換一種生活,搬去小木屋住吧。到了深山裡,如果世界仍了無生趣,如果周遭仍令人難以忍受,那事實就擺在眼前了:你是受不了你自己呀!」
以上這段話出自《貝加爾湖隱居札記》這本書,是作者席爾凡・戴松一個人跑到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在貝加爾湖畔的小木屋所寫下的札記。
那短短兩天暫居在「陽明實驗山屋」的時光中,我不斷想起這本書裡的情節。雖然陽明山和貝加爾湖的環境條件可說是天差地遠,但心情上可以說非常接近吧 —— 我們都需要人群的陪伴,但其實我們對孤獨的需求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所以每一個愛山的人,應該在心裡都有一個嚮往的山屋雛形,甚至或許也和我們一樣,幻想扮演山屋管理員的角色,生活在山裡,住在一棟小房子裡,透過大自然的深邃與幽靜,去認識更深層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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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實驗山屋
疫情期間應該幾乎所有的山屋都封閉了,唯獨這間例外,因為嚴格來說,陽明實驗山屋不是真的山屋,它是已閒置多年的「小觀音房舍」,透過 #格式設計 的巧思,將一座廢墟改造成「陽明實驗山屋」,以「與時俱進的國家公園」為出發點,用設計和美學的力量,開拓群眾對一座山屋的全新想像。
1F 是火山咖啡 VOLCANICAFÉ,可以喝到三種咖啡,分為淺焙「霧氣」、中焙「熔岩」和深焙「火山礫」,以氣味詮釋陽明山的火山元素。
一樓另外還有一面牆,展示 Mountan Lab Gear 山道具,將陽明山作為一個品牌,打造出一系列的概念性商品,例如和Hanchor合作的輕量化背包,還有Wisdom設計的超帥氣山屋管理員制服。(概念商品的意思是,只有展示的這一套,目前買不到)
2F 是 Mountain Research 微型展和 Book Hut 山系選書,概念是「山屋設計事務所」,所以場景很像是山屋管理員的辦公室,裡頭有關於陽明山地質、環境與植物的手寫筆記、照片,還有詹偉雄大哥選出的30本書, 用小型展覽的形式呈現,未來還有可能舉辦導覽、講座,或是Podcast節目的錄製。
這一切的一切,都濃縮在這間兩層樓的小屋子裡,它所展示的是一個空間、文化和自然的概念,你可以走進這裡喝一杯咖啡,坐下來攤開地圖研究實驗山屋開發的四條路線;或者走上二樓參觀,閱覽森林書籍,觀看那位虛擬的山屋管理員,在他虛擬的辦公空間裡,所留下對陽明山的熱愛與關切。
陽明實驗山屋 Y.M. Mountain 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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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山屋管理員
前兩天我們受邀到屋子裡實際過了一夜,而這過程也是這個「實驗」的一部分,我們穿上制服,以客座山屋管理員的身份停留約24小時,在裡頭沖咖啡、閱讀、聽音樂、辦公、睡覺。老實說,雖然睡得不太習慣,但實在是非常過癮。
尤其隔天清晨到小油坑繞了一會兒,好像用山屋管理員的身份在巡視,真有那麼一回事的感覺,而且看見綠油油的群山,心裡甚是感慨與懷念。
在那短短30分鐘的時間,陽明山對我們來說不是台北人的後山、不是大眾休閒遊憩的國家公園,它就是一座山、一個大自然,而我們非常、非常開心能夠再次投入它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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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實驗山屋 YANGMING MOUNTAIN LAB
實驗山屋 X 火山咖啡 X 森林書房 X 微型展
■ 陽明山屋電台 Y.M. Podcast ■
SoundOn搜尋|陽明電台 Y.M. Podcast
Spotify|https://reurl.cc/0D3DVo
■ 陽明實驗山屋 Yangming Mountain Lab ■
Instagram|https://instagram.com/Y.M.Mountain_Lab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萬的網紅魏巍,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在地圖的北方,有一座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廢墟叫做「德依布朗遺跡 (Thyphlo Ruins)」。在這個區域要拿著火把解開「黑暗的考驗 (Shrouded Shrine)」 謎題,找出「基托‧瓦瓦伊神廟(Ketoh Wawai Shrine)」。我想要分享一個投機取巧的方法,請看我的破關過程。... ...
北 投 廢墟 地圖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如何抵達真實—— 讀馬永波《致永恆的答謝辭》 ◎邱伊辰
一、前言
詩人馬永波(1964-)生於黑龍江伊春市,其創作歷史可追溯至一九八六年,畢業於西安交通大學計算機軟體專業後,始正式發表大量作品。其創作時序與「第三代詩人」群的崛起大抵雷同,然而,或因地緣故,並未受到大潮流、詩歌集團的美學影響,始終專注在自身的創作與翻譯工作中,因而發展出有別於整個中國詩壇主流聲音的詩歌語言。
中國詩壇在九零年代中期,新生代詩人們開始由抒情、朦朧轉向使用敘事性較強烈的詩歌語言。馬永波則在這個時間段,著重關注其客觀敘事的詩歌語言實驗,並提出「偽敘述」之詩歌觀點。在他九零年代創作的一批長詩作品如〈小慧〉、〈以兩種速度播放的夏天〉、〈夏日的軀體〉及〈致永恆的答謝辭〉等,皆可觀察到詩論在作品中的具體實踐。其中〈致永恆的答謝辭〉由八首子題詩所構建而成的百行組詩,語言複雜、縝密,卻是較少評論者著重討論的作品。故本文望藉此詩作為主要分析對象,舉證馬永波之詩歌觀點,並挖掘詩人作品裡的其他語言特質。
二、客觀化寫作
為回應九零年代中期所盛行之口語化、敘述的詩歌語言所帶來的「對真實的又一重遮蔽」,詩人認為人所能認識的極限僅是現實,因此單一向度、主觀的敘述,宛如「一頭被描述的大象」,「當你仔細地研究它時,它便消失,它就變成了它自身的一種描述。」。為使詩歌抵達真實,需超越個人主觀的、經驗的敘述,他提出客觀化寫作,並包含了「複調寫作」、「散點透視」及「偽敘述」三個重點技術。
複調寫作援引自巴赫金對於複調小說的定義:「有著眾多的各自獨立而互不相融的聲音和意識,由具有充分價值的不同聲音組成真正的複調。」,在複調寫作的理論基礎下,文本中的主體意識只是眾多意識的其中一個,各意識間的不相融合,使文本不再屬於一個具統一性的主觀視界。散點透視則是詩人觀看事物的方式,借鑿中國捲軸畫的視覺技術,視點是動態的,依循一定的規律做各種方向和線路的移動,最終一個畫面裡並存多種視點、多重透視的疊影。偽敘述的「偽」,可解作人為之意,以詩人語:「它重在揭露敘事過程的人為性與虛構性以及敘述的不可能性,它是自否的、自我設置障礙的、重在過程的敘述,它將對寫作本身的意識納入了寫作過程中。」藉由對詩歌結構的處理,攪動敘述的可信性,以虛構開啟真實。綜合以上三種技術,能夠看出詩人試圖透過在詩中或再現、或建構一個多重性的、眾聲喧嘩的敘述場域,以抵達真實。
三、文本細讀
〈致永恆的答謝辭〉組詩由八首子題詩合成,每首三節。觀察八首子題詩的敘述共性,會發現詩與詩之間的主體意識是有序地被取消,敘述者就像是一個不斷拉遠的鏡頭,在敘述上不斷遠離「主觀」的視角,從〈混亂的開場白〉以「我」來到一個非現實性的空間,具有明確自我意識的「我」的迷失與混亂;〈在停頓與停頓之間〉裡具不確定的、仍在變動、形成為某物某觀念或某人的「陰影」;〈無人稱之物〉取消了「人」剩下一存在、一形象如幽靈態;〈隱蔽的詞〉中「你尋找隱蔽的詞」,敘述者拉遠至第二人稱的觀察視角;〈公開的獨白〉「作為一名無名者,他有各種理由宣布自己」,敘述的主體意識為第三人稱他者;〈此時此地〉中敘述對象轉為「此時此地」和在其中的「你」(永恆)的關係;〈在地圖上〉鏡頭從「此時此地」拉遠至一個更為廣闊的地理概念,觀察此一地理範圍內種種事物的發生;最後一首〈四季存貨〉是為一種綜覽的、鋪展開來的鏡頭語言,「最終它們變成了一些清單,在牛皮紙封面的/帳冊中無法更改,在夢中連成一個天文數字」、「一個句子分散在詞典中。兩個正在分離的色塊/離得再遠些,是一個女人一條狗。一隻鳥和一粒石子」事物被並置,彷彿在一整體裡實際卻彼此分離,「我」、「陰影」所有的東西都此一空間之中,回扣到第一首詩〈混亂的開場白〉裡的非現實性的空間。
子題詩中以不同角度切入對主體的敘述所產生之多重的觀察視角,詩作以引語形式呈現的詩句,如〈混亂的開場白〉第三節:「“是陰影,對稱和漫長的歲月讓我迷失“」、〈四季存貨〉第二節:「”寫詩就是造假幣。我們收藏草稿吧,互相收藏“」引語所形成與主體意識不同之具對詰意味的他者觀點,皆是詩人複調寫作的技術實踐。
子題詩在內容上皆是從不同的視角觀察、敘述主體意識在空間裡的狀態,詩人以詩語言黏合,透過相似的語言使用方式,連結每一首子題詩裡存在的空間,架構出具有統一性的、廣泛的詩性空間。詩人如何藉由語言的統合性,使得此一空間能夠貫穿整首組詩,筆者整理出詩人所架構之詩性空間,具有以下幾點語言特徵:「時間空間化」、「否定的語言方式」及「實象與虛象交融」:
1. 時間空間化
詩人在架構此詩性空間時,將實景與空間化後的時間並置,形成一非現實性的空間,如〈混亂的開場白〉「燦爛的街區,一排刷白的平房/來到時間與時間的空隙,還未公開的日子/清水的碼頭,在漂浮的鳥巢,浮筒」詩中所形構出的空間是一街區,而街區的狀態被詩人附加上「時間」的屬性,且這裡的時間會因空間裡的變動而變動,「自從最後一個客人離去,時間也停滯了/具有了重量。不辨晨昏的日子」;〈在停頓與停頓之間〉「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從十字架上,從寒冷的尖頂,鳥的翅膀」;〈隱蔽的詞〉「為正午保存了音色。萬物都是時間的刻度/由高塔,樹木,行人標在地平線上」後兩首詩,詩人以視覺性的實像為時間定位出其空間性。將時間空間化後,詩性空間便不再受到常識性的線性時間所影響,時而快速流動、時而停滯,甚至取消了時間。
2. 否定的語言方式
詩人擅以否定的、取消屬性的語言邏輯,營造出現象的非現實感,將形而上的思想,形塑在兩個常識裡相互違背的狀態中,如〈無人稱之物〉「無人寫下這些字句,他卻一直存在/用不可完成的整體污染過去和未來」取消了「人」而形象所引發的現象則一直存在;〈隱蔽的詞〉「隱蔽的詞」、「羊角中消失的雨」、「蒸發的詞組」、「一個從不存在的人」、「一個無法完成的院落,被大風光顧/被寫作的不真實威脅,尋找著自己的軀體」詩中「你」所尋找的事物,全部被詩人附加上否定存在的屬性。詩人否定的語言方式是對於存在有無的哲學辯證,兩首詩可互相對照,〈無人稱之物〉以現象去驗證不在場的存在;〈隱蔽的詞〉「你」的主動尋找,使不存在之事物有其存在。
3. 實象和虛象的交融
若將詩中的所敘述的畫面分為實象與虛象兩種,詩人的虛象所使用的意象時常是實象的延伸、發展,〈無人稱之物〉「那裡無人移動雪花堆積的燭台,無人轉身/面對內心更加微弱的燭火」從想像情境中的實象「燭台」,主體動態的移動後轉至心象世界的「燭火」,以視覺語言貫穿從情境空間到心靈空間的移動;〈在停頓與停頓之間〉「一場雨始終在下但一直未落到地面/它變成了生與死之間一團怪誕的雲霧」,「雨」本身即蘊含著具有終點的意義,而詩詩人以否定的語法,創造出一個違反物理現象的實象,雨被定義在一持續運動朝向終點而尚未的狀態,詩人又以「生與死之間」之虛像補充說明此一空間的屬性,以雲霧態去詮釋雨的形象;〈四季存貨〉「正在坍塌的一切。一個無數向度的點/把宇宙向我們滾來:落葉中的一只蘋果」抽象概念的「點」藉由宇宙與蘋果此一對互為指涉的意象,在讀者的視覺上構築出一實象的滾動的蘋果,沿滾動的軌跡回到的原點是虛象的,詩人透過這樣的寫作技法,使詞語具有一種運動感,讀者視線隨著敘述的流動在虛與實之間游離。
四、小結
馬永波在《返回無名》一文中曾如此描述書寫的經驗:
「你覺得有什麼就要降臨,你微微警覺,感覺自己如容器正在慢慢倒空。你等待著,耐心而機警,像雪地上的猛獸一樣寧靜。在這樣的時刻,你的自我似乎已經在消融,變得遲滯而被動。對,就是這種『被動』,使你聽命於比你的自我更大的存在,使你傾聽和凝神。你傾聽的就是語言。」
對詩人而言詩歌的書寫是超越個人經驗的,接近神秘學的精神狀態。組詩〈致永恆的答謝辭〉是詩人較為晦澀的作品,本文試以語言的藝術表現分析其在客觀化寫作的框架底下如何架構其詩性空間。空間是非現實性的,而空間中所訴說的事物諸如「生活」、「集體的孤獨」卻是現實性的。詩人曾言其詩歌是為了抵達真實,而此真實往往與現實仍隔著一層遮蔽、有時甚至是相反的,唯有在詩歌世界,詩人得以誠實地以想像、以虛構更靠近真實。
五、參考文獻
(一)書籍
1. 馬永波:《以兩種速度播放的夏天》(台北:唐山出版社,1999)
2. 巴赫金著,白春仁、顧亞鈴譯:《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北京:三聯
書店,1988)
(二)期刊論文
1. 馬永波:〈客觀化寫作-複調、散點透視、偽敘述〉,(《當代文壇》2010卷
第2期,2010年3月,頁96-99)
2. 馬永波:〈返回無名〉,(《文藝評論》2005卷第5期,2005年,頁5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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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Sorrow沙若
圖片來源:Sorrow沙若
附錄原詩
致永恆的答謝辭 馬永波
混亂的開場白
我來到這裏。我曾在何處
燦爛的街區,一排刷白的平房
來到時間與時間的空隙,還未公開的日子
清水的碼頭,在漂浮的鳥巢,浮筒
和牆壁之間,上個季節的存貨黯淡下去
石灰變硬。逃不脫此時此地
實體掙扎著變成影子。在這裏
一場雪和草完全一樣,不依賴名字存在
金雨從最高的雲端落下,依次經過鳥巢
大腿,甘草,它可曾帶來新的消息
或者依舊陳腐地用鯨魚之路比喻大海
同一事物經過不同的門,到達同一凹型庭院
有多少扇門,便存在多少次
我既不在這裏也不在那裏:我在何方
“是陰影,對稱和漫長的歲月讓我迷失”
菱形的彩窗,光線很久都不移動
自從最後一個客人離去,時間也停滯了
具有了重量。不辨晨昏的鏡子
吐著沈悶的青色圓圈。是否還需要拖延
辯解,抓住經過的東西,再造一片幻景
我總在另一個地方:我永遠到達不了現在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
一只錶在夢中鳴叫,放射光芒
尚無形式的東西,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停下來,發現了什麼。一些零星之物在聚集
將體重均勻分布在一個正在形成的觀念上
陰影降落,緊張的大腿,鬆開的大腿
在開合之間暗藏了變化與玄機
令人暈眩的知識像一枚旋轉的蘋果
多麽可怕:在停頓與停頓之間
一隻鳥在霧中開始鳴叫,彷彿被一根
不連續的線懸掛,追隨那只蘋果
正向反向地旋轉。在兩次停頓之間
拉長的音節取消了名字
一場雨始終在下但一直未落到地面
它變成了生與死之間一團怪誕的雲霧
如何像人一樣生活,猶疑的陰影
在未說出的東西之間隱藏了悲哀
個人的,集體的孤獨。去成為別人
去搜集靈魂,安置在十字地獄
在停頓與停頓之間,陰影降落
從十字架上,從寒冷的尖頂,鳥的翅膀
乾燥的土地上,鐵絲網,平臺
綠色的槍矛柵欄,慢慢整理一個人的容貌
無人稱之物
那裏無人移動雪花堆積的燭台,無人轉身
面對內心更加微弱的燭火
拿起又放下一個脫離了門扇的球形把手
無人緩慢地上樓,察看腐爛的葉子和絲綢
無人下降得比水更低,低於黑夜
無人寫下這些字句,它卻一直存在
用不可完成的整體污染過去和未來
空氣中揮發的形象,留下沒有反義詞的符號
像無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各行其事
只是不能攀得比頂峰更高,因為虛無
就藏在雲煙和星群之間。不可能用時間中的軀體
抗拒時間帶來的一切。狹窄的房屋中
更狹小的臥室,膨脹成一個客廳
冷卻下來,被許多貼近的眼睛觀察
在每一個放大的瞬間發現了自身
有如夢中的文字,在看清之前混成一團
黎明的書頁一片空白。被換掉的血液
改變另一個生活。永恆緩慢地進入世界
先是在夢中,後是在血管裏的廢墟中
啟示早已寫下,只是無人能在夢中讀出準確的發音
寫下“生活”,並在上面停留死亡那麼長的時間
隱蔽的詞
你尋找隱蔽的詞,海的影子,圓柱
陰影下睡覺的狗,大氣腐爛的嘴唇
你尋找羊角中消失的雨,一個蒸發的詞組
裏面有樹林,河流,失蹤的十字城堡
臥室裏骯髒的盔甲,粗糙的黑色酒器
你尋找一個從不存在的人,他閃爍的目光
從黑暗邊緣出現,像藍色的流蘇
命運的一個實驗品,從他的表情
推測命運在你身上實現的程度
但是否可靠,將你帶到一個隱秘的領域:
玫瑰的多重眼瞼,或者公共汽車
拋下一個正在收縮的廣場,排泄出
琉璃粉末,燃燒的手套,各種尺寸的扳手和票據
在那裏你將一個人長久地散步
等待長腳蚊滑過水面,帶來拯救之血
一個隱蔽的詞,像喉結在海上升起
為正午保存了音色。萬物都是時間的刻度
由高塔,樹木,行人標在地平線上
一個無法完成的院落,被大風光顧
被寫作的不真實威脅,尋找著自己的軀體
透明的籠子,取消了身份,權勢和利潤
將僅僅是重複的變化,凝結在單純的眼瞼
公開的獨白
作為一個無名者,他有各種理由宣布自己
已提前進入不朽者的行列,高聲提醒上帝
這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的謊言需要論證
他來自多岩石的地區,美與恐懼培育他
謙卑的品行,對不可言說之事保持沈默
他保持了玫瑰和暮色,保持了塵土在他手中
現在是讓塵土發光的時辰了
天鵝潔白的羽毛遮蔽流水,在秋天降臨之前
來不及數清它們。他不曾到過那裏
但同樣經歷了精神奇異的恐懼和豐富
凝視整個世界在一枚酸蘋果上出現
這觸摸過美的瘋子徹夜不眠,把道路扛在肩上
用所有黑暗日子的酒杯敲打肋骨,不需要
莊園、城堡和夫人,他在水中的茅庵酬謝知己
現在他的目光轉向過去,像一隻佬松鼠
拼命轉動著轆轤,卻汲不出清水
在傾斜的午後松林,在陽光陰影的地毯
向高處積雪的山峰舉步,吟嘯
為沮喪找到優美的形式,但並不會
因此贏得死亡的憐惜
在他的沈默中,你們的聲音如此響亮
他有理由不想念任何人,包括人類
此時此地
此時此地是一座牢房,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
但你已在其中。海水高過了窗口和電線
在燈柱上雕塑不斷瓦解的波浪
鳥和草籽隨波逐流。此時此地是你自我的形式
透過電腦屏幕不斷成形又不斷改變
沙丘,水銀,火焰,反光,那一切沒有本質之物
一面永遠醒著的鏡子窺視你,也讓你失眠
生存,是在所有光滑表面複製自己
再讓黃昏從反方向一一擦去
暫時恢復真實的面夢。面收縮成一點
在放大鏡下顯示出性別:不可避免的此時此地
我們分明切除了命運冗餘的關節
但網格的每一次細分都留下完整的整體
此時此地,一片無法清理的建築工地
將荒涼向未來的城市擴散。燈壓住的藍圖
石頭,帆布,墜落中分裂得更細小的砂粒
一天的昏暈平均分配給許多明暗不同的玻璃窗。
街道擺脫每個房間,從陽臺上跌成一汪積水
白色的巨輪在水面升起又落下,浪花噴濺在
麻木的臉上,那清冷冷的“生活”
你在每一時刻存在,又被每一時刻取消
在地圖上
已經是十一月,事態仍沒有明顯的變化
北部多封的地區仍是白色在統治
寂靜抹平了所有的峰頂,在地圖上
相似性來源於縮小的差異。更大範圍的散步
囊括了所有未竟之物,半圓形的塔樓,虛線
重複的色塊,標誌,衰草和箭頭
目的是讓人迷失。也許一支箭終於射穿了雲霧
鉛筆,放大鏡,時隱時現的手。波浪消失在
破碎路基的盡頭。事物依然無法真實起來
瓶子,防波堤,活動房屋,越來越多的人工之物
散佈在石頭,湖水和空虛之間
在玻璃窗上描下遠物的輪廓,取消透視的距離
被忽略的細節在另一時刻,衍化成
午睡,不同的區域,相鄰的燈光
迫害者與受害者之間唯一真實的人性
一個人死去,為了讓生者重新聯繫再一起
他們擁抱,哭泣,盡釋前嫌
彼此糾正或補充死者生前的故事
在遊戲中可以互換的棋子,向對方投射
淡淡的陰影,辨識著公正的界限
大量的泡沫混淆了海洋陸地的邊緣
漂移的飛機場。未來沒有著陸之處
五種顏色窮盡了氣候,歷史和變化
在放大鏡模糊的玻璃下面
四季存貨
⋯⋯最終它們變成了一些清單,在牛皮紙封面的
帳冊中,無法更改,在夢中連成一個天文數字
像財富在記憶中閃耀。無用的劍,暗淡的鏡頭
泥濘,地圖,鉛筆,硬幣上的花紋,方頭瓶子
一個既無希望也無恐懼的動物,零散的句子
“男孩要是不比女孩強,那就比撒謊還糟”
或者“一個色塊浸到另一個之中,
卻使後者得到了強調“
一個句子分散在詞典中。兩個正在分離的色塊
離得再遠些,是一個女人一條狗,一隻鳥和一粒石子
響亮的音節漂浮在臺階上,像剛撕下的海報
“寫詩就是造假幣。我們收藏草稿吧,互相收藏”
越數越少的,在反射中增多,從鏡中
浮上來。我卻始終沒有加倍。陰影支撐著
正在坍塌的一切。一個有無數向度的點
把宇宙向我們滾來:落葉中的一只蘋果
所有的東西聚集到一條街上。兩個方向的街
薄如錫紙有無數個方向的行人
綠色無花果中的蝮蛇,悄悄轉動的百葉窗
暗示後來的動作將吻合光線的變化
而與愛情無關。門廊斑駁的色彩
枯萎的藤蔓⋯⋯為什麼總是這樣結束
以致無法讓周圍的事物成為你的一部分
無法變得真實,因為時間,灰塵,遺忘
1996.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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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馬永波 #致永恆的答謝辭
北 投 廢墟 地圖 在 政變後的寧靜夏午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1965年萬華新店鐵路拆除】#你知道萬華新店鐵路嗎 #我要給我媽看這張
55年前新店人要到台北,得坐火車先到萬華才能抵達台北,這條在1921年因採煤而興建的鐵路,沿途設崛江、和平、螢橋、古亭、水源地、公館、萬隆、景美、大坪林、七張、新店等十一站。
當時景美火車站就設在羅斯福路六段上,現在的車前路即因位置正對車站而得名。後來萬華新店線被中和支線取代了煤礦運送任務,在1965年拆除,一起來回顧。
圖說:萬華新店鐵路,廿六日拆除情形
日期:1965-03-26
來源:聯合報
攝影:陳明輝
#從新店去台北要坐火車至萬華
#你可能沒有見過這樣的景美
#老台北鐵路
#報時光UDNtime
歷史新聞節錄
【1996-01-08/聯合報/20版】
景美心鄉土情 輕唱思想起
老照片回顧 述說來時路 祖師廟文物 發思古幽情 社區同樂會 歡度星期天
【記者張仁豪報導】數十年來,舊名「景尾」的景美地區變化極大。昨天在當地最古老的寺廟-萬慶祖師廟內,文山區景慶社區發展協會、景慶里展出有數十年歷史的黑白老照月,就提供了生動的說明。
昨天冬陽高照,景慶社區在景美萬慶街祖師廟廣場及鄰近街道上,所舉辦的「景美心,鄉土情,鄰里愛」社區活動,有不少社區男女老少參加。其中景美五十年回顧展頗具鄉土特色與意義,這些由八十多歲老醫生張傳生等人提供的五十張老相片,最古老的是一九○八年的老街景,還有景文街以往存在的公圳灌溉水道、景美老火車站、祖師廟舊觀,引來圍觀民眾的興趣及追憶。
照片展也介紹景美地名由來,恐怕年輕一代都已不太知道。原來瑠公圳由新店經景美至公館一帶,當時以木製或竹製的梘運水,而大坪林是梘頭,景美位於梘尾,清朝地名即是梘尾,日據時代很少用這個字,改稱景尾(境尾)。光復後,景美由深坑鄉分出,自立成鎮,才改名為景美。一名剛退休老台電人表示,以往景美對外交通都靠新店至萬華的小火車(被稱為七分車),由汀州路、公館,經羅斯福路五段至新店,數十年前鐵路旁盡是農田。
【1998-07-20/聯合報/39版/鄉情】
台鐵新店支線,此情早已成追憶
遊碧潭 搭火車
【吳昭明】搭火車,遊碧潭,對年輕一輩來說,恐怕連聽都沒聽過。翻開四○年代台北市地圖,會發現西南隅有一條鐵路從萬華分歧,這便是早已走入歷史的台鐵新店支線。
甲午戰後,日本初嚐資本主義甜頭,私營鐵道應時而生,這股投機熱潮順勢吹向殖民地台灣。明治二十九年(光緒二十二年),東京資本家多人合夥籌設台北鐵道株式會社,計畫興築台北到新店及淡水兩條鐵路。新店線雖於明治三十年完成測量,卻因股份募集困難而宣告流產。不久,日本政府將鐵道收歸官營。明治三十九年,曾有自台北經新店、烏來而至宜蘭、蘇澳,興建支線之議,翌年測量完成,發現路線深入蕃地,施工困難,遂而改繞自八堵起,即今宜蘭線,新店鐵路第二次落空。民國八年,台北煤礦採挖豐富,基於運輸需求,鐵路再度開放私營,台北鐵道株式會社捲土重來,於民國十年興築萬華至新店鐵路,同年三月二十四日試車,四月十七日營運。
全程十點四公里,沿途設崛江、和平、螢橋、古亭、水源地、公館、萬隆、景美、大坪林、七張、新店等十一站,平均站距不到一公里。
萬華起站才五百公尺就來到了崛江,是全線唯一僅辦貨運不辦客運的一站,因列車不停靠,旅客通常不知這兒還有個車站。
和平,是個簡易站,約在今汀州路南海路口。日據時附近有一軍用馬場,稱馬場町站,光復後原擬改名崁頂(該處地名),因與屏東線崁頂同名,後以近和平西路二段而改為和平。
再過一點五公里來到螢橋,就在今汀州路廈門街口(現址路幅寬廣,隱約可見昔日站場用地)。附近有許多公務員以火車為代步工具,也因此,該站旅客算是比較多的。古亭,是個即沒站房又無人員賣票的招呼站,約今汀州路金門街口。日據時期,旅客上車後均會找車長補票,然後拿「補助切符」;台鐵接收後,旅客一上車,便和車長大玩捉迷藏的遊戲。
水源地,因近自來水廠水源所在地,故名。站址在今羅斯福路四段校園書局旁的二十四巷與汀州路口。台大學生是該站最捧場的乘客,上下午尖峰時段,是全線少數比較有人氣的站。
公館,離水源地僅六百公尺,以今天兩地公車站牌來看,亦為前後相鄰站,列車才剛啟動,還未全力衝刺就要減速進站了。
一點三公里後來到萬隆,這兒的景觀可說是青山綠野入眸來。原名「十五份」的萬隆站,源自先民十五人合力出資開墾的聚落,雖於民國四十四年改名,取其萬事興隆之意,但這個車站卻似乎興隆不起來,自始至終,它只不過是個簡易站而已。
不久來到全線的中途大站景美。位於今北新路原公路局景美舊有站房旁(公路局站房仍在,但也已成廢墟)。景美有條「車前路」,便是告訴外地人景美火車站就在這兒。昔日站前廣場,如今雖已成了停車場,但仍可看出大站的氣勢。這個三等客貨運站,每逢仙公廟朝聖旺季,火車經常會加掛車廂;而附近一年有十萬公噸的煤炭也多由該站輸送。
大坪林與七張,都是只辦客運不辦貨運的簡易站。大坪林,位居新店溪與景美溪間,屬河階高台地形,遂以「大坪」冠之,且昔日茂林密鬱,故名。七張,則取其先民七人墾地,各持犁一張(一犁表五甲地)之意。
為了輸運遊客,台鐵接收初期還曾加開台北直達新店的汽油車,早午晚各一趟,沿途僅停靠萬華、螢橋、公館、景美。由於這條支線自萬華分岔往東南行,恰與台北過來的縱貫線呈一銳角,為方便列車折返,台北往返新店的車,都用兩端皆有駕駛座的汽油車,這與此線平時由萬華起站,以蒸汽火車頭來拖運的情況不同。
新店線是台鐵唯一曾經採用牌券閉塞的支線。鐵路「辦理閉塞」,是指閉塞路段只容一列攜帶路牌的班車行駛,以確保安全。路牌可說是開啟閉塞系統的鑰匙。日據時期車班少、行車單純,所以採牌券閉塞。台鐵接手後,因班次增加,於民國四十五年改為電氣路牌閉塞。此種閉塞方式,在列車誤點時,可適時變更會車起點,比牌券閉塞更具效率。
四十七年,為了方便旅客,首次推出「劃一票價」,無論遠近,一律一元(公路局要四元),這個類似今天松山到板橋一律十八元的「區段票」,沒想到,四十年前新店線就率先實施了。
然而,鐵路終究不敵公路,火車全程要四十分鐘,汽車只有一半時間,搶走不少客源。民國四十九年,公路局為拓寬公館至新店間公路,與台鐵協商鐵路遷移事宜;消息傳到煤業老闆耳中,心急如焚,陳情暫緩拆除,最後決定先建板橋至南勢角的中和支線,取代新店線,解決運煤需求後再拆。民國五十四年中和線通車,同年三月二十四日晚間十點四十五分,新店站開出最後一班普通車,二十五日下午三點三十五分又開出最後一班貨車後,新店鐵路結束了它四十五年的生命。沒有任何懷舊活動,這條鐵路晚景竟是這般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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