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虎姑婆的故事嗎?
小時候你最害怕的恐怖妖怪是什麼?
今天銀快想跟大家聊聊日本昭和時代
讓所有小朋友嚇破膽的恐怖都市傳說
鐮刀婆婆是個手持著一把鐮刀的妖婆,如果有人聽完關於鐮刀婆婆的故事,她就會冷不防地出現在那人的家門前,而且是緩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獵物。
現在的小朋友可能對鐮刀婆婆覺得很陌生,然而在昭和年代出生的孩子,只要一聽到鐮刀婆婆,會嚇到躲進被窩裡瑟瑟發抖,晚上會不斷地做惡夢,是童年難以抺滅的恐怖記憶。
外形像老婆婆的妖怪不輸給台灣民間傳說中的虎姑婆,如此形象之所以造成孩子們心理陰影其來有自,主要是因為鐮刀婆婆有著獨特的壓迫感,她是仰賴孩子們的集體恐懼而形成的妖怪,成為麻瓜的大人是絕對無法看見她的存在,因為他們已不再相信世上有鬼怪的存在。
集恐懼於一身的鐮刀婆婆,總是選在爸媽不在家的時候進行攻擊,恰好是孩子最脆弱無助的時刻,當她出現時,房間裡的燈會突然熄滅,視線變得漆黑一片,而且連對講機也不按,就直接敲人家的門窗,一旦受到驚嚇而去開門,後果就要自行負責。
她會冷不防在孩子面前現身,揮下她的鐮刀將孩子殘忍殺害。
試著想像一下這樣的畫面,在夜晚的時候透過屋外的水銀路燈的照射,在令人不舒服的昏暗光線下,鐮刀婆婆恐怖的身影出現窗邊,起先她還會巧妙使用甜美的聲音誘惑孩子開門,然後伺機而動,割麥子似的用鐮刀大力一揮,砍下孩子的頭,迅速收進背上預先準備好的竹簍子裡,發出尖銳的怪笑聲揚長而去。
鐮刀婆婆的恐怖手段分成五個步驟:
1.使家中停電變得一片漆黑(黑暗會引發不安和恐懼)
2.以驚人的力道敲打門窗(煽動內心的恐怖感)
3.即使大聲叫喊也無人應答(讓不安和恐怖心理增幅)
4-1.打開大門的瞬間突然現身(恐怖到了極點)
4-2.一個不注意關上大門,回到原本的房間,她會出現在你身後
(以為安全了結果又被妖婆嚇到)
5.恐怖絕頂的是她揮下鐮刀的那一刻(太驚悚以至於立即昏倒)
……依照以上這五個步驟進行攻擊,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恐怖記憶。
曾經被襲擊的孩子昏過去,後來意識恢復後仍餘悸猶存,會不斷地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口中說的是什麼,總之完全無法停下來,大概是被嚇到魂都跑掉了,那種恐怖感會永遠深植在腦海中,甚至會出現心理創傷後遺症,所以說對付這種妖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
<擊退鐮刀婆婆的做法>
對付鐮刀婆婆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當她敲窗戶或門的時候,千萬不要把門或窗打開,必須待在家中對著妖婆大喊三次「鐮刀婆婆」(BABAZARE),就能順利將她趕走,因為BABAZARE是她的真名,只要複誦幾次,就會發揮趕走惡靈的效果,是相當好用的咒語,平時要記得對著鏡子多加練習,以備不時之需。
鐮刀婆婆的特徵如下:她身形削瘦,有著一張細長的臉,白髮蒼蒼有點凌亂,紅色的眼睛外貌近似山姥(日本民間傳說中會吃人的山婆),看起來衣衫襤褸的,披著一件黑色斗蓬,一隻手拿著銳利的鐮刀,像在模仿西方的死神。簡單來說,就是綜合了山姥和死神形象的綜合體。
鐮刀婆婆於動畫《學校怪談》的第六話〈破壞門扉的惡魔之手,慘劇之夜〉登場,在過去的年代她曾被佳耶子靈眠(一種封印的魔法)於後山神社的祠堂內,由於土地開發的緣故,導致後山的神社外結界遭到破壞,迫使鐮刀婆婆從靈眠狀態中甦醒過來,隨後妖婆便開始襲擊獨自看家的雷歐,經歷了一連串的戰鬥,最後終於使用咒語大喊三次「鐮刀婆婆、鐮刀婆婆、鐮刀婆婆!」,再次將妖婆施以靈眠,好不容易才結束這一回合。
都市傳說裡面令人毛骨悚然的現代妖怪還不少,像是「瑪麗的電話」的洋娃娃,還有用手肘快速移動的「半身死靈」,但鐮刀婆婆給人的恐怖感完全凌駕於它們之上,她是許多小朋友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膽子的孩子只要一聽到她的名號,就會開始哭個不停,大人要嚇唬小朋友的時候,只要說鐮刀婆婆要來抓你了,頑皮的小朋友就會瞬間變得聽話又乖巧,不得不佩服鐮刀婆婆就是有這等魔力,不禁讓筆者想起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說《牠》故事中那個邪惡的小丑,看過改編的電影版,應該都知道那是鎮上孩子們的夢魘,小丑本身也是吸食孩子的恐懼才能壯大他的聲勢,幾乎是宛如惡魔般的存在,而鎮上的孩子都難以逃脫他的魔掌。
《日本現代怪異事典》(朝里樹著,笠倉書房)卷末有收錄鐮刀婆婆的詞條,妖婆還有其他的夥伴,像是芭薩裂(バーサレ)、芭優薩裂(姥よ去れ)、芭薩里(バッサリ)、芭伐希薩羅(バファシサロ)、芭尼夏爾(バーニシャル),要驅趕這些妖怪的唯一方法,就是大喊三聲它的名字。
文字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怪談師、偽民俗學者
寫完文章時耳邊突然響起孫燕姿的歌曲《天黑黑》
圖片來源
ガチャ商品「戦慄!!恐怖のライト10」ババサレ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8萬的網紅ajin,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遊戲做的其實一點也不恐。一名女學生因為同學已經好幾天沒來學校而去同學家找他,這個同學之前跟他說了一個關於TekeTeke都市傳說,曾經有個女子跌倒在鐵軌,身體被火車切成兩半成為了可怕怨靈,聽過這個故事的人都會被TekeTeke纏上然後被殺死。 喜歡影片就按個讚👍👍👍! 遊戲網頁 http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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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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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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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就是媽媽生我的日子](個人拙見)
今年我生日的這一天,午夜十二點一到,我還坐在床上看書。
沒有喧囂華麗的派對慶祝、沒有神秘貼心的浪漫驚喜,就是我轉頭看見房間櫥櫃上的電子時鐘,跳成一排四個零的數字排列,才稍微有點驚覺到:啊,我生日了。
我在看見四個零的那一刻,除了知道自己老了一歲以外,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該睡囉!
人長大到了一個年紀,「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會默默變成你的座右銘。
如果人生是場豪門爭奪戰,身體這位精明的大房就會在你與二房熬夜、三房酒精、四房性行為⋯⋯諸如此類的狐媚子們糾纏之際,找尋各種機會報復你,偷偷挖你財產、掏空公司,當你回頭才驚覺自己真的沒有本錢消磨了,但一切也回不去了。
我闔上書本,拆掉把長髮隨意紮起的髮圈,關上床邊的閱讀燈,拉開棉被,準備入眠。但才躺下不久,我就聽見有人開門回家的聲響。
哥哥在家,所以我合理推測剛剛傳來的開門聲一定是媽媽回來了。現下時間不早,我們家人作息的時間也完全不同,所以沒有什麼一定可以相聚的時刻,基本上各自為政,除非有特定的事才會特意聯絡。
媽媽知道我因為工作關係,作息時間毫無邏輯性可言,所以看我房門關上了,通常就不會再吵我。我才剛落枕,意識還清醒著,共同生活了近三十個年頭,我不消眼見為憑,光用聽覺就能推敲家人行動。
我聽見稍遠處有水龍頭被打開,強烈的水柱沖刷著金屬表面,接著,又是一陣瓷器碰撞的聲響,我彷彿看見媽媽手腕上那只從不褪下的玉鐲,襯著她白皙的肌膚在我眼前搖晃。
經歷了連日詭異的炎熱,台灣這幾天才開始有了些冬日該有的氛圍,我窩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卻老覺得心裡不踏實,總有一股莫名的電波在刺激著我,該去做點什麼。
翻來覆去一陣,終於忍不住心癢難耐,我拉開被子起身,打開房門,朝廚房走去。
果不其然,媽媽正在裡頭洗碗。
我無賴似的仗著自己高挑的身材,張開右臂一把勾住媽媽的肩膀,有點炫耀性的咕噥說了一句:「媽,我生日了耶。」
媽下班後喜歡和朋友去喝點小酒,顯然剛剛的聚會是個開心的場面。媽鼓著紅通通的雙頰,斜睨了我一眼,回道:「是噢?媽媽都忘記了。對不起喔,祝妳生日快樂。那我們明天晚上去吃飯好了。」
「不用啦,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下次再吃吧。」我有些尷尬地回。
「喔⋯好吧,那你們去吃吧。」媽倒回得爽快,沒有多餘掛念。
「妳怎麼連自己女兒生日都忘記了呢?妳人老了記憶也不好了。」我又繼續調侃我媽。
「對啊,我生了三個小孩,我每個小孩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哈哈哈哈哈。」
和媽又調笑了一陣,聊了一些日常的話題,我突然感覺到剛剛引誘著我起身的那股電流,又開始隱隱的刺著我的心。
我平時很能跟朋友勾肩搭背、肢體接觸,講些愛你、想你之類綿密的話;對待情人那更是投懷送抱到一個六親不認的噁心境界。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很少對媽媽展現出親密,有時甚至刻意保持距離。
我知道這樣似乎不好,總有一天我會因為這樣的疏遠而後悔,但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生我、養我的人,要修復那座有些斑駁的橋樑卻總令人有些害臊。
我能玩笑似的抱抱她、甚至親親她、撒些對自己絕對有利的嬌(例如:媽我好餓,煮飯給我吃;媽我沒帶錢,先幫我出一下啦;媽我要減肥,幫我蒸地瓜⋯⋯),要展現真心卻不容易。
也許是生日魔法的作祟,那股電流又鼓勵似的再加強了一點。
下一秒,沒有預期,我竟忍不住脫口而出:「媽,謝謝妳把我生下來,我覺得很幸福。」然後大大的擁抱住了這個有些中年發福的溫暖軀體。
媽媽有點驚訝於我的舉動,但也回抱住了我,邊說:「媽媽只要你們都很好就好。」
我突然有點哽咽,可是電波在完全釋放過後,我也還是覺得要是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落淚也是有些丟臉,我盡力忍住鼻間的刺激,收起不小心有點放肆的催產素(註),狀似輕鬆的勾著我媽走回客廳,道了晚安後又回房裡休息了。
這是我過得最心滿意足的生日。躺在黑暗中的我心想。
有記憶以來,我每年都很期待生日。
小學的時候,只要能帶一桶乖乖軟糖去學校發給全班同學就是極為夏趴的事;中學時,同儕開始成為生活重心,生日時沒收到個幾封噁心巴拉的小紙條,甚至是不貴而且你也不知道收了到底要幹麼的小禮物,無法證明你還有在世上走跳。
大學以後開始談戀愛了,交了男友後,基本都是期待男友會怎樣對待這個對他而言,應該是全宇宙最重要的日子,因為這天是他未來老婆出現在世上的日子耶(抱歉我這人比較浪漫,把每個男友都當成人生最後的摯愛在經營)。
幾任男友下來,我明白了男生們大概換湯不換藥的套裝行程就是:
一、晚餐(會是一個比平常在吃的飯要至少貴兩至三倍的一頓)。
二、蛋糕(大部分是餐廳的員工會來幫忙唱生日快樂歌)。
三、禮物(老娘至少收過三次各式蒂芬尼製品)。
四、來一發(男生在這日會比平常的固定流程之外再用心一點)。
當然,使用的人物道具不同,同樣的戰鬥模式所產生的效果也很不一樣。
我的初戀男友是巨蟹座男子,喜歡營造家的感覺,期望兩個人的家人朋友都能有緊密的連結,所以很積極地認識我的朋友,也很努力地把我融入他的生活,而且還很喜歡送花。
他替我過生日的方式,就是從一早就用親手做的早餐喚醒我,然後一整天都用和煦如陽光的笑容迎著我,好像這天就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一樣。
晚上,再陪我和朋友吃飯。唱完生日快樂歌、切完蛋糕,在送禮物時,不吝在眾人面前展現他對我滿滿的愛意,能夠靦著臉說出他對我的心意,最後還輕輕在我頰上獻上一吻。
第二任男友是個雙魚座男子。多情浪漫的他佔有慾很強,喜歡與我單獨相處勝於和朋友一起,所以我在與他交往時幾乎是沒有朋友的男友狗。
他是把生日套裝行程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人,但其中細節卻最具驚喜巧思。
會請餐廳在蛋糕上寫上我的英文名字;騙我說沒有禮物,但其實早存好幾個月的零用錢,在我生日當天親自帶我去試戒指的尺寸,再附上親手寫的卡片,而且字非常漂亮。
第三、第四任男友剛好都是摩羯座。外表看來木訥少言的他們,也真的是有夠沒有創意的一群。要我自己千提醒、萬拜託,甚至是親自規畫,才能過一個稱心如意的生日。
不過,實際如他們,會在平時就觀察、探聽我到底需要或想要什麼,沒有花俏鋪張的橋段,就是兩個人去外面約完會回到家以後,突然假裝沒事般把禮物拿給我,也不會多說什麼浪漫的話語。
我還和獅子座的男人曖昧過頗長一段時間。獅子是國王,喜歡讓他的女人成為王后,但一切為妳所做的努力不能讓妳看見,再浮誇再豪華的事物就算是專屬呈現給妳,也要表現得他只是在彈指之間就完成而已。
剛好我曖昧的這位獅子男家境十分富裕,自己也是非常有能力的男人,寸不沾地的名車接送、令人食指大動的佳餚饗宴、日日魂牽夢縈的夢幻逸品會在我的生日,甚至有時只是在就平日出現。
他能為我打造金碧輝煌的宮殿,只要我忠心臣服於他的管轄
上述男子各有各的好,當然也有令我失望的地方。我不諱言自己也有令他們無法接受的部分,所以我與他們任何一個都沒能有機會一起走完人生的旅程。
沒了這些男人對我的各種奉獻,我開始感到寂寞,而且再也不期待生日,反而變得很害怕這天的到來。
幸好,我平時做人還不算失敗,少了愛情的滋潤,我還有親情友情的陪伴,稍稍豐富我的生活。
有時,我會遇見喜歡的男人,在生日這種專屬於自己的日子,少女心也會無可抑止地噴發,期待會不會有浪漫的情節出現;有時,我會遇見喜歡我的男人,在生日這種放諸四海皆可留言的日子,也會發生一些我不預期也不期待的情事。
迷走在愛與不愛的人生操場裡,有時拼了命地想與人產生交錯,卻速度控制不好,和人擦撞,反而使自己摔了個大跤;有時累了想休息一下,不想在內圈競爭殺得片甲不留,獨自遊蕩在外圈散漫,卻還會遇見不識相的跑者在你週遭放閃,不想注意都難。
從一開始怪別人、怪老天爺,到最後怪自己;從大聲喧嘩自己的不值與委屈,到噤若寒蟬只想隱形。在這期間,我做著所有人告訴我應該要做的事情:去聯誼、去約會、去接收大家想拋給你的聯絡人資訊、去下載交友軟體(這我倒是還沒有啦);做著自己覺得應該要做的事情:減肥、買更多衣服保養品、換個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年輕的髮型。
這些事情在做的當下仍會使我有一點點活著的感覺。但抽離過後,在生活的縫隙,在公車上搖搖晃晃,窗外的景色也跟著震盪的時候、在看著電影裡揪心的場景,但只能揪著自己的心口的時候、在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從黑暗中打開主照明的時候,我仍然無法忽略心口的大洞,像攝取過多咖啡因而心悸不已。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我最喜歡問男人們:「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畢竟我從來沒有幫別人破處過,而我的處女膜也不幸的只有一片,小心眼的我自然愛比較起來。
他們都回答:「是啊。」
可是具體要他們陳述我如何特別他們也說不出來,只能說他們都不像我是作文奇才(老王賣瓜),對他們來說,女友們的差異或許就只是罩杯的尺寸不同而已。
沒關係,只要愛自己,就會覺得幸福,因為幸福不是別人給的,而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只要愛自己,很快就會有人來愛你,因為愛能吸引愛⋯⋯。
以上「愛自己」的言論被所有愛情專家引用到不能再引用,而把「愛自己」無條件換成「做自己」也是大同小異。所有寂寞芳心的少女們只要看見這三個字,心裡的陰蒂就會立馬高潮,滿足一瞬間的慾望,但結束過後沒人擁抱,那虛無的甬道依舊空虛。
究竟從什麼時侯開始,戀愛狀態成為人生幸福的指標?
沒個男人在身邊口是心非地對我說:「寶貝,妳最特別。」我就一點也不特別了嗎?
為了回答自己這終極的提問,畢竟早就破處了在人肉市場也不是什麼稀世奇真了,我只好開始和自己談戀愛。
我把自己當成一個剛看對眼的馬子,想辦法追求自己。
剛開始很容易,很多事情用錢打發就好,我畢竟是有在賺錢的職業婦女,沒了男人需要供奉,所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基本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反正我在和自己談戀愛,對自己好一點也是應該吧。
每天早上化完妝以後,我會花點時間對著鏡子稱讚自己的美貌(這是真的)、每天晚上洗澡前脫下衣服以後,我也會花點時間對著鏡子稱讚自己的身材真好(有夠變態);我照著近藤麻理惠小姐所著的《令人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魔法》上所教的方法,花了兩週,徹底整理自己凌亂了近三十年的房間,為自己打造公主的殿堂。
我為自己報名語言課程,參加健身房,把每一個假日塞得水洩不通。
接下來就開始困難了,要把一個馬子勢必要請她吃飯。去吃路邊攤還好,我一人入座或打包外帶都不奇怪。
可是,若我想吃高級一點的餐廳呢?
如果我想看電影、看展覽、參加婚禮呢?
我的一人戀愛模式如果進入公眾區域,就開始會有種莫名的壓力了。
但若要突破世俗給我的框架,我勢必要突破自己心防。這道心防也是我這小馬子給我試煉,我必須去做。
所以我開始一個人吃飯、看電影、看展覽、參加婚禮,然後逼著自己做個幾次以後,倒也覺得非常自然。
甚至在一些熱門餐廳,我跟門口帶位的人說:「一位。」往往還能先插隊入座呢。
我真心喜歡小孩,在看見自己與孩子們玩得融洽的時候,會有一種「我馬子好值得娶」的得意;我熱愛看書寫作,放假時能一個人待在咖啡廳一整天,遨遊在文字裡的時候,也會有種酣暢淋漓的踏實。
在下著微雨的夜裡,我和小馬子緊緊挨著一把傘,一起用同一副耳機聽著喜歡的中慢板,漫步走在越往深處越寂靜的小巷裡,把塵囂落在身後,彷彿世界只有我們。這是最寂寞也最甜美的時刻。我感覺不到孤單,因為我的心正為自己微微擴張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星雲。
和小馬子相處了一段時間,我雖然狡猾地盡量選擇只去發掘自己美好的一面,但我也不得不看見許多自己不願面對的真相,更極力地向我宣戰。
比如說:我只有在卸妝之前會覺得自己很美,卸妝之後我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我怕會有都市傳說女鬼出沒,家裡附近的房價會暴跌;我覺得自己身材很好,僅限上半身,因為我就是下盤穩重能替盤古開天闢地;我說要減肥說了一百年,春去秋來了幾個輪迴,比基尼們卻都還躺在衣櫃裡,沒勇氣穿出去。
我其實為自己訂下了很多計畫,新年新希望更是從沒少過,可是我實在達成的居然一個都沒有,沒什麼家破人亡的悲壯理由,純粹只是因為我過於懶散;我從小到大的外號都是「遲到大王」,某位好友為了與我維繫友情,只好每次和我相約都故意告訴我提早半小時的時間,才能讓我準時抵達。
更甚者,我無法清高地拒絕別人給我的好處,因為私心很想得到,即使我根本不喜歡對方;我明明很討厭某人的某些行為,但我從來不告訴他,而是在背地裡說他壞話或取笑他;我會想盡辦法去討好別人,以得到一些我想要的利益;大多數時間,我對真正對我好的人很殘忍,對對我不好的人卻很仁慈;我在指責別人的行為的同時,自己卻也在做著相同的行為,只不過還沒被人發現罷了。
這明明是一個和自己談戀愛的浪漫旅程,但層層疊疊的翻開自己,卻發現,我根本愛不上自己,何其悲哀。
也許有人會說,我們每個人本就會有些小奸小惡,只要不要影響到別人、不要殺人放火,那有關係?
可是我正在和自己戀愛,我全神貫注的對象就是我自己,我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忽略自己比較不完美的部分,就像「情人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一樣。
我開始懷疑「愛自己」這件事情,究竟是原宥寬容自己性格的缺陷是對的;還是乾脆鴕鳥心態無條件認為自己就是最好的才正確?
在這般與自己的黑暗拉扯的過程當中,我才發現,原來一直嚷嚷著要「愛」的人,才是最不負責任的人。以為愛可以無限上綱,狹義曲解愛為全面地包容體諒,便可以一直這樣卑鄙下去。
我們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部分,何以要別人忍受?我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缺失,何以重蹈覆轍?
我對自己失望極了,這不是我想像中的馬子的樣子。
我以為自己美好得像彼得潘的小精靈一樣,但我根本連翅膀都沒有。
但我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在陪伴自己的這一路上,我才實在發覺,原來我們的身體裡真的有另一個自己,粗略來分,大概就是一個理性,一個感性。
有時候,我是理性,馬子是感性。
在我認為收這個禮物會不會有讓對方誤會我愛他的疑慮時,馬子會任性撒嬌坐在地上大哭說:我就是想要!
有時候我是感性,馬子是理性。
在我害怕一個人走進一個場所會遭受異樣眼光的時候,馬子會突然用堅定的口氣告訴我:我們又不偷不搶、名正言順,怕什麼!
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但我們一直以來總習慣了在某種情境下,就關掉一部份的自已,比如說,我們常會聽到上司告訴我們:工作的時候不要把情緒帶進來;或在酒醉過後就不顧一切瘋狂打了三十幾通前男友的電話。
我們會感到痛苦,是因為我們的兩個自己有完全不同的想法在打架;我們會快樂,是因為兩個自己都同意一樣的做法而且執行它。
如果兩個自己都一樣重要、都不可分割,那麼能不能誠實面對自己,就成了是否順心如意的關鍵。
我們可不可以放下成見,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美的還是醜的、善良的還是邪惡的⋯⋯都坦然地接納?
有一次,我的一位閨密突然興致勃勃地做了一鍋滷肉,請我試吃。
「這是我今天特地去找我前男友媽媽學的,我實在是太想念這個味道了。」閨密道。
閨密自己的媽媽不會做菜,逢年過節他們一家都是去外面的餐廳吃飯。但閨密在與前男友交往時,基於某些便利,便搬進前男友家同居。剛好前男友媽媽是一個非常會做菜的台式傳統媽媽,她也漁翁得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家的味道。
「哇靠妳好屌,可以想念這個味道想念到不顧分手的尷尬,還去找他媽媽學做菜。」我回。
「他不在家啦,我當然是有先打聽好。而且我純粹就是想學做菜,跟他媽媽也偶爾會聯絡,就想說問看看啊。不然分手了以後都吃不到了好可惜。」閨密笑笑說。可能分手也久了,已經不會再有什麼鬼打牆的短路想法,反而能很自然的各取所需。
這天我也帶了我媽做的麻油雞去給閨密,她邊吃邊驚訝地嚷著說她也要去找我媽學做菜,我回說好啊,妳學會了以後再做給我吃。自己倒沒有什麼特別想學的意思。
又有一次,閨密來住我家。我從櫃子裡拿了一條乾淨的新浴巾給她,自己則拿了旁邊架上掛著的,明顯是用過的浴巾,要在待會洗澡時使用。
「妳一條浴巾都用多久?」閨密突然開口問。
「不一定,一個禮拜吧。我覺得髒了才會換一條新的,反正這也是洗好澡才會擦的不是嗎。」受到質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沒有啦,因為我們家都是洗完一次澡就換一條,所以櫃子裡滿滿的都是浴巾,每天洗衣機也都在洗浴巾。」閨密回。
經過這兩次,我好像有點懂了。
就像每個家都有每個家料理的味道、使用浴巾的習慣,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特別擅長、或是特別小心眼的地方。重點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如果我們都要削足適履成一個樣子,那麼這個世界有什麼有趣的?
我就是因為有幾趴的自私、幾趴的大氣、幾趴的龜毛、幾趴的懶散⋯⋯才編織成了我獨一無二的樣子。
我很特別,因為我跟誰都不一樣;我也很一般,因為誰都跟我不一樣。
現在,當我的理性與感性打架的時候,我不會選擇性的只聽從一方的意見,我會尊重自己也有兩種完全相反的看法,並且為自己找出最誠實中庸的道路。
如果想要阿諛奉承別人的時候,至少要做到真的稱讚對方好的部分,而不是看到黑影就亂講一通。
如果想要講別人壞話的時候,就要提醒自己以後就真的不要跟這個人做朋友了,因為我也不喜歡他,如果還讓人看到我跟他後來還如朋友般的有交集,就是我虛偽了。
如果很想接受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給我的好處,我要在接受過後也要真心誠意地感激對方,但也不需刻意討好,因為這也是對方情願的。
如果答應別人做什麼事情卻突然反悔,不要替自己找理由,說出真正的感受,不然不要答應;答應了也不要不情不願。
誠實是對待自己和別人最仁慈的方式。
老實說我還無法百分之一百做到,現在可能做到⋯⋯二十六趴吧,雖然還是少得可憐,但銀行利率要是有這個趴數我就貧民百萬富翁了,可見人的潛力無窮。
而且至少我開始接納真正的自己,開始真正的去「愛」自己,而不是愛自己想像出來的樣子。在這麼做過後,當別人做出一些讓我不爽的事情時,我也更能反求諸己,體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而我只要為自己負責就好。
現在如果有人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我都會很自然地回說:「很好啊,每天都很開心。」
對方一定會直覺再問:「是不是有對象了?談戀愛了嗎?」
屢試不爽。
這世上所有人,不管是二十幾、三十幾或四十幾歲人,都是一樣的思維模式。雖然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及想法,但同樣的問題就不會有第二種解答,足以見得台灣扼殺創意的填鴨式教育發展得非常成功。
我的確在戀愛,但我戀愛的對象是我自己。
而且不論我身邊的人是誰,是家人、是閨密、是炮友、是男友,或是老公,這都是一場不會停止的婚外情,因為不管是家人、閨密、炮友、男友,或是老公,他們儘管有人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都不一定會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
所以,我才是能為自己負責一輩子的人。
我是集自私、白目、腿粗、懦弱、懶散又有點愛遲到,還完全外貌協會,自己妝前妝後卻落差頗大的女子(不准求真相)。我努力想讓自己愛上自己,只好想辦法改善這些行為,不然就不要靠邀。
我非常特別,而且還是某女忍受了陰道像被連續開了三槍的痛苦生下來的。
你呢?
註:催產素(hormone oxytocin)引發子宮收縮和乳汁分泌,強化母性行為、減輕母親壓力。當女性處於壓力之下,大腦會分泌催產素,引起女性想與所愛之人接觸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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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死靈都市傳說 在 [閒聊] 鐵路相關的都市傳說- 看板Railway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看到上面那篇"協尋列車"的標題讓有些人以為列車消失
讓我忍不住想來閒聊一下www
現在或近年來流傳過有關於鐵路的都市傳說
不知道可不可以貼在這裡XDD 不行的話等等自刪
(不過好像比較像是鬼故事 不喜自行左轉)
稍微估狗了一下 大概找了幾個
1.如月車站
這應該是最有名的 一個人搭電車
結果卻跑到實際不存在的如月車站(きさらぎ駅)
出站後穿過鐵路隧道 上了某陌生人的車 然後就消失了...
後來有第二個目擊者 不過後來被證實為假
https://news.gamme.com.tw/164284
https://youtu.be/k6l-yZIuYe8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yVrI4tZ42s
後來有第三個目擊者
事後卻驚醒在神奈川縣的小田原站 (前兩起均在千葉縣)
https://news.gamme.com.tw/338057
2.テケテケ
北海道的冬夜 一女子在平交道被列車輾斃 下半身被輾碎
冬夜血管收縮慢 上半身拖了好久才死亡 (別問我為什麼~)
事發三天後 不少居民看到一個只有上半身的女子
即使死命逃離 她雙手爬行的速度仍可追上逃離的人
09年這傳說被改編成同名電影 由大島優子主演
(台灣沒上映 譯名叫半身死靈 有續集 之後再來補充)
故事說大島飾演的主角大橋可奈跟她朋友....
我想有雷的還是別講太多 特別是恐怖片XDDDD
詳情請自己看 https://tw.myblog.yahoo.com/f40h/article?mid=21590
3.竹南站的好心阿婆
這應該沒幾個人聽過 因為內容是出自我大舅寫的書 "嘿嘿嘿,有鬼哦!!"
(沒聽過很正常 反正就不是什麼暢銷書就是了XD)
是他個人實際經驗 (不知道有多少真實度 不過經歷過的鐵路車禍是真的)
他當兵的時候(左營桃仔園營區)
會在休假搭乘平快車(車次忘記了)回到中壢老家找女朋友
但是某次他同樣去找女友時 女友卻跟他說她有新歡了
我大舅心情很差 沿著鐵軌走向車站 像平常一樣要趕搭南下107次平快
不知是太煩悶還是太趕時間 衝上第一車坐下來才發現該節是郵政車
郵政車人員跟他聊起了感情事 說什麼天下何處無芳草 被甩了在找個就好了
還跟他說那天郵政車裝錯了 應該要在最後一節 但是卻出現在第一車...
列車駛至竹南站要會車(該班車走海線) 停靠時間較久
我大舅便下車閒晃 偶遇一挑著籃子的阿婆 他問阿婆說是要搭車嗎
阿婆搖搖頭說 她只是要抄近路穿過月台比較快 兩人邊閒聊邊走
走到最後一車 阿婆指著最後一節車 用不容質疑的命令口氣叫我大舅說"上去吧"
他不置可否地走上車 神奇的是 前面其他車廂不論座位站位都是滿滿
這節也是一樣 但是卻剛好有個座位 他便坐了下來 不久後列車開動
過不久 聽到吱吱叫的緊急剎車聲 然後便是"碰"的一聲巨響 停了下來
有旅客被行李架上行李K中 當場不省人事
爬下車一看
車頭上面躺著另一個車頭
水田裡躺著好幾塊散落的藍色金屬皮 其中一塊
上面寫著"郵政車"
備註:
此事件為"談文大車禍" 乃我大舅親身經歷 至於故事真實度有多少 我不知道...
從時間地點推測應是Wiki條目"臺鐵重大死傷事故列表"寫的:
1976年5月30日,北上56次對號快車與南下107次平快車於談文附近(山線和海線交會處),
因副線對號快車司機員疏忽未讓主線平快車先行,造成與平快車迎面對撞,共29人死亡
,141人受傷,兩部機車及六輛車廂損毀。
剛隨便估到的
4.山佳站的故事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1694954
5.港鐵傳說(隔壁版的文章)
https://www.ptt.cc/bbs/MRT/M.1333365104.A.70F.html
好吧 最後好像變成我在分享我大舅寫的故事了
回到正題 大家有知道什麼有關於鐵路的都市傳說嗎??
後記
為什麼我剛出去走廊裝個水 看到沒開燈沒人在的走廊會覺得心裡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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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嘿! \( ̄▽ ̄\@) ~ 2、2、3~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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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purin820611 來自: 140.116.113.143 (01/12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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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看那本書都無感 (囧)
"人"多半是真的 非人類就......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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