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暢銷小說定律補充】口述與記憶不可相信
今天想來跟大家分享一下,之前世界暢銷小說定律的補充-口述與記憶不可相信的內容。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引發的意識不清、夢境與潛意識
其實眾所周知,所謂「口述與記憶不可相信」的前提,多來自於敘述性詭計或者是不可信任的敘述者,而箇中最為常見者,則多由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引發的「意識不清」。
不管天災還是人禍,看似因緣合理或光怪陸離事故引發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事後常伴隨有失憶、解離、焦慮、強迫、創傷情境再現、歇斯底里情緒等意識迷離或與夢境、潛意識想望的投射畫面混雜並進,更由此引發身份認知的錯淆再落入敵我難分陷阱。
比較值得注意的是,此類文本使用的視角敘述,有時喜以第一人稱的喃喃自語,來成就主角自我身份與世界認同混淆錯亂的「如真似幻太虛夢境」,重心主題則隨作品各異。
夢境的話,則屢屢與高科技和犯罪行徑結合,使夢境成為派系陰謀或權力鬥爭當中,殊異且可提可取的神奇物件,以及關鍵懸疑推進的軸心之術/物。
另從佛洛伊德談及的夢與欲/慾來看潛意識想望的話,有時現實與夢境將紛陳於兩線交錯的組合或彼此天衣無縫的融合,使人在無以辨明區分的混亂裡,來寓意主角內心貪嗔痴妄的各種想望或未解遺憾的實現與倒錯。
但這些「意識不清」,人們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即便那不一定等同於真實,彷彿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入戲」,常會合併失憶、一樁懸案各自表述觀察的立場歧異,短期記憶與長期記憶的參差,還有夢境與潛意識的混淆並進等,不過不管有心還是非故意,都只是一種故弄玄虛之計而已。
*失憶
電影《返校》裡的經典名句說:「妳是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要推理解謎,不來個失憶,說得過去嗎?
不過失憶這劇情推進的SOP,部分公式的進行,可能會與穿越重生的概念有得拼,因為兩者皆同以記憶及身份的混淆不清,去歷經變故然後甦醒,接續再行對「真實世界」的解謎。
再者以藥物使用,如苯二氮平類化合物、嗎啡與伽瑪羥丁酸(GHB)等,也有可能各項不一定存在實際,但經小說設定研發出的科技藥品導致失憶,或具有干擾並阻斷短期記憶轉存長期記憶的特殊功能性,由此奠定小說結構的佈局設定等。
*別相信任何人的記憶拼圖
「別相信OOO」雖主源起於S. J. 華森(S.J. Watson)《別相信任何人》(Before I Go to Sleep)無法儲存記憶的驚心,但在說明此類佈局前,要先瞭解一下短期記憶與長期記憶的差異。
兩者的區別在於存檔的完整性,前者可比擬為在繕打過程中遭遇意外如當機,使得文字不及存檔便消失,檔案記憶無可顯現,然而繕打這份文字的過程與內容卻確實曾經存在過。
但其實別相信任何的「任何人」,倒也真的可以填入自己、他人,親人或愛人等,因為世界推理小說重大母題之一,很大的程度就是要去面對親密關係的各種不幸、恐懼與悲劇。
畢竟遭遇恐怖情人、情人變心或外遇,不管是在愛情還是婚姻,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動魄心驚的呢,但據說婚姻是場修行,愛情也是,總不免有互相傷害的時分。於是這下,愛與不愛間,都為難。
是以才會有昏迷清醒,自己手握兇刀血淋淋,而自己的親密愛人卻倒臥血泊裡,或行倒逆之親密愛人昏迷清醒,手握兇刀血淋淋,自己卻倒臥血泊裡,箇中形式可經多種情境物件變形套用,但萬變不離其宗的,卻是對親密關係的恐懼。
不過後續,「別相信OOO」此種詭計文本的變形,雖不一定為小說命名的標題,各有歧異,但內容多奠立於記憶儲存失能的詭計,而取記憶代之的,則以破碎零散的外在痕跡-刺青、日記、攝影機、他人敘述口語、紙條或發票字據等,由此按圖索驥,來建構主角過往之前的生命步履。
而文本故事的起點,則常以尋夫/尋妻/尋覓愛人/尋友的惶恐困惑開始,爾後卻以日常生活的各式成癮及病態的人格情境反覆,來書寫對這世界的不安質疑,劇情起伏的高低大概是直線到底,直至尾端才變化為尖峰震盪的心電圖示。
不幸的是,肇因於自我創傷過後的病態成癮與記憶缺失,加上常人記憶本就有自行變造扭曲以因應生存危機的可能性,本來就不清楚能不能相信自己,還配給上不知能不能相信的外在證據,於是眼見也無以為憑,口述與記憶更不能相信。
主角只能任憑這世界搓揉圓扁,然後身份認知與敵我分判陷入瓶頸,最終才理解,可能是自己「沒有拿捏好O情的距離」,或「多人行」的一男繞二女,或一女繞二男及以上的花心爛漫有關才得病與後續;不然就是以此粉紅泡泡的羅曼史花絮,作為原本生命重大創傷真實事件的逃避。
*被偷走的人生
失憶梗的另一大絕,叫做「被偷走的人生」,或「被偷走的那些年」,被偷走的諸如此類。
此類文本故事開頭,主角常因不明的外力/內力導致失憶,但失憶的原因為何並不重要,最聚鎂光焦點的內容,是這些「被偷走的人生」或「被偷走的那幾年」的「失憶歷程片段」如何對主角人生產生舉足輕重的關鍵作用或因果關係。
若非特殊主題的應用,此類結構多用於女性生命成長軌跡的變換,如從天真爛漫女孩、初歷人事女人至濡慕親情母親的身份成長。劇情本有順序多愛用青梅竹馬至邁步婚姻後,柴米油鹽或事業發展的兩難,使得鴛鴦轉怨偶的冷淡,敘事過程則以失憶的驚慌來倒敘進行。
「你是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於是那被偷走的、失憶的片段,謎團真相就是主角與伴侶攜手走過,最為溫暖明亮的人生風景,而那失去的記憶究竟是還與不還,還有當不該珍惜的人事物等,則在解謎推進的過程當中,一切盡在不言中,淚水朦朧。
*假面男女、臉孔辨識失能、亂世家國的盲探推理
另外,歸咎於生命創傷與記憶錯亂導致的敵我混淆,還將以三種狀態出現-(1)假面男女(2)臉孔辨識失能(3)眼盲心不盲之亂世家國下,盲探的人心推理。
所謂的「假面男女」,指得是以家庭失能悲劇為主背景故事的小大人悲歌或人生悲劇的歷經遭受,使得主角自我內在和外在表徵不相一致,人生行走像是配戴面具一樣錯淆混亂,無法進行真正的好壞分判。
是以,不管是自己人生各項所處的真實,還是網路虛擬的世界時空,都不能也不敢表露真我的意願與想法,連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只能被層層的面具所裹覆偽裝。
由這樣自我深層壓抑與認知錯誤的歧異失能,引發現實各項的危機重重,主角人設多以飽受原生家庭剝削或情感傷害的工具人形象現身,會有身份替換與虛構混淆的情境產生。
臉孔辨識失能則多設計在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引發症狀的衍生或反烏托邦式的高科技設計,向外難辨他人臉孔,致使身份混淆而存有敵我不分的隱憂。
與臉盲症(眼見不能為憑)對照的眼盲心不盲(眼不見也難為憑),則需由類似前述「別相信任何人」結構類型設計中,真實世界的各項細節,需經由各項不知可不可相信的搜查判定裡,由自我本心聽他人語與證據來辨自我位及真相之謎。
不過這種「眼盲心不盲」的特殊盲探設計,有趣的是,往往都具有人心推理的異國風情,且結局常會迴轉回愛與家的真諦,有可能是大我程度的亂世家國背景,或小我生活小品的趣味等,兼有之。
*敘述性詭計的顛覆性結尾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讀到文本最末,最是讀者卸下心防,戒心最低的時候,據研究,世界暢銷小說家的逆轉結構,整體至少會安排有三次意外翻轉,而到最末,敘述性的詭計甚至都還會搭配有顛覆性結尾的回馬槍來捅胸(周星馳表示)。
此類作品喜以篇幅短小的單本劇情,卻是一樁懸案各自表述觀察的視角迴轉,使得過程途中層層掩埋具誤導作用的敘述性詭計(如年代流行事物的鑲嵌),在最不可思議之處,最無可料想之地,顛覆全局,讀後發現自己受欺上當的驚愕感與迴旋感,逼使讀者必得再讀第二回,因為漏看一字、錯過人物一個微表情都不可以。
參考書目
本文乃整理改編自筆者拙著《小說之神就是你》(秀威資訊出版)與《假的我眼睛業障重啊:書評體的百萬種測試與生命叩問》(秀威資訊出版)二書中對成千上百書籍耙梳整理的研究內容,若有興趣,歡迎翻閱,謝謝一鞠躬~~
原生家庭創傷測試 在 遜媽咪交換日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成為朵朵的光工作坊—課程紀錄】
文/諶淑婷
《蝴蝶朵朵》出版後,全國各地開始了一連串地方團體自發組成的讀書會、分享會,傳遞以繪本宣導兒童性侵害防治的策略,「成為朵朵的光工作坊」是第一場由公部門發起的增能培訓,對象是社工、心理師、輔導老師、幼保人員、故事志工等第一線工作者或陪伴者,他們是最有機會察覺或處理孩子性侵害問題的人。
曾出版《不再沉默》述說童年經歷的插畫家陳潔晧與伴侶徐思寧是《蝴蝶朵朵》的繪者,潔晧遭受性侵的年紀是三至五歲階段,五歲回到原生家庭後,逼迫自己忘記所有的事,20年後才慢慢回想起來。伴侶徐思寧成為這段傷痛復原期的重要陪伴者。她懊悔的是,這麼晚才發現伴侶是性侵受害者,根據國外研究, #性侵受害者首平均要花24年才能揭露自身遭遇。
徐思寧一直以為伴侶擁有幸福童年,是在完美家庭成長的孩子。原來,孩子的家庭狀況不代表成長是否順遂,即便是高社經家庭、中產階級也不能因此排除兒童性侵害的可能。
受性侵兒童大多不只經歷一種不適當對待,九成可能同時遭受暴力、疏忽照顧…屬於複合式創傷,潔晧一直非常怕冷,原來奶媽曾經惡意虐待,不給他被子蓋,而三歲的孩子是不明白為什麼的。離開了奶媽家後,他的身心出現各種反應,眼睛一閉上就做惡夢,演變成嚴重失眠;青春期開始出現持續兩三天至一週的嚴重頭痛;缺乏安全感、常自我懷疑,情緒壓抑,認為說出感受只是惹麻煩,自己是「無意義的」。
被性侵的傷痛會長期影響受害者的身心健康、與他人的互動,思寧常問潔晧:「什麼事讓你不開心?」潔晧總是否認,或說:「說出來也沒用。」因為經歷創傷的兒童為了適應艱難的生存環境,必須用不同的神經系統來體驗世界,壓力系統也長期失衡,才能壓抑內在的混亂,大部分性侵受害者無法享受生活、計畫未來,因為內在問題太過龐大,即便已經離開創傷環境,身體還是會持續散發壓力荷爾蒙,提醒著不存在的危險。
有些人以為,取得兒童同意就不是性侵害,或是沒有直接身體觸碰、沒有性器官插入也不算性侵害,這些錯誤觀念讓許多受害兒童求助遭到漠視與經驗否定。其實就連要求兒童觀看性行為,也是一種不當對待,撫摸自己或對方下體,也已構成性侵害事實。
性侵受害者常被質疑,為何事隔多年才說出來。潔晧以自身狀況說明揭露的困難,「孩子會先自我怪罪,懷疑自己有錯在先才會遇到不好的事。他們害怕他人眼光,更擔心說出來,隔天所有人都會知道。而且如果加害者與家人關係良好,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揭露,改變所有人的關係?對孩子來說是沈重的壓力。」
他記得當時每當有和父母見面的機會,他就和媽媽說,「奶媽這家人對我很壞、他們是壞人、我要離開。」這是三歲孩子所能想到最直接的求助,媽媽卻忽視,從此他不知道可以相信誰、誰能幫助自己,這也是許多受害兒童的痛苦--沒有人能幫助自己。
#如何回應兒童性侵受害者
當兒童說出自己的遭遇時,傾聽者若回應不當將造成二次傷害重。要成為一位好的聆聽者,除了必須判斷如何能協助受害者離開環境、讓他們願意相信自己處境能有改變;也要注意自己的肢體語言是否可以鼓勵對方說下去、說得更深入,例如臉部表情不過大(避免揚眉、翻白眼等讓人退卻的表情),不需要微笑以對(即便是為了緩和聆聽者自己內在的壓力),身體不往後躺亦不翹腳,而是否眼神相對,需要從孩子當場反應來決定,眼神可能是鼓勵也可能造成壓力。
聆聽者要給予適當回應,不用頻頻回話,也不該轉移話題、加入自己的經歷等等。只要發出專注聆聽的聲音即可。若要追問可選擇開放性問題,「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感覺」,並給予正向回應,不說:「那是小時候的事、不要再想了」、「你應該放下來、往前看」。
#藉由蝴蝶朵朵和孩子談性侵害與性教育的10個提醒
1.繪本中有不同年紀、不同性別的孩子圖像,不刻板化受害者模樣。加害者不是挑選「人」去加害,而是「情境」讓他可以傷害某人。
2.讓孩子認識身體界線,只要不喜歡都該受到成人尊重,家人也不能威脅或要求孩子做不喜歡的事,就算是很喜歡的搔癢遊戲,也可以自己決定喊停。
3.朵朵由叔叔幫忙洗澡,許多受侵害的情境就發生在洗澡、睡覺、更衣時。詢問孩子誰幫他洗澡、怎麼洗?用平常的對話察覺孩子是否遭遇不當對待。
4.注意孩子不尋常的訊號,朵朵開始尿床、出現退化行為,對生活的興趣與樂趣消失,只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小兔兔想穿衣服。」傳達她需要更多保護。
5.朵朵說出自己的遭遇後,媽媽給予支持,承諾保護、阻止傷痛繼續發生。可惜兒童性侵害以家內性侵為大宗,受害者往往被家人警告不准再說出去。
6.繪本並沒有畫出明確的加害者外型,因為無法透過一個人的身分背景、工作、外貌來判斷。問孩子,一定是壞人才會做出自己不喜歡的事嗎?
7.兒童性誘騙是長期計畫,與父母建立友好關係取得信任,建立對孩子來說獨一無二的關係,接著測試身體的觸碰(不一定和性有關),下一步開始有性暗示,例如看色情影片,慢慢提升到性侵害行為。並且要求孩子保密,威脅孩子不要讓雙方關係破裂。
8.引導孩子思考:朵朵感受如何?為什麼會害怕?有什麼秘密想跟自己喜歡的玩具說呢?
9.這是一本復原與陪伴的繪本,請讓孩子知道,雖然受傷了,會慢慢好起來的,只要開始治療傷口,再壞的情況都有好轉的可能。
10.想和孩子談性侵害、性教育是必要的。成人可以每年依照孩子的語文能力與認知調整討論的內容深度。
#蝴蝶朵朵
#成為朵朵的光
#兒少性侵害防治
#臺北市性別平等辦公室
#臺北市政府社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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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朵朵的光工作坊—課程紀錄】
文/諶淑婷
《蝴蝶朵朵》出版後,全國各地開始了一連串地方團體自發組成的讀書會、分享會,傳遞以繪本宣導兒童性侵害防治的策略,「成為朵朵的光工作坊」是第一場由公部門發起的增能培訓,對象是社工、心理師、輔導老師、幼保人員、故事志工等第一線工作者或陪伴者,他們是最有機會察覺或處理孩子性侵害問題的人。
曾出版《不再沉默》述說童年經歷的插畫家陳潔晧與伴侶徐思寧是《蝴蝶朵朵》的繪者,潔晧遭受性侵的年紀是三至五歲階段,五歲回到原生家庭後,逼迫自己忘記所有的事,20年後才慢慢回想起來。伴侶徐思寧成為這段傷痛復原期的重要陪伴者。她懊悔的是,這麼晚才發現伴侶是性侵受害者,根據國外研究, #性侵受害者首平均要花24年才能揭露自身遭遇。
徐思寧一直以為伴侶擁有幸福童年,是在完美家庭成長的孩子。原來,孩子的家庭狀況不代表成長是否順遂,即便是高社經家庭、中產階級也不能因此排除兒童性侵害的可能。
受性侵兒童大多不只經歷一種不適當對待,九成可能同時遭受暴力、疏忽照顧…屬於複合式創傷,潔晧一直非常怕冷,原來奶媽曾經惡意虐待,不給他被子蓋,而三歲的孩子是不明白為什麼的。離開了奶媽家後,他的身心出現各種反應,眼睛一閉上就做惡夢,演變成嚴重失眠;青春期開始出現持續兩三天至一週的嚴重頭痛;缺乏安全感、常自我懷疑,情緒壓抑,認為說出感受只是惹麻煩,自己是「無意義的」。
被性侵的傷痛會長期影響受害者的身心健康、與他人的互動,思寧常問潔晧:「什麼事讓你不開心?」潔晧總是否認,或說:「說出來也沒用。」因為經歷創傷的兒童為了適應艱難的生存環境,必須用不同的神經系統來體驗世界,壓力系統也長期失衡,才能壓抑內在的混亂,大部分性侵受害者無法享受生活、計畫未來,因為內在問題太過龐大,即便已經離開創傷環境,身體還是會持續散發壓力荷爾蒙,提醒著不存在的危險。
有些人以為,取得兒童同意就不是性侵害,或是沒有直接身體觸碰、沒有性器官插入也不算性侵害,這些錯誤觀念讓許多受害兒童求助遭到漠視與經驗否定。其實就連要求兒童觀看性行為,也是一種不當對待,撫摸自己或對方下體,也已構成性侵害事實。
性侵受害者常被質疑,為何事隔多年才說出來。潔晧以自身狀況說明揭露的困難,「孩子會先自我怪罪,懷疑自己有錯在先才會遇到不好的事。他們害怕他人眼光,更擔心說出來,隔天所有人都會知道。而且如果加害者與家人關係良好,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揭露,改變所有人的關係?對孩子來說是沈重的壓力。」
他記得當時每當有和父母見面的機會,他就和媽媽說,「奶媽這家人對我很壞、他們是壞人、我要離開。」這是三歲孩子所能想到最直接的求助,媽媽卻忽視,從此他不知道可以相信誰、誰能幫助自己,這也是許多受害兒童的痛苦-\-\沒有人能幫助自己。
#如何回應兒童性侵受害者
當兒童說出自己的遭遇時,傾聽者若回應不當將造成二次傷害重。要成為一位好的聆聽者,除了必須判斷如何能協助受害者離開環境、讓他們願意相信自己處境能有改變;也要注意自己的肢體語言是否可以鼓勵對方說下去、說得更深入,例如臉部表情不過大(避免揚眉、翻白眼等讓人退卻的表情),不需要微笑以對(即便是為了緩和聆聽者自己內在的壓力),身體不往後躺亦不翹腳,而是否眼神相對,需要從孩子當場反應來決定,眼神可能是鼓勵也可能造成壓力。
聆聽者要給予適當回應,不用頻頻回話,也不該轉移話題、加入自己的經歷等等。只要發出專注聆聽的聲音即可。若要追問可選擇開放性問題,「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感覺」,並給予正向回應,不說:「那是小時候的事、不要再想了」、「你應該放下來、往前看」。
#藉由蝴蝶朵朵和孩子談性侵害與性教育的10個提醒
1.繪本中有不同年紀、不同性別的孩子圖像,不刻板化受害者模樣。加害者不是挑選「人」去加害,而是「情境」讓他可以傷害某人。
2.讓孩子認識身體界線,只要不喜歡都該受到成人尊重,家人也不能威脅或要求孩子做不喜歡的事,就算是很喜歡的搔癢遊戲,也可以自己決定喊停。
3.朵朵由叔叔幫忙洗澡,許多受侵害的情境就發生在洗澡、睡覺、更衣時。詢問孩子誰幫他洗澡、怎麼洗?用平常的對話察覺孩子是否遭遇不當對待。
4.注意孩子不尋常的訊號,朵朵開始尿床、出現退化行為,對生活的興趣與樂趣消失,只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小兔兔想穿衣服。」傳達她需要更多保護。
5.朵朵說出自己的遭遇後,媽媽給予支持,承諾保護、阻止傷痛繼續發生。可惜兒童性侵害以家內性侵為大宗,受害者往往被家人警告不准再說出去。
6.繪本並沒有畫出明確的加害者外型,因為無法透過一個人的身分背景、工作、外貌來判斷。問孩子,一定是壞人才會做出自己不喜歡的事嗎?
7.兒童性誘騙是長期計畫,與父母建立友好關係取得信任,建立對孩子來說獨一無二的關係,接著測試身體的觸碰(不一定和性有關),下一步開始有性暗示,例如看色情影片,慢慢提升到性侵害行為。並且要求孩子保密,威脅孩子不要讓雙方關係破裂。
8.引導孩子思考:朵朵感受如何?為什麼會害怕?有什麼秘密想跟自己喜歡的玩具說呢?
9.這是一本復原與陪伴的繪本,請讓孩子知道,雖然受傷了,會慢慢好起來的,只要開始治療傷口,再壞的情況都有好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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