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腿》A Leg
★★★★☆ 在理性世界中的不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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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腿》透過喜劇包裝的悲劇故事，反應了現實世界小人物苦中作樂的無奈；也喜歡演員們詮釋各種在小人物角色的方式，建構了一場醫療糾紛下所呈現的體制失能，以及人們對於生死價值觀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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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是在理性的秩序中不理性，在感性的世界中試圖找到理性的邏輯，但人生哪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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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的故事透過今昔交錯的手法，以及男主角的口白敘事，道出了人性的現實與荒謬；劇情不落俗套，日常對話之中穿插放冷箭般的幽默吐嘲，嘲諷了人與人之間彷彿跳著華爾滋般的轉圈，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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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許多在甜蜜生活製作裡的老班底演員齊聚一堂，讓電影整體調性變得歡樂又親切。故事又在輕鬆之餘不忘帶出嚴肅的價值批判，是一個相當有質感的現代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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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乍看之下是一個不講道理，個性反覆的瘋女人，為自己丈夫的截枝斷腿在大醫院中奔走；實際上斷腿承載著女人對丈夫的愛、大半的青春、還有無限的包容。劇情從丈夫被推入手術房開始，到病情惡化、過世；短短的幾日之中，在找尋斷腿下落的過程即對應了女主角丟失的愛，相信在這劇情鋪陳之際，能夠慢慢地感受到「愛」是推動這個世界持續運作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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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片中的國標舞元素也是一個有趣的設定，男女舞伴之間的進退，也代表著人生之中伴侶相處之間的施與受；故事也從男女主角兩人如何因為國標舞相識相戀，再到婚後為了生活而發生的種種離奇又荒謬的事，「人」永遠會做出不合邏輯的決定，哪怕是簽了文件後悔、賭博輸了還是繼續賭、做愛後的動物感傷。《腿》可以是身體的一部分，也可以是感情的寄託，堅持的信念，端看你對於它是否重視和在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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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看似為了一條「腿」爭得面紅耳赤，實際上是無法放手、對逝者的依戀，試圖找到情緒還有各種名為「愛情」的出口。她能夠理性地準備國標比賽，也能夠理性地為丈夫收拾爛攤子；但卻往往無怨無悔地為丈夫默默付出，甚至吞下丈夫所犯的過錯，而繼續相信愛情。再再驗證了「人」，就是一種用理性裝扮自己，骨子裡存在感性的動物；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體驗生命的意義，並懂得在錯誤中學習而成為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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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透過法律、透過制度、甚至透過專業分工而建構起看似完美的運作體制；如同醫院從最高層的院長到最基層的醫師、處理廢棄物的專業人員，也如同這個社會需要警察、需要攝影師、需要那些在鄉間小路中經營小生意的男男女女。但在每個人都各司其職，互不干預的情況下，女主角尋腿的歷程便成為體制下特例，看到了缺乏人性溫度的組織，那難道我們就能夠將之稱為良好運作嗎？又或者是理性的制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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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由金士傑所飾演的院長讓我印象深刻，也是個人相當喜愛的橋段；介入尋腿糾紛的他，從原本和善帶人到突然變臉的轉變，完全展現了金士傑老戲精的魅力，極具層次的演出襯托了官僚體制的陳腐與失能，理性以外的不理性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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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電影在敘事上，節奏掌握或是橋段的編排皆表現出色，故事的主題也相當明確，聚焦探討了在人類的理性社會下，所存在的不理性。劇中大開黑色或是黃色幽默，荒謬又誇張的編排，讓故事遊走在一種不真實卻又不違和的詭異氣氛之中。相較於同樣由甜蜜生活出品的《同學麥娜絲》，同樣用口白帶故事、同樣述說著小人物的奮鬥、同樣呈現人生的種種無奈，《腿》的格局相對較小，卻細膩精美，編劇出身的導演 張耀升可說是相當有潛力的下一個新星，期待未來有更多類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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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部片取名叫《手》，最後組成一整個身體，你說有沒有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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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A Leg
台灣上映日期：2020-12-24
@applausemovie_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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