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一晃眼當記者也廿年了,九一記者節,算算應該也有資格可以寫些什麼,看到很多年輕人紛紛退出這行業,固然感嘆大環境的惡化,但也想為媒體提出些辯駁,這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生活,截稿前壓力會大到想殺人,平常沒事的時候,也會無聊到想去釣魚,就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因為母親工作關係,我從小就在師大圖書館長大,無聊時間就看書,漫畫、小說、科學等書籍無所不看,到目前我都還可以依稀記得,雜誌類在二樓,教育類在四樓,社會科學五樓,文學在六樓,七樓自然科學…,從小閱讀量多,所以語言辨識能力特別好,國中時,未來的志願就是當記者。
大學時候參加新聞相關社團,在學長的帶領下開始寫新聞,寫評論,一小群人編報紙採訪,就這樣剪剪貼貼完成一份份的刊物,當然一開始都很不成熟,純粹就是興趣,現在不少人都在媒體服務,或許也是當初打下的基礎。
2000年我從飛彈指揮部退伍,第一份工作就是自立晚報政治組記者,年輕很有衝勁,我記得公司很窮,年終獎金僅是1000元加上廣告交換來的掃把還有甜辣醬,當時傻傻的,小菜鳥能跑新聞就好,看看這世界,才不管多少錢。
好景不常,2001年自晚瀕臨倒閉,我轉到非凡電視,當然又是重新的轉換,晚上要練習ㄅㄆㄇㄈ,不然過音會台灣國語,還要學習財經產業常識,採訪很多唬爛的股票老師,看錯股票跑路的很多,屹立不搖的沒幾個。
2002年我考入自由時報台北縣組,這也是我跑新聞待最久的地方,我記得當時不好考,人數多到必須要去台北大學法商學院租教室當考場,還要分科考試,還有人監考,一整天就耗在那邊,筆試完還要面試,跟現在沒人想當記者相比,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那時候薪水不錯,起薪4萬4千元,還不包括稿費,另外還有相機跟筆電的補助,也難怪現在年輕人紛紛求去。
我在新北市待過自由與中時兩個報社,跑過新泰五林三蘆淡,土樹三鶯板橋,北海岸東北角,法院警局以及市府,算算我大概只有新店中永和沒跑過。
或許因為我在新北市最久,也或許是因為地方濃厚人情味,我跟新北的受訪者感情最好,交了不少好朋友,很多人在我失敗的時候拉了我一把,在我迷失的時候指點我迷津,這是採訪工作之外最大的收穫,很感謝這些好朋友的幫忙。
我剛入行的時候,聽過前輩提起媒體產業榮景,年終獎金足以買一台March,當然我無法躬逢其盛,年終獎金大概只夠買機車,只能看著產業大環境慢慢凋零,也曾想過轉行,但朝九晚五工作一成不變,不比現在自由自在,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看過在紙醉金迷的夜店生活有人半小時發數萬小費面不改色,我也看過職業賭場用臉盆裝數十萬現金的豪賭。我訪問過國中生因為家境貧困,靠著樓梯間微弱燈光K書考上建中,拾荒老婦又如何泣訴一天賺不到50元便當費的悲痛…。
我必須要去貼近受訪者的心情,要有感同身受的情緒,用文字敘述他們的處境跟心境,虐兒、家暴,生離死別,有時候採訪結束,情緒依舊無法跳脫,久久不能自己。
正因為每天都有不同的變化,我喜歡記者工作,或許無法升官發財,甚至要擔心能否維持家計,但至少這是我的興趣。
囉哩囉嗦這麼多,希望大家不要厭煩,祝福曾經當過記者,現在是記者,或是未來想當記者的朋友們,記者節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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