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心瀝血的長文 #無業配
#異位性皮膚炎 #異膚寶寶
這篇的主題.....我想要分享很久了😂
今天終於有機會、也有資格打完文章了
宋寶經歷了將近一年
台北往返台中的 #異位性皮膚炎治療
竟然已經是個「準畢業生了」 🎉
超級開心~~~!
今天回診醫生說:「他看醫生好配合呀!而且⋯現在皮膚很光滑了呢!」
兩位在旁認真跟診的實習醫生,也肯定的點點頭。
還以為這次用藥時間,要從12天拉長到15天一次
沒想到醫生卻說:
「 #接下來就不需要再擦藥囉⋯⋯ 」
一個讓我出乎意料、驚喜的宣判,就這樣在我腦海迴盪著⋯⋯⋯
(醫生開始交代如何做保養跟復發處理辦法)
聽到宋寶已經可以不用用藥、等於是個「準畢業生」時,表面上鎮定的配合醫生的說明,⋯⋯其實內心非常非常激動⋯‼️是感動的很想哭😭😭
(甚至打字的現在,情緒還是很滿)
從出生到現在一歲半的過程,跟異膚奮鬥的過程,彷彿昨日般而已⋯⋯怎麼一下子,孩子的皮膚竟然就好了、穩定了😭😭❤️
我不可置信般的聽著這個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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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寶滿月後,異位性皮膚炎的症狀就越來越明顯;但初為人母的我,反應慢了一拍,一直到他四個月才意識到需要看醫生治療。
那時候,我怪自己是不是太常帶他出門?怪是不是自己沒有勤奮擦乳液才會這樣?怪自己如果早點發現是不是就不會變嚴重了?母愛伴隨而來的自我檢討跟內疚圍繞著我
但自我糾結是無法改變過去事實的,我立馬跟已經是「異膚家長學姊」的親姐姐求救。
於是,我跟著我姐的步伐,帶孩子先看 #台北長庚的中醫師林胤谷。 每個晚上泡藥澡、濕敷、包藥,白天還要擦瓶瓶罐罐⋯注意濕度、除塵蟎、勤換床單、跟長輩不停溝通關於冷氣溫度還有空氣濕度的事情😂(異膚寶寶非常不能熱到喔),光是晚上濕敷包藥就要花上一個小時,擦那些瓶瓶罐罐更是油油膩膩(沾到的衣物還很難清洗)。這中間還要經歷產後的低潮、工作的壓力、夫妻間面對新生命的相處磨合⋯⋯種種一切,回想起來非常的不容易!
看了四個月的中醫後,皮膚有改善些許;那時候宋寶也差不多八個月大了,覺得他已經比較大了、有足夠的條件去看西醫時,再轉看 #台中中山醫院的賴柏如醫生。
就這樣,展開了我們「台北-台中」的看病治療之旅。
才剛看完用藥的第一週、原來那些中醫還沒看好的紅疹立馬消失外,皮膚也從粗糙變的光滑亮亮的‼️(異膚寶寶皮膚要像一般嬰兒般柔嫩是多麼困難的事)
不僅長輩對賴醫師的治療方法信心大增(異膚家長都能夠懂,來自長輩的壓力跟支持絕對也是痊癒速度的關鍵),媽媽我看到孩子皮膚變得「正常」,就好開心了啊!🔆
從ㄧ開始泡藥澡+天天擦藥,到第二個月回診的時候,變成做一休一;第三次回診的時候,再拉長成三天用一次藥⋯⋯就這樣,在醫生的專業判斷下,一次次回診時,醫生都會拉長寶寶皮膚對藥物的依賴和控制。
這個月回診前,宋寶已經拉長到12天擦一次藥就可以了。👏🏻
嬰兒時期,因為過敏,宋寶眼睛常常泡泡腫腫的,皮膚也這邊紅、那邊紅;甚至,今年五月時還經歷過流膿、流湯過的爛膚時期!😱 #異膚的治療絕對需要耐心跟信心,皮膚的狀況會起起伏伏,但只要用心照顧、配合醫生指示,孩子的皮膚會越來越穩定的喔❗️(給你們信心喊話💪🏻)
我看著宋寶眼睛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大,不再那麼容易因為ㄧ過敏就變瞇瞇眼,知道他的免疫力在上升;我看著宋寶皮膚變得滑嫩,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脫皮、脫屑的可憐孩子,知道他正在慢慢進步!
直到今天,醫生看了他的皮膚狀況後,直接宣告「不用再固定擦藥!」接下來回診只要觀察就好了⋯⋯
這個「從台北跑去台中看醫生」整整一年的看病過程,全都值得了啊!
身為父母,孩子沒有病痛的笑容,是最喜悅的事情了!❤️
真的很感謝當時幫我想辦法掛號到的親姐、把加掛名額讓給我的姐夫、感謝老公每次都開車來回一起陪孩子看病、感謝家人配合用藥跟照顧⋯沒有你們幫忙,就沒有現在的快樂寶寶🥺🥺🥺
當然⋯⋯最最感謝的,就是是非常非常有醫德的賴醫師!👍🏻 大大推薦啊💯
(不用我推薦,他本來的診已經爆了)
即使每次看診人數都超多,在這樣繁忙跟高壓的環境下,問診和說明時,都沒有一絲不耐煩!依然非常負責任跟有耐心的跟每個病患做說明和交代如何用藥!🥺🥺🥺
真的很感謝、也很佩服醫生的用心🙏
其實看病這事,講求緣分
我沒有特別追求名醫,但追求「在乎病患」的醫生
無論在哪邊、用什麼方法
只要能看好你的孩子的,就是好醫生‼️
現在很多醫生都轉作醫美了,這年頭還願意專攻皮膚病狀治療的醫生不多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遇到有心、有醫德的皮膚科專家更是難得!
不推薦不分享,真的對不起自己對不起醫生啊~~~🙌🏻
加上三不五時就蠻多人會私訊問我關於看醫生的事情
以下就ㄧ次整理幾個資訊
給有需要參考的媽媽
希望你們的寶寶也健健康康,有漂亮強壯的皮膚喔!🤝
🔴Q. 怎麼選擇醫生的?他們很厲害嗎?
我都是跟著我姐的步伐。他做了很多功課,也看過台大跟其他人家說的名醫,結果都沒有辦法治療好她女兒的皮膚。這兩個醫生的名單,是我姐女兒親身實驗後精華出來的,的確也是媽媽社團很多人推薦的醫生。
中醫~台北長庚 林胤谷
西醫~台中中山 賴柏如
🔴Q. 為什麼要看中醫?後來為什麼又改看西醫?
單純是因為我那時候看了ㄧ些「類固醇戒斷」的文章後,就蠻抗拒寶寶小就用西藥,也很擔心如果無法抑制下來,假設哪天會爆發會變得更嚴重而不可收拾....所以選擇在新生兒時期,先用比較溫和的中藥試試看。
後來改看西醫,基本上也是跟著我姐的步伐,覺得中醫看的成效也差不多了,希望加速跟提升效果,就改看西醫(加上我覺得小孩已經脫離新生兒時期,皮膚有比之前好ㄧ咪咪)
🔴Q.兩位醫生怎麼治療?
其實我覺得他們的「治療邏輯」是差不多的!
外面醫生就是「有病就擦藥」,治標不治本~而他們比較有一套自己的用藥時程跟安排
目的都是在「逐漸減少皮膚對藥物的依賴」,以及循序漸進的「養皮膚」,讓皮膚逐漸有「自我修護的能力」,就會降低過敏發作的機率
兩位都需要「泡藥澡」+「擦外用藥」+「濕敷」,只是ㄧ個是用中藥、ㄧ個用西藥而已!
當然,要看醫生對專業的判斷,每個人的療程都是不ㄧ樣的喔!不要自己亂用藥喔!
(宋寶看中醫時要濕敷包藥,看西醫就不用,但我知道有些看賴醫師好像也要包藥)
🔴Q.療程會多久?
療程要看人,有人快有人慢,久的好幾年,就是當維護或是觀察吧!
宋寶的中醫,平均兩到四周回診ㄧ次,總共看了四個月
西醫第一次ㄧ個月回診,第二次隔兩個月再回診,第三個月三個月後再回診...以此類推,大概ㄧ年就穩定下來,很幸運!
🔴Q.看病貴嗎?你花多少錢呢?
中醫每次去都是三千五千起跳,加上還要買特殊品牌的繃帶,加總起來也是幾萬塊喔
西醫沒有超過兩千,西醫平均ㄧ次才ㄧ千內吧!除了藥膏沒有用其他的輔具
(看你拿的藥劑量,像今天看診才花ㄧ百五~~~有史以來最低!)
🔴Q.看完林醫師再看賴醫師,有反撲嗎?
我想這個是看林醫師的媽咪們最擔心的事情了吧!
「反撲」 ~大概意思是看完中醫後再看西醫,會讓體內的毒素大爆發,下次病發變得更嚴重,ㄧ去不復返之類的意思
在宋寶的這個案例中,完全沒有反撲!❌
反而是很順利的變更好了!🥳🥳
從中醫轉西醫的短短ㄧ週,皮膚完全變了另外ㄧ個人,我很驚訝!😍
之後皮膚比較不穩定時,也沒有到像社團分享的那種反撲
(只有中間五月有ㄧ次他的腳我沒有及時處理,那時候變成流膿)
所以擔心會反撲的媽咪~宋寶的案例可以給你們信心喔😊
(不過要不要換西醫,請還是要自己判斷跟決定喔)
🔴Q.台北跑台中不累嗎?有沒有推薦其他的醫生?
台灣真的交通很便利,台北台中其實很方便也很近,加上我跟先生自由業,時間安排比上班族容易,就算是ㄧ日往返,只要小孩會好,我就願意去!
有兩次,我就直接安排兩天ㄧ夜,當作小旅行,減少舟車勞頓的辛苦,也當作跟孩子旅行的回憶。
印象中台北新光醫院也有醫生的治療方式很像,但我沒去看過也忘了名字,抱歉~~大家可以善用估狗大神🙏
🔴Q.兩位醫生還掛得到號碼嗎?
林醫師~如果可以的話,建議醫生看診日的「平日下午四點」就可以現場去加掛,通常這樣都會看得到喔!如果到了晚上六點後才去,可能就會等很久又掛不到~
賴醫生~我是去年9月決定要改看賴醫生,那時候上網查,發現到12月都滿!甚至隔年1月也完全掛不進去~也就是三四個月內都不可能看到醫生!!😭
而且有開放特定時間統一預約後面的日期掛號,我心想....應該沒機會了吧!後來是因為我姊姊跟姐夫有幫我拿到加掛單,才有辦法在十一月底時看到賴醫師!(感恩的心💕)
🔴Q.求能掛到賴醫師診的方法?
1.有熟人幫你拿到加掛單:
拿到這張有醫師簽名的黃色小單子~就彷彿拿到通往康莊大道的金鑰匙啊!有了這張就可以排隊加掛~不然是看不到的喔!(因為醫生的看診量已經爆了)
(也不要為難我、問我可不可以幫拿加掛單喔)
2.ㄧ大早去排隊,求得當天現場掛號的機會:
關於這點我比較沒有認真做功課,聽說好像要凌晨五六點就到.....
網路跟社團有分享,我覺得也可以打電話直接問護理人員會比較正確喔!
因為聽說好像就算你現場去也有被拒絕的可能
3.直接掛賴醫師在彰化的門診:
我姐就是這個方法跟賴醫師搭上線的!
她超瘋、超偉大!
因為我姐要帶女兒看的時候,台中的門診也掛不進去。
他發揮了金牛座的研究功力後,發現彰化門診有機會
就ㄧ個人背著女兒,從台北新店坐車大包小包前往到位在彰化海邊的醫院(聽他說很偏僻遙遠),到現場排隊掛號,拿到了兩個月之後的門診號碼!
之後醫生知道他的求醫過程,就很很貼心的主動提出,可以轉診到台中看的提議(感恩的心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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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異位性皮膚炎的日常保養指南】
✅勤擦乳液:
新生兒時期ㄧ天才擦ㄧ次,後來發現原來這樣是不夠的~
異膚的特色就是「超乾」,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看!
後來我配合積極治療時,我ㄧ天會擦5次左右的乳液!
幾乎是每換完尿布就會補擦全身~這樣才叫夠勤快喔!
平均ㄧ個月至少用掉ㄧ條200ML的才過關喔~~
(因為他們皮膚真的超乾!異於常人)
甚至現在他皮膚穩定多了,偶而我會幫他拍ㄧ下天然的玫瑰水補充水分,再上乳液(少許幾次這樣做,非常態)現在一天2-3回乳液~
✅選擇無味無添加的乳液:
其實賴醫生說凡士林(就是美國原廠那個品牌)是最好用最純粹又便宜的滋潤劑!
怕太過厚重的話,也可以考慮其他比較天然的品牌喔!
基本上有香味的乳液就可以掰掰~
宋寶是用醫生推薦的「雅漾舒緩乾癢霜滋潤型」,已經用掉十條以上,請記得買有保障的通路確保品質,我買過MOMO代理進來的的都很正常,但曾經ㄧ次誤買奇摩個人用戶商家賣的的,會有ㄧ個說不出的怪味道。
✅濕度維持在55度左右:
認真開除濕,尤其北部~真的很濕,容易變成細菌還有塵蟎的溫床
只要下雨,就ㄧ定要開!對容易過敏的人來說,乾爽的環境比較舒服喔!
✅空淨機開著:
說實話,這點我自己比較沒有特別顯著感受,宋寶沒有到那麼嚴重的敏感,所以好像有沒有開我沒有觀察到明顯的差異。
但我姐的女兒有沒有開空淨機,就有明顯的差異!我老公對空氣的清淨度感受也有差異,有開的時候,他說整個人~眼睛跟鼻子會比較舒服。
關於品牌的選擇:
我們家客廳放LG大白、房間放coway;我姐則是有四台,分別是海爾(有除甲醛功能)、Honeywell 、安麗、小米(他說小米很無感,不太推薦,其他三台可以,有HEPA的話,效果應該都差不多)
✅溫度要恆溫,冷氣必開,暖氣大忌:
大部分異膚都蠻怕熱又怕冷還怕濕(有夠嬌貴),尤其嬰兒都很怕熱,即使是現在秋冬了,我們家晚上偶而睡覺還是會開上個四個小時冷氣,讓宋寶比較好睡。
夏天更不用說,只要ㄧ點點熱,立馬蘋果臉,嚴重者,有些人手肘就會開始紅、身體開始癢喔!所以絕對不要讓小孩熱到~會起熱疹+引起其他過敏反應
去年冬天我白目就開了幾天暖氣,結果⋯⋯宋寶皮膚就發作了😂😂所以媽媽們,忍耐吧!
✅隨時保持乾爽跟擦汗:
如題,最好帶著純水濕紙巾或是小毛巾,勤勞的幫孩子擦掉身上和臉上的汗水和髒污(擦完請記得用乾後上乳液),有助於減少皮膚對外界污染源的接觸機會喔!
✅紫外線燈消毒:
我姐還買了就是月子中心會照的那種紫外線燈,對於殺塵蟎殺菌有用~尤其適合家無日曬無充分陽光的北部人,這個可以有日曬效果(圖片放在留言補充)
✅烘衣機:
因為現在空氣污染都很嚴重,加上換季,可能會有蟲在衣服上產卵😨爬文後,發現最多人推薦惠而浦的烘衣機,據說烘完會有曬完太陽香香的感覺!而且平均下來烘乾一次只要幾塊錢。但是~這一台比較適合家裡後陽台空間夠的人,所以退而求其次,選了也蠻多人推薦的LG的乾衣機,體積跟外型和功能都還不錯,也少了曬衣服的時間、減少衣服放在外頭又二次污染的機會。(如果你們在中南部、又非城市、那麼日曬一定是最好的)
✅洗衣精:
小孩跟大人衣服絕對分開洗,(但沒有用不同的洗衣機),布尿布也是自己ㄧ批ㄧ起洗,所以等於會分三個大藍分裝髒衣物(大人/小孩/布尿布)
洗衣精也有可能會殘留到衣服,引起寶寶的肌膚過敏;不過宋寶對洗衣精的敏感度沒有很高,但我姐小孩的實驗結果有差,只要不是用專門給小孩的洗,皮膚就容易過敏喔!
品牌推薦:小孩用nacnac綠色那罐,沒有味道的~從出生用到現在沒有換過。
大人的我比較沒有固定牌子,有時候也會用小孩的ㄧ起洗,最近則是用歐洲品牌比較天然的皂類下去洗。
✅洗水塔管線&安裝濾水器:
宋寶出生前,我就請專門清理水管的公司把家裏的水管全部清洗過!沒錯~就是連「水管」都要清洗喔!洗出來才發現真的很多髒東西呢,洗過的水管出來的自來水才會乾淨。如果你們家有水塔,那水塔最好ㄧ起清過!
無論是廁所水龍頭、廚房、洗澡蓮蓬頭,我都有安裝拋棄式濾芯的淨水器,這個也非常建議媽咪們要安裝,你會發現原來自然水那麼髒~~~尤其有泡藥澡的寶寶,用的水有沒有乾淨也許也會是個影響的關鍵喔。
✅毛巾跟床單要勤換:
嬰兒床我用包巾舖著當床單,每天用過ㄧ次就換去洗!
大人床單ㄧ周換ㄧ次,比較積極時,我自己睡的枕頭套ㄧ週會換兩次!
擦身體的毛巾(包含大人的)我都擦過ㄧ次立馬就丟去洗,不隔夜的喔!隔夜會滋生細菌~
洗臉毛巾我都用拋棄式的,大概2天換一條新的
✅定期清塵蟎:
ㄧ週會至少用ㄧIRIS次吸床墊&枕頭&棉被,作為基礎的保養。
每三個月會請專家來做大清理(我找塵室獵人),把床墊、客廳沙發都吸過。
✅天天吸地拖地:
沒有時間的婦女,可以用掃地機器人吸地。我自己是用DYSON的V8吸地
拖把的話,我是買品諾的蒸氣拖把,蠻好用的~👍🏻
他的布面是拋棄式的設計,髒了就可以丟,比傳統拖把拖起來要衛生喔!
而且蒸汽高溫可以殺菌&去油,用起來更乾淨、安心!
✅拒絕不良糖類&飲食的建議:
攝取過多的醣類比較容易讓身體老化跟比較容易過敏,所以我沒有給宋寶吃糖果(只喝過兩次養樂多,發現太甜後,我就沒有給他喝了)
平常我是給他吃五穀米或是糙米,還會再添加些許藜麥ㄧ起煮,早上除了有時候會吃水果,澱粉的話則是會有地瓜、水煮蛋,偶而會有吐司或是麵包,少吃加工品,多為原型食物。
ㄧ歲後,有給他補充吃益生箘&無糖優酪乳&無糖優格,增加體內好菌。
母奶沒間斷的喝了八個月左右(前面三四個月是新鮮母奶,後面是保存起來的凍奶),會搭配配方奶,奶粉前面喝啓賦水解,ㄧ歲後喝美強生。
✅充分睡眠&保持好心情:
這點是心理層面的,心理層面跟過敏反應也有很大關係!
只要壓力大,就容易過敏!這點在我老公身上已經實驗很多次了
(以前只要我跟他吵架,他那天馬上過敏🤣🤣🤣)
睡眠上比較無解,畢竟每個小孩需要的睡眠時間都不ㄧ樣,我就是盡量讓他睡,沒事不會叫他起床(但他還是蠻規律地在九點左右會醒來)
保持小孩好心情部分,我都盡量用正面語言跟他溝通,比較少用大聲斥責跟否定的說話方式,可以的話,每天會讓他出門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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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真的打得超長的!因為這ㄧ年多,太多媽媽私訊問我異膚的醫生選擇還有日常照顧的事情了~~終於有機會可以ㄧ次整理完給你們!
如果你能耐著性子看到這⋯⋯⋯
我相信,ㄧ定是在你的星球上
有那麼ㄧ個需要用心呵護的玫瑰花在等著你吧:)🌹
「因為她是我澆灌的。因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為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因為她身上的毛毛蟲是我除掉的。因為我傾聽過她的哀怨,她的吹噓,有時甚至是她的沉默。因為她是我的玫瑰。」——《小王子》
祝 所有玫瑰花都茁壯的生長 💕
Mio 2020.11.12
Ps,
1.有需要的直接轉分享,註明出處就好,如果看完有幫助,那就是我打文的目的囉:)
2.對比照,請容許我只放上局部並打碼
3.非專業醫療人員,純真實經驗分享,如有謬誤,請包容指正。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台北 小毛巾 之 夜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懵懂、無知、快樂、傷心,都在生生不息的循環間,蛻變我,成為不一樣的個體,就像頭髮一樣](葉佩雯)
頭髮之於一個女孩子,往往是愛美的象徵。
我的母親雖然生了兩個女兒,卻不是一個很會操弄頭髪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她在太年輕的時候就嫁了人,又很快有了孩子,在還沒有機會為自己妝點些什麼的時候就從女孩變為母親。尤其我和姊姊都遺傳了母親的細軟髮,扁塌、脆弱容易斷裂的特性,讓我從六歲開始,就在母親的懶惰之下(她不想每天起床還要替我綁頭髮),失去了留長髮的權利。直到十歲時開始意識到或許一頭漂亮的長髮可以讓我變得更美麗,強烈抗議母親的專橫,才刀下留髮。此後我開始完全有了為自己頭髮做主的權利,一直到國中面臨髮禁,才再度剪去一頭長髮。
長大之後,開始會打扮自己,雖然也逐漸明白頭髪的長度並不是女人味濃淡的關鍵,整體散發的氣質才是。但往前回溯,頭髮長長短短,我總會發覺自己其實有些迷信,當我想要圈住哪一個男人的時候,自然就想把頭髮留長了,想著彼此的思念,可以如頭髪一樣越長越濃。如李白那句「妾髮初覆額」,情愛的開始,和從臉際拂過的絲柔有關。
那如果失戀了呢?
頭髮慣常短了的男孩子會剃一個大光頭、女孩子會理一個更短的造型。
人類不知道為了什麼,對於身上各處的毛髮大都有除之而後快的泯滅之心,偏偏對頭髪盡顯珍惜。所以在明末清兵入關的時候,舊朝遺民喊出「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激烈口號;民國建立,對於莘莘學子的先決教育,便是禁絕我們對頭髮的愛戀,好像剪下了頭髪,也同時剪下了個性,不論高矮胖瘦,都變成一模一樣的樣板,再也沒有自己。
我是髮禁末年的孩子。教育部在我國二那年,解除了對於女學生頭髮長度的限制。雖然還是不能燙、染,但對所有女孩子而言,能夠至少決定頭髮的長度,已是值得普天同慶的事。
高一下學期,我憑著對日本傑尼斯偶像的熱愛,參加校內的日本研習社,並當選社長。我的高中在每年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有一個三天兩夜的領袖營傳統,規定校內每個社團、校隊,都要至少派出兩位幹部參加,班聯會成員則是全體加入。這個營隊的用意,在於讓即將升上高二的校內各級重要幹部們,能夠彼此認識、聯誼,讓往後一年的承先啟後、中流砥柱時期,更有互助合作的機會。概念有點類似現在的EMBA學程,目的不在學習,而在交際。
宿營第一天,寢室分發後,發現房間裡有架室內電話可以互通的康輔社長,打了電話過來,要找與我同寢的康輔副社長。康輔社長是男生,他打電話純粹只為向副社長交辦事項。聽見電話鈴響,恰巧在電話旁的我接起來。一聽見來電者是男生的聲音,登時玩心大起,假扮成網路世界尚未蓬勃發達前曾席捲全台、撫慰多少男性寂寞心靈的0204,嗲聲嗲氣地說:「副社長不在,這裡是0204,你們打錯了。」
聽見我不實的言語,和我同房的一屋子女生全吃吃笑了起來,還有點含蓄,卻也想看好戲般,遂也不阻止我,還默默豎起耳朵聽,手上動作卻不敢遲下,只是僵滯;電話線另一頭的男孩子們則像是挖到寶般全炸了鍋,一個接一個輪流過來跟我講電話,問我什麼名字、幾歲、住哪、身高體重、什麼罩杯⋯⋯。
我一向是女孩子裡面比較男孩子氣的那一個,我說的不是外表,而是個性。那些矯柔作態、狀似情色的對話,在十五、六歲、而且在學校監督之下、民智未開的少男少女之間,其實也就這樣迴圈般點到為止了。粗略看過幾部A片、尚沒有性經驗的我,雖然已經懂得在夜深人靜時滿足自已原始的慾望,但得到快感後還是會有種做壞事的恥辱感約束著我,因此在大庭廣眾下,雖然我能較一般女孩展露一些什麼,卻也還是會在開展到極致之前趕緊險險地縮回去,以防止秘密被發掘的恥辱感現身譴責。電話那頭的男孩們亦是。也許較女孩發展得慢速的他們,意淫的只是個0204的概念,也不是真的想要聽見什麼粗鄙下流的電話性愛。
而我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有個男孩子,竟因此愛上了我的聲音。他在營隊那幾日向人打聽究竟誰是「0204」,然後在活動中成為默默瞅著我的一道視線。
那時的我已把頭髮留長了,而將頭髮留回來的理由很直白,就是「我想談戀愛」。
國中三年女校,還規定全體住宿,雖然曾經懵懂暗戀過幾位帥氣的學姐,但也從沒和誰真正發展成戀愛關係。我明白自己的心思是嚮往且充滿悸動的。雖然大人們總是諱莫如深,不然就是充滿一種「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鄙視,滿口仁義道德拿「用功唸書以後才能賺大錢」這種直銷式話術洗腦我們,還是無法阻止我想和一個特別的異性有熱烈交流的思緒。
我已經來了月經,開始排卵了,這是我生為生物的本能。留長的頭髮較胸前微小的隆起突出,變成更為明顯的第二性徵。
三天活動結束,依依不捨和未來一年的夥伴們道別,正式進入暑假和無數個只有自己與棉被纏綿的寂寞的夜。我的青春像是熟透了的芒果,散發甜膩過度的香氣,迎來新的學年,也迎來了我在這所學校第一個流言:「有人想追妳。」接著我便落入了流言的陷阱,和對於戀愛的渴望,在還沒真正認識他之前,便因著這句話,也喜歡上他。
他是合球隊的隊長,先愛上我的聲音才喜歡我的男孩。我該說我是幸運的,因為他亦不是其貌不揚的那種男孩子,甚至有點好看,還高高壯壯的渾身充滿各種強烈的賀爾蒙,明示暗示著性徵成熟的我就該選擇他。
第一次有意識地見他本人,是在開學後不久,流言剛剛甚囂塵上,我秉著好奇心在中午吃飯時間的福利社,藉著人來人往的遮掩,又遠又近地拉著同學瞅著他一眼。然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翩翩到來,出了福利社還和同伴一起坐在外頭走廊花台上,狀似清閒地說笑,卻還是被存著心眼的我直接認定是為了多看我一眼。
接下來幾天中午,我都要偕著同學去福利社,即便自己已經帶了便當還要下樓去買罐飲料,然後宿命般的情節便會上演:他會先我一步出福利社並坐在花台上喝飲料、我依舊不發一語走經過他,假裝不在意,可是頭皮總是發麻,好像頭髮和他的視線連在了一起,一直到進了教室,那種感覺還不散去,像是他的心意就這樣掛著跟了上來。
合球隊副隊長桂桂剛好是我的同班同學,還從高一就開始同班,所以升到高二後依舊是極熟識的。她是個髮型和性格都爽朗中性的女孩子,渾身散發一種正直的清新感,讓人很容易靠近。那時的我不懂得「中性」的魅力,我在女生中雖然是個性比較男孩子氣的一個,對於外表的追求還是很女性化,在真正的男生面前,就是能夠激起我交配慾望的男生面前,還是會先選擇耍弄許多扭捏把戲,證明自己的曲柔,不大敢真正透露性格的開闊之處。
不知上演了幾次福利社前的「巧遇」,承先啟後、中流砥柱的高二上學期也鬧轟轟地要過去一半。我向來不愛唸書也不特別聰明,身兼日研社社長一職,還是個什麼活動都要參上一腳的好動鬼,功課不好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對自己、對這個升學掛帥的社會又做不到真正的放棄,二一添作五,心思在兩相雕琢下,我成了一個至少還要臨時抱佛腳的學生。這隻佛腳不長,但也竭我所能地不短了,大約一週。每到段考前一週,我的心就長毛似的緊張起來。討厭念書又做不到自我放逐的我,只好老實地每天放學後到學校圖書館報到。
一天,桂桂邀請我和她一起到學校附近的圖書館讀書。還說,有人會幫忙佔位子。那時是段考前夕,卻還不到於我而言真要緊鑼密鼓的一週。因著那個男孩子的關係,我心裡約略有了明白,知道這大概就是那個時刻了。
我和桂桂雖從高一就開始同班,感情也不錯,但若真要劃分團體,也不是成天黏在一起的那種,她會突然開口邀請我,不至於唐突,也絕非偶然。我有些故意地反問:「誰這麼好心要幫忙佔位子?」
「我隊上的人啊。」她答,口裡有種意有所指的韻味,畢竟這流言沸沸揚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喔,我想一下。」我有些扭捏地不敢直接給出答覆,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確切來說,應該是我早已發覺自己的答案會是什麼,卻不願承認像不敢完全不讀書、放棄這個升學掛帥的社會一般放下矜持。
「我們可以先一起去七三七巷吃晚飯再去讀書,我知道妳家很遠,可是讀完書以後有人會送妳回家啦放心。」桂桂繼續遊說,像是合縱連橫的蘇秦張儀,頗有種使命必達的態勢。但重點是,她怎麼會把「有人會送我回家」當作是優勢了呢?我有些好氣的羞赧,卻也不敢真正發出這個脾氣,怕會剛好證明自己太過在意,也怕會失去這個機會。
上課鐘響適時解救我於進退兩難,桂桂還張著大大的笑顏,引誘我遁入戀愛的詭計。
說來可笑,當時的我難以答應赴約的原因很天真、很夢幻,就是我是曾經發過毒誓要嫁給某人的。我對某人可以說是知之甚詳,也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重點是某人根本不認得我,但我因著某種年幼的自信與強勁的願力,總覺得這世上沒有比我更愛他的人了,所以他就應該要愛我。完全秉持著處女情結在處理自己的愛情。
某人是誰呢?
某人就是我當時所喜歡的日本傑尼斯偶像赤西仁。我為了他去學了兩年日文、偷偷在放學後打工存錢飛到日本去看他的演場會、加入日研社、甚至當上社長⋯⋯,我以一個高中女生之姿,做盡了所有我能為一個偶像做的事。然而這個偶像雖然填補了我的幻想,卻無法實實在在進入我的生活,撫去我因思念而流下的淚水,當然更無法解放我於焦渴難耐的夜了。而這正是十六歲的我所渴求的。
我還是很喜歡我的偶像。每次遇見不順心、氣餒的事,看著壓在書桌透明桌墊下的赤西仁照片,還是能很輕易地勾起微笑。他的笑顏那麼燦爛、那麼天真、甚至為了每個粉絲那麼努力,我擁有著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怨懟的呢?
可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親自去了一趟日本,花了畢生積蓄看了兩場演唱會,還跟著櫻花妹們一起在演唱會後排隊等在藝人專用的出口通道外,期盼能和偶像有更多更近距離的接觸。等是等到了。我的赤西仁親切陽光地出得門來,在月色氤氳的代代木公園和每一個排隊的粉絲握手。我努力了這麼久、喜歡了他那麼久,等著的就是他終於有機會對我一見鍾情的這一刻。但赤西仁很公平。他微笑、握手,給每個人同樣的時間與幅度,像是一張大樂透,你不能說你不會中,但中的機率很低,低到即便誰佔了一分什麼優勢,都是無所分別。
我感覺我心底用天真孵出的夢幻泡泡戳破了。被他一樣燦爛的微笑、他無所分別的公平戳破。我本以為會很痛,但搭上飛機返台的那刻,看著因緩緩升空而越變越小的成田機場,我竟也只能勉強流出幾滴不算激烈的淚水。
我從此再也沒有瘋狂迷戀上哪個偶像。我會嚷嚷、會在看劇的時候排卵一下,但很快就能回到現實,知道他們也不過是一項商品,產品功能為引發雌激素劇烈運作。
現實人生是,自己的卵巢自己救。
上課鐘響完,屁股才沾上木製課椅,死黨大梅就傳了紙條過來,問我究竟要不要去?我又扭捏著回說不知道,感覺好怪,不然妳陪我一起吧。不過隸屬於空手道隊的大梅,在段考前都有和自己隊上成員一起唸書的習慣,因此很快就拒絕了我的邀約。然後我轉而把紙條傳給另一個死黨安琪,求她陪我一起。安琪和我家住得很近,很有戀家癖,放學後總巴不得快快離開學校這鬼地方,因此也是爽快斷然拒絕了我的請求。然後我又問:「妳覺得他帥嗎?」
這次我等了稍久一些,久到都差點要遁入老師的魔咒專心上課了,紙條才回了來:「不是我的菜。可是我覺得妳可以試試看,不要再愛赤西仁了啦,妳應該腳踏實地談個戀愛,不是他也沒關係,重點是妳要認清妳這輩子不可能嫁給赤西仁。」好一段至理名言。我的好友竟能以十六歲之姿就悟透我到三十歲才懂的事,是我太蠢了還是她太早熟了?
「那妳怎麼辦?」我指的是我們放學後會一起搭公車回家的事。這句問話其實是多餘的,我僅是還在為少女的矜持做最後的掙扎,還想拉死黨當墊背。
「我可以自己回家。」收到這封回覆,我似是得到了象徵性的首肯,被好友充滿鼓勵的手隔空握實了一番。
那日放學,我懷著惴惴又期盼的心情,跟著桂桂和其他合球隊的女人們(合球隊其他男隊員的女朋友),踏上一條以用功為名卻激似戀愛的道路。我在那一路上恍惚有些明白,人類是為藉口而生的動物,不論做什麼都要有正當名目包裝,才能顯得神聖而俐落。像歷史課本上教的十字軍東征,以上帝為名的他們各懷心思;以讀書為名的我,其實心跳劇烈得根本靜不下心來。
女孩子們到的時候,男孩子們已經坐在圖書館門口抽煙了。
男主角見了實在的我,而不是那種福利社前「巧遇」的我,突然有些慌張侷促起來。桂桂朝他使了個眼色,鼻間噴出的氣息充滿高分破關的得意,好像他們曾經拿我打賭,來與不來,各有賞罰。
男生們先領我們到地下一樓的自修室放書包,那兒有幾個座位已經被他們擺上了一向空白得很的課本佔位。見著他的那一刻,我就再也無法自然地談吐。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因為一個流言、幾次碰面,連話也沒有說上,胸腔就被堵得連出聲都那麼困難。
那個「初識」,我們都十分客套,很少直接交談,大多是參與別人提起的話題,沾著個邊、抓著個小角。即便男生們不知是真的提早下課,還是自行早退去替大家在段考前夕搶手的自修室佔位,這樣的千載難逢、這樣的處心積慮,他也還是君子得沒敢直接坐在我的身側,還是和其他男孩子們一起,只有偶爾假借「請教」之故,拿著參考書「恭敬地」來找我問幾道英文試題。
我高中三年雖然總體平均成績很差,英文卻因為從小五就開始補習,而打下了不錯的基礎(補習英文的原因是為了讓當時喜歡的男生有機會陪我走一段路,因為英文補習班和他家同方向),與本來就極有興趣的國文、歷史,算是我總不忍悴睹的成績單中唯三可以期待的亮點。喔,順帶一提,如果台灣教育真的重視五育均衡的話,我的體育成績也算是表現不俗,但這科到高三基本被其他「主科」借去複習考試,只有考五十公尺游泳時大家會真心拿命去拼,不然也真的是沒命了。
這一夜之後,這樣的默契竟也迅速固定下來。第二天,桂桂問,我去了;第三天,桂桂問,我亦去了⋯⋯。他從不敢直接與我交談,到後來可以習慣成自然陪著我搭公車回家。我們沒有牽手但車上人潮有點多的時候,他總會輕輕將我抓著,或幹脆用他高大的個頭把我圈在一個安全的角落。
段考結束,我考得爛甚以往,我有些難過但也絕非真心。這樣相處的節奏跟著考試劃下句點,我知道似乎該與他做個了斷才對得起我的爛成績,不論這了斷是肯定的——乾脆就跟他交往,反正我也只想戀愛不想讀書了;還是否定的——痛定思痛挽救成績大作戰,不要再與他來往。
但我卻萌生了一個不算肯定也不算否定的奇特念頭:我想讓他一直追我。
這個奇特的念頭或許和我對自己生理無言的羞恥感有關、也或許和自己內心理性的(亦或是被社會價值扭曲的)對自我的期許有關。我明白自己強烈渴求著他,每當他觸碰我,不論是經意、還是不經意,都能激起我心窩一陣搔癢;夜裡亦時常想著他的身影、喊著他的名字。現代台灣人平均初戀年齡雖有下降的的趨勢,但在我那個時候,在我那樣一所升學率還稱得上中上的公立高中校園裡,確立關係、明目張膽的戀愛還算是稀有,也容易在眾人矚目的口耳傳遞間,被套上一層「不規矩」、「不守本份」的負面濾鏡。
我喜歡他,不想和他斷了這樣狀似戀愛的關係、可是也害怕某種自己似乎也控制不住的慾望終究會淹沒了自己,然後我就成了問題學生、成了校園邊緣人⋯⋯。當時的我還沒有能力檢視自己進而思索自己,只能暫且隨著強力的文化潛規則流轉,替我與他交出一個二一添作五的答案,一如我總臨時抱佛腳的矛盾。
一天,他約我週末放假時去西門町。西門町算是我們這個世代年輕學子流行去的約會、打屁聖地,店家強力大聲放送的洗腦流行歌曲、掛得整路色彩斑斕的商品,也許提不起購賣慾望,但總能與快速循環的血液形成共鳴。我們需要這樣熱鬧非凡的地方,來掩飾自己總要爆發出的什麼、來感到同理與安全。
那天,我穿上令自己感覺最好的衣服赴約。出門前,頭髮綁上、放下、綁上、放下⋯⋯循環好多次,最後才決定還是將頭髮放下吧。我在緊張時就會這樣,像是要遮掩不安般,把焦點移到一個可改變、且容易改變的地方,試圖轉換心思,卻也總是徒勞,更顯得自己盲目。這樣的習慣沒被糾正,一直保留到我長大成人。每每我去夜店,在進入舞池騙酒、搔首弄姿、遇見可能的邂逅前,都要先到廁所去將頭髪綁上、放下、綁上、放下⋯⋯。雖說技藝這事照理來講不會被基因傳遞,自己能學會什麼就是自己的本事,但我綁頭髮的技巧卻也跟母親如出一轍地爛(我姐亦是),從來就只能綁一根清湯掛麵的馬尾,就算盡了全力。最後我的瞎妹友人總會大聲喝止我:「不要再弄妳的頭髮了!」然後逼我拆掉馬尾,把頭髮放下來便好。這是女性最原始的柔美,像未經處理的陰毛,男人要的是那之後的東西,除不除、美不美觀,都是後話。
他在熙來攘往的六號出口等我。微駝著背,像在沉思,但我想大約頂多是在耍酷。我有些遲到,三步併作兩步,急急衝上站滿了人的狹長黑色手扶梯。自然光線破出在出口盡頭那一刻,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出現在光暈邊緣,隨著我的眼睛適應光線,他被陽光沖淡的身影也鮮活起來。然後我放緩腳步,像是在提醒自己要放慢心跳一樣,步下階梯、走向我可能實現的夢境。
「走吧。」他的口氣淡淡,信步走在我前方半步遠的距離。我知道他私下是幼稚且搞笑的,只是每每我們相處之初,他都要像重新開機一般先收斂起神色,才有辦法一點一滴透露出本性。
我先陪他去他常去的店瞎逛,然後在難吃的美食廣場吃了晚餐。我印象中我們沒有什麼能引起雙方強烈激昂的共同話題,反正對那時的我們而言,對方講什麼都是有趣。我獨獨記得我總愛嗆他抽菸這件事,除了因為我不喜歡菸味、而且我們未滿十八歲以外,女生總幼稚地希冀對方以改變某樣「缺點」為交換,來博取自己更多喜悅。我會以檢查他有沒有抽菸為由,靠近他的身側嗅聞。感情最好時,他還會自己向我報告這是他沒有抽菸的第幾日,好像感情光是這樣就能越來越濃。
那時的他應該已經為我「戒菸」一陣子了,每次他身上都是香得教我迷離的香水味。我享受檢查時那種「情感確認」的安心感;也不免有些慌張於無法糾正他時的小鹿亂撞與無話可說。那天的他很香、沒有菸味,我白目地想再跟他討一個「愛我的證明」,便提了另一個於高中生而言也算是勁爆的話題:「你喝過酒嗎?」
「有啊,偶爾我跟我隊友他們會喝。」他回答得自然,更增添一點帥氣。女生總愚蠢得容易被做壞事的男人吸引,然後再要求他們不能做壞事才有資格愛自己。我像是抓到小辮子般佯裝惱怒回道:「你怎麼可以喝?」(我又為什麼要問?)一種屬於曖昧的反唇相譏於焉開展。他說他只是偶爾比賽贏了和隊友喝一下慶祝,也不曾喝醉,只是好玩,不像菸一樣已經形成依賴,要戒很難。
我說你為什麼總愛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他說妳為什麼總愛管我?
「我⋯⋯。」我說不出話來。再下去,就只能承認我喜歡你了。
我首次超越他的步伐,大步邁向他的前方,走進一間便利商店,直奔飲料冰櫃。「妳要幹麼?」他追上來,看著我梭尋的視線。
「我口渴。」我回,然後鎖定目標,打開冰櫃迅速取了一罐藍白包裝的經典台啤,逕自走向櫃台結帳。他拿了一罐可樂跟上,在我掏出錢包付錢之際,先我一步從口袋掏出一張鈔票結了所有的帳。
「妳幹麼?」他看著我手中的啤酒再問一次。
「學你啊。」我一把扣下拉環,啤酒應聲開啟。
「妳不要喝醉了我還要扛妳回家。」
「你不要管我啊。」
「我怎麼可能不管妳?」
我咕嚕咕嚕不顧他的阻止灌下了我人生第一口完整的酒精性飲品。有點苦,但也沒有想像中難喝。可以繼續喝下去,但喝的過程會不禁懷疑這種味道究竟有何精妙之處能令世人為之瘋狂。他一開始假裝不在意,但看我一口接一口沒要停下的意思,終於長了點擔心,拉著我外套的袖管,將我引至一張無人的行人座椅。
我倆無語。但不多時,我即了解世人為何喜愛這東西。重點不在味道,而在感官敏銳又鬆弛的感覺。
「妳喝太快了,這樣很容易醉。」他終於發話,在發現我即將完食的時候,還伸手想拉開我手中的啤酒。
「不要你管我。」我嬌嗔並幹了他一拐子,力道不重,但宣示台啤領土正當性意味鮮濃。
「妳站起來走兩步我看看。」他要求。
我異常乖順地照做了。果然有點重心不穩,如我所願。
他終於搶下我手中的啤酒,迅速間接接吻替我喝完最後一口,然後也要我喝幾口他的可樂以緩和酒精蔓延的速度。接著他將飲料空瓶丟入路邊的垃圾桶,折返,在我身前半蹲彎腰:「上來吧。」他道。
我沒什麼好不上去的,一罐台啤就將我拙劣的欲擒故縱收拾殆盡。我跳上他的背,感覺我小小的胸部貼擠著他。我期盼他感覺到了,感覺到,我也是個女人。
如果那晚他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想我會答應,畢竟年輕人沒什麼控制欲念的理性,這是我們可愛直率的地方,也是我們可笑愚蠢之處。但我不知為何最後到了我家門口,他依舊沒有「趁人之危」問出口。
我伴隨著既安心又失落的感覺第一次酒醒開來,自我安慰即使沒有前進,站在這一步也能天長地久。這不僅是我們自小被灌輸的愛情神話,也是該為那麼強烈的悸動負起的全責。
接下來的時程突然如我所願般僵立,偶爾放學後他不用練球的時候,他會陪我回家或一起去哪裡走走。雖然依舊是沒有交往的事實,但校內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在傳,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只是裝作沒有在一起罷了。每當有人壯著膽子問起我和他的事,我總是笑著說沒有,然後享受眾人對我翻開寫著「妳說謊」字樣的白眼。
事實上我們確實也沒有在一起,但在告白前的準備區裡,我卻享受著超越舞台前在一起般的甜蜜。
如果兩人之間的愛意有一套確實的公式可以測量,那麼我想當時的我們分數應該很高。超越了牽手、接吻、公公婆婆的暱稱、愛撫、上床,我們純粹就是喜歡著彼此、暗自竊喜著鐵鋁罐裝飲料令人直接口對口飲用的設計。
那時的我為自己感到驕傲。我不單守住了我心裡對於慾望、對於道德責任的模糊防線,也同樣守住了他的愛情。
第二次段考很快復臨,我依照舊例,放學後跟其他「合球隊的女人」在川堂集合,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同樣的那間圖書館。不過兩個月光景,這次我充分展現駕輕就熟的態勢,不須扭捏得先和好友「商量」,自然地就在校門口與她們飛吻道別。
太年輕的靈魂容易將某種規律當作永恆,就像我們總覺得爸媽不會老,而長大還距離那麼遠一樣。我們很輕易地就能說出「要用永遠當好朋友」、「要一輩子相親相愛」這種不負責任的甜蜜話語。除非明天就死去,不然對於「永遠」來說都像先上車後補票般的無賴。難以明白、或是假裝不明白,改變才是永遠會發生的事。
第二次段考那陣,合球隊恰好在打全國聯賽,我們學校的合球隊很強,是全國冠軍的大熱門。背負這樣期待壓力的他們,即便段考在即也是將練球當作首務,因此都是練完球了、或是比完賽了,才會來到圖書館尋我們。但經過幾個小時強力操勞的他們,即便還有一絲心意想要讀書,也大都敵不過體力殆盡,常常都是在座位上呼呼睡去。
算是熟識也算是確認彼此心意後,我對他已經不會那麼正義凜然,因為我自己也實在不是那麼勵精圖治的學生,可以卡在這個非戀人關係的縫隙裡,已是我對教育部最大的致敬。有時我看他累得趴在課本上睡著了,也就不忍心叫他;讀完書回家,也會貼心要他就別送我了,陪我等到公車就好,因為我們兩家剛好在相反的地方。我以為這樣的體貼是情感的進展、也以為兩個人話漸漸少了是相處的必然。當他在公車站最後那麼一點點相處的十分鐘也無法與我開個玩笑,只是機械式的陪伴、掰掰,甚至又自顧自地點起菸的時候,我感覺意識到什麼,可是我不敢戳破。我只能假裝戀愛就是這樣,只要還擁有永恆的框架,內容物與包裝不符也無須計較。
我只敢偷偷失落、偷偷難過、偷偷和死黨抱怨幾句、偷偷和桂桂確認他的身心狀態。眾人大多是溫言安慰,他只是最近比賽太累,等拿到冠軍應該就會恢復常態。雖然怎麼樣都還是不安,我也沒勇氣承認與往壞處想,只能守著、忍著、觀望著,希望捱到聯賽結束,抽去他大半精神的事務告一段落,我也就能奪回他全部關注。
段考結束後的週末,是全國聯賽的最後一場冠亞之戰。我和死黨安琪約好了去台中東海大學做一項課程報告,心裡一直很猶豫要不要提早回來看他比賽。最初,當我從某位合球隊大嫂口中得知冠亞戰的消息時,就一直在等著他會不會開口邀我去觀賽,不料他直到段考結束,都還對我隻字不提比賽的事。
我心急了,遂自己拋磚引玉,別有居心地傳訊息告訴他,我知道你要比冠軍賽了,那天剛好我要去台中做報告,所以沒辦法親自到場替你加油,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云云,沒想到他竟也爽快,要我好好做報告就好,不用特地過來沒關係。
台中一路上,我不斷鬼打牆問安琪,他是不是其實很希望我去替他加油,只是害羞、只是害怕打擾我,才客套說不用?立場完全基於他還是非常喜歡我的狀態自圓其說。安琪看出我焦躁的心思,遂體貼道:「去吧,反正妳就是想去不是嗎,剩下的東西我來就好。」
我趕著最快可以回台北的一班客運,即便計程車對高中生而言如天價般貴,也在所不惜地伸手攔了,還順手買了兩盒太陽餅當伴手禮。
這次的我沒有藉口、沒有理由,就是為了他、為了戀愛而去。我甚至在路上打定主意,一見到他,就要告訴他,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到比賽現場,爬上二樓觀眾席,賽事已經來到尾聲 。我不懂合球規距,但我看得懂計分板,發覺雖然我方在比數上稍佔優勢,對方卻以不放棄最後一絲機會之姿,尚且來勢洶洶。接著對方進了一球,他們大聲歡呼、互相鼓勵打氣尚有機會贏得比賽;我方的幾個人緊緊蹙起眉頭,身為隊長的他甚至耐不住急切心思,出言抱怨造成他們失分的隊友。
為了要給他驚喜,我蹲踞在二樓觀眾席的水泥圍欄前,露出半顆頭顱偷看。我看見副隊長桂桂特意繞到他身側安慰。一見桂桂,他的表情旋即和緩下來。裁判吹哨表示比賽繼續。兩人最後擊掌加油時,還依依不捨地互相交握了一下手才放開回到自己崗位。
這時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加入的是日研社而不是合球隊,不然我就是那個可以陪他打球、並時刻替他分勞解憂的女子,更何況合球還難得是男女一同在同一賽場的運動。不過我們學校合球隊因為很強,招收的隊員全都是體優生,從原屬國中直接保送上來。入了高中才知道這項運動的我,只能後悔莫及得極致,畢竟我連明天的事都無法預測。只盼稍後比賽結束,我的太陽餅、我從台中趕回的舉動、我的「願意」⋯⋯,能更令他如沐春風。
桂桂能當上副隊長,除了因為她爽朗、沈穩的個性,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過人的球技,很多男生都自嘆弗如,學校女籃甚至拜託她去「客串」,幫忙比賽。比數後來被敵校追平時,可以看得出我校隊員之間氣氛低迷,我喜歡的他更是明顯老大不爽。只有桂桂、和另一位本就面癱的我的同班同學思思表情尚且鎮定。哨音再起,球一下被更嚴密地防堵在持球者手上,待到終於傳出去,眾人又是一陣緊張的追趕。終於,球最後來到桂桂手上,她趕在防守者伸手防堵之前射籃。出手的瞬間,比賽結束的哨音剛好響起,伴隨哨音終結的,是進籃時悅耳暢快的唰——聲。
幾乎所有人,不論場上、場下,都在同一時間齊齊轉頭看向主審,連別有心思的我都忍不住直起身子站立,也顧不得是否會被發現。計分板的牌子被翻過,比數更改,我校眾人爆出一陣歡呼,然後桂桂拉起她那圓朗的大笑臉,連面癱思思都忍俊不住在場上狂吼。我看見他在第一時間飛奔到桂桂身側,桂桂亦像是磁鐵相吸般在他移動腳步的同時奔向他。他們先擊掌,然後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直接擁抱,所有隊員也受到感召般衝上去抱成一團。
我感動得幾乎要流下淚水,卻更有一絲千金難買早知道的心酸暗暗流淌,好久,都沒有和他這樣靠攏在一起。
走下二樓觀眾席,我的出現讓眾人有些驚異,轉頭望了望男主角,又有些見怪不怪地一轟而散。一位合球隊大嫂過來親暱地勾著我的手,恰好補充我被運動場上陽剛氣氛拉攏而去女性嬌媚。我終於發覺自己還是有機會贏回他的心,即便我不會打合球,但他喜歡我不就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不過他的笑容卻迅速收斂,好像還沒贏得全國大賽冠軍一樣。我只好客氣地拿出太陽餅分給在場每個人,試圖緩和這只有我發現也只存於我心中的尷尬。
待到他們整裝換好衣服出來,我還依著「舊例」,和其他嫂子們在等著。他此時才發覺我似乎是一個不得不解決的問題,恢復平日的屌兒啷噹,上前來調笑於我。
「妳要怎麼回家?」最後出了體育館,他關心地問。
「搭公車。」我心下竊喜,淡淡道。
「那妳自己小心喔,掰掰。」說完,居然就迅速轉身奔回隊員處。
而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已從其他嫂子們口中得知他們稍後要去慶功的事,我為自己未受邀請感到詫異,卻也不敢出言反駁,說自己也想跟隨。我就這麼被自己的啞口無言絆得再也踏不出一步,稍前在客運上決定告白的雄心壯志也被瞬間澆熄。
如果他已經是一個不愛我的人了,我回愛他又有何用?我將「我喜歡你」說出來兌現於空氣中不更是一種浪費?
是的,在他說「掰掰」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明朗了他的心思、知道這段關係無以為繼。但此刻學校的人還在傳說,傳說我們關係不單純的事。我的確得到了永恆的框架,像有名無實的婚姻。我在眼裡、心裡深深留下他轉身的背影,然而這已然是我們之間的魁儡政權,他的心,早已出走。
那天之後我們幾乎不再聯絡,像打水瓢一樣,不論多厲害、跳了幾次,最終依舊是要沈入水底。然後冬天的腳步悄悄跟隨我冷卻的心到來,在最冷的時候,我的生日,他打破沉默主動與我聯繫。說,買了一個東西給妳,早就準備好的,還是想送。
我們約了一個時間讓他來到我家巷口。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的兩個人,少了愛戀加持更是無話可說。遠遠地,還沒碰到面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抽菸了,雖然他在發現我的瞬間迅速尊重地將菸拋去,縈繞在他周身的菸味依然預告了這段關係的腐朽。我不能說我下樓前沒有抱持一絲期待,我在頭髮綁綁放放間,還是選擇將頭髮放下。
「生日快樂。」他將禮物遞給我。是一個小巧的紫色盒子,大不了一個掌心,上頭慎重地繫著漂亮的緞帶,顯見挑禮當下的用心。
「你還記得啊。」我的聲線貶抑,說不出的無奈與不甘。
「打開看看吧。」他接著道,像要迅速填滿空隙。
我依言照做了。盒子裡頭是一條項鍊,具體的墜飾是什麼我已經忘了,不過確實是女孩子會喜歡的可愛式樣。
「可以幫我戴嗎?」我把項鍊遞給他。
「嗯。」他接下,解開扣鎖,繞到我身後,輕柔地將項鍊套在我的脖子上。我為了方便他動作,伸手撈起長髮,令他能更輕易地將項鍊掛上。
「謝謝。」我一邊撫摸著墜飾。
他沒有多待就走了。像是整個我與他的事件裡,最不可理喻的就是他愛上我這件事情。
高二上學期第三次段考前夕,我隨安琪回去唸書,盡可能遠離所有能讓我想起他的鬼地方。儘管我有意逃避所有與他有關的事物,耳朵的設計卻不似眼睛可以自主關閉,新的流言還是傳進了我的耳裡。這次流言的主角已不再是我,卻較前一個更拉扯著我的心:桂桂和他在一起了。
班上同學為了不讓我受影響,都刻意不在我面前討論這件事,或是一見我經過,便迅速一轟而散,像被人驚嚇的鯉魚。不過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在於它能隨著固體改變形象,像水一樣。我在死黨的刻意保護下依舊是知道了這件事(她們都不忍心讓我知道),然後在人前逞強、裝作沒事,也會主動找桂桂攀談,一方面想證明自己的瀟灑、一方面也想視察那本來是我的幸褔的模樣。
一天放學,我藉口避開安琪,一個人來到士林瞎晃。我懂得死黨為了瞞我也瞞得好累,我自己也演戲演得辛苦。我想自我漂流,不見得為了什麼目的。不過感覺寂寞久了,反而會發現孤獨其實是最好的朋友,因為孤單一直都在,不論何時何地,接著竟也能像日久生情般接受寂寞。
我四處走,瞎逛一陣,發覺慣常去的那間髮廊招牌不住地吸引著我。
除了愛情神話以外,我還知道一個傳說,關於失戀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或是絕情,人們會做的一件事。
「歡迎光臨。」店裡的設計師很快就出來招呼我。
「我想剪頭髮。」我道。
「有指定設計師嗎?」
「沒有。」
「那這邊請。」設計師領著我到一張椅子上落座。
當他蓋上小毛巾在我的肩頭按摩的時候,他問我想剪到哪裡。
「大概這裡吧。」我五指併攏在下顎處比劃了一下。
隔天,上學的時候,所有認識我的人一見我,皆是一陣驚詫。我雖然還是難過,卻異樣地漾起一股勝利的喜悅,好像證明了自己的真心可貴。
流言很快地又傳遍校園:莎拉剪頭髮了。
我故意在中午時分至福利社買飲料,如先前一般。我們又在福利社前的花台相遇,我尷尬笑笑主動和他打了招呼,他則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次我上樓的時候,便知道已不會有他的目光追隨,畢竟我已經把頭髮剪了,屬於我和他之間的什麼,即便無法迅速死去,還在我心內活著,也象徵性地,被我喧囂地斷開了。
幾年後,上了大學,我又將頭髮留長、又談了幾場戀愛。所謂戀愛,若是奸巧潔癖的只算真有交往之實的「男朋友」,我所擁有的數量其實不多。但若是大氣地將所有令我產生戀愛心思的男子都算入,我會發覺其實我一直都有戀愛再生的能力,像總是能留長的頭髮,剪壞了的當下是悲劇,慢慢留回來之後又感覺幸好,而且還能藉此經驗更了解自己適合什麼樣的造型。
我在一個高中同學特意約的懷舊夜店趴又與他相遇。時過境遷,當過往傷心的故事都能拿來當作幽默的養分,我懷著一種似是報復、又似是有趣、好奇的心情,特意打扮了才過去。
我們這對曾經的緋聞男女主角,在眾人的起鬨下一起至舞池內跳了一曲貼身慢舞。借著酒意,我問他,你會後悔沒有跟我在一起嗎?
「嗯。」他輕哼,並將我更深地抱緊。
一曲終了,我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瀟灑離開了那個場合。
他沒有試圖翻轉後悔,再與我聯絡,我亦不是真心希冀前緣再續,所以自然地讓彼此退居幕後,成為青春裡的一道風景。
即便聽見他後悔了,得到一種自尊心的虛榮,長大之後,我才明白,任何後悔其實都不是真的後悔,都是對當下生活的不如意,才會癡心妄想著也許過去的我如何如何,現在就會不一樣;現在過得好的人,才不會後悔任何事情,即便過去曾經有過多少傷痛,也是這些傷痛一步一步引著他來到這裡。
這個世界,沒有永恆、沒有傳說,只有徹底了解自己過後投射到這個世間的眼界不同,所能踩出的不同步伐,慢慢將我們推向不同的結果。
而在整個我與他的故事當中,啟發所有關鍵作用的桂桂,其實我從來沒有討厭過她、甚至我們直到現在都還是非常好的朋友。如果按照通俗小說的劇情,我早就應該要因為她「搶」了我心愛的人(事實也不是搶,就是愛意交錯的時間差罷了),從此痛恨她、避不見面、說她壞話。可是我卻因為本身太喜歡她這個人、喜歡她的性格,而從來沒有對她有負面的觀感。這是我這一輩子最珍惜的一項突破於人間道理的變化。
我們不一定要被既有規則箝制,最終,自我的理解與修為才能更深遠地發生影響。
我從此再也沒有為了誰改變髮型,留於不留,都是自己開心。曾經的懵懂、無知、快樂、傷心,都在生生不息的循環間,蛻變我,成為不一樣的個體,就像頭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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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小毛巾 之 夜 在 我的玫瑰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一打一飛行紀錄]
Am 4:30 挖小玫瑰起床準備搭車去機場,他真的個性很好,被挖起床還是笑咪咪的。在車上他沒睡,到了機場過關之後他才開始睡,我在貴賓室吃早餐的時候他都在睡~
他睡到登機前上飛機就不睡了,台北曼谷段我吃了飛機餐又餵他奶可是他不太睡還尖叫!
在曼谷轉機沒推車超累,他用揹巾掛在前面,後面背相機包,側背我的電腦包手上再拿一個購物袋(裝外套、揹巾、尿布、毯子),更累的是過安檢要脫鞋,我前面掛一隻只能坐在安檢的櫃檯上脫,安檢完先坐在椅子上把鞋子穿回去再來拿東西。
接著曼谷倫敦這段他還沒起飛就睡著了,等起飛後我就換了睡衣坐到隔壁空位去悠閒吃飯,從開胃菜、前菜、湯、沙拉、主菜到甜點我全都有時間慢慢吃。吃完請空姐來鋪床之後就是睡覺啦!畢竟前一天打包到凌晨兩點又四點半起床我只睡了兩小時。
我對我的媽媽雷達太有信心相信小玫瑰如果醒來我一定聽得到我就很放心睡了!結果他真的起來哭,等我驚醒的時候是空姐已經抱著他試圖安撫了不知道多久然後三四個人圍著他!我趕快接手照顧他,覺得對空姐超不好意思,趕快開啟餵食模式:我餵了他兩包果泥、兩顆麵包跟兩片哈密瓜。不幸的是接下來飛機遇到亂流他全部吐出來了.......................🤮
我只好按鈴請空姐來幫忙,他們提供了無限量的小毛巾和濕紙巾,幫他擦完、換完衣服之後就換到隔壁坐,還好那時候我身上穿的是長榮航空發的睡衣,空姐又拿了套新睡衣讓我換掉髒的,搞定一切之後我再度嘗試奶睡他,大約在離降落還有五個小時左右他又再度睡著。
接著我再換回隔壁去坐,空姐已經清理過椅子然後套上床墊,先用了宵夜接著睡覺。這次我就不太敢睡怕又沒聽到小玫瑰起床,睡的非常不安穩,睡一睡就會驚醒確定一下他是不是還在睡。後來乾脆起床吃早餐,吃完沒多久他也醒了我就再要了一份早餐給他吃,吃一吃就準備降落啦!
這次旅行扣掉中間吐的那段至少我兩餐飛機餐加宵夜都有悠閒吃到,也還不是太糟。還有我實在帶太多隨身行李了!(筆電包、相機包、媽媽包再加一隻幼兒,沒推車的狀況下移動真的很辛苦) 運氣很好的是隔壁位子是空的,他肯入睡的情況下我可以和他一人睡一張床,還可以把扶手升高擋住以免他睡一睡滾出來。
總之,我們平安回家了!
如果說,我家玫瑰花每次看到我眼睛裡都冒出愛心,他這次看到小玫瑰根本就是整個人融化成一顆大愛心啊!!他還充滿感情的跟我說小玫瑰比他印象中的還可愛~一整個感情爆表。💗
照片:
1. 一個人睡爽爽的小玫瑰
2. 在曼谷帶著三件行李加嬰兒還沒推車,機場免稅店的小推車無法過安檢也不能推到登機口,很多地方還是只能靠自己
3. 長榮皇璽桂冠艙的飛機餐
4. 這次戰利品:長榮限定2005年復刻款Georg Jenson玫瑰石項鍊
5. 長榮機上的過夜包,倫敦-曼谷是深灰色的,曼谷-倫敦拿到白色的。白色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