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回憶錄0728)
情書——最早的寫作
1955年開始,是香港上海書局出版書籍最蓬勃的時期,主要是因應新、馬、印(印尼)的華文讀者需求。由於這些地區對中國紅色政權的防範,對中國出版物嚴格限制,以提供華文讀物為主的上海書局就要開拓書籍來源。上海書局總局在新加坡,在馬來亞和印尼都有分局,香港分局就要負擔將大陸出版物改頭換面提供給南洋的任務。在香港的約稿和審稿,由編輯趙克和吳藹凡負責。我在編輯部起先負責收集中國的出版物,其後升任助編和編輯,主要工作就是將中國的出版物重新編輯在香港用繁體字出版。那幾年,我編選過中國歷代詩歌、散文、小說等大部頭的選集,也編選過現代中國文學作品、西方的作家與作品集等等。因這工作,我大量閱讀中外文學作品,最令我沉醉的是中國古代詩詞,和俄國十九世紀批判現實主義小說。這些閱讀,固然給我扎下一些文化根底,也在思想上萌生了現實主義、人道主義的精神。在後來的極左思潮冲刷下,我的文學閱讀根底自自然然在思想上產生對極左的抗體,沒有完全喪失自我。
晚上我繼續閱讀,主要閱讀中國出版的許多人文雜誌,包括《人民文學》《文藝報》《文學評論》《哲學研究》《歷史研究》等刊物。不能說不受中共黨的文化導向所影響,但在毛澤東於1956年提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雙百」方針時,「引蛇出洞」引出了許多真正想要通過寫作去為政治、為社會除污滌垢的作家,發表不少「干預生活」的作品。我讀到劉賓雁的《在橋梁工地上》、《本報內部消息》及續篇,和王蒙的《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時,極感震撼,讀到一些歷史、哲學的非馬列的文章,也引發思考。我當時感到有這樣離開主流意識的批判作品和文章出現,新中國充滿希望。到1957年反右運動發生,我嚮往的作家、文化人被打成右派,我顿感失落,但愛國觀念令我為中共政權找藉口,覺得也許為了鞏固政權,防止思想動亂,真的需要這樣。
上世紀五十年代後半,是我密切接觸中國文化和思潮動向的時期,幾乎每天都陷入思考。另外,從55年初開始,與麗儀頻密通信,這也可以說是我最早的寫作。
開始寫的信,不是情書,只是講些彼此生活、學習、周遭的事,我談的多是關於閱讀、文化思潮和對中國局勢的關注,而她講的是在大學的生活,她讓我知道她學習成績優秀,又是學校的體操隊員,還被吸收入共青團,成為學校重點培養的學生。慢慢我們的通信就涉及個人的理想、胸懷、情操,談思想、哲理、社會,類似幼稚版的魯迅的《兩地書》。再後來,就談到愛情,進而就是彼此的關懷愛慕。大約一年後,彼此都幾乎每天寄出一封信,就像日記一樣坦率直抒胸臆。那時寫信,跟現在發簡訊、發電郵不同,並非即時可達,而是要等幾天,從寄出一封信到獲得對這封信的回應,至少一星期以上。一星期的等待,就讓感情在期盼與思念中深化了。這樣的感情生活,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我後來回想這段日子,覺得我的寫作能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因寫情書而練就的。因為寫情書一定是給特定的對象看,一定要真誠,要剖白胸懷,要考慮她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是否會引起共鳴,並估量會有何反應。所有這些,都是寫作的重要條件。許多人文章寫不好,是因為沒有考慮到讀者,往往流於自說自話。若文章只是自己懂而別人不懂,那很可能是他自己對所說的道理也未必真懂。
一日一封情書,延續到六○年結婚。其後還有通信,但不是一日一封了。而且,變成談家事,女兒出生就講孩子。這些都不算情書了。
2008年麗儀去世後,我在悼亡文章中也提到過那些年寫情書的事。有朋友提議我拿來出版,但文革開始時她已全部燒掉。幸而燒掉,否則她1970年被審查時恐怕過不了關。沒有燒的、文革開始後我給她的信,被審查她的人逐字逐句審問。但燒掉了我也覺得可惜。因為當時這些信真是寫得很用心。現在出版,說不定還會有人要看呢。
我的寫作生涯從寫情書開始,大約兩年後,於1957年,我向《文匯報》的「文藝週刊」投稿,並被這個有較高要求的版面取用,由此走上左派文壇。不過,經60多年,搬幾次家後,那時的習作都失去,沒有留下來了。(42)
圖1,1956年在石澳海灘;
圖2,1956年麗儀是大學的體操隊員。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90的網紅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集主題: #春天人質新書介紹 劉曉頤專訪 這集將要介紹 劉曉頤老師,她的現代詩作品「春天人質」,我們從她念大學中文系開始談起,年輕時的她就是喜歡閱讀各種文學作品,一直到結婚、生子,仍然維持這樣的習慣,現在早晨送完小孩到學校後,就是她最珍貴的時光,閱讀也是她許多現代詩作品的靈感來源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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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者回憶錄0726)
文化搖籃時期
1955年2月,我開始了第一份工作,在香港上海書局,開始是在發行部做銷售統計和包紮書籍,兩個月後,調到位於灣仔的編輯部,做資料收集和校對。
編輯部那時人很少,總編輯趙克,編輯吳藹凡,和校對兼聯繫印刷業務的鄧耀星。我以後,又增添了兩個青年畫家:魏翀和歐陽乃霑,因為準備出版大量兒童讀物供應新馬市場,需要插圖。
我在中學時頗為自傲的廣泛閱讀和寫作能力,到了編輯部才發現自己無論知識、寫作還是閱讀層面,在這些編輯人面前,都淺薄到接近無知。趙克在香港文化圈人脈廣闊,他的學歷不知,但對中國的四書五經卻相當稔熟,人也寬容大體。吳藹凡的來歷卻真是不凡。他是畫家和小說家。抗戰前在林風眠當校長的杭州國立藝術院學繪畫。與他同在杭州藝專就讀、其後成為大畫家的有李可染、吳冠中、趙無極、朱德群等人,都是拜林風眠從法國帶回來的後印象主義和現代主義藝術流派和開放思維的影響所致。1937年抗戰爆發,杭州藝專向西南轉移,林風眠離開美術教育主流,專事繪畫。吳藹凡大概在那時候奔赴延安紅色政權參加「革命」。何以後來會離開延安來香港,他諱莫如深,但據聞他不是中共「逃兵」,而是得到中共高層批准,與同在延安的妻子一起來港的。在香港也仍與中共有聯繫並獲照顧,太太被安排在中資銀行做閒職,他被安排在上海書局上半天班,其他時間就寫作。他出版過一本小說《伶仃洋恩仇記》,寫香港水上人的愛恨情仇,1956年李翰祥進邵氏的第一部電影,就是根據這小說改編的《海茫茫》。在我那時看來,趙克和吳藹凡都知識豐厚,尤其是吳,不僅素描基礎了得,美術和美學理論也說得頭頭是道。從他那裡我獲得了許多追尋知識的入門指引,可算啟蒙老師。1964年香港舉行過一次「林風眠畫展」,吳藹凡邀我去看,一邊解釋林風眠的畫風,使我認識現代藝術。我跟他一直有聯繫,在主編《七十年代》之初,他以「伍繁」的筆名在我們雜誌上連載過兩個長篇小說,分別是1974年刊出的《水綠山青》和1975年的《鹽》,他為小說畫插圖,兩連載後來都出了單行本。
吳藹凡晚年移居加拿大的卡加利,幾年前我在那裡同他女兒見過面,說她父親1997年去世,生前畫了很多加拿大的風景畫。我一直在想,他當年放棄美術專業投奔革命是有點可惜了,否則他得到林風眠的傳承,也許會在藝術上有更大成就。後來他轉為寫作,頗有點為了生計。他在延安期間的遭遇如何不得而知,但他為人是相當膽小,對政治權力有畏懼感和保持距離,有些事比如延安生活,延安的搶救運動,他應該知道很清楚,卻從沒有說過更不用說寫出來了。
他的老師林風眠在大陸歷盡滄桑於1977年獲批准出國,兩年後在香港定居。那時我與林老也略有來往。1989年六四後,從來畫風不涉政治的林老,給了我兩幅他那時創作的題為《噩夢》的畫,當然不是原作而是幻燈片。我在1989年《七十年代》八月號刊登。這兩幅畫極為震撼。尤其想到這是出自一輩子從事現代藝術、遠離政治的90歲老畫家之手。不過,後來所有林風眠畫冊都沒有收這兩幅畫,對他的論述也沒有人提到這兩幅畫。這兩幅可能是林風眠生平僅有的政治畫作,有點像畢加索的《格爾尼卡》,但就從來沒有展出過。
我進上海書局編輯部,正趕上書局為了供應新馬的需求而在香港擴大出版的時機。通過趙克的組稿,我也在編輯部接觸了許多香港作家,包括葉靈鳳、柳木下、何達、陳凡等人。後來因為投稿《文匯報·文藝版》而認識羅孚,並由他帶進左派文壇,就認識更多富才學之士了。
1955年前後,正是中國大陸出版業最旺盛的時候。儘管土改、三反五反、反胡適反胡風、肅反等政治運動已陸續展開,但書籍出版卻似乎不受影響。而且因為內戰停顿了好幾年,許多作家的作品和種種譯著都如雨後春筍般蓬勃湧現。此外,各種文學、歷史、哲學的刊物,所介紹的思潮和論及的問題也都新鮮和及時,文章富文采與可讀性,不似大陸後來的文章大都被政治掛帥搞到套話連篇。我因為負責收集資料,訂閱了許多大陸刊物,也不斷為資料室買大陸書籍,每天閱讀的刊物和自己想看的書,多到可說是目不暇給。
白天是為了工作而不停收集資料與閱讀,晚上就按自己的興趣繼續閱讀,然後就會給麗儀寫信,講我的閱讀心得和思想的發現與啟蒙。那幾年,是我文化知識和寫作的搖籃時期。(41)
圖1,吳藹凡在《七十年代》的連載小說《鹽》及其插圖;
圖2,林風眠在1989年畫的《噩夢》。
(《失敗者回憶錄》在網絡媒體「matters」從頭開始連載,網址:https://matters.news/@yeeleem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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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雲吞麪,數鈔票的危機,還有我是一個讀書人】
這篇留言是告訴你三件事:
(1)粗的雲吞麪之回憶故事;
(2)還有天天數鈔票爲什麼會對「腦汁」有不好的影響(腦汁,不是專業術語,更不是關鍵詞);
(3)我是有狠勁的讀書人
如果你覺得我這篇文章有趣,過癮,啓發到你,記得給我一個like,一個分享,寫下你的想法,追蹤我的Facebook,讓我的Facebook活起來。
另外,你不知道我有YouTube頻道的話,記得去YouTube訂閱我的頻道。
好了,開始說故事了:
以前我爸爸會把一種「職業」看成是很一份「光榮」的行當。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很厲害讀書,讀到FROM 5,考到SPM,無需大學,我爸爸媽媽也會很心安理得。
有一次,爸爸帶我外出吃早餐,爸爸跟朋友聊天時,看到他女兒也一起出來,爸爸就說:「(⊙o⊙)哇,你女兒都出身了(畢業了),在哪裏工作?」
對方女兒說:「天天數鈔票, 我幫人數鈔票……在XX銀行工作(好像是星光戲院旁邊那家興業銀行工作)……」
對方是自我幽默了一下,離席回家途中,爸爸就說了:「你看,這就是很努力讀書,讀書讀到很厲害的人,才找到一份這麼好的工作。」
老實說, 那時我忘記自己多少歲,但是肯定是讀小學,不過要找好工作這種感覺離我是很遙遠的,只不過天天數鈔票和讀書很厲害就有印象了。
最重要的還是,從那天開始,我不知何故,突然很喜歡吃古早味的粗雲吞幹撈麪,之前都是吃有湯的幼雲吞麪,而且在半山芭那檔雲吞麪檔,我還記得咧!
那時,還在讀小學的我,還沒看腦科學和行爲經濟學的書(哈,如果看了就是天才),所以,我不懂天天數鈔票到底隱藏了什麼特別的玩意兒。
如果有早知道的話,我肯定會告訴我爸爸:「爸爸,天天數鈔票的話,這樣的工作,科學家做過實驗,這是會對他腦部某些灰色質的活動量是不好的!」
原來,研究人員發現:天天數鈔票的人,假如那些鈔票不是屬於私有的,而且繁忙到數過一定的數量後(當然是要靠機器),而且一旦一天超過X時間,超過X年,這個人對鈔票數字的反應,腦袋的灰色質活動量就不那麼敏感的。
這裏必須說明一下,我寫X時間X年是因爲忘記哪本書和具體數字,如果找到了,我會補回在留言區。
研究是這樣的,具備上述的條件,天天數鈔票,一天超過X時間,超過X年的人,假如對比一個文員,就是說記錄數字的人,一旦這兩組人在玩實體對壘的贏錢遊戲時,數實體鈔票的人的敏感度是弱的,然後記錄數字的人是高的。
意思是這樣:假如數實體鈔票的人,跟記錄數字的人,他們玩比賽遊戲,假如誰贏,誰就得到十萬美金,而且還將十萬美金還放到這兩組人的眼前時,數鈔票的參賽者腦部活躍度是很低的,一旦是需要玩「動用腦部」的比賽遊戲時,數實體鈔票是比較不集中,還會出現好像與我無關的狀態,比較難以贏得競賽。
說到這個研究,我聯想到的曾經有人訪問過大陸有資訊焦慮症的一羣學習者,他們上很多網絡的平臺去學習,因爲很多網絡的資訊平臺都有收藏功能的,問題是一旦有瀏覽超過「X十」個資訊平臺,他收藏有超過三百個資訊以上的,這些人相對來說,要他讀完一篇三千字的文章能力是很弱的。
也就是說,他收藏的很多,可是叫他認真好好讀完區區三千字的內容,即便這個內容是他想汲取那個領域的資訊內容,他都會顯得不夠耐心的。
其實當年,我看到這個資訊時,我去書局時,我就會提醒自己,然後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每個領域的書都亂買。
意思就是說,不要純粹看到封面和標題吸引就買,選擇幾個自己相對有興趣的領域選購。
故此,去臺北誠品信義店,我假如是跟江老師去,我和江老師都互不想幹,他不理我,我不理他。
假如跟劉老師和馬老師去,我們都會先在一起走進商業書那個位置。
說回跟江老師在一起走書局,用信義店爲例,我的習慣是先走去科普書的那個地方,先看看腦科學相關的資訊,然後纔是文史哲,買到精疲力盡時,纔去十大暢銷書那個顯眼的位置,或者是新書區的那個位置。
我的意思是,我對顯眼位置的新書區,暢銷書區,並不是我第一個關注,最第一關心的,我是比較關心,我還有什麼漏掉的,那個領域還有什麼新發現我是不知道,用比喻來說,這是「探險者」跟「尋寶者」微妙微細之分別。
當然,如果那家書店是我第一次來的話, 自然是慢慢走的。
我去上海書城,假如我是孤家寡人,我都會先去文史哲的部門。
對於購入了自己還沒入門領域的書,如果我買得越多的話,我讀書時——因爲,我是用交替閱讀的方法,所以我總會夾帶三本這個尚未入門領域的書「配讀」,而且心中更有一股狠勁要搞懂他們。
我再用一個比喻——我不想擁有了成爲億萬富豪的門道口訣,但,卻無法成爲億萬富豪。
我這個比喻是想說明,我既然有緣購買和收藏了這些資訊,我豈能空手而歸,我豈能只能有緣無分呢?
無論你門縫多緊,無論你門檻多高,總有一天我必然要走進去的,就是這種狠勁!
我最最擔心的還是,僅僅是坐擁雜書叢林裏,家裏的書卻散錢無串,然後就跟大家說,我是一個讀書人!
然後我也不想成爲一個領域最豐富的藏書家,收了一本又一本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搞通和摸透他們,倘若有緣無分,豈不可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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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主題: #春天人質新書介紹 劉曉頤專訪
這集將要介紹 劉曉頤老師,她的現代詩作品「春天人質」,我們從她念大學中文系開始談起,年輕時的她就是喜歡閱讀各種文學作品,一直到結婚、生子,仍然維持這樣的習慣,現在早晨送完小孩到學校後,就是她最珍貴的時光,閱讀也是她許多現代詩作品的靈感來源與養份。
步入職場後,從事商業文字編輯的她,一開始確實很不習慣,後來才慢慢的調整,能在商業的領域中發揮她文字編輯的專長,2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重度的厭食、憂鬱,最後在基督的信仰中,找回自己,現為自由的文字工作者,她如何在家庭、小孩、文字創作的時間中,如何找到最佳的平衡,都在節目中向大家娓娓道來。節目中也將播出 小老鷹樂團 Eagle Baby Band 主唱:小實,幫她譜曲、並演唱的「月光色小鹿」。
--------------------------------------------------作品:月光色小鹿-------------
我倔強的月光色小鹿
只肯在暗室擁抱
心疼地擁起來像裸肩上溶雪
每次縮小一點點
猶偏著頭,笨拙地藏他蹄心
閃電和花朵形狀的
脫線和傷口
習慣對我的左心房說話
吃我的斑點
像雪天傍晚一起烤奶油圓餅
啜飲黑色小河般的淚
流不出的,隔層紗簾
吸吮冬晨的乳房,回到初生
我漸漸堅挺而他縮小
天亮前一起諦聽遠方的船陒
他縮小,躺我掌心
滿足地咀嚼他所嘗過最芳香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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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評推薦:
我們都是春天的人質,都需要被她解構如果有一座隱密處守護恆久的春天,那裡必定是她用詩句築起來的祕境——嚴忠政
劉曉頤的詩好像穿花撥霧,光在字間跳躍,好像舊昔的、沒有被現代經驗所創傷、殘缺的、濡潤、繽紛、氣味充滿的感性……我們活在暴雨中景物如沙雕的瞬生瞬滅時代,劉曉頤的這些詩,讓人安靜、溫暖,好像每一顆字都是保護膜,愛與記憶雨林的生態系,好像,即使世界滅絕了,她的詩,仍會守護著那些「最透明也最曲折的時刻」。——駱以軍
劉曉頤的詩作裡盈溢著春天、溫柔、光明、雨霧……,舒緩的語氣、靜謐單純的文字,讓世界彷彿透著光。即便書寫痛楚與傷害,仍然保有潔淨與溫暖,詩人用語言守護著信仰,也重新印證了她所信仰的事物。——凌性傑
劉曉頤簡介:
小女兒的母親,文字工作者,創世紀詩社、乾坤詩社、野薑花詩社成員。相信要有光就有了光,相信低到泥土開出花。
東吳大學中文系畢,曾任電視台與出版社編輯,寫過UDN專欄數年,作品散見各報副刊、兩岸各詩刊、文學雜誌。得過飲冰室「我心中住著一個詩人」徵文首獎、雙溪文學獎。著有《倒數年代》(文史哲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