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與死鬼女友同床》(藍色見鬼眼)第二十章.很肥的屍蟲
「哥哥!」哈娜在漆黑的洞穴深處叫喊著。我馬上沿著喊聲的方向狂奔。
「把女兒還給我我我我我~~~」活跳屍姨姨在我身後追趕著。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這地道似乎無窮盡地伸展著。我跟隨著哈娜的腳步聲盡力奔跑,但腳步聲的距離卻絲毫沒有拉近。而身後姨姨跳躍的聲音,也沒有被拉開。
「喂!黃嘉倫!快點給我把手電筒亮起來!」
(藍眼不是手電筒!你隨意叫我出來是在浪費我的意志!)
「老哥!現在情況還不夠危險啊?」
(跑步哪有甚麼危險?對身體還有益呢。)
「別跟我扯這些不好笑的笑話!求求你吧!讓我看看自己走在甚麼地方也好!」
小弟的前額馬上放上藍光。在我眼前是一條直徑約兩公尺的混凝土隧道,各種電線和金屬管道沿著壁面延伸著,哈娜約走在我前面二十公尺左右,我還勉強可以看到她的背影。
(這裏的前身應該是食水管,或是引導山水往蓄水庫裏流的引水管道,廢棄之後便被私人公司利用來鋪有線電視或煤氣管甚麼的。好奇心滿足了嗎?)
「這…這管子會通向哪裏啊?」
(你把我當神仙嗎?)黃嘉倫生氣了,(跟著哈娜走,手電筒要關掉了。兩分三秒。)
小弟持續修習多年的空手道,是一種非常重視基礎練習的格鬥術。所以對長距離跑步,小弟還是有點兒自信的。
跑了不一會兒,已漸漸能夠追上哈娜,而身後姨姨追趕的聲音已漸趨轉弱。但再跑一陣子後,哈娜的腳步聲又再度拉遠,姨姨的腳步又越來越近了。
小弟的呼吸越來越淺,肺部好像破了洞似的,完全使不上勁。不要說漸漸重得提不起來的雙腿,連沒甚麼使用過的雙手都累得厲害,甚至連頸都好像撐不住頭顱,快要折斷掉似的。
這難道就是黃嘉倫所說過的,我已精氣內虛到越過了臨界點,開始急促衰竭了?
「嗄、嗄~哈娜!等一等!哥哥追不上了!」
「哥哥~~這裏~~」哈娜的腳步聲依然沒有放慢下來。
(糟了!精氣耗竭的影響出來了!)黃嘉倫說,(你快完蛋了!頂多還有半個小時。)
「那、那怎麼辦啊?」
「女兒啊!把小夕還給我!」姨姨在我的身後吼叫道,可能她已感覺到快要趕上小弟了。
(繼續跑啊!不然還可以怎麼樣?)黃嘉倫說,(我會替你想辦法,你先跑著,不要停下來!)
「我、我不行了…」小弟現在已不能夠算是跑步,只是在完全漆黑的管道裏拖著腳步行走著而已。有幾次我甚至能夠感受到手臂在我後面揮動的聲音,小弟受驚後勉強跑出了幾步,然後又再拖行著。
「哥哥。」哈娜的腳步聲停止了。
「哈娜!不要停下來!跑啊!」再走上十來步,終於看到站立著左看右看的哈娜。
「哥哥…我迷路了。」
「小夕~~小夕~~」姨姨的身影已漸漸從黑暗中出現,距離不到二十公尺了。
「有甚麼迷不迷路的?就只有向前走一條路嘛!」
(不,你摸摸管壁,這裏有個破洞。)黃嘉倫說,(向前走,或鑽泥洞。)
「隨便選吧!就向前跑!姨姨追到了!」
(不,等等!哈娜不可能會迷路的!我幹了二十年的超渡工作,從未遇上會迷路的引路者。)
「那、那怎麼辦啊?」
(用你的直覺!這次你要為自己選一條可以活命的路!好好選!選錯的話就完蛋了!)
「這、這、這,要我怎麼選啊…」我看著姨姨一步一步地朝著小弟跳過來,心裏早就沒有主意,只懂得扶著管壁抖腳。
管壁上似乎有甚麼活物正爬上我的手臂。我用兩隻手指把它拈起來拋掉,它卻捲著我的手指不肯離開。
(是屍蟲!很肥的屍蟲!)黃嘉倫說。
「走這邊!哈娜!」我抱起了哈娜,鑽進那管壁破口的泥洞裏。她很敏捷地就向上爬了兩、三公尺。
我幾經辛苦地鑽進洞口,卻發現雙手無力把身體撐起來。下半身懸在半空之間,小弟的內褲被姨姨抓著了!
「小夕~~小夕~~」
小弟害怕起來,雙腳朝著姨姨的頭顱用力一踢。姨姨竟像根木頭般僵直地朝後倒下了,雙手還抓著我的內褲。如果她抓著我的腿,那小弟就會被她扯下來了。
避過了險情,小弟馬上動身爬上洞穴。
這是個很狹窄的泥土洞穴,穴邊的泥土鬆軟不易抓牢。小弟摸黑爬上三步,便滑下兩步,再加上洞裏空氣不足,爬得非常辛苦。而且洞邊似乎爬滿了大量正在蠕動的東西,這些東西還不斷掉到小弟的臉和身上。
幸好洞裏幾乎完全不能視物,小弟壓根兒不去猜想那些東西到底是甚麼,只管繼續向上爬著。為了躲避可能正緊跟在後的瘋婦,我也管不得那麼多。
這時候,小弟的前額慢慢閃出藍光。
「別、別發亮!」
(幹嘛啦?)黃嘉倫說,(你不是想要手電筒照明的嗎?)
「我、我不想看到洞裏有甚麼!」
(那好吧,)藍光調暗到只剩下一點點,(這洞穴恐怕是有人徒手挖出來的。這個人為甚麼要挖地道?這地道又會通往甚麼地方?這挖洞的人一定跟小夕的超渡有關,你選擇這條路一定不會是巧合,而是『藍眼』的引導。)
「我~嗄、嗄、只想知道這洞的出口在哪裏。我爬不動了…」
「哥哥。」哈娜停止了攀爬,隱約看到她的身影在我頭上不遠處。我勉強爬到哈娜的高度,洞穴明顯寬闊了不少,兩邊還有光滑的平台,勉強可讓小弟和哈娜坐著休息。
我坐在小平台上,一挺直身子,便碰到了硬硬的洞頂。「沒有出口的洞穴?這難道是引誘我們上當的陷阱嗎?你還說是甚麼『藍眼的引導』?」
(不可能的…不可能會錯的。快點想辦法逃出去!)
「我死也不會走回頭路!」
在泥穴下方的入口處,傳來姨姨瘋狂的咆哮…
(待續)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2萬的網紅謝和弦 R-chord馬槽音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數位線上聽 & 實體專輯購買:https://Rchord.lnk.to/BWPAY ▶ 酷 鈴聲下載資訊: 中華電信用戶: 手機直撥760→按1→輸入 320976 遠傳電信用戶: 手機直撥900→按4→輸入 880419 -- 「一直努力接受那個必須與自己對抗的自己 對我來說,這就是...
哈 肯 鋪 蛋 捲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卡爾維諾:月亮的女兒們】
如標題,這次分享的是卡爾維諾的短篇〈月亮的女兒們〉。
這部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喜新厭舊的城市在即將把月亮也廢棄時出現很多女孩一路救起月亮並反撲了城市的的故事。
咳,好吧上面這段描述有點長,總之是個奇幻的、頗有深意的故事。
一起來看看這部作品吧。
-
月亮的女兒們 / 卡爾維諾
地球最初並沒有表層大氣作為保護層,暴露於無休無止的隕石撞擊和太陽輻射的侵蝕之中。據康奈爾大學湯瑪斯·葛得教授所說,月球表面的岩石在與隕石粒子的磨擦過程裡被研成粉末。而根據芝加哥大學格拉德·凱柏教授的說法,從月球岩漿散逸出來的氣體可能曾使這個地球的衛星變得輕盈而多孔,有如一塊浮石。
「月亮是個老傢伙,」他表示同意,「滿臉都是坑洞,傷痕累累。它裸露著身體在宇宙中運轉,就像一條被啃光的骨頭,身上的肉被侵蝕殆盡。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了。我記得,有許多月亮比這個更為年邁,也更為殘破。我曾目睹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們的誕生,運轉和死亡:一個被飛射而來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個死於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發生大爆炸,還有一個身上滲出瞬間揮發的琥珀色汗珠,然後渾身覆蓋了淡綠色的雲團,爾後收縮成一扇乾燥而多孔的貝殼。」
當一個月亮死去的時候,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描述的,但我嘗試用還記得的最後一個例子來談談。在經歷漫長的進化過程之後,地球已經多少有點我們現在的樣子;換言之,它已進入一個轎車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時代。與現今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生物生產、購買、銷售各樣商品,城市的璀璨覆蓋了所有大陸。這些城市的發展類似于我們今時今日的相同地點,不過大陸的形狀有所不同。那會兒甚至也有一個紐約市,相似於你們都熟悉的紐約,但它更顯新,應該說,更充溢著各種新產品——它如同一個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頓區向外伸展著,上面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就像那尼龍質地的刷毛一般
在這個世界,每一樣物件只要有一點點損壞或變舊,亦即在出現第一處壓痕或者汙跡時,便會遭到丟棄,並且一件嶄新而完美的替代品會取而代之——只有一個錯漏,一個陰影:月亮。它裸露著身體,歷經侵蝕地行走於天際,黯淡無光,越發與這裡地上的世界背道而馳,是過氣物品中的漏網之魚。
古老的表述,像「盈滿之月」啦,「半月」啦,「下弦月」啦,依然在延用,但事實上已經變成一種修辭手段:我們怎麼能夠說一個佈滿劃痕和坑洞,並且看上去像就要伴隨著一場碎石雨墜落到我們頭上的東西「盈滿」呢?更不要說漸晦之時的月亮了!它十足一塊被一點點啃掉的乳酪外皮,而那月朔之時總是在我們預期不到的時候到來。在每一期新月之夜,我們都疑惑他會否再度出現(還是我們期望它就此消失而去?),而當它真的再度出現,並且變得越來越像一把缺齒的梳子時,我們不由打個寒顫,側目而不視之。
這是個壓抑的情景。我們離開人群,挎著包包,從日夜開放的百貨公司出來,看見在摩天大廈上架設得越來越高的霓虹燈告知我們,將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產品發售,我們突然之間見到它蒼白的身影在炫目的燈光之中緩慢而病態地移動著——一種想法便縈繞於我們腦間無法被驅散:我們所買的每一件新貨,每一個產品,都會相似地變舊,破損,褪色;我們還損失了外出購物和瘋狂工作的熱誠——一種對工商業不無影響的損失。
正是如此,我們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有害無益的衛星。它毫無貢獻,只是一艘無用的棄船。當它變輕之時,它的軌道會開始偏向地球: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它更危險了。隨著它的逼近,它的運轉週期越來越慢;我們不能再計算出月相。甚至乎連曆法,這月份更替的節奏,也變成只是一項例行公事;月亮一瘸一瘸地向前移動,仿佛它就要準備崩潰。
在這些月亮低懸的夜晚,性情變得更為躁動的人們開始舉止異常。總有一個夢遊者沿著摩天大樓的扶手緩慢向上爬,伸出雙手想要搆到月亮,或是一個變狼幻想症病人,在時代廣場的中心放聲狂嘯,又或者是一個縱火狂放火燒碼頭倉庫。如今這些都已經是尋常事,不再吸引好事者聚集圍觀。但當我看見一個少女完全赤裸地坐在中央公園的長凳上時,我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甚至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便有種感覺,某樣神秘的事情將會發生。當我開著敞蓬跑車經過中央公園時,我感到自己正沐浴在一道閃爍著的光之中,就像螢光燈泡在達到穩定之前放射出的一閃一閃的鉛色亮光。我周遭的景色就如同一個陷入月球火山口的花園一般。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坐在一個反射著單薄月光的池塘旁邊。我刹住車。我想是在一秒之間我留意到了她。我走出車向她跑去,但一下子又停下來。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只是感覺到,我得趕緊為她做點事兒。
所有東西都散落在那張長凳周圍:她的衣服,一隻長襪和一隻鞋子在這兒,另一隻襪子與另一隻鞋子卻在那兒,她的耳環,她的項鍊,她的手鐲,錢包,裡面的東西從大大的口子漏出來的購物袋,還有數不盡的小包和小物件,仿佛她在一次大手筆瘋狂購物後的回家路上,突然聽到某種東西召喚她的聲音,然後扔掉所有東西,發覺必須把自己從所有將其束縛於地球的客體和符號中解放出來,而現在她正等待著被帶上月球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幫助?」她朝上注視著我問道,「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很明顯,她說的話並非關於她自己,而是關於月亮。
月亮在我們之上,呈現一個中間突出的形狀,一副就要壓下來的樣子,如同一個破損的屋頂,佈滿芝士磨板上的那種坑孔。就在這一刻,動物園裡的動物開始嗥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嗎?」我機械地問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回答道:「剛開始呢。」或者是類似的其他說話(她說話時幾乎沒有張開嘴唇。)
「你想說什麼?是說這是結局的開始,還是其他別的什麼事情正要開始?」
她站起來,走過草地。她有一頭銅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是那麼的弱質纖纖,以使我覺得有需要以某種方式去守著她,保護她。我把手伸過去,準備若是她倒下來或者接近什麼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時抓住她。但我不敢用手碰到她,總是和她的皮膚保持幾釐米的距離。在我跟著她穿過花園的一路上,我發覺她的動作和我十分相似,即是,她也在盡力保護著某樣易碎的東西,某樣容易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東西——因此需要這樣子將這件東西帶到一個可以把它輕輕安置下來的地方——某樣她不能夠碰到,只能夠用手勢指出的東西:月亮。
月亮仿似迷了路一樣。它偏離了軌道,再也不知何去何從;它任自己如一片枯葉般飄零。有時候它突然出現,垂直墜向地球,在另一些時候,則以螺旋之勢打著圈兒下降,還有些時候,它看上去就像漂流著一樣。它正在變輕,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有一瞬間,它看似就要撞向廣場飯店,但其實它滑入了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防火走廊,從哈德遜河的方向消失而去。短暫時間過後它再度出現在城市的另一邊,突然從一朵雲彩之後竄出,以灰白色的月光灑照著黑人住宅區和東河,然後,它似乎被一股強風吹颳到,滾向了布朗科斯區。
「在那兒!」我喊出來,「在那兒——它停下來了!」
「它不能停下來!」少女驚叫道,裸露身體,赤著腳板地跑出草地。
「你要去哪裡呀?你不能這樣子周圍走!快停下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喊出一個像是戴安娜或者狄安娜的名字,也可能是一聲祈禱。然後她就消失不見了。為了跟上她,我鑽進汽車,沿著中央公園的快車道搜尋。
車燈的光線照亮了籬笆,山丘,石塔,但那少女,戴安娜,卻無跡可尋。如今我已走得太遠了:我必定已經略過她了。我轉頭照原路駛去。一把聲音在我身後說:「不,就是那頭,繼續追!」
坐在車後座的正是那位赤裸的少女。她正直指著月亮。
我想叫她下車,解釋我不能這個樣子載著她大模大樣地在城市裡開車,但我不敢叫她分神。她正專心致志,以防那時隱時現的輝光從視線逃走。但不管怎麼樣——這更為詭異——似乎沒有路人留意這個坐在我車子後座的女性幻影。
我們駛過一條連接曼哈頓和主城的大橋。現在我們走在一條多車道高速公路上。其他車就走在我們旁邊。我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害怕我倆的行徑所必然引起的來自周圍車輛那兒的譁然大笑和說三道四。但當有一輛轎車超過我時,我驚訝得幾乎要把車開出馬路:一個全裸的少女蜷伏在車頂,頭髮隨風飄揚。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的乘客從一輛開足馬力的轎車跳上了另一輛;但我只稍微轉過臉去便看見戴安娜的雙膝仍在那兒,與我鼻子持平的位置。她的身體不是在我眼前唯一的奪目之軀,我見到少女隨處都是,用各種最怪異的姿勢伸展著身體,緊貼著賓士的汽車天線,車門,或者擋泥板。她們金色或黑色的秀髮,和她們裸露的皮膚發出的粉色或小麥色光澤形成鮮明對比。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名這種謎之女乘客,全都身體往前靠,催促她們的司機追趕月亮。
她們受到瀕危之月的召喚——我敢肯定。那兒有多少這樣的少女呢?越來越多的車子載著月之少女從城市的各個城區匯合於似乎停止不動的月亮之下的地方,聚集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和道路交界。在城市的邊緣,我們發覺來到了一個廢車停置場前面。
道路消失於一片有著小型的山谷、山脊、山丘和山峰的地方,但造就這種崎嶇地勢的並非這裡的原始地形,而是那些一層層被扔掉的商品:消費至上的城市用過的東西,為了享受到使用新商品的快樂便將其拋諸腦後,讓它們在積聚二手貨的鄰居這兒壽終正寢。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破冰箱壘成的堆阜,生活雜誌黃頁以及廢棄燈泡遍佈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月亮現身於這個狼藉腐爛的王國之上,一片片變形廢舊金屬垃圾鼓起上升,猶如被洶湧的潮水沖起。老朽的月亮和那片如同焊上了一塊各類殘骸的混成物的地表十分相像;廢舊金屬的山脈變成首尾相接的一條鏈,就像一座露天圓形劇場,形狀就跟一個隕石坑或月海如出一轍。月亮懸掛在這片空間之上。行星和它的衛星就如同對方的鏡像一般運轉。
我們的車子停下來了。沒有什麼比車的墳墓更讓汽車怯懦了。戴安娜下了車,其他所有的戴安娜也一樣。但現在她們身上的能量好像在減弱:她們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似乎她們發覺自己置身於那些廢銅爛鐵之中,就驀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許多少女抱著雙臂擋著乳房,就好似受涼而打著顫一樣。與此同時,她們散開來,爬上廢棄物的山脈,爬下來進入那露天圓形劇場,在中心排成一個巨大的圈。然後她們全都高高舉起雙手。
月亮動了起來,就像受到她們手勢的影響。在一霎那間它似乎恢復了能量,再度爬起來。站成圈子的少女雙手向外伸展,臉和乳房朝著月亮。這是月亮向她們要求的嗎?它需要她們把自己撐回天空?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問題。在那非常時刻,起重吊車粉墨登場了。
這台起重機由權威設計及製造,特別用作除去那不美觀的累贅,淨化蒼穹。這是一輛加裝了一條高高舉起,蟹鉗一般的吊臂的推土機。履帶運轉,吊車前行,穩夯有力,有如螃蟹;等它到達施工地點,似乎變得更是穩當了,底盤緊貼地面。吊臂快速旋轉,起重車把它的爪子伸向天空:一輛有一條這麼長吊臂的起重吊車能被造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吊臂上的鏟斗張開,露出利齒;現在,與其說像一隻蟹鉗,不如說它更像一張鯊魚的大嘴。月亮就在那兒。它顫抖著身體,好像想要逃跑,但起重車似乎帶有磁力:正如我們所見,月亮像被吸住了,落到起重車的爪子上。伴隨著一陣乾澀的響聲——「咵!」——鏟斗的雙頜閉上了。在一瞬間,月亮似乎是像塊蛋白酥那樣被粉碎了,但是事實上它仍留在那兒,一半在鏟斗內,一半在鏟斗外。它被壓成了扁圓形,就像被鏟斗牙齒咬著的一支雪茄煙。土塵如驟雨一般掉下來。
吊車現在嘗試把月亮從軌道上扯下來。吊臂開始扭向後方:此刻,需要很費力氣才能夠扭動吊臂。在這整個過程中,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高舉雙手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似是在期盼以圈子的力量戰勝敵人的進攻。土塵從崩潰的月亮上掉下來,落到她們的臉上、乳房上,她們才只好散開。戴安娜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被禁錮的月亮失去了它僅餘的光華:它變成一塊形狀醜陋的黑色岩石。如果鏟斗不能將它好好卸下,它便會撞到地球上。地面上,工人們正張羅著一張金屬網,用長釘固定在地上;起重車正小心翼翼地把它的負荷卸載到這個區域。
月亮到達地面,呈現為一個佈滿坑洞的沙質巨岩,如此的黯淡、渾濁,難以想像曾幾何時它以明亮的反射光華來照亮天空。鏟斗的雙頜張開了:吊車隨著履帶運轉而後退,當卸下負重的一霎,它差點兒翻倒。工人們已經把網準備好了:他們把月亮網住,困在大網和地面之間。月亮在桎梏之中掙扎了一下:就像地震時出現的一波振盪,導致垃圾山上的空罐子雪崩般地滾下來。其後一切便再度回復平靜。現在,那片無月的天空被大型照燈的光芒所浸淫。但不管怎麼樣,黑暗總算是消退了些。
拂曉之神發現這車的墳地上又增添了一具殘骸:月亮被困在墳地中央,幾乎不能將其和其他被棄置的東西區分開來;一樣的顏色,一樣糟糕的外觀,讓你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新淨光鮮過。一陣低沉連續的聲響在這凡塵垃圾上的火山坑中迴盪:拂曉之光照在一群懶洋洋,剛醒的活物身上。蓬頭垢面的傢伙們正在廢棄貨車被掏空了的軀殼,損毀的輪胎,受壓變形的鐵皮之間穿行。
在這堆被拋棄的物件之中居住著一個被拋棄者的社群——被排擠於社會邊緣,或者是寧願自我放逐的人;厭倦了奔走於城市,購買和銷售註定轉眼便會落伍的新商品的人;認為被丟棄的東西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財富的人。這些消瘦的人圍繞著月亮,遍佈那露天劇場似的垃圾場,或站或坐。這幫人的臉都被鬍鬚或蓬亂的長髮遮去半邊。這是一幫衣衫襤褸,穿著失禮的人,而我那全身赤裸的戴安娜,還有昨晚其他所有少女就混在他們中間。他們走上前去,動手把那些用深紮土中的長釘固定著的鋼網弄松。
忽然,如同一艘軟式飛艇從停泊碼頭飆出,月亮上升起來,盤旋於少女的頭頂和擠滿流浪漢的看臺之上,被鋼網纏著,懸掛在那裡。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正對付著那些網絲,一會兒用力拉扯,一會兒把它們抽出來。突然,少女們跑起來,月亮跟著她們,身上依然纏著網絲的一頭。
隨著月亮移動,一股浪潮從殘骸的深谷中湧起:被壓擠得像手風琴的廢車蹣跚地加入到遊行隊伍當中,踴動前進;由破罐匯成的奔流發出像雷鳴一般的響聲。你無法判斷它們是在拖動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所拖動。跟隨著這個在垃圾堆裡被拯救出來的月亮,那些被遺棄的人和物在馬路之上捲土重來,湧向城市的富裕鄰居那頭。
那天早晨,城市裡正在歡度消費者感恩日。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在九月某一天舉辦,專為購物者向那孜孜不倦地滿足大家每一個願望的生產活動之神表達感激而設。城鎮裡最大的百貨公司每年都組織一次節日遊行:跟隨一支奏樂隊伍之後,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孩用彩帶牽引著一個體積巨大、顏色明豔的娃娃外形氣球招搖過市。那天,巡遊隊伍正走到第五大街:領隊的女孩揮舞指揮棒,大鼓被敲得梆梆響,而那個象徵著「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的巨型氣球,溫馴地被一群頭戴圓頂單簷帽、滿身彩穗飾物、佩戴流蘇肩章、騎著漂亮摩托車的女孩用彩帶拉扯著前行。
與此同時,另一支巡遊隊伍正穿過邁哈頓區。那乾裂而黴爛的月亮也正被赤裸的少女們拉著前進,在高樓大廈之間航行。在它後面跟著一條由報廢汽車和火車殘骸構成的長龍,被靜默不語而漸漸壯大起來的人群簇擁其中。成千上萬的人又加入了那從清晨就開始追隨月亮的隊伍當中。只見各種膚色的人們,許多帶著大大小小孩子的家庭,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尤其是在隊伍經過黑人聚居地和哈萊姆的波多黎各區時這種情況更見明顯。
月之巡遊在市郊一帶兜兜轉轉,然後開始沿百老匯大街而下,靜悄悄而迅速地來與那拖著巨型氣球沿著第五大街行進的另一支隊伍相會。
在麥迪森廣場,一支巡遊隊伍與另一支相遇;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兩支巡遊隊伍匯成了單獨一支。也許是因為撞到了月亮那尖突不平的表面,那「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癟了氣變為一張塑膠布。現在坐在摩托車上的是戴安娜們,她們正用五彩繽紛的帶子拖動月亮:或著,應該這麼說,裸女的數目翻了一翻,那些女騎手們都甩掉了她們的制服和圓頂帽子。類似的變化也出現在巡遊的摩托車和汽車之上。你不能再分辨出,哪些車子是新的而哪些車子是舊的:扭曲的輪子和生銹的擋泥板跟光潔如鏡、陶瓷般地反射著光澤的車身混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巡遊隊伍所過之處,商鋪櫥窗便佈滿了蛛網和黴菌;高樓大廈裡的升降電梯吱嘎作響;廣告海報變得發黃;電冰箱好像變成恒溫孵化箱,蛋架上坐滿了小雞;電視機上顯示一片雪花。城市一下子把自己消費殆盡了:現在它變成跟隨在月亮背後,作告別巡遊的一個用後即棄的城市。
伴隨著樂隊打在空罐子上的鼓聲,巡遊隊伍來到了布魯克林大橋。戴安娜高舉她的指揮棒:她的同伴們擺舞起她們的彩帶。月亮作最後衝刺,穿過大橋弧形鋼架的間隙,滾向大海,像一塊磚頭那樣墜進水中,沉下去,在水面上弄出千千萬萬小泡沫。
此時此刻,少女們並沒有鬆開抓著彩帶的手,而是繼續緊緊握著彩帶;月亮把他們甩高,飛過鋼架,飛出大橋:她們就像潛水者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消失於水中。
我們一部分人在布魯克林橋上,其餘就在岸邊的防波堤上,都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正猶豫該趕緊跳下去救人,還是相信她們會再度像以前那樣出現。
我們無須守候多久,海上便蕩起圓圈形的波浪。在水波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島,向上升起,就像一座山丘,然後變成一個半球,再後如同一個放在水面的球體,準確說,剛升到水面之上了;不,就像一個升向天空的月亮。說是月亮,但它已經不再和幾分鐘前那個我們看到沉入深海的月亮相像:然而,這個新的月亮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式來表現它的脫胎換骨。它從海中出現,垂著一條由閃閃發亮的綠色水藻構成的尾巴;月球上噴泉噴出的水流賦予它翡翠般的光彩。它的表面就如同被一個水汽彌漫,但沒有一點植物的熱帶雨林所覆蓋。這層覆蓋物看上去就像用孔雀的羽毛編成,上面佈滿眼睛圖案,一身明豔色彩。
在這球體轉眼升上天空之前,我們幾乎未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更多的細節都佚失於一種「重獲新生」和「生機勃勃」的籠統印象之中。此時正是黃昏:顏色的強烈差異淡化為顫慄不穩的明暗對比;現在,那月陸和月樹只是這個光潔的發亮球體表面上勉強可見的輪廓。但我們能看到一些吊床正掛在月樹的樹枝上隨風搖曳。我看到,躺在上面的,正是那些把我們帶來這兒的少女。我發現了戴安娜,她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羽毛扇子,可能正是向我示意。
「她們在那兒!她就在那兒!」我高聲喊道。我們都在叫喊。但隨著月亮升入黑暗天空,只可看到月海和月陸反射太陽的光華,那再度見到她們的喜悅便已被因永遠失去她們而起的痛苦所代替。
我們全都喪失了理性:所有人在大陸之上狂奔疾走,穿過那些重新覆蓋大地的草原和森林,焚燒城市和公路,銷毀一切我們存在的痕跡。我們仰天長嘯,高高昂起長鼻和獠牙,甩動著屁股上蓬鬆的長毛。這股充斥我們這群青年猛獁象內心的盛怒讓我們做出了這一切——其時我們發覺如今正是生命誕生之初,才明白到,我們想要的,我們永遠都不能得到。
哈 肯 鋪 蛋 捲 在 Ginny x 紐西蘭創業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沒有錢也能移民? 紐西蘭移民路 2】
上一集提到我跟研究所say goodbye後轉身投入GPS公司的懷抱,沒有別的原因,一切都是為了糊口飯吃😭 其實GPS公司是我大學畢業後投身的第二間大公司,在這之前除了在台北某醫院工作一小段期間外,我還在另外一間台灣F大企業工作過(簡稱F公司)。說到我對移民有強烈的決心其實不只一個原因,而是許許多多人生中的成長經歷,包括在這間公司碰到的貴人,以及當時台灣的經濟環境轉變,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洗禮,才慢慢形塑了這個小小的夢想。
讓我們把故事拉回2008,那時後Ginny我才剛大學畢業,就像大家一樣為了混口飯吃我畢業前就開始瘋狂投履歷,那時很傻很天真的我還投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職缺,記得有一個好像是台中友達的製造課課長,不要問我當初到底在想什麼,我都不知道我當初吃了甚麼熊心豹子膽,我看到職缺沒什麼特別的必要條件就投了,就像樂透一樣有買有機會嘛,結果去面試才知道,這居然是管理產線的職位,但我才剛畢業什麼也不懂就傻傻的投了,後來真的有騎機車去面試哦!你一定很想問為什麼還被找去面試吧,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耶哈哈,可能是面試官想看我到底是天兵到什麼程度會在大學畢業去投課長職lol,當然沒有面試上阿開玩笑,但我當時被要求要用英文自我介紹我還很認真地擠出了一小段哦,面試了至少超過一小時吧,最後面試官很委婉地說:「這是一份管理產線的工作,會需要管理一大批外籍勞工,所以要懂得使用英文,而且我們需要的對象是一頭獅子,如此才能帶領整個團隊。」當時我還懵懵懂懂的,根本沒想到這是一個被拒絕的節奏,還想說要是自己要管理外籍勞工到底該怎麼辦哈哈,這樣你就知道我當初有多愚蠢了。
但你一定想不到蠢蛋如我,每天這樣亂槍打鳥的在家挖鼻孔投履歷,居然還真的打中了台北某F大公司,起薪還有38k,大學畢業耶!真的嚇死人了。當時智慧型手機正要起飛,Iphone 1也才剛發表沒多久,使用智障型手機的人還超過半數以上的時代,主管在面試後寄了一份關於智慧型手機的介紹,說這是我們部門正在研發的產品。關於工作內容原諒我不能隨意地介紹,提到智慧型手機可能有人猜到是哪一間公司了,我在那裡待了短短的10個月,從台中搬到台北,對我來說一切就像是全新的開始,連搭捷運都覺得新鮮,公司裡還內建7-11跟餐廳,根本窮人天堂!友善的同事跟超Nice的主管經理,除了台北的食物對南部人來說不甜又超級鹹超級難吃超級貴以外,我真的對生活無可挑剔,我以為就此迎來人生的巔~峰~,就像李奧納多在鐵達尼號甲板上呼喊著:「I am King of the world!」,當時的我就是那麼喜不自禁,完全沒有料想到鐵達尼號會撞上冰山而一夕間崩毀。
說到這裡我一定要抱怨一下,台北那個土魠魚羹吼,我真的會被氣死耶,居然用魷魚羹的湯來裝土魠魚,我這個南部人真的是完完全全無法接受!酸酸的土魠魚羹我最討厭啦!而且還切得很小塊,不可原諒!完全是詐欺好嘛!還賣60塊!台中才賣50耶!我一定要念一下,真的很想念台灣的土魠魚羹,拜託誰幫我快遞一碗來紐西蘭!
噢買嘎我又離題了搞什麼阿都怪台北的土魠魚羹啦,時間快轉到F公司就職10個月後,大家都記得我是2008年進F公司的吧,那是一個還沒有馬英狗22k的時代,所有開價低於28k的公司都被我一一婉謝了,當時的大學畢業生的薪資水準還有26k,幸運的是我念資工系所以起薪更高一點點,台中當時我能找到的最高起薪只有31~33k,愛財如命的我才會這麼義無反顧的投身台北F公司,但2008年底,一股大浪從美國掃到了台灣,捲起全台灣就業人口,然後重重的摔到地面,沒錯!就是那個萬惡的金融海嘯!當時F公司決定縮編,每個部門都要交出一個人頭裁掉!我這麼新鮮的橘子,要經驗沒經驗,要即戰力沒即戰力,更慘的是連兩粒都沒有,當然是首當其衝,記得那時候辦離職,去了勞工局還是什麼鬼的公家機關要申請失業補助還碰到另外兩位也是F公司的工程師,瞬間覺得自己也不孤單(誤),在公司好幾年的工程師,一樣毫不留情的大刀一斬,所謂的公司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其實這件事對我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對很多台灣人來說那肯定不是一個很好的經驗,當時我的上司對我很好,我對於他們所做的決定也完全能理解,兩位上司好到還幫我到處打聽其他的工作,甚至陪我去找認識的大學教授想介紹我進去工作,到現在我還是點滴記在心頭,跟你說我貴人真的很多,直到現在還是很慶幸我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經歷一次大環境的洗禮(洗好洗滿!),要是我當時50歲可能再也沒有翻身的動力,經過這件事以後,我學到大公司美好又殘酷的一面,從小我媽就一直耳提面命:「Ginny你要好好念書,畢業以後才能進好公司,坐辦公室最輕鬆最穩定,一輩子鐵飯碗。」幹屁啦!F公司在台灣多大,還不是說裁員就裁員,朕要你滾你不得不滾!從此以後我對於鐵飯碗再也沒有抱持任何的期待,更不要說馬英狗時代的22k,搞到全台灣年輕人都想出逃,還油電雙漲咧真的有夠夭壽,每個人都鬼島鬼島的咒罵著,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愈來愈多人決心去打工渡假。
不知道我們七年級生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的一代,我常常都會想著我所經歷的這些到底都意味著什麼,時代的轉變似乎意味著上一代的做法已經跟不上腳步了,Nokia還有Motorola這兩個曾經雄踞著手機市場的龍頭大佬,在智慧型手機橫空出世後也墜落神壇再起不能,再沒有任何一件事物像鑽石恆久遠,金融海嘯後,為了活下去我到底該依靠甚麼呢?我還是想著出國,也很想脫離像個黑洞般把我薪水吸乾的家庭,但除了表面上還可以的學歷以外我好像一無所有,這時候的我還沒有找到答案,只能依靠著本能繼續找工作,接著就是在黑心醫生底下工作一邊準備研究所的黑暗期,爾後才接上GPS公司,雖然金融海嘯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小小的過程,卻像蝴蝶效應一樣對我的未來造成一股颶風般的深遠影響...我不曉得其他人對金融海嘯的印象是好是壞,但我一直都深深的感謝那段殘忍又真實的一課,下一集真的會分享我怎麼來到紐西蘭的哈哈,我沒有拖稿哦,只是引言過多只好再分一集,好東西需要鋪陳嘛,這個聖誕假期我一定會為下一集給個交代的,一定要跟上哦!
#Ginnyx紐西蘭創業記
🎯 一起來追:
➡ 【沒有錢也能移民? 紐西蘭移民路 1】
https://tinyurl.com/yx66fjdq
➡ 【沒有錢也能移民? 紐西蘭移民路 3】
https://tinyurl.com/qwraq2j
哈 肯 鋪 蛋 捲 在 謝和弦 R-chord馬槽音樂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 數位線上聽 & 實體專輯購買:https://Rchord.lnk.to/BWPAY
▶ 酷 鈴聲下載資訊:
中華電信用戶: 手機直撥760→按1→輸入 320976
遠傳電信用戶: 手機直撥900→按4→輸入 880419
--
「一直努力接受那個必須與自己對抗的自己
對我來說,這就是最酷的事」—— #謝和弦
--
倫敦
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原本是很模糊
懷著太多的未知踏上了這個旅程
經過了10幾個小時的飛行
到了地球的另外一端
高緯度國家冷冽的空氣刺激著腦神經
大如森林的美麗公園,麋鹿群安靜的和人類和平共處
安靜美麗的像一幅畫
突然一個轉身來到龐克聖地肯頓鎮
前衛叛逆的次文化衝擊著眼球
東倫敦BRICK LANE滿街滿牆的塗鴉
色彩張狂的似乎要衝出牆面
夜幕低垂
燈光輝煌的百年哈洛德百貨矗立在市中心
閃耀著倫敦極致奢華的一面
在倫敦的一切叫我驚豔
各種不同文化的交會與衝擊,和平的齊聚
這是最酷的城市
能夠來到這裡真是太好了
謝和弦 2019@ LONDON
--
■ 酷
作詞:謝和弦 作曲:謝和弦
他走在人生玩命關頭的十字路口
他以前玩搖滾 現在想當饒舌歌手
他當過謎路人 溜著滑板也重摔過
他當過米粒人 為了混口飯吃也墮落
他就像Trash 被當成一般垃圾桶
他就像拍謝少年隨性席地路邊坐
他加入美秀集團開始學會捲菸抽
他吃了茄子蛋 也學會浪子回頭
他開始會怕胖 決定要學館長
一個禮拜最少兩天健身運動練一下
他看好李杰明 也看好高爾宣
他相信幾年後的他們也會走到飛
他謝謝亞神謝謝華納謝謝混血兒交陪
他謝謝身邊愛人家人朋友在他身邊
他想要永遠長不大的世界永遠有音樂
跟玖壹壹和陳零九到老都玩音樂
他生來就是酷
他天生就反骨
他會找到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開路
他生來就孤獨
他天生就知足
他會走出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鋪路
他生來就是酷
他天生就梵谷
他會找到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開路
他生來就孤獨
他天生就知足
他會走出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造路
他在鐵巨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十五歲
不顧於家人反對
只想把歌詞熟練
只想把握每一次能上台表演的機會
也希望自己的創作
有一天能浮上檯面
學校的功課作業
全部都當成副業
學讀得那麼多 不如早點出社會
早一點承受心碎 早一點學會沈澱
原來一個人也可以
堅強的說 I'm ok
遇見你我的心情那真是太美
靈感就像是上帝賜給的泉源
當你真心尋求就會源源不絕 不騙
遇見你我的心情那真是真是太美
靈感就像是上帝賜給的泉水
當你真心尋求就會源源不絕 永遠
他生來就是酷
他天生就反骨
他會找到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開路
他生來就孤獨
他天生就知足
他會走出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鋪路
他生來就是酷
他天生就梵谷
他會找到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開路
他生來就孤獨
他天生就知足
他會走出一條路
不然就自己造路
製作人:陳珊妮
編曲:陳有億
吉他:陳有億
合聲編寫:陳珊妮
合聲演唱:謝和弦
錄音/混音:陳文駿(強力錄音室)
--
■更多謝和弦 R-chord消息:
加入我的私密訊息群組:www.oursong.com/@chord0415
謝和弦官方Instagram:https://www.instagram.com/chord0415/
華納官方FB:https://www.facebook.com/WarnerMusicTaiwan
華納音樂官網:http://www.warnermusic.com.tw/
哈 肯 鋪 蛋 捲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自從港鐵開到老區西環,這店消失了,那店漲價了、味道不再了……
1967年開業的祥香茶餐廳,一杯奶茶依舊獨步城西。
「沖奶茶邊有秘密!最緊要工多藝熟,同靚茶葉。」老闆周錫豐73歲,40個寒暑就埋首這茶、這店。
颯爽健步日漸蹣跚,店亦老了,相伴相隨仍是如友的街坊、像家人的夥計。
「做人都係要有情有義。」周老闆說。轉瞬,他笑:「但到阿仔呢一輩唔work啦!」
隆隆打樁聲此起彼落,對面型格豪宅正賣得火紅。兩子跟在身邊近20年,實務接了,「情義」也種了,都說:「夥計就是財產。」
不論早晏、人多人少,祥香都是熱熱鬧鬧的。茶餐廳總共不過千五呎,樓上雅座靜一點;樓下客至,夥計光哥或阿卿即刻迎來,在水吧的成哥、守火位的全哥已經揚手打招呼,未幾大家已談高鐵、講波經。
熟客冰姐說兒子今年46歲,「佢未上小學我已拖住佢嚟。以前湊仔煮飯,當然滾水淥腳;退咗休,我起碼坐一個鐘。」這裏生客熟客,都不會催你埋單,隨便hea。
有些客早餐見,下午茶又見。林先生一周來4次,「最靚咪係奶茶囉!蛋撻、咖啡、雞尾包嗰啲唔錯。」祥香廚房小,食物貴精不貴多。麵包沒特定出爐時間,這樣快賣光就焗那樣,新鮮熱賣,一律4元,只是連鎖店的一半價錢。最搶手是蛋撻和蓮蓉雞尾包,前者最高峰日賣30多盤,牛油酥皮夠鬆化,蛋漿用密篩隔走蛋黃的薄膜,又下了鮮奶,滑不溜口;後者全港罕有,口味獨特。都是承上手製作,周老闆改良過,減糖減了牛油。
又香又濃的奶茶,更是熟客們的「例牌」。周老闆選取錫蘭一級茶,自家混合粗茶、幼茶、香茶,「外面好多茶葉係現成嘅,撈好晒,不過我信唔過。」茶葉一星期撈一次,每次200磅;想當年用人手撈,大汗疊細汗,好辛苦。眼前的老爺茶葉機,油漆剝落,但已順暢地運作了超過20年,原是他和夥計研發出來的,「慳咗人力,同埋分量、茶味可以自己控制。」
一杯奶茶,周老闆表示要茶色靚、有茶味、有香味,茶夠滑。人家表演沖奶茶,忽高忽低十足做雜技。周老闆笑言不用「花巧嘢」,茶拉兩三下就已足夠;拉茶動作在於看茶的顏色:「一壺茶裏面有14杯茶,滾好出嚟嘅我哋俗稱『新茶』,『食奶』比較少,『中茶』又多啲,去到最尾兩三杯我哋俗稱『老茶』,比較嚡口,搭多啲奶落去。」
所以,一杯奶茶要講究平衡,「奶同茶嘅比例係要靈活變通,對客、對夥計都一樣。」
今夕何年 1967……
祥香在1967年開業,上一手做了11年,周錫豐和父親周任泉接着頂手。當年父親的商業登記店叫「祥香園」,但上手「祥香茶餐廳」的銅字招牌,一字沒改,至今掛了40年。
父親之前在同區的東邊街與人合營茶居,自己是個職業司機,「爸爸勸我,你今年已經33(歲)。你唔學做生意呢,將來就只係個司機。」其時周錫豐已是三子之父,家擔漸重,給父親說到心坎裏,同意轉行求生機。
當時他住在九龍城,每朝四點半天都未光,就坐通宵小巴過來西環,率先回店開水電掣,準備就緒就到附近的員工宿舍叫人開工,「有啲夥計仲未起身呀!」事實上,早更由凌晨五點開始,為了留人,從頂手那年起,他們已供給宿舍。
父親不懂煮,擔當管理角色;周錫豐由零學起,櫃面、樓面、水吧、製造部、洗碗一腳踢。雖然辛苦,但相比揸的士,「心情輕鬆咗」,因為收入從此穩定下來。
夥計 就是財產
做生意,周錫豐認為最緊要有好夥計。「夥計心情靚,對客人係好啲,有好多笑容。」
在最困難的沙士一疫,夥計願意減人工,共渡難關,「所以,我覺得我呢班夥計好有人情味。」事過15年,他仍然記在心。「楊梅到處一樣花,夥計好嘅難搵,佢想搵好老細亦都難。」後生時,他有時不回家,同夥計「一齊喺宿舍瞓,一齊去消夜,大家好close。」當中不少至今相處了二三十年,夥計都叫他「豐哥」。有人鬥氣,他就居間排解,「大家一齊做嘢,見同事多過見自己的親人。「就似同坐一條船,都想開開心心啫。」
對夥計,他有求必應,借錢好少托手踭,數目由二三萬到十幾萬都有,「大家咁耐朋友,好似兄弟無分彼此。你對人好,希望人哋對番你好。」人善,難免被人欺。不時有人走數,通常一萬幾千;曾有個夥計借了五六萬,「講屋企難處博你同情,又話欠大耳窿錢,我希望佢還咗債,喺呢度專心做。點知幫咗佢,佢唔返工,石沉大海。」
雖然,他失望很多次,但仍堅持「做人都係要有情有義。」不過他補充:「到阿仔呢一輩唔work啦,社會改變咗,走我數嘅都係啲後生。」哪下一代如何管人,他不置喙,「要靠佢哋自己去摸索啦!」
近幾年他半退休,茶餐廳交兩個兒子打理:一個負責人事入貨,一個管賬。他天天仍舊返店和夥計食飯,過時過節福食固然豐富,每月初二、十六做禡必備一煲靚湯給夥計。
「我老闆風雨不改返來食飯,一定同我哋食。由佢哋第三代幾歲大佢就帶住我哋做,有份感情存在嘛,即係屋企人咁樣。」做了20年、管理水吧的成哥說。他打趣說,假如自己去第二處肯定無法生存,因為不習慣,「我哋都試過出去做替工,同事老細之間唔係咁樣。」他指老闆從沒罵過大家一句,接手的太子也一樣。
做樓面的光哥在祥香三十多年了,一樣盛讚豐哥對人人都好,也實話實說:「唔係年年加人工,邊做得咁長呀!」他娶妻生仔抱孫都在廣東老家,幾十年在西環樓下返工、樓上瞓覺,祥香就是他的家。雖然不時跟熟客搭訕,他手腳並沒因此停下來,抹完枱,又一支箭去招呼客人。
「夥計就係財產。爸爸教我同夥計融洽啲。」周老闆的孻仔啟文說。他自言讀書不成,二十年前回祥香幫手。賣麵包、入水吧、做樓面……甚麼都要懂都要做,無人開工時有壓力,無生意時又有壓力,「樣樣都經人手,我自己有幾多對手呢!所以要對夥計好啲。」
但願 情長久
大哥啟東一樣要賣麵包、做櫃面,朝朝清晨五點返早更,到弟弟啟文回來,他就計數理賬,落場四五個小時後又回來做到六七點收鋪。他是半途出家,之前做過股票,開過軟件公司,當年不太好景,剛巧父親做了手術需要休息,便開始替父親返早更。
「做飲食業都係困身嘅。」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他笑說。
「以前做股票(我)就係做盤房嘅,最緊要係快、準;好緊張,因為唔可以錯。呢度有啲叫做人情味,街坊真係好熟好熟好熟,嘻嘻哈哈又一日,做得又幾開心。不知不覺咁又差唔多16年喇。」重要的,說了三次。
祥香客多是本區人。周老闆形容2014年底港鐵通到西環,是店鋪繼沙士之後的第二個艱難。「一開始時,周末真係好旺,但過咗一段時間就靜晒。」啟文說。
交通便捷了,居民外出多,很少留在本區消費。人流減少,鋪租卻在升。祥香鋪位由78年租到現在,周老闆解釋為何不買:「有錢難買心頭願,業主不賣,你永遠買不到。」地產狂潮席捲過來,小店最易沒頂。幸好,業主相當講理由,沒因西環通車即瘋狂加租。但鋪,始終沒話事權,令他患得患失,「周圍的租金都升得很貴。誰不要錢呢?所以我也有一個憂慮。」
「有得做就做,做得幾耐就幾耐。」孻仔啟文說。
今天,三個兒子已經成家立室,周老闆最感欣慰。「我嘅責任就完喇,祥香等佢哋搞啦!」自己每日返鋪跟夥計食飯傾偈,見見熟客,就好開心。幾年前,他已懂抽身得自在:「我自己真的要交給後生做。佢哋喜歡就繼續做下去,有飯開就算,唔好理咁多啦。」
撰文:韓潔瑤
拍攝:關永浩
祥香茶餐廳
地址:西環堅尼地城卑路乍街107號
電話:2855 7911
===================================
立即Subscribe我哋YouTube頻道:http://bit.ly/2Mc1aZA (飲食男女)
新店食評,名家食譜,一App睇晒!
立即免費下載飲食男女App: http://onelink.to/etwapp
《飲食男女》Facebook:http://www.facebook.com/eatandtravel
飲食男女網站:http://etw.hk
Follow我哋Instagram,睇更多靚片靚相:http://bit.ly/2J4wWlC (@eat_travel_week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