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人睇,靜靜雞講故仔……
《我老婆由細到大都鐘意玩紙紮公仔》
「嗚也!!嗚……呀呀……!」
我每日都會發出痛苦嘅呻吟聲,每一日都受到地獄般嘅煎熬。特別係護士每隔一個鐘幫我換紗布時候,由於大部份呈碳黃色嘅皮膚沾上整塊紗布,令撕開期間連埋我皮膚都一併撕開,呢種痛苦令我生不如死。
「劉生你嘅情況係二級燒傷,即係話已經傷到真皮層,由於無咗外層皮膚嘅保護,令到你神經綫外露,所以千其唔好亂郁,因為就算郁少少……你都會好痛。」醫生喺身旁安慰著我,但呢啲廢話我唔想聽,我只係想知我幾時先可以好返出院,因為我個女需要我。
基本上長期住院期間,起初好多身邊嘅朋友都會嚟探我,但我其實心底裡面唔想見人,我知道自己個樣變成點,我已經毀咗容,每個朋友探我時候都不經意露出一副睇怪物嘅臉容,即使佢地扮到幾唔在意,但實質上佢地對我係好恐懼,久而久之就再無人嚟探我。
而外母不時都會帶個女嚟睇我,但每次靜妍見到我都會好驚咁捉緊外母,雙眼展露出對我充滿恐懼,因為我真係搵唔到有咩嘢可以證明我係佢老豆,我樣同皮膚都已經毀了,連我把聲都失去,難怪突然有人話呢個人就係你老豆,靜妍一定接受唔到。
「靜…………妍………」每當我用盡最大力氣去叫靜妍並向佢伸出左手時,靜妍都會被嚇得退後數步,然後細聲地問外母:「我地可以走未?」
即使外母多番解釋眼前呢個人就係爸爸時候,靜妍更加對我感到恐懼,我都係第一次見到靜妍咁驚對住我,呢種冷漠同恐懼嘅眼神,比起我皮膚傷痛更加痛得入心入肺,每次眼見佢離開,我都哭成淚人,痛不欲生。
有一次,阿傑嚟咗探我。
我望一望佢,由於我對佢無咩感情可言,就算佢嚟探我,我都唔想理佢。
而阿傑見到我咁,竟然露出令人心寒嘅笑容,佢不斷欣賞我嘅皮膚,雙眼好似見到寶藏咁碌到大一大,然後輕聲對我說:「你燒到啲皮膚凹凹凸凸,仲見到幾條紅根郁下郁下,真係好特別,原來燒傷就會變成咁,嘻嘻!」接著,阿傑閉上眼,再近距離大力用鼻索一下,然後精神地說:「份燒焦味仲喺到!好爽呀!」
我本來就覺得佢份人古古怪怪,呢幾下舉動比著平時嘅我一定將佢打到半死,但呢刻嘅我竟然無任何情緒,連嬲都無,只係咩都唔想理,猶如一個已死嘅人。
因為我覺得對比靜妍對我嘅恐懼,呢種侮辱算得係咩意思。
「你成日喺醫院一定好悶,就好似我當年比你地打到唔敢返學,日日都喺屋企瞓……所以我帶咗個朋友嚟陪你!」然後阿傑周圍望下,見無人留意佢之後,就將一個好似手掌咁大嘅紙紮公仔塞落我張被入面。
當我見到「紙紮」放咗落我張被入面,我激動得不斷發出叫聲,再用一個兇狠嘅眼神瞪住佢,示意佢叫即刻同我拎返個公仔出嚟!
「你唔好咁激動住先喇!我都知你好開心!要多謝我就遲啲先!唔阻你!你慢慢抖下喇!嘻嘻!」說罷,阿傑就轉身走人。
我不斷搖擺身體意圖想掃掉個公仔出嚟,但我一郁就頓時感到極大痛楚,令我痛不欲生。護士見到我咁都叫我唔好再亂郁。
呢刻我咩都做唔到,委屈到喊出嚟,我連將一個紙紮公仔拎走嘅力量都無,我真係想死咗去。
…………
夜晚,醫院一片寂靜,情緒稍為冷靜落嚟,我呆呆咁望住天花板,諗返起我自焚嗰晚發生咗咩事,我好似被鬼迷咁,無啦啦迷迷糊糊咁走返屋企,又迷迷糊糊咁將白電油淋喺自己度……
但雖然當時意識模糊,但我仍然好記得我被水淋熄時,見到老婆傷心咁企喺廁所門到望住我。
係佢救咗我?老婆,我真係無用,明明係你頭七回魂,我竟然令到你咁擔心同失望。
突然間,我見到老婆企喺我身旁,一臉憂鬱咁望住我。我望一望佢,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然比我發夢見到老婆。
「老公,對唔住。」老婆開口了,第一句就係對我道歉。
道歉嗎?點解要道歉,要道歉嘅人應該係我吧。
老婆慢慢伸手輕輕摸摸我隻手,但我竟然無感到絲毫痛楚,而係感受到老婆嘅溫暖體溫,令我有一種舒服嘅感覺。
個天可能可憐我,安排老婆同我夢中相見吧?嘿,總算待我不薄。
老婆然後輕輕摸一摸我臉容,更流下眼淚,十分傷心。
老婆,對唔住,你一定認唔到我吧?畢竟連靜妍都唔願意接受我呢個臉容。
「老公,我地一家人受到紙紮嘅詛咒先攪到咁,靜妍大個咗之後會遇到更大嘅挑戰,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地個女,知唔知呀?」
靜妍大個會有更大挑戰?老婆預測到將來個女會出事?
不過,對唔住老婆,我攪成呢家咁已經無可能再保護到靜妍,我已經變成廢人,咩都做唔到。
老婆輕輕吻了我,然後說聲:「係我害到你同個女咁,我甘願做陰間嘅奴隸,換返你嘅皮膚返嚟。」
奴隸?咩陰間奴隸?老婆點解要咁講呀?老婆?呀?點解我講唔到嘢?好想安慰老婆,好想伸手抹掉你流緊嘅眼淚。
老婆最後說聲:「好好照顧個女。」然後慢慢消失了。
見到老婆慢慢消失,但我就無辦法出聲, 甚至連身體都無得郁動,感覺好似被鬼壓住咁。突然間,我覺得我被入面有樣嘢爬緊出嚟,係蟲?究竟係咩嚟?
然後無數個紙紮公仔突然喺我被入面出現了,嚇得我即時大叫,但卻叫不出聲。
一個……兩個……三個……目測已經有三十幾個手掌般嘅紙紮公仔不斷爬到我身上。
係阿傑留低嘅紙紮娃娃!
其中一個紙紮娃娃跳上我塊臉,然後用一把流利嘅普通話說:「你老婆已經答應了,作為交換條件,我們現在來幫你換皮膚。」
換皮膚?隻嘢究竟想點?
轉眼間,一大堆紙紮公仔已經佈滿我全身,然後露出令人心寒嘅笑容。
「給我拆!」其中一個明顯係佢地大佬,一聲令下,各紙紮娃娃開始拆我嘅紗布,然後鑽入我皮膚裡面,呢種痛,比起護士幫我換藥更加痛,但我叫唔到,又郁唔到,只能夠默默承受呢種痛苦。
最後我痛得失去意識昏迷了……
直到第二朝早,護士想準備幫我換紗布,驚見我全身紗布都被撕開,更驚訝嘅係,我皮膚竟然慢慢好起來,於是連忙急召醫生,而一輪嘈雜聲音下,我慢慢醒來。
見到身邊有好多護士醫生圍住我檢查,佢地臉上充滿疑惑,但又為我高興,於是主診醫生對我說:「我地發現你皮膚竟然慢慢回復,我地都解釋唔到咩原因……但點都好,你應該好快出院。」
聽到醫生咁講,我即刻要求要鏡睇下自己個樣,而護士即時緊張地搵鏡比我。
一照之下,我臉上已燒焦的疤痕竟然消失了,雖然仍然幾條紅痕外,但我幾乎回復面貌。
我頓時醒起老婆琴晚出現講過,佢同人交易嚟換返我皮膚,原來唔係發夢而係真?
雖然我唔知點解咁,但最近老婆頻頻出現嚟幫我,似乎佢知道我陷入危機之中,仲甘願做陰間奴隸嘅代價換我皮膚,亦預示個女將來會有危機,仲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顧個女,免受紙紮帶嚟詛咒。
我傷感得哭成淚人,醫生同護士以為我喜極而泣,但我卻為老婆嘅苦心而喊。
……
抖咗一晚後,第二日我就已經執嘢出院。我第一個地方就係返番去屋企將個女拎番嚟我身邊。
到咗屋企用鎖匙開門後,但發現屋企已經裝修過,亦配咗另一條鎖匙。
我不斷按門鐘,屋內嘅外母慢慢開門,當見到係我時驚訝地說:「你做咩出咗院嘅?仲有你啲傷……?」
我無回應佢,因為我只係想睇個女。我推開佢走到大廳前,見到阿傑竟然喺到陪緊靜妍玩,而且成地都係紙紮玩具。
「你知唔知呢個人叫咩名? 佢叫傑仔呀! 而呢個人就係你爸爸!阿明!」阿傑拎住一個手掌般大,貌似自己同我,同著住校服嘅紙紮公仔,然後喺到做話劇,睇到靜妍好入神好吸引。
「有一日,阿明帶住成班同學,係咁打呢個傑仔~係咁打!係咁打!打到佢喊哂口!」阿傑邊說邊將自己嘅紙紮公仔不斷用拳頭打落去,攪到個公仔被打到支離破碎。佢竟然將當年佢比我地欺凌嘅故事用紙紮公仔形式呈現出嚟比靜妍睇。
我即刻走去拉開靜妍,然後對住阿傑兇惡地說:「你同我即刻走!」
阿傑見到我突然出現,一時之間比唔到反應,只係驚訝咁問:「吓?點……點解呀?我地玩得好開心喎!」
我捉住佢講:「以前係我對你唔住,係我同班人打到你無再返學,但你都唔洗咁樣嚟攪我個女呀!」
阿傑一臉無奈,然後不斷說:「我無呀,我只係陪你個女玩……」
「你同我走!即刻走呀!以後唔好比我見到你!」我大叫。
阿傑見我情緒激動,即刻收拾返地下嘅紙紮玩具,然後離開。而靜妍可能比我嚇親,走咗去攬住外母不斷喊,而外母見到咁,正想勸我冷靜時,我已經對住急不及待咁向佢發炮:
「佢做咩比呢個人入嚟呀?你知唔知佢係嚟做咩架?」
外母解釋說:「佢話係你嘅中學同學又係你好朋友,所以佢話想探靜妍同佢玩……我咪比佢入嚟。」
「你都唔知你係有心定特登,你知唔知佢喺到同靜妍玩緊咩?紙紮公仔呀!你個女就係比呢啲嘢害死架,我呀!我攪成咁都係呢啲嘢害架!你竟然仲走去比個孫玩?」
「我都知唔係拎嚟玩,但靜妍佢真係好想玩,佢日日喊住話要玩,喊到我個心都痛埋,唔比佢玩嘅話,你叫我點算好呀?」外母一臉哭訴。
但我無理,我繼續瞪大雙眼連珠炮發:「外父講得岩,你根本就係有問題!你比呢啲紙紮落咗詛咒!你害死你個女仲唔夠,仲想害埋我個女,你真係一個惡魔,你點做人老母呀!」
此時,靜妍喊得更大聲,不斷喊住叫我唔好再罵外母。
「我聽日就會叫外父幫手湊返,你唔洗指意可以騷擾到我地!」
外母本來一臉無奈,但聽到我一講到外父,佢即刻變得好驚,然後不斷求我:「你唔好叫佢湊呀!佢先係攪到我同個女咁咋!你唔好信佢呀!靜妍比佢湊一定比佢害死架!」
「你仲想屈外父?你真係無得救!」我搖搖頭不禁相信外母竟然係一個咁嘅人。
然後我捉住外母不斷拉佢到門口大叫:「你同我走呀!唔好比我見到你!」接著,推佢出去門外後便大大力關門。而外母則不斷喺門外拍門大叫:「唔好搵你外父呀……求下你!」
我將地下剩返嘅紙紮物品通通收起,並整爛佢塞落垃圾袋入面。而靜妍見到我,都已經無之前咁恐懼了,但佢仍然堅持要玩紙紮公仔,於是我將佢鎖落廁所入而反思,無論佢點叫點喊都好,為咗介咗佢惡習,亦唔會比佢出嚟。
我決心將靜妍脫離迷上紙紮嘅詛咒,以免老婆死後都要繼續擔心。
下午五點,街市入面人來人往,嘈吵非常。剛被阿明趕走嘅阿傑氣衝衝咁走入舖頭入面,然後將喺阿明屋企帶來嘅紙紮公仔通通撕爛,情緒十分激動。
「仆街明!!!!你以為自己係邊個呀!!!!敢嚟教訓我!!!!」阿傑不斷踢爛撕爛舖頭紙紮公仔發洩情緒。
當阿傑嬲嬲地望住店內嘅無數個紙紮公仔望住佢時候,阿傑愈睇愈唔順眼,於是大叫:「做咩呀!睇我唔起呀!你班用紙造嘅垃圾!」然後隨手拎起幾個公仔不斷撕爛佢。
突然間,店內其他紙紮公仔突然慢慢郁動,佢地互相對望,然後望住正在撕爛緊紙紮嘅阿傑。
「這個瘋子,想把我們怎樣?」其中一個紙紮公仔竟然用流利普通話出聲。
阿傑聽到有人講嘢後,頓時停手,然後轉身一望,心諗邊個喺到講嘢?阿傑只見數個紙紮公仔企喺佢面前,於是行前望一望紙紮公仔,再望望周圍,正想轉身時候,其中一個紙紮公仔竟然伸手將阿傑把口封住,嚇得阿傑大驚,於是用手想將紙紮公仔隻手撕開,但無論點撕點甩開佢,隻手仍然緊緊咁將佢把口封住。
「嗚嗚…嗚…嗚……」阿傑不斷掙扎不斷叫喊,但完全發不出來。
突然間,其中一個紙紮公仔竟然拎起一把用紙造嘅刀,然後說:「這個瘋子,該去死吧。」
阿傑碌大雙眼望住,然後激動地叫喊,只見個紙紮公仔慢慢行到阿傑面前,再用手上嘅刀一下子插落阿傑肚入面,鮮血好似噴泉一樣不斷噴出。
阿傑非常痛苦,然後想跑到店外求救,但無數個紙紮公仔一個接一個跳到阿傑背上,亦將阿傑壓倒喺地下,然後一刀又一刀地插落阿傑背上。
阿傑不斷捱住刀傷咁痛苦地爬去店口,見到有個師奶喺門口望一望,然後師奶問:「我要兩袋香呀!有冇人呀?」
阿傑正想伸手求救時,其中一個紙紮公仔將佢隻手壓住,並繼續用刀一下又一下斬落阿傑身上。
「嗚……嗚……嗚……」阿傑痛苦地叫喊,但聲音被紙掩蓋。而師奶見無人回應就轉身離去。
雖然好多人經過阿傑門口,但無一個人聽到阿傑嘅求救聲。
最後阿傑身中百多刀,瞓喺血泊之中。而紙紮公仔笑著說:「活該的瘋子。」然後所有紙紮公仔都慢慢退後一角, 一動也不動地望住阿傑條屍體。
…………
「叮噹…叮噹…」門外鐘聲響起。將我從睡夢之中驚醒,起身時候即時望望身邊嘅靜妍,見佢瞓得好淋,我就放心。然後我再落床開門。
開門後,見到幾個警察,我問:「咩事?」
原來外母今朝早六點,喺屋企跳樓身亡,亦留低一封遺書比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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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當刻嚇到想叫救命都叫唔出口,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佢雙腳完全郁唔到。
睇佢之前嚇到著住條底褲跑去搵阿公求救就知,阿邦非常細膽,佢無辦法逃走,只好閉起雙眼。
雖然眼睛睇唔到,耳朵卻聽得好清楚,戲服上嘅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嘅叮叮噹噹聲。
跟住佢仲感覺到一隻冰冷嘅手抓住了佢隻手臂,有一股強大嘅拉扯力,將佢成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擘返大眼,發現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爬升。
從鐵銀色嘅升降機門反射中,佢可以見到女鬼正緊貼喺佢背後,湊近佢耳邊。
「你咁細膽…」女鬼呼出一口寒氣:「但你又咁大膽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嘅感覺,半身好似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呢個時候,雖然升降機門打返開,阿邦呆愣地望住前方,但佢根本無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到差啲喊出嚟,宛如全身赤裸困喺冰天雪地成晚,睇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嘅太陽,正是阿公。
「終於搵到妳。」阿公對粵劇女靈體講:「呢排街坊都畀妳嘈到無覺好訓。」
「好多人要一大清早返工返學,睡得唔好工作就無精神,影響工作表現,被炒魷魚就大件事喇,妳明唔明啊?」
阿公喋喋不休,步入升降機內,一手將阿邦扯出去,然後單獨同女靈體身處升降機內。
升降機門關上。
「妳係跟住小人婆嚟嘅遊魂?」阿公問。
有好多靈體感覺到鵝頸橋嘅怨氣,都會紛紛喺嗰度聚集,偷偷望住小人紙上嘅姓名同時辰八字,去尋找附身嘅目標。
靈體會附上人嘅身上,大多係因為有心願未了。
阿公喺升降機內同女靈體談判:「妳有兩個選擇,畀我幫妳,但你要乖乖投胎。若妳堅持繼續每晚唱粵曲嘅話,今晚會係妳最後一場…」
要真正幫助靈體,就要瞭解靈體嘅需求,很多人以為道士,就係靈異界嘅警察,但更貼切去形容,道士係靈體嘅社工。
細問之下,原來女靈體並非喺鵝頸橋搵人附身,佢本來就住喺何文田愛民邨內。只係以前佢嘅能量唔強,只能躲喺某處。
以前,佢係唱粵劇嘅演員之一,亦因為粵劇而結識到佢丈夫,丈夫係劇場嘅老闆。話就話係「丈夫」,但佢哋兩個一直無註冊結婚,劇場老闆總係以工作太忙為藉口。
幾年後,佢發現老闆又同另一個年輕嘅女演員搭上咗,成日都唔返愛民邨屋企。
老闆為咗更方便出軌,漸漸唔畀機會佢繼續演劇,要佢留喺屋企。老闆亦愈來愈少返去。最後,佢喺屋企換上一整套粵劇服裝上吊自殺。
佢呢幾日不斷喺邨內唱粵曲,就係希望可以搵返佢嘅老闆…
阿公嘆一口氣,佢唔係愛情專家,面對咁嘅狀況根本唔知點安慰女靈體。
「繼續下去,妳會因為能量耗盡而煙消雲散,下世只會淪為畜生道。」阿公。
靈體留喺人間,就好似坐監一樣。正常靈體離開軀體後,就會去投胎繼續做人。但有啲靈體因罪孽太重無辦法投胎,留喺人間使能量消散,結果下輩子淪為畜生。
「我寧願下世做畜生!都要繼續等佢返嚟!」女靈體:「佢應承過我過兩日劇場完咗之後,就會回嚟陪我。」
阿公從女靈體嘅能量推斷,她留喺人間已經好多年,所以佢肯定劇場已經完咗…
「如果妳丈夫以後都唔返嚟呢?」阿公。
「我都會繼續等!無咗佢,我投胎都無意思!」女靈體。
「我明白喇。」阿公早就準備咗法器,佢將符咒同專門收服靈體嘅法布拎出嚟:「妳唔好後悔。」
阿邦一直呆企喺升降機外,升降機門再度打開,裏面只剩返阿公一個。
三日後。
『叮噹…叮噹…』門鈴響起,開門嘅係一個女僕人。
「請問呢個人喺度嗎?」門外係一個老男人,手拎住一張剪落黎嘅報紙,剪報係一張照片。
女僕人皺眉,佢認得照片入面係雇主年輕時嘅樣貌。
老男人探視屋內,只見一個老人坐喺輪椅上,呆呆咁睇緊電視播放緊嘅粵劇。
「咁佢老婆喺度嗎?」老男人問。
女僕人搖頭:「佢無結婚。」
「哦哦,明白晒,唔該。」老男人微笑點頭,然後離開。
「咁妳滿意喇?妳嘅老闆到最後都無跟其他女人結婚。」阿公對著帶來嘅法布講:「佢由始至終都無諗過同任何人結婚。」
嗰日之後,愛民邨半夜就無再出現粵曲聲,阿邦亦無再出現過喺愛民邨。
全靠阿May不斷向街坊咒罵阿公,街坊們都知道阿公嘅存在,令阿公嘅生意變得源源不絕。
阿公熟知天文地理,亦懂道術驅鬼,但完全搞不掂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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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當刻嚇到連叫救命都沒辦法,只想拔足狂奔逃跑,但是他的雙腳不聽使喚。
看他之前嚇到穿著內褲跑去找阿公求救就知道,阿邦非常膽小,他沒法逃,只好閉起雙眼。
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聽得很清楚,戲服上的銀製小掛飾互相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聲。
接著,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將他整個人往後拉。
阿邦本能反應地掙開眼睛,發現他已身處升降機內,升降機門已經關上,正在緩慢的爬升。
從鐵銀色的升降機門反射中,他能看到,女鬼正緊貼在他背後,湊向他耳邊。
「你這麼膽小啊…」女鬼呼出一口寒冰刺身的氣:「但你卻有這個膽量出軌…」
阿邦憶述當時的感覺,半身像觸電一樣麻痺,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雖然升降機門緩緩撇開,但阿邦呆愣地看著前方,也沒能力逃跑。
升降機門外,出現一道人影。阿邦感動得快哭出來,宛如全身赤裸被困在冰天雪地一整晚,看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冒起一樣。
眼前出現的太陽,正是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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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出嚟意思 在 作者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林鄭月娥仆街死全家!」
「你這樣喊沒有用的,她又聽不到。」
「我要咒到她死為止!」
「詛咒不是這麼運作的……唉,其實不應該教人,但見你們大半年來浪費了那麼多詛咒,我都不忍心見你們繼續打空氣,就姑且破例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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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樣咒才有效?拿她的生辰八字扎稻草人嗎?」
「這種你就要問茅山師傅,我不曉得。我只講我知道的幾個條件吧。第一,一定要當事人在你面前。她不知道那咒是衝着她說的話,便打不入她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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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符,話語才是咒,你們連這些基礎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第二個條件就是一定要堅定大聲地叫喊出來,你有少少心虛都不可以。咒必須有人注入力量,它才會有效力。」
「怎麼注入力量?」
「像你這種開口閉口咒人的人,已經沒有資格,因為你揮霍了你的力量。那些平生都未咒過人的人,他開口的第一個詛咒係最有威力的。愈高雅、愈純正、愈有權、愈與人為善、愈接近聖人,他說的每一粒字就愈有份量。一百萬個示威者同時吶喊,都比不上他講一句。」
「有沒有那麼誇張……社會那麼大怨氣,照計沒理由一點傷害也做不了。」
「怨氣沒有管道導引至準確的目標上,只會反攻自身,形成毒氣室效應。現在正正是太多人被這種怨恨蠶食,墮入修羅,或變成小鬼,他們的詛咒也是半點效力也沒有。墮落的人是受詛咒的,他們是沒辦法詛咒別人的,這是第三個條件。」
「咒語就是那Channel,對嗎?」
「沒錯,有了這些基礎知識,人才會懂得謹慎自己的話語,藉着寡言潛藏力量,才可以出口傷人。尻嗌只會傷喉嚨而已。」
「那我就等一個跟她面對面的機會。」
「到時你怎樣,又林鄭死全家嗎?記住,死亡不是詛咒的目的,死亡只是受詛咒的結果,很多時死亡甚至是一種解脫。你的詛咒,它的代價必須超出死亡所能承受,才可令對方不得不用死亡硬接,你明不明我的意思?」
「不明白。」
「你聽過耶穌詛咒無花果樹的故事嗎?中了詛咒,樹便立即枯死了。不過,耶穌沒有咒無花果樹即刻死,祂是這麼咒道的:『從今以後,永沒有人吃你的果子。』如何沒人吃你的果子呢?死亡就是結果。在此,你可以見到咒語是怎樣運作,它不直接,你或者可視為第四個條件:絕不提到『死』。人終須一死,死亡稱不上是甚麼懲罰,死於非命才是,死不去才是,甚至連死亡都無法抵銷的東西,才叫做報應。」
「這樣太難了吧。」
「這只能怪你自己沒有文學修養,除了咒人死便想不出其他更厲害的東西。」
「那我要預先想定一些,即使有一天被自殺,我也要殺我的人一世被我的詛咒纏繞。」
「哈,你誤打誤撞講到了一個重點:臨終時用人生最後一口氣發出來的詛咒係最猛最可怕的,中咒者一世都會被惡運纏繞。但要做到這個效果,你必須非常清楚,因為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知道對方的名字,就大喊出來,然後說:『我而家用生命中最後嘅一口氣嚟詛咒你,』接着才說你要咒他甚麼。不知名字的話,開頭可以說:『你哋呢啲殺人兇手,你同我聽住。』務必讓他們知道詛咒會衝着他們來說的。」
「嗯,我記住了。可以最後加句『做鬼都唔放過你』嗎?」
「這樣有戲劇效果,但沒有詛咒效果——你做鬼都唔靈怎麼辦?」
「頂你……你在哪裡學的?」
「這是語言學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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