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姐心事,自由的節奏(一) 。」
幾天的默契是,只要護理師一進房間,我就會拿起體溫計量體溫,每一次都像在開獎。
6天前,4月3日,體溫逐漸向下走,最低跌破37還量到36.8, 精神不錯、心情也不錯,我滿心幻想著只要按照這樣的節奏撐過一天正常體溫,我就可以回家, 而帶的書、漫畫、食物都剛剛好看完吃完, 出院可以很輕省, 自己好棒棒。
畢竟每天與體溫博鬥, 我能掌握的就只有拉下拉霸子的拉桿般按按那支溫度計,然後幻想著神可以灑下一個漂亮的中獎彩球。
同天下午, 我正在聽線上課程邊整理些三友出版社的資料, 在某個瞬間疲倦、頭脹痛、喉嚨痛、手腳冰冷的症狀襲來, 果不其然,體溫來到38.8。 剛好巡房的護理師進來,看見這樣的溫度後略帶著緊張,「 妳都不會不舒服嗎 ? 」 我懶而無力的說, 「 就好疲倦, 好疲倦。 」 護理師快步的走出病房, 「 我去跟住院醫師說一下。 」我稍微閉上了眼睛,我想睡覺,手指尖還涼涼的,溫度怕是還會再往上。
護理師又快步的進了房門, 「 我們躺冰枕好不好? 」窩在病床上的我拉過鼻導管接上氧氣, 「 躺冰枕我頭會痛, 等等我去沖個溫水澡。 」 全副裝備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她眉頭微蹙, 「 那我幫妳裝水, 妳多喝水, 等等我送退燒葯來。 」 完全沒有任何治療方向下,護理師給了所有她能夠幫助我的選項。
我想這對我們來說都是煎熬,而關於早上的幻想和好心情則如熱戀的粉紅泡泡瞬間破滅,出院對我來說似乎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我實在想要一個完結篇,不管結果是什麼,真的不管結果是什麼, 我需要知道我應該繼續留下來治療還是回家,而不是在檢驗指數幾乎都是正常的狀態下每天與體溫博鬥。其實是對自己很生氣的,因為妳沒辦法給醫生一個明確的治療方向、妳沒辦法在護理師這麼用心照顧妳的情況下實際的幫助自己好轉、妳沒辦法告訴始終擔心關心妳的朋友家人妳為什麼會如此…妳沒辦法說服別人,妳二採雖是陰性卻仍繼續發燒的事實。
在心裡深處,我覺得我需要回家,我好需要一些可以讓我自己相信我離自己原來的生活軌道不遠的元素,還有那些我習以為常、在日常中的幸福,例如甜甜和蜜蜜在車上說些什麼同學的壞話或是自己多厲害多厲害、或蹭在我身上討抱抱、 使喚我遞水送食物、送她們上學接她們回家…或在健身房訓練、準備自己和甜蜜能吃愛吃的食物…窩在懶骨頭上看漫畫看書、呼吸著家中除溼機帶來的乾燥、玩著那些精油…跟我媽媽視訊聊天…,你知道,就是那些再日常不過的日常, 你不會注意的日常,你經常無法在當下細細品味和感受的日常。
在這間病房中, 那些日常成為我最渴望天堂。
這樣的心情和我的體溫一起開始升高。
到4月4日,晨起第一量37.1,隨後又直達38.3, 我的體溫好像坐電梯逛街一樣,37樓樓停一下,38樓逛一逛, 再不然就是去頂樓吹風看風景。 「 為什麼不直接三採? 」 我直接問了醫生,「 因為妳胸悶、胸重、乾咳等呼吸道症狀在入院後陸續減緩,還有包括X光片發炎的地方也沒有惡化,唯一的問題就是發燒。這幾天我們再觀察,如果下周還沒有改善,我們就安排正子攝影尋找發炎的地方, 如果沒有地方發炎, 我們就做電腦斷層看看是不是血液的問題,之後我們再依據結果安排後續的治療。 」我的主治醫師說話慢慢的、溫溫的,同時卻也很堅定,讓人很有安全感, 而連假期間他和住院醫師也沒有休息,照常來巡房說明我的狀況。
醫生解說的很清楚, 可是我的眼睛還是不安的四處張望,此刻剩下披在身上的小被被成為海上的浮木外, 似乎再沒有可以依靠的了。 即使醫生這麼的可靠,護理師的照顧這麼無微不至, 朋友、家人們無時無刻的關心, 但這張病床還是讓我十分的不安。
由於總是因為疲倦而陷入小睡, 一天的時間便過得虛無的快速,而在4月5日、6日二日還動不動就衝破38,於是醫生依照上星期的規劃,讓我在4/7進行電腦斷層,「 欸,妳今天盒子裡的水果比較少哦,只有小蕃茄啊? 」主治醫生看著我桌上姐姐送來的小蕃茄破題, 「 沒有哦,她剛剛水果很滿哦。」 住院醫師稍早已經先來看過我, 於是她也跟著搭腔,讓我稍微放鬆了一點。
「 妳這幾天溫度又開始高了,我們明天先做電腦斷層,我們等電腦斷層的結果出來,如果肺部的狀況在我們預期之外,我們就需要三採。 」醫生的說話的語調還是那麼溫暖、可靠,而我唯一能夠回應這份可靠的就是,配合。
(To be continued.)
#莉亞的空姐心事 #我只是想回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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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和大神
(注:在中國網絡上看到這篇關於中國底層人的文章,很快就被中方刪除了,現在貼回來與大家共賞)
【15元吃住30元買性服務﹕墮落年輕人在集體等死】
毫無盼頭的人生是什麼樣﹖
如果非要總結﹐我想答案大概是﹕“一切皆可放棄”。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放棄了生計﹑身份﹑尊嚴﹑所有社會關係﹐
在高歌猛進的城市角落打造了一處墮落天堂。
同時﹐他們也被滾滾向前的時代車輪無情碾過。
1
做一天工﹐闊以玩三天
深圳﹐距離市中心不到10公里的龍華新區﹐有一個叫做三和人才市場的地方。
這裡常年遊蕩著一批被稱為“三和大神”的人。
他們共同信奉著“做一天工﹐闊以玩三天”的精神信條。
打工永遠只找日結﹐賺得百來塊工錢後﹐便開始實踐“吃喝嫖賭抽”五字真訣。
不論當下物價如何攀升﹐在三和﹐生活成本被壓縮到了極限水平。
大神們手提藍白大水﹐抽五毛一根的紅雙喜散煙。
花2塊錢﹐可以吃上淋著古怪顏色醬油的腸粉﹔再加3塊﹐就能來碗飄著青菜﹐偶爾能發現肉絲的掛逼面。
吃飽喝足後﹐大神們鑽進昏暗污濁的網吧﹐追逐各自的精神家園。
1塊5每小時﹐8塊錢通宵﹐地球不爆炸﹐他們不挪窩。
結束了遊戲裡的腥風血雨﹐一排人呼呼大睡﹐東倒西歪﹐宛如喪屍。
想睡得有儀式感點﹐花個十幾二十塊便能喜提床位。
30平米的簡陋房間﹐密密麻麻地擺滿雙層鐵架床。空氣裡瀰漫著汗臭與尿臊味。
被褥枕頭許久未換﹐臭蟲陪睡也是常有的事。
但對大神而言﹐只要能充電﹑有WiFi﹐這些都不是問題。
人才市場附近﹐龍華公園的隱蔽處﹐30—50元就可以潦草地解決性需求。
三和人管這叫“修車”。
眼看錢花差不多了﹐大神們不得不開啟高階修煉模式。
天為被﹐地為席。
海信人力資源市場﹐每到晚上﹐都會變成“海信大酒店”﹐床位供應十分緊張。
當“掛逼”狀態都不可持續時﹐餓了幾天肚子的大神們﹐才會再次起身﹐打個臨時工。
但漸漸地﹐他們連日結也不想做。時長日久﹐人就像報廢了的汽車﹐再也難以發動。
要搞錢﹐野路子依然有。
賣血﹑賣手機﹑賣銀行卡﹐甚至以80—150元的價格賤賣身份證。
在庸常生活的巨大陀螺上﹐失去身份的大神被離心力甩得越來越遠。
無可變賣的時候﹐他們會鋌而走險給非法企業做法人。或者“擼小貸”﹐一不留神背上數十萬債務。
朝不保夕的日子教會了大神抱團取暖﹐
三和的QQ群﹑貼吧里﹐時常有飢腸轆轆的人求救﹐可憐巴巴地討一個盒飯。
團飯失敗﹐又不願意開寶箱(翻垃圾桶)的老哥﹐常常會餓到昏厥﹐癱在大街上進行光合作用。
這樣的生活狀態﹐讓猝死變得稀鬆平常。
當網吧裡有人被蓋著白布抬出來﹐三和大神從四面八方湧來﹐擠滿整個街道。
為徹底掛逼的老哥夾道送行﹐已經成了這裡“不成文的規矩”和“最後的禮儀”。
每個圍觀的大神都心有戚戚﹐不知道下一個被“送行”的會不會是自己。
2
大神是怎樣煉成的﹖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神也不是一天練成的。
作為四肢健全的年輕人﹐最初來到深圳﹐大多也怀揣著淘金夢﹐希望能夠打拼出一片天地。
但很快﹐他們發現一切都跟預想的不一樣。
進廠以後﹐日復一日的機械性流水線﹐每天十幾小時的體力壓榨﹐撲滅了身上的青春火焰。
身心一天比一天疲軟﹐而工資﹐卻不見長進。
他們想到自己的父輩﹐幾十年的歲月全都投擲在車間﹐任勞任怨地接線路﹑擰螺絲﹐攢夠錢了回到農村﹑蓋房子﹑生孩子﹑老去。
對能夠接收到更多信息的年輕一代而言﹐這條道路顯然喪失吸引力。
為了逃離現實巨大齒輪的暴力碾壓﹐他們終日聚集在三和﹐徘徊﹐張望﹐流離失所。
比起大戰黑廠的艱難心酸﹐“做一玩三”的日結模式讓憋屈的靈魂重新舒展。
他們忘掉前途﹑未來﹐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裡結婚生子﹐稱王稱霸。現實的種種煩惱﹐全都拋諸腦後。
當初離家是為了掙錢﹐如今在城市的夾縫裡苟且偷生﹐家鄉自然也成了不願回首的閉塞之地。
30多年前﹐他們的父母來到這片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謀生﹐成為第一代農民工。
如今﹐他們成為了第一代大神﹐睡在父母曾鋪就的馬路上。
3
“我恨三和﹐但終究離不開它”
在成為NHK的三和紀錄片拍攝對象時﹐宋春江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吃過飯了。
他的人生軌跡在三和頗具代表性。
混跡多家大廠﹐但都堅持不下去。後來陸續嘗試過會所服務員﹑保安﹑治安員等職位﹐共同點是累﹐工資低﹐且枯燥乏味。
生活沒有起色﹐他很快就膩了。
流落到三和﹐低廉的物價讓他心醉神迷。
泡在網吧幾個月﹐為了買遊戲裝備﹐他在網貸平台貸款3萬﹐希望賣號賺錢﹐但碰上賬號被封﹐他血本無歸。
貸款還不上﹐他索性扔掉手機卡。後來身份證也賣掉﹐被人拿去辦了3家非法公司﹐註冊資本1500萬。
為此﹐他經常調侃自己是身家千萬的大老闆。
“去年﹐我還有一點點鬥志。今年﹐一點也沒有了。”
意志力這玩意﹐很多人以為有開關控制。關個幾天﹐隔段時間還能再打開。
但實際上﹐它會鏽蝕﹑腐化﹐等過了某個臨界點﹐還會“叮”的一聲驟然斷裂﹐然後人就被強大的慣性拖拽著前行。
對此﹐經常與宋春江混在一起的李磊和趙偉也深有感觸。
“來了這﹐你會越來越懶﹐越來越不想幹活﹐到最後﹐你會離不開﹐就像吸毒一樣。”
紀錄片播出以後﹐宋春江做直播賺了錢﹐漸漸還清債務﹐還回老家補辦了身份證﹐天南地北的觀眾通過直播鼓勵他﹐希望他早日上岸。
這些說教給他莫大壓力。
他算過一筆賬﹐就算一個月工資5000塊﹐在老家蓋棟房子也要20多年。
太慢了﹐他不能堅持。
而且直播也挺折騰﹐他沒有才藝﹐只能尬聊﹐總覺得對不起觀眾。在被人污衊是團飯狗以後﹐很快又把手機賣了。
那點人生轉機被時間抹平﹐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離開三和真的很難嗎﹖
是的﹐很難。
但這難處不在於沒錢﹐沒身份證﹐而在於已經癱瘓的精神世界﹐再難重建。
回到那個異常悶熱的夜晚﹐在掛逼餐館裡﹐記者問宋春江﹐
你還有夢想嗎﹖
宋春江嬉皮笑臉地答道﹕“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夢想﹐早沒了。”
“那你老了以後怎麼辦﹖”記者又問。
宋春江抖著腿﹐苦笑一聲﹐很快又擺出那副渾不吝的姿態﹕
“老了......就死了唄﹐沒辦法。”
說完他咧嘴大笑﹐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哈。
笑聲碰在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4
每個人都可能成為“大神”
說起三和大神的掛逼生活﹐很多人都是抱著獵奇心態﹐居高臨下地憐憫或者批判他們。
但實際上﹐我們和大神之間﹐距離真的很遠嗎﹖
恐怕並沒有。
去年下半年﹐我在一家狼性十足的公司工作。
公司離住處較遠﹐加上地鐵站限流﹐每天必須六點半以前起床﹐才能勉強保證不遲到。
高峰期的地鐵像一隻隻巨型怪獸﹐成千上萬的人在怪獸體內碰撞擠壓。
面容猙獰地憋個幾十分鐘以後﹐精氣神被抽走﹐汗水逐漸發酵﹐體味交叉感染。
地鐵車門打開﹐人們就像它的排泄物一樣﹐連綿不斷地湧出。
出了站﹐被大太陽一曬﹐感覺整個人快要化開。
進辦公室﹐屁股剛挨上椅子﹐馬上要開早會。
复盤﹑規劃一番後﹐兵荒馬亂地開展工作。
這期間還得應付從天而降的臨時任務﹐假嗨的集體活動……
我們這一代人﹐大多沒有經歷過太大的社會震盪﹐或者背負什麼時代傷痕。
但就是無數這樣喪喪的細節疊加在一起﹐已經在無形中將我們挖空。
為工作熬到凌晨三四點的日子裡﹐什麼遠大理想都被捶扁了。
我對未來失去想像力﹐最大的心願無非是睡個好覺。
每次下樓看到房東兒子窩在大廳沙發里玩手機﹐厭世情緒尤為強烈。
這閒散的狀態他可以持續到死的那一天。
甚至可以說﹐整棟樓的租金夠他們世世代代都以這樣輕鬆自在的狀態生活下去。
我們的終點﹐不過是別人的起點。
但是我想起﹐有天看《奇葩說》﹐蔡康永講家裡有個晚輩跑來問他﹐想做個廢物﹐可不可以﹖
他很為難﹐說﹕“如果你覺得做廢物是人生最想做到的事情﹐你就當廢物吧。”
但緊接著又說﹐
“其實人生完成一些事情﹐很有意思。”
“有一天你如果發現﹐你什麼都沒有完成﹐可是已經來不及的時候﹐你心中真的沒有一絲惋惜﹖”
“你要把你的人生丟去做廢物﹐你真捨得嗎﹖”
如果年少時把對人生的種種設想全都摁滅﹐我們可能會被更大的悲傷淹沒。
只是慶幸因為年輕﹐我們還能在中場休息後﹐重新找到返場機會。
4
至暗時刻﹐滑下去還是忍一忍﹖
最近幾年﹐在高壓焦慮的轟炸下﹐很多年輕人都習慣把喪文化﹑佛系精神搬出來﹐聊以自慰。
沒錯﹐這是一劑很好的麻醉藥。
但它不應該成為安撫慾望的唯一方式。
即便在三和﹐也有人試圖尋找其他出路。
跟大神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深圳待了18年的陳用發。
早年一起機械事故﹐奪去了他整條右臂。
之後﹐他用寥寥無幾的賠償金開了一家名為左撇子的早餐店﹐練習用左手操持一切事物。
這一開﹐就是8年。
“因為你沒有右手了﹐你不可能老是怨天怨地嘛。”談到身體的殘缺﹐陳用發已經釋然。
“事情只要你想做﹐總歸是有辦法的。”
剝雞蛋﹐做腸粉﹐ 磨豆漿……他單手操作﹐動作卻幾乎一氣呵成。
如今他娶了妻﹐生了女兒﹐早餐店的生意不錯﹐偶爾還能接濟一下遠道而來的老鄉。
儘管內心深處﹐他對深圳沒有多少歸屬感﹐覺得自己終究會是一個過客。
但為了避免女兒成為留守兒童﹐並且能有在大城市受教育的機會﹐又似乎還有無限的動力打拼下去。
社會階層日漸固化的時代﹐比輸在起跑線上更可怕的﹐恐怕是底層連進入上層的慾望都被消滅。
三和大神走紅網絡﹐有人說他們的存在是對庸俗社會價值“一種消極無聲的反抗”。
說實話﹐這有點強行昇華的嫌疑。
就像《超脫》裡﹐劉玉玲沖自暴自棄的學生喊的那句﹐
“不在乎誰不會啊﹐但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去在乎呢﹖”
三和大神乍看無拘無束﹐其實早已被囚禁在隱形的壁壘當中。
生活剛抬起腳﹐他們就順勢往地上一趴。
這是沉淪﹐不是反抗。
他們口中的自由﹐是任由泥潭將自己吞噬的自由。
看不到明天﹐也看不到其他任何可能性。
6
活在塵世﹐每個人都難免被生活摔打
沒有人可以拯救夾縫中的三和大神。
我們所能做的﹐是不讓自己變成三和大神。
這其中的關鍵﹐
或許就在於陷入低潮的時候﹐是將所有責任推給不公的命運﹐還是抓緊那些讓你負重前行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一定有多崇高﹐它可能是自我實現的野心﹐也可能是為了家人﹑朋友……
無論哪樣﹐去承受﹑去撐住。
哪怕到最後﹐付出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但只要內心的火種還在﹐小如螻蟻的我們﹐就已經戰勝了寂寞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