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義遊]
義工工作營,惟獨桃花依舊(一)
義工工作坊結束後,曾到蒙古工作營的香港義工機構負責人說,懷念蒙古草獨有的薄荷味,並請我摘一些給他。蒙古草薄荷味所以清新,我猜,只因桃花源般的回憶,清新得沁人心胃,教他回味。雖說我參加工作營,只為貪新鮮,但眼見他多年後念念不忘,想必是個正確選擇。
七月廿三日晚上,我們姍姍來遲,抵達工作營前,先在兒童教育營稍停。原來以前兒童教育營跟農耕營同在一地,後來農耕營另闢新地,以靠近耕地。約兩分鐘車程,終於到達農耕營。根據事前資料所說,我們理應住蒙古包。也許發展有時,已經有石屎房了。石屎房有三,其中兩間為睡房,另一大間為客廳廚房相連睡房。另有廁所小屋,非兩條木板一個坑,出乎意料,是現代化的野外廁所。工作營只有一個水源,為地下水,冰涼得叫人頭皮發麻,但可直接飲用。
問過各國義工,幸好首天只是打掃四周,未還開始農耕,也沒有簡介會,似乎沒有錯過甚麼。晚上大家聚聚,各國義工簡單介紹國家小遊戲,翌日便開始耕作。這兩星期的作息時間表,貼在客廳牆上,除了耕作,偶爾加插好些活動,例如運動比賽及各國文化介紹,中間還有三日兩夜的「假期」,可選擇自費參加「小戈壁」團,或到首都烏蘭巴托行行走走。順帶一提,營內只有一個當地員工C作領袖,他能講流利英語、韓語、法語,及粵語粗口。至於曾通電郵的兩位當地機構負責人,直到離開,都不見其蹤影。
工作多分為兩時段,早上九點至十二點,下午三點至六點。每天工作開始前,大家先認投參加耕作小隊、煮食小隊或清潔小隊。第二天早上, C帶領大家到附近農地,是次工作是除雜草,簡單說了兩句注意事項,C就離開了。到底如何分辨雜草及蔬果葉莖,都是糊里糊塗。沒想到,我們就糊里糊塗,除了兩星期雜草。
怎麼說呢。我以為這段時間,負責機構會抽一點時間,面對面,跟我們簡介,例如機構理念、服務目的甚至是耕作小知識等基本資訊。可是,統統都沒有,第四天早上終於忍不住,抱著滿腹疑惑問C,到底我們耕作的農地屬誰、耕作後蔬果何去何從。原來,農地不屬於機構,只是跟附近農民租借,耕作後,蔬果會分發給貧困人家。其實,我還是滿腹問題,例如貧困人家是指誰?我們有機會探訪當地人嗎?為什麼機構沒有自己農地?不過眼見C沒意欲聽續問,我也不好意思打爛沙盆。或許,是我沒有參加工作營的經驗,才特別多問題。
工作數天後,大部分人參加了三日兩夜的自費團,C收妥費用後,同時擔任導遊。其實,我不太明白,明明C是工作營的員工,為什麼突然變成旅遊團導遊?重點是,這不是隨工作營包含的活動,而是額外付費的牟利活動,這到底意味甚麼?我看不透。
「小戈壁」第二夜活動是CAMP FIRE,不少義工買了酒和零食,準備狂歡。CAMP FIRE時,C帶領大家玩DRINKING GAME,輸了的話就要飲VOLKA。飲VOLKA,也得講形式,例如得一人抱著另一人,或把酒倒進鎖骨窩互飲等等。到CAMP FIRE尾聲,法國女生C帶來棉花糖和樹枝,作為BBQ尾聲。坦白講,我反而最喜歡棉花糖BBQ,又或者我本就不好酒。是我看錯嗎,C好像臉露失望之色,然後建議到男生蒙古包繼續DRINKING GAME。我樂於聽到結束CAMP FIRE,因為終於可靜靜影星了。我在包外,仰望星空,包內傳出陣陣吵鬧聲,包內包外,兩個世界。突然,溫文的法國男生衝出包外,嘔吐大作,我看得好難過。好端端參加義工團,幹嗎作賤自己身體。又可能,這是風俗,只是我大驚小怪。
回到工作營,白天我們繼續不知為誰除雜草,晚上則夜夜笙歌,DRINKING GAME晚晚狂歡。某天晚上,三更半夜,突然被一陣淒厲的嘔吐聲驚醒。這次是同房韓國男生,極樂輸酒的後果。說起韓國男生,工作營內,有一大群韓國義工。其中一對姐妹花,前後逗留六星期了。她跟C很要好,態度特別親暱,有次我在他們房間,看見C躺在韓國姐姐的大腿上敷面膜,據說,他們是情侶關係。孰真孰假,韓國姐姐否認,而且C跟不少女生,有頗親密的肢體接觸。例如,C和另一法國女生L,常常互相按摩,包括足底按摩。我這個阿婆的老毛病又發作,自己保守,以為全世界得一起保守,看得不怎自在。
是我成見太深,問題太多,才難以投入活動?我決定問問其他較談得來的義工,要自己不要太糾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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