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常在想,用愛努力養大的高敏感孩子,就會像娘娘這樣溫暖吧。
老讀者都知道娘娘小時候非常難帶,是個不吃不睡意見多,壞脾氣又超級愛哭的磨娘精。
出門興奮了哭,看到陌生人哭,厭奶哭,厭食哭,沒原因也莫名其妙地哭。每晚夜驚尖叫嚎哭,到三歲多才完全停止。
沒經驗沒後援的育兒路上我走得跌跌撞撞,各種咬碎牙齒和血吞。 對著固執堅持的孩子忍耐著不打,盡可能不罵,學教養講道理,努力嘗試磨合和娘娘相處。
我這個性情急躁的人,大概這輩子的耐心都花在女兒身上了。
娘娘現在五歲半,長成一個非常貼心也很雞婆的孩子。
今早我熱醒了,低頭一看,原來早起上網課的娘娘怕媽媽著涼,蓋了三層被在我身上。
從脖子到腳都仔細遮好,周圍還塞滿枕頭讓我動彈不得,大熱天幫孕婦包得像兵馬俑一樣,好氣又好笑。
娘娘非常誠實坦白,也許因為父母很注意從不對她撒謊,就算闖禍,講實話也從沒被懲罰過。
剛懷孕時我叮囑她「先別和學校的人說喔,等Baby穩定一點了再說」
娘娘努力憋了一個多月,某天放學回家有點沮喪。
「媽媽,我今天不小心跟S老師說了妳有寶寶,我想到就太開心了憋不住了,媽媽對不起」
「這樣啊,沒關係,說了就說了吧」
「然後我有跟S老師說請她忘掉這件事,她答應我她一定會忘掉的,妳不要擔心」
小表情很認真,她相信老師答應她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就像相信媽媽答應她的事一定會做到一樣。
娘娘安全感很足夠,開朗友善不怕生,到哪都可以對剛認識的人揮手打招呼,上學更是一天都沒哭過,一秒融入環境。
有時在社區公園散步,和鄰居聊的太深入爆料家裡的隱私,媽媽都要趕快打斷她。
娘娘感情豐沛是個小戲精,現在還是愛哭,但更愛笑。她笑起來眼睛會瞇成彎彎兩條縫,咧著嘴,頰肉鼓起露出兩個深深梨渦,好像把所有沉悶憂傷都擠出去了。
我知道她是真心誠意的快樂。
心情低落身體疲倦時,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媽媽就有種瞬間被充飽電的感覺。
養孩子那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呢?對我來說,就是為了這種「我把孩子養的真好」「我真的是生了一個很棒的孩子」的驕傲時候。
「孩子知道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的瞬間,那更是無與倫比的美好回報。
五年後再來一個,年底就要出來了,也許我又要跌進塵埃裏受盡搓磨,又要懷疑自己何必自找苦吃?
但我想,我還是會覺得很值得,我還是會覺得「生下你真是最美好的事了」因為我是媽媽,而媽媽都是想到孩子,就會不自覺微笑的傻瓜。
圖片是正在和堂妹視訊,笑容燦爛像朵花的娘娘。
生下她真是太好了,做媽媽真是太好了。
妳們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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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梨渦書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這幾天擔任米蟲的個人專屬職場顧問,早上寫了精要幾點提醒她,作為一個社會新鮮人初入職場,要怎麼”更快上手”及”如何求表現”,寫完後我念給老頭聽,問他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意見,基本上踏入任何一個新環境跟新工作都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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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重點有講到吧,老頭聽了後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倒是不知聯想到什麼不好的經驗,他皺了眉頭說了句:”我最討厭用社會新鮮人,各種想像不到的離譜、天兵,還有很多連基本禮儀都不懂,又不是他們的爸媽才懶得花時間教,所以我都不用完全沒經驗的新鮮人,至少先讓別的公司教過幾個月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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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我也是耶,我也不用沒經驗的社會新鮮人,太累了,又不好用。尤其這種每個孩子都是寶的年代,會令人大開眼界,我怕眼界開多了最後變成開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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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遠久以前,部門裏曾經有過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個兒小小的,有著小梨渦,一頭烏黑柔順的直髮像是隨時都準備好了可以拍飛柔廣告,可惜了,我們行業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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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讓我印象深刻。
大概早上9點半左右吧,我桌上的專線響起,我接了起來,用當年還沒用啞的年輕嗓子以柔和的聲音說了句: 喂,您好。
電話中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用簡潔俐落的口吻回答我: 喂,小潔,跟妳講一聲,我早上有點事,今天會晚一點進辦公室,讓妳知道一下。
!!!!!!!!!!!!!!!!! !!!!!!!!!!!!!!!!!
哇,這人是誰啊?
打電話來交代我她會晚一點進辦公室? 我是她秘書嗎?
還直呼我閨名?
我搜尋著腦海中的資料庫,怎麼都想不起來這神秘的女人是誰啊?
我桌上的專線大概只有相熟的客戶窗口跟老闆會打而已,但我老闆是男的,而且他很少進辦公室,重點是老闆從來不會也不需要跟我交代他的行蹤,好嗎! 我又不是他秘書,也不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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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1、20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問她:請問您是哪位阿?
對方回答我:我是小梨渦。
@#$%^!
天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屬下上班遲到,打電話來吩咐主管讓他知道一下。
我要不是小梨渦的主管,一定當下捧腹大笑,這妞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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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多小梨渦終於進了辦公室,她填了假單拿來給我簽,由於公司規定臨時請事假要在上班時間9點以前打電話告知,她遞假單給我的時候還先發制人的說: 小潔,妳今天早上上班遲到了,我打了2次電話,9點那次妳桌上電話沒人接,9點15是同事接的,她說妳還沒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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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甘拜下風,原來還是我錯了,是我上班遲到了?
但我上班是責任制不用打卡的,沒有所謂遲不遲到,老闆都不管我幾點來了,我得跟大家報告嗎? 還有全公司除了妳跟老闆叫我閨名外,其實其他人都稱呼職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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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真是大開眼界啼笑皆非,一個算是私立前段班的老牌私立大學畢業生,來公司也2個多月了,還能這麼搞不清楚狀況,這麼不懂職場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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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人曾跟我說:妳要多指導後進。
唉呀,別開玩笑了,主管不是老師,公司不是學校,好嗎!
而且從幼稚園一路念到大學畢業,不知歷經多少專業的老師,還有爸媽都教不來了,干妾身我底事
說真的,才懶得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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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教,不聽
老師教,不聞
那自然會由現實社會來教
吃幾次虧流許多淚之後
自然會懂
有人願意教,是很幸福的事,請感恩
還有請謝謝那些願意任用社會新鮮人的公司與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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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貢獻一下妳遇過的最猛天兵故事,好嗎
我好想說一句: 原來,我們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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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米蟲同學要回老家,力邀她一起去玩的照片
長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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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中國絕色美人,入獄6年,出獄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寫下了轟動世界的一本書!
1971年中國上海提籃橋監獄一批女囚從大門走出,她們神情麻木,臉色憔悴,身上的衣服懶懶地搭著,可在這群人中,有一個人卻很不一樣,她的衣服樸素卻很乾淨,雙眼明亮,腳步不急不緩,優雅的姿態仿佛剛剛赴宴歸來!
她一生的所言所行,至今想來都讓人震撼不已!
她,就是鄭念!
她家世顯赫從小就被嬌生慣養,而她命運多舛,中年喪夫,晚年喪女,更經歷了長達6年的監獄生活,可她非但沒有被成功「改造」,更沒有改掉一身的「小資毛病」,出獄後,這個女人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寫下了轟動世界的一本書!
1915年她出生在北京,原名姚念媛
祖父姚晉圻,是清末民初大儒,逝世後,總統黎元洪以其「學術精通,道德純備」明令國史館爲之立傳,父親姚秋武官至將軍!
她有著優渥的家境,生活富足,國內外都有存款,平日裏傭人伺候,她曾寫道:「我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裏,因著那懨懨的暑氣,包括在乳白色乾隆古瓶裏的朵朵康乃馨,都垂頭喪氣,沿牆一排書架,滿滿是中外經典名著」!
她有著出衆的外貌,在天津南開讀中學時,她曾四次登上過《北洋畫報》封面,而當年名聲大噪的趙一荻(趙四小姐)也才只登上過一次《北洋畫報》她的身邊,宦子弟追求無數,成爲遠近聞名的「風雲人物」!
她還受過最好的教育,曾在當時中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燕京大學就讀,後赴倫敦經濟學院留學,並取得碩士學位。
在倫敦留學期間,她和中國學生鄭康琪互生情愫,結婚後,鄭康琪擔任國民政府駐澳大利亞外交官,於是她陪著丈夫到雪梨長居,此間誕下一女梅平,最心愛的人相伴左右,生活富足而安逸,這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時光!
她本可以繼續這樣幸福下去,卻偏偏和丈夫異口同聲選擇了回國,1949年,新中國剛成立,她和丈夫毅然回到當時的上海,夫妻倆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回國,希望爲新的中國做貢獻,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正是這個愛國決定,會讓自己及家人受盡非人的折磨!
42歲,丈夫因病去世,中年喪夫,她非但沒有消沈,反而挑起整個家庭的重擔,一邊工作,一邊撫養幼小的女兒,爲了紀念丈夫,她還將自己的名字改爲鄭念;即思念之意。
精通英語的她,被聘爲亞細亞石油公司總經理顧問,她每天周旋于公司、政府之間,努力工作,以維持生活的原有品質,她住的仍是花園洋房,傭人數名,家裏陳設明清古董。當時偌大的上海灘,保持這種生活水准的不過十來戶,一位英國朋友曾稱她家是這個色彩貧乏的城市中,一方充滿幽雅高尚情趣的綠洲,她自己也說:我的居所雖稱不上華廈美屋,但就以西方的標准來說,也可屬於趣味高雅的了,爲了營造一個溫馨舒適的家,鄭念費盡苦心,即使只身一人,也勇於承擔家庭的重擔!
失去心愛的丈夫後,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亂世的洪流,將她卷入萬丈深淵!
文革初期,紅衛兵時時上門審訊,她預感風暴將近,情況眼看著一直艱難下去,她首先想到的卻不是自己,而是傭人們,爲了替我的傭人著想,在紅衛兵對我家宅查封之前,我已決定把那六千從銀行支出的錢,分給了他們,她斷然拒絕了傭人們與她共患難的要求,毅然決定獨自承受命運的暴風雨。
心中有仁,眼裏有愛,不因富貴而喪失同情心!
不久後,這場她預料中的風暴果然來了,家世顯赫,留學背景,還供職外商公司,無論從哪方面,她都注定無法在這場浩劫中幸免!
一個早晨,她正坐在家中,三四十個陌生人破門而入,亂砸一通,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陌生人,她鎮定自若,甚至還冒著被毆打的危險,用「可以去香港拍賣爲國家賺外匯」的理由,保存下了明代的德化窯名家雕刻觀音像,大青花瓷盆等數十件珍品,善良的她,還幫助一名,偷拿她戒指和手鐲的女紅衛兵打掩護,讓小姑娘有機會把偷拿的東西,「不著痕迹」地還回去,免於被同伴批鬥的命運!
紅衛兵還要拉走她的冰箱,她卻悠然地吩咐廚師爲她准備早餐,然後坐在廚房的桌子邊,吃著配牛油和果醬的吐司,淡定的喝著咖啡,甚至還告訴紅衛兵小姑娘,咖啡是什麽。精心呵護的家就這樣空了,女兒驚慌失措,她卻鎮靜地說:「凡事總要往前看,不要往後看,想想那些古董,在屬於我們以前,不知被多少人擁有過,經歷過多少戰爭和天災人禍,我們之所以能得到它,是因爲有人失去了它,當它們爲我所擁有時,我可以玩,賞它們,現在,我失卻了它們,就讓別人去玩賞它們吧!人生本就是過渡,財産並不是最重要的」。
面對飛來橫禍,卻從容不迫,名利財富,視作過眼煙雲!
後來,女兒被關進牛棚,鄭念則被指控爲英國間諜,關進了上海第一看守所,開始了長達6年半的牢獄生涯!
在那個理性與法制,全數崩潰瓦解的時代,一切都變得荒謬,毫無道理可言,爲求自保,身邊最親的人都可以誣陷,所有人都變得不再是自己,而她,一直在做自己!
她的牢房爬滿蜘蛛網,牆壁因年久失修而泛黃佈滿裂縫,床是粗陋的窄木板,她說:我有生以來,從未接觸過也沒想像過,世上竟會有這麽一個簡陋又肮髒的地方!
生活環境發生這麽大的轉變,人的情緒是很容易崩潰的,她卻在有限的條件內,盡可能地保持著體面乾淨,她聰明地用毛主席語錄中「以講衛生爲光榮,不講衛生爲可恥。」向難纏的看守借來掃把和清水,將整個牢房來了個「大掃除」用飯粒當漿糊,把手紙貼在沿床的牆面上,防止睡覺時灰塵掉落,用針線將兩塊毛巾縫起來,給水泥馬桶做了個墊子,甚至裁了一塊手帕做成遮眼罩助眠!
哪怕風雨摧殘,也有自己的精緻和講究,不因絕境而自暴自棄!
無論面對多少次審訊,她都始終堅持自己是無罪的,高壓之下,連她的親弟弟,也因無法承受精神折磨,交出所謂「證據」,而「背叛」了她,可她仍舊毫不動搖,在交代材料底部,落款是「犯罪分子」而她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在「犯罪分子」前面加上「沒有犯過任何罪的」這幾個字!
她也有過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這時她就主動挑釁看守員,結果無疑都是一陣拳打腳踢,可她卻覺得很高興,看守都罵她是「瘋婆子」,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激起自己的求生意念,因爲「抗爭」,也是一種積極的舉動,比忍耐、壓抑,都容易振奮人的精神。
在理性和邏輯完全,派不上用場的世界裏,她要如何爲自己爭辯呢?
細細思索過後,她決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開始刻苦學習《毛選》一邊鍛煉活躍腦力,一邊從中獲取辯論的依據,結果,她對於毛選的熟悉程度,口才與智力,均無人能與她抗衡,她也打撈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唐詩,背誦並欣賞那些天才之作,沈浸在不朽詩句和美妙意境之中,在身體狀況已經差到不行,難以支撐站立之時,她擔心自己因爲神志不清,而讓造反派有機可乘,甚至還自己編了一個運動操,精神與肉體,一個都不能垮。
每個人都害怕,一場突如其來的永夜,只有少數人會爲這場漫長的寒夜,儲備足夠的精神食糧,直到獲得救贖,而她就是那極少數的人之一!
因她始終不肯「認罪」,她的身體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特製的手銬深深嵌入他的肉中,將她手勒得血肉模糊,有位送飯的女好心勸她高聲大哭,以便讓看守注意到她雙手要殘廢了,而她想的卻是,怎麽能因此就大放悲聲求饒呢?這實在太幼稚,且不文明!
因手被反铐,她無法正常飲食,每一次如廁都異常困難!拉褲子側面拉鏈時,手腕都會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本可隨意些,直接不拉拉鏈,可她甯願使傷口加深,也不肯失去體面,她說:我覺得這樣,太落魄太失體面了,對我的抗爭精神不利!
她不僅堅持自證清白,也不誣陷他人,甚至膽敢爲劉少奇辯護,她說:「在我看來,文革僅僅是一場爲自己澄清名譽的鬥爭,我不但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像花崗岩一樣堅強!」
她以纖弱之身,獨自抵禦了,世間的酷烈、人生的無常,用近乎決絕的毅力相信,終會有人會看到真相,還她清白!
因爲衣服爛到不能再爛,她便托看守給她拿衣服,看守拿了一件她女兒的棉襖給她,一看到那棉襖,她就一時懵了,這是文革那年她爲女兒做的,然而現在她已入獄6年,爲何女兒的衣服還是新的,是不是這孩子已經出事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問管理人員,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實話,她在對女兒無盡的思念和猜測中,忍受著巨大的壓力,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發誓一定要活著出去,爲了自己心愛的女兒。
漫長的六年半,在無人交流的孤寂中,在對女兒的極度思念中,在病痛的數次侵襲中,逐漸接近尾聲!
1973年,鄭念提前釋放出獄,可她竟然拒絕釋放,強硬要求宣布:她根本就是無罪,並且要求在報紙上公開賠禮道歉!
最終她平反出獄了沒有「揭發」任何人,更沒有承認任何莫須有的罪名。
在真個血腥濃重的文革中,她的手上沒有任何血痕,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尊嚴與良心!
出獄後的鄭念,已經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可依然被衆人監視,她不信她女兒是自殺,秘密調查她的的死因,經過重重困難,她最終查到了真相,原來女兒是被人活活打死,然後扔下樓,讓人以爲是自殺的。後來她爲女兒洗冤,親手將凶手送進了監獄,15年後,凶手刑滿釋放,依舊兒孫滿堂,而她卻淒清孤寂,無人相伴!
女兒去世的噩夢,不斷折磨著她的精神,她再也無法忍受,決定離開,決定再也不再重返傷透她心的故國。
出國前,她向國家,捐贈了家中僅剩的文物,不帶走一絲一毫,文明在野蠻的暴力下流失,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到!
65歲高齡的鄭念,踏上客輪,漂洋過海,只身前往美國,在甲板上,一向堅強她,忍不住淚流滿面,離開生養她的故土,她說;「我的心碎了,完全碎了,只有蒼天知道,我曾千百倍地努力,要忠貞於我的祖國,可最終還是完全失敗了,但我是無愧的,這真是萬念俱灰的最後一刻」,如她所說:「罪不在她」!
到達美國後,她以極強的適應能力
克服了新的生活方式和環境,每天清晨起床,都以充沛的精力迎接新的一天,一個人購物、做菜、駕車、看病!
她年紀大了,身體常伴隨病痛,可依然鬥志昂揚,生活只要還在繼續,她依然要活得漂亮,驕傲地活給自己的命運看!
每個寂靜的夜裏,那些關於丈夫和女兒的回憶,都刺得她生疼,在如此巨大而漫長的煎熬裏,72歲高齡的她完成了一生中唯一的一本書《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上海生死劫》,那年,是1987年!
這本自傳體回憶錄也成了八十年代
中國「傷痕文學」的代表作一經推出,就風靡歐美,並被翻譯成多國語言,而轟動整個西方世界,有人說:這本書教育了西方讀者整整三代加拿大歌手Corey Hart專門寫了一首鋼琴曲《Ballade for Nien Cheng》向她致敬,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庫切,都忍不住在《紐約時報》上寫書評,在人的水平上,她的回憶錄最偉大的可貴之處,在於她對自己,抵抗心理和身體的壓力的記錄!
80歲時,她還精神抖擻地穿梭於各大高校做演講,和學生們一起談論東西方歷史,鼓勵海外遊子努力學習,雖然離開祖國,但她卻從未忘記祖國,將著書所得的優厚稿酬,設立「梅平基金會」,專門資助大陸留美學生,讓他們能夠在海外學習減輕一些負擔!
一生浮沉,經歷過多少絕望,可看她老年的照片,看不到絲毫歲月孤苦的痕迹,無論身處何種命運的漩渦,她都不放棄去發現人生的美,去創造生活的美!
她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Let the past rest,不要氣餒,你一定要有一個希望,並且有信心、樂觀,朝著那個希望走,如果你覺得沒有希望了,那你就解除武裝了!
我在監獄裏,雖然那麽苦,我還是永遠要奮鬥的,只要你有一口氣,你就應該朝著你的目標奮鬥!
鄭念很美,這份美,來自血與骨中,那洗不去的堅韌與芳華,她總是溫柔地笑著,笑著把所有痛苦和辛酸,都化爲了生活的調味品,美麗奪目,透過歲月的煙塵,清晰地浮現,惹得人人驚歎!
2009年的一天,她在浴缸裏摔倒起不來,被送入醫院後,醫生告知她的壽命最多只有一年,她面色平靜,淡淡地說,我已經活夠了,我要準備回家了!
2009年11月2日,中國真正的名媛鄭念在美國華盛頓去世,享年94歲
她的骨灰,和丈夫、女兒合葬於太平洋,一家三口,至此終於團聚了!
大多數人以爲的名媛,是名牌堆身,錦衣玉食,可她卻讓我們懂得了,真正的名媛,是在於竭力維護自己的風範,在汙穢的塵世,保持儀態的高雅,靈魂的高潔,以最柔軟又最固執的姿態,守著最強硬的底線不放棄,即使面對淫威,淪爲階下囚,衣衫襤褸,依然有她的傲氣與尊嚴,即使近百歲的年紀,依然優雅美麗,清醒獨立!
這才是當之無愧,堂堂正正的真名媛,讓我們一起致這位不凡的中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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