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 能不能》 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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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機在手〉
明明只是用眼睛
看見許多噪音爆炸
耳膜卻被震破了
心如玻璃易碎
因為透明
只是一個個字如子彈橫飛
頸椎卻如中彈
抬不起頭來
隔着屏幕
鼻子也聞到煙硝味
明明很久沒講過話
嘴巴不累
卻似啞巴了
對一切
再沒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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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殺手遇上魔法師3 病毒之役 第一章 中計(下) (高一作品/單章下/全文檢個察、劇情小修改要再投稿到各出版社一次,歡迎大家踴躍給予感想唷~想看前後可以到我部落格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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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說他是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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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在趕往狙擊點的時候,就與也擦身而過一次了,而我不相信這次他找到了這裡純粹只是個巧合。現在這個城市可不安寧,短時間內里約被暗殺所造成的混亂馬上就會如疾風般四處擴散,接著警方的大量搜捕、各處大型路口的封鎖及對路上人民身分的一一對證,在這樣大的動靜下,一個職業殺手絕不可能會毫不知情,更不會茫然無知地接近事發關鍵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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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來到這個市集,肯定是知道里約遭受暗殺的消息,判斷出犯人是我之後,特地跟著警方的腳步循到了這裡。但是他找我要做什麼?除了這個推測之外,我想不出他會在這裡的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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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穿著與方才在人群內時無異,是普通的深藍色襯衫及黑色牛仔褲。他站在前方的市集出口,正與兩位把手通關的警備隊員談天,從我這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三人似乎聊得挺開,再好一點都要勾肩搭背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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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之中緩緩向前移動,瞇眼緊盯著也不放,而他在談話間似乎也察覺到我所投去的尖銳視線,眼神瞟來之際顯得有些詫異,隨即不著痕跡地給了我一抹微笑,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談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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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了蹙眉,搞不懂也的意思,他這模樣頂多也就是覺得意外了點,像是早已做足了見到我的心理準備一樣。我心想著他來到紐約的目的果然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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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壓低了頭上的遮陽帽繼續向入口走去,幸虧這時候來到市集的警察人數還不多,大部分都在市集內部搜人了,所以這地方的入口就剩那兩個看起來很三腳貓的警察駐守著,以及一名不停在掃瞄過客五官特徵的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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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人自從被開發出來、廣泛運用在國家保衛方面上的工作之後,就是個國家警力非常信任的存在,因為守門人的強大,幾乎很少有犯人能逃出警方的手掌心,也之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放心地減弱入口處的防禦,只是,這種作法對付我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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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正大光明地通過入口出去,一切都會安然無恙,既和平又輕鬆。既然掌握到了守門人的弱點,它的「認人」能力就絕不是個威脅,只要不做出剛好符合「緋」這個人的習慣舉動,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我就是個一般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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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並沒有我的完整個人資料,他們所獲取的,都是片面的監視影像,平時不苟言笑的我只要面帶微笑,守門人就不能百分之百把我跟它「印象」中的「緋」整合在一起,再加上我刻意做出的行為模式,成功走出入口絕不是什麼難事,而我也不會相信也會白癡到暴露我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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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最顯眼的特徵就是我的髮色以及深色的高領大衣,現在頭髮都綰到了遮陽帽裡頭,大衣也褪下了,裡頭是黑色襯衫及皮短褲,外觀上不至於會被發現,畢竟這裡人口數眾多,大家的五官特徵及穿著雖然都不一樣,差異卻沒有明顯大到一眼就認得出來,除非是彼此相識已久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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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接近入口處向某家服飾攤販買了件白色薄紗外套,披上之後將手上用來裝狙擊槍的提箱放到了他們的手提袋裡頭,臉上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暗自嘆了口氣接著讓走姿稍微改變,就這麼隨意地踏著蓮步往入口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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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似乎有意要協助我,他突然表現的很激動,手舞足蹈地笑著與兩位警備隊員講了幾句,而我則趁機在他們注意力被分散的時候順著人群出了入口,順利逃過了守門人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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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吁了口氣後,我打算就這麼走遠,回頭一看也還在努力講著「笑話」,讓那兩名警備隊員頓時是眉開眼笑的。我心想他待會肯定會追上來,就沒理會他逕自而去。還是任務首要在先,不知道這次他到底又有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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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也其實沒什麼好感,首先他在永夜給我的第一印象就讓我覺得他這個人驕傲自滿,且是個會以各種手段達到目的的人,基本上他如果還是要找我加入他、深入我父親的事情,我一樣會果斷回絕他。但看在他特地幫了我一個忙的份上,這次就不刻意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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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將頭轉回來的瞬間,我突然注意到附近有一陣騷動,接著一個戴著帽子、穿著低調的青年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冷不防地擦肩與我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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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市集入口處的人潮太過擁擠,我在察覺到的時候根本沒有空間可以進行閃躲,但看來這個青年並不是針對著我,他完全沒在意自己撞到了多少人後,就這麼風風火火地擠到了另一邊的街道,神情緊張的像是在追緝什麼人,或是正被什麼人追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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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年的背上背了一個軟塑膠背包,裡頭的東西因為晃動一直擠壓著皮面,不斷變形,我看了他如此慌張的模樣,猜想著這個青年大概是偷了誰的東西吧?……不是吧?做事也得看時機,這種時候偷東西,簡直就是名符其實的「飛來橫禍」啊,很快就會被輕鬆逮捕了。現在的警察密度可是平時的數十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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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視線自青年移開,打算繼續走我自己的,這才發現到我周遭的人群似乎是在向外挪動中,而他們所避忌的人物,很明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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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心驚了一下,心想是否是出了什麼變故,回頭往也的地方一瞧,他與那兩個警察也都在驚駭莫名地注視著我,而大家所畏忌的東西,確切來說應該是在我的後方──我身後不知何時,大約三公尺外處,就站著剛才入口的那名守門人,它幽綠的目光正死死盯著我不放,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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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這情勢就知道完了,這時候才察覺到剛才被那青年一撞,我綰在遮陽帽裡的緋紅色頭髮幾乎都掉了下來,也怪我平時習慣了披髮而下的感覺,居然沒有發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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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守門人肯定是看到了我的髮色發覺有異樣,這才逕自靠近我想要加以確認,我是否就是它們所在尋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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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兩個警備人員還在看著我,其中一個推開了也,指著我大叫:「就是她啊!那個暗殺兇手!行政長要追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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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四周原本還有些嘈雜的人群頓時都靜了下來,接著,暴動。他們大概也知道前幾分鐘附近里約的演講現場,遭到了一場狙擊暗殺,而兇手似乎就在附近,所以市集才會聚集了這麼多警察,而現在,我這個兇手就身處在他們之中,近處的人群順著手指與守門人的目光看到我後,便開始瘋狂向外激竄、推擠著外頭的人們,尖叫的尖叫、逃走的逃走,場面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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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正常時候我肯定會遁入人海趁機逃開,但是現在的我完全被身後的守門人給盯得緊死,它還在將資料庫中的資料進行核對,確認我是否為它所要找的人。我只能佯裝無辜,鎮定地將頭髮給綰進遮陽帽,然後帶著笑容輕輕地往後方踏步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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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錯吧?我怎麼看都不是啊。」另一名警察還不能確信我就是暗殺里約的殺手,畢竟我的外貌及穿著與他們接獲的人物影像差了許多,且還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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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看她的髮色,緋紅色啊!那個殺手的頭髮也是緋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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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他媽也不能斷定她就是啊!緋紅色頭髮的人多的是,要是抓錯了人,多麼對不起這位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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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至少也能相信守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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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警察被這麼一說,摸摸鼻子不講話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這時我注意到旁邊的也,他咬著牙似乎是在躊躇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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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臨危不亂地佯裝著笑容與守門人四目相對,一面踏著後腳緩緩移動,以免驚動到它。我心知他們絕不會有我清晰的正面照,再加上我帶著微笑,它的辨識系統無法將我的五官與資料庫內所掌握到的線索進行高相似度的核對,只要我不主動採取攻擊、做出任何它會覺得是攻擊性舉動的動作,情勢就能暫時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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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該死的現在是非常時期,這裡的消息一通報出去,警察就會如泉水般湧過來,我得想想辦法在這之前開溜,遺憾的是,被守門人一盯上,想溜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就算我不是本人十有八九也得被帶回去盤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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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成了僵局,我周遭的人群已經退到了十公尺外的地方,讓了一個大圓給我,聚在旁邊看好戲。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就鬆懈下來了,畢竟就算我能狙殺里約,是個身手矯健的殺手,在守門人面前也不足掛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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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我已經退後了三公尺,與守門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我後頭的人們也隨著我逐漸退後,盡可能地讓出一條通道給我。看來這區的人也是會害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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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守門人大概是處於確信與不確信之間,正衡量不定著,所以它沒有採取行動,或是主動退下,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會由附近的警察出面或是給守門人下達上頭的命令,這個間隔時間會是很短暫的,所以這代表著,待會我有九成是要被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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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去,市集裡頭有了不一樣的騷動,我知道他們是查覺到不對勁前來查看了,心裡一個拿捏,想著情況一有變化我就直接逃走,只怕屆時艾略特那邊出了問題,在時機上我們無法配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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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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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一顆金屬子彈伴隨著細微的音爆打中了我眼前的守門人,子彈「鏘」的一聲擊在它後腦,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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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人機械式地緩緩回頭,我也跟著子彈的擊發軌道望去,開槍的人竟然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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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咬著牙還站在那頭,雙手握著手槍平舉,又是一顆子彈擊中了守門人幽綠的右眼,「啪」的一聲子彈鑲進了裡頭,傳出了輕微的碎裂聲。也這一手,精準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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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訝異,皺眉不解地看著他,知道他開了槍還好端端的呆站在這裡,絕對沒有問題。我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是讓守門人分心,將首要的處理工作轉到了他身上,藉此引開它對我的注意力,只是我很納悶的是,他為何要開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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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頓了幾下,再度開了第三發子彈,不偏不倚地正中守門人另一隻眼睛,然而守門人完全沒有疼痛感,它判斷了狀況後擺出架式,就要往也的地方衝過去,為民除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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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發子彈終於讓身旁兩名員警回神了,他們也很困惑,畢竟前幾分鐘還在有說有笑的人,怎麼下一刻就開槍了呢?兩個人也沒時間發呆了,慌張地一個拔出手槍,一個架起了電擊警棍,迅速往近處的也逼近,連同移動中的守門人想要將他立刻制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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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是在閃電般的一瞬間,也完全沒有回頭,知道那兩個警察採取了行動,巧妙地避開了往他後頸處打過去的警棍,接著身子一橫將手伸到了撲來的其中一名警察腋下,一個過肩摔,「砰」地將對方摔到了前方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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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我,在守門人即將逼近之際,以著當初在永夜時候一樣的口型文字,說了一個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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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隨後點點頭趕緊轉身拔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後方人群所讓出的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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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算我現在感謝他,也不是這個時候表達,心裡仍茫然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為何要救助我?他想賺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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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殺手遇上魔法師2 美洲風暴 第九章 狙殺(下)(完)(修文更新/高一作品/單篇全文/歡迎大家踴躍給予感想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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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廳,就是被外頭的耀眼朝陽刺得睜不開眼,和風順著壁面貼吹而來,非常舒服。今日還真是風和日麗,一個適合葬送掉里約這個大惡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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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步而出,鞋跟踩踏在小巷的步道,走出巷弄,朝預設地點悠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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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其他人的幫忙,我便不需要一面進行狙擊的準備,一面兼顧監視里約的工作。里約的演說時間為正午十二點,過程僅約十五分鐘,因此我們得提前布置妥當,在十五分鐘內見機行事,適時按下重型狙擊步槍的板機,讓他在腦袋上開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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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距離正午還有足足一個時辰,時間上綽綽有餘,我們這邊已算綢繆周全,守株待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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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時間充裕,我沒有必要讓自己瞎緊張,即便有變故發生,這短短一個時辰絕不可能破壞我們縝密的計畫。但常言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大意是大忌,我也不能就這麼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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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有跟的皮靴,在地面上敲出有節奏的「叩叩」聲響,我不禁懷念起這道踩踏聲。上次這麼踩著,是兩周之前的事了,那時還巧遇被追緝中的絢。現在想想,當初她到底為什麼會被警方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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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亞當街串的小道走去,我步入了人群魚貫的華爾街主道,除了人山人海外,兩側皆是金融行業與些許的高檔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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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我得隱蔽氣息,以防有人找上門來,壞了整個大局。就為了那一顆老鼠屎壞了一整鍋湯,也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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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進人群之中,我緩緩前進,像個逆流而上的掙扎小魚,在被不斷推擠的情況下,無奈穿梭於人與人之間的空隙。一大清早的,這人勢眾多得可怕,我想會造成如此水洩不通的主因,絕對是里約的市中心現身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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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約‧拜爾在北美洲是個如神一般的存在,世界主要勢力四大集團,就屬美洲的「星盟」為王者,這星盟內位階排第二的行政長能不受歡迎嗎?里約要現身演講的消息在上個月一發放出去,馬上就有許多被謊言蒙在鼓裡的粉絲聚集到華爾市,為當地商店街帶來不少商機,演講當天,更是納滿了美洲各處奔波而來的人民,其目的就為了一窺只會出現在新聞採訪上的里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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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約雖仗著能統領全美洲的權勢,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想當然耳,他在暗地裡做的虧心事不計其數,為了名譽,自然隱密得密不透風,同時放出對自己有利的假消息。行政長在星盟的身分就是代理星盟霸權者處理國家瑣事,而霸權者能全權主導事宜,也能像個天子當一位虛名人物,無實際掌權。現在的美洲星盟體制就是如此,真正握有大權的便是里約,畢竟當今上位的霸權繼承者只是個小鬼,消息封閉、從未拋頭露面,完全沒有決策國家大事的能力,這主權自然是順理成章給了里約‧拜爾,使星盟有點像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君主立憲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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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我的家鄉──日本,在當時是少數未被侵略的獨立國土,現在依舊是君主立憲體制,虛位元首日本天皇仍是百年前那支皇室,掌握大權的首相則不時汰舊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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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擠在人群之中,以著苗條的身段閃身在空隙間移動。我不禁後悔我為何不選擇旁支的小路,非得要在主幹道上與別人比身材?這艱路走久了,心中的火氣都要上來了。我最厭惡諸如此類的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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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頭,我看到了不少形色各樣的人,但就在下個瞬眼,我的眼珠子瞟過一名熟悉的身影。我有些驚訝,想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一回頭趕緊朝原先的地方看去,只見人群之中,一顆不顯眼的黑短刺髮正被人流搞得如飄蕩在急湍之中,白皙冷峻的東方面貌盡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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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是前幾個禮拜在永夜碰上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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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驚疑,接著戒備。也來這個地方做什麼?難道他還沒放棄,是特地來美洲尋我的?……或者,他順著搜查到父親的資料,碰巧來到了這裡,只為了調查父親?我不禁對他的搜查進展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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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的目標是備置狙殺里約‧拜爾的工程,我要是給也撞見了,那他真的就是那顆「老鼠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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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幾下,我決定將對也為何會來此地的疑惑打消,選擇拉下帽沿,避開他的目光貓腰躲入人群,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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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這點同我。這時的我感受不到他,相對的,他也察覺不到我,我倆是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單方面地萍水相逢相擦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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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出車水馬龍的華爾市主要街串後,我進入一處古色古香的旁支街道,這兒的人相對就少多了。基本上這塊地域為觀光街景,建築風格都是保留了百年前的原貌,幾乎沒有再改建過,這點從有些剝落受損的砌磚石壁上就能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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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為高峰時期,人群都為了一窺里約原貌而興沖沖地跑到了華爾市中心,距離較遠的觀光街坊相比之下,自然是人煙稀少了。這些街景對於外地人來說固然新奇、別有一番風味,但終歸是想看就看得到的風景,然而里約可不是想觀就觀得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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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附近周旋了一陣,這才給找到了先前來此探查過的地點。這觀光地域的佔地面積頗廣,前幾日與絢在策畫狙瞄地點時,我選了這處一個古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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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過了幾處矮牆與石樓,我踩著地磚石道來到一處石陣廣場。這時的石陣廣場只有兩三名駐留的旅客,考量到專心狙擊不得被干擾的因素,才會選了這偏僻遼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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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朝一座石鐘塔走去,踐過維持修剪的草皮,毫不顧忌進入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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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內沒有照明設備,就是日正當中的時刻,裡頭依然顯得陰涼冷清。塔樓皆是以石磚砌成,壁面有好幾處剝落,參差不齊的一層層疊了上去,樓高足有二十尺,在這塊地域算是比較明顯的高聳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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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樓塔沒什麼可看點,老舊落魄,雖然開放一般旅客能入內參觀,平時依舊沒什麼人踏入,更何況是順著環繞壁面的石梯走到頂處。就納在這點,我敢保證在頂樓架設狙擊槍絕不會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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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手提箱踩著輕快的步伐躍上層層石階,我很快就來到頂處的閣樓。閣樓僅一圓五、六坪大小的範圍,周邊打了四個落地窗,沒有玻璃、圍牆攔著,一不小心失足摔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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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華爾市附近轉了好幾圈,最後選了這塊風景宜人的好地方。我再次環視一下四周,滿是灰塵細屑的地面代表這裡久年無人清掃,而之所以沒有累積太多塵埃,是因為從四個落地窗灌進來的強風,會把碎屑一點也不剩地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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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提箱隨處擱下,開始拼裝起狙擊槍,在一處窗前架起腳架,填進細尖的子彈,等到所有工程布置妥當後,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里約乘著自家的裝甲車慢慢開到了華爾街,正搖窗向外揮手與人民示意呢。他奶奶的,這些人都是傻子嗎?老子是不知道里約做過哪些大事,但他的『壯舉』可聞名了,就連老子都知道他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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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笑一聲,輕搖了搖頭不置可否,身子趴了下來調整一番,就這麼單眼貼在狙擊瞄準鏡上,趴勢單手扣在板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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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剛好在距離里約現身演講的中央噴水池兩千八百米外,現在正值暑夏,高低處風壓差距不大,只要在風速不算強勁的情況下擊出子彈,軌道偏離的差異就會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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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瞄準鏡的刻度調整妥當後,我的視野現在是兩千八百米外的中央公園噴水池,前方架起的高台上備有一座小講台,周圍用厚重的防彈玻璃圍了三方,講台四處還佇著不少黑衣保鑣,就等正午時刻一到,里約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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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附近全是人群,擠得水洩不通,較靠近講台的人民高聲歡呼著里約的名諱,看來都是他的忠實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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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移動槍身,我轉了轉周圍,放眼望去全是人群,就連周邊的商家、高樓皆站滿了人,可說是無比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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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里約的車隊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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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絢開口:「我這邊也OK了。」她的位置在我的正對面,演講台的正後方兩千六百米處。我倆進行包夾,里約就算逃得了一發子彈,也絕不可能逃掉第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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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時間,還剩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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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布署妥當了,周邊範圍直至兩千一百多米,五百米內的範圍更是密集,一條街道路口就站了四名配槍員警。」夏克爾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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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剩下七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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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里約到了,啐,想不到他遊街示眾竟沒被其他人搞暗殺,那些人都被他收買了嗎?」傑粗獷的聲音不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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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剩下三分,里約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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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頭駕著星盟旗幟的車隊緩緩開到了講台旁被保鑣空出來的區塊,所有人民高聲喝采,紛紛禮讓車隊,好讓他們順利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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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頭長者自磨得晶亮的裝甲車跨出,慣常的方圓教士帽、鑲邊絨質黑袍,金邊小圓眼鏡下,凜然的眼眉、一雙精明的銳眼利人,潤唇周圍留了一整片細短的絡腮鬍,幾乎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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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里約‧拜爾,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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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密布細汗的雙手輕捏了捏槍柄,全神貫注起來,目不轉睛地以超高倍數的瞄準鏡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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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心紅點順著里約步上階梯,到了講台面前,現在我的槍管與他的額頭只有兩千八百米左右的距離,以及那一層微不足道的防彈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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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約皮笑肉不笑地望了望四周民眾示意,握了握講台上的麥克風,一瞬間,所有躁動平息,數百、千隻眼睛全盯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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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夏克爾與查爾斯的轉播中,能清楚從AT聽到他的話聲。里約首先試試音準、清了清喉嚨,在確認麥克風沒問題後,道出一些寒暄般的問候與演說來意。在五分鐘後,他開始切入正題,向人民闡述一些國際事宜與國家的重大策畫、未來發展,附近不少記者不停拍攝,就連上空也有幾台飛空機體盤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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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息以待,專注在里約身上,適當分點注意力在身邊周遭,以防有人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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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口說:「絢,見機行事,一有機會就下手,若一方失手就由另一方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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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絢簡短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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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里約的利眼朝我這望了一眼,那一瞬間他嘴角微揚,我感受到的是他不懷好意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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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心說怎麼可能?兩千米外的距離,以人眼就是連這座塔樓都見不著邊,何況這狙擊瞄準鏡採用的是吸光金屬玻璃,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反光的,就算有,兩千米外的距離有閃光依然不可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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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自己產生的錯覺罷了,將重心放回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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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里約的演說即將告一段落,我一面盯著他,一面密切感受著風,不時進行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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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眼死盯著里約不放,那瞄準鏡的紅點就在里約的額頭周圍飄移不定,待到了所有一切因素都讓自己覺得沒問題後,我放在板機上的食指一個壓扣,裝上滅音器的狙擊槍傳出一小陣音爆震入耳根,音速的子彈經由火藥、槍管、經過兩千八百米的距離,劃破大氣、撕裂風勁、穿過無數街道與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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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瞬間,里約身前的玻璃層多了個彈孔,四周僅產生一點裂痕,與此同時,他的正額迸出血花,一個銅幣大小的血洞現出。他眼眨也沒眨,就這麼向後倒去,失去重心躺在高台上、躺在自身腦袋流出來的血泊上,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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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眼看著這一切,在絢也確認里約倒下後,我知道這場狙殺是圓滿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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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民眾倒抽一口冷氣,接著尖叫高聲傳出,所有人開始慌亂、恐懼、暴動,站在附近的保鑣們紛紛上前,一手按著耳掛式AT急忙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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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血泊越擴越大,我也越來越確信里約的死訊。這狙擊槍射出的子彈威力,穿過防彈玻璃、把里約的腦袋整整穿出一個洞,威力仍沒消退完,扎入了高台之下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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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陣亡了。」以瞄準鏡從另一方關注著講台情形的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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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即將要從瞄準鏡的視野移離、準備撤手時,我瞥見里約的身子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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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了蹙眉,將眼睛塞回瞄準鏡……我的心悸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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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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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約原本該死絕的身子開始顫抖,慢慢的,那副肉軀雙手按捺在鋪著紅毯的高台,將身子撐起,緩緩抬起那顆印有血洞的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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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利眼逼了過來,他在……對我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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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殺手遇上魔法師2 美洲風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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