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香的因緣之十四 》
玄一道長連忙要父親不要心急,先坐下來喝口茶暖暖心,接著玄一道長請方才引領的兩位年輕道長其中一位妙字輩道長,去法壇前取來三張顏色不同的符令,分別是金色、銀色和紫色的三副令紙:「這裡有預先準備好、壇前修法過之鬼門關制煞符、短命關煞以及制死病煞符三份,回去以後要先用我研製的香在第二天午時見光淨化,先從頭頂,再從前胸後背,前丹田、後命門⋯⋯一路順時鐘為其焚化⋯⋯」後來較年輕的另外一位道長,就取了三捆玄一道長所研製的條狀線香。這香稍一打開,就有股特殊的香氣沁入鼻孔,光聞便覺煩憂頓消,心曠神怡,我當時有回過頭稍微看一下我的長兄,此時的他眼神雙眸已經展露出未被附體時那股清澈明亮。
父親在久遠以前就曾聽聞過玄一道長年輕時便得其師秘傳道家少有的多類治病、驅邪之藥方,據說靈驗頗著,只不過過往要逢仙佛聖誕,父親才會到宮裡面發心幫幫玄一道長,所以本身雖然知道此道院所製藥香極為厲害,但因為從來未曾遭遇過像兄長這般遭遇,所以也就沒有太放於心中。父親取過香之後,順便詢問了道長此香的作用,道長笑笑地回答:「這香條古法研傳,至今已數百年,歷代祖師又不斷地增加其內容,因此自有其效。
特別是著魔或鬼魅纏身,家宅不寧,一般而言若不是特別嚴重,一般道士為患者淨化,手掐印,口持咒,一兩次便會完好如初。它主要的成分是芸香、乳香、柏香、杉香以及木香⋯⋯共有十二味藥方研製而成,此香一經焚化,再加持咒勾召,飄散之三尸神自會歸體⋯⋯」後來年輕的道長在送我們離開道觀的時候,順便給了我們全家大小由柏木研磨成佛珠的護身手串,年輕道長說,這手串是從四川生長在懸崖峭壁的縫中取得的香木,它對人體的安神定魄有最直接的功效,若是夜晚多夢、噩夢糾纏,以其安神,自會有直接的效果,可惜的是中國人不知道這木頭的寶貴,很多其實都被日本人拿去當藥使用。
日本老一點的漢醫都知道此木對於發炎、止痛有特殊的功效,尤其如果體內胃火、實火所引起的痔疾,似乎都有奇效。這種香之所以會被佛道中人使用,歷代以來都有說不完的靈驗效應,四川蜀中人都有著古老的傳說和經驗,老輩的川人習慣把此香搗成碎狀,置放於睡枕中,據說可以安神定魄,並且有治療夜不能寐之痼習。依照現代人的醫學觀點分析,許多人神經衰弱、晚上多夢,除了體質之外,和交感、副交感神經也似乎有所關聯,血液在睡覺時集結於腦中之故,因此過於興奮無法安眠。而柏木本身可以經由食用或香氣,對於吾人之血液有提升血氧含量之效,醫療上之所以令許多中醫使用,原因是此木的本質有殺菌抗毒的功效。民國時期,四川及京、滬一帶,也有製成油膏擦拭表膚,有消腫、消炎的作用,因此對溽暑、節氣時因濕氣引起的蟲蚊咬傷,均有奇效。
柏樹之所以從古至今被列為驅邪、安神有效應的香木之一,主要是生長於高山峭崖之上,尤其是崖柏非常稀有。崖柏的成長時間極為緩慢,一百年以上勉強也只能長成一兩公尺高,所以如果樹齡愈老的,本身的油脂性就高,燃燒出來的香氣就更加芬芳,有些崖柏壽齡超過千年,也不在少數,所謂松柏常青,所指的是柏樹在佛道門中都被列為壽與天齊的吉祥之木。
「茅山道院老道長所親自加持研製的柏木珠串是從我領取之後便終年累月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對玄一道長的信賴感,總之在我年少的心靈當中,玄一道長一直是我心目中護佑的象徵。每當我心緒不寧,或有煩惱事生起時,只要想起道院的老道長就如同服了一帖安神劑一般,尤其兄長的事件,後來經由老道長的神力庇佑,短短幾日我家兄長便又活蹦亂跳,完好如初,也才知道凶靈惡煞是極難超度的,除非如玄一道長此等道德格局高超化外之士,方能救度,若非道長神功超薦,那兩造由親屬所化之凶靈,將不知要對家族中有如何不可救贖之傷害⋯⋯」老和尚邊說著還從長袍上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串經由歲月痕跡的洗禮,少年時期玄一道長所贈與的第一串手珠⋯⋯(未完待續)
王薀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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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為何蔡政府拒絕佛光山捐贈疫苗因爲他們不認為星雲大師是台灣人,a joke!
真愛台灣 哭一次吧!
作者:佛光山開山星雲大師
我李國深,民國十六年生於中國江蘇江都縣,12歲時,因為父親在日本 發動的南京大屠殺失蹤,尋父不着,就在棲霞山出家。我在出生地揚州住了12年,在南京和鎮江住了12年,在台灣住了66年了,我90歲了。
回想民國38年春天,我率領僧侶救護隊,在太平輪沉船失事後幾天,飄洋過海抵達台灣基隆港。60多年來,我在台灣,承受台灣同胞的照顧,台灣米水的滋養,讓我能夠弘揚佛法,完成我發展佛教的願望。對於寶島台灣,我的感恩是無窮的。
儘管如此,我在台灣住了六十多年,台灣並未承認我是台灣人,反而我周遊世界弘法如美國、澳洲,短暫居住過的城市給了我十多個“榮譽公民”。一直到這幾年,我住過數十年的宜蘭市公所才賞賜給我“榮譽市民”的認可。於此,我也非常感謝了。
時至今日,我仍不禁遺憾,在台灣超過一甲子,甚至馬英九、陳水扁,他們都比我遲到台灣,但他們能做“總統”,我卻連做個台灣人都不能,所以只有自稱“台灣中國人”。
記得1989年,我回到闊別四十年的故鄉探親,家鄉的父老也不認識我了,都説:“這是台灣來的和尚。”我不免慨想我究竟是哪裏人呢?後來我只好説,只要地球不捨棄我,就做個“地球人”吧!
當我跟移居世界各地的華人説“我是地球人”時,馬上得到熱烈的共鳴。或許同樣遠離家鄉,客居異域,都有一段顛沛流離的悲情故事,既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但和中國又距離那麼遙遠,在血源、種族上,大家是改不了的中華民族,於是就一致認同我,跟隨我做地球人了。
正如先賢 唐朝 鑑真大師,在旅居日本十餘年後,自知老邁無法還鄉而説的遺偈:
“山川異域,日月同天,
寄諸佛子,共結來緣。”
我對手足同胞也是一樣,
大家今生有這樣的因緣,
希望來生再結炎黃子孫的緣
66年漫長歲月,我隨着台灣經歷了戰後初期百廢待興的刻苦艱辛;從戒嚴時期,白色恐怖的時代,當然也經歷篳路藍縷的十大建設時期,我為台灣的百花齊放,創造經濟奇蹟,成為亞洲四小龍之首而感到與有榮焉。乃至第一次政黨輪替後,見證了自由民主帶給台灣的美麗與哀愁。你們66歲以下的人,能解我跟台灣成長的心情?
我嘗過白色恐怖的迫害,也曾因不實的密告坐過牢獄,在槍林彈雨、多少次的死活中,僥倖地延長了生命歲月。尤其來台初期,我受過警察不止百次以上的調查,謠言、耳語、省籍問題,以致我投宿無門、衣食無着,可以説,我在台灣也有過一段辛酸的歷程。
所幸,出家人一向有“處處無家處處家”的性格,我曾經數度環島,走過台灣兩、三百個鄉鎮;我跋涉過溪水河川,也曾在農村睡過豬舍牛房;我翻越高山峻嶺,行腳過八仙山、太平山;我也多次在南北台灣的神廟前,或農家的曬穀場上佈教宣講;我領略寶島各地的人文風光、自然景觀。
我曾在半夜上阿里山頂看日出,也曾徒步到日月潭,與原住民好友“毛王爺”談心,還與他讀國民小學的女兒“三公主”合影。對於阿里山、日月潭,我也和現在的大陸人一樣充滿嚮往。
鄭成功管理過的新營、下營、柳營、左營、台南赤崁樓等地方,也曾令我發思古之幽情。我留連在高雄紅毛港、花蓮的海港,我站在野柳女王頭的一旁,望着大海,自豪於中華文化隨着海水流遍十方,可是這片大海,怎麼把我們兩岸同文同種的同胞隔得這麼遙遠?令人不禁感傷。
那數十年,我在北宜、北橫、蘇花、南迴等公路留下腳印;蔣經國先生開拓中橫公路,我在太魯閣燕子口、九曲洞,不止數十次徘徊,欣賞台灣雄偉奇妙的寶地山川,也曾為修築這條公路的數百名殉難工作人員祭悼祝願。我發願將佛法的真善美,散播到寶島的每處角落。經過汗水淋漓、雙腳踩過的每一寸土地,我與它產生了生命的連結,血脈相通,你能説我不愛台灣嗎?
回憶60多年前,在那個威權的時代,佛教在台灣並沒有發展的空間,但我憑藉青少年時期對佛教建立起的虔誠信仰,不斷到各鄉鎮、漁港、農村去佈教,因為化世益人就是我的責任。我們敲鑼打鼓地喊道:“各位台灣的父老兄弟姐妹們,咱們的佛教來啦!咱們的佛教來啦!”
那些聽到我呼聲的民眾,他們也無懼於蔣夫人宋美齡以異教徒身分的權威壓制,都站出來跟我一起共同呼喊!”台灣的父老兄弟,大人、小孩魚貫的拿着小板凳坐下來,專心聽着跟隨青年弘法隊員唱歌、説故事。我們跨越語言、地域的隔閡,信仰裏純淨的善美真心,我們彼此交融,心意相通。
那時候,一般人都嫌台灣花不香、鳥不語,《波茨坦宣言》記載,中日戰爭後,台灣歸還中國,是犧牲二千多萬人的生命,以血淚換取的勝利代價。因此,我懷抱一顆中國人的心情熱愛台灣,比起滿清把台灣割讓給日本的無邊罪惡,我更慶幸國民黨光復台灣,讓台灣重回中華民族的懷抱。
每逢台灣發生災難,我都能感同身受。從1951年花蓮大地震、1959年台灣中部八七水災、到1999年的921大地震等等,無懼地震、颱風、水患,我們募集物資前往救災,希望帶給災民一點幫助。我們協助捐建和修復十餘所學校,供給學童午餐。
莫拉克八八風災時,我在南部道場成立災民安置所,為了尊重他們的信仰、心中的價值,請來牧師為這許多原住民證道,並且在佛光山設置基督教會的禮拜堂。之後,也捐建了霧台、桃源、長治鄉等八座圖書館。
對於宗教間,我主張互相尊重、彼此包容。例如,我曾將天下文化等出版公司給我的版税,捐給花蓮基督教門諾醫院、慈濟醫院,也鼓勵信徒一起捐款協助。對於天主教真福山社福園區修道院的興建,我也曾在艱難中五年分期捐獻五百萬,聊表祝賀的心意。為了支持南投阮泰賢神父的發心,我也撥出一百萬,響應他重建天祥教堂。屏東萬鑾聖母院的老修女要返回故國西班牙,聽聞她缺少經費,我親自把機票、路費送到修道院,感謝這許多修女數十年對台灣的服務。
為了感念台灣神道寺廟的友誼,我為媽祖創作了一首《媽祖紀念歌》,並且在佛陀紀念館成立了“中華傳統宗教聯合總會”。每年他們參加朝山聯誼,彼此歡喜交流,都是種種的美好因緣。
我發起百萬人興建大學,感謝前任“教育部長”楊朝祥、成功大學前校長翁政義、文學才子龔鵬程、管理專家陳淼勝、前“教育部”政務次長林聰明都來擔任我們佛光、南華大學的校長。他們不嫌棄我童年失學,幫助我完成對社會教育的心願。
六十多年來,我和我的弟子、信徒們為台灣在世界辦了五所大學、十六所佛教學院,我辦了電視台、報紙、出版社、中小學等,如今想來,台灣佛教能有現在的盛況,我也自覺這六十多年,對台灣人心的淨化和佛教的振興,有了一點馨香的供養。也很感謝海內外各地的佛光人及認同我的朋友們,大家一起為兩岸、為世界和平努力不懈。
佛光山大雄寶殿前面,有二十四棵挺拔的松柏,我把它們都看作是中華文化的二十四孝;我又從大陸運來比樓房還高的鐘乳石、太湖石、晚霞石等,與先前在福建鐫刻的十八羅漢,它們像磐石一般安住在佛光山;尤其,我們突 破過去傳統,在十八羅漢中,特地立了三尊佛教史上的女羅漢,表達我一生倡導男女平等的主張。我們建設的佛陀紀念館,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因它而看見台灣。
我愛台灣,認為我是台灣人,但不能否認,我還有大陸的故居、我的祖先、我的師長 前輩,我不能不與他們共依共存。在文化大革命時期,我在江蘇宜興 的祖庭大覺寺早就化為草嶺荒山,但到底那是我窮苦歲月時接引我入佛的寶地,也是成長我慧命的地方。感念大陸政府鼓勵我重建祖庭,現在的大覺寺超越過去舊有的建築多倍以上,藉此,也表達對國恩家慶的回報之意。
台灣2300萬人最可貴的資產,就是百姓的慷慨善良,遺憾的是,每到選舉,少部分人強烈的意識形態,讓台灣族羣分裂,社會對立衝突,人民與政府相互抗爭,選民與政黨交相指責。在藍綠的政爭之下,台灣人的温和有禮,可以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
我毫不隱瞞反對“台獨”的想法,因為我生逢亂世,一生歷經北伐、土匪橫行、軍閥割據、中日戰爭以及國共內戰。當時生靈塗炭的苦難,時隔八十年,記憶猶新,因此,對於兩岸之間,我主張和平,因為戰爭的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我終其一生,推動實踐僧信平等、男女平等、自他、宗教平等的行動。而對於兩岸和平、世界和平,則是我畢生的盼望。我衷心的希望,台灣不要再有人我對立的禍患,不要只有藍綠、沒有對錯是非善惡的觀念。大家不妨想一想,假如沒有了“中華民國”,我們的前途還能夠和平安寧嗎?大陸政府還會這麼優厚的待遇我們嗎?為了台灣的未來,我期盼藍綠的惡鬥、媒體的扭曲報導,都能停止下來。
經常有人説:世界最美的風景是台灣,因為人。最近又有人説:世界最醜陋的地方也是台灣,因為媒體造謠説謊、謾罵批評。為什麼短短數年,台灣從最美麗變成最醜陋了呢?所有居住在台灣的人,我們都應該深思檢討。
許多人説台灣的崩壞,是不負責任的政客、盲目的選民與造謠的媒體所造成,三者惡性循環,扭曲了民主的價值與法制的精神。更令人憂心的,在政治選舉的操弄下去中國化,對於中華文化、國族意識、家族源流的漠視與遺忘,讓許多人背棄自己的傳統,忘失了自己的根源。就像陳之藩 先生所説的,成為一株“失根的蘭花”。
這裏我們所説的中國,是五千年中華文化孕育的歷史中國、文化中國、全民中國,是民族血肉相連、不能改變的中華民族。你説,我們能稱作英國人嗎?我們能稱作德國人嗎?我們能稱作日本人嗎?所以,坦誠的告訴大家,我們都是炎黃子孫,這是無法改變的歷史事實。
所謂“木有本,水有源”,台灣人的祖先,哪一個不是中國人呢?除了李登輝先生之外,大家都不能否認自己是中國人。現在,台灣有少數人倡議“台獨”不肯 講中國話,主張要講台灣話。請問台灣話是哪裏的話?台灣話不是福建話嗎?福建話不也是中國話嗎?福建也是中國的啊!你能不講中國的福建話嗎?
在全世界,台灣是保存中華文化最完整的地方,也以中華文化的傳統為榮。中華文化重視春節、中秋節、端午節、清明節……,你能説你不要農曆春節過年嗎?中秋月圓,你能説你不要家庭團聚嗎?清明慎終追遠,你能説你不要為祖先追思掃墓嗎?在台灣,我們每一個人,從小到大接受中華文化的滋養,這是我們共同的根源,你否定它,不肯接受中華文化,難道你要做一個宇宙人間無國界、沒有根的遊民嗎?
俗諺説“呷果子拜樹頭,吃米飯惜鋤頭”,曾經我見過一份資料,康熙三十五年(一六九六)編的《地方誌》,記載當時的台灣隸屬揚州管轄。我不禁歡喜,原來六十多年來我沒有離開過揚州。飲水思源,我們每一個人也都應該找出自己的根在哪裏?我的父母親在哪裏出生?我的祖父母來自哪裏?我的曾祖父母又來自何方?我曾親聞習近平主席説 “兩岸一家親”,我們能否認這種同根同源的事實嗎?
最近,原住民立委高金素梅女士呼籲“禮失求諸野”,在我們認為,如果能“禮失求諸佛教”,更是人間美事。因為信仰必定是人類的基本權利,我希望台灣人民能夠重建新的信仰,樹立道德、講究慈悲、安定身心,人人做好事、説好話、存好心,用因果業報等,幫助社會次序更加穩定,祈願人人幸福,家家平安。
我一生愛中國、愛台灣、愛中華文化,我和大家過去的祖先一樣,在怒海餘生中來到台灣,因此,惟願國泰民安,別無他求。寄語台灣那許多本土派的人士,不要過於歧視外省人;居住了六十多年,我不算台灣人嗎?台灣會這麼狹隘嗎?難道大家的祖宗先輩不是渡海來台的中國人嗎?
現在,這一本趙無任的《慈悲思路·兩岸出路》即將出版,我深有同感,假如我們兩岸慈悲,共同以中華文化救台灣,還怕未來沒有出路嗎?藍綠兩黨如果也有慈悲,還怕未來沒有友好的希望嗎?在此心香一瓣,祝願大家平 安吉祥。是為序。
少年醫仙飄天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不平靜的日子中,平靜的語錄及詩句》
* 你可以是雪。
被撫愛過的白雪。
淚珠和素馨,
在黎明的開始。
你可以是水。
吻你時你是海水。
高塔,靈魂,航船,
一聲無始無終的道別。
你可以是果實
在我顫抖的手指間。
我們可以歌唱
或飛翔,
我們也可以死亡。
然而這六月
這夏季
太多死亡
留下黑暗的
色彩和味覺。
—-改寫葡萄牙詩人安德拉德:歌聲
* 我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到頭頂上的雨滴聲,此時有聲勝無聲,我心裡感到無量的喜悅,彷彿飲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飄飄欲仙之概了。
這聲音時慢時急,時高時低,時響時沈,時斷時續,有時如金聲玉振,有時如黃鐘大呂,有時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有時如紅珊白瑚沈海裡,有時如彈素琴,有時如舞霹靂,有時如百鳥爭鳴,有時如兔落鶻起,我浮想聯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風生筆底。
死文字彷彿活了起來,我也彷彿又溢滿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這樣的精神境界,更難為外人道也。
聽雨本來是雅人的事。
我雖然自認還不是完全的俗人,但能否就算是雅人,卻還很難說。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間的一種動物吧。中國古代詩詞中,關於聽雨的作品是頗有一些的。順便說上一句:外國詩詞中似乎少見。
我的朋友章用回憶表弟的詩中有:「頻夢春池添秀句,每聞夜雨憶聯床。」是頗有一點詩意的。連《紅樓夢》中的林妹妹都喜歡李義山的「留得枯荷聽雨聲」之句。最有名的一首聽雨的詞當然是宋蔣捷的《虞美人》,詞不長,我索性抄它一下: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蔣捷聽雨時的心情,是頗為複雜的。
他是用聽雨這一件事來概括自己的一生的,從少年、壯年一直到老年,達到了「悲歡離合總無情」的境界。
但是,古今對老的概念,有相當大的懸殊。他是「鬢已星星也」,有一些白髮,看來最老也不過五十歲左右。
用今天的眼光看,他不過是介乎中老之間,用我自己比起來,我已經到瞭望九之年,鬢邊早已不是「星星也」,頂上已是「童山濯濯」了。要講達到「悲歡離合總無情」的境界,我比他有資格。我已經能夠「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了。
可我為什麼今天聽雨竟也興高采烈呢?
這裡面並沒有多少雅味,我在這裡完全是一個「俗人」。我想到的主要是作物是那遼闊原野上的青青的苗。我生在鄉下,雖然6歲就離開,談不上幹什麼農活,但是我拾過麥子,撿過豆子,割過青草,劈過高粱葉。我血管裏流的是農民的血,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畢生對農民和農村懷著深厚的感情。
農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糧食。天一旱,就威脅著莊稼的成長。即使我長期住在城裡,下雨一少,我就望雲霓,自謂焦急之情,絕不下於農民。
北方春天,十年九旱。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我天天聽天氣預報,時時觀察天上的雲氣。憂心如焚,徒喚奈何。在夢中也看到的是細雨蒙蒙。—-季羨林:《聽雨》
*愛情比忘卻厚
比回憶薄
比潮濕的波浪少
比失敗多
它最痴癲最瘋狂
但比起所有
比海洋更深的海洋
它更為長久
愛情總比勝利少見
卻比活著多些
不大於無法開始
不小於諒解
它最明朗最清醒
而比起所有
比天空更高的天空
它更為不朽
愛德華·埃斯特林·卡明斯(Edward Estlin Cummings,1894—1962年),美國詩人。他的詩作大都沒有標點和大寫字母,他擅長創造不同尋常的排字效果和詞語組合,經常使用俚語和爵士樂的韻律。
* 請說了一遍,再向我說一遍,
說「我愛你!」即使那樣一遍遍重復,
你會把它看成一支「布穀鳥的歌曲」;
可是記著,在那青山和綠林間,
那山谷和田野中,縱使清新的春天
披著全身綠裝降臨,也不算完美無缺,
要是她缺少了那串布穀鳥的音節。
愛,四周那麼黑暗,耳邊只聽見
驚悸的心聲,處於那痛苦的不安中,
我嚷道:「再說一遍:我愛你!」誰嫌
太多的星,即使每顆都在太空轉動;
太多的花,即使每朵洋溢著春意?
說你愛我,你愛我,一聲聲敲著銀鐘!
只是記住,還得用靈魂愛我,在默默裡。
—-白朗寧
* 一個人也許會朝著完美奮鬥,但必須在相反的那一面受足夠了苦,才能使自己變得完整。—-榮格
* 有一個可以思念的人,就是幸福。
——岩井俊二《情書》
* 或許可以愛很多個人,但只有一個人會讓你笑的最燦爛,哭的最傷心。——徐志摩
* 極度誇張的語言是嫉妒虛偽的社會的反映,而暴力的語言是社會暴行的前驅。
——莫言《生死疲勞》
*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很久了。
——泰戈爾
* 如果你過分珍愛自己的羽毛,不使它受一點損傷,那麼你將失去兩只翅膀,永遠不再能凌空飛翔。—-雪萊
——圖片:山區竹子湖四週空曠。山野間,有石層折痕沒有叫罵。心繫疫情,心疼受苦的醫療人員。
説些真心話後,賞荷。
盛夏第一朵荷,含苞待放,來的卻不是光年。一個寂寥的夏天,荷葉滾邊間,也有些破洞。
那裡都有美,那裡都有殘缺。
願讀此文者,心中得若干平靜。若聽苦聞聲,多發菩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