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週末小故事 |
一
接近九月初的開學（開工），巴黎人紛紛回巢，咖啡館露天座位難求。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二張椅子隔著小桌子肩並肩、面對著人行道的位子坐下，女兒去旁邊搬了張椅子來，就要在我們對面坐下。
想要面對面坐著喝杯咖啡，聽起來也不是什麼有違常理的事情，小孩的舉動卻被我先生制止了，理由是「不能超出範圍佔用人行道」。
什麼？巴黎的露天咖啡不是都在人行道上？對，但是他們有一定規範的空間，不能超出。我先生低頭找了一下，馬上就在我們腳邊看到了金屬的標記（下圖），這家咖啡館的露天咖啡座位不能超出這個小點。所以女兒可以跟我們並排坐在一起，卻不能超過地上的點，面對面坐。
美麗的國家與城市要付出很多的代價，除了建築物的修繕維護規定，露天咖啡座也有各種規範，巴黎市政府網站上洋洋灑灑對露天咖啡座的申請、各種限制、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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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還記得二個星期前南法的親戚跟我說的，打獵是他們的興趣，從大自然拿取他們剛好所需的，所以狩獵野豬並不是趕盡殺絕獲取更多的利益。
從退休好友F的角度來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友F深山中的退休小屋時常受到野豬的破壞，他說：「這些野豬完全不怕人類。」這幾年大量繁殖的野豬把他辛苦搭建的欄杆撞壞、花園踩爛，各式各樣的災情都有。不只他，山區居民們怨聲載道，聯合要求獵人們多獵殺一些野豬。
但是獵人們對居民的要求說不，理由就像我們的獵人親戚。
所以當地受災戶決定上書地區政府，在野豬繁殖的季節請專業獵人來撲殺一些「小野豬」，避免野豬們的過度繁殖。
事情，總是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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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開學前的大掃除，我們把家裡的儲藏空間中堆積的所有雜物搬出來，好好斷捨離一番。
我翻出三大箱十幾年前唸書時的書和筆記。黑色硬殼草圖本和無印良品195X137mm尺寸、牛皮封面184頁的筆記本，十幾本寫的密密麻麻。
有一種人收拾整理很慢，因為會一邊收、一邊看、一邊回憶過去，我就是這類人（但是我丟起來可不手軟）。
這些十幾年前的筆記本，紀錄了自己當時剛到法國的所有細節，除了上課的筆記，所有看到卻不會的單字，我都有記下來再回家查字典的習慣，現在看到才發現自己曾經那麼認真努力。
說到認真努力學法文這件事，我要感謝一位好友的忠告。
這位好友是台灣一位頗有名氣的法語老師，歷年來教過的學生無數。在我離開台灣來法國念書前，她用一個小時150塊的友情價和一杯咖啡幫我惡補法文。法文課的內容我差不多都忘了，那個時候的法語程度就是第一類動詞變化的小一生程度，但是她下面跟我說的話，卻影響改變了我來法國留學的態度。
她說：「生活到哪裡都是生活，千萬不要以為到了巴黎就是每天喝咖啡看電影的生活，語言要學好才有可能在一個國家生活，其他什麼都是自己營造的假象。」還有「妳到了法國之後可能會對這個國家抱怨很多，辦居留弄銀行什麼都很慢。其實法國就像一個大牛車，拖著這些緩慢的官僚體制慢慢往前走。但是他們牛車上指路的人，卻是這個國家的菁英，慢雖慢，但是會想辦法把路引到好的地方。」
如果你也想來法國念書，我把這位好友兼師長充滿智慧的話與你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