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番姬巧解釀,自將生米嚼成漿,竹筒為甕床頭掛,客至開筒勸客嘗。」
這首寫於清代描寫台灣原住民製酒的詩句,句中生米嚼成漿意指「口嚼酒」,婦女將米搗成粉末,放入嘴中咀嚼與唾液一同吐到容器裡,利用唾液中的糖化酵素當輔助,等待靜置發酵。
這也太不衛生了吧?原來日本動畫《你的名字》裡對於祭神用的口嚼酒描述都是真的!
幸好口嚼酒是古早時代最原始的方式,現在製麴是用植物做為原料,能提供酒麴發酵時的營養,並影響到酒的口感,天然植物中含有的輔酶與礦物質,能幫助澱粉糖化發酵。
出力釀sticky rice wine的莎莎說每個原住民部落製做酒麴的配方都不一樣,有些用4種藥草做酒麴、有的多達16種,源自莎莎家族配方的出力釀酒麴則有9種,分別是大葉田香、雞母珠、過山香、山澤蘭、艾草、艾納香、山素英、小菊花和九層塔。
這些藥草各有其特性與功效,曬乾後煮成草藥汁,和糯米粉搓揉成湯圓狀。
「搓成湯圓模樣的糯米球,還要撒上之前做的酒麴磨成的活菌粉,讓它們發酵、長出菌絲,再拿到太陽底下曬,菌絲脫落後就是一顆顆可用來釀酒的酒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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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憂餐桌。小米採麴03》
在小米酒的風味地圖中,酒麴向來擔任指標的角色,它可說是風船的舵,門前的燈,是滋味的憑依,因為酒麴是讓榖類澱粉轉變為糖份的關鍵,有了糖份,發酵才能進行。
每款能協助釀酒的麴菌都有特色,有的適合分解澱粉,有的能夠分解蛋白質,有的適合作用在小米上,有的用在糯米則成效低。諸如此等,所謂的酒麴並非指單一麴菌,而是對釀酒有幫助的麴菌綜合體簡稱,因此優良的酒麴,能夠讓原料達到最佳效益,影響酒飲的風味。
因為所以,想釀小米酒,先學做酒麴。我人生的第一堂酒麴課,就在台東關山的電光部落,由擔任議員的張萬生先生帶領,一群人辨識艾草、過山香、山澤蘭、大風草、九層塔、菊花、山素英、雞母珠、大葉田香草等,這是他的配方,必需上山採集這九種野草,才能釀出美味的好酒。當時我舉手發問,為何是這九種?他沒正面回答,只淡淡表示配方代表著傳承。我聽了似懂非懂,直到拜訪諸多部落,終於體會酒麴的組成就如同婚姻,適合就好,不需太多解釋。
譬如台東達仁排灣族的森永部落,酒麴要採集桑葉、大風草、七里香、萬壽菊等四款野草;台東長濱的阿美族則需要五款,分別是大葉田香、九層塔、柚子葉、荖葉、柿子葉;都蘭的阿美族則要七款,分別是大葉田香草、九層塔、雞母株、過山香、山澤蘭、大風草、小黃菊花、艾草等;池上的阿美族則要九種,分別是大葉田香草、九層塔、雞母株、過山香、山澤蘭、大風草、油菊、山素英、刺蔥。零零總總,各有緣由,譬如關山的蓋亞那工作坊告訴我,當地布農族喜歡微微辛辣的小米酒,七里香是關鍵植物。譬如都蘭的米麻岸工作室告訴我,少了大葉田香草,就沒了在地阿美族喜歡的香甜酒韻。
於是所以,在味道引領下,酒麴成了部落的無形文化資產,當我想進一步探訪記錄,不少部落朋友無奈表示,這種味道正漸漸消逝,原因很多,或許是採集困難,一些原本生長在田埂旁的野草,總會有農藥殘留顧忌;或是時間成本太高,入山尋找曠日廢時,並不符合現代的生活節奏。
某位部落朋友承認,他已不再採摘野草製作酒麴,而是購買商業酒麴,既簡單又省事,雖然釀出的風味不一樣,但勝在品質穩定,尤其他打算申請許可牌照進行販售,好好推廣小米酒的品牌概念,若是以傳統手法製作酒麴,量化時難以克服品質要求。
他的說詞合理,但我有不同觀點,某些味道不能妥協,失去了味道,也就是失去了根,假使連根都不見了,推廣還有意義嗎?(待續)
PS.解憂餐桌:臺東慢食節一季一次與大眾的美味約會即將在八月18、19日開始囉!本次主題為台東在地的含酒精性飲品與料理-「酒釀」,地點在台東市鐵花村,時間由下午四點到晚上九點,歡迎參加。
Ps.照片由拾光快門影像工作室 Dfusion Photography提供
https://www.facebook.com/Dfusion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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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食隨筆》
我看著講義上的資料,上頭有著零零總總九款植物,分別是艾草、過山香、山澤蘭、大風草、九層塔、菊花、山素英、雞母珠、大葉石龍尾等,想要完成接下來的成品,必需要上山採集這幾款藥草,我一邊讀一邊流冷汗,雖然這些植物名稱大多親民,沒有冠上千年或冰火九重等小說說常見的名稱,但今天我也沒打算煉製黃藥師的酒花玉露丸或武當派的天王護心丹,我只是想要做個酒麴,釀點獨特風味的好酒,為何要上山採集這些「藥草」?
這次來台東談採集和保存文化,當地朋友告訴我,一定要談談當地微醺酒露,也就是自家釀的酒露,因為這是台東綜合採集和保存意涵的代表食物,懂得製作的人家都有自己的草藥配方,不同季節採摘的草藥各有不同,作成酒麴後,就能處理小米或糯米,釀製為酒露保存。
聽來有道理,於是我到台東縣關山鎮的日出禾作社,參訪一場公開的酒麴製作講座,講師是張萬生先生,他提供一款適合六或七月的酒麴配方,因為配方需要的藥草恰可在六或七月的山上採集。一邊聽講,一邊思考為何製作酒麴需要藥草?為何不同製作人使用的藥草都不同?我困惑於酒麴和藥草間的關係,雖然有人認為未知的事物最迷人,但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我個人推測有些藥草的成分可增添香氣,有些藥草提供的營養素能有利酵母菌或麴菌,有些藥草的成分能滅殺無利釀酒的壞菌,不過我也懷疑有些藥草純屬幌子,可能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多數的藥草配方都是家傳之寶,好酒麴可是好生意,配方當然是獨斷秘密,少有人願意提供教學。
推測不見得是真相,卻讓我覺得需要探究的方向還有許多,想想國外對於葡萄酒的觀點,由種植的土質技術到後製發酵,甚至行銷包裝等,都是以嚴謹的態度研究,最後替發酵的葡萄汁液找出驚人的商業模式和產品定位。
對我來說,台東不論是小米酒或是糯米酒都是了不起的美味,然而缺乏有系統的研究,推廣時依舊強調傳統和故事性,理論上穀類發酵的酒品遠比果實類複雜,因為果實類本身就含有高量糖分,可以直接透過酵母菌發酵為酒。穀類酒則需要經由麴菌等微生物分解澱粉,再轉化為糖分然後發酵為酒,多了一段過程,製程自然複雜,然而這也是有趣的地方,譬如上山採集藥草這件事,除了探究滋味的科普外,還能藉此認識在地的風土植物。
至於要怎麼辨識?或者要怎麼製作酒麴?我不打算寫出來,因為在這次的慢食節中,就開有當場教學的講座,來參加你就會懂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