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孝順如此傷人？】
你好，我是威爾遜。歡迎收看人際關係家庭篇，今天我想談的是，華人血液中最推崇的精神：「孝順」。我撰寫本文時，內心有非常多的掙扎，不斷的思考，這樣的主觀意識，是否適合發表，但是，我覺得，這是我必須去談，去思考，去接受真實的自己的一個可能性。
「媽，我愛你，但是我想要我做自己。」
這是我看完武志紅〈巨嬰國〉時，心理底層頻頻呼喊的第一句話。
我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在青少年焦躁不安時，甚至到了成人、中年了，對著母親，仍是開不了口，怕自己的想法，違逆了媽媽的期望。😓
小時候，第一次去上學、那時的我，脆弱、不安，頻頻回頭，淚眼婆娑地的揮手跟媽媽道別。👋
長大後，我與媽媽的互動變得生份而客氣。
想像一個夢：家是一個小小的水族箱，我是魚，媽媽餵食著飼料，我會長大，我很安全，但我只會待在那水族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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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全能自戀
在出生六個月前，嬰兒的世界只有自己，自己是宇宙的主宰，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撓嬰兒的意志。這個時間，父母的陪伴非常重要，如果嬰兒沒有得到適當的回應，他們會陷入自我的孤獨感，長大後，容易失去對外界的共感能力。
隨著時間發育，心理成熟，嬰兒逐步經歷了口欲期、剛欲期、俄迪浦斯期、潛伏期，生殖期，成長為大人。
這是理想的狀態。✅
現實中，我們見到不少的大人，是非常幼稚的，作者簡稱為「巨嬰」，巨嬰是被慣壞的嗎？是從嬰兒時期不被滿足？還是整個家庭文化的教養問題呢？我想先切換另一個視角來看。👀
在華人文化中，我們似乎很難看到青少年洋溢著歐美電影裡的自信，能夠表顯出「我要主宰我的命運，我的人生有很多夢想要去闖」。熱情挑戰生命！
我們比較常看見的是，放學後學生「有規範」的小打小鬧，討論著什麼成績要去念什麼學校，老師說什麼適合我、父母覺得我應該怎麼做，甚少有小孩可以提自己的主張。少數提了自己主見的人，他很害怕你追問為什麼，因為答案多是：我的爸媽說這樣比較好，我想聽他們的話應該沒錯吧！他搔搔頭露出為難的表情，他的人生，似乎一切按照規畫的劇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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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聽話就是可憐
印象中，高中時讀到作家侯文詠〈不乖〉一書中，談到孩子曾考慮休學的掙扎，後來孩子做了個父母「認同」的決定，作家父親大為放心，覺得這樣的「不乖」是很棒的，孩子們有了獨立思考，結果也與預期相同。
但我現在思考的是：如果孩子的「不乖」，不是作者要的答案呢？他仍否能這麼坦然，尊重、甚至支持孩子的決定呢？🤔
我想與你分享一個故事。
我有一位朋友A，他們家族都是台大醫科自豪，所以對於妹妹(這裡稱呼小涵)只考上「某某」醫科，家裡非常不滿意，要求她重考。
命運似乎跟小涵開了玩笑，第一次重考差3分，第二次不進反退差5分，重考到了第三年，終於，小涵考上台大醫科，也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父母收起了平日板起的臉孔，綻放了笑容，大家都很快樂！父母甚至為小涵安排好接下來論及婚嫁的對象，對方跟他們一樣，也是醫生世家….，門生遍布全台。
幾年後，租屋處傳來了一陣腐臭味，屋主破門而入，某高材生上吊自殺。
新聞報導的是：「高材生長年飽受憂鬱症困擾，擔憂成績不佳退學，一時想不開走上絕路！」
但新聞沒說的是，她留下了一封很長很長的遺書。大意是：你們要的東西我做到了，你們的畢業證書你們拿去，我得離開了，即使那是虛幻的，但至少我可以活在自己的夢裡。💭
孝順，只有順，沒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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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很深的絕望叫懂事
上面的案例似乎過度極端了！畢竟，有多少小孩經歷了不得不的決定，比方說被父母強迫填了志願、被安排去某公司工作！到最後還不是活得不錯，也沒聽到抱怨，甚至感謝父母當時為無知的自己做了好決定。
真的是這樣嗎？在我看來，不哭不鬧的孩子，實際上是最悲傷的。😢
有時候，我會聽到父母哀嘆：自己的孩子沒有創造力、沒有思考能力，只會待在家裡打電動，什麼都不做。❎
但是，我自己觀察到的視角是：父母要孩子寫作業、努力時，自己也在玩遊戲、追劇，讓一旁要寫功課的孩子欣羨不已，趕快硬拚八湊，交差了事，自己也加入遊戲。
我曾經帶過一個年紀很小的孩子(大概小二)，爸爸工作很忙，常常等很晚到七點半(表定6點半放學)，她的父親才來接她。她寫完功課後很無聊，放學時間到後，同學們陸續離開，失去玩伴，她也沒有什麼娛樂，只得拿著爸爸送給她的新平板，重複玩著電動，呆傻地玩著遊戲。
「爸爸跟阿姨(新女友)約會！我會乖乖等爸爸來。」她懂事的坐在椅子上，不吵也不鬧！但我自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疏離感。
有時候，我怕她餓肚子，會多叫一份晚餐給她吃，順便陪她聊聊天。她說話給我的感覺，像是隔著一層鏡子，很有距離感，不像是一個10歲小孩應該有的情感。與朋友玩遊戲時，她會刻意輸給對方，讓別人喜歡跟她玩遊戲，好像試圖抓住朋友的依賴，彌補家庭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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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孤獨星球的你我
網路上的犯罪頻傳，新聞上不時會爆出詐騙集團騙了誰，又有一個警察制止了一個單身女子求愛，匯款數十萬給未曾謀面的美國「老公」。
網路上很多人都嘲笑這個女子幼稚、或是暗示她「相貌可怕」，才會在真實世界找不到戀人，相信虛擬世界只與她聊數十行的字的陌生人。👥
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世界上很多人，他們的孤獨，比你想像中的巨大！甚至包含你，你也比你想像中的孤獨。
看看你FB的好友數字，這裡面有多少朋友是你真實世界見過的朋友？有多少朋友這個月內有線上聊天過？有多少朋友是你有重大事情發生時，可以立刻打電話求救的？📞
我想數字很少吧！人的大腦極限，只能讓你熟識150人！但我們為什麼會加那麼多好友？為了事業？人脈？
我想，更多的是，寂寞吧！
在家庭中得不到呼應；在職場裡得不到成就；在關係裡得不到歸屬，於是，我們都成了那一顆顆孤獨星球，座落在一個個散步的座標系，等待想像的太空船，將我們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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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缺席的父親
父母父母，有父也有母。但如果要你回憶起小時候印象最深的三件事情：大概這三件事都一定有媽媽的臉，爸爸很模糊、甚至不存在。
難道說，是男性不擅長表達情感、工作太忙，所以孩子面前的存在感變少？😮
24孝的故事，或是岳飛精忠報國，大部分的故事，爸爸的角色是被淡化甚至抹掉的。這很弔詭！我們常說是「父系社會」，男性霸權荼毒社會至今，但家庭倫理上，媽媽蔓延的影響力是無所不在的，而父親，通常最適合的角色，是不表態，或「附和」媽媽的意見。
我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家長會，爸爸通常沒有任何意見，媽媽則會積極表達孩子的意願，這難道是爸爸不夠愛我？媽媽才愛我嗎？我想這不是，而是華人文化內，似乎不允許成年男性表達太多個人的情感。他們必須要有責任、要考量大局，要符合群體的利益。
但我又弔詭地觀察到：小時候不自信沒有自主權的男孩，卻要求長大後成為成一位成熟的爸爸？怎麼彌補中間的落差呢？我想，這是所有爸爸有默契安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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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看著我跟我說
電影〈鋼鐵擂台〉，小男孩麥斯（Max）找到了一個模仿機器人亞當，亞當很破舊，卻能準確地呼應小男孩要他做的每個動作，亞當帶給男孩滿滿的快樂。
華人文化逢年過節，家族聚會少不了。但我覺得，我們重視家族關係，但關係的品質卻很差。我們注重虛禮、禮物的對應，是不是真心關心對方，卻很容易眼就被看穿。
我覺得人與人的交流，最重要的是眼神。如果你和父母有一塊疏離感，請試著眼神對應他，好好說話，表露情感。❣
你要袒露這份感情、儘管裡面有著受傷、不舒服、甚至憤怒，但你要真實的表達情感，如果你不甘心家變成旅館，你是過客。
用你的全部身心，看著對方，跟他說：你有多愛他、多在乎他，但是，某些地方，你希望他諒解…，能支持你做的決定。🤝
我想話還沒談完，你我都會潸然淚下，這個過程會讓你有重生的感覺，你會感覺到生命的胚胎，重新與父母做了連結。
愛可以如此有力量！
「我愛你！」
感謝你今天的閱讀，我是威爾遜，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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