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記 1 – 放風新規定
前天馬卡龍電視宣佈法國再度全國封城, 幾千萬的法國居民在電視機前面看新聞, 嚴肅地像在聽戰爭爆發… 也是啦, 對病毒宣戰.
馬卡龍說, 沒人想到病毒的擴散如此之快, 前一周才剛實施的宵禁已經不管用了, 這幾天每日確診人數都在3-5萬人/天之間, 全國的重症病床被武肺病患佔據的比例已經高達75%, 再下去一定飽和, 已經有些地區開始選擇性醫治了. 有專家預測即將很快達到每日10萬人.
馬卡龍希望封城一個月(12月1日)結束時確診人數可以壓低在5000人/天以下, 或許大家可能過個家人團聚的聖誕節(啊～ 那封城後檢測人數減少, 確診人數也會跟著減少. 是這個道理嗎?). 馬上有專家打臉: 那是政治語言啦, 以科學數字統計, 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還有說封城四周跟三四月封城一樣是擠牙膏, 最好有心理準備封城六周.
消息一宣佈, 本來諸聖節Toussaint度假下周一才收假的人要趕著回家; 住巴黎的要趕緊逃到鄉間; 急著搶買衛生紙麵粉囤貨的… 巴黎地區大塞車長達700公里, 整個市中心街道都成了停車場.
我當然也很心慌, 不知該去買米還是剪頭髮. 人生真是好兩難啊～ 最後當然是買米, 沒好米喫會死人, 沒剪頭髮不會. 道理很簡單嘛.
不過這次封城不像三四月那麼緊張, 也比較寬鬆些. 學校照常開課, 市場有開(我大大地鬆了口氣!), 除了藥房, 超市, 可以繼續營業, 五金行, 花店, 還有墓園也都維持開放. 每天只能出門一小時放風, 除了工作, 遛狗, 幫助居家不便的人以外. 出門照樣要填寫放風證明.
於是我昨天先去中超買豆腐瓜子(看影集需要嘛!), 再去日本超市扛日本米泡麵, 最後去喝杯珍奶, 培養明日封城的心理準備. 結果因為瓜子的關係, 我連趕了兩集Netflix的后翼棄兵The Queen’s Gambit, 然後一夜好眠無話.
一早就被隔壁施工的電鑽噪音搞起來… 這次封城和三四月時不一樣的就是很多工程依然可以繼續.
沒關係, 周五早上有市集, 出門買菜去!
衣服穿好, 錢包帶好, 購物袋備好, 手機拿出來登錄放風證明, 穿好鞋準備出門走Z字型路線.
一出門就好驚訝, 路上的人只是少一咪咪而已啊, 車子沒少, 路人少一點, 商店大門緊閉, 但是真的沒有三四月時風聲鶴唳的封城淒冷狀. 到了市場更是像尋常一樣熱鬧, 海鮮烤雞乳酪野味, 一樣都沒少, 完全沒有緊張感.
買了幾樣水果慢慢從公園(和墓園一樣都有開)晃回家, 欣賞秋天樹上的黃葉, 地上的落葉, 天上的烏雲, 地下的黃土, 珍惜這個每天只能出外放風一小時的寶貴時間.
搭電梯時巧遇對門的城堡夫人.
城堡: 好嗎?
我: 好啊, 只是因為封城, 心裡還是有點鬱悶.
城堡瞄了我手上的菜籃: 您買菜去啊?
我: 是啊, 今早有市場, 現在每天只能出門一小時, 趁機買點新鮮蔬果.
城堡: 我一早已經出門兩趟了, 下午還要再去看醫生呢!
我: 吼, 老太太, 放風證明不是這麼用的啦!
城堡: 可是我每次出門都有乖乖填放風證喔, 而且每次出去都沒有超過一小時!
我: … (我該崩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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