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
今天是萬聖節,相隔多年又開始居住在會出現南瓜燈的城市,湧起很多回憶。
從小我就很喜歡聽鬼故事,所以從某個年紀開始,聽說國外居然有個跟鬼有關的節日,還有刻南瓜燈裝飾庭院等等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就一直非常嚮往。
到了美國的第一年,我遇到了一個很會刻南瓜燈的同學,他帶著我去買南瓜,買工具,設計圖案,刨南瓜,把燈完成。同學的經驗豐富,設計了一個頭上有蜘蛛的骷髏,我只是簡單畫了一隻蝙蝠。最後把點好的蠟燭放進去,南瓜燈亮起來的時候,真的好有氣氛啊!!!但是我還來不及好好體會人生第一次的感動,同學一轉身就把桌上滿滿的南瓜肉全部掃進垃圾桶。
「咦?就⋯⋯就這樣丟掉嗎?」我非常驚訝。
「對啊,這種東西沒人會吃啦。」同學回答,一派輕鬆。
這種東西?我腦中浮現各家超市門口那些成堆的南瓜,居然,都只是拿來開腸破肚以後直接丟掉嗎?這對從小被告誡「不能浪費食物」的我非常衝擊,達成人生心願的快樂心情被蒙上一層很厚的陰影,之後對於萬聖節就有點興趣缺缺。
某一年,搬到平房去住。當時是學期最後一週,正在沒日沒夜地趕圖。也忘記我當時為什麼一個人在家,總之大概晚上六七點的時候,突然有人「叮咚」按了我家門鈴。這麼晚了會是誰啊?我一邊碎念一邊開門,門打開赫然發現一群奇裝異服的小鬼對著我開心大喊:Trick or treat ❤️❤️❤️
靠邀,今天是萬聖節嗎???我完全忘記了!
我大聲跟他們說「等我一下」,轉身把門關上,全身冒出冷汗。怎麼搞的,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啊,我又不吃甜的,家裡什麼都沒有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啊!!!
衝到廚房打開櫥櫃,倉皇把裡面的東西上下掃視一遍,最後只好把什麼鳳梨酥、王子麵、旺旺仙貝之類至少長得有點像點心的東西都掏一些出來抱在懷裡,把門打開閉著眼睛整把推出去:「拿去,通通拿去!!」然後趁對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我給的是什麼就「碰」地把門再關上。
好險,危機解除。
我靠在門上,按著胸口碰碰跳的心臟不停深呼吸,才終於平靜下來。超可怕的,沒事可以不要這樣嚇我嗎?以前從來沒遇過有人來按門鈴啊?啊,大概是因為之前住的都是大城市的公寓吧?都市總是比較冷漠,而且公寓也比較沒那種氣氛。我一邊想著,一邊慢慢走回房間。
「叮咚。」
不會吧!!!我整個定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門外傳來嘻嘻哈哈熱鬧的笑聲。我雙手抱頭嘴巴大開呈現一個「大驚」的狀態。搞什麼??這種事情是會像喪屍一樣一群一群一直過來攻擊到天亮的嗎?為什麼沒人警告過我?
我三步併兩步回到廚房,把已經所剩無幾的土產通通掏出來,再奔回去開門把東西一股腦全部灑出去立刻又關門,門外的小妖怪應該連我的臉都沒看到。
我喘著大氣站在客廳中央,非常焦慮地左顧右盼,真的很像在防禦喪屍會從窗外爬進來的人類。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他們會一直過來?難道他們真的每家每戶都去敲門嗎?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了,下一批再來我只能把台灣的泡麵送出去,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
啊,是燈光!!我突然明白過來。一定是燈光透露了我的行蹤,讓他們知道這裡有人可以來討糖果。我必須要把燈都關掉!我火速把家裡巡了一遍關掉所有燈光,然後回到一片漆黑的客廳縮在牆角,緊張到不敢呼吸。
「叮咚。」
天阿,真的來第三批了。我把臉埋到膝蓋中間,拜託,拜託你們相信我不在,我真的沒有糖果可以給你們了⋯⋯。門鈴又繼續叮咚,叮咚了幾次,八成是在遠方有看到我把燈光熄滅的瞬間。我不知道幹嘛把自己弄得像在電影裡面躲綁架小女孩的壞人一樣,動也不敢動,最後門鈴不再響起,門外的談笑聲逐漸遠離,我才放鬆下來攤在地毯上。
最後我在一片黑暗裡靜坐了兩個多小時才確定自己生還(?)
印象很深刻,那年的萬聖節,當地有一件很可怕的新聞。有一對兄弟去敲某戶人家的大門要糖果,被住戶勒令離開。不知是溝通不良還是怎麼樣,兄弟倆並沒有離開,結果就被住戶從家裡開槍射殺了。
萬聖節真的好恐怖,可是我當初並不是期待這種類型的恐怖啊⋯⋯。隔天我一邊看著新聞,心裡想著不知道那對兄弟昨晚有沒有來我這裡。這些亂七八糟的經歷,就這樣把我想過萬聖節的心情直接消滅殆盡了。
還好,那些記憶已經久遠到我願意再給萬聖節一次機會了。
昨天蕃茄的學校開放大家自由扮裝上學,一整片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小孩讓我覺得這其實是「真面目露出大會」吧XD
今天,住在同一個社區的家長們約好下午五點集合,大家一起去認識的人家討糖果(認識的人家才去嗎!太好了!)。十月底的蘇格蘭天色暗得很早,才會合不久就已經全黑,很有氣氛。原本沒預料到會有活動的我們臨時才去超市採買,可是萬聖節的提袋或糖果什麼的都已經收起來了(到底要幾年才會學乖啦!)。最後傑克靈機一動,用紙箱做了一個南瓜提燈,再把蕃茄的紅色腳踏車警示燈丟進去,就立刻變成一個別緻的燈籠糖果袋!
在刮著狂風的黑夜裡走路真的別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但是小孩的尖叫跟笑聲讓一切都變得很歡樂。
四五歲還是一個相當失控的年紀,所以基本上有點像在趕羊群,然後羊群遇到有草(糖果)的房子就會停下來進食一下的概念。隔壁棟的西班牙媽媽算是最淒慘的,他家的老大是個不受控的奔放靈魂,打扮成一團綠色的長腳史萊姆,總是第一個衝上前拿糖,然後第一個大呼小叫奔出來跑向遠方。偏偏他家小的會因此愣愣地跟著往前跑,並不是拿糖,而是直接跑進別人家裡去,媽媽每次都得一邊道歉一邊跑進別人家把小孩抓出來。因為蕃茄黏傑克,後來我乾脆直接去幫忙他攔阻史萊姆。
回家的路上,每個小孩都滿滿一袋糖,都不需要吃就已經開始滿場亂跑sugar high了XD家長們跟在後面,不約而同碎念回家第一件事要先把糖果藏一半起來。不知為何,在疫情肆虐下,這種會心的時刻讓人莫名有種「戰友」的感覺,愉快又溫暖。
很好,我準備好收集新的萬聖節回憶了!
平房設計圖 在 王傑的繪畫天堂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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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明德國中舊宿舍群的拆除計畫,以及文化資產保存的衝突這件事我們所應該知道的。以下我會就 1.歷史與建築風格。2.人文與自然價值。3.相關案例。4.實際發生的問題。等四大項在此做詳細的說明,並且希望各位可以支持對於這個古老宿舍群的保存。
1. 歷史與建築風格
明德國中的宿舍群,可以說是目前基隆市在二戰後最早蓋起來的宿舍,根據民德國中校史記載,校舍是於民國四十三年選定於七堵火車站對面山麓籌建校舍,四十五年破土動工,四十六年完成初期校舍工程,因此,本宿舍群的歷史大約有六十年了,算得上是本市最古老與保留最完整的宿舍群。
根據學校老師透露,當年瑞三煤礦礦主因為不忍學校大量的單身老師無穩定居所,因此捐地蓋起延山四排約七十間的單身宿舍,山莊的設計是沒有個人衛浴以及烹飪空間的,所以在這個社區裡還留有食堂,澡堂,鍋爐間,公廁,儲水塔… 等等現代人匪夷所思的公共建設遺跡,而這些設備在我小學時(約民國68年左右)仍然在使用,之後便慢慢地被淘汰廢棄。這是山莊裡最有趣的一項歷史遺跡。
這些特別的公共設施,在基隆的文化耆老李正仁老師的眼哩,十分類似礦場的辦公廳建築形式,尤其是宿舍中的一個卅幾階的直通頂層的大階梯,其氣勢之壯真的是這一類公家宿舍建築中少見,但是在金瓜石的太子賓館或是瑞三煤礦礦區的這些基隆河流域的依山而建的集合式建築群,多少都可以看到風格類似的空間處理手法,我們因此可以大膽的假設(因為沒有任何建築師以及工班的檔案資料),瑞三捐了地,甚至還提供了設計圖以及工人(對於曾經捲入228事件的瑞三李家或是其他的本省籍商賈,這種慷慨其實不奇怪,然而這純屬推論需要被檢驗)。
初蓋成的宿舍取名”明德山莊”,現在在某幾間宿舍的門上還是可以看到一兩塊古老的木牌子,上面用楷書端正的書寫著明德山莊的名字。宿舍沿著緩緩的山坡地蓋了五排,幾乎全部都是紅瓦屋頂木頭隔窗的紅磚平房,當初的宿舍全部都是供作單身教師的棲身之所,所以每一間宿舍都是簡單的一房一廳,一個宿舍大約五或六坪,簡單地分成前面的書房或是接待室以及後面的臥室,簡單樸素至極,我童年的回憶中還有著那一份空間窘迫困苦的記憶。
2. 人文與自然價值
山莊的六十年的歷史當中也出現過幾位有名的人物,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現代水墨畫家劉國松,劉國松教授本來在明德教書,因此也就住在山莊裡面,跟我爺爺私交不錯,本來還送了一幅畫給爺爺,後來離開了明德在外地出了名,他在1956年成立五月畫會以及在1961年開始與徐復觀展開的現代畫論戰時,都有可能正住在這個地方。另外一位則是曾任成功大學文學院院長的閻振瀛教授,青少年時也住在山莊內,閻院長除了文學造詣深厚之外,目前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現代水墨畫家。這些人物都為這個地方增添了深厚的人文歷史的價值。
山莊裡有參天的巨木,紅花綠葉的灌木叢,松鼠,台灣藍鵲,老鷹,斑鳩,螢火蟲,知了,螳螂,天牛,獨角仙,蜻蜓,豆娘,蓮霧,刺波,不知名的藥草,各式蕨類,這裡顯然已經變成了一個何謂最佳居住狀態的完美的範例,然而這樣了完美狀態並不會得到應有的呵護,畢竟它的出現是一連串偶然的集合,而對它的保護則是要靠一連串的必然才能達成,而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宿舍正面臨的拆除的問題。
3. 相關案例
簡單說,明德國中舊宿舍群,在學校擴建的計劃之下面臨被拆除的悲慘命運,這個案子與之前在台科大校地擴建的蟾蜍山的事件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說校地開發 vs. 文化資產保護。雖然說這種事情在本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我們有義務對這樣子的短視規劃表達不滿以及讓相關單位知道,是該停下來好好反省的時候了,畢竟前面整理出來的一堆文化價值的相關資料,是足以叫我們冷靜下來,好好省思這個粗糙的做法是不是這個土地上唯一的選擇,我們在台科大的蟾蜍山的案子裡看到學校動用行政資源對住戶訴訟,而基隆也不惶多讓,上周基隆市教育處國教司與明德國中校方挾七堵區的民意代表至文化局施壓,場面十分難看,看來對於關心明德國中宿舍的人們來說,最壞的狀況似乎還沒到來。因此,接下來讓我們看看這整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演變至此的。
4. 實際發生的問題
整件事情,依照學校方面的闡述是非常的複雜的,但是我們大致上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來看這個問題,一個是發生在學校內部的事,另一個則是當地居民的看法。
4-1.發生在學校內部的事:
a. 道路拓寬: 學校外面的東新街,因為人行道狹窄,無法負荷周邊三所學校的學生上下學的人數流量,為行人安全考量,學校需要內縮(約五公尺)以俾道路與人行道拓寬。如此一來,將直接消滅民德國中緊鄰東新街的風雨操場,學校因此需要一個新的風雨操場。
b. 校內空間問題: 值此校地縮減的危急存亡之際,明德國中卻在自己校園最寬敞的戶外操場中間興建龐大的校舍,所以! 所以要拆掉另外一整排教室來另外再蓋一個戶外操場,所以! 所以原來的學校沒地了(其實還有),但是學校還是需要一個風雨操場。{我們要保障學生的受教權}全市學生家長聯合會會長如是說。
c. 腦筋動到宿舍上: 因此,學校就在招生人數肯定會越來越少的時刻,決定要更大手筆的將學校後面綠樹如茵的排水溝加蓋,並且派出怪手把這個具有豐富人文與自然環境的宿舍群拆掉一半,來蓋風雨操場。{希望各位可以支持我們的這個計畫,讓我們可以拆掉宿舍的一半}國教科科長在會勘時如是說。
4-2. 當地居民的看法:
a. 工程之必要性與功能性: 大部分的本地居民都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在學校的正中間蓋校舍,而這麼大的工程竟然沒有建造地下停車場來紓解七堵火車站周邊極嚴重的停車問題(學校下方興建地下停車場已經不是一個前衛的做法了喔),而學校老師也有提說要在宿舍這邊蓋停車場,足見這個校舍的工程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完備思考的工程。而在這個少子化,各地都在減班撤校的時刻(比如旁邊的長興國小就面臨裁撤的危機),學校的龐大建築計畫(幾乎全校都會被掀過一遍之外還會摧毀骨董宿舍群)令所有人費解,講白了,套句這邊居民的話: 你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吧! 學校蓋那麼大沒學生是要給誰用?
b. 糟蹋了一個好地方: 當地居民一致認為宿舍群是個鳥語花香的宜居環境,在妥善的規劃下也可以充分發揮教育的功能,並不是辦教育就一定要先蓋大房子,做大建設,這已經是落伍的思維跟做法,讓學生認識自己學校的歷史,親近自然,這是一個最適合的大教室。
c. 風雨操場: 明德國中已經有一個禮堂可以做室內活動空間使用,如果不夠,其實在蓋目前這個超大的校舍時,本來也就可以將一樓空間挑高設計成風雨操場,但是沒有。退一萬步,學校的邊角位置仍然可以生出風雨操場的地出來,比如已經沒有功能的舊圖書館就可以整理出來一片完整的空地使用。
5. 結論:
有關於舊宿舍群的開發計畫,幾十年來各種想法都有,有開公路的,造停車場的,學校的烘焙教室,戶外活動場… 各式各樣,其花樣之多,反映了兩件事,第一,教育權責單位對於這個地方的規劃一點頭緒都沒有。第二,從來沒有人以文化歷史的角度來看待及思考這個地方的可能性。
而教育權責單位在學校推動的這麼龐大粗糙無秩序的工程計畫,不僅僅對於學生的學習節奏造成無謂的干擾,而另外又是否對學生做出良好的示範其實是一個值得好好討論甚至究責的事情。在現代的社會當中(尤其是我們所標榜的文明的),學生要學會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思考在開發與歷史的保存的衝突當中展現出屬於人的智慧而不是商人的貪婪與粗暴,很顯然的這個拆除計畫的規劃者並沒有這方面的考量,而走筆至此,各位可以看得出來我正在捍衛孩子們在成為文明人的過程中的受教權吧!
歷史的形成是在模糊瑣碎的片段事件中,經由時間的催化而慢慢成形,但是也可以在一瞬間遭到破壞,扭曲,人的教育以及價值觀的養成亦如是。台灣目前正遭受的許多危機,其問題之根本就在文化根基的薄弱,對人文歷史價值的輕忽怠慢,這個沉痛的醒悟,在看到幾位原本理當重視文化教育的教育工作者,岌岌於執行各項工程計畫時,更加感受深刻與難受。基隆市的文化資產已經不多,我們曾經在寒風凜冽中擋下西二.三碼頭的拆除,而明德國中的舊宿舍群會是一項新的挑戰,還記得高遠新村吧? 希望這不會是高遠第二。 (分享出去是最簡單的支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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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學園的劣等生2》~試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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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謝謝大家配合~^_^~]
內文試閱
黃昏時刻。半沉的夕日,茍延殘喘的漫射著暗橘色的光輝。暮色下,都會近郊的住宅區裡,靜謐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道路被一排排的公寓包夾著。
毫無特色的街景,靜默而平凡無奇。
某棟平房的頂樓處,八個人身穿相同制服的人,聚守在上方,對著對街另一棟構造外形差不多的透天厝觀察盯梢。
透天厝二樓某間半開的窗戶裡,飛出一只巴掌大的物體,朝著公寓頂樓快速而平穩飛來。
是隻粉蝶,以素紙製成的精緻紙蝶。
擁有著暗桃紅髮色的绮麗人影,一手握著洋傘,一手緩緩伸出,讓紙蝶停駐在指尖,接著朝紙蝶薄翼輕吹了一口氣。
雪白的紙蝶,瞬間轉為枯血般的闇褐黑。
『淨紙式沾染到邪氣。』羽縑將黑化的紙蝶隨手放到欄杆上,『目標確認,在那棟屋子裡。』
『正確。得分。』眾人戴著的耳機裡,傳來讚賞的聲音。
擁有一頭紅髮的夏爾‧桑松,在夕陽的照耀下,彷彿頂著一頭火燄。他俐落的舉起大斧,甩扛向肩頭。
『出動吧。速戰速決。』
『且慢。』一旁的伊安出聲制止,『還未確定惡魔的等級以及寄附者的狀況,這樣貿然出手,不太妥當……』
夏爾皺起眉。『所以呢?』
伊安繼續冷靜而流暢的分析,『應該先潛入偵察屋內情況,然後在做出下一步行動。我覺得可以派亞勒和貝爾徹潛入,如果寄附者還未到三級汙染的話,貝爾徹的毒可使人麻痺,如果已重度污染,亞勒可以帶著人質先行離開……』
『麻煩。』不等伊安說完,夏爾露出了不以為然的厭煩表情。
『這是特等生見習課程教的。』伊安客氣回應。
『這裡不是特等見習班。』
『的確。』伊安揚起燦爛到刺眼的笑容,『而且,大家都知道為何我會轉來這。』
夏爾語塞。
伊安在試煉中刻意被祈祿封印,終止試煉,讓受重傷的他能盡早接受治療。這讓伊安被取消了特等生的資格,降等為一般生。
他知道伊安不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但他欠了伊安人情是不爭的事實。
『……你不是隊長。』夏爾不太甘願的又補了一句。
『桑松同學說的甚是。』伊安客氣的開口,同時恭敬的伸手比向頂樓水塔旁,『但是,隊長現在似乎……正在忙。』
眾人順著伊安的手勢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坐在水塔旁,背靠著那因為照了日光而溫暖的鐵皮,垂著頭,胸口隨著緩慢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祈祿……』月滿堂撫額。『又來了。』
『憲法規定,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就由副總統接任。』貝爾徹笑著開口,『現在我們只能副隊長伊安的指示囉。』
『他又沒死!哪有人當隊長可以當這麼爽的!』亞勒不悅的瞪向水塔,朝著熟睡中的隊長大人走去。
亞勒來到水塔前,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瞪著那低垂著的黑色後腦杓。
『喂!醒來!』亞勒伸腳踢了水塔一腳,發出一記悶響。
但是水塔前的人有如坐化圓寂的高僧,分文不動。
『真是夠了!』亞勒彈指,召出一道小風龍,從水塔裡捲出一到水柱,狠狠砸向對方的臉。
突如其來的溼冷,成功的把沉睡中的人從夢鄉中揪回現實。
『呼呃!』祈祿倒抽了一口氣,渾身重重一震,睜開眼,看著點點的水珠自髮梢滴落掌心,然後抬起頭,看見一臉嘲諷的亞勒。
『現在怎麼樣啊?隊長大人?』
祈祿撐著下巴,故作精明幹練的開口,『嗯,根據我剛才的深思熟慮之後,我認為惡魔寄附者就在這附近……』
『別裝了,大家都知道你睡死了。』羽縑沒好氣的直接戳破。
『喔。』祈祿搔了搔臉頰,『因為隊友實在太優秀了,所以我就毫無牽掛的安心闔眼……』
『少廢話,醒了就起來做正事!』亞勒插腰,不悅的怒斥。『還是說,隊長這職位對卑微的庶民太過沉重了?
祈祿仰首,看著眼前背光而立的人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悠悠驚嘆。『噢,沒想到……』
亞勒以為對方震懾在自己的威嚴之下,高傲的挑眉。『怎樣?』
『沒想到,從這個高度用仰角看的話,亞勒就像巨人一樣……』
亞勒臉色一沉,『你給我閉嘴!』
祈祿甩了甩頭,把水珠甩去,打了個呵欠走向隊友們。
『現在是怎樣?』
『已確認惡魔寄附者在那棟屋子裡。』夏爾主動開口,看著祈祿被沾濕的上衣,皺了皺眉,接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祈祿。『戰鬥時穿著外套不方便,幫我拿著。會冷的話……可以穿……』
『喔,謝謝。』祈祿隨手將外套披在肩上。
『請隊長下達行動指令。』夏爾恭敬的開口。
『指令是吧。』祈祿抓了抓頭,望向伊安,『伊安,現在該怎麼辦?』
伊安淺笑,『我建議派亞勒和貝爾徹入屋偵查。其他人待命,預備戰鬥。』
『嗯嗯,那就這樣。』祈祿拍了拍手,『隊長應該由你來當才是。』
祈祿會當上隊長,完全是靠刪去法當選。
這一群人會湊在一起,祈祿是關鍵核心。就像是不同的鐵器被同一塊磁鐵吸引,但彼此之間卻不相連結一樣。
因為彼此都不熟,彼此都不信任,不想聽對方的命令,所以唯一可被眾人接受的祈祿,便當上隊長了。
『呵呵,不了。』伊安輕笑著望了夏爾一眼,低語,『這才是最完美的狀況呀……』
亞勒領著貝爾徹,一同躍下樓,乘著風,無聲無息的降落在透天厝頂樓。片刻,撬開門鎖,進入屋中。
祈祿雙手搭在欄杆上,張望著這平淡的街景,以及那遲遲未落下,半沉的夕陽。
住宅區呀……
很平常的場景,平凡的基本題型。只要按照課堂上教步驟,一一執行就能順利解決。
但是,有點無聊。
『要吃點東西嗎?』月滿堂一邊啃著巧克力棒,一邊詢問,『這樣精神會好一點。』
『謝了,小滿。』祈祿接下巧克力棒,跟著啃了起來。
夏爾不著痕跡的走向欄杆邊,站在祈祿的另一側。
一行人靜靜的等著貝爾徹與亞勒的回報,陽台上,只剩下巧克力棒發出的喀滋喀滋聲響。
『見習生,認真專注一點。』警告聲再次從每個人的耳機傳來。『這不是遠足。』
『哪有這麼無聊的遠足……』月滿堂小聲抱怨,『是遠足的話,我就帶炊具來烤肉了……』
『福星助教,我們很認真。』祈祿舔了舔手上的巧克力碎屑,『只是現在真的有點閒。』
『沒辦法,這是設定好的基本情境。』
『不能選擇情景嗎?』
『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下次場景可不可以以發生在婚禮或是尾牙的餐會上?』月滿堂興奮的提議。
『小滿,你的意圖非常明顯。』祈祿撐著頭,悠悠的打了個呵欠,『我覺得睡眠障礙治療中心頗不錯的。』
『你才意圖明顯!』
『無人島或亞馬遜叢林也不錯。』莉雅笑著開口,『好久沒和棕熊戰鬥了。』
『無人的話就不會有人被惡魔寄附了!』耳機傳來亞勒的低語聲。
『亞勒同學不專心,偷聽我們講話喔。』賀福星嘖聲,像是抓到對方把柄似的賊笑。
『那你們就不要用通訊設備聊天!你是助教吧!管一管啊!搞什麼鬼!』
『呃,是是是……』福星連忙應聲,膚衍的斥喝。『大家專心一點!』
『夏威夷海灘也不賴呀。』貝爾徹完全無視搭黨的怒氣,逕自插嘴,『沙灘比基尼排球或是上空泳裝日光浴,戰鬥之餘順便愉悅耳目,洗滌心靈。』
『小貝,你髒掉了……』
『多虧夏爾的成人雜誌,幫我開了新視野。』
『那不是我的書!是你們硬塞給我的!』夏爾怒吼撇清。
『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希望是在電玩展……』耳機彼端傳來福星嚮往的低喃。
『賀福星,不要被學生牽著走。』另一個聲音從耳機裡響起,是助教貓妖小花。
『喔喔,知道啦……見習生!不要閒聊!前線偵查員回報消息!』
『已確定屋內情況已撤至一樓待命。』亞勒回應。
『第二級惡魔寄附,寄生在一名人類男子身上,已達重度靈魂污染,屬A級警戒。屋裡有三人,宿主已喪失心志,殺害了一名人類。死者是人質的男友,人質和宿主都在二樓靠西側的臥室裡。』貝爾徹低聲回報。
『啊,情殺……』祈祿皺了皺眉。『感覺很像警世鄉土劇的劇情。』
『如果是男女情感問題的案例,宿主的精神狀態通常不太穩定,但是很容易被煽動,用激將法通常能誘導他照著我們的想法行動。』
『原來如此。伊安真厲害。』
『沒出息的男人,難怪會被拋棄。』羽縑冷笑,然後煩躁的瞪著遠方的夕陽,『話說這個陽光未免太刺眼了!以後場景裡有日光可以先告知一下嗎?我完全沒塗防曬的說!』
『闇血族都沒囉嗦了,你嫌個屁。』夏爾沒耐性的開口。『你有病嗎?』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見習生,不要分心!』
『宿主是否持有武器?』祈祿開口詢問。
『剛看到他手中握了把菜刀,我不確定他是想切點蘿蔔配烏魚子,還是打算砍人。』貝爾徹輕佻的笑著回應。
『不,現在還沒到烏魚子的季節。』月滿堂信誓旦旦的開口。『鮪魚才是正當令。那刀應該是拿來砍人的。』
『原來如此。』祈祿點點頭,『那晚餐就吃握壽司好了。』
『見習生!不要分心閒扯!』耳機彼端再次傳來警告聲,而且明顯不悅。
『是的,翡翠助教。』
『刀子不是重點,如果是重度汙染,二級惡魔已能操控元素影響物質界了……』伊安有點無力的開口提醒。
『是喔,真了不起。』
『請不要稱讚敵人。』
『屋裡的黑暗靈動指數又上升了,你們還要繼續閒聊?要是我薪水因此被扣我找你們賠!還不快出動!』聲音再次警告。
『是的,翡翠助教!麻煩請將屋裡的地圖發給我們。』片刻,整棟平房的設計圖,以及屋裡人所在的位置,展現手機裡。
祈祿看了地圖一眼,開口宣布著出沙盤推演時練習無數次的指令。
『羽縑,操控紙式把宿主引開臥室。附魂武使夏爾、伊安從外部攻入,亞勒、貝爾徹從內部支援戰鬥。莉雅負責人質救援。月滿堂原地待命,協助我召喚神靈淨魂。』
『收到。』
四道人影自陽台上迅速奔離,潛入屋中,執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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