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四邊形與梯形的關係?】
🔶 抽象概念,光靠紙本學習是不夠的!用動畫讓孩子看見數學,理解更完整 >> https://cplink.co/hBqeViQN
❓你知道「梯形面積公式」,其實可以用平行四邊形解釋嗎?
想想看:「平行四邊形的公式=底×高÷2」等於「梯形面積=(上底+下底)×高÷2」成立嗎?...看文章學更多 >> https://cplink.co/DLU7iMU5
⭐️ 數學課是有連貫性的,基礎沒學好,往後孩子學習會越來越吃力!
▶︎ 現在輸入通行碼【TD2021】,基礎+進階全部學會,數學不再卡關 >> https://cplink.co/91G2uYmI
❤️ 【免費學習提案】掌握學習重點,不再怕期中考 >> https://cplink.co/T7tNaXD1
#小四數學 #平行四邊形 #梯形 #面積
平行四邊形是梯形嗎 在 李怡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憶燕(1960年舊作)
李怡
(有讀友說,讀了我回憶錄中談到的二戰後北平的生活,很感興趣。我找到我在61年前寫的小說《憶燕》。那時我只23歲,為文尚不成熟,但對當年的古國風情,仍未失記憶。寫此文也反映我那時正值初嘗愛情滋味的心緒。在此重刊,以饗或有點興趣的讀友。亦感到此時人類或更需要從動物體味原始感情也。)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童年都是歡笑的。有些人的童年充滿了眼淚,有些人的童年在歡笑中也有過悲哀。而我在童年的回憶中可以找到很多快樂的影子,卻也永遠忘不了我的第一聲歎息。
北國的春天來得特別遲。當南國木棉樹開著紅艷艷的英雄花的時侯,那灰藍的天空還紛飛著雪花。有時甚至冰雪融解,樹芽新綻,你還不能脫下棉衣。只有當燕子在你的屋簷下呢喃,你才可以確信大地告別了塞冷。
那時我正住在北方的一個大城市裏,我的家是一個四合院中最好的一間,坐北朝南,因此特別敏感於春的到來。那一年,院子裏的雪人早已變成一灘水了,我像一隻久困於籠裡的鳥兒一般,成天嚷著要到野外去玩,而過於謹慎的母親卻總是以嚴寒的天氣爲理由,遏止住我的野性;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時日裏,簷下的燕子,第一次帶給我心靈的悸動。
簷下的燕子有一對,哥哥說牠們是夫妻,我卻覺得牠們很像兄妹。忘記了牠們是怎樣營的巢,也忘記了牠們哪一天停止了雙雙飛行。只記得有過一段時期,早上飛出去的燕子只有一隻,而另一隻,卻躱在巢裏,每天從那外出的燕子的嘴中接食毛蟲。我覺得很奇怪,就走去問媽媽。媽媽告訴我,那留在巢裏不動的是雌燕,牠快要生孩子了。至於爲什麽會生孩子,為什麽生孩予就不能飛去捉毛蟲,媽媽沒有告訴我。她說我不會懂得的。我接著又問,「爲什麽我不會懂得? 」媽媽就顯然不高興了,她說,「不懂得就是不懂得,快自己去玩吧。 」我噘噘嘴,但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
那時候,好像正是五月,大地已經佈滿初夏的陽光了,院子裏的梨樹開了花,蜂蝶在花間奔忙著。而我,雖然仍是愛往外跑,但對簷下的燕子卻繫滿了心思,幾乎每天進出屋子都要望牠幾眼。
有一天,我忽然發覺燕巢裏露出了兩個像小指一般大的小燕子頭,黃黃的,看不見上面有毛。這對小燕子真是太小了,只是嘴倒特別大,如果不是那天我正巧碰上大燕子向兩個小傢伙餵食,恐怕還有好久才會發覺我們增添了兩個小鄰居呢。那天早晨,我正在簷下跟燕子道早安的時候,雄燕像一枝箭似的從院外掠進來了,雌燕把嘴一張,接過了雄燕嘴上的毛毛蟲,這時候,兩張小嘴大張著露在巢外了。於是,我像發現了什麽寶貝似地大叫起來,跟著就找哥哥,可是哥哥已經上學了,我就去告訴媽媽。媽媽正在廚房裏忙著,聽見我怪叫著走進來,就瞪著眼睛喝道:
「瘋丫頭!又吵什麽啦?」
我不管她的吆喝,一直撲向她的身邊,喜孜孜地拉著她的衣角說:
「媽媽,燕子養孩子啦!」
媽媽也高興起來,不再駡我了,反倒拉著我的手往屋外跑,跑到簷下一看,兩張小嘴已經縮回巢裡,雄燕也飛走了,巢上只露著一個雌燕的頭。
「小燕子縮回去了。媽媽,把梯子搬來爬上去看好不好? 」我說。
「不,不要這樣,你會把小燕子嚇著的。」媽媽說。
等到哥哥放學回家,我就立刻把我的發現告訴了他。可惜他到簷下望到天黑,也還望不到那兩張露出巢外的嘴巴,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又怱怱上學去了。這樣候了好幾個早晨和黃昏,哥哥還是看不到初生的小燕,我也是自那天早晨看過一次後,一直再沒有看到了。
星期天早上,哥哥不用上學,一早坐在簷下等著,我挨在他的身邊。我們想,今天大槪可以盼到了吧。然而一點鐘,兩點鐘都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有見到雄燕飛回來,也就見不到小燕的大張的嘴。我等得不耐煩了,就對哥哥說:
「搬一張梯予來,爬上去看吧。」
「哎,對啦,我怎麽想不起來?你不早說! 」哥哥興奮地嚷著。
「就是媽媽不許,媽媽說會把燕子嚇著的。你說會不會?」
「媽媽哪裏是怕把燕子嚇著?她是怕把我們摔著!小紅,不要緊,我們不給媽媽看見,偷偷把梯子搬來,你在下面扶著,我爬上去看,然後我下來扶著,你上去,這不就不用怕了嗎?」
「對呀!」我不禁高興得拍起手來了。
那時媽媽正在廚房忙著,爸爸又出外去了。於是我們兩個小鬼就躡手躡腳地把梯子搬來,輕輕地放在燕巢下,我扶著梯子,哥哥慢慢地爬上去了。爬到他的頭和燕巢平行的時候,哥哥忍不住大叫起來:
「小紅,你看,小燕子長出毛來了,你上次看見牠們的時候不是說還沒有長毛嗎? 」
隨著他這一喊,巢裏的雌燕就驚叫著飛了起來,小燕子也爬到巢邊了。我連忙叫道:
「哥哥,當心燕子掉下來呀!當心呀!牠們還不會飛的。」
哥哥連忙伸手攔住小燕,不讓牠們爬出巢外。可是雌燕卻悲哀地叫起來了,牠繞著燕巢慌張地亂飛,一邊又用眼睛盯著燕巢,牠大概以爲哥哥要傷害牠的孩子了。
媽媽聽到我們的喊聲,就跑出來,看見我們的情形,就跺著腳喝道:
「哎呀,你們怎麽這樣不聽話呢?還不快下來! 」
正說著,那繞著燕巢驚慌地盤旋的雌燕,卻忽然拍的一聲,撞在屋樑上!牠是那麽不小心,又撞得那麽重,就像斷線風箏一樣掉落在地上。
「呀!」我喊了一聲,就哭了起來,牠多麽可憐呀。
媽媽連忙走上前,把跌在地上的雌燕小心地拾起。我走上前去看,那雌燕的胸部還在起伏著,眼睛張開,嘴裏發出一聲聲的哀鳴,一面還掙扎著要飛。
「好在牠還沒有死。 」母親噓了一口氣,就爬上梯子,把雌燕輕輕放在巢裏,然後下來責備我們說:
「看你們做了什麽事,欺負小燕子,你們就高興了嗎?你們這些壞孩子,你們不害羞嗎?」
「我們沒有欺負牠們呀!」哥哥委屈地說。我這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只知道哭了。
媽媽嘆了口氣,抱著我說:「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下次千萬別再這樣,懂嗎? 」
我連連點頭。可是到了晚上,雄燕已經回巢,雌燕依然在哀鳴著。整個夜晚,我伴隨著牠,一起哭泣。我多不好,我多沒出息,我多不聽話呀!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雌燕不再哀鳴了,我的嘴角才重新開始有了笑。這時候,小燕子也大得多了,我們每天都可以看見牠們一家,看見牠們快活地呢喃,快活地餵食。
又過了兩三個星期,小燕子的羽毛都豐滿了。終於有一天我看見牠們飛出了燕巢,在兩隻大燕子中間,緩緩地飛翔著。我有說不出的高興。小燕子能飛了,雌燕也飛得像雄燕一樣好。我雖然在無意間做了傷害牠們的事,可是到底沒有給牠們帶來什麽不幸。當然,要叫我再騷擾牠們一次,那就死也不幹了。
轉眼夏去秋來。楓樹的葉子漸漸變成了紅色,大地上颳著乾燥的風沙,碧藍的天顯得更高更藍了。嚴塞的冬天眼看就要到來。我們的鄰居要飛向南方了吧?
這是媽媽告訴我的。燕子隨著季節而變換牠們住居的地方,春天燕子來到北方,養下了孩子,教會了牠們飛行,到了秋天,就帶著小燕經過萬里飛行,到溫暖如春的南國去避冬。
在一天早晨,當我起來走到簷下時,已看不到這一家人的影蹤。牠們沒有向我道別,也許還在爲我那次的魯莽行動生氣呢!
沒有了呢喃的燕子,忽然覺得無聊、寂寞起來。屋外颳著風,堆雪人,打雪仗的時候還沒有到,而綠草如茵的季節又過了,這時,該是孩子們的最難過的季節。我們只能乖乖地等著,等著冬天,等著春天,等著燕子再度來我簷下營巢,那時恐怕要輪到今年的小燕做爸爸媽媽了。
然而,有一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全屋的人都在炕上睡著,燕子的呢喃又把我從夢中喚醒。我睜大了眼,朦朧間以爲自己還在做著春天的夢,然而聲音是那樣清晰,簡直不容我有絲毫的懷疑。於是我披上了夾衣,開門到屋外去看個究竟。
門一開,就有一陣清勁的風灌進屋來,媽媽立刻就醒了。我覺得媽媽是最敏感的,她總比我們先感到冷,先感到熱,先感到飽,也先感到餓。這時,冷風剛吹進屋,我就聽到媽媽在說了:
「小紅,這麼早起來幹什麽?」
我重又把門關上,走到媽媽牀邊,跟她說:
「媽媽,你不是說燕子都回南方去了嗎?怎麽現在又聽見牠們叫呢?我想到外面看看,媽媽,好嗎?」
媽媽靜靜一聽,也聽到燕子的聲音了,就答應著,一邊也起了牀,穿上衣服,和我一起走到簷下。
屋外,天已大亮了。簷上的燕巢,又有了兩隻燕子,在呢喃著,牠們的聲音很淒涼,大概是天氣委實冷了。我認得牠們是那兩隻大燕子。就問媽媽-:
「牠們爲什麽不走?」
「我也不知道。」
「兩隻小燕呢?」
「大概去遠了吧。」
「牠們不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嗎?」
「是牠們的爸爸媽媽不跟牠們在一起,牠們是應該到南方去的。」
我實在不懂,爲什麽這兩隻大燕不去南方,而在這裏挨冷。
又過了一些日子,天氣更冷了,兩隻燕子白天辛苦地在外面飛著,晚上就躲在巢裏哀鳴。我心裏難過,想把牠們捉到屋裏來養,可是又怕再次出現上次的事情。跟媽媽說,她搖搖頭,沒有主意。後來媽媽每天趁兩隻燕子飛出去的時候,就攀著梯子把一些穀子放進牠們的巢裏。媽媽說,天冷了,牠們在外面很難找到吃的東西。
然而,燕子還是哀鳴,牠們每天吃著穀,但找不到禦寒的方法,天氣卻一天天冷下去。我們脫去了夾衣,披上了棉衣,大地上開始飄著雪花。只見兩隻燕子成天在巢裏依偎著,也不出去覓食,只是一味地哀鳴。然而,如果媽媽拿穀子給牠們,牠們就驚怕地飛開了,牠們還怕我們呢。
春節前十天左右,有一個晚上特別冷,我緊緊地靠著媽媽,用媽媽身上的體溫來暖和自己的身體。到了早上,打開們一看, 大缸的水結成冰,缸也裂開了,地上多了整整有一尺多的雪,寒暑表的紅線指著零下八度。
意外地,我沒有聽到燕子的呢喃,我擡起頭來向燕巢一望,燕巢的邊上都結了冰,燕子不見了。
我叫醒媽媽和哥哥,攀著梯子上去看看,兩隻燕子僵臥在巢裏,已經死了。
媽媽把兩隻凍僵的燕子拿下來,我看見牠們的翅膀都張開來,互相擁抱著,身上硬得像鐵做的玩具。我們把燕子拿進屋裏,牠們身上的冰化了,可是眼睛卻再也沒有張開。
媽媽捧著牠們,忽然像發現了什麽似地叫我:「小紅,你來看,這雌燕的左邊的翅膀有一根骨頭是斷的。」
我用手摸摸,果然覺得那裏有一根骨頭只有皮肉連在一起。媽媽歎了口氣說:
「現在你該知道這兩隻燕子爲什麽不去南方過冬了吧,因爲雌燕的翅膀斷了一根骨頭,牠耐不住萬里飛行呀! 」
我想起了那次雌燕撞傷的情形,心裏很難過。這樣說起來,倒是我把牠害了。可是那雄的呢?我就問媽媽:
「那沒有受傷的一隻為什麽也不走呢?」
「牠留下來陪那雌燕。 」媽媽說。
「陪著牠一道死嗎?」我問。
「是的,陪著她,一直到死。」媽媽慢慢地說。
「牠為什麽要這樣呢?」我問。
「小紅,你不懂得,這是愛情。」媽媽摸著我的頭。
「什麽是愛情?」我還要問下去。
「到你長大就明白了。」
十幾年過去,小時生活還常常映進我的腦海裏,我懷念北國的白雪,懷念北國的綠樹,懷念北國的楓葉,懷念兒時的伴侶。而最難忘的,就是這一對燕子——我的鄰居。我傷害了牠們,而牠們,卻用最美好,最善良的感情來激勵我,我爲牠們難過了好久好久,直至今天,還不能忘記。(一九六0,二,一)
平行四邊形是梯形嗎 在 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阿母的買菜之路:核電陰影下的金山小鎮(06/26/2021 獨立評論@天下雜誌)
這是穿過金山市區的中山路,跟「舊街仔」(金包里街)平行,阿母都叫它「新大路」。
右邊這家「飛燕」,是阿母常去的美容院,老闆阿燕仔一直勸她不要染髮,說常染髮對身體不好,而且年紀大了,有白頭髮也是很自然、很好看的。直到兩年前,滿80歲的阿母總算聽進去了。
左邊是我的母校金山國小,創立於1898年,現在的校舍是2009年完成改建的。念小學時,中山路這側是下操場,隔著金包里街(中正路到文化一路那段)有排椰子樹,爬上中間的大階梯才進入校門。很久以前,曾經夢見椰子樹突然全部被砍光光,我很生氣,衝進校園大聲哭喊:「怎麼可以把人家的椰子樹砍掉啦!」還好,母校改建之後椰子樹都在,上操場的兩棵大榕樹也在,只是看起來變小了。
金山國小對面是農會銀行,不識字的阿母很信任裡面的行員,存提款時都是他們幫忙寫單子的。往前走幾步的十字路口有金農超市、區公所和公共大巴小巴候車處,金山對外主要交通道路──基金、陽金和淡金公路──在此會合,是小鎮的交通樞紐。
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傳統市場,是北海岸農特產集中地之一,阿母一輩子都在那裡買菜,很多萬里、石門的鄉親也是。年紀大了,她的步伐越來越慢,但每次上街總是能拖回一大籃生鮮食品,有時忘了把東西留在某處,攤販老友都會代為保管,等她去拿。
以市場為中心,店家和小吃攤就分布在中山路上,有屹立不搖的,也有常更換的。2019年7月,市場斜對面開了一家寵物手作鮮食店,裝潢布置看起來很療癒,店員說,金山養寵物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最常服務喵星人,生意還不錯。
這樣一條普普通通的街道,配上五花八門的招牌,就跟台灣很多鄉鎮的主要道路一樣,䆀媠仔䆀媠。家在金山,這是阿母日常的買菜之路,也是全世界我最常走、最熟悉的一條街道。
作者:江櫻梅/金山高中退休教師
不料,今年5月台灣本土疫情嚴峻,雙北進入三級警戒後,「飛燕」就開始歇業,阿母也一個多月沒出門買菜了。看不見的病毒令人恐懼,她的日常生活受到很大的影響,每天都悶悶不樂。近日我出門採買或放封時,看到路上的行人、商店的員工,人人都戴上口罩,少數也加了護目鏡,連在自家院子清洗摩托車、蹲在門口和鄰居聊天的鄉親,都把口罩戴好戴滿。盛夏6月,藍天白雲,植物茂盛,蟬鳴唧唧,路上人煙稀少,學校裡沒有學生,彷彿末世感的不安,油然而生。
那天,站在「飛燕」店門口,望著熟悉的街道,好像可以稍微體會那麼一點點福島核災災民的處境,他們或者永遠無法返鄉,或者返鄉之後要與看不見的輻射共處。
這樣一個小鎮,卻活在核電的陰影下
從這條中山路看過去的山丘,地理位置不在金山,而是萬里,緊臨著大鵬國小。翻過山那邊的古地名叫八斗仔,是1867年淡北大地震引發海嘯的重災區之一;百餘年後,政府把核二廠蓋在那裡,距離穿過金山平原的山腳斷層,只約5公里。無法想像,北海岸若發生嚴重核災,我們還能在這山海之鄉安居嗎?對大台北地區的衝擊,是台灣能承受的嗎?
核二廠的兩個反應爐先後於1981、1983年開始運轉,40年的執照使用,期限是2021年12月和2023年3月。福島核災之後,我和很多鄉親一樣,才瞭解到核電的真相,認識到核電的危險,但我們也知道國家能源發展的進程,在老舊核電廠倒數計日之時,只能祈禱它們安全下莊。
然而,一想到核二廠近幾年的紀錄:一號機發生過「爐心襯板龜裂」、「錨定螺栓嚴重毀損」和「核燃料棒破損」等事故,二號機的「發電箱避雷器」爆炸過,也曾因「中子偵測系統」調校不當引發急停,就令人不安。結果,核二廠一號機要提前停止運轉了,並不是因為聽到我們的心聲,而是由於用過燃料池貯存容量不足,反應爐內核燃料無法退出更換,不得不於今年6月下旬提前停機。
這是台電長期輕忽核廢料問題的後果。但擁核人士仍跳出來為核電護航,說在這種用電吃緊的時候,怎麼可以讓核二廠一號爐提前停機,還說要讓老舊核電廠延役、要重啟核四,甚至還要蓋新的反應爐。他們說,沒有核電就會缺電;他們還說,核電廠很安全,萬一發生嚴重意外,有「斷然處置」啊!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核電廠都是很安全的。
福島人的血淚經驗
核電廠真的很安全嗎?福島縣雙葉町的前町長井戶川克隆也曾深信不疑。東日本大地震發生那天,他剛從福島縣政府拿了申請書,想要申請再多蓋兩座反應爐,可以為家鄉爭取更多回饋金和建設。
當時,他離核電廠僅三公里,就跟金山國小、金山區公所到核二廠的距離差不多。地震引起海嘯,接著發生嚴重核災,在資訊被蒙蔽之下,他帶著町民倉皇避難,大家只帶著簡便的東西,毛小孩被留在家裡,因為以為很快就能回家。井戶川說:「後來我才知道,我們500年內都別想回到雙葉町。」
雙葉町曾是他安居樂業的所在,一定有那麼一條街道是他最常走、最熟悉的,但是,他再也無法回故鄉了。核災發生之後,他後悔自責,他心有不甘,因此,餘生想讓更多人知道核電真相。
於是,井戶川克隆接受邀請來到台北,出席「地震國告別核電日台研究會」,也曾到北海岸交流。2014年3月5日首次見面時,金山國小的郭照燕老師問他,萬一上課時發生嚴重核災,該如何進行疏散來保護小朋友?知道學校和核電廠的相對位置以及交通路線後,他搖搖頭說:「很難。預防萬一,你們現在就應該遷校。」但,學校要遷到哪裡呢?
2019年6月14日,「地震國告別核電日台研究會」舉行記者會,井戶川克隆因病無法親自來台,便透過錄影告訴大家,核電廠是個巨大的謊言結構,一方面以電力不足來恐嚇民眾,另一方面以回饋金來「餵養人類的飢餓」。他說:「福島核災絕對不是虛驚一場,我要告訴敬愛的台灣人,核災嚴重傷害了福島,核電廠破壞了整個地球。」他還說:「核災不只是破壞土地,破壞我們原本的生活方式,破壞成千上萬個家庭,破壞我們的人際關係,破壞我們的工作,破壞我們的故鄉,也破壞了每個日本人民。」
只是煮一壺水,居然要用到保管十萬年的技術
井戶川克隆所訴說的核電真相,您聽到了嗎?
新北市長侯友宜應該聽到了吧!2019年8月22日,趁著出席消防局的記者會時,他特別詢問:「如果發生核能事故,我們有沒有能力處理?」消防局長黃德清回答:「這真的非常困難。」接著,市長語重心長地說:「我們防災救災的能力到那裡?核廢料怎麼處理?如果這些問題都不能解決,加上燃料棒已經有一半運回去,重啟核四就是一個假議題!」在擁核勢力強力反撲之際,至少還有一個願意面對真相的新北市長!作為金山人,我感謝侯友宜市長。
2018年11月,在北海岸宣傳第16案擁核公投要投「不同意」時,接觸到一些立場不同的鄉親,其中有人擔心會缺電,有人顧慮回饋金或工作機會,有人覺得核災應該不會發生,還有人以為福島都沒事了。唉!如同北海岸反核行動聯盟執行長郭慶霖所言,不只核電廠除役是個大工程,整個社會的除役也是。
其實,10年過後,福島尚未脫離核災的威脅。一袋又一袋的輻射汙土,其中很多還「暫時」放置於居民住家附近;核電廠裡1,000多個巨大的貯存槽,累計約有125萬噸輻射汙水,還在持續增加中。今年4月13日,日本政府正式決定兩年後(2023年)要將這些核汙水稀釋後排入海洋,不但遭到福島漁民、日本民眾強烈反彈,也引起全球高度關注。福島縣縣民所發起的國際連署,得到24個國家的311個團體共同響應,7萬多人簽了請願書,一致反對日本政府把輻射汙水排入太平洋。
一般核電廠產生的廢水,通常不會直接與燃料芯接觸,但福島核災產生的汙水,不只含氚,還有幾十種不同的放射性物質,與正常核電廠的產物不可同日而語。日本政府聲稱,那些輻射汙水會先經過「多核種處理系統」處理,不會殘留其他放射性污染物,只會將含氚的廢水排入海洋。這是實情嗎?
我不禁想起反核先輩范正堂先生的發現。1993年7月31日,范正堂在核二廠出水口附近,首次發現大量變形的花身雞魚,「背部隆起或體側彎曲,以X光檢視骨骼型態,脊椎形狀呈現波浪狀,單彎、雙彎,甚至三彎」,看起來像是早年黃俊雄布袋戲裡的駝背怪客「秘雕」,因此命名為「秘雕魚」。
這些畸形魚大都分布在核二廠出水口一帶,那裡每天都排放出約800萬噸攝氏40度的廢熱水。很明顯地,秘雕魚與環境因子有關,究竟是水溫過高、化學物質,還是人工輻射所致?台電委託專家調查,最後以「都是水溫惹的禍」結案,並加長出水口堤防來改善水溫的影響。不過,根據原能會網站的「放射性物質排放報告」,核電廠的確會排放放射性氣體、液體,據說都遠低於法規限值,安全無虞。
而最令人擔心的,是用過的高階核廢料。至今年3月底,核二廠累計有9,492束,目前都「暫時」放在圍阻體旁的水池中,每束約10x10根燃料棒,其中有幾根是水棒,用來排水降溫(福島第一核電廠的燃料池當時共有4,546根燃料棒)。高階核廢料的永久處置需要十萬、百萬年,對台灣來說,選址、興建、保存材質與方式都是問題,而且目前全球還沒有任何一座成功啟用的高核廢場址。
福島核災發生後,日本某個小孩說:「只是煮一壺水,居然要用到保管十萬年的技術,核電實在太不經濟了!」這真是直指核心的洞見。核電既麻煩又不經濟,也違反世代正義,我們怎能讓核四重啟?
核一廠已進入漫長的除役之路,目前困難重重,核二廠也將面臨同樣的挑戰。此時此刻,祈願台灣早日戰勝新冠病毒的威脅,北海岸這兩座核電廠未來也都能順利除役。
不管立場為何,親愛的台灣人,請好好看一看我們的家鄉吧!您成長、棲居的所在,也有一條最常走的上學之路、買菜之路嗎?
完整內容請見:
https://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52/article/110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