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見證世界科技協會和外貿協會簽了合作意向書 [1,2],今天參加完 XFail 年會,大致上把決定參選前的答應的活動告一段落,現在總算有空認真地寫一些跟選舉有關的事了,順便把很多質疑一併回覆,以下重點用《》標示。
[1] https://ec.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3007358
[2] 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91213000542-260208
首先,到目前為止對我唯一能提出的攻擊,就是雙重國籍這件事,早就已經處理了。有些人不停地留言:"到內湖是有多遠?要不要幫你叫計程車?" 我的答案是:
「現在人家根本就是網路送件,不需要先跑一趟,您的資訊 lag 了。不過感謝您這麼關心,請把來回計程車資共500元捐給時代力量政治獻金專戶 https://reurl.cc/gv3mxQ ,最後一欄指定用途請寫 "給翟本喬坐計程車"。」
支持我的朋友們如果再看到這種留言,請幫我貼上面這段文字回覆他們。謝謝!
《我是大學畢業先當完兵才出國的》
不過這件事一開始的處理的確是碰到障礙。有些人拿何志偉、吳怡農、和李問的情形來相比,但有兩點非常不一樣的地方:
1. 他們從起心動念要選,到登記參選,中間可能有好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有充份的時間準備文件。而我是 11/10 決定參選,11/18 填表登記,中間還去了以色列六天,真正能準備的時間只有三天。
2. 他們都是出生就有美國籍的 [3,4,5],而我是大學畢業當完兵出國唸完書工作了一陣子才歸化的,要準備的文件不一樣。我要繳驗一張「歸化證明」,這張文件當年唯一用途就是辦護照,用完就收起來了。搬過幾次家之後,一堆箱子之間還真不好找。不過最後還是找到了,上週送件之後就是等通知了。
也許有人會問:那你送件之後為什麼不馬上講?
對不起,這件事真的沒有那麼重要。質疑我的人我相信沒有一個是會因為我辦了放棄美國籍就改投給時代力量,而支持時代力量的人也不會因為我處理得晚了就不投。不信的話,看到質疑的留言,支持我的朋友們請幫我回:
「你現在會投時代力量了嗎?」
[3]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4%BD%95%E5%BF%97%E5%81%89
[4]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90%B3%E6%80%A1%E8%BE%B2
[5]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9D%8E%E5%95%8F
《我從來沒有隱藏過雙重國籍這件事》
當初六月份黃國昌委員來徵詢我擔任不分區候選人的時候,我第一句話就是「我有雙重國籍」,黃國昌下一句話就是「你願意放棄嗎?」我馬上不用考慮就回答「為國家效力放棄美國籍當然沒問題,重點是我能有什麼貢獻」,接下來我們才開始討論我能為時代力量,進而為國家,在立法院裡能做什麼事。
而後來在填表申報財產的時候,我遵循我一貫的原則,誠實申報。所以聲稱我我意圖隱瞞的發言,完全都是沒有根據的錯誤報導。
《但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要參選》
六月份我手上有好幾個案子在進行,也都是能對國家帶來重大利益的。其中很重要的一個案子就是十月份曝光的亞美尼亞世界科技大會WCIT。WCIT是一個國際性的高峰會,2017年成功在台灣舉辦,讓我們的蔡總統以中華民國元首的身份致開幕辭,在全世界二三十個國家的部長級官員面前歡迎他們來到台灣,展開跟台灣的合作。這在總統府網站上都有記載 [6]。今年WCIT在亞美尼亞舉辦,台灣組了最大的代表團參加。這次活動有得到蔡總統的關注,出發前我們也向她報告過。亞美尼亞是前蘇聯的一員,跟台灣沒有邦交,跟中共有。亞美尼亞民間對我們很友善,但官方立場不得不偏中共。我們花了很多力氣去協助他們舉辦這場他們前所未有的世界級盛會,讓他們也願意幫忙我們。最後我們做到的是:在近一週的大會期間,代表團使用「Taiwan」字樣暢行無阻。甚至該國歷史最悠久的媒體 (創立於1890年的亞美尼亞週報) 用「台灣」和「中華民國」來稱呼我們,反而用「北京政權」來稱呼對岸 [7]。
[6] https://www.president.gov.tw/NEWS/21584
[7] https://www.facebook.com/ben.jai/posts/10158110484789113
但是,由於官方受到中共的壓力,我們的部長拿不到簽證,次長拿不到簽證,甚至連工業局的科長,不是政務官的,都拿不到簽證。最後是由前外交部長黃志芳、前科技部次長林一平、和前台北市副市長林欽榮,這幾位已經沒有官職的前輩們代表上台,對全世界宣揚我們台灣的經驗和友情。
我也透過管道得知中共對我的關注,我被告知甚至當初鴻海對和沛會停止投資,最後導致收攤,也是受到中共的打壓。(這件事今天在 XFail 年會也有提到,我會另外發文說明。) 為了避免中共的阻撓,我是用美國護照免簽進入亞美尼亞的。這就像很多台獨的前輩們,常常也是靠著美國護照才能在世界各地通行。
我手上還有其他類似的案子也在進行,所以我就婉拒了他們的好意。有媒體在揣測,網路上也有人質疑我臉書名字改成中文是要參選 (其實只是在臉書別名之外再登記一個多語系名字),但我一直都否認,因為我是真的沒有想要選。
《後來改變主意,是因為看到台灣民主政治的危機:我們需要十個黃國昌在立法院裡面》
後來民眾黨成立了,時代力量的空間被壓縮,黃國昌變成有可能進不去立法院。連柯文哲都說我們需要十個黃國昌在立法院裡面,如果連一個都進不去,那怎麼辦?
11/10下午黃國昌再和我談了一次,催促我在最後期限前做決定。我不能接受一個沒有黃國昌的立法院,所以我要請他排在我前面 [8]。我告訴了時代力量我的決定,然後就出發去以色列了。根據我查過法律的規定,只要在就職前辦理放棄外國籍就可以了,而提名小組也根據我先前表達的願意放棄美國籍來進行程序。在這裡要跟黨員同志們說聲抱歉,因為我先前不在黨裡,所以對黨內規則和程序完全不瞭解。等到我從以色列回來填資料申報財產的時候,被提醒了這件事情,我才知道要立刻開始辦理。
[8] https://www.facebook.com/benjaifans/posts/129664968466984
雙重國籍的事談到這裡,以後不再浪費時間回應重覆無聊的質疑,明天起專心寫興利的政見。韓國瑜只會空喊口號發大財,我來告訴你時代力量要怎麼做到!
張光怡wiki 在 黃中岳談吉他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參. 談談編曲實務經驗 }}_01
原本計劃在這個專頁的第一個主題『談談木吉他伴奏』的第一個章節『木吉他伴奏應該要練起來的曲目』寫到一個段落之後,就應該要先往第二個主題『談談電吉他種種』的主題去書寫一些我對於電吉他的認識、器材使用心得以及應用方面的文字;但~人生嘛!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隨著在十月份應台東好友J兄之邀所辦的講座,就順筆寫了幾篇第四個主題的『談談現場演出實務經驗』的文字。
一如我先前自敘:『有一些資訊,應該在FB社群,讓它們像空氣一般地自由流動。而有一些事情,應該回歸到土地,扎實地行動。』 這些文字紀錄,也許能給你一些不同觀點的刺激與幫助,又或許,它就像空氣一樣,存在著、而不感覺到;不論是哪一種,我覺得都很好。
因為,在華人世界裡,這是只有我們臺灣纔值得發生的事。
那麼,這一週的人生,引領著我應邀到廣播樂評名家馬世芳兄的新節目『耳朵借我』裡,聊了一些過去這二十多年來,我自己會想拿出來分享的編曲作品,節目也於今晚稍早在電台播送了。如果依照先前的那種『半隨波逐流』的自由意志,也許今晚,會很適合以這個廣播節目,做為第三個主題『談談編曲實務經驗』的開場白。
[一. 漫談我的經驗與想法_01]
有趣的是,因為世芳兄廣播節目之需,我去翻找了些過去我自己覺得:『哇~這個好刺激啊!』的編曲,在歌單的取材上,我其實刻意避開了幾首稍微有受到注意的曲目,而更想去談一些相對偏門、但內容值得一說的作品;但節目的開場,還是聽到了非常熟悉的『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我心裡想:『哇~這二十年來還真是沒什麼長進啊,我!』。
在我的歌單裡,每一首作品的編曲,我都有些個故事可以拿來說說,而做為這個章節的第一篇,我特別想介紹這首戴佩妮的『 什麼都捨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uc61b6Kabg
乍聽之下,似乎只是一首非常阿妮的傷心情歌;不過~如果你願意回頭再聽一次,這一次,請特別注意一下定位在左、右邊的木吉他……
我會這麼說,當然有一個絕對足夠的理由與故事:
在這首作品發行的2003年前後,那時候關於編曲工作者的器材,還沒有現今電腦數位錄音這麼高科技的產品;當時所有的編曲人,絕大多數都是有著疊起來超過一個籃球球員身高的硬體音源器材櫃,然後用一種看起來像是巨大計算機的『序列編輯器』(Sequencer,https://www.synthfind.com/wp-content/uploads/…/04/mc-300.jpg ) 用『Midi』這種機器協定語言,來整合所有在音樂編曲中所會聽到的一切聲響,完成你在卡帶或是CD裡聽到的音樂。
在與好友Geddy、光夏共同完成了『河岸留言』創作發表會之後,當時在場觀看的流行音樂巨擘陳揚老師,將Geddy與我招聘到他的音樂製作公司『比特音樂』擔任製作助理的職務;在這個公司,我們看到老闆在編輯音樂的工具,居然不是當時顯學主流的Sequencer---Roland MC 300、MC 50系列,而是超!級!誇!張!的蘋果麥金塔電腦 (https://www.techbang.com/…/16579-mac-computers-meet-the-30-… )!正所謂『環境移人之速』,至少對我而言,關於『Midi編曲』這件事,從那個時代起,就完全只有『電腦』這個概念了。
時日推移,在那充滿了麥金塔電腦的環境幾年之後,我的人生在一個絕世難逢的機緣下,帶著我去到了日本大阪,在當時應該算是排名前五大的電動玩具公司SNK的音效部門裡,向一群電腦音樂武林高手學習著我幾乎無法理解的Midi程式語言,而在當時,我所學習的是如何針對一個音樂晶片寫作音樂指令,並接觸了當時最潮的8 Bit 取樣技術。
8 Bit!(https://en.wikipedia.org/wiki/Yamaha_YM3812 )
再回到臺灣,也不知從哪裡、向誰借了膽,我用先前跨國工作所存的一小筆薪資,買了一臺二手Macintosh Classic (https://upload.wikimedia.org/…/c…/d/d8/Macintosh_classic.jpg )、兩台Roland的硬體音源,就開始要闖蕩華語流行音樂的江湖。
在那個年代,除了鋼琴、鍵盤手出身的編曲家們(大概佔了華語音樂市場的90%吧~),可以讓製作人在進錄音室之前就聽到編曲的樣貌之外,幾乎所有的吉他手編曲家所完成的編曲,製作人都必須在整個Live錄音完之後,才能聽到、理解編曲者的畫面;而我切入整個市場的方式,就是比當時的吉他編曲家們提供了更趨近鍵盤編曲家的功能:『我用電腦、Midi,先示範出整個編曲的樣貌』,製作人同樣可以在進錄音室之前,就已經知道、並且可以做完所有必要的修整,才真正進入到錄音室,用更有效率、更節省製作成本的方式,來完成製作案的編曲部份。
那是什麼概念?也就是我得用電腦將所有的編曲元素都先『Key』好,讓製作人可以先聽到,然後才開始錄製樂器的部份。舉個例來說,我自己也覺得很有趣的一首編曲:范曉萱的『藍旗袍』(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fqwkfxKKOk ),我先用電腦將所有聽得到的樂器,包括了鼓組、打擊樂器、貝斯與所有吉他群(除了前奏、間奏與尾奏的電吉他是後來邀請當時剛從MI回來的好友Geddy林正如先生所Live即興演奏錄音之外)都先做好、等製作人黃怡老師點頭確認之後,才邀請貝斯手廖世錚先生、鼓手鄭李守信先生將原先的Midi Bass、Midi Drums改換由真人錄製。
是的!包括了吉他。
回到阿妮的『什麼都捨得』,定位在左右兩邊的木吉他,其實都是來自硬體音源Roland JV-2080的Midi吉他,比較特別、也是後來我在錄製真實木吉他時常用的手法:左邊那把是標準的440調音,而右邊那一把是降成438調音、並且略略往後移動了一點點時間,來造成一種非常寬廣的stereo chorus效果。
通常這種用來做示意的Midi吉他,我在事後都會一比一地重新彈成真實的吉他---反過來說,我的編曲過程,是要先把吉他都編完,然後才用鍵盤與電腦鍵入成Midi資料,去『驅動』硬體音源的吉他音色。這個『製程』的效益是:
1. 我可以用鍵盤去編輯出真實吉他的彈奏。
2. 我可以因此而鍛鍊到彈出所有被明確指定(事先編好)的和絃聲部、指法,如果有必要的時候(類似要營造出上面所說的stereo chorus場景),我可以把兩次錄音的兩把吉他彈奏得一模一樣。
關於“1”的這一點,有一首SHE的『冰箱』(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V8enraQcCw ),用的是一種混搭的方式:左邊是440調音的真實木吉他,右邊是438調音的Midi吉他。而關於“2”,可以聽一下阿妮的另外一首『我們的故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nTwbogpg6E ),在間奏之後的第二次副歌,畫面突然轉換到一種比較『開展』的感覺,就是用兩把真實木吉他、兩種不同的調音來完成的。
『 通常這種用來做示意的Midi吉他,我在事後都會一比一地重新彈成真實的吉他』…那麼,為什麼這首編曲我居然只搭了電吉他(你聽到的真實電吉他,在當時我可真是花費了很大的心血,都先用Midi電吉他示意過啊!)卻沒有錄完真實木吉他……恐怕就真的是歷史裡的荒煙蔓草了~
十幾年前的這段故事說完了。
十幾年後的今天,電腦數位錄音的便利,讓上面這個故事更顯得蒼老……啊!當然不是!重點當然不是這個啊!
十幾年後的今天,電腦數位錄音以及豐富、強大的編輯能力,可以讓你有更簡捷的方式去處理音樂編曲的可能;但,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幾乎所有的吉他手,都會用電腦編曲了耶!
那麼,當大家都有了這個超級工具,你想要如何有別於其他人、提供到什麼功能,才能讓你有效地切入市場、找到你的定位呢?
這才是這個開場白的重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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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什麼都捨得』真的好好聽!事情發生的過程是:前兩週與阿妮去成都的音樂活動,演出當天下午到現場準備架器材、Sound Check的時段,我正彎身要把所有吉他器材擺陣、忙得不可開交之時,耳邊就一直傳來阿妮唱的同一首歌不斷反覆播放,我知道我聽過,但又覺得有點兒陌生;然後聽到最後一句歌詞『什麼都捨得』,我就在猜想這首歌恐怕就是這個歌名了吧!回到臺灣用Google查了一下,果然!戴佩妮的『什麼都捨得』!再看了一下資料……哇勒!原來是我自己編曲的啊!
但~我也不意外,終究我是一個靠不住的傢伙,對於我自己每次都曾經投入大量情感的編曲,事後,我一定會『什麼都忘了』!
我覺得很好!就都忘了,然後把每一天都歸零,看看人生在今天,又會把我引領到什麼地方。
而戴阿妮,真是一個能寫又會唱的創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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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吉他老師
黃中岳
淡水時光
{{ 壹. 談談木吉他伴奏 }}_13
[一. 木吉他彈奏應該要知道的曲目~來看外星人篇(中)]
曲目之…外星人沒有編號~
Michael Hedges - Woman of the World https://www.youtube.com/watch…
印象所及,臺灣應該是因為鋼琴演奏家George Winston的這張演奏作品『Autumn』(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KmqyQUDehs ),而開始認識、使用『New Age』這個用來區分與解釋Windham Hill Records品牌所發行的音樂風格和專輯作品。一般說來,樂評家會用『風格近似莫內的印象派畫風』來形容聆聽這個品牌音樂時,內在所被觸發的情感經驗;也很時常看到用『極簡主義』這個辭彙,來描述New Age音樂所容易被觀察到的音樂織地。但當時對我一個二十歲上下、涉世未深,英文又不好的年輕人來說,『New Age』這個『望文生義』的企劃語言,我覺得最能深刻傳達整個語境的作品,反而應該是Michael Hedges的這一首『Woman of the World』。且讓我們用『似懂非懂』的心情來領略一下這首作品的文字: https://genius.com/Michael-hedges-woman-of-the-world-lyrics
然後一起在Michael Hedges設計得極為精緻簡約的吉他編曲、彈奏,以及他宛如天籟的吟唱聲線中,聽我說一個發生在1989、民國七十八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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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〇年代初期進入了一所學風極為自由的中正高中的我,非常幸運地在升高二之前就決定了自己未來的選擇;當然,為了這個選擇我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在高三應屆畢業後的大學聯考,理所當然地名落孫山。但在整個高中三年,除了得到同學范皓揚先生的搖滾音樂養分灌溉之外,還認識了後來同樣影響了我一輩子發展的同學林正如先生(Geddy),與小我們一屆的學妹雷光夏(Summer)。
關於那些我們在高中玩耍過的事,熟悉光夏創作的朋友應該都很瞭解;但比較有趣的是,Geddy應屆考取了淡江大學,我在隔年的重考大學聯招繼續名落孫山,勉強在當時還有的三專聯招被淡水工商專錄取,而光夏走了我們的綜合模式:第一年心酸落榜、隔年考取淡江。
所以,我們在淡水這個小鎮,繼續共同揮霍與享受了青春成長的最後一段年歲。
我想提到的淡水小鎮,是在民國七十五年前後的那個樣貌;容我挪用果陀劇場創業同年第三部劇作、後來張雨生也曾加入第二版演出的同名舞台劇『淡水小鎮』的宣傳文案:『那是一個一隻狗躺在街道上都不會有人打擾的年代』(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 ),來體現當年那一種幽靜怡然的小鎮風貌。那時候的淡水,從台北過去,有一條搖搖晃晃、車廂連結的鉸鏈關節會發出一種規律但偶爾會突然變快或頻率變高的節奏的北淡線小火車,臺灣最重要的流行音樂編曲教父陳志遠先生就在這個車廂連結的空間,蹲在地板,鋪上他用瓦愣紙畫的鋼琴鍵紙樣,利用上、下學的通勤時間,克難地鍛鍊著他自己獨創的鋼琴指法。那時候的淡水,還沒有建商去炒作土地,當車行過竹圍之後,還可以一望無際地看到八里、淡水這樣的小城,靜臥在觀音山旁;都說淡水天氣陰晴不定,但其實只要看看今天觀音面容的鼻尖是不是帶著雲,就知道用不用得上雨具。那時候的淡水,整個老街的生意是因為要去清水祖師廟進香的香客而存在的,凹凸不平的青苔石板路面以及鎮上居民日常往來走動的石階,都讓整個城鎮的生活步調自然地緩慢著。那時候的淡水,『紅樓』還是黃色的,『阿給』還在遠遠的山上,淡江的青年學子大多都是拼著走像是硬漢坡的階梯進學校大門,側門旁『墮落街』到處都是撞球台、但會有國學大師在街口的茶店開講,而『河左岸』劇團正在考慮著下一步的行動,躺在街道上的狗兒懶懶地翻了個身,我們在淡江吉他社快樂地唱遊著。
因為李雙澤先生就在當時的十年前、淡江大學學生活動中心的一場音樂演出中提出的驚天一問:『我們自己的歌在哪裡?』(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9D%8E%E9%9B%99%E6%BE%A4 )而觸發的民歌風潮,讓淡水的淡江大學一直就是原創音樂的重鎮,或說一種精神意義的指標;而我們這樣在民國五十六年前後出生的下一個世代,國小時期就已經懞懂地被這些臺灣第一代知青創作給予過音樂啓蒙的祝福。後來自己就在這個精神聖境裡,走著與那些前輩一樣的石板階梯,吃著一樣的阿給,淋著一樣從觀音山飄來的雨、看一樣的落日,在淡水河邊像前輩們一樣高談闊論著音樂的夢想,還有那些一樣躍躍欲試的衝動與熱情,那時候的我們是感到如此的驕傲,因為我們音樂學習的道路上,有著那樣傑出的前輩做為我們的榜樣!
我一閉上眼睛,就能回到那個年代。回憶裡,Geddy住在還是黃色紅樓的石牆小房間,我們與他的學長詹正隆先生,在淡水寒冬微雨的季節,徹夜在黃樓小前庭大樹旁,彈著似是而非的Blues,說著遙不可及的願望,對於明天的課堂究竟會怎樣一點兒也不在意,心裡想的是:『要說做音樂,有為者亦若是』的那種豪情,雖然,手上翻來覆去彈的也就是那樣,雖然,我們根本還不知道世界會翻天覆地成怎樣。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不會有人打擾。
然後要畢業了。然後北淡線因為後來的捷運規劃,在那一年停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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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雙澤先生究竟有多重要?四十年後的今時今日,還有著藝文屆的重要人士為他舉辦隆重的紀念活動: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660005797344186&id=192219157456198&_ft_=top_level_post_id.1660005797344186%3Atl_objid.1660005797344186%3Athrowback_story_fbid.1660005797344186&__tn__=-R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0154896098797543&id=680792542&_ft_=top_level_post_id.1660005224010910%3Atl_objid.1660005224010910%3Athrowback_story_fbid.1660005224010910&__tn__=H-R
我在北藝大的製作概論課程,也一定會在第一、第二堂課,要求同學必須要知道、認識這位人物,不僅因為他傳奇而有浪漫、悲劇色彩的一生,更因為他的做為,所代表了這一位英雄身處的年代,以及他與他的夥伴所種下的種子,如同Michael Hedges所吟唱的:
『’till the woman of the world shows me
The secret seed she planted in my heart
Her breath is cool to sway me
Roots shoot down
Her eyes begin to shine
My love runs leaf and vine
Through the woman of the world…』
我們如果還能為臺灣的流行音樂做一些什麼,很可能就是應該要把這些的事跡,溫柔而堅定地,像李雙澤先生所付出的那樣,一代一代,傳知下去。
北淡線停駛了,而故事才剛要開始……
Geddy Lin雷光夏(summer l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