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28教師節,在我小學時代曾經是可以放假的日子。回顧我兒時成長的歷程,更覺得除了家庭教育外,學校老師對一個人啟蒙的重要性。我經常戲稱,自己一直在「好學生」和「壞學生」之間徘徊,小學每兩年換一次級任導師,國中時我們班又很特殊的一年換一個導師(通常是三年都是同一個),幾乎前一任導師才認為我是「好學生」,下一任導師就說我是「壞學生」,而且就這麼剛好交替循環!
記得幼稚園時園方經常搞文藝表演,當時不到六歲的我每週都愛看週末「老三台」播出的「國劇選粹」,幼稚園老師就引導我在兒童節表演「平劇」(那時都這麼叫,即「京劇」),算是我人生首次登台。到了幼稚園大班,老師就給我們上「國語注音」,那時我就講一口標準國語,還能說繞口令。到了小學一年級,不知怎地忽然又變木訥起來,結果幸運遇上班上導師非常注重國文,每日都會教我們一句成語,又慧眼看出我有語文天分,就不斷製造機會讓我發言,鼓勵我勇敢舉手回答問題,又讓我上台教全班的小朋友國語注音,還讓我當「老師的小助手」,提升榮譽感,奠定我日後公眾演講的基礎。
但到了小學三年級換導師後,我就忽然從「好學生」變成了「壞學生」。當時我鄰座是個患有智能發展遲緩的女生,常在上課時跟不上,我就一邊教她,但老師就是認定我「上課講話」,要記我「缺點」,我解釋原委,她就又說我愛頂嘴強辯。有回學校升旗典禮,我剛從音樂課本背了國旗歌歌詞,就跟著唱「山川壯麗,物產豐隆……」,也被她硬說是我吵鬧,甚至在聯絡簿上向我父母「告狀」,幸而我爸察覺有異,反批學校老師為何禁止學生唱國旗歌。
那時教師圈都流行打中國結、做串珠手藝,她也經常就讓我們寫作業,自己樂得偷閒搞工藝活。我自尊心極強,覺得她偏愛班上那些比較安靜的女生,以及學校其他老師的小孩,就直接在作業本上寫「請老師不要偏愛女生及老師的小孩」,她看了只有裝傻。後來有一次,她又嫌我話多,竟叫我到訓導處門口罰站,正好小學一年級的導師就在訓導處做行政人員,很訝異她心中的「好學生」怎會如此,及時上前關心,還用當時我戴在身上的彌勒佛玉珮開導,要我如彌勒佛笑口常開,容天下不能容之事,對我往後遇逆境時的處理態度很有幫助。
此後小學五、六年級換了導師,又經常鼓勵我代表班上參與寫作、演講比賽,我重新變回了「好學生」。等到上了國中一年級,卻再次碰上一個嫌惡我的年輕女老師,還經常迎合當時陳水扁剛剛上台刮起的「台獨風」,整天扯「以後台語也可以變國語」。記得當時學期末發成績單,她還把我操行打了個「乙」,說我「喋喋不休,學習尚佳」,結果我爸看了後說:「什麼『尚佳』?我兒子考試全校第一名,應該是優異才對!」
後來我高中考上建中,又碰到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老師,當然也有幫助我很大的恩師,不過講起來又是一大串故事,等之後有機會再說吧!
▶圖1:與小學一年級的啟蒙導師錢老師及同學合照,當天是學校運動會,時為1994年左右。
▶圖2:小學一年級,給全班同學教國語注音。
▶圖3、4:幼稚園時(1992-1993年左右)的我和同學校外教學,參訪台北「中影文化城」(現已成民進黨當局清算的「不當黨產」),已可見對鏡頭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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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個媽媽🥰🥰,
甚至超越阿母的情感,
從小跟外婆住在偏僻的萬興村,
三合院裡的每個角落,
是我與DD抓迷藏最佳秘密基地,
追逐雞、鴨、牛是好朋友之一,
無料的爬樹、爬牆、池塘抓魚蝦樣樣來,
是鄉下囡仔最愛的運動🤸♀️🤸,
當然調皮時,
外婆會拿著"掃斜囝阿"(台語)追打我,
不過好處是鄉下車少、巷子多,
然後躲藏起來看著外婆"罵罵號"的樣子,
雖然她會"起性地"(台語)
但用餐時還是會準備我愛吃的"四腳仔"(台語)。
為了讓我上幼兒園,
只能離開她最愛的故鄉來台北,
直到我上國中,
外婆跟阿母說想告老還鄉了,
結束長達12年的養育,
說實在的照顧孩子比上班還要累,
只可惜當時的我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還常氣她會跟爸媽告狀我不乖的證據,
其實只有愛您的人才會對你嚴格,
因為當媽後有很深刻的現世報啊!☹️
兒時的記憶就是要與外婆看楊麗花,
然後看完我會與DD發神經,
披著棉被當戲服演孤兒,
哼唱著高分貝的歌仔哭調,
當然也不忘中午一到就要看天天開心,
這長青短劇真的讓我們歡笑不少,
只不過不才的我沒學多少台語俚語,
這就是我與外婆的日常生活。
當了媽媽後,
外婆知道我要照顧孩子不便工作,
常常給她的紅包又硬塞回給我,
然後又多補貼零用金給我,
告訴我:「照顧孩子不易,有沒有夠吃穿呢?」
最後又只能讓阿母幫我偷偷塞回她皮包,
好幾次貼心告訴我:「要不是我年紀大了,妳那二個孩子我幫妳顧,否則妳會累壞的。」
擁有眾多孫子的她,
我還讓她掛心著真是不孝啊!
去年外婆的身體就每況愈下,
一次意外跌倒更讓她無法站起來,
今年過年後狀況反反覆覆的,
我的心情也時好時壞,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天會來臨,
因為無常總是一瞬間,
只要有時間就是多陪伴她,
但每看一次就心痛一次,
從清晰可以叫出大家的名字,
到最後只能哼哼唉唉叫,
我都聽不清是什麼了?
在醫院為了找血管,
從手扎到腳超過20個針孔還是很難插入,
有的甚至一扎就出血,
我光看就覺得痛了,
更別說她的身體怎麼撐得住啊!
嗎啡打到最強還是無法安撫她的疼痛感,
漫漫長夜總能聽到她的哀嚎聲,
我們只能乞求神明讓妳不要受煎熬了。
終於~您不再痛了......
4/7下午一點左右功德圓滿的您,
不用吃藥、不用怕找不到血管痛苦扎針,
更不用承受身體苦痛,
可以到處趴趴走,看看美麗的風景,
更可以大膽吃著您愛吃的蚵仔麵線囉!
阿母告訴我不要激動更不要哭,
但不孝的孫女好懷念與妳看歌仔戲的時光,
更懷念妳煮"四腳仔"給我吃的美味,
還有想聽元氣滿滿罵罵號的聲音,
謝謝阿嬤給我很多的愛,🥰🥰
您要跟著阿公愛相隨喔!
下輩子有緣還希望可以遇到您們兩位,
繼續當我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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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獎券之真假富翁糊塗死?(上)】 #曲折離奇堪比連續劇
對我們來說,鬼月不是農曆七月,還有每年五月,報稅季一來,絕對讓你的鈔票有去無回,全民哀爸叫母,嘆聲連連。
但是,不管什麼時代,政府也總有辦法,要你心甘情願地笑著把錢交出來。
還記得台灣彩券剛剛發行的那一年嗎?那時候,街上每一家彩券行都是門庭若市,劃選號碼和買彩券的人,開獎時,只要有電視的地方,前面一定都擠滿了拿著彩券緊盯螢幕的人,人人仰望著電視,嗷嗷待哺地等待螢幕上餵出那幾個數字能和自己手上的重合。這期槓龜,下期再來,有夢果然最美。
其實,彩券不是一九九九年才問世的新產物,早在一九○六年台灣就曾發行過彩券,那時台灣仍受日本統治,政府的財源不足,為了籌措經費,曾經參酌各國發行彩票的經驗,特別成立彩票局來發行台灣的彩票。沒想到彩票的銷售好得嚇死人,連帶造成偽造彩券、違法轉售等亂象,讓政府一下子hold不住,只好在一九○七年終止發行,短命的台灣彩票只發行了五期,連開獎用的彩票局都還沒蓋好,彩票就再見了。
#愛國公債到愛國獎券
沒想到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彩券竟然捲土重來!戰後百廢待舉,同樣是財政困難的年代,政府左支右絀之下為錢想破頭,不知道要從哪裡變出錢來才好。一開始先於一九四九年發行「愛國公債」,算是向民眾借款,希望大家把錢拿出來共體時艱,相忍為國。這項在蔣介石日記中寫著「只許超募,不得短募,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募資計畫,一推出之後卻不如預期,眾人購債冷淡,逼得當局用各種方法軟硬兼施地募購愛國,像是要求代理商必須先購買一定數量的愛國公債才能提取存放於海關的進口西藥等等,(〈提取海關西藥 須購愛國公債〉,《聯合報》1951年10年24日,第6版)這下藥商也急了,台灣省西藥公會召開緊急會議,建請政府手下留情,不要硬性規定購債的百分比,而由西藥商自動認購。(〈藥商認購公債 請勿硬性規定〉,《聯合報》1952年02年13日,第3版)
購債和還本都明明白白的「愛國公債」沒人要買,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政府於是又想到一招:發行「愛國獎券」。
#勸購獎券歌
「愛國獎券」從一九五一年四月開始發行,一直到一九八七年底停止發行,對獎方式和獎金歷經幾次改變,不同時期的券面設計也不一樣,曾經榮登券面的有國寶奇器、忠孝節義的故事、中國各地山川名勝等,藏有「打回大陸」、「重整河山」、「消滅共匪」、「反共復國」、「確保金馬」、「驅逐俄寇」等政宣標語,或是「獎忠勸孝」、「厲行節約」等品德訓詞,提醒我們「發財不忘愛國」、「致富仍須忠孝」。不過,「愛國」是其次,「獎券」才是真的,和獎號比起來,什麼反共抗俄、教忠教孝,都不再重要了。
愛國獎券的熱銷,和券商的積極勸購有很大的關係,一九五五年,本名夏承楹的作家何凡在《聯合報》副刊「玻璃墊上」專欄中寫了一篇〈勸購獎券歌〉,描寫當時愛國獎券的紅封套背面,為促銷獎券的台語歌詞:
阮是十八愛國花 為國心和齊
手提獎券出來賣 站在十字街
一張五元無賴多 每月開獎有二回
獎券啊!買獎券 先生緊來買 太太緊來買
愛國發財好機會 福氣的人來交倍
青年的人不可慢 先買心先安
第一特獎二十萬 結婚兼買田
不免煩惱家貧散 變成富翁無為難
獎券啊!買獎券 哥哥請你等 妹妹請你等
開獎日到著有按 愛國發財偶然間
無論男女或老幼 上流或下流
愛國心肝同一樣 一人買一張
請你節約著煙酒 買著獎券助歲收
獎券啊!買獎券 獎券買入手 福到免憂愁
祝你愛國的朋友 有財有福的新秋
-〈玻璃墊上/勸購獎券歌〉
當時常有年輕貌美的「獎券西施」在各處推銷愛國獎券,何凡還建議發行獎券的台銀應徵求華語版的「勸購獎券歌」,增加傳唱度。
另一種行銷方式是透過傳佈中獎訊息,營造一種「愛券很好中,致富不是夢」的氛圍,當時報紙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平凡無奇的老百姓因彩券中獎而一夜致富(〈女生神女均屬無緣 貧農獨佔萬人鰲頭〉,《聯合報》1952年01月09日,第6版聯合副刊、〈糖廠小職員 欣慶中特獎〉,《聯合報》1953年06月23日,第4版、〈工人中特獎 親友賀財神〉,《聯合報》1953年11月07日,第4版),或是家貧卻忠義的孝寒之士感動財神,中獎之後祭祖修屋、造橋鋪路等(〈孝義寒士中獎 買牲祭祖捐資修橋〉,《聯合報》1953年01月12日,第4版聯合副刊),看完這些報導,人人都會相信只要獎券在手,「我的未來不是夢」。
直到一九六二年台灣電視公司開播為止,報紙和廣播是民眾獲取訊息的主要管道,愛國獎券開獎後的獎號;得獎人的姓名、職業,甚至是詳細的地址,都鉅細靡遺地刊登在報紙上,我們就曾在報紙上讀到這一系列的報導。
#樂悲同生的獎券命案
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七日早晨,家住屏東縣滿州鄉的二十二歲男子陳清順,和他二十一歲的女友(報初載姘婦,後為女友、未婚妻)賴金里雙雙被家人發現躺臥家中,被發覺時已回天乏術,相驗後發現兩人是在前一晚夜裡七時五十分吞服老鼠藥自殺。
陳清順和賴金里兩人都還年輕,為什麼要自殺呢?
為了一張獎券,為了二十萬。
讓我們把時光倒轉一點,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一九五六年八月二十日,第一五一期愛國獎券開獎了,第一特獎獎號是「六五七七四九」,獨得獎金二十萬。
陳清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上這張繪著「錢塘大橋」的獎券,他腦中一片空白,心跳好快。
這張獎券上面的號碼,就是「六五七七四九」,換句話說,他中了第一特獎。
陳清順本來就有購買愛國獎券的習慣,開獎的前一天,清順到省立屏東醫院探望因病就醫中的父親陳萬福,順手在第一商業銀行屏東分行附近的一家獎券攤買了四張隔天開獎的第一五一期愛國獎券。二十一日早上,清順在路上遇到換帖的友人黃庚古,交情不錯的兩人,過去經常合買彩券,「我買了四張獎券,袂公家否?」這次清順也順口問了庚古要不要一起分攤彩金,合買這些獎券。庚古答應了,拿錢給清順,兩人協議由清順保管獎券,而清順寫下四張獎券的獎號給庚古。
然而這時候,兩人並不知道財神爺已經來到滿州,第一特獎就在他們手上。前一日開獎以後,中獎號碼刊登在報上,但是因為滿州地處偏遠,當日的報紙通常得等到下午才能配送過來,於是這天下午,拿著獎號回到家的庚古,向鄰居借來一份報紙,翻開一看……
是第一特獎!
庚古把報紙緊緊抓著,三步併作兩步地衝到清順家。「清順!清順!中啦!中啦!」一人可以分得十萬元!當時《聯合報》零售一份才七角,十萬元簡直就天文數字!直到深夜,清順與庚古仍共睡一床,繼續開心地暢談領獎以後的計畫。
沒想到隔天一早,庚古醒來後,身旁的清順卻不見了。他起初不以為意,原以為清順像往常一般做田去了,可是到了晚上卻仍找不到他。庚古開始懷疑,清順是不是見財忘義地獨自跑去台北領獎了?庚古越想越著急,匆忙跑到恆春警察局報案,控告清順侵佔,警方見事涉鉅款,連忙要陳萬福出面,把清順找回來。
就在一夥人忙著東奔西走尋人時,清順回來了。清順先是否認自己去台北領獎,又解釋獎券被妹妹洗衣時弄破了,根本沒有侵佔獎金的企圖。
可是,清順私底下卻又找村長和民代來喬,要和庚古和解。清順說,庚古當時只給了三元當購券資金,「說好的十元呢?」當兩人達成了清順得十三萬獎金、庚古取七萬的協議和解後,清順遂拿出來所謂中了第一特獎的獎券,卻是一張數字模糊不清、僅剩下「FG」兩個英文字和「5xxx49」三個數字的破紙。
庚古拿出早先清順抄寫給他的獎號單質疑清順,上面寫的明明就是第一特獎的獎號,但陳清順卻說抄錯號碼了,其實沒有中。對清順已完全失去信任的庚古不禁懷疑,清順失蹤的那段時間,是不是專程到外地尋找頭尾是五和四九的獎券,在將它洗破來魚目混珠?於是又到了屏東警局告狀。
這時候,屏東刑警隊的吳組長眉頭一皺,發現案情並不單純,陳清順明明說沒有藏匿彩券,但是開獎以來已經月餘,卻又沒有人前去領獎,能夠注意到本案的細節,真不愧是辦案豐富的老刑警。當時警察的辦案方式,就是「不分畫夜加以盤問」,最後陳清順「經不起刑警人員的追究和乃父陳萬福的苦苦哀求」,終於承認將獎券藏匿在家裡正廳左側大房的屋頂茅草內。
得到消息後,刑警隊大隊人馬立刻前往陳家進行搜索,然而眾人大費周章地翻遍茅草屋頂,直到深夜卻找不到獎券,無功而返,再次訊問陳清順。沒想到陳清順卻說自己只是隨便講講的。把刑警們整得翻過來倒過去的,真是狡猾!
就在刑警們被耍得團團轉的同時,竟然收到台銀的通知,說第一特獎的二十萬元獎金已在九月二十日被一名新竹的婦人憑券領去了!
憑「券」領去?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敬請期待下回分解)
文 ︱ 蔡蕙頻(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兼任助理教授)
圖 ︱ 聯合報系資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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