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來寫 ]「意象」的力量！：空姐、罷工、物化、時尚、威權及其它〉(下)/魏宏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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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科學」做為判斷標準，有其極限。應將之和人文兩相調和參考】
在近年來的文學作品上，許多書籍常用以一種「健全的心智，寄託在健全的肉體上」、「活出自己的主張，是你應盡的責任」的風格來論述。(那這是否也強化了主流社會大眾對身心障礙者們的偏見與歧視？)。這就不意外為一推兩性關係和婚姻官司發生時，酸民們個個高打「演化論」式的論述了。他們甚至自覺自己是堅信「科學是追求真理的唯一之道」的人。殊不知，科學也只不過是「經驗證的可預測性假設」而已。當然，我們或許都可以接受，追求「公平」、「正義」、「對錯」、「善惡」是人文社會學科的事情，不應把這些道德責任強加在追求「自然」、「合理」、「多寡」、「強弱」的自然科學上。甚至，在這個高等教育普及的今天，人們為了於經濟運作上做「行銷」來創造需求、刺激消費，因而不道德的散播許多不嚴謹的研究結論，例如：受雇於商人的科學家透過製入式廣告來告訴妳，「腰臀比」一數值對於異性的吸引有很大影響力，所以擁有纖細瘦腰對妳的感情生活，將有多麼重要……為的是要妳沒自信、不愛現在的自己，只好透過消費他們的產品或服務，來贖回自尊心和社會他人的尊重。商人在做的：集體制約為經濟之母。因此證實，若硬是將「社會」的這一面去除掉，那「追求」、「養育」也就淪為只是「發情」和「繁殖」了。此時，人類的生活，其實也就毫無任何「文明」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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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專業形象」，做為自我認同或判斷他人社會地位的憑藉，使我們輕率膚淺】
但，這一「肉體存在→服裝時尚→專業形像」的連結邏輯裡，甚有其他值得檢討的面向。例如，高齡空服員們(網友口中的「空嬤」)主張，「學弟妹應感謝公司提供其成長和視野」，之後網友針對其年齡和身材做惡意攻擊。在經「脈絡化」的處理(即，自問：這些人擁有這樣的價值觀與判斷，是形成自時間軸的哪個點上？)，還原其時代背景之後，我們可以得知，那些長輩在「初入職場」時，或許沒有今日這麼強烈的性別意識。要體會這點，我們可以藉由收看與其同時代(1980~2000年代)的戲劇作品，像港片中的陳百祥或臺劇中的鈕承澤會演出的那種男性形象，說著「我們改搭某某航空吧，那家的妞比較正點」之類的台詞。而空服員們的制服和其他配件，極有可能是一開始先比照「國際標準」，其後反而是勞方將其視為，用以彰顯自己屬於某階層「專業人士」的驕傲象徵，從而能夠有別於廣大「服務業」裡的基層職銜與低社會地位。不過，因為之後隨著景氣衰退、供需失調、過度競爭、待遇下降，導致新一代的員工，對其制服的解釋角度，從「認同/自豪」變成「拘束/壓抑」。所以，既可能上一代(當時)合理正當，此時這一帶也同樣合理正當，單純只是價值的憑依「昨是今非」。同樣是設計制服，上一代為自己身上這件制服是公司特別請來某知名大師的設計而自豪，下一代則一方面對其品味和專制做法不認同又難以置信得不舒適的穿著它工作一整天。所以，或許我們可以粗魯的用「馬雲語錄」來解釋：「員工跳槽/離職(跟『罷工』同樣是離開了工作崗位)，通常有兩個原因。錢，沒給到位；心，委屈了。總之一句就是，幹的不爽。」此外，其實我們這些被慣壞的消費者，也是共犯。或許，恐怕也只有等自己家裡有母親、太太、姐妹、女兒在任職的時候，才能從親人身上間接體會。(然而，相對的，有關「軍隊」或「監獄」裡的那種不公正、榮辱感、強凌弱、眾暴寡…恐怕也只有家裡有親人曾經去待過的女性才能間接體會。這些並不會出現在那些以「個人主義、財富自由、世界公民」為關注焦點的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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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醫生＆西裝司機：其實你我都是「制服控」？】
不過，我們要反省的，何止這些？我們可以合理推估，一位醫生即使身穿休閒的短袖碎花襯衫，他腦中的醫學知識並不會因此而就消失不見。但，我們非得走進充滿儀器的房間，看到他「全副武裝」的白袍、口罩、手套、聽診器、血壓機…並做出「權威的宣判」，讓我們得知對自己身體情況的可預測性「保證」之後，才善罷甘休。不這樣對我們，他就是「不專業」。前幾天一篇報導的主角，是一位計程車司機。根據報導，他因為受夠了社會大眾對該職業「沒水準」的負面印象，而十餘年來穿西裝、打領帶的開車載客服務，想要塑造出一種新的形像。此舉因而贏得許多民眾的讚美，認為是提高自我要求而贏得人們尊重的好典範。可是，當我們回頭再想、前後對比，不免覺得，似乎好像哪裡有著那麼點荒唐。那位司機，他做了什麼嗎？只是換了件工作服而已。消費者可有因此而得到更多或更好的服務？(例如，承載接送時順便附贈城市導覽？)而且這或許在更高緯度、較低溫的國家是穿著合適，但臺灣的氣候，就溫度和濕度而言，比較接近低緯度、亞熱帶的季風氣候呀。怎麼可能用一樣的標準來衡量呢？若加上平時待客間熄火、沒冷氣的情況，這樣的穿著選擇就更顯得不明智也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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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藉由讚揚這位司機「自我犧牲」來滿足的同時，也等於強化了對那些穿著短袖襯衫、吊嘎的司機們「粗魯、低俗」的刻板印象和職業歧視。天知道，我們這種「制服控」的傾向，還為自己的同胞帶來了多少苦難和折磨？我想，這是我們現在這種高度專業分工、階級分化的時代，無可避免的某種社會性悲慘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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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度的「物化」反倒能帶來轉機與好處？主流規格之外的款式出頭天！】
當然，關於「物化」和其背後的經濟行為，也不完全只有黑暗的一面。首先，在每隔一、兩年一度的「空服員徵才活動」之中，總會有不少應徵者，自信的表示：相信其自身的「外在條件」，可以為其帶來競爭優勢、並且因而脫穎而出。她們在媒體面前，顯然不忌諱去提及這點。這時候，外表樣貌(或著說「肉體」)，就變成了勞工這一方能自由運用的「談判籌碼」和開創其事業生涯的「天然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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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減肥、健身之後，開啟職業生涯高峰的好萊塢男星克里斯.普瑞特認為，要達到一個「性別平權」的社會，或許可以從開始「物化男性」著手。這是一條一般人比較少想到的路。他以好萊塢的經驗所提出的理論是想說明，當兩性都來到物化的極致時，大家都會認知到，其實那些一路再細分下去，不過就是蛋白質、脂肪和骨骼而已。而就附著在其上的經濟行為而言，遊戲的規則很明顯了。當一個市場想要「那一款」，而你若能控制自己身體上那組系統，調節生活方式以改變樣貌，來「回應需求」、讓他們買單，就能得到屬於你的報酬、成就、人際關係和社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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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照此觀點去發展，樂觀推估，後續的社會現象有：由於這使男性有了經濟上的誘因，因此會開始有動機去更注重保養、健身和裝扮。此外，為因應更年輕、更大眾的市場，平價服飾店和時尚雜誌的青少年男性領域研究與產品將大增，也就不再只著眼於高端熟男市場。在性別和肉體上，或許在經立一段「以稀為貴、少見多怪」的約20年左右的時間之後，人們對男性也衍生出和當前女性一樣的多元風格和品味偏好，各有各的自我定位、市場和策略。若要轉換，「整型」產業也達成熟且普遍的階段…那或許也是另一番風景。這些，也都是我們可以實現的未來！
#物化
#制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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