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玻璃杯-從不小心學習小心】 #好好案例
今天是亮亮上鋼琴課的日子,好好跟我在家發了一場脾氣後才上桌吃晚餐,看著z先生帶亮亮出門的背影時,沒注意到桌邊的玻璃杯,我看著他手一直推,克制住想要遏止他的心,嘣的一聲,杯子碎了,好好大哭。
我先看看好好,告訴他「玻璃杯被你的手推倒了,掉在地上碎掉了,地上都是玻璃碎片」
▶️不帶情緒的訴說現狀。
好好看著地上的殘骸,放聲大哭。
我讓哭聲跑一陣子,直到好好看著我『喊著媽咪抱抱。』
「沒問題,媽咪一定會抱你,但是地上都是碎片,腳踩到會受傷,請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掃把來整理」
▶️正確的擁抱永遠不會寵壞孩子,在這個事件上,抱抱嚇一跳的孩子很正常,但是面對孩子造成的問題更是先決條件,讓孩子練習耐心等候不用急著第一時間抱他。
有些人會認為,孩子打破玻璃是做錯事,怎麼可以抱他。但是我認為,孩子的每個行為都不是故意惹怒大人生氣的,來去找找背後的原因。
好好收起哭聲,開始看著我動作。
我一邊掃著一邊跟好好解釋我的動作。
「你看,這是玻璃碎片,刺刺的,碰到會好痛哦!好危險要快點掃起來。」
▶️描述狀況,讓孩子知道你在做什麼,不用急著趕快整理好,你整理的太快太好,孩子就沒有機會去理解已經造成的災難。
「如果打破玻璃,小朋友第一時間要站在原地,然後大聲的告訴媽媽,這裡有玻璃打破了,請來幫忙。」
▶️請不要預設孩子是故意打破的,告知假如再次發生時正確的作法
「好好知道如果打破玻璃要怎麼辦了嗎?」
▶️確認孩子有聽進去了
『叫媽咪來幫忙~~』
好好的烏雲走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心。
『為什麼玻璃會破掉,不鏽鋼不會呢?』
「媽媽也不知道要怎解釋玻璃為什麼會破掉耶,晚點爸爸回來再問他吧。」
▶️誠實的面對自己的不會,再找機會跟孩子解答。
掃完之後我再用吸塵器吸了一次,請好好在這個階段才來幫忙。
「好好去沾溼抹布來擦地板」
▶️讓孩子練習替自己的錯負責,假如他不願意行動,至少要待在現場等處理完,不能造成麻煩還不關自己事跑去玩。
『好~』小胖腿咚咚咚的跑去洗抹布,在地上嘿咻嘿咻的擦著。
結束後我抱著好好,替他刷牙前先聊聊天。
「剛剛玻璃破掉的時候,你怎麼哭哭啦?」
▶️不急著在事情當下多聊,孩子一次只能注意一件事情,玻璃摔破在面前對孩子來說是一場很罕見的場景。
『我嚇一跳!玻璃破掉了。』
「媽咪看到玻璃碎一地也嚇了一大跳,你覺得為什麼破掉了?」
▶️提醒孩子事發原因
『杯子沒有小心就掉下去了。』
「好好眼睛盯著門,手手沒有注意到杯子,才把玻璃杯推下去了。」
▶️觀察的重點是就事論事,不加以揣測孩子的心態,誠實的敘述狀況提醒孩子。
有些人會覺得孩子這樣回答是睜眼說瞎話,但你不是孩子,選擇問孩子想法時,請有一顆信任的心。
「那你記得玻璃杯掉下去要怎麼辦嗎?」
▶️再次確認孩子有記得處理方式。
『要趕快叫媽咪來幫忙,刺刺會流血~~』
「媽咪剛剛告訴你的你都有記住,謝謝你仔細的聽我說話,這樣我就不會好擔心你受傷。那好好知道要怎麼做玻璃杯才不會掉下去嗎?」
▶️給孩子一個肯定,提醒孩子該怎麼不再犯。
「要眼睛一直看著杯子!!!」好好超級認真。
『眼睛一直看著杯子是好方法,或是你可以把杯子放在靠近餐桌中間的地方呢?』
▶️認同孩子的說法,再給一個好的作法。
「我覺得媽媽說的是好方法,我還是覺得眼睛一直看著杯子比較好啦~~」
『好哦,那我們來試試看你說的是不是好方法,我可以相信你下次會很注意你的玻璃杯嗎?』
▶️用啟發式問句引導孩子,而不是上對下的要求孩子。
「可以」好好誠懇的點點頭。
『謝謝你願意認真的照顧你的玻璃杯,我會再買一個給你,這幾天你就沒有玻璃杯可以用,你先用其它的杯子吧。』
▶️請讓孩子體會到這件事情的「小麻煩」以本次案例而言,好好就沒有玻璃杯能用了。
『蛤~~~可是我喜歡玻璃杯,你現在去買。』
「買杯子需要時間,我答應你過幾天我有空,會去買一個給你。好好知道如果不想要沒有玻璃杯要怎做嗎?」
『要很小心,眼睛要一直看著!』
▶️由孩子主動說出來且承諾的,遵守的機率較高,但如果他沒有因為一次就學會,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啊,看看你身邊學了幾十年的老公吧(敲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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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孩子打破東西時,你會怎麼做呢?
指責孩子的粗心嗎?或是背負著家人的壓力,唸著你給孩子用這麼危險的東西?
📌蒙特梭利告訴我們,孩子的一切都 #必需是真的,透過這些真實的,可能會有危險的物品,才能建構出孩子的「小心」
你可以想像,當孩子身邊接觸到的是打不破的碗,太輕拖不出聲音的椅子,鋪滿軟墊怎麼摔都不會痛的地板~在這樣的環境裡,小心有意義嗎?
我想沒有。
我們能夠做的只有提供最小危險的物品,像我家的杯子只會碎成大塊狀,不太會有細小的碎片。
也可以讓孩子做在低矮的離乳桌椅上練習(就算掉到地上也不見得會破)
我們可以用各種方式做到預期內最小的傷害,但是不要因為怕孩子受傷,就不給他練習的機會。
過多的愛,只會成為孩子的阻礙。
我一直信奉 #瑪麗亞蒙特梭利 的這句話。
📌媽媽,請幫助我,讓我能自已做!
Mom,help me do it myself!
期許和你一起幫助孩子,相信他們能夠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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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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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壓 下去 會痛 在 林維萱 物理治療師 Tina Lin PhysioTherapist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你的運動找對方向了嗎?瞭解訓練跟舒緩的不同】
王先生退休後,常出門旅遊。但有一個問題常常困擾他,也就是「足底筋膜炎」。王先生上網查找了許多適合足底筋膜炎患者適合的運動,但是市面上這麼多運動,如果時間不夠的話,該怎麼取捨呢?像神農嚐百草,通通試過一次嗎?
當然也是一個很好的做法,不過,我們也可以有另外一個思考方向。
👉我們已知的事實,是運動百百種,每種運動的效果都不同。
有些人想要增肌減脂,有些人想要提升心肺耐力,有些人以運動來當作社交活動,有些人喜歡競技,或是進一步成為職業級的運動員。
對於一般人,「運動」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從事起來會流汗的那種活動,不會流汗的話,好像就沒有「運動」到。而人只要活著就要動,勞動也是動,運動也是動。根據國健署的定義,在討論「運動」之前,我們可以來釐清以下名詞:
1. 身體活動(physical activity):指任何透過身體骨骼肌肉消耗能量所產生的動作。也就是人類只要還活著,在任何狀態、任何情境下,都會從事的行為。就算是在睡眠中,只要有在呼吸,那也算是在「動」,呼吸也是一種身體的動作,最主要的一條跟呼吸相關的肌肉是橫隔膜,當橫隔膜收縮的時候,產生吸氣動作,而橫隔膜放鬆時,則是呼氣。題外話,通常我們對於能量消耗的評估,會以大卡(千卡)來計算。
2. 運動(exercise):是上述「身體活動」的一部分。兩者不同之處,是「運動」一詞,偏向有一定的架構的行為,例如是有計劃的、有目的的,而且通常有重複性。
👀我們可以說,運動是一個人以其自由意志,選擇,或決定要去做的行為。
👉因此,運動是一種為了達到目的而產生的手段。
😉根據每個人的目的不同、需求不同,就算是同一種運動,也會有不同的從事方式。
讓我們把主題重新聚焦回王先生,跟他的足底筋膜炎。足底筋膜炎是一種日積月累形成的毛病,足底筋膜是一種可以伸縮的組織,就像是黏在腳底的吊床。人類的足部由許多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骨頭組成,這些骨頭在人們走動過程中,每個瞬間其排列的方式會略有不同,有時較為鬆散,有時則較為堅固,這是為了因應人類步態的不同需求:當要推進時,骨頭的排列較為堅固,有利於乾淨利落的步伐推進,而骨頭的排列較為鬆散時,則有利去適應不同材質或坡度的地面。
我們的每一步,是交替在「腳著地、腳離地」的循環中,當腳著地的那些瞬間,身體的重量將足部的骨頭下壓,吊床(也就是足底筋膜)會略為延長,當腳離地時,足底筋膜會回彈,幫助我們更輕鬆省力的一直走下去。
這個省力的前提,是足部的骨頭排列,要吻合每一個步態瞬間的需求。如果在腳著地時,骨頭來不及排列成堅固的格式,那麼足底筋膜的受壓就會變多。一步兩步還好,但日積月累下來,足底筋膜就會因為過勞,產生小破壞,這些小破壞積沙成塔,久而久之就發炎了,也就是變成我們熟知的足底筋膜炎。
👉足底筋膜炎通常不是突然發生的,因此從開始治療到康復,也會需要一定的時間。
當足底筋膜發炎了,人們就會遇到很多症狀,例如每走一步腳底都會痛、足底覺得僵硬、走路一拐一拐、沒辦法走太久...。這些症狀,如果要得到舒緩,伸展類的、自我按摩類的「運動」,都可以做。但是這些運動的效果,其實沒有辦法解決「足部骨頭排列即時吻合瞬間步態需求」的問題。因此,我們才會常常遇到,雖然花了很多時間做伸展、做自我按摩,或是其他很多屬於「紓緩症狀」的行為,但是卻避免不了足底筋膜炎在好了之後,又復發的這一個惱人的過程。
這不代表大家的運動做錯了,而是如果我們做運動的目的,在於「治療」的話,其實光做舒緩運動是不夠的。
👉如果運動的目的是治療,那麼選擇的運動項目,就要包含那些可以矯正引發足底筋膜炎的原因的運動。
👉簡而言之,這時候的「運動」,不需要流汗、不需要做到肌肉很痠,因為這時候我們運動的目的,是要讓大腦有機會重新學習怎麼使用肢體,白話來講就是不再用原本的方式走路。
如果人可以投胎再生一次,當然這個目的不用花什麼心力就可以達到...不過在還有大好人生的狀態下這個方式我們不考慮。那麼要怎麼讓積習難改的大腦,去選擇用一種對自己身體比較善良、不那麼容易累積傷害的方式走路呢?
打個比方,如果要學英文,希望將英文講得順溜溜,我想大家都同意,在日常生活中,盡量強迫自己多講英文,養成使用英文的習慣,練得越多、越有決心要改變,那達成目的的可能性當然就越高。
😏養成一個新的動作習慣,也是同樣的概念。
舒緩運動無法矯正大腦。我們要練習的,是一套特別設計過的動作,這些動作不是日常生活中一般人會接觸到的,對大腦來說,就像是動作類的「英文」。需要強迫自己重複練習、用心修正,並且累積一段時間,最後才會變成一個新的習慣,人體才有機會選擇用跟原本不一樣的、相對比較健康的方式走路。這種治療方式,目的是「養成大腦的新習慣」,只是我們用的手段,剛剛好是運動罷了。
其實不只是足底筋膜炎,人體很多肌肉骨骼類的傷病,都可以依此類推。
👍 跟形成症狀的原因直球對決,而不是只有去舒緩它。
我想這應該可以解決大部分人的疑問:為什麼我上網找了很多「適合XXX病症的運動」,然後也花時間成本下去,認真的做了,但症狀好一段時間後,又會復發。
因為這跟你的身體強不強壯、敏不敏捷、肌肉有沒有力...都不是直接相關,頂多間接相關。假使我們的大腦還是一直用老方法去控制身體,那問題還是會復發。
對研究動作分析、動作控制的物理治療師來說,我們擅長處理的,就是這些因為日積月累的動作引發的肌肉骨骼問題。建議大家,如果你,或週遭的親友,有遇過類似的問題,先不要因為花了很多時間但看不到成效而沮喪,可以自我檢視一下,你的運動有沒有針對你的「動作控制」問題而設計,去跟形成症狀的原因直球對決,假以時日,才有機會真正好起來。
原文連結:https://itinalin.com/?p=1499
圖片出處:Photo by Tyler Nix on Unsplash
手 壓 下去 會痛 在 晴天林 SunnyLam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全民檢測 #新冠肺炎 #袁國勇
我唔會阻止你去⋯⋯不過我就唔會去啦⋯⋯
《終無驗》
原曲:鍾無艷 -謝安琪
作曲:Christopher Chak
原詞:林夕
改詞:林直 & 佚名 @二次音樂
全為你數據 先抽取身體裡的菌
全為要騙去DNA資料確搵笨
隨時被送贈大陸才是暗裡處心
無從避過黑心陰險 最惡毒試針
螢幕裡看政府醫生竟扮成好人
憑著你套基因偷呃得你身份
如若被針筒輕觸碰鼻喉
偷取資訊將你誣捏 終身監禁沒法拯救
沒有得我的允許 你支嘢插落去
互相交叉感染之際特首准你試下去
我痛極沉默到不要你望著我流淚
鼻血亦滲下去 試劑中加添血水
但你起勢亂咁隊 我都要撐落去
在我悲傷一刻 傷口觸痛都要挖下去
個Quota總要追 舔共快樂極唏噓
檢測這麼費解 難怪已沒有街坊想去
強調去強制參加檢測不算牽強
淋病卻懶去封關 居心怎去體諒
為何盡信習鄭月鵝其實太妄想
原來在某天香港將會變成新疆
誰情願某日入罪名 恐怕給點相
隨時送贈到大陸活埋是殘忍真相
如若被針筒輕觸碰鼻喉
偷取資訊恐怕結果 心肝跟肺任意選購
為了祖国的讚許 去呃個八十歲
互相交叉感染之際 為咗口罩至入去
會痛極無奈到不要你望著我流淚
鼻血亦滲下去 試劑中加添血水
但你起勢亂咁隊 我都要撐落去
在我悲傷一刻 傷口觸碰都要挖下去
個Quota總要追 無二百萬極唏噓
檢測怎麼理解 無視了大眾的恐懼
政府手法超進取 氹足我數十句
特首威逼欺壓恐嚇 亂咁欺騙再遊說
氹市民全部去測試 冷待大眾疑慮
又搏命插下去 立即七孔標血水
又再起勢亂咁隊 全身都軟下去
預見歸西死去 身軀跟器官也要奪去
個衰婆鬼咁衰 要害夠人才肯退
檢測竟亂咁推 淋病馬上變親中之最
要封關怎允許 抗疫檢測太恐懼
抱緊中央吹曬水 傻人繼續愚笨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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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壓 下去 會痛 在 Blaire Chen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最後一支vlog #讀書會 #創業白手會
這個頻道本來就是從旅遊/日常開始的
後來討論自我提升/感情的觀眾比較多
加上我開始做很多大型企劃
兩個類別差異性較大,思考了很~~久
為了讓定位更清楚
決定把vlog和旅遊搬出去
(重新經營一個頻道真的很難)
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本頻道最後一支vlog以忙碌的工作天結尾
喜歡更多日常影片+旅遊影片
不要忘了訂閱這個新頻道♡
⇢https://reurl.cc/9EWgNx
本片無任何商業置入****
影片中推薦/提及
00:43
生活日常頻道以後都在這裡
旅遊也會搬過去唷!
https://reurl.cc/9EWgNx
02:56
精淬玫瑰四物飲:(小暖推薦)
著重在調節生理機能,含多酚能幫助健康維持
含鐵四物飲:(之前介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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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椹膏(我還沒有明顯有感)
因為我白頭髮太多,看到廣告可以調整白髮
我就自己先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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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壓 下去 會痛 在 謝稀如 Michelle Tse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靜心導引文字版本:
大家好,我是Michelle 謝稀如,現在會為大家帶來一段療癒內在小孩的靜心導引,現在你可以讓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或躺下來,舒服就可以,現在合上你的雙眼做幾個深呼吸,隨着每個呼吸讓自己越來越放鬆,將所有緊張、壓力通通都呼出來。
等一會,你將會進入一個神聖的療癒花園,現在先讓自己踏上一條花園小徑,發揮你的想像力,讓自己想像這裡兩旁的大樹、地上的花花草草,甚至聽到鳥兒的叫聲音、流水的聲音、風吹過樹的聲音,感覺到自己一步步走到神聖的療癒花園。
這個花園是一個很舒服很安全的地方,讓你可探索自己,跟自己的內在智慧自衛連結,現在讓自己慢慢走進這個神聖的療癒花園,這裡好像世外桃源一樣,很舒服很安全,讓自己看到這裡的大樹,地上你想開着很美麗的花朵,花香撲鼻,很清新,很舒服。你可以繼續向前探索,慢慢你會看到有些動物很好奇地望着你,想知你在幹什麼,這裡的動物也非常神聖,你可繼續向前走,然後你會發現前面有一塊很大的草地。
草地的遠處,你發現有一個小朋友,現在讓自己慢慢走過去,原來那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小時候有開心的時候,也有不開心的時候,現在讓我們看見那個曾經受傷害的內在小孩,現在讓自己慢慢走到這個小朋友那裡,你看到他很不開心,你知道他一定受了不少傷害。小時候不懂去表達自己的感受,或者沒有人去傾聽他,現在你可走過去聆聽你的內在小孩,了解他內心的感受和需要。
你現在看着他,並嘗試聆聽他,如果他不懂說,你嘗試代他說出口。回想一下小時候的自己,因為種種原因,我們都可能有不同的感受,現在你試試去感受一下內在小孩是否會有以下的感受:我覺得很孤單,沒有人陪伴;我覺得很無助,沒有人能幫助我;我覺得沒有人愛錫我,沒有人愛我,或愛都是有條件的;我不可以犯錯,我要做得最好,我覺得很累;有時我做了些很棒的事情是時,很想獲得別人稱讚,但我身邊的大人也不會稱讚我,只會挑剔我的錯處;有時候父母沒空陪伴,讓我覺得被遺棄,我不是被愛的;又或者我小時候想要任何東西的時候,父母都不會給我,我有種深深被剝奪的感受,當父母或長輩告訴我其他人做得比我好的時候,我覺得很自卑,為什麼我總是做得不夠好?為什麼在他們眼中,其他人總是比我好?因為這些比較,試感受一下內在小孩是選擇了放棄自己,還是對自己有超高的標準,要做得最好。另外,我們的家人會否遵守他們的承諾,如果他們不會遵守承諾的話,可能也會讓我們很難信任其他人;也或許見到父母親互相欺騙,也會讓我們不相信人性、不相信親密關係、不相信男人或者女人。然後再感受一下有沒有任何情況,讓我們的內在小孩會感到脆弱不安,經常處於恐懼當中。
現在作為成年的你,試一下去感受內在小孩的感受,了解他的需要,聆聽他,帶着理解去對待他。現在,你可想像這個小孩在你面前哭,你嘗試想像自己會成為自己最慈悲最有愛的父母,走過去安慰他,你第一件會做的事就是過去抱着他,然後溫柔地告訴他「對不起,我這麼遲才探你,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已經很努力,由今天開始我會在你身邊陪伴着你,任何你需要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聆聽你,你不會再孤單一個,你也要記着,無論你做得好或做得不好,我也一樣愛你,我會無條件地愛你。由今天開始,你可以容許自己犯錯,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不再需要符合父母或其他人的眼光,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現在你試看一下你的內在小孩在你的懷抱中,聽到你這番說話後,他開心地笑了。你試感受一下,你的內在小孩現在安心了,因為他知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會有人陪伴着他,會在身邊聆聽他,幫助他,還有內在小孩知道無論他做成怎樣,好的壞的,你也一樣會愛他,他亦可以容許自己犯錯,他覺得很輕鬆。
你現在可以想像這個小朋友現在笑了,一個小朋友開心的時候當然想去玩,現在這個小朋友從你的懷中跑進了這個花園,到處跑來跑去,在這裡找一隻蜜蜂,在那裡去排一棵樹,這個小朋友帶着深深的安全感去探索這個世界,你看到他在這個花園到處跑跑跳跳,找不同的動物玩,現在這個小朋友很開心,因為他現在知道自己是被容許犯錯,所以他見到泥濘也敢踏進去,玩得很開心,甚至弄到滿身泥濘,現在他也知道他將會被接納、被愛,你會無條件地愛他。
現在這個小朋友找回他的童真,他望過來你這邊,向你揮揮手,叫你跟他一起玩,他甚至跑過來你那邊,拉着你出去,在這個花園裡跑跑跳跳,你也可跟他一起找回這份童真,容許自己可以犯錯、容許自己可以不完美,也可以容許自己在這個花園探索,甚至弄髒自己,也是可以的,感受一下這種不需要原因的快樂,純粹的存在就已經是快樂。
慢慢地,你會發現我們是需要一個理由去煩惱,而我們並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快樂。因此,在我煩惱的時候,必然是因為我相信了一件所謂不好的事發生了,這就是我們所謂的「故事」,其實它並不是真的。任何時間,放下頭腦,回到當下,你會發現一切的煩惱根本不存在。現在,在這花園裡,你可找回你的初心,這份最快樂最原本的初心。
你跟這個童年的自己在花園裡玩得很開心,現在我讓自己看到這個小朋友慢慢成長,同時他跟從前的自己不一樣,因為他現在帶着一份無條件的愛,他知道自己可以犯錯,他不再要求自己完美,甚至可以不再符合父母或社會的標準,而去做回真正的自己。
現在,你看到這個小朋友帶著這份無條份的愛,被陪伴,被接納,被聆聽的感覺慢慢成長,他慢慢成長到你那麼大,他現在成長為一個跟你一樣年紀的成年人站在你面前,眼前的自己,就是最好版本的自己,他帶着無條件的愛,被接納、安全地被聆聽、被陪伴去成長,你看到眼前這個最好版本的自己發光發亮,充滿着魅力,你現在試試感受一下,這個帶着愛成長的自己跟你有什麼不一樣,他可能會更加自信,因為他知道他可以安全地去探索這個世界,而不會受到批判,亦知道自己可以犯錯,所以容許自己去嘗試,然後從每個錯誤中學習、成長。對他來說並沒有失敗這回事,所有所謂的失敗都只是另一次新的嘗試,當他接納自己的時候,他亦都一樣地接納其他人可以犯錯,所以其他人也很喜歡他,跟他一起的時候,會感受到無條件地被接納,和被愛。他的心靈很自由,因為他做自己的時候,亦容許其他人做自己,從來不會認為其他人應該或不應該怎樣做,因為他知道他必須先賦予其他人自由,他才可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因為當他不停去管別人應該或不應該怎樣做的時候,其實自己必然會痛苦,所以他很有智慧,容許其他人做自己,自己亦都做自己,這樣才是真正的自愛而不是自私。這個最好版本的自己笑容非常燦爛,充滿着自信自愛,他現在帶着親切的笑容慢慢走到你身邊,然後他伸出雙手緊握你的雙手,告訴你「你也可以成為我,其實我就是你,我跟你之間看似有的距離,就是你的靈性道路,最終你也會成為我。就好像一顆種子會成為一棵大樹,一顆蝌蚪會成為一隻青蛙,一條毛蟲會成為蝴蝶一樣,其實這些程式一早已經寫好了,在你內在,最好版本的你、最神聖的你,這個程式亦也已經寫好了,現在你只要活出來。
現在的你可嘗試去聽聽這個神聖版本的你有什麼建議給你,你試一下用你的心去聆聽,究竟他會給你什麼建議?可能他會跟你說「不需要想太多,回到當下此時此處,其實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你不再需要成為somebody、成為某人——那個並不是我的人,我們只需要做回自己,去做一些令你開心的事,令你會笑會快樂的事。過去你已經很努力,你已經做得很好,可以放過自己,讓自己輕鬆一下,不再需要要求自己成為任何人,這個所謂不完美的你其實就是最完美的你,你只需要學習接納你自己。」
現在你可以試一下好好去感受,這個最神聖版本的自己告訴你的這番說話,你亦可給自己靜下來,去感受一下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想跟你說。慢慢去聆聽他給你的智慧,將所有的領悟和平安都收在你的心裡面,慢慢地你可想像這個最神聖版本的自己,他現在會越縮越小,縮到你心口那般小,現在你可將它收進你的心,他隨時隨地也會在你的內心深處,當你人生有任何困惑的時候,你也可以找他聊天,這個內在智慧就是你生命裡最好的導師,讓他現在進駐你的內心,也可想像你的內在小孩亦在你的心裡,你隨時也可以回去探訪他、陪伴他、聆聽他、滋養他。
經過剛剛的療癒,你現在變得更成熟,最後你可想像父母的內在小孩就在你眼前,在過去的時候,可能我們有些事還未寬恕父母,現在讓我們一起去療癒這個部份,父母為何會變成現在的父母?他們的成長是怎樣的?你有沒有聆聽他們的內心?跟你聆聽自己的內在小孩一樣,試一下去聆聽父母的內在小孩,父母小時候可能也沒有收到足夠的愛,那麼他們在成長的過程又怎會懂得去愛人或愛自己?你慢慢會注意到我們有一些部份跟父母很相似,無論好的壞的部份也都會有。所謂的遺傳,其實只是承傳了家族的課題,就算是一個遺傳病,只是代表同一個家族要承擔同一個課題,所以你的角色非常重要,因為父母未必有機會去聆聽這些教導,現在你有機會去療癒你自己,甚至將這個療癒擴散開去,療癒你的父母、療癒你的整個家族,讓家族的鎖鏈斷開,不用在承傳到下一代。看着眼前父母的內在小孩,你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有看似不好的特質,其實也只是一些他們未被療癒的傷口,現在你可帶着更多的同理心和慈悲心去對待父母,亦都帶着更多的同理心和慈悲心去對待自己。記着我們先由自己出發,先療癒自己,然後才可能療癒身邊的人。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過去安慰一下這兩個小朋友(你的父母),告訴他們你會陪伴他們,陪在他們身邊,你會無條件地愛他們。如果慢慢深觀下去,我們就會覺察到父母未療癒自己的部份,在我裡面也有,所以直至我們能夠無條件地去愛我們父母,我們才有可能真正地愛自己。
施與受是同一回事,當你施出愛的時候,內心自然會感受到愛,相反地,施出憤怒,我們自己立刻先受害,自己先感到不開心不舒服,所以記得寬恕不是為了對方而做,而是為了自己而做。我們由今天開始可以慢慢去學習寬恕自己、寬恕父母、寬恕所有人。
最後,可以讓你自己看到你自己跟父母的內在小孩,三個人一起玩得很開心,看到他們和平共處、互相相伴,讓這種愛與平安的感覺留在你的心裡,現在我們慢慢會離開這個神聖的療癒花園,同時請記着在任何有需要的時間,你也可以回來這裡探訪你的內在小孩和最神聖的自己。慢慢帶着所有的領悟,帶着一份平安喜悅的心,現在回到剛剛進來的那條花園小徑,慢慢走出去,慢慢讓自己注意到房間的燈光、溫度,一步步慢慢離開這個神聖的療癒花園,帶着一種平安喜悅的心離開,讓自己移動一下你的手腳,然後慢慢張開你的雙眼,把所有的領悟和平安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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