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布羅茨基詩中的巴洛克敘事 ◎蕭宇翔
“It seems that what art strives for is to be
precise and not to tell us lies, because
its fundamental law undoubtedly
asserts the independence of details.”
from The Candlestick by Joseph Brodsky
|賦格與俄語
布羅茨基曾自言,最早教會他詩歌結構的啟蒙老師即巴赫(J.S. Bach)。與其說音樂值得詩歌嚮往,不如說這是藝術具備的公分母,在這點上,布氏幾乎發展了一整套韻律理論,藉音樂的特性深刻地反觀詩歌。他認為:「所謂詩中的音樂,在本質上乃是時間被重組達到這樣的程度,使得詩的內容被置於一種在語言上不可避免的、可記憶的聚焦中。換句話說,聲音是時間在詩中的所在地,是一個背景,在這個背景的襯托下,內容獲得一種立體感。」(註一)「包括音質、音高和速度,詩歌韻律本身就是精神強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它們甚至不能替代彼此。韻律的不同是呼吸和心跳的不同。韻式的不同是大腦功能的不同。」(註二)音樂是以音符與節拍承載時間,而對詩歌而言則是韻律和語氣,如何藉此重構時間(或說面對消逝),此即作詩法。
從各種層面來講,巴赫的作曲法和布羅茨基的作詩法的確相像得不可思議。譬如巴赫窮盡一生不斷改進的的賦格曲式,宣示了一整個巴洛克時代的成就。賦格可分成兩大類:一種輕快簡單如舞曲,風格飄逸;另一種則結構嚴謹,由層層模進所交織串聯,厚重而壯麗。這兩種風格剛好可以蓋括布羅茨基一生的詩風。
如同巴赫的音樂,布羅茨基的詩風同樣既古典又現代,事實上,布氏認為:「現代主義無非是古典的東西的一種邏輯結果──濃縮和簡潔。」(註三)這是因為在俄羅斯,布氏生長的城市,彼得堡──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個混合體,古典主義從未有過如此充裕的空間去填充現代,幾百年裡義大利的建築師紛至沓來,抑揚格節奏在這裡自然如鵝卵石,布氏認為,彼得堡不僅是俄羅斯詩歌的搖籃,更是作詩法的搖籃,在曼德爾施塔姆的詩中足以看見彼得堡的天使壁畫、金色尖頂、柱廊、壁龕,當然還有文明的末日景觀。(註四)
於是我們看到布羅茨基在遵守嚴格韻律之餘,常以古典的耐心,巴洛克式的句法層層雕琢、延展,甚至在長詩〈戈爾布諾夫與戈爾恰科夫〉裡,將兩名精神病患的交談分切為片斷的組詩,相互衝突而又離不開彼此的兩人,類似區分大腦兩半球官能的對稱,這表現在詩章結構、內容的平行現象和各章編排的對稱與反差。十四章標題的總合構成了「十四行詩」一樣的文本。對稱嚴格之外,十四章的篇幅是均等的:各有一百行,第一章和第十三章例外,是九十九行。所有「對話」的各章都用十行詩節,每節各有五個同樣的對偶的韻腳,這無疑是强調二重性的又一種方法。(註五)巴赫以同樣的方式創作賦格曲並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在音樂裡,這稱作對位法。總總精妙的巧合不僅讓我揣想,巴赫之於布羅茨基,是否如坂本龍一之於德布希,認為自己是前者的轉世。
然而,詩歌畢竟是獨立於音樂的另一種藝術,其最重要的素材不是音符與節拍,而是語言。布氏對於自己的母語同樣有著系統性的見解,他認為俄語是一種曲折變化非常大的語言,你會發現名詞可以輕易地坐在句尾,而這個名詞(或形容詞或動詞)的字尾會根據性、數和格的不同而產生各種變化。所有這一切,會在你以任何特定文字表達某個觀念時,使該觀念具有立體感,有時候還會銳化和發展該觀念。從句複雜、格言式的迴旋,是大部分俄羅斯文學的慣用手段。(註六)
就語法的錯綜而言,名詞常常自鳴得意地坐在句尾,對於主要力量不在於陳述而在於從句的俄語是相當便利的。此非「不是/就是」的分析性語言──而是「儘管」的綜合性語言。如同一張鈔票換成零錢,每一個陳述的意念在俄語中立即蕈狀雲似地擴散,發展成其對立面,而其句法最愛表達的莫過於懷疑和自貶。(註七)
因此俄語詩歌總的來說不十分講究主題,它的基本技術是拐彎抹角,從不同角度接近主題。直截了當地處理題材,那是英語詩歌的顯著特徵。但在俄語詩歌中,它只是在這行或那行中演練一下,詩人接著繼續朝別的東西去了;它很少構成一整首詩。主題和概念,不管它們重要與否,都只是材料。(註八)
依憑著俄語的不規則語法,離題這件事可想而知卻又非同尋常,原因是它並非由情節的要求而引起,更多是語言本身──意識流不是源自意識,而是源自一個詞,這個詞改變或重新定位你的意識。(註九)數世紀俄語聖殿的「文字辮子」,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尼古拉‧列斯科夫對高度個人化敘述的偏好(skaz),果戈里的諷刺性史詩傾向,杜斯妥也夫斯基那滾雪球般、狂熱得令人窒息的措辭用語大雜燴。(註十)
總的來說,布氏認為,俄羅斯詩歌樹立了一個道德純粹性和堅定性的典範,並在很大程度上反映於保存所謂古典形式而又不給內容帶來任何損害。(註十一)而他與普希金、曼德爾施塔姆、阿赫瑪托娃、古米廖夫,繼承了這些傳統。除此之外,俄羅斯歷史與現實的噸級質量,同樣可視為此種巴洛克作詩法誕生的要素,因為通過在細節上精確複製現實,往往便能產生足夠超現實與荒誕的效果。
布羅茨基身為一個現代人,其語言與內容定然比起生活在古典時期的人更感飢渴、躁動,正因如此,布氏所使用的古典形式與韻律乘載了一股力量,這力量總是從內部試圖吞噬並篡奪本體,形成詩歌內部的最大靜摩擦力,一旦觸發就會以加速度往前衝破。對付這種力量,人類需要古典的耐心,無怪乎布羅茨基經常引用奧登的話:「讚美一切詩歌格律,它們拒絕自動反應,強迫我們三思而行,擺脫自我之束縛。」(註十二)
|呈示部──黑馬
這是一首完成於1962年7月28日的短詩,只有三十五行,布羅茨基只有二十二歲,然而已暴露出布氏善於綿延鋪陳的作詩法──布氏開頭動用了二十八行,傾全力試圖描述黑色的荒野中一匹馬到底有多黑,一系列的形容包括:那馬腿比夜色還黑因此不能融入夜色、黑得沒有影子、黑如針的內部、如穀糧正藏身的地窖,或肋骨間一座空洞胸腔,眼中甚至傾瀉出黑色的光芒......有人說這是俄羅斯式的想像力,實際上,不如說,這是俄羅斯現實的質量,其形容依靠的不是修辭,而是物理或光學,當然還有作者敏感纖細的一顆心。布氏曾引用芥川龍之介的話來形容自己:「我沒有原則,我擁有的只是神經。」(註十三)
一首詩的主要特徵必然是最後一行,不管一件藝術作品包含甚麼,它都會奔向結局,而結局確定詩的形式並拒絕復活。(註十四)〈黑馬〉驚人的結尾,的確拒絕了復活,但與其說是死亡的手勢,毋寧說是「第二次誕生」,這手勢的反轉向讀者指認生活的嶄新,正如馬奎斯《百年孤寂》的開篇:「世界太新,很多事物還沒有名字,必須用手指頭伸手去指。」〈黑馬〉是一首奇蹟之詩,其震懾力或許只有里爾克的〈無頭的阿波羅像〉能匹敵。因為它們做到了同一件事:提醒一個人的被動地位。當我們以為是我們是主格,是觀察者,是生活的主宰,並因此可以置身事外。實際上,某種東西正在高處端詳、物色,伸手指向我們。我們的生活是被選擇的,遠非自己所選。這匹黑馬或是繆斯的化身,也可能是黑帝斯,無論如何,宿命引領牠找上我們,並且,我們必須學會如何駕馭,否則將就被牠踐踏或遺棄。
「為何要將蹄下樹枝踩得沙沙作響?
為何要湧動眼中黑色的光芒?
他來到我們之中尋找一名騎手。」──〈黑馬〉末三句,蕭宇翔譯
|展開部──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
〈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創作於〈黑馬〉的隔一年,顯然他自覺抓到了某種可善加發展的作詩法。這兩百二十七行的輓歌體詩作,十足展現了俄羅斯古典式的耐心,那年布羅茨基只有二十三歲。誰敢將巴黎聖母院的工程交給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夥子?因此,當阿赫瑪托娃讀到此詩時驚嘆:「約瑟夫,您自己也不明白您都寫了什麼!」也並非沒有道理。但誰能料到這是讚賞?
布氏的作詩法顯然是致敬,因為他曾譯過多恩的詩作。其詩意冥想往往表現於展開、放大的隱喻。這樣的隱喻和比擬方式又稱為「協奏曲」(來自意大利語concetto,「虛構」,在這裡的意思不是臆想,而是思想的提煉,想象的建構 )。「協奏曲」是全歐洲巴洛克風格的典型特點。(註十五)布氏透過這種方法來重構現實,試圖藉現實質量的高度來還原多恩的死亡。
開頭以「約翰‧多恩入睡了,周圍的一切都已入睡」作為梁柱,接著便是繁複的雕塑、大量裝飾、戲劇性的突出處,其中有關睡眠的動詞出現了五十二種:沉睡、入睡、酣睡、安眠、打盹、睡了,諸如此類,並附上了一百四十三個睡著的物件,包括門閘、窗幔、木柴、窗外下著的雪、監獄、城堡、貓狗、倫敦廣袤的大地、森林與海、大批書籍、人們頭頂上的天使們、地獄與天堂、上帝與惡魔、所有詩行、語言之河、韻律、真理、一切,全都睡著,一步步將敘事的時空拓幅,同時以特寫鏡頭加強景深,並不時跳回重覆的同一句:「全都入睡了,約翰‧多恩入睡了」,彷彿約翰‧多恩既渺小、單一,又等同於萬物──這輕盈、飄逸與向下俯瞰的視角正暗示多恩的死亡,因為只有靈魂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與抽離。這是大沉寂。而到了第九十九行,布氏的聲音才終於介入,扮演多恩的靈魂,這究竟是多恩的獨白,還是布氏與多恩的對話?或許兩者皆是。但絕不可能是布氏的獨白,因為他抗拒以別人的死亡來行自我的抒情,他害怕自己的呢喃蓋過了死者的哭聲。
「是你嗎?加百列,在這寒冬
嚎哭,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帶著號角?
不,這是我,你的靈魂,約翰‧多恩。
我獨自在這高空滿懷悲傷
因為我用自己了勞動創造了
枷鎖般沉重的情感、思緒
你帶著這樣的重負
在激情中,在罪孽中卻飛得更高」──節錄〈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婁自良譯
|再現部──歷史的填縫與增長
布羅茨基的傳記作者列夫‧洛謝夫認為,顯然由於某些內在的原因,布氏感到有必要完成十七世紀的功課,彌補俄羅斯詩史的缺口。這種巴洛克式的敘事詩體在20世紀俄羅斯抒情詩中被視為陳舊的或處於過渡狀態。19世紀「詩體故事」是相當流行的:普希金的《未卜先知的奧列格之歌》、雷列耶夫的《沉思》,托爾斯泰的歷史題材的抒情敘事詩,或如普希金的《箭毒木》、萊蒙托夫的《將死的鬥士》、涅克拉索夫的《毛髮》——這些只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註十六)
到20世紀這種體裁過時了。這些大量有故事情節的詩「是民眾容易懂的」,其實就是蘇維埃俄羅斯文化產品的思想檢查官容易懂,當然,也只有這樣的詩才能服務於宣傳目的。但高雅的現代派俄語詩幾乎完全排除了故事情節。於是早期馬雅可夫斯基或茨維塔耶娃激情洋溢的抒情詩,阿赫瑪托娃情感含蓄的自我反思,曼德爾施塔姆關於文化學的冥思,便傾向於極其準確的自我表現。這種純抒情詩的理想是——作者和作品的「我」的完全同一。這一類抒情詩總是充滿激情,而且詩里的情感總是明確地表現。甚至俄羅斯現代派的長篇敘事詩也是內心的傾訴。(註十七)
然而,俄羅斯的過期品,在那個時期的英語詩歌中卻是典範。托馬斯·哈代、W.B.葉慈、羅伯特·弗羅斯特、Т.S.艾略特、W.H.奧登同樣地既寫第一人稱的詩,也寫關於「別人」的故事。他們對虛構人物進行細致的心理描寫,詳細地描述他們的生活場景,往往在詩中使用直接引語。(註十八)弗羅斯特尤其受布氏推崇,他在訪談中提到:「弗羅斯特的敘事的主要力量——與其說是記述,不如說是對話。弗羅斯特筆下的情節照例發生在四壁之內。兩個人彼此交談(令人驚嘆的是他們在彼此之間什麽話不說!)。弗羅斯特筆下的對話包含一切必要的情景說明,一切必要的舞台指示。描述了佈景、動作。這是古希臘意義上的悲劇,簡直就是一齣芭蕾舞劇。」抒情作品的戲劇化,利用「舞台」、「演員」,使他可以包羅萬象地轉述日常生活的可怖、荒誕,而在浪漫主義抒情獨白的傳統形式中,存在主義悲劇很容易就被偷換成個人的抱怨。(註十九)
布羅茨基從海洋的另一頭提領了勇氣,證明了復古與先鋒並非反義詞,而是「創造」的兩種釋義。前文提到的某種「內在的原因」,正是這跨洋閱讀的效應,從海的另一頭遠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祖國,而是整個世界。因此俄羅斯歷史自覺的根本問題才會產生:是歐洲還是亞洲?對布羅茨基來說,歐洲從它的希臘化源頭開始,就是和諧(結構性)、運動、生命。亞洲是混亂(無結構性)、靜止、死亡。布羅茨基總是把地理(或地緣政治)主題表現於嚴格的對立模式的框架之內:亞洲——西方,伊斯蘭教——基督教,樹林——海洋,冷——熱 。「那裡的氣候也是靜止的,在那個國家……」(〈獻給約翰·多恩的大哀歌〉),與此同時西方文明正往前邁進。(註二十)
「……死亡是模糊的,
就像亞洲的輪廓。」──節錄〈1972年〉,婁自良譯
|結語──未完成的賦格
某些「內在的原因」以其迴避、模糊、朦朧的句式,提醒了我們作者論的重要性。布羅茨基之所以會大量閱讀英美詩歌,是因為那時候他被放逐到俄羅斯北方的諾林斯卡亞村去做苦役,這荒涼之地人口稀少,被森林和凍原所覆蓋,蘇聯時期甚至用做核彈試爆。然而重點在於,那裡的環境從17世紀起就很少變化。那是一個停滯甚至往回走的時空,作為放逐和讀詩的場所再適合不過,某種層面上來講,兩者是同一回事,因為緊接而來的總是孤獨,和絕對的遠景。
布羅茨基在那十八個月裡研讀翻譯了大量的英美詩歌,這直接造成了布氏詩體範圍的急劇擴大。這急劇的變化表現在詩的個性的結構,因而布羅茨基急需自我表現的新形式,或者說,新的作詩法找上了他,而他逼迫自己學會如何駕馭,並樂在其中。
其後的流亡也是意料中事,因為詩人的倫理態度,事實上還有詩人的性情,都是由詩人的美學決定和塑造的。這就是為什麼詩人總是發現自己始終與社會現實格格不入。(註二十一)故而當同時代的俄羅斯詩歌傾向減法與抒情時,布羅茨基則使用加法,並盡可能隱匿自己的音色;當蘇聯政府在拆除舊建築、發射衛星、造火箭時,布羅茨基則面向女神柱、迴廊、雕刻與大理石紋。而數十年的流亡經驗在時空幅度與心靈程度上的擴大比起放逐有過之而無不及,帶給布羅茨基更強的漂流加速度,一種從語言本身向外的擴張與膨脹,並且更多謙卑,及更加堅定的作詩法。
奧登曾對布羅茨基說:「J.S.巴赫是非常幸運的。當他想讚美上帝時,他便寫一首眾讚歌或一首康塔塔,直接唱給全能者聽。」的確,只要聽過巴赫最後的「未完成的賦格」,便能感受到那竭力向上攀升的意念,與其說巴赫試圖趨近完美,不如說是親近上帝。
然而在普希金說過「上帝像俄羅斯一樣哀傷」,並且布羅茨基模仿了這個句式,寫出:「死亡像亞洲的輪廓」之後,上帝不再是信仰的對象,或許死亡才是。但這並不妨礙布羅茨基的幸運,或許他比巴赫更加幸運,因為上帝畢竟不是一陣音樂,而就布羅茨基對死亡的信仰而言,他認為,寫詩正是練習死亡。因為死亡並非逃避,而具備激活現實的效用,藉此我們活下去,傾全力。(註二十二)這就是為甚麼詩人之死這個說法比起詩人之生聽起來更加具體,因為「詩人」與「生」本是同義反覆,而詩人之死揭示了一首詩的完成,因為藝術終將奔向結局。
世人最後一次見到布羅茨基是在1996年1月27日,亞歷山大‧蘇默金和他們的共同朋友鋼琴家伊莉莎白‧萊昂斯卡亞拜訪了他。妻子瑪麗亞準備了美好的晚餐,以及提拉米蘇,布羅茨基狀態良好,在庭院的草地上喝了高強度的瑞典伏特加,並且一定,他抽了好幾根菸,伊莉莎白即興彈了幾曲鋼琴。深夜,在祝妻子晚安後,布羅茨基說他還得繼續工作,便走進書房。窗外,一團世紀末的烏雲在月亮的催化下像是一顆孤獨的大腦,而星星閃亮如電子迴路,閃爍著隱藏的靈光。他站著抽菸,吸氣的時候眉頭深鎖,那貪婪的胸腔彷彿要將所有元素納入懷中,就像他所使用的語言,永遠不滿,於是只能撲向自己。而當他吐氣時,就像是壞掉的噴火器,以掃射的方式噴濺煙硝,不時岔出幾道烈焰,其熱度足以蒸發貝加爾湖。瑪麗亞在早晨的地板上發現了他,門開著,他正試圖離開房間,臉流血,眼鏡也撞壞了。一根尚未點燃的香菸掉落地面,開門時必然還在滾動,而布羅茨基的心臟必然也還在跳動,儘管再微弱。
最後順帶一提,「賦格」的字源一般認為來自拉丁文的「追逐」或「飛翔」,在義大利語中則是「逃走」。而在俄語裡,如果由布羅茨基親自發音的話,應是絕對的沉默,其理由無比高貴。因為「流亡」這個詞對他而言從來都是一種傲慢或張揚,他認為,這無非是將個人的苦難作為標籤特別化,但他仍難擺脫這段經驗,包括接踵而至的加冕與議論。如今,他以永遠的沉默終結了它。正如布氏自己的詩句:
「黑暗恢復了光明修復不了的東西。」——節錄〈論愛情〉,曹馭博譯
|註解
註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1940-1997)《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哀泣的謬思〉p.37-41, 〈在但丁的陰影下〉p.80,〈論W.H.奧登的《1939年9月1日》〉P.263-304,〈取悅一個影子〉p.314
註二: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8
註三: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空中災難〉,p.236
註四: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9-110
註五:參見《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77
註六: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哀泣的謬思〉p.28
註七: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自然力〉p.133-134
註八: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5-106
註九: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自然力〉p.134
註十: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空中災難〉,p.249
註十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9
註十二:奧登(W.H. Auden,1907-1973)英語詩人,生於英國,1947年入籍美國,是將布羅茨基引入國際詩壇的關鍵人物。此兩句詩引自奧登的組詩〈短詩集之二〉。
註十三: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水印‧魂繫威尼斯》,上海譯文出版社,p.19
註十四: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2
註十五: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55
註十六: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58-60
註十七: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0
註十八: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1
註十九: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61-62
註二十: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布羅茨基詩歌全集‧第一卷‧上》,上海譯文出版社,〈佩爾修斯之盾〉p.92
註二十一: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17
註二十二:參見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小於一》,浙江文藝出版社,〈文明的孩子〉p.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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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Sorrow沙若
圖片來源:Sorrow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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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語錄·似曾相識:陳毓襄》
* 世界上的眼淚有固定的量。有一個人哭,就有一個人不哭。笑也一樣。—-貝克特
* 你若經常嚐到人類那種寡情薄義的滋味,那麼對於獸類那種自我犧牲的無私之愛,一定會銘心刻骨。—-艾倫·坡《黑貓》
* 真相是最不好看的。—李碧華《胭脂扣》
* 不必對全世界失望,百步之內,必有芳草。—-亦舒《花解語》
* 在這五光十色的混雜世界裡,我需要的只是公園裡的一把長椅:偶爾坐坐,安靜地看著四方。—艾迪特·索德格朗《禮物》
* 再也不要說別人辜負了你,最後終歸是你辜負了自己,你是唯一能夠把自己辜負到體無完膚的那個人。一生的時光如許有限,請不要荒涼了你自己。—-張小嫻《請至少愛一個像男人的男人》
* 終於她明白,所有的痴心,都是孤單的。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不懂我的深情。 當你不懂,咫尺就是天涯。—-張小嫻《最遙遠的距離》
* 男人把愛情想像成一隻鳥兒,它是自由與飛翔;女人把愛情想像成鳥巢,它是安全、牢固和溫暖。—-鮑爾吉·原野《草言草語》
* 不僅不要自我誇獎,也不要讓別人誇獎你。誇獎會葬送靈魂,因為它使人放棄對靈魂的關心,轉而關心世俗的榮譽。
——托爾斯泰《生活之路》
* 世界上最美妙的莫過於此,在不諳世事的年紀,對生活的全部期待就是絢爛的理想。 —-赫恩曼尼
* 《貓》—博爾赫斯
鏡子沒有這麼更加沈默,
透進的曙光也不這麼更為隱秘;
你,在月光下,豹子的模樣,
只能讓我們從遠處窺視。
由於無法解釋的神聖意旨,
我們徒然地到處找你;
你就是孤獨,你就是神秘,
比恆河或者日落還要遙遠。
你的脊背容忍了我的手
慢條斯理的撫摸。你,
自從早已遺忘的永恆,
已經允許人們猶豫的手的撫愛。
你是在另一個時代。你是
像夢一樣隔絕的一個區域的主宰。
* 對於深愛的人,連說出他們的名字,都覺得是分享了一部分。—-王爾德
* 我們未來還有多少好年月呀,在哪一連串的長遠日子裡,我是永遠愛你的。—-契訶夫
* 說謊話的人所得到的,就只是即使說了真話也沒有人相信。—-伊索《伊索寓言》
——音樂:陳毓襄與國立台灣交響樂團8/31/2020演奏Rachmaninoff Paganini 主題狂想曲,其中最著名的段落《似曾相識》陳毓襄彈地如泣如訴。
1/30日她將接下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文化部和國台交辦了一個「極限鋼琴音樂會」從下午二時半,至晚上七時三十分,各一場。
Total Rachmaninoff 。陳毓襄演奏。
曲目:下午場二時半
1/30 下午2:30。三首協奏曲,鋼琴:陳毓襄&國台交
【曲目】
1)拉赫曼尼諾夫:升F小調第一號鋼琴協奏曲
S. Rachmaninoff: Piano Concerto No. 1 in F-sharp minor, Op. 1
2)拉赫曼尼諾夫:《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
S. Rachmaninoff: Rhapsody on a Theme of Paganini, Op. 43
3)拉赫曼尼諾夫:C小調第二號鋼琴協奏曲
S. Rachmaninoff: Piano Concerto No. 2 in C minor, Op. 18
1/30晚上場,七點半:
*Rachmaninoff 4 鋼琴:林冠廷,聖彼得堡鋼琴大賽冠軍)
*壓軸Rachmaninoff 3:鋼琴陳毓襄,12、15、17,全美鋼琴青少年組、青年組冠軍,創下美國歷史紀錄。23歲波哥雷里奇世界鋼琴大賽冠軍,20歲柴可夫斯基鋼琴大賽入圍決賽,至今仍為台灣惟一紀錄,並獲得最佳女子演奏獎。
晚上7:30
【曲目】
1)拉赫曼尼諾夫:G小調第四號鋼琴協奏曲
S. Rachmaninoff: Piano Concerto No. 4 in G minor, Op. 40。鋼琴:林冠廷
2)拉赫曼尼諾夫:D小調第三號鋼琴協奏曲
S. Rachmaninoff: Piano Concerto No. 3 in D minor, Op. 鋼琴:陳毓襄
拉赫曼尼諾夫在十九、二十世紀之交,將柴科夫斯基俄國式的「無可救藥的浪漫」,擴展的無以復加。完成於1934年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將小提琴大師帕格尼尼驚人的「炫技」,大刀闊斧的轉移到鋼琴上,成為詩篇。身為鋼琴家也是作曲家,Rachmaninoff 認為鋼琴不是為了炫技嘩眾取寵,而是成全藝術,讓音樂更具說服力。
在《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之前,拉赫曼尼諾夫,陸續完成四首鋼琴協奏曲,從最早還在莫斯科音樂院學習時的第一號(1889-1891年),直到「一戰」之後,旅居美國時的第四號(1927年在費城首演)。
將拉赫曼尼諾夫的四首協奏曲,另加《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排在同一天1/30的午、晚兩場音樂會中全部演出,成了台灣音樂史上第一次,也成為國立臺灣交響樂團的里程碑。
鋼琴家陳毓襄説:一生只有這一次。
為了她衷愛的Rachmaninof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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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台灣最權威的古典音樂樂評家焦元溥,也是倫敦國王學院音樂系博士,聽完陳毓襄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寫下的樂評。
上回在衛武營聽陳毓襄彈奏Rachmaninoff 3時,焦元溥坐在我身旁,曲罷時,我驚嘆不已,回頭看元溥,他更激動地説不出話,好似要掉淚,好似不只如此。
他們彼此相識已三十年,焦元溥從高中時期一路崇拜陳毓襄。後來陳毓襄在波哥雷里奇大賽得了冠軍。之後夫婦又收她為弟子。在波哥雷里奇夫婦教導之下,陳毓襄被要求當一個好罁琴家,就是要奉獻藝術,不要到處比賽,不刻意求名利、包括掌聲。幾次波哥雷里奇不能演出時,另一個老師也是波哥雷里奇的太太會建議找陳毓襄上場:波哥雷里奇始終Say No!
他疼愛陳毓襄,但希望她可以不要太快出名,迷失於掌聲。好像一種武林學派,必須靜心山中苦修苦練,到中年時仍能不斷突破,才能「下山」,成為真正大師級鋼琴家。
昨晚聽陳毓襄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結束後我們倆人都説不出話來。
這首大家耳熟能詳的曲子,在陳毓襄的指尖下,有了完全不同的力量和浪漫。我們不想點名,但在我們腦海裡有好幾位國際巨星級的鋼琴家皆曾演奏相同曲目,但我們都認為陳毓襄超越了這些國際巨星。
*焦元溥這幾個月來已經聽了她演奏布拉姆斯第一號、拉赫曼尼諾夫第三號鋼琴協奏曲,還有李斯特全本《超技練習曲》(半私人場),貝多芬第五號鋼琴協奏曲⋯⋯但這場還是令他震懾。
他説: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這首協奏曲被彈成這樣:風馳電掣的速度加上極其巨大的音量,卻又維持音色的美質。當陳毓襄演奏幾段著名的八度獨奏時,感覺附近聽眾都不由自主地往後仰(真的是音浪太強)。無論強音弱音,該清楚的每個音都清楚,包括繞指頭的難纏小音符。
第三樂章第二主題最後以管弦總奏與鋼琴出現時,今晚是焦元溥此生聽這首曲子現場演出中,唯三鋼琴家能彈出漂亮音色,聲響又能完全穿透樂團而出的演奏(前兩場是Grigory Sokolov和陳毓襄的老師Ivo Pogorelich)。
磅礡壯闊與精雕細琢可以合而為一,衆人不管內行外行都聽到目瞪口呆。
她起音一絲不苟,下手直接果斷、沒有任何妥協。強大的音樂能量,讓她的詮釋具有雄辯滔滔的說服力,而她對歌唱樂句的琢磨以及在旋律線條中流露的柔情,又能平衡其技巧所帶來的震撼。
*回想陳毓襄的老師老是要她等一等,繼續苦練,好像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某一刻,她自然會征服眾人的耳朵!
*從去年八月到現在,陳毓襄創下臺灣歷史紀錄:各大交響樂團演奏邀約不斷,票房又全售罄。不必靠商演、商業集團送票,⋯⋯在疫情持續的2020-2021,台灣成為世界音樂之都,而我們忘記了時間,只在追星陳毓襄,一首又一首的協奏曲中,沈浸、喜悅、衝擊、陶醉、享受一個孤苦年代中奢侈的古典音樂之美。
音樂本身的衝擊當然不是惟一。
聆聽演奏之外,陳毓襄也分別啟發了我們的人生。
我總是工作比他人認真,以為自己奉獻不求回報:遇到陳毓襄這位音樂苦行僧,卻永遠亮麗、典雅笑著,從不訴苦,不道音樂界長短,不外求虛名。而她的面貌愈老卻愈美,每日苦練八小時鋼琴的結果,身材也愈來愈結實。她總是彈得滿身大汗,用老師教她的獨門呼吸運氣法推音,她的手也因此不會受傷,那個力道來自於她修練近三十年的內力,而非敲琴。
陳毓襄本是一個有特殊天分的鋼琴家,但她從來沒有放過自己,以此為滿,她不斷學習,從不間斷的努力與意志力,持續自我鍛鍊,到現在已經50歲的她,琴藝仍在進步,不斷探索走入鋼琴功夫最高深的秘境。
*我和元溥都説她的典範,逼問我們也回過頭來審視自己,想想自己,我們的人生還能做什麼,是否能為自己做到全力以赴?
*她不只是一名音樂天使,更是令人感動的藝術探索家。
終生,不間斷,不求虛華回報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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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奧地利維也納愛樂樂團 Play: Wiener Philharmoniker
指揮:(印度)祖賓•梅塔 Conductor: Mr.Zubin Mehta
鋼琴演奏:(中國)朗朗 Soloist:Lang Lang
1. (俄)彼得•伊裡奇•柴可夫斯基 - 第一號鋼琴協奏曲第1樂章 Peter Ilitch Tchai–kovsky - Piano concerto no. 1, in B flat minor, op.
2. 史特勞斯變奏曲 Strauss Variations
降b小調第1號鋼琴協奏曲(英語:Piano Concerto No. 1 (Tchaikovsky),俄語:Концерт для фортепиано с оркестром № 1 (Чайковский)),作品23,是俄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管弦樂作品。創作於1874至75年,題獻給德國鋼琴家兼指揮家漢斯·馮·彪羅。柴可夫斯基於1874年在寫給其弟的家信中首次提到創作這首樂曲的情況,不久後的12月,作品大致完成,柴可夫斯原本打算將這部作品交給著名的鋼琴家和作曲家尼古萊·魯賓斯坦來修訂和首演,但是魯賓斯坦對作品作出了無情的批評,令柴可夫斯基改變了初衷,將這部作品題獻給了德國指揮家漢斯·馮·彪羅。彪羅將這部協奏曲帶到了美國,1875年10月25日在波士頓音樂廳進行了首演。19天以後,這部作品才回到了俄羅斯家鄉,地點是聖彼德堡。由古斯塔夫·葛羅斯(即拉赫曼尼諾夫的老師)及捷克指揮家愛德華·那普拉夫尼克演出。但是這次俄羅斯的首演卻又因演奏的速度過快而宣告失敗。柴可夫斯基事後形容葛羅斯的表現是:「聲音有如被殘暴地演奏出來」。[1]幸好,12月3日在莫斯科舉行的演出則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當時擔任鋼琴獨奏的是當時年僅18歲的鋼琴家和作曲家塔涅耶夫,而指揮正是當初拒絕彈奏的尼古萊·魯賓斯坦,他後來亦成為這首曲子的其中一位公認的演繹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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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奧地利維也納愛樂樂團 Play: Wiener Philharmoniker
指揮:(印度)祖賓•梅塔 Conductor: Mr.Zubin Mehta
1.(奧)約翰•施特勞斯 - 維也納的血統 J. Strauss - Wiener Blut (Waltz)
2.(俄)彼得•伊裡奇•柴可夫斯基 - 1812序曲 Peter Ilitch Tchai–kovsky - Overture 1812
3.(英)愛德華•威廉•埃爾加 - 尼洛德慢板 (選自《謎語變奏曲》) Edward William Elgar - Nimrod Adagio (Variations on an Original Theme “Enigma”)
1.圓舞曲之王,小約翰·施特勞斯(Johann Strauss 1825-1899),寫了一首《維也納氣質圓舞曲》 Wiener Blut waltz ,這個Blut 英文是Blood,如果照字面翻譯應是血液,血統等意思,這裡翻譯成氣質實在太妙,和希臘醫生的體液造就性情的說法相吻合,還有把氣質這個詞還原為人的本性,特點,再不要被裝腔作勢來混餚視聽。1837年,奧地利的維也納發生了極為嚴重的經濟危機,各企業公司紛紛倒閉,失業人數大大增加。為了讓人們振作起來,走出對命運和生活悲觀失望的情緒,小約翰施特勞斯創作了這首《維也納氣質圓舞曲》,像一陣清新的風,像一股熱血的暖流,告訴維也納人們,振作血液裡與生俱來的樂觀和堅強,困難必將過去,光明必將來臨。由七首風格各不相同的圓舞曲組成了這首非凡的“維也納氣質”。是美泉宮(Schloss Schönbrunn)音樂會必演的曲目。說起愛國的樂曲,蕭邦和拉赫曼尼諾夫的作品是夜不能寐,有家不能歸的思念和悲天憫人。西貝柳斯在《芬蘭頌》裡展現的是莊嚴壯闊,神聖的感情。我們引以為傲的《黃河》更多的是洶湧澎拜,一瀉千里的氣魄。而這首《維也納氣質圓舞曲》卻處處流露出骨子裡的優越,高貴,自豪。
2.《1812序曲》(降E大調序曲「1812」,作品第49號)是柴科夫斯基於1880年創作的一部管弦樂作品。為了紀念1812年庫圖佐夫帶領俄國人民擊退拿破崙大軍的入侵,贏得俄法戰爭的勝利。該作品以曲中的炮火聲聞名,在一些演出中——尤其是戶外演出——曾起用真的大炮。該序曲於1882年8月20日在莫斯科救世主大教堂首演。在「2005 Classical Spectacular」的演出中,《1812序曲》最後一段的場景。
曲目開始時出現一個深廣的主題,代表著俄羅斯廣袤的領土和無限風光。後來樂曲進入發展部,一個侵略性的主題代表著法軍的入侵。再次轉到一個進行曲,表達的是俄羅斯人武裝上前線,準備抵抗侵略者。後來激烈的主體衝突描繪了殘酷的戰爭。裡面被扭曲的馬賽曲代表著法軍。後來,俄國人贏得了戰爭的勝利,俄國國歌在炮聲鐘聲中把樂曲推至最高潮。
3.回顧十七世紀起的音樂發展,自普賽爾(Henry Purcell, 1659-95)之後,英國幾乎沒有其他舉足輕重的作曲家;直到艾爾加(Edward Elgar, 1857-1934)的出現,才為英國在十九、二十世紀的音樂發展增添了燦爛丰采。艾爾加出生於英國鄉間小城,父親在當地開了一間音樂店。由於環境使然,艾爾加從小對於音樂就很有興趣,能夠演奏鋼琴,小提琴,還能吹低音管與作曲。艾爾加並沒有受過正式的音樂教育,但依靠自學,他努力地開啟自己的音樂創作大門。1899年創作的《謎語變奏曲》(Enigma Variations, Op. 36),讓這位作曲家首獲極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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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皮爾金特之神境-格里格 Greig Peer Gynt Suit No.1 Op.46
2. 柏格尼尼主題狂想曲-拉赫曼尼諾夫 Rhapsody on a Theme of Paganini, Op. 43- by Sergei Rachmaninoff
3. 威廉泰爾序曲-羅西利 William Tell Overture by Gioacchino Antonio Ross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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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小夜曲-德里格 Serenade by Ricoardo Drigo 1848-1930
7. 馬刀舞曲-作曲哈恰圖良 "Sabre Dance" from Aram Khachaturian's Ballet Gay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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