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評:
「從《青親》到《癡情馬殺雞》,都是打著男同志按摩業的招牌進行宣傳,但卻沒能反映男同志按摩業的真實面貌。」
「什麼時候我們能成為劇情片的主體而非一個挪用的元素?」
2015年獲得金穗獎的《青親》跟這部《癡情馬殺雞》的導演,在拍攝前,都有找我諮詢男同志按摩業的生態,但最後的成品都與真實的男同志按摩業情境相差甚遠。(關於《青親》與《癡情馬殺雞》劇情當中與男同志按摩業情況有所落差的部分我在下方留言說明)
《青親》在2014年的台灣酷兒影展中播映,我找了時間去看。當天有請到男同志按摩師來針對這部片進行座談,那位男師在播映完畢之後,也是先跟現場的觀眾解釋,這部片子呈現的情景跟現實的男同志按摩業並不相同,接著才開始介紹他所了解的男同志按摩業生態,讓想要一窺男同志按摩業生態的觀眾不會用這部片的框架來想像男同志按摩業。
當天看完放映後,我因為跟《青親》的導演還算熟識,我便立馬打電話過去罵了他一頓。我說我之前跟你說的那麼多都是白講的嗎?如果你沒有要反映真實的男同志按摩業的故事,你當初又何必浪費我的時間來問東問西?《青親》的導演只給我一句話說:「劇情需要,只是個創作,不必反映現實」。
《癡情馬殺雞》的導演在丟訊息過來諮詢的時候,也說他們只諮詢過其中一家比較有名的男同志按摩店,說男師在這個行業的各種酸甜苦辣鹹,他們劇組還在慢慢了解中。接著他寄了他們的劇情大綱給我請我指教。我以我在男同志按摩業打滾多年的經驗,在試圖不更動原本劇情框架想要傳遞的東西時,提供了修改意見。但該導演最後也是沒有採納我的意見進行修改。他說:「對我來講有沒有忠實呈現男同志按摩業的情況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只是想要創造一個角色,說屬於這個角色的故事」。我的天,既然有沒有忠實呈現男同志按摩業的面貌對你的創作來說並不重要,那又幹嘛要來問我,這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嗎?
從《青親》到《癡情馬殺雞》,都是打著男同志按摩業的招牌進行宣傳,但卻沒能反映男同志按摩業的真實面貌。也許是我不懂吧,我不是相關創作科系畢業,也非影視產業從業人員,所以我不知道一個創作用了某些場景作為背景時,需不需要真實還原該場景的樣貌,還是像《青親》的導演說的,只要為了劇情需求,很多東西都可以更動,只要這些元素勾連起來能講出一個故事就好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著這兩部片或拿獎或上了指標性的影展,我的內心是矛盾複雜的。我在想,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夠不只是一個被挪用在某個故事中的元素?什麼時候我們能真正地成為一個故事被反映在眾人面前?或許我不該用紀錄片的規格來要求,但什麼時候我們能成為劇情片的主體而非一個挪用的元素?這些導演看見了男同志按摩業,並以此為題拍攝他們的作品。但他們看見的是男同志按摩業的什麼?觀眾看見的又是男同志按摩業的什麼?這中間是否有倫理責任存在?還是在創作的世界就是可以這麼浩瀚無垠、無邊無際?
按摩業屬於什麼行業 在 賈文青德仔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Uber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少刺激,其中也有許多是正面的,不過它所帶來的改變從來都不根屬於Uber。
安全、方便與藉由評鑑制度提升的服務品質,是來自於網路叫車技術的成熟;而更重要的「便宜」,是來自於突破計程車證照制度與運費管制的限制。
其中,計程車運費管制較少人提及,但對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爭議核心。
對許多職場競爭力較弱的人而言,「至少我還會開車」常常是謀生的最後一道防線,就算真的找不到工作,「我還可以去開計程車」。擔任駕駛的工作進入門檻相對較低,這也是各種駕駛類工作工作條件談判能力低落現象的成因。
在許多國家裡,保障計程車駕駛的收入水準,並不是來自自由市場、消費者權益或服務品質等理由,概念完全相反的,它正是藉由犧牲自由市場的競爭效果以布置一張社會安全網,維持一部份社會低階層人力的經濟安全,並進而減少可能相應而生的社會問題。
所以,單純從消費者體驗的角度談計程車業的管制,是完全搞錯方向,應該要談的,是計程車業之所以成為特許行業的這些政策目標,是否還應該存在?為了達成這些目標而犧牲自由競爭效果,是否依然值得?
在進行衡量之前,我們也可以稍微思考一些相類的狀況,例如:
過往限制按摩業僅能由視障者從事,是否合理?
為了保障身心障礙者的就業,要求各級政府單位必須雇用,並獎勵私人企業雇用,是否合理?
依然存在於現行選罷法中的婦女保障名額,是否合理?
政策決策在絕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是對於正當性的選擇,而是對於利益衝突的選擇,如果你認為自己在某個政策立場上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往往還需要再多想一下。
文章回顧:
《Uber——沒有共享,只有經濟》
https://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5783/1556450
《殯葬業為什麼可以是特許業務?》
https://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5783/704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