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係同性戀(上)
我今日結婚,在場所有人都好滿意,除咗男女主角之外。
我同阿正交換一個無奈嘅眼神,接受大家嘅祝福。
只有我哋知道,呢場婚姻係假嘅。
其實,我愛嘅男人叫朗飛,用我阿媽嘅說話嚟形容,就係一個MK仔,染金毛低學歷冇前途打散工……樣樣嘢都令阿媽唔滿意。
喺我眼中,朗飛當然冇咁差,佢只係安貧樂道,對生活質素冇咩要求,但對我好真心。
後來,朗飛染番黑個頭,搵咗份全職侍應嘅工,但都冇辦法達到我阿媽嘅要求。
阿媽仲威脅我,如果我唔同朗飛分手,就同我斷絕母女關係,搞到我苦不堪言。
我上討論區訴苦,抱怨阿媽,然後就識咗阿正,大家同病相憐。
佢高大英俊,高薪厚職,係父母嘅驕傲,偏偏私底下,佢係一個同性戀者。
「我讀中學嗰陣,發現自己對個男同學有少少好感,返屋企同老豆講起。結果嗰年暑假,佢哋送我返鄉下,參加『偏差行為教育營』,我俾營長電擊,一路電一路問我知錯未……」阿正咁樣講。
我安慰佢:「咁你依加都大個仔,佢哋冇可能再捉你去電擊。」
阿正嘆氣:「唉,但老豆又有心臟病,我語氣重少少都驚激死佢,點敢出櫃啊?依加佢哋仲催我結婚……」
我哋漸漸發現,對方無論家世、外表、職業,都係父母眼中嘅理想女婿同新抱,就有咗假結婚嘅念頭。
阿正買咗層樓,作為「新婚」嘅居所。
當父母上嚟探我哋,我就會預先走入去,扮到同阿正好恩愛咁。
事實上,我同朗飛租咗隔離間屋,繼續同居,而阿正都成日帶佢男朋友返屋企過夜。
兩對情侶,各自生活,終於唔駛再應付父母無休止嘅情緒勒索,唔駛再面對三姑六婆表面關心,實質八卦嘅眼神,我同阿正都鬆一口氣。
我都好感激朗飛,佢為咗唔令我難做,居然同意我嫁畀第個男人。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就係呢個意思。
但感情嘅嘢,往往都有意外發生。
婚後兩年,我同朗飛分咗手。
朗飛曾經為我付出好多,但呢一刻佢唔再愛我,或者係人心易變,或者佢唔再願意同我偷偷摸摸咁生活,或者咩都有啲,總之佢離開咗我。
絕望之際,我拎起手機,居然發現冇一個親友可以畀我傾訴。
因為喺所有人眼中,我嘅另一半係阿正,我哋有一段合襯而美滿嘅婚姻。
唯一知道真相嘅,係阿正。
淚流滿面嘅我,衝入阿正屋企。
嗰晚,阿正嘅男朋友唔喺度,我喊咗好耐,飲咗好多酒,然後就醉咗。
醒番嗰陣……唔好誤會,我嘅底衫褲都好整齊,阿正用熱毛巾幫我擦緊臉。
望住佢溫柔而專注嘅神情,我個心突然有一絲悸動,我諗,啱啱失戀嘅我,實在太脆弱。
朗風走咗之後,我一個人住,又怕黑又怕昆蟲,成日都要麻煩阿正,加上一個人承擔租金又好貴。
阿正屋企本來就有兩間房,商量過後,我乾脆搬咗去阿正屋企,當然係分房瞓。
我同阿正朝夕相對,我每次訴苦,佢都好有耐性咁聽我講。
唔知幾時開始,我發現,我愛上咗阿正。
我望住阿正同佢男朋友入房,嫉妒好似蛇一樣撕咬我嘅心。
我想同阿正一齊,我想佢同男朋友分手,我想佢愛我。
我同自己講,法律上,我先係佢老婆,老公愛老婆天經地義。
而且所有親友都覺得我哋好襯,我哋相愛嘅話,一定會好幸福。
點樣令阿正愛上我?佢雖然對我幾溫柔,但我完全感受到,佢只不過當我係好朋友,盡力關心我。
而且,阿正個老豆年紀愈嚟愈大,對阿正嘅掌控力都愈嚟愈弱,萬一阿正發現咗我對佢嘅企圖,會唔會想同我離婚?
所以,我要先掩飾自己嘅愛,再增強阿正維繫呢段婚姻嘅必要性。
我同阿正講:「我想生個小朋友。」
阿正呆一呆。
「我阿媽係咁逼我,佢話我三十幾歲啦,再唔生就嚟唔切,冇仔女嘅人生就冇意義,佢會死不瞑目……」
一講到「被父母壓迫」,阿正頓時充滿共鳴,好理解我嘅心情。
我又問佢:「你係獨子,你老豆冇迫你生仔咩?上次飲茶,佢問咗我幾次啦喎。」
阿正嘆氣:「我之前有諗過,等你同朗風生咗仔女,可以歸落我名下。但又覺得對朗風好唔公平,所以唔敢開口,依加你哋分咗手……」
我衝口而出:「咁你同我生囉。」
「吓?」阿正嚇到成個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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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回答:「我要去你屋企見下個女鬼。」
劉俊生支吾推卻,但黎明堅持道:「既然你唔信得過我哋,就唔好再嚟搵我哋幫手。」他只好答應。
我們隨劉俊生來到葵涌的工業區,踏入掉漆而充滿汗臭的舊式升降機,裡頭的燈光慘白,照得我們三人面色發青。他把鏽跡斑斑的鐵閘拉上後,升降機發出笨重的轟隆機動聲,每往上攀一層,都可透過鐵閘看見發黑的斑駁石牆在跟前快速掠過,我不禁想起電影裡那些人臉嵌在牆內的驚悚畫面⋯⋯
升降機在十一樓停下,劉俊生領著我們走到走廊最尾的單位,打後大閘後,裡頭原來是攝影棚。
「你住喺呢度?」黎明問。
「我影相嘅。」他指一指後方被鋪凌亂的沙發床,奇怪的是床邊垂著一條皮帶,皮帶的另一端扣在牆上的釘子上,他脫下口罩說道:「咁咪順便喺度瞓埋,方便做嘢。」
突然攝影棚的幾支棚燈發了狂似的閃個不停,兩台擱在腳架上的相機快門聲此起彼落,劉俊生摀著臉驚恐地說:「又嚟喇,佢又嚟喇!唔係第一次,影出嚟嘅我全部都睇唔到樣,好似畀人用硬物刮走晒啲五官咁⋯⋯」
待閃燈和相機都靜止後,黎明沉著臉說:「你如果唔肯講真話,我幫你唔到。」
「我咪講晒你聽囉⋯⋯」劉俊生眼神閃爍,呼吸尚未平復。
「你封信明明話自己掉晒所有電子產品,咁呢部電腦係咩嚟㗎?你檯面嗰部電話咩嚟㗎? 」黎明從褲袋掏出電話按了一會,然後把電話屏幕塞到他眼前:「你咁唔老實,我點幫你呀?」
劉俊生張口望著電話屏幕不再說話了。
黎明把電話交給我,原來網頁上寫著一名十八歲少女因裸照被傳上色情網站後不堪嘲笑及責罵後跳樓自殺,網上討論區有聲稱知情人士還原事件,說少女在交友軟件認識一名叫Dick Lau的攝影師,被對方哄騙拍下裸照,其後裸照不知怎地被上傳至色情網站,女方深受情緒困擾於是走上絕路。攝影師更被網民起底,幾張生活照被貼在網上遭公審,而照片中人,正是劉俊生。
「件事究竟係點,你肯老實講未?」黎明面帶愠怒。
「咁大家成年人,情到濃時影下相好正常之嘛,呢啲相我年中同啲女仔都影唔少啦⋯⋯佢⋯⋯佢係純情少少,開頭唔係好願意,又要我發誓又要勾手指尾咁,我係應承過佢唔會流出,但係嗰日有班Friend上嚟,大家飲大兩杯,我咪拎出嚟畀圍內兄弟睇下囉⋯⋯」劉俊生軟攤在沙發床上,仰頭用雙手摀著臉說:「點知佢哋拎咗啲相去玩到咁大啫,喂阿哥,唔關我事㗎真係!」
「唔關你事咁你點解一開始唔老實講,要兜咁大個圈作故仔嚟呃我哋呀?」我想到那女孩的屈辱便氣憤難平。
「我唔作個故事出嚟我驚你哋唔肯幫我⋯⋯」劉從沙發床上彈起:「你哋真係要幫我呀!我而家晚晚都發夢見到佢,喺夢入面我哋仲⋯⋯總之醒咗之後我覺得好攰好攰,每日瞓覺嘅時間愈嚟愈長,而且我仲開始有夢遊,有時醒咗會發現自己落咗街行出馬路,有次我睜開眼發覺自己企咗喺天台邊搖下搖下,差一步就跌落去呀! 所以我而家瞓覺就只好鎖住自己⋯⋯」
我瞄一眼床邊那條皮帶,心想這種人也就活該被綁起來。
「佢要我死呀!如果你哋唔幫我就係見死不救!」劉俊生愈說愈激動。
黎明沉吟了一會,「幫你都得,但你要為你嘅口孽負責。」
我睨著黎明。
「要我做咩都得㗎,你要幾多錢?」
「要你十隻手指。」
劉俊生嚇得馬上握緊拳頭,「如果我變咗殘廢仲點影相點搵食呀?唔⋯⋯唔可以!」
「你破壞咗你哋之間嘅約定,按『指切り』風俗,係要將手指切落嚟贖罪先可以解到兩人之間嘅『心中立』。」黎明故意停頓,劉俊生嚇得臉色發白。
「但我唔係要你嘅手指,我係要你嘅十塊指甲。」黎明解釋:「所謂十指痛歸心,你要做嘅就係用自己肉體十級嘅痛楚去抵冤魂心靈嘅債。」
「就⋯⋯就係咁簡單?」
黎明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係剪指甲呀?你抆一塊試下就唔會咁講。將十指嘅指甲都抆出嚟之後,記住,係成塊完整嘅指甲同皮肉分離,之後連同你一撮頭髮用紅繩綁住再燒成灰,然後將灰倒入香爐盅,每日為嗰個女仔早晚上香,直到唔會再發嗰啲夢為止。」
劉俊生聽罷從凌亂的工具箱中翻出一支老虎箝,他睜著一雙紅筋密佈的眼,顫著手盯著自己蒼白的手掌。
我這才發現他擁有一雙好看的手,手指修長秀氣,指骨節不會過分寬大,我想像到他是如何用這雙手撫摸那些無知的女孩子,又是如何用這雙手按下快門,拍下一個又一個女孩子的裸照。
我咬著牙拿起手袋奪門而出,黎明從後追上我,在升降機前把我拉住。
「我唔明你點解要幫呢啲咁嘅人!」我甩開他的手。
「人人都曾經試過講大話,有啲大話無傷大雅,有啲就害人害己,但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有一次被原諒嘅機會。」黎明看我冷靜了下來便繼續說:「佢呢種人,連求救都會講咁長篇嘅大話,其實佢根本就說謊成癮,欠下嘅口孽已經太多,除非佢今次真係得到教訓改過自新,但如果佢再講大話嘅話,呢個『贖罪交易』就會失效,孽債就會以更怨恨嘅形式反撲。」
「啊──啊──啊!」整所空蕩蕩的工業大廈迴蕩著劉俊生力竭聲嘶的叫喊聲,我和黎明走進充斥著不知是鐵鏽還是血腥味的升降機,拉上陳舊的鐵閘門,升降機緩緩向下爬,他淒厲的哭叫聲便像被吸入一口無底井般,愈來愈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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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唔好意思,個故拖咗咁耐,可能大家已經冇晒興趣,但我總算遵守承諾寫埋落去。
忽然對自己想寫啲咩冇晒方向,希望下一次真係可以寫到自己滿意而你哋又喜歡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