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英民主 還是 平民民主?
一人一票是民主的必要條件,卻不是民主的充分條件。另外至少還得加兩個條件才能構成充分性:言論自由和法治。1932年希特勒在一人一票之下上台,卻把德意志帶領上獨裁。同樣的,如果毛澤東在文革最高峰時舉辦一人一票,他也會被選上,然後中國會更早走上精緻的獨裁。
即使在三要素具備的條件下,民主體制(Democracy)依然還有一個足以決定國家命運的大哉問:究竟是「菁英(elite)民主」還是「平民(popularist)民主」比較永續持久?
答案可能是相對性的:在某種時空條件下,菁英民主比較好,另一種處境下,平民民主比較好。雖然是相對的,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哪條路線,只要過了頭,都會形成不受制約的權力,從而侵蝕民主賴以存在的基石。這可稱為「民主的弔詭」- 自身因地制宜的演化,會導致最終摧毀自己。這就是民主體制內一定需要吹哨人和守門員的理由。
以美國為例,菁英路線已經走過了頭,固化成為菁英主義;社會菁英一詞變成既得利益者、建制派的同義詞。一向來,凝聚美國精神的是中底層的平民,在人口上佔多數的他們,在菁英主義下變成話語權上的少數,幾十年下來積蓄了龐大的反彈力道。
2020的美國大選,本質上不是兩黨之爭,甚至不是所謂的開放進步派(Liberal Progressive)和傳統保守派(Conservatism) 之爭,而是菁英主義和平民精神的對抗。若非源自武漢的陌生病毒恰好肆虐美國,平民精神的反彈力道肯定會壓過菁英主義,制衡已經被精英控制的大政府、大媒體、大金融機構。
2016及2020兩場大選,已經清楚明白顯示,現階段的美國處於「建制派與抗建制派」、「階級對階級」、「都會對鄉民」的重新自我定義時刻。誰入主白宮,都得面對,但選擇的方向,將決定美國未來至少100年的命運。
比起美國,台灣地方很小、人口很少,情況單純得多。但是以上的道理依然適用:即使民主的三要素(一人一票、言論自由、法治)具備了,菁英路線與平民路線之間的權力制衡,依然是民主存續的關鍵。何況,台灣當前在法治上還是隻跛腳鴨。
(本文原刊於今周刊 1248期)
摧毀同義詞 在 Ken's Portable Classroom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 進度報告:
🚚 09/21依訂單順序開始出貨,選擇【店到店】寄送的學員,已開始寄送。近期務必留意手機簡訊,攜帶證件至門市取貨哦!
📰今天我們來讀讀【華爾街日報】
🖐🏽 五分鐘來關心國際時事— 美國奧勒岡大火 🇺🇸
📰 West Coast Fires Fueled by Winds as Dangers Continue
Blazes tear through small towns; ‘It looks like a bomb went off’
📌 這篇文章關於美國西岸 (West Coast)大火,這些大火是被風激起的 (fueled by winds),危險持續存在 (dangers continue)。blaze (烈火) 是fire的同義詞。
TALENT, Ore.—Residents and officials have begun surveying the vast destruction in Oregon’s small towns while gusty winds and low humidity continue to propel wildfires that have burned millions of acres and displaced thousands of people across the Western U.S.
Conditions remain dire, and a top Oregon official said Tuesday that control of the conflagrations—two of which have been burning since mid-August—could still be weeks away.
📌 這兩段說明居民 (residents) 和官員 (officials) 已經開始調查(survey) 美國 Oregon 的小鎮 (small towns) 廣泛破壞 (vast destruction)。大風 (gusty winds) 和 低潮濕 (low humidity) 繼續推動(propel) 野火wildfires)。displace是常見的動詞。當地一位高級官員說還要幾個星期才可以控制大火災O (conflagrations)。
At least 34 people have been killed so far in the wildfires in California, Oregon and Washington state, part of a wider outbreak that has scorched more than 4.7 million acres in 11 states, according to the National Interagency Fire Center. In California alone, an area larger than the state of Connecticut has been burned this summer.
The National Weather Service issued a Red Flag Warning early Tuesday for parts of Northern California and Oregon, indicating extreme fire conditions exacerbated by wind and drier air.
📌 這兩段告訴讀者,在美國三個州的野火,到目前為止,至少奪走34條人命。這些野火是更大的爆發 (wider outbreak),影響了美國11個州。國家氣象局 (the National Weather Service) 發出紅旗警告 (Red Flag Warning),表示極端大火狀況 (extreme fire conditions),會因為風和乾燥的空氣 (drier air) 而惡化 (exacerbate)。
On Tuesday, Sandra Spelliscy, Talent’s city manager, toured the streets, passing by whole neighborhoods and commercial areas that were destroyed last week. “Half of Talent is gone,” she said.
About 700 homes and businesses were leveled in the city of 6,400 people, and officials estimate that as many as 20% of them are now without a place to live. Ms. Spelliscy and her staff are still tallying up the financial losses. “I cannot even begin to wrap my head around what it’s going to take for the city to get through this, to recover financially,” she said.
📌 這兩段報導城市經理 (city manager) (即負責管理城市的官員) 參觀街道,經過上周被破壞的鄰近地區 (neighborhoods) 和商業區(commercial areas)。市内約7000個家 (homes) 和事業(businesses)被夷平 (leveled),其中20%無家可歸 (without a place to live)。tally up (計算)、financial losses (財務損失) 和 wrap one’s head around something (明白某東西)是道地用語。
A day earlier, Michael “TonTon” Antonopoulos surveyed the twisted metal, charred beams and piles of ash that were the remains of TonTon’s Artisan Affections, his cafe known for its vegan Mediterranean food and lively parties.
“It looks like a bomb went off,” the 50-year-old Mr. Antonopoulos said.
The cafe was wiped out along with hundreds of other businesses in Talent and neighboring Phoenix by last week’s fast-moving Almeda Drive Fire, which also killed four people. A downtown stretch where TonTon’s once stood along with several other shops is now a smoky ruin. The bookstore, the antique store and another building that Mr. Antonopoulos was turning into an event space are all gone.
📌 這三段引述一家咖啡店 (cafe) 老闆一天前視察 (survey) 店的殘餘(remains)。他說破壞像炸彈爆發 (a bomb goes off)。wipe out (徹底摧毀)也是常見的片語。
未完待續...
📰 全文請至
https://is.gd/YII4z8
📰 作者
Zusha Elinson and Alicia A. Caldwell
📰 訂閱請至
https://bit.ly/3j82Q3W
摧毀同義詞 在 小小鳥的尋翼之路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假如我是正常人
小學四年級的某次週記,老師出了這樣一道題目:「假如我是⋯⋯」我毫不猶豫填上了「正常人」三個字——假如我是正常人。「正常」,對九歲和今天的我來說,都是「健全」的同義詞。假如我四肢健全,如同我的名字般健步如飛,日子該是怎麼樣的呢?這是我想了二十年也解不開的一道謎題,背後藏著許多美好的,卻永遠無法成真的憧憬。
我依然清晰地記得,九歲的自己在功課簿上寫了些什麼。這是一個孩子稚嫩卻真摯的心願: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要在操場上自由自在地奔跑,也要和弟弟一同玩捉迷藏,我會跑得比他快、跳得比他高;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會努力讀書、考上大學,好好報答媽媽⋯⋯十年過去,如今我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當年的宏願實現了大半,總算無負老師貼在評語欄的「你做得到」。然而,不知不覺間、懵懵懂懂地,我竟與心目中「正常」的自己漸行漸遠。
我這一生都在追逐「正常」二字。十三歲的暑假,我在手術室躺了十個小時,讓醫生把我的一雙腿矯正、重組。即使要花費一年時間作密集訓練,由站立重新學起,我也無所畏懼。聽他們說啊,往後我就能以常人的姿態步行:腳跟會踏在地上,而腳尖直指向前。隨着筋腱被完全放鬆,我得以邁開更闊、更穩的腳步。最重要的是,我將從此脫掉那雙礙眼的腳托,換上剛好合腳且擦得發亮的黑皮鞋上學去,和身邊的同學沒兩樣。原本一切都是如此的叫人期盼,直到手術中途,膝蓋的部份出了些差錯,我再也無法自如地屈曲雙腳,提腿、踏步。
「正常」終究淪為遙不可及的一場美夢。停學一年後,我以奇特的模樣重返校園,成了學校裏唯一靠輪椅代步的異類,腳踏還可以調較高低,每天伸直兩腿上課。我的視野比別人矮了一截,眼前的風景已全然陌生,陌生得令我不知所措。我甚至不認識自己了,印象中那個搖搖擺擺走路的醉漢,沒跟我交代一聲便悄然遠去,無聲無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被寂寞地留了下來,腦海時常泛起疑幻似真的感覺,彷彿我並不屬於這個地方,是誤打誤撞才來到地球讀書生活的。
助理姐姐長期跟在我的身後,推着輪椅往各個課室走,也替我拿書包、助我上廁所。我是多麼的渴望能和她保持些許距離,好捍衛花樣年華僅有的尊嚴呢?助理姐姐的存在襯托出我的殘缺,課堂上尿急的不適至今仍記憶猶新,像汽球忽地注滿了氣再綁上結,脹得讓人坐立不安、幾近爆裂。偏偏我沒法自行解開那小小的結頭:明明只需推開桌子站起來,離開課室步向廁所,我卻只能呆坐於輪椅上,等待小息鐘聲響起,等待姐姐從教員室趕來,等待擠滿在狹窄走廓的人群一點一滴地散去,間中還得先靜待老師用完那個並非為同學而設的傷健洗手間——老師尷尬地表示抱歉,我反射似的鬆開緊皺的眉頭,微笑着說沒事。
在萬般的無奈中,我習慣了等待;在漫長的苦痛裏,我學會了忍耐。助理姐姐幾乎年年換,我一次次和舊人道別、與新人磨合。唯一不變的,是我的膝蓋始終僵硬如鐵。我依然嚮往過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正常」換了個意思:自由自在地奔跑實在太奢侈,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我起碼能自己走路吧。
手術失敗不但摧毀我那當正常人的夢,更差點扼殺我的未來。十七歲那年,醫生發現我體內埋藏着基因變異。他說,病發之後我將會不斷倒退,從四肢到認知能力,無一倖免,也無藥可治。回程的地鐵列車上,媽媽一反常態,沒把我推到輪椅專用空位。她坐了下來,任由輪椅背向車門,擋住其他乘客的去路。兩雙通紅的眼睛難得在人在人往的車廂內對視,媽媽輕撫我的頭,問:「你怕什麼呢?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媽媽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我的視線剎那又模糊了一片:「我不怕死,可是我怕退化⋯⋯」自小媽媽便告訴我,手腳不靈活沒關係的,至少你有顆會唸書的腦袋,你很會講話、你耳聰目明⋯⋯看,你不一樣很「正常」嗎?我素來珍視自己僅有的、健全的智力,可是連它也要捨我而去了,這未免太過殘忍。假如我是一個正常人⋯⋯不,我真不敢再抱有這麼貪婪的想像。人類在疾病面前渺小如塵,那些美好的祈願啊,總愛在頃刻間化成灰,為臉龐上一顆接一顆掉的淚,寫下一首首絕情的詩。
原來行走不過是錦上添花,「維持現狀」才是我該安身立命的「正常」。
我大概是個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放下對步行的執着以後,十八歲的我卻偶然被物理治療師綁到機械腳上面,硬將繃緊的膝蓋拉鬆。最後,我如願一點點的,再次邁開久違的腳步。
如今在香港大學裏,我依舊是個不正常的怪胎:不能跑、不能跳,手術前可以走樓梯的,現在卻只能繞路走斜坡;我一個人走得不太穩,摔倒也爬不起來,所以多數由媽媽牽着;由於膝蓋不能久曲,上課時雙腳得放在沉甸甸的腳墊上才不會痛⋯⋯四散在下肢的二十道疤痕,時刻提醒我逝去的過往再不可追,只是烙印天天都癢,我忍不住伸手去抓。秋風又往往吹疼我腳上的傷,還在心頭拂起陣陣漣漪。我每天都想,假如我四肢健全,套在腳掌的肯定不會是平實樸素的球鞋,而是閃亮華麗的高跟鞋吧?我會不會也像一般的大學生那樣,左手拿着星巴克咖啡,右手捧着蘋果電腦,小跑着進入快要坐滿了人的課室?偶爾,我會不自覺地重拾九歲時的天真,心心念念功課簿上那道題目不罷休:假如我是正常人⋯⋯畢竟我的人生仍然藏着許多美好的,卻永遠無法成真的憧憬。
而身旁的媽媽總會適時捉緊我的手,我們在偌大的校園漫步着。像那天在地鐵車廂般,她替我撥開散亂的髮絲,用同樣溫柔的語調說:「你已經進步很多了,慢慢來吧。」
不同的是,我們沒再掉眼淚,我們都不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