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寫】日本的陰暗面：部落民『穢多、非人』歧視現象與文學描寫 //鄭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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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候，『鬼滅之刃的文化導覽』提到日本對「鬼」的定義（兇惡的活物）是先民對野蠻人的想像，有讀者詢問是否與部落民「#穢多」階級（えた，eta）有關？雖無明確關聯但頗有討論價值。本文將淺談古代賤民階級的形成脈絡、現代仍存在的不平等、文學作品描寫的實例。日本雖貴為文化與自然資產寶地，但也暗藏諸多不光彩的面相，適度理解可避免過度浪漫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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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封建階級的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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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可考的「穢多」最初始於平安時代《和名類聚鈔》記述的「屠兒」（えとり，etori），即『屠宰牛馬之肉作為鷹雞之餌』的卑微職業，鎌倉時代《名語記》則加上了通常「居住在河邊」的特性。江戶時代為止，社會階級已定型為「教化階層、武士、百姓、町人、賤民」（王歡歡，2016），此時文獻明確地將賤民定義為「穢多、非人」（eta、hinin），由此可見，穢多顯然不是溫羅或酒吞童子那樣驍勇善戰、神出鬼沒的野蠻人，而是在特定地區從事著屠宰、皮革、殯葬…等職業的 #古代賤民聚落；「非人」則有乞丐、流浪賣藝人、奴隸或痲瘋病患的說法。賤民卑下的程度，據說遭武士階級「試刀」殺害也完全不會被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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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階級意識仍持續侵害後裔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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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佛教與神道教觀念，民眾通常將從事屠宰、皮革業的人家聯想為與血肉共處的「#不潔」職業，加上環境貧困，導致歧視根深蒂固，並被迫與其他階級隔離，不能與平民直接接觸，甚至不得到學校受教育（林燕婷，2014）。明治4年（西元1871），政府廢止封建制並正名「穢多、非人」為「#部落民」，但因為穢多為世襲制、聚落雖有都市重劃但有地緣可考（幾乎是常識，如 #大阪西成區 ），後代縱使融入社會仍在檯面下承受各種排擠，1970年代，人權團體「#部落解放同盟」揭發黑市流傳著徵信社蒐集的『部落地名總鑑』（黑名單）供企業與大學剔除部落民，人權團體雖成功倡議促使政府立法禁止，社會上仍不時傳出婚姻、就學、求職遭「暗中清查家譜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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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社會概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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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常有證據不足的文章，猜測與祖先職業有關的奇特姓氏（例：犬飼、豬股）就是部落民，實則不然， 1963年琦玉縣女學生遭侵犯棄屍的凶案「#狹山事件」，遭冤罪的養豬業者石川一雄（部落民後裔）便是一例，法律界普遍認為歧視心態使警方便宜行事。據筆者在日友人（30代，留學後任服務業）轉述當地同事看法，融入職場的部落民後裔會設法隱藏血緣，改名、搬家，也有搭電車故意迴避家鄉（聚落原址）後繞行返家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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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部落解放同盟」1993年報告指出，真實存在的部落民全日本約有300萬人。BBC記者Mike Sunda（2015）報導也提到部落民的血統、外貌與一般人並無差異，在屠宰業有許多工人便是其後裔，算是相當體面的職業。他們在 #東京芝浦市肉品市場，以匠人級的嫻熟技術與巨大的勞動量處理高級和牛、享譽國際，但也諷刺地不斷收到動保團體與素食者的抗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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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民歧視在現代的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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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 Sunda也在報導指出，2009年Google Earth在衛星地圖標出了東京、大阪的部落民聚落原址，遭日本民眾劇烈抗議，有部落民支持者認為不該在國際上公開、也有人表示不希望住家地緣扯上關係。證明了血緣仍然是個「櫃子」（人權運動家住田一郎用「come out」形容這種處境），縱使人權組織能涉入政治、立法反歧視並提供救濟金（住田一郎，2014）、開明的青年世代與學術界也樂於接納，但作為後裔的當事人仍 #無從得知哪裡暗藏著保守主義者的異樣眼光（例如企業主、結婚對象的家族），這種封建遺毒構築了台灣人難以想像的 #潛在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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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治時代的文學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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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島崎藤村1906年長篇小說《#破戒》描寫成為小學教師的部落民「瀨川丑松」獲新平民身分後的境況。彼時許多地區因不願改革而爆發抗議（反解放起義、公寓驅趕、反對通婚、強迫徵稅與兵役），故事開頭就寫出大財主因為穢多身分曝光被驅逐的慘狀。丑松離家前被父親告誡應「隱藏身分」，提防學校白色恐怖般的監視及派系鬥爭。鼓勵了主人公的思想家「豬子蓮太郎」便是穢多身分曝光遭免職的學者，丑松與蓮太郎之間的友誼也不斷在父親囑咐的「守戒與破戒」中掙扎，形成了 #本我與自我的拉扯 而貫穿整部作品（楊姣、羅明輝，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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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述Google Earth引起的巨大反彈，恰好證實明治改革並未消弭保守主義的反動，「新平民」充其量只是假友善的蔑稱、一種「我把你當人看」的偽善修辭。即便在思想進步的現代，日本這方面的敏感與禁忌仍然存在，也難怪筆者好友會從同事的態度得出「心照不宣、不惹事就好」的結論（據說詢問時氣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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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與人權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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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部落民也常往黑道發展。在日從事犯罪報導20餘年的美國記者Jake Adelstein指出黑道組織成員有高達三分之一比例是部落民，這是因為黑道不計出身低、對忠誠者予以庇護。大家不妨對照1960-1970年代美國性別運動的背景，同志族群往黑道在紐約市格林威治村經營的 #石牆酒吧 聚集、尋求慰藉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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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道也常反過來濫用 #部落民補助制度 ，表面上與人權團體一起抗議歧視，檯面下則榨取暴利讓成員坐享優渥生活（陳毅龍，2019）。部落民除融入一般職場、投入屠宰業「操舊業成達人」與皈依黑道外，也有無法融入社會而靠補助金度日、甚至露宿街頭的極端案例。政府基於愧疚與補償心理，通常會默許黑道的牟利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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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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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台灣，不時也有不同類型但脈絡類似的狀況，我們不妨借鏡這些「他山之石」，看看能為自己土地上的弱勢議題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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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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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潔：[聖與俗] 熱鬧的四条河原町，與卑賤的河原者
（早年賤民階級的其中一種形象）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796939963826964
◆鄭雋立：鬼滅之刃的文化導覽（一）：鬼的起源、鬼退治物語的敘事原型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03622909825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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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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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Mike Sunda.(2015).”Japan's hidden caste of untouchables”.BBC News. 23 October 2015
02.住田一郎（2014）〈部落問題解決に向けた被差別部落民の当事者責任: 全国水平社創立90 周年を迎えて〉《関西大学人権問題研究室紀要》 2014
03.王歡歡（2016）〈關於日本近世“被差別部落民”的若干問題考察〉
04.楊姣、羅明輝（2016）〈解讀《破戒》——以瀨川丑松的焦慮心理為中心〉
05.林燕婷（2014）〈破戒：破除賤民歧視〉《喀報》第203期
06.陳毅龍（2019）〈你賤民，你全家都賤民！歧視代代相傳、隔離在「非人」社區…揭日本社會禁忌「部落民」傳統〉《風傳媒》2019.07.17
07.部落解放同盟官方網站：www.bll.gr.jp（2020.12.05瀏覽）
日本穢多姓氏 在 Fw: [分享] 日本都市傳說：取子箱(穢多、非人相關知識) 的推薦與評價
※ [本文轉錄自 lifehunter 信箱]
作者: midas82539 (喵)
標題: Re: [分享] 日本都市傳說：取子箱(完)
時間: Sun Oct 13 02:23:50 2013
※ 引述《ePaper (￣ ﹁￣)》之銘言：
本文是就史料上針對故事的歷史性作一些補充，並沒有奇聞點。很抱歉
就目前的史料判讀來說，我會認為這是針對出雲/島根縣的歷史，加工出來的異聞錄
其中：1.隱岐騒動(1868)
2.松江藩穢多村
3.解放令反對一揆(1871~?)
4.生兒壓殺
是存在的。
我簡單地說明一下：
1.穢多(えた)
是日本中世到江戶幕府時期，從事低賤手工業、勞力的階層。舉幾個例子來說：
(a)犬神人(いぬじにん)：住在以前京都清水坂，頭包白巾穿紅衣的住民，他們的工作是
負責收集祇園(風化區)的排泄物。
(b)猿楽(さるがく)：會帶猴子，或是著面具娛人賺錢的小丑，江戶改稱猿飼(さるかい)
(c)隱亡(おんぼう)：住在例如京都蓮台野(れんだいの)等火葬場附近的住民
專門收費處理火葬和埋葬維生的人
從這些例子我們可以知道有幾個現象：
1.他們的統稱都有固定的低賤工作
2.有些統稱後來變成了姓氏
3.地域性高，例如統稱住在河邊的人，或火葬場的人
因為這是他們被社會隔離的結果。如果要精確地說明這群人的話，就是
『只能生活在限定的地方、作社會能容許他們苟活的工作，與限定的住民通婚
並在姓氏、住所就能知道他們低賤身分的人』
如同江戶幕府為了荷蘭人最低限度的貿易和居住空間，在長崎坐了一個限制的人工小島
「出島」，來掌控、隔離他們對大眾的影響和危害。穢多住民的村莊也大多有一個明顯的
界線，稱為村境或芝境，可能是一個河，或是一個深山的小山谷。然後那個村落叫做
熊毛郡(在現在的山口縣)，裡面的人叫做皮田、革田、革多。
於是你只要問這人從哪來，就可以知道他是負責獵熊、或處理死牛羊馬剝皮製革的賤人
如果是渡辺村，也是皮革業的賤民，其中有些村子也會用竹子做冬天的雪鞋。
青屋(あおや)是製造藍色染料的村子，茶筅(ちゃせん)是作抹茶攪拌刷茶道具的村子
他們的姓氏和名字沒有意義。因為他們只能和領內的人通婚，或是和犯罪流放的非人結婚
能被稱為人的人也根本不想嫁入這些低賤的村子。
也由於社區的隔離性和內婚性，村內的姓氏也是有限的，例如故事島根縣的話
較大的姓氏叫做奥名（おくみょう），即使後來穢多被廢了。今人也可以從出身故鄉和
姓氏猜測他們是否是賤民出身。有古地圖對照的話更能比對出來...
所以之前有google古地圖結果被日本罵翻掀起部落問題的新聞，原因是這樣來的。
穢多村的管理、通婚、裁判則是由叫做穢多頭的村長來治理，由藩指定順服指示的家族
承擔。並上貢手工藝、加工品給藩政府。指派村民擔任運送囚犯、看管監獄、守夜叫防火
等工作。雖然看起來很像藩府的走狗，但是他是和索求無度的藩、敵視壓迫的外界之間
扮演緩衝妥協的角色。
然後在故事中的島根縣，主要的穢多有兩個：
1.鉢屋(はちや)：在戰國時代就有文獻的族群，雖然遊戲太閣立志傳把他們設為忍者
不過本質上他們是在伯耆、出雲、石見國的賤民，工作就如直譯
拿著鉢敲鉢勸進施捨，募集興修寺社神像的費用，念供養經文或超渡
屍體(有專有名詞叫いたか)..等等的乞食僧。有些會變成拿鹿杖
(かせづえ)和葫蘆扮修行者化緣，則稱為鉢叩(はちたたき)
在當時的松江藩(今島根縣)旁邊的鳥取藩，則有操作魁儡遊藝的記載
(不過遊戲真的照史實大概就連出版都有問題了...算了)
2.茶筅(ちゃせん)：到了江戶時期鉢屋(はちや)開始和茶筅(ちゃせん)相伴出現
可以視為念經乞食到竹製品編制的手工副業過度。
此外就是擔任下級的囚吏，身分比擔任警官的同心、捕快的與力還低下
不過就算是囚吏、竹編、念經、魁儡...等副業。他們的生活仍然是充滿歧視和低賤
由於不被當作人所以出了村界還會被毆打、甚至私刑殘殺的對待。相較於賣給店家
但還是被視為人的妓女(遊女)，他們不在法律保護的範圍之內。
所以他們只能生存在一個很小的角落。
2.松江藩穢多村
應該是可以找到確切的位置，只要作者透露出姓名，就幾乎可以定位。這是故事不能直呼
名諱的原因。就算無法得知的話，大概可以知道是安來、松江市一帶，自鉢伏山到
松江市一帶山區的部落。
安來市目前也是現今部落和化教育的主要據點。
順帶一提，明治2年(1869~1871)松江藩上書給幕府的《藩政一覽》，鉢屋穢多有
966戶約4395人、非人為152戶。實際上當時該藩約有4500人左右的賤民。其中主要是負責
收高利貸、勸進供養金、牢卒、竹製品加工、以及皮革業(皮太)工作者。
不同的工作會有不同的村莊負責，實際上村莊散布的數目不一。
3.隱岐騒動(1868)
幕末因為外國人入侵疑雲而造成的離島叛變騷動。隱岐群島被當時幕府認為是會被外國
黑船佔據的小島，所以在海防政策下由當時的松江藩組織農民隊自衛。該藩在幕府援助下
買了一艘英國鐵船和美國的木製船。萬事皆具，只欠敵人。
沒想到外國不明的黑船真的靠近時，負責的郡守枝元喜左衛門卻沒有帶指揮的帶刀，
結果就坐視黑船離開而不作為。松江藩權威掃地遭到島民不信任。郡守為了彌補重組了
聽話的新農民隊教授鐵砲術，卻讓原本的農民隊禁止習武藝。原本的農民隊更為不滿
加上當時倒幕分子的鼓吹下，島民在慶應4年(1868)直接向德川慶喜直訴郡守的失職
陰曆3月19日島民集結了全島3000人叛變，聚集在郡守的房子要他下台
枝元喜左衛門就逃離隱岐，於是島民獨立日本政府自治。
但到了1872年，倒幕後的鳥取藩卻坐視藩兵開槍射殺只有拿竹槍的農民。
鎮壓之後鳥取藩暫時管理隱岐島，後來廢藩置縣才變成島根縣屬。
當時的主事者是中西毅男(1834~1884)，我們就假設他是故事中的AA吧。
4.解放令反對一揆(1871~?)
幕府奉還，以及在戰爭中投降擊敗佐幕藩屬後，明治政府決定廢止非民和穢多的身分
宣告穢多非民解放令，然而此舉卻造成日本廣大社會的不滿。各地民眾針對穢多村鎮
進行暴動、襲撃的事件。或宣稱該解放令為『50000日後實行』，也就是說要到2008年7月
後才生效...
這個問題在中央鎮壓因為徵兵令造成的血稅一揆暴動，以及個縣市收束暴動後，逐漸的
把暴動收到檯面下的歧視。不過穢多的言語、歧視、攻擊一直到大正時代都沒有改變
關於後來的穢多歧視，可參閱島崎藤村《破戒》(1906)之故事。
5.故事比對
由於陰陽師(おんみょうじ)也是算賤民的一種，出雲、松江藩附近就是四國土佐的
散所太夫(さんしょうたゆう)所組成的陰陽師和唱聞師，作為呪術和御祓的功用。
不過史料並沒有說中西毅男和他老師中沼了三會這些咒術就是了...
不過在原田伴彦著《日本宗教と部落差別》中有從長野縣部落民探討到穢多對淨土真宗
的了解(誤解?)而產生的『生兒壓殺』，換言之就是墮胎或殺嬰
原理是身為人父母與其讓兒女成為非人痛苦的活在世上，生兒育女雖有喜悅但看其命運
卻是一種宿命的詛咒，與其這「不如免除惡弊」先行解脫。在凶災也能擔任人口調節
雖然由今人來看這相當殘酷不可思議。但這是浸淫於有人權生命權保障的我們所認知
相對的生活在一個除了村子的自殘奉獻規則外，沒有人和規則保護你的家庭
出了村界連生死都說不上保證，這樣的生活和價值不偏移也難...
只是有點問題的是，故事是2005年，若按照情節還要19年，及2024年才能給神社供養
那麼倒推回140年是1884年.....正好是中西毅男死亡那一年...
寫到現在有點不寒而慄...假設故事的AA真的是中西毅男的話，那麼按照時間軸
隱岐島 島根縣某穢多村
1868 隱岐獨立
1871 穢多解放令，各地反對一揆開始
1872 隱岐鎮壓 中西毅男逃亡
1884 中西毅男死亡、故事七寶出現
教授取子箱應該是在1872~1884年的事情。如果AA離開村子後不久就死了，那就是在
1884年發生的事情..不過在缺乏中西毅男的死因、地點，以及對照穢多頭死亡年分
我們無法證實這個假說。
我寧願從利益論來認為，因為這個指涉穢多差別部落民的色彩太濃厚了
也有可能是有人就穢多歷史加工的軼聞，就故事重新喚起穢多被壓迫後復仇的醜陋
而再喚起人們對穢多的辨識、追尋，以及歧視迫害的眼光。
也許這樣子認為而不要認為是真的，對心理也會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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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8.115.90.140
人形(魁儡)的話...我只記得他是由鉢叩和狂言發展出來的...詳細沒有研究
部落問題在日本還算是一個禁忌，該村落現在也經常是處於經濟弱勢的狀態
如果真的要按照歷史說的話，反而會被好事者感到興趣而對該鄉出身者人肉是否為穢多?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會造成其困擾，所以有關當局都會注視和關切被差別部落的議題
這部分是我沒有講清楚，抱歉。
陰陽師在平安時期是貴族，他是跟隨著唐律令制和陰陽五行、曆法、天文學中引進日本的
後來被設為官職，還有專門教育陰陽生的陰陽博士、曆博士、刻漏博士..等等教官
這些人會在訓練10人陰陽生成為陰陽師，負責陰陽寮的工作。不過這些學生也是由一些
貴族姓氏所把持的。比較有趣的是，一旦入門後就不能踏出陰陽寮。陰陽寮門外不出的
規則也讓該職業呈現一種神祕感。
不過在那個時代的陰陽師比較像現在的...一些會算命看風水的老師，他們會的就是周易
還有龜卜、看風水擺設、判斷本日吉凶、吉凶於哪方、要怎麼化解等等。而不是作神祇官
會做的儀式和咒術。但後來律令制可以任用僧籍者，在他進陰陽寮的同時勒命他還俗後
陰陽寮的也開始多更多不同宗教、不同故鄉例如新羅的渡來人分子。陰陽術也開始有一些
佛教真言、或替身信仰。這個現象在最後的遣唐使結束後更為深刻，沒有優秀的大陸方術
學者，陰陽寮的地位若要維持反而要更依賴神道教或佛教的一些信仰儀式來彌補
另外一個問題是，陰陽師開始失去遣唐使補充後，也出現有有力姓氏占官的現象
在律令制崩壞之前他們的地位是越來越邊緣化，藤原種繼被暗殺作祟時
各種惡靈作祟恐懼加速了陰陽師吸收道教、佛教的符法、除靈儀式，形成呪禁道
菅原道真左遷後也使陰陽寮的一些門生離開了陰陽寮，所以封閉的陰陽道也開始流出
陰陽道在律令制崩壞後的武士政府，以及南北朝鬥爭中，變質成判斷吉凶住宅風水
順便咒政敵死掉的一個角色，但多次的戰亂讓陰陽師薪資來源的國衙領崩壞也使得生活
越來越差。真正把陰陽師打入賤民的是豐臣秀吉的迫害，秀吉把很多陰陽師彈劾趕走後
不續聘，導致不少陰陽師必須在日本民間靠方術苟活，他們要活下去混合了當地很多神靈
信仰，運用人最怕鬼的情感，變質成靈媒和說人被附身(口寄せ,くちよせ)要花錢消災
這種和神棍難以區分的灰色地帶，導致民間對陰陽師的評價越來越褒貶不一
最後在江戶幕府的控制下，陰陽師只有幾個比較大型的姓氏能回到以前被政府利用的狀態
但其他大多已經變成民間陰陽師，被當地神道教吸收變成神主或變成占術為生的低下行業
當時日本人還不太會的製鐵或製銀、手工藝和日本人交易分工，或是北海道的阿依努原住
民，或其他地區尚未被日本人同化的原住民。他們在數量上算少數，文化語言口音差異大
長相也有差異下，最後卻容易被歧視和排斥。
如果要比喻有點類似台灣的東南亞外勞....吧(汗)就算是人但從事低賤的工作後就不會
以一般標準看待他們，至於罪犯被流放比較常被稱為非人，也會成為穢多村的一部分
但在標準上罪犯會叫做非人，要和穢多通婚後才變成穢多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轉錄者: lifehunter (140.112.156.137), 09/18/2014 15:37:13
因為原本是一篇關於取子箱的都市傳說
然後這一篇則是在講故事背後相關的歷史背景知識與名詞解釋
取子箱是穢多用嬰幼兒做出來的咒殺道具 所以會提到生兒壓殺
有興趣的可以去Marvel版看看這篇都市傳說
※ 編輯: lifehunter (140.112.156.137), 09/19/2014 13: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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