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 · 島嶼】是三「粒、顆、個」蘋果?語言學家何萬順破解看似廢話的「分類詞」
分類詞是個宛如闌尾般,無功能、無意義的冗詞嗎?何萬順整合前人研究成果,加上自己全面調查了全球七千多種語言,目前發現一共有519個語言具備分類詞,包含我們使用的臺灣華語。如果分類詞果真無用,那這些語言為什麼要發展出分類詞?
一切語言的秘密,都從質問最平凡無奇、理所當然的細節開始。政治大學語言學研究所特聘教授何萬順的出手,直指語言中的「分類詞」(classifier)。什麼是分類詞?用一個小學程度的中英翻譯說明:three是「三」,books是「書」,three books呢?為什麼不是「三書」,而是「三本書」?這憑空冒出的「本」,就是語言學上的分類詞。其他例子還包括五顆蘋果的「顆」、兩張桌子的「張」等等。
分類詞潛藏在我們每天運用自如的語言裡,但我們很少注意到它扮演的角色,甚至未曾意識到它的存在。實際上,在絕大多數的日常言談中,分類詞也的確無關宏旨。何萬順教授啟用語言學的顯微鏡,聚焦再放大,讓分類詞貫串連結了人類心智、數理邏輯、語言生成的機制、以及台灣語言與政治,再到世界語言史等主題,揭示分類詞和語言的奧秘。
量詞是必須,分類詞是廢話
語言學上,分類詞不同於一般較常聽到的量詞。何萬順的研究重點之一,正是想確立一條區辨分類詞和量詞的理論界線,如果要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量詞是必要的,分類詞是廢話。」何萬順笑著說。
分類詞在語意表達上堪稱無用之物,其實說也好、不說也罷。何萬順喜歡拿這個聖經故事為例:「五餅二魚餵飽五千人」,白話來說,就是「五張餅、兩條魚,餵飽五千個人」,兩個句子只差在分類詞的有無,但意涵一模一樣、不增不減。至於量詞可就有紮紮實實的語意了,譬如:三「雙」筷子、五「包」衛生紙的「雙」和「包」一旦省略,說話者便無法順利表達心中所想的物品數量。
中文使用者不容易區別分類詞和量詞,是因為它們在語法上佔據相同的位置,都在「數詞之後、名詞之前(三__蘋果)」。不僅如此,何萬順更發現它們都能對應到數學的乘法關係,用更簡潔的式子表達:三雙筷子是3 x 2 x 筷子,三本書則是3 x 1 x 書。
兩者的差別在於,分類詞的乘法意涵再怎麼樣都只能是「乘一」,而在數學上「乘一」完全可以省略。分類詞無法描述「一」之外的數量,說了等於沒說,這就是分類詞和量詞的不同之處。何萬順結論道,分類詞的定義,就是它的乘法屬性「必然是乘一」;如果語意不是必然乘一,則屬於量詞。也因此,分類詞後面只能接可數名詞,其他林林總總的情況都算是量詞。
語言歷史中的偶然產物
這麼說來,分類詞不就是宛如闌尾般的存在,一個無功能、無意義的冗詞?何萬順整合多位前人的研究成果,加上自己全面調查了全球七千多種語言,目前發現一共有519個語言具備分類詞,其中也包含我們使用的台灣華語(Taiwan Mandarin)。如果分類詞果真無用,這些語言為什麼要發展出分類詞?
詞如其名,傳統的語言學家認為分類詞的功能,在於為名詞分類:指涉圓形的物體才能用「顆」、長條狀物體才能用「條」,這也是分類詞的名稱由來。但在何萬順看來,這個說法未免過於簡化。他認為分類的功能並沒有必要性,應該是分類詞在語言演變過程中,偶然衍生的副作用。
何萬順指出,分類詞的誕生起初可能只為了講求語言節奏的一致性,用於填補音韻的空缺。譬如說,三籃蘋果、三箱蘋果、三斤蘋果的三和蘋果之間都有一個音節;這時如果又說三蘋果,就會造成不太協調的感覺,而填上一個空詞,便能達到音韻的一致性。這個空詞不能有語意,只能是可省略的乘一,像是「個」或「顆」。
接下來,分類詞系統成形的第二部曲,可以說是微妙有趣的橋段。當人們創造了一個空詞,意義便開始逐漸注入。「語言中只要有聲響,人就很難不給他語意。」何萬順說:「那麼,該為數詞和名詞中間的這聲音賦予什麼意義呢?如果我先把後面要講的東西給你提點一下,東西是圓的就說顆、長的就說根、動物就說隻,這就造成一個很好的語意分散效果:透過分類詞彰顯後面這樣東西的某項特徵,先給你一個語意的範圍,也降低你理解的壓力,不必每個詞都聽得清清楚楚,才知道我在講什麼。」
何萬順幽默舉例說:「如果有朋友跟你聊天,說他今天去逛街買了三頂⋯⋯,就算你沒聽到後面是什麼物品,都大概能猜出是帽子,而不是轎子。」這是分類詞和量詞的另一項區辨標準,分類詞能凸顯、提示後頭名詞某項內建的本質特徵(inherent property);量詞卻不必和後面名詞的物件特徵有所關聯。被裝成一「包」的東西,沒有什麼共通的本質特徵,但用「隻」當分類詞的必定是動物。於是,分類詞在偶然間具備了提示、分類的功能,但這並非最初創造它的目的。
語言與數學的相通與應用
「分類詞」和「量詞」的分析,有什麼理論或實用的價值呢?何萬順點出,由於分類詞和量詞都奠基於乘法關係,它們共同呈現了人類心智一個基本的特徵,那就是算術能力和語言能力的相輔相成,他說:「這呼應了Chomsky的生成語法理論,即人類的語言中內建mathematical property,有數學的特徵在裡面。」
也因此,這些分析可能對教學應用有所助益。數學畢竟是全世界共通的語言,如果透過乘法的邏輯介紹分類詞,將有助於母語中缺乏分類詞(如英文)的語言學習者,瞭解分類詞的運用方式。
另一方面,何萬順猜想反過來的應用方向或許也可行:「在教導孩童乘法時,先從日常語言中的量詞、分類詞切入,告訴孩童你早就知道乘法是怎麼一回事了,有助於建立學習信心。」這些應用都奠基於相同的理論基礎,算術、語言能力的相互關聯。
分類詞的單一起源?
分類詞乍看無用、瑣碎,卻成了何萬順進一步探索亞太地區語言分佈與傳播史的線索。就像地球科學家透過地層沉積物窺見地球的歷史,何萬順遍尋世界上具有分類詞系統的語言,經過一番分析後,提出了「世界語言中分類詞的單一起源假設」。
何萬順攤開自行製作的分類詞語言世界地圖,發現全球519個分類詞語言大多集中在亞太地區。可是,分類詞在語言功能上實在非屬必要,為什麼還會出現那麼多分類詞語言?於是他有天突發奇想認為:「分類詞會不會原本只在一個地方發生?接下來的擴張就好像一顆石頭擲到水池裡,啵,引起的漣漪。」經過層層嚴謹的證據蒐集、推敲與論證過程,他目前相信歐亞大陸的分類詞起源於北方漢語,而後逐漸往四處蔓延。
台灣華語獨特、豐富的分類詞系統
許多擁有分類詞的語言,不僅把這乍看無用的詞類給留了下來,還變出各種花樣來表達「乘一」,台灣華語便是之一。根據單一起源假設,台灣華語的分類詞系統應該也是發源於北方漢語,往南一路散播,由漢人移民飄洋過海帶來並日漸生根。但時至今日,台灣華語的分類詞系統卻在華語語系中一枝獨秀,蘊藏有上百個分類詞,比當今中國北方、南方的華語方言都還要豐富許多(北京土話常用的分類詞不過十來個)。這背後的緣由,就要從台灣獨特的歷史脈絡說起。
國民政府遷台後,蔣介石力推去日本化及中國化教育,並於六○年代推動「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亦在日治時期教育政策的基礎上實施了九年國民義務教育;同一時間,中國深陷在中國共產黨文化大革命所帶來的水深火熱和文明浩劫當中。
就在這重視古典文言文學、教育普及的制度背景下,多數台灣民眾學會了華語三千年以來的分類詞系統,並運用在日常的對話和書寫中。這些分類詞也注入台灣文學的發展,讓作家能運用更精緻、細膩的語彙帶出音韻和準確度的美感。歷史際遇的差異,讓台灣華語相較於中國,保存了更為豐富的分類詞。
除了官方因素,台灣民間各族群語言的交織匯流,更進一步豐富了台灣華語的分類詞系統。何萬順談到一次在深圳演講的親身經驗說:「當時一名學生舉手,說他們從不講什麼三顆、三粒蘋果,只講三個蘋果。」現場調查後,何萬順驚訝地發現真是如此,同時使用「個」、「顆」、「粒」似乎是台灣特殊的語言現象。他回頭分析:「台灣人可以說三個蘋果,因為『個』是最普通、一定可說的。說三顆蘋果就稍微文雅一點,我們可以在華文文學裡看到顆,天上一顆星星,就比一個星星更有文學性。」
至於粒呢?何萬順說:「把「粒」的用法擴大到比砂子更大的東西,則是受台語的影響,例如,saⁿ-lia̍p si-kue(三粒西瓜)。台語沒有『顆』,是國民黨帶來了『顆』。而現在台灣華語中『粒』的用法,就是外省第二代和本省第二代一起到學校上課時,互動溝通下共同創造出來的。他們上課學了『顆』,下課學了『粒』。」
換言之,台灣華語的分類詞系統之所以如此豐富,是同時兼容了一般用法、文言文學教育、以及各族群語言交匯的結果。在「三」和「蘋果」之間,「個」、「顆」、「粒」等分類詞都是可以互換,甚至可以省略的廢話,翻譯成英文也都是three apples;但這些「廢話」卻輝映著台灣政治、族群、語言、與教育政策相互交纏的歷史。
#教育 #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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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語言Q&A|第三話:本土語言有字嗎?台語篇】
「台/客語有字嗎?」
「原住民族語為什麼寫成英文的樣子?」
想必許多剛接觸本土語言議題的人會有這樣的疑惑,畢竟目前的義務教育絕大多數強調華語教學、將華語當作教學媒介傳授知識,本土語言則是長久以來遭到漠視,造成傳承困難。
然而,所有的本土語言皆有自己的文字,台語、客語向來有漢字傳統,西方傳教士來台時帶來教會羅馬字,在教會中也有使用上百年的歷史。近年來愈來愈知名的台羅、客羅則是於2000年後由教育部制定而成。原住民族歷經荷治、日治到現代都歷經過文字化,使用過羅馬字、假名字等不同文字系統,現在普遍使用的是2005年公告的教育部「公告版」羅馬字。
本土語言的文字發展歷史十分豐富,也曾經歷過百家爭鳴的時期,以下將依語種分類,著重介紹目前仍然流行,抑或由政府整合推動文字系統,本篇將先從台語起鼓。
▎漢字書寫
古代中國文人學習官話、以文言文行書,極少用本身的母語進行白話創作,但是也出現各地方語言的白話文學。台語的白話漢字傳統最早可追溯至明朝的傳奇作品《荔鏡記》,內容詞語係由潮州話及泉州話混合寫成,其漢字選用除了有本字之外,也使用許多借音字、訓讀字、自創俗字等不同的方法來書寫泉/潮州話。《荔鏡記》版本眾多,用字不甚統一,卻也是閩南地區以白話漢字書寫的濫觴。
清代以降,閩南地區開始出現以通俗漢字記錄閩南民間歌謠的小冊子,也就是「歌仔冊」,歌仔冊隨著漳泉移民傳到台灣,到了日治時期達到盛行巔峰。歌仔冊的目標受眾是一般沒有接受教育的普羅大眾,因此用字相當簡單淺白,較少使用艱澀漢字,而偏重借音字,許多俗用字的使用即是源自歌仔冊。
1930年代日治時期,台灣文壇對於鄉土文學該使用中國白話文或台語文而引發台灣話文論爭,支持台灣話文派的黃石輝撰文主張台灣文人必須貼近一般大眾,寫台灣的文學,創作語言、文字應使用台語,達成言文一致。此論點得到郭秋生、賴和等人支持,也有後續創造新字等討論,賴和更是嘗試用台語寫小說的第一人。1930年代後期日本政府實施皇民化政策,加強日文教育、禁止漢文書寫,這波台灣話文運動也隨之戛然而止。然而,其中以台語書寫白話新文學的想像及嘗試,對後世台語文影響甚鉅。
2000 年後,政府實施九年一貫課程,並推動鄉土語文教育。此時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開始編纂《臺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提供前線教師參考資料,同時試圖使台語文用字統一。編纂的過程中有十幾位語文專家組成編輯委員會,共同研商選字原則,數年後分批公告「臺灣閩南語推薦用字」。2007年公告第一批 300 字,至2009年總共公告700個常用推薦漢字。
教育部的推薦漢字原則上尊重傳統,考據傳統上的本字、訓用字、借音字等等,以訂出易教易學、兼顧音字系統的適合漢字。推薦漢字的出現是台語文字化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使得不只增加台語漢字的固定性,更使體制內的台語教學更有依據。
▎白話字書寫
白話字(Pe̍h-oē-jī,POJ)是一種以羅馬字母拼寫的閩南語正字法,為基督教傳教士於福建廈門創設並推行的拼音文字,因此也被稱或「教會羅馬字」。
白話字的雛形可追溯至十九世紀初期,當時歐美基督教會積極向海外拓展,傳教士通常會先學習當地語言以利宣教。1810年代,英國倫敦宣道會的宣教師在東南亞麻六甲開辦「英華學院」,因當地大多為閩系華僑,通曉官話者為少數,宣教師遂開始研究福建話。
因當時大多數中國平民不識字,難以閱讀譯作漢字的基督教經典,傳教士於是另尋他法。1850年代左右,廈門地區的傳教士以拉丁字母及符號為基礎,發展出可以準確拼寫廈門話拼音文字系統,稱作「白話字」。傳教士發現,使用這套文字系統可有效降低信徒學習識字的時間,遂在閩南地區大力推廣,也用白話字編纂字典、翻譯聖經、聖詩。
自1865年開始,英國長老教會宣教師馬雅各、甘為霖、巴克禮先後等人來台宣教,將白話字傳入台灣。1885年,巴克禮牧師甚至在台南創辦台灣第一份報紙——《台南府城教會報》(Tâi-oân Kàu-hōe Kong-pò,今《台灣教會公報》),內容皆以白話字作為文字媒介,記載教會事項、各地新聞、文學創作等等,至今仍持續發行,累積大量豐富文獻。白話字在台灣的台語教會內發展悠久,也曾向外觸及非教會族群,如日治時期蔡培火著名的社論《十項管見》(Cha̍p hāng koán kiàn)即是用白話字寫成,台灣文化協會也曾短暫開辦羅馬字講習會。
然而,日本政府、國民政府先後推行國語運動,白話字受到不小的壓迫,也造成目前社會上多數人不曉得或不曾聽過白話字,但是至今台語教會系統內仍然是堅持使用白話字佈道。
▎台羅書寫
台羅為「臺灣閩南語羅馬字拼音方案」的簡稱,與白話字同樣屬於拉丁化的台語文字系統,為中華民國政府制定,且正在推動的羅馬字方案。
雖然白話字歷史悠久,但是近代部分學者認為白話字有其缺點,紛紛提出修改方案。有人認為要改為更符合音韻學的音標;有人主張應改為與英語相近的通用拼音,方便大眾學習;當然也有堅持回歸白話字傳統的聲音。從1990年代起,各派之間便多有討論、爭執,最終各家在2005年達成共識,整合彼此論點。教育部遂於2006年公告整合的拼音方案,也就是台羅。
台羅是以白話字為基礎做出小幅度的改革,修改部分聲母、韻母及標調方式,具有類似國際音標(IPA)的特質,不過基本上與白話字屬於一脈相承的關係,兩者間的轉換並不困難。然而最大的不同在於,台羅為目前受官方支持的台語羅馬字,體制內的教育資源皆由台羅寫成,如《台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官方競賽、認證考試或者學校台語課的內容皆是以台羅為羅馬字的標準。也因為如此,台羅較為人所知,漸漸往台語羅馬字的正書法發展。
以上為三種最通行的台語文字系統,而目前台文界主流的書寫方式的是將漢字、羅馬字(白話字或台羅)混用,稱之「漢羅濫寫」(hàn-lô lām siá),以解決部分字詞仍沒有漢字,或者漢字過於冷僻而不利閱讀的問題。
參考資料:
中島利郎(2003)(編)。1930年代台灣鄉土文學論戰資料彙編。春暉出版社,高雄市。
洪惟仁(2010)。閩南語書寫法的理想與現實。臺灣語文研究,第5卷(1),頁81-108。
施炳華《荔鏡記》的用字分析與詞句拾穗。
姚榮松(2010)。台灣閩南語歌仔冊鄉土題材之押韻與用字分析。台灣學誌,第1期,頁143-204。
陳慕真(2015)。白話字的起源與在台灣的發展。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台北。
蔣為文(2009)。蔡培火 kap 台灣文化協會 ê 羅馬字運動之研究。台灣風物,第59期 (2),頁41-65。
台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https://twblg.dict.edu.tw/holodict_new/
【灣流音樂祭】
▎時間:2020.10.17
▎地點:台大舊體後草皮
▎票價:免!費!入!場!
▎主辦單位:台大學生會文化部、台大台語文社
▎協辦單位:台北藝埕扶輪社、台語正常化推動聯盟
▎贊助單位:行政院文化部
▎演出者:siàu-lú khah-lah少女卡拉、風籟坊、雅維茉芮Yaway·Mawring、百合花、春麵樂隊、林生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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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生減塑地球日活動-台灣回收演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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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對「回收」一詞不陌生吧!
不管是學校、辦公處、社區、公共場所,大部分都會有回收桶,讓大家丟垃圾時能夠再「細分、精分」;而這樣後端處理也比較方便。
雖然說不知道後端處理有沒有真的處理完全;再加上最近「國外垃圾」的進口,壓縮了本土垃圾的處理量。這些都讓人為台灣垃圾後端處理打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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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至少我們台灣在「分類」上做的頗為細緻,值得誇獎啦!
那麼,今天世界地球日的一系列活動,小編想來探討「台灣垃圾分類演進史」
搭配台灣吧 X ReThink的影片會更清楚喔!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ugY2bg0k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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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時期,台灣公共衛生不佳,亂丟垃圾、隨地大小便等情況屢見不鮮。而這種潮濕又惡劣的環境導致日軍進攻台灣時有4600多人死於「瘟疫」(相對於戰死、受傷,死於瘟疫的人真的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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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處理公衛問題,日本政府頒布了《台灣家屋建築規則》、《台灣污物掃除規則》,像是規定房子定期清掃、排泄物不得直接排入河川、做好資源分類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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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每戶一個「塵芥箱」(官方垃圾桶),並定期有「掃除人夫」來收取資源回收物,將有機垃圾賣給農夫做成堆肥。
這種制度,可以說是台灣最早的「垃圾處理&回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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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灣的「垃圾桶顏色分類」則是從1989年由荷蘭引進的「外星寶寶垃圾桶」。
一開始以為用顏色鮮豔、造型逗趣的垃圾桶可以鼓勵大家回收;殊不知他們太大、太高(156cm跟170cm,小編我才一米六欸)、太貴,很難丟垃圾,於是乎三年後就引退了(掰掰)
不過現在的回收桶顏色分類就是承襲當年外星寶寶的顏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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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找不到垃圾筒,可不可以在路邊亂丟垃圾?
不行喔!會被罰錢!
台灣於1988年通過《廢棄物清理法》,裡面大致談到棄置廢棄物的懲罰、誰要負責清理廢棄物(不能夠垃圾堆了就跑吧)、對廢棄物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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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常常在新聞上看到「某某不肖廠商亂丟垃圾到非耕田地或山坡」就是違反了《廢棄物清理法》。
法源債這:https://law.moj.gov.tw/LawClass/LawAll.aspx?pcode=o00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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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從一個原本髒亂的小島,搖身一遍,變成回收制度較為完善的國家。
未來,我們要做的,是一直守護這個島嶼,並讓回收制度變得更好更完整,將「循環經濟」的概念引入(現在目前垃圾流動方向還是較為單一)讓世界變更好。
不過,老話一句,源頭減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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